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c)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尴尬身份 ------------ 第一章: 红云山上 江湖犹如一抹残阳,江湖也是一轮骄阳;江湖让多少誓言沦落苍白,又让多少人心为之振奋。

仗剑纷飞伤悲不过英雄泪,侠骨柔肠烟云掩盖不了红颜笑;挥洒不掉的痕迹,梦寐所求的经意在世事变迁的红尘里,也许只为留梦一场。

微微的风吹过,抚摸了多少焦虑的青丝。闻鸟啼鸣,打破了多少岁月的沉寂。这是位于湘闽之界一座闻名遐迩的奇山,名为“红山”。

这日,红山脚下的一条大道上尘土飞扬,且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杀气,显得格外的不平常。不时,从远处奔来了上百匹坐骑,领头的是一匹白色骏马,那马上端坐的便是神月教七大堂中白虎堂的堂主-白虎。此人四十开外,眼放精光,看似十分的英明神武。

这白虎率众来至红山脚下,便勒马向四周凝望了起来,而跟在身后的上百名背负大刀,一身黑衣劲装的武士们也纷纷勒马而待。

此时,但见一名体格稍胖的黑衣武士催马来至白虎身旁,只见他在马上拱手致礼道:“堂主,那王天明就藏身在此山之中,恐怕此刻已被前去的青龙堂、朱雀堂擒获了”。这武士话音未落,只见白虎右手往腰间一探,一柄钢骨折扇已到了手中,只听“唰”的一声,折扇便瞬时打开。那白虎打开折扇,贴在胸前轻摇了几下,冷笑一声道:“王天明是何等人物,本堂主可是见识了不少,而且又有“焰火天蚕甲”护身,想要生擒他也非易事”。他说完仰头望了望上空,感叹道:“他倒是独具慧眼,藏到如此清幽之地,却让本堂主四处寻找,此仇此恨本堂主今日倒要与你好生算上一算”。说到此处,双目透出一股浓烈的杀机,接着又听他冷喝道:“走”他走字一出,整个身躯已从马背飞跃而起,落到了山涧的小道上。那马上的上百名武士见此哪敢逗留,纷纷纵身下马,紧跟在白虎身后朝山顶疾奔而去。

这白虎率众刚到半山腰。便见得一旁的丛林中闪出两名手持大刀的黑衣武士。这两名武士见了白虎齐齐行了一礼,异口同声道:“青龙堂左、右护法在此恭迎白虎堂主”。

白虎扫了二人一眼,冷冷的说道:“这么说青龙堂、朱雀堂早已到了此地”。他这话便是多此一问,也是明知故问了。那青龙堂左右护法相互一怔,回答道:“是,白虎堂主”。

“那王天明可已擒住?"白虎又漫不经心的问道。

青龙堂左右护法相视一眼,但见其中一人行了一礼,说道:“我青龙堂、朱雀堂早在昨日便已到了红山,而且已将王天明一家围在了红云洞之中”……

“这么说,你们并没有擒住王天明了?”还未等那护法说完,白虎便冷笑着说出了此话。

另一人也忙行了一礼,说道:“禀堂主,那王天明一行拼死抵抗,后又逃进了红云洞中,我等也是无可奈何,只等白虎堂主前来再行行事。”

白虎冷哼一声说道:“连一只掉了牙的病虎也奈何不了,真是有损我神教神威。”

那护法听了个此话不觉气由心生,淡淡的道:“白虎堂主早有所知,那王天明虽是只掉了牙的病虎,但终究也是一只虎,而不是一只猫,如若不是这样,那王天明又何能逃入此地。”

白虎听得此话,面色一寒,漫不经心地问道:“那右护法可否说说本堂主这只虎与王天明相比,哪个更加威猛?”

青龙右护法又行了一礼道:“这……两虎相争,属下不敢揣测”。他这话分明是在拆白虎的台。

白虎冷冷一笑地说道:“那右护法可想见识见识?”

青龙右护法不禁脸色顿变,刚说了句:“属下……”便见白虎手中折扇一抖,一道白光已从扇中疾射而出,直奔他胸口而来,青龙右护法没想到这白虎如此狡诈,一时躲闪不及,闷哼一声,僵死过去。

青龙左护法惊色道:“僵骨针!白虎堂主,你……”他说到此处哪里还敢再言,只得畏惧的望着一脸得意的白虎退到了一旁。

白虎扫了一眼僵死过去的青龙右护法,冷冷道:“灭神教威严,长他人志气者……死……”他说这个“死”字时,故意将音调拉长加重,使得众黑衣武士听得心惊胆寒,毛骨悚然。

那白虎说完,又是冷哼一声,身形一动,人已到了一丈之外。众黑衣武士们见此,也急忙紧随而去。只有青龙左护法脸色复杂的望了一眼早已僵死过去的青龙右护法,轻叹一声,也随后跟了上去。

当白虎率众来到山顶时,但见一山洞前,早已被上百名黑衣武士层层围了个水泄不通,那白虎一到山顶,便见得从黑衣武士中走出来两名四十开外的壮年来,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神月教七大堂之中的青龙与朱雀。

白虎见了这二人,轻摇着手中折扇,说道:“小弟未曾想到路途中遭遇琐事,故而来迟,还望二位堂主见谅”。

青龙冷哼一声说道:“白虎堂主既然有意迟来,又何必作态”。

白虎故意一怔笑道:“教主既然将此次任务交于青龙堂指挥,本堂主早来晚到又有何妨”。

青龙随即眉头一皱淡淡的问道:“这么说,白虎堂主是对本堂主有异,或者说根本不屑听命于本堂主?”

白虎拱手致了一礼道:“青龙堂主误会小弟了,小弟之意是指此次任务是由青龙堂主亲自督阵,小弟来此也只是帮帮腔,喝喝彩,并无他意”。

青龙冷笑一声道:“真是如此吗?”

白虎面色一紧道:“难道青龙堂主怀疑小弟对神教的忠心?”

只听青龙冷哼一声道:“教主将此行重任交于本堂主指挥,本堂主自会竭心尽力,希望白虎堂主的想法也是如此”

白虎含笑道:“这是当然,这是当然。”

那青龙冷哼一声又道:“如果此次重任有丝毫闪失,不只本堂主难脱其罪,白虎堂主提前接到援令,但却率众姗姗来迟,恐怕也难辞其咎吧”。

白虎听了此话,脸色不禁微变,正欲驳言,却见黑衣武士们一阵骚乱,且有打斗惨叫之声传来,不由举目而望。

青龙、朱雀二人见此不由脸色一喜,此时已有一名黑衣武士飞奔来到了青龙面前,急急行了一礼道:“禀堂主,王天明已率众从红云洞杀出,请堂主定夺。”

但见得久未发言的朱雀含笑道:“正愁不知如何下手,这下倒是省心了。”

青龙也是一笑,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块四方小金令,托入掌中,沉声道:“朱雀白虎听令!”

这朱雀、白虎二人见了此物,急忙俯身单腿一跪,齐声应道:“属下在!”

青龙又道:“白虎堂主率门下之众立即封锁红山各个出口,不得放走一人,也不得放进一人。若有违者,杀无赦!”

白虎听了此话,心中已知是青龙故意趁机排挤自己,不由有些迟疑起来。

青龙见此一摆手中手中金令喝道:“金令在手,白虎堂主还不速速领命!”

白虎听得一颤,忙道:“属下听命”随即起身率众而去。

这下青龙望着离去的白虎冷哼一声道:“朱雀堂主,全力配合本堂主,不得有误”。

朱雀也忙道:“属下听命!”他说完起身退在了一边。

青龙也忙收了金令,朝正在打斗的黑衣人群处走去。

众黑衣武士见青龙、朱雀二人前来,急忙朝两边退让,而红云洞前打斗也随之停了下来。

此刻红云洞前的草地上已多了好几具尸体,看那一身的黑衣劲装,便知是神月教的教众了

……

------------ 第二章: 所谓楚歌 此时的红云洞前还站着六人,为首的是一名手握宝剑,年过五旬的老者。此人不是别人,他便是白虎口中的‘王天明’站在他左下方的是一名二十开外的英俊少年,此人便是王天明之子‘王月惊’。站在王天明右下方的是一名妇人,虽然此妇人面色憔悴且有些狼狈,倒也是风韵犹存,这妇人正是那王天明之妻贺如花。

另有三名护卫分站两旁,别看这三名护卫都挂了彩,但见他们手中单刀摆左晃右,似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之势,那种山崩于前而不惊的气势倒也使得上百名黑衣武士不敢轻举妄动。

只见青龙来到王天明身前三丈处停了下来,但见他拱手一致说道:“王庄主,咱们又见面了”。

只见王天明冷哼一声道:“不过只可惜这次没有酒菜款待了”。

青龙随即冷笑一声道:“王庄主,咱们明人不讲暗话,只要王庄主交出焰火天蚕甲,本堂主不但可保你一家平安,还可助王庄主重建卧龙山庄,不知王庄主意下如何”。

他此话一出,只见王天明夫妇以及王月惊怒气顿盛,但听得王天明冷笑道:“青龙堂主,你觉得王某人会答应吗?”

青龙勉强一笑说道:“王庄主侠肝义胆,威名远扬,当然不会去贪图这些”……

他说到此处,语气一顿继续道:“王庄主乃一代英豪,难道要让自己的妻儿受这招来之祸,难道王庄主如此忍心?”

但见贺如花剑身一摆,怒斥道:“一群强取豪夺之辈,竟也有如此谏言真是不知羞耻!”

朱雀听了此话,冷哼一声道:“王夫人此言过激了,我神教教众何止万千,比起你们所谓的正义之士,我神教哪一位不是江湖好汉,英雄豪杰?王夫人怎么可以用强取豪夺来形容我神教英杰”。

贺如花冷笑着说道:“五年前,魔教夜闯我卧龙山庄,惨杀我庄中上百妇孺,掳劫财物又何止万千,如今逼迫到此,仍是为了我卧龙山庄之物,你们称得上什么江湖好汉、英雄豪杰!”

朱雀闻得此言不由脸上一红,但听得青龙说道:“王夫人有所不知,我神教之所以如此行事,那也是被逼无奈”

贺如花冷笑道:“真是笑话,普天之下你魔教作恶还需要人去逼迫吗?”

青龙道:“有,当然有,而且是整个江湖中人”。

王天明、贺如花、王月惊等人听得这话不由面色更深,恨不得将这青龙碎尸万段,但此时他们已是穷途末路,所以也未借此发作。

但听得青龙继续说道:“如今江湖虽是英雄辈出,个个自称侠义,但多是些奸险狡诈之徒,他们为了得到‘焰火天蚕甲’所使的手段我想王庄主及夫人应该比我更清楚”。

贺如花冷哼一声回道:“难道魔教不是如此吗?”

青龙面色一严道:“我神教做事,在你们自称正道之人眼中从来都是只浊无清……”他说道此处,语气一缓,继续道:“王庄主及夫人应该清楚,有多少自称‘侠义’的武林中人为了焰火天蚕甲而命丧你卧龙山庄,为何二位还要执迷不悟,让整个武林为了争夺一件身外之物而互相残杀,难道王庄主和夫人就如此的心安理得吗?”

王天明听了此话不由暗自沉思起来,自他涉世以来,他也记不清楚有多少人为了抢夺‘焰火天蚕甲’而丧命于卧龙山庄。他想到此处,也不禁黯然伤神。

那青龙那会觉察不到王天明的情绪,心中一动又道:“王庄主乃侠义之士,难道真的要让这些杀戮继续蔓延,让整个武林陷入一片腥风血雨之中吗?”

王天明听到此处,不由得望向了贺如花。

青龙见此心中大喜,继续道:“王庄主要知道,这焰火天蚕甲在你手中一天,将会有多少武林中人为此而死,如果焰火天蚕甲被我神教所护,还会有何争斗,有何杀戮?如此这般不但可使江湖重归平静,苍生得以安宁,更添庄主之仁德,还望庄主三思”。

王天明听得这席话不由得苦苦一笑道:“若干年来,确实有不计其数的私欲者为了‘焰火天蚕甲’而死,这也是我卧龙山庄护甲不力造成的悲剧,但若此物真的落到你魔教手中,恐怕阻止不了杀戮,反而会增添数倍的杀戮吧”。

王天明此话一出,只见青龙双目一寒,杀机顿起。

一直怒目而视的王月惊听了此话也不由得说道:“父亲所言甚是,魔教中人丧心病狂,与正义背道而驰,若再得到焰火天蚕甲,那江湖无疑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如此不但愧对那些护甲而死的侠义之士,更会陷江湖安宁于万劫不复”。

他这话说的从容不迫、浩气凛然,使得王天明夫妇点头相视。

只见王天明望了一眼王月惊,赞叹道:“嗯,好孩儿”。随后望天长笑一声道:“我王天明有如此深明大义,正邪分明的妻儿,此生足矣……哈哈哈……”他笑罢,扫了一眼众黑衣武士,伸手一拍胸口,朗朗的道:“说来道去明争暗抢,不就是为了老夫身上的这件‘焰火天蚕甲’吗?……”王天明说到此处语气一顿,冷漠的道:“但若要老夫将此物交于尔等,那是万万不能”。

青龙朱雀二人听得面色泛青,只见青龙手中大刀一摆,冷喝道:“看来王庄主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王天明,本堂主知你意愿,但你要明白你如今的处境,莫非你以为还是五年前,你还会有可逃之机?本堂主好言相劝,意在‘化干戈为玉帛’本堂主最后奉劝你一句,若王庄主依然一意孤行,本堂主只需一声令下,你王庄主一家便会成为我神教刀下之鬼,想那焰火天蚕甲本堂主也是唾手可得”。

只见贺如花剑身一抖,怒斥道:“那就先让你成为我剑下亡魂吧”。

她话音一落,手腕一紧,一道剑气已向青龙疾驰而去。

青龙见此已知多说无益,手中大刀一挥,一股刀锋已迎了上去。只听得一声炸响,二人便被各自的刀剑之气震退了数步,脚步未稳又挥动手中兵器扑向了对方。

贺如花与青龙这边交手,那王天明也未怠慢,剑身一翻,一道剑光直奔朱雀点去,那朱雀也几乎在同时挥动手中大刀扑了上来。

王月惊本欲前去相助贺如花,却被众黑衣武士围杀了上了,但见他并不惧怕,将手中宝剑舞的淋漓尽致,狠招尽出,瞬间便有十余名黑衣武士成为他剑下亡魂。那卧龙山庄的三名护卫也在数十名黑衣武士的围攻之下相继含恨而死。

这王天明、王月惊、贺如花三人被分而围攻,可谓是首尾难顾,渐渐落了下风。这贺如花本与青龙斗得难分上下,却因心中担忧王月惊的安危,一时不慎,被青龙一脚踢飞出去。可怜这贺如花还未从地上纵起,便已成为数柄大刀的目标,顿时血溅当场。

王月惊虽与众黑衣武士杀的难解难分,却也时刻在关注着场中变故。见自己母亲已遭毒手,心中一阵绞痛,大吼一声,手腕一紧,剑身所到之处惨叫连连,硬是杀出一条血路,来到了贺如花的尸体旁,望着早已断气的贺如花,惨叫道:“母亲……”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就在王月惊下跪之时,身后已有两柄大刀砍了过来,这王月惊虽处于伤痛之中,但他对危险的本能反应尚存,只见他手中宝剑一紧,反手一剑削了过去,只听得身后传来两声惨叫,偷袭他的两名黑衣武士已被他反手一剑削成四段。众黑衣武士见此,倒也未再攻,只是戒备地围在了四周。

那王天明也在同时逼退了朱雀,一个翻纵来到了王月惊身旁,看着早已断气的贺如花,只觉胸中一闷,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已从口中喷了出来,整个身躯也随之摇晃。王月惊见此急忙起身扶住了他,伤惨的叫道:“父亲……”他话音刚落,泪水已夺眶而出。

青龙见此冷笑一声道:“王天明,这就是你一意孤行的下场,如今为时尚不算太晚,若你交出‘焰火天蚕甲’本堂主可以考虑放你父子一条生路”。

王月惊听得此话早已怒目圆睁,只见他一抖手中宝剑向青龙刺去,却被王天明硬生生的拦了下了,并急忙说道:“惊儿,此时此刻再不可鲁莽了”。

王月惊此时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听了王天明这话,沙哑着道:“父亲……孩儿不孝,未能护我母亲周全,孩儿誓与这些魔头同归于尽!”

王天明听他此话心中也是一阵刺痛,但听得他低声喝道:“混账,大事安在,你却轻而言死,难道你要让你母亲死不瞑目,含恨九泉吗?”

只见王月惊泣道:“父亲,孩儿……孩儿连父母的周全都难以顾及,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就请父亲让孩儿拼死一战,黄泉路上再护我母亲”。

王天明早已双目含泪,但见他扫了一眼围在四周的众黑衣武士,伤叹一声,低低的说道:“人生早晚难免一死,你母亲为正义而死,她……死而无憾,惊儿,你求一死不难,但你须知若这‘焰火天蚕甲’落入了魔教手中,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你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母亲,如何对得起武林苍生”。

王月惊听得一怔,呆呆的望向了早已断气的贺如花。

只听得王天明继续道:“惊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为了江湖安宁,为了武林苍生,你必须要承担这个重任,而且此事也非你莫属了”。

王月惊扭头望着他,凄惨的道:“父亲……孩儿……”

“好了,惊儿,孰轻孰重,你心中自知,此事就此作罢”。还未等王月惊说完王天明便说出了此话。

王月惊听完随即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

此时,那青龙早已等的不耐,喝道:“王天明,你父子二人商量了许久,也该给本堂主一个答复吧。”

只见王天明双眉一紧,怒视道:“‘焰火天蚕甲’就在老夫身上,要想得到,那得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他说完深深的注视了王月惊一眼,一紧手中宝剑,向青龙刺去。

青龙见此,冷冷地道:“不识抬举的家伙,杀!”

话音未落,已抡起手中大刀,迎了上去。

此时王月惊双目一凝,已暗暗作了决定,他痛苦的望了一眼贺如花的尸体,一咬牙手腕一抖,挥剑向黑衣武士们扑去,却早已被严阵以待的朱雀迎了下来。

此时此刻的王月惊意在突围而去,并不是以死相拼,所以招招都未使出全力,但也并未落了下风。

那朱雀也觉察到了王月惊的变化,心中暗自一笑,手中大刀也不紧不慢的随势而进,二人如此缠斗,又被众黑衣武士所围,使得王月惊也难有脱身之术。

那王天明虽与青龙拼杀,但对场中格局变化却也是时有留意,如今见王月惊难以脱身也不由有些着急。当他看到朱雀渐占上风那种得意忘形的神态时,顿时心中一亮,但见他手腕一紧,剑身一翻,以剑为刀,一招‘力劈华山’向青龙砍去。

王天明剑法突变刀招也让青龙很是意外,急展一刀迎了上去,只听“当”的一声,那王天明连人带剑已被震飞了出去,却恰巧落在了朱雀身后。

那王天明人双脚还未落地,已顺手一剑刺向了朱雀的后腰。

此时朱雀与王月惊正缠斗得难解难分,突闻身后有疾风传来,心知不妙,那还顾的上与王月惊缠斗,急忙虚砍一刀闪躲而去,虽然躲开了王天明突如其来的一剑,但却也是吓得冷汗直流。

王月惊见此时机,哪敢稍怠,一紧手中宝剑,几个起落,挑倒了数十名黑衣武士,已然杀出了重围,朝山下疾奔而去……

------------ 第三章: 银针化险 王月惊杀出重围后,使出浑身解数,直奔山下大道而去,他刚奔出一里来地,便见得前面丛林中闪出数十名手握大刀的黑衣武士。

王月惊见此也不答话,手腕一紧,剑身一翻,挑飞了几名拦在路中的黑衣武士,从中疾奔而过,但刚奔出不到三丈,又不由得急刹住了脚步,原来,那白虎早已率众严阵而待了。

王月惊见此心中已凉了半截,但听得白虎冷笑一声,手中折扇一指,喝道:“杀!”

他此话一出,站在其身后的众黑衣武士与随后追来的黑衣武士们各自抡起手中大刀,铺天盖地般地朝王月惊砍去。

王月惊见了此状,也不再慌张,大喝一声,一抖手中宝剑,迎了过去,就在他挥剑之时,忽然听得惨叫之声连连入耳,但见得前后夹攻而来的众黑衣武士们有的手中大刀纷纷落地,在惨叫之余中身躯也栽倒在地。

王月惊看得心中一震,仔细一观,但见得那些倒地而死的黑衣武士们喉间各插有一根银针,心中已知有高人暗中相助自己,当即大喜,趁那白虎惊愣之际,运足全身力道,往山下疾奔而去。

白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既然眼睁睁的看着王月惊从自己的身旁掠过,待他明白,那王月惊已奔出数十丈之远,急忙一抖手中折扇,打出两根僵骨针,只见两道白光直奔王月惊身后两处大穴而去。

王月惊虽顾着逃命,但他耳目却很灵敏,闻的身后有破风之声传来,心中已知那白虎打出暗器,正欲阻挡之时,又闻得两声炸响那射向自己的两道疾风,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月惊已知那位高人又相助了自己一次,不由心下一松,加快了脚步,朝山下大道猛奔而去,他虽自顾而逃,但双耳却密切的留意着身后的动静,只听得身后炸响连连,知那在暗中相助自己的高人已和白虎等人交上了手。心中不免有些疑虑,暗自思道:魔教人多势众,自己如此舍下救命恩人独自逃生,这岂是男儿行径。

他想到此处,也刹住了脚步,转身向打斗之处望去,但见得白虎对面,已不知何时多了一位银发苍苍的老妇人,一见这妇人,他便明白,这正是救助自己之人,但见得那妇人右手一翻,指尖掠弹,几点白光已射向了一脸惊讶的白虎。

那白虎虽处于惊讶之中,但他手上可不含糊,只见得他手中折扇一抖,几点白光已从扇中疾射而出,随后便听得炸响连连。双方所打出的暗器均被对方的暗器击落在地,王月惊见,心中不免一松,心道:看来这老妇人倒是个暗器高手啊,自己算是杞人忧天了。

那白虎射出的僵骨针挡落了那老妇人打出的银针,心中顿时平静了许多,但听得他冷哼一声,手中折扇一抖,三根僵骨针已从折扇中疾射而出,直奔老妇人胸前三处大穴而去。

那妇人见此,也不答话,右手往腰间一探,接着五指又是略微一弹,五根银针已随即破风而去,这老妇人打出的五根银针,其中三根拦截了白虎打出的僵骨针,另外两根,分左右直奔白虎双目射去。

白虎没想到这妇人后发却占了先机,心下不由一惊,急忙又是一抖手中折扇,打出了两根僵骨针迎了上去。

而此时的那老妇人手中早已又多了五根银针,只见她五指连连弹出,五根银针分东西南北中,向白虎身前五处大穴疾射而去。

这白虎硬接了那妇人几次暗器,已是有些力不从心,本想见好就收,如今见了老妇人又打出一组暗器,而且手法有些怪异,也不敢硬接,急忙双足一点,一个翻纵,闪躲到了一旁。这白虎虽然躲开了这一节,但当他双足刚一落地,又闻得一道疾风疾射而来,心中暗道不妙,急忙又是一个翻纵,、朝林中纵去,但还是慢了一步,他只觉右肩一麻,整条手臂顿时垂了下来。

白虎知道自己着了道,哪敢再留,顺势潜入林中,疾窜而去,口中却叫道:“老婆子的龟息银针果然不同凡响,可惜白某尚有要事在身,他日定会与你再行讨教”。

他说话之间,身形早已到了丛林深处,这白虎负伤而去,那老妇人也并未追赶,只是冷哼了一声,转身朝王月惊看去。

话说王月惊一听到龟息银针四字时,脸色为之一变,自语道:龟息银针,难道他便是名震江湖的、龟息岛主‘银针婆婆’!……

“小子,怎么不走了,难道你不想逃命吗?”

王月惊刚自语到此处,那老妇人便说出此话打断了他。

王月惊听完顿时惊醒了过来,急忙朝那老妇人鞠了一礼,感激的道:“多谢前辈搭救之恩”。

老妇人淡淡地道:“此事只是老婆子我凑巧相遇,一时起了恻隐之心,你不必多言,还是速速离去吧”。

那老妇人这番话虽然平淡,但语气却十分的冷漠果断,听得王月惊心中一怔,却听得那老妇人又道:“怎么,你难道忘了你父亲交代事情吗?”

王月惊听了这话为之一惊,暗思道:她怎么知道我与父亲说的什么话?她为何要出手相救于我,难道此事另有隐情?他想到此处不由打了一个冷战,但一回想到哪老妇人所说之话也并无它意,心中不由得又是一松,急忙又鞠了一礼,问道:“前辈真是龟息岛主‘银针婆婆’吗?”

这王月惊猜的不错,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龟息岛的岛主,此人姓甚名谁江湖无人知晓,只知此人使得一手怪异的银针而被江湖广为传颂,而她又自称‘老婆子’,所以江湖人便称他为‘银针婆婆’。

那银针婆婆看了王月惊一眼,冷哼一声道:“难道这还有假?”。王月惊听了此话,已确认相救自己的便是大名鼎鼎的龟息岛主‘银针婆婆’了,又急忙鞠了一礼,说道:“婆婆能救晚辈生死,定可助家父脱于危难,晚辈恳求婆婆再施神手,助家父逃出魔爪”。、

他说完此话已明显激动了起来,而且双目满含期望,使得银针婆婆也不由面色一缓,叹息道:“就算老婆子我敢不自量力,恐怕此事也为时过晚,小子,你还是快些逃命去吧,若再迟疑,就算老婆子拼尽全力也难以护你周全了”。

王月惊听完此话,心中一阵刺痛,泪水夺眶而出,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凄惨的道:“婆婆大恩,晚辈永记于心,如今家父家母横尸荒野,还请婆婆相助,日后婆婆若有差遣,晚辈定当粉身而报”。

银针婆婆又是轻叹一声道:“你父母的后事,老婆子我自会帮你料理,你有如此孝心,老婆子我也不枉此行,你还是快些去吧”。

她话音刚落,身形一动,顷刻之间便消失在了丛林之中。

王月惊见此,朝着山顶拜了三拜,惨然的道:“父亲母亲,孩儿蒙高人相助,已逃出魔爪,孩儿希望双亲在天有灵,保佑孩儿替你们报仇,为卧龙山庄雪恨,孩儿也定不会辜负双亲所愿,誓保‘焰火天蚕甲’周全”。

他说完,又磕了三个响头,拂袖拭干了脸上的泪水,腰身一挺,站了起来,一咬牙转身朝山下奔去。

这王月惊疾奔山下大道而去,一路之上,除了见到数十具被‘银针婆婆’击杀的黑衣武士外,并未遇到任何阻杀。不时,这王月惊已来到山下大道,但见前面路旁聚集了上百匹骏马,仰首而待,他已心知此乃是魔教教众的坐骑,心中不由一动,但见他双足一点,已纵身跃上了一匹骏马,屁股刚一落座,右手已搭上了剑柄,只听‘铮’的一声,宝剑已应声而出,只见他手腕一翻,剑尖已刺进了旁边一匹马腿上,接着又是连连刺出几剑,那马群受惊,齐齐嘶叫。狂涌着潮山外奔去。

王月惊见此本是凄凉的脸上,升起了一丝悦意。他轻叹一声,还剑如鞘,催动胯下之马朝前奔去,并不时抽打着前面受惊的马群,如此一来,本是荒凉的大道上,顿时尘土飞扬,马嘶啼鸣,声声震荡山谷,倒也是热闹非凡。

不到两个时辰,这王月惊追赶着马群已奔出五十余里,早已将陡峭起伏的山川丢至身后,而那上百匹骏马也陆续各自分头四散而去,这王月惊也不在追赶,独自催动胯下之马,沿着一条小道疾驰而去。

这王月惊催马狂奔了半日,便放慢了马程,缓缓而行,此时的王月惊虽逃出了魔教的围杀,但他心中仍是胆寒,此时的他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将去何处,但有一点他很明白,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落入魔教手中。,不觉中,他抬目环望,但见得蜂绕芬芳,青鸟衔草,好一片大好时光啊!

------------ 第四章: 九死一生 但他心中却是一片凄凉不由感叹道:“清平世界,朗朗乾坤,普天之大,却无我王月惊容身之处”。

他自语道此处,早已黯然伤神,但见此时从前走来一名肩扛锄头的老农,不觉心中一亮,连忙从马上一跃而下,拦在了那老农面前。

这老农本是附近乡民,此时正忙赶路回家,突觉眼前一晃,有一人挡住去路,不由一阵惊慌,后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细观这拦路之人,但见一少年手握宝剑,虽英气勃勃,却满脸伤怀,不由惊慌的道:“好……好汉,为何要拦住小老儿去路,小老儿身无分文,可没什么孝敬好汉的”。

王月惊听了此话,已知这老农是被自己突如其来的举动所吓,不免心中一酸,忙作了一揖道:“老伯休要心慌,晚生并非作恶之人,晚生拦住老伯,只是想买下老伯这身行头,还望老伯成全。”

他说完此话也不觉脸上一红。

老农听得一愣,惊慌的道:“好……好汉,小老儿家徒四壁,食不果腹,只剩下这身行头,还望好汉高抬贵手,放过小老儿吧。”

王月惊听了此话,忙从怀中掏出一锭白银递到老农面前,含笑着到::“老伯,你看如此可好?”

那老农见王月惊递给自己一锭白银,不由脸色的复杂的看着王月惊。

王月惊又笑道:“怎么,难道老伯嫌它不够?”

那老农此时心中已经明白这少年并非强盗恶人,顿时惊喜万分的道:“够……够……够了,”

他说完,便一溜光的脱了自己的衣裤,并兴奋的递给了王月惊。

王月惊见此状无奈的笑了笑,也不多言。脱下了自己的外袍,与银子一同递到了那老农手中,并接过老农的衣裤,急忙穿在了身上。纵身上了马背,策马朝前奔去。

这老农看着手中的白银与衣袍,望着渐渐消失的王月惊,自语道:“神经病”。说完又是一阵窃喜起来。

王月惊穿着那老农的衣裤,这大小倒也合适,只是一股酸臭味熏的他心中厌恶难忍,且是欲吐不能。但想到卧龙山庄的覆灭,父母的惨死,比起这些屈辱,又何值一提。

他想到此处不由狠狠地抽打了几鞭胯下之马,那马受痛,撒开四蹄朝前狂奔而去。。不道五个时辰,已奔出了上百余里,而此时他的心情也平静了许多,突然,那马停止了狂奔,前腿一跪,慢慢的趴倒在地,这王月惊也不由的一个前翻飞纵出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使得他心中一惊,他以为有人偷袭,急忙凌力四望,除了那马在地上的喘气之声,其余的地方毫无声响。

王月惊见此不免心中一痛,已知这马是被自己重重抽打,又连续狂奔了数个时辰,在惊吓之下,一时累得魂不附体而已。

王月惊明白了原由,蹲下身来,伸手抚摸了一下马的额头,伤叹一声,拔出宝剑挑断了套马的绳索,说道:“好了,如今你已自由,日后福祸就看你造化了”

说完,还剑入鞘,转身环顾了一番四周的地形,抬步朝一旁的小道而去。

一连数日,这王月惊都是漫无目的的四处漂流,渴了便饮山涧之水,饿了便打些野味,采些野果充饥。虽是落魄倒也安然自在。

这日,王月惊又徒步行了数十里,仍是一无着落,他望着西去的残阳伤怀一叹,顺着一旁的小道朝丛林深处而去。

他进入丛林深处便见得一只野兔,正悠闲的啃着嫩草,不由心中一喜,弯腰捡起一粒石子,运足力道,对着那野兔的头顶直击而去,只听得一声骨破之响,那野兔应声而倒,四腿蹬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王月惊上前拎起野兔,仔细看了看,笑道:“兔兄,不好意思,今日借你躯体与我充饥,希望来世你我互换,了结此怨”。

他说完又不禁笑了笑,便在四周捡了一些干柴,生起了篝火,又将野兔剥了皮,去了内脏,找来一根粗枝,横穿着野兔,放到支好的木架上,慢慢的烧烤了起来。

不觉中,天色已暗,那烧烤的野兔也慢慢的散发出阵阵浓香,虽然没有酒料辅助,但对于此时此刻的王月惊来说这只烤兔早已胜过往日的山珍海味。不觉又过了半个时辰,野兔已被完全烤熟,且浓香四溢,馋的王月惊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恨不得一口将它吞下。

此时,只见王月惊从木架上取下烤熟的野兔,正欲伸手扯下一只兔腿,忽然闻得林外传来脚步之声,且直奔此处而来,他心中一惊,连忙缩回了手,暗道:难道是魔教中人追过来了?

但他仔细一听,不觉暗思,听此脚步只有一人,而且必是一位武功高强之辈,也许并非魔教中人。想到此处,心中也不由的松懈了许多。但一回想道自己的处境,双眉一紧,拿起宝剑与烤熟的野兔,纵身跃上了身旁的一棵大树。

此时天色已暗,这棵大树倒也是一个绝佳的藏身之处,当他往下一看时,但见那篝火仍在燃烧,不由暗自叫苦:不好,这岂不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他正欲翻身下树,却见一名手握宝剑的少年,已从林外走了进来,这少年走到火堆旁,环顾了一下四周,摇头一笑道:“如此一对篝火,四周却空无一人,倒也稀奇”。

少年说到此处围着篝火转了一圈,思索着道:“看来是上天怜我无处安眠,故赐圣火一堆与我取暖,即是如此,那我何不恭而受之”。

他说完便盘脚坐了下来。

这少年的举动使得树上的王月惊眉头紧锁,不知所措。但见的那少年从腰间取下一只葫芦,掀开了盖,凑到唇边慢咽了一口,并大声赞道:“好酒,好酒呀!”

此少年的形态惹得王月惊馋色大起,不禁咽了咽口水,伸手拨开树枝,朝树下依火而坐的少年望去。只见此少年二十出头,长得浓眉大眼,面如冠玉,除了一脸无邪的笑容外,那眉间透露出的一股正气,显然而感。

王月惊见此,已知之这少年定是位侠道君子,心中的惊惧一顿时而消。一时大意,竟碰断一根干枝,那干枝直落而下正好打在了那少年头顶。

这树下依火而坐的少年随即大惊,从地一跃而起,但却是面色缓和的望着王月惊藏身之处,笑道:“本人只听过‘梁上君子’,熟不知还有‘树上君子’阁下是何方神圣,还请现身一见吧”。

此时王月惊心中已知那少年早已觉察到了自己所在,只是没有借口捅破。如今自己大意,倒也正中了他的下怀。

但此时的他已是骑虎难下,与其独自在树上揣测还不如早点现身来的光明磊落,他想到此处,一提丹田真气纵身一跃,落到了火堆旁。

那少年见王月惊右手提剑,左手提着一只烤兔,不由一怔。

王月惊此时也不答话,更不理会,独自坐到了火堆旁,将宝剑插在了一旁伸手扯下一只兔腿,放到嘴边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

那少年见王月惊如此,也不好答话,心中暗道:看此人身手不凡,却如此的落魄,不知是何来历,想来此人必是听到自己的脚步之声故而躲到了树上,看来此人是不想随意暴漏自己的行径或是故意在躲避着什么,看来自己还是不去理会的好。他想道此处也盘脚坐回了原位,看着王月惊津津有味的啃着兔腿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这王月惊虽未看到,但听得那少年吞咽之声不由为之一笑,但又急忙收了笑容,生怕被那少年察觉。

但王月惊那玩味的一笑还是被这少年尽收眼底,不觉脸上一热,眼珠一转,拿起手中的葫芦仰头便是一口,并大声赞叹道:“好酒,果然是好酒啊!”

这少年赞完又摇头晃脑的念道:“此酒只应我家有,别处难得一回尝,嗯!好酒,果然是好酒啊”

那少年的神态十分的惬意,也引得王月惊为之触动。

这少年连喝了数口,见王月惊并不理会,也不由斜眼而观,但见王月惊眉清目秀、高鼻大耳,眉间隐有伤感,不由暗思:此人如此装扮且眉间隐约透漏着一股伤感,必是性情中人,若不是他有意与我相避,今夜倒要与他把酒言欢,畅谈一番不可。

少年想到此处,不觉有些失望,轻叹一声沉思起来。王月惊为之心下一动,见那少年陷入思索之中,不由暗道:看这少年绝非狡诈之人,若非自己流离失所而且身负重任,定会与他结交一场。

其实二人此时都很想与对方相识。但一开始的尴尬使得二人都难以相交,就在二人沉寂在各自难耐的思绪中时林外传开阵阵马蹄之声,而且也是直奔林中而来。。二人各自侧耳一听,警惕地相视一望,细一思索便各自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虽然二人彼此都未言语,但这一笑已经证明了一切。

,那我何不恭而受之”。

他说完便盘脚坐了下来。

这少年的举动使得树上的王月惊眉头紧锁,不知所措。但见的那少年从腰间取下一只葫芦,掀开了盖,凑到唇边慢咽了一口,并大声赞道:“好酒,好酒呀!”

此少年的形态惹得王月惊馋色大起,不禁咽了咽口水,伸手拨开树枝,朝树下依火而坐的少年望去。只见此少年二十出头,长得浓眉大眼,面如冠玉,除了一脸无邪的笑容外,那眉间透露出的一股正气,显然而感。

王月惊见此,已知之这少年定是位侠道君子,心中的惊惧一顿时而消。一时大意,竟碰断一根干枝,那干枝直落而下正好打在了那少年头顶。

这树下依火而坐的少年随即大惊,从地一跃而起,但却是面色缓和的望着王月惊藏身之处,笑道:“本人只听过‘梁上君子’,熟不知还有‘树上君子’阁下是何方神圣,还请现身一见吧”。

此时王月惊心中已知那少年早已觉察到了自己所在,只是没有借口捅破。如今自己大意,倒也正中了他的下怀。

但此时的他已是骑虎难下,与其独自在树上揣测还不如早点现身来的光明磊落,他想到此处,一提丹田真气纵身一跃,落到了火堆旁。

那少年见王月惊右手提剑,左手提着一只烤兔,不由一怔。

王月惊此时也不答话,更不理会,独自坐到了火堆旁,将宝剑插在了一旁伸手扯下一只兔腿,放到嘴边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

那少年见王月惊如此,也不好答话,心中暗道:看此人身手不凡,却如此的落魄,不知是何来历,想来此人必是听到自己的脚步之声故而躲到了树上,看来此人是不想随意暴漏自己的行径或是故意在躲避着什么,看来自己还是不去理会的好。他想道此处也盘脚坐回了原位,看着王月惊津津有味的啃着兔腿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这王月惊虽未看到,但听得那少年吞咽之声不由为之一笑,但又急忙收了笑容,生怕被那少年察觉。

但王月惊那玩味的一笑还是被这少年尽收眼底,不觉脸上一热,眼珠一转,拿起手中的葫芦仰头便是一口,并大声赞叹道:“好酒,果然是好酒啊!”

这少年赞完又摇头晃脑的念道:“此酒只应我家有,别处难得一回尝,嗯!好酒,果然是好酒啊”

那少年的神态十分的惬意,也引得王月惊为之触动。

这少年连喝了数口,见王月惊并不理会,也不由斜眼而观,但见王月惊眉清目秀、高鼻大耳,眉间隐有伤感,不由暗思:此人如此装扮且眉间隐约透漏着一股伤感,必是性情中人,若不是他有意与我相避,今夜倒要与他把酒言欢,畅谈一番不可。

少年想到此处,不觉有些失望,轻叹一声沉思起来。王月惊为之心下一动,见那少年陷入思索之中,不由暗道:看这少年绝非狡诈之人,若非自己流离失所而且身负重任,定会与他结交一场。

其实二人此时都很想与对方相识。但一开始的尴尬使得二人都难以相交,就在二人沉寂在各自难耐的思绪中时林外传开阵阵马蹄之声,而且也是直奔林中而来。。二人各自侧耳一听,警惕的相视一望,便各自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虽然二人彼此都未言语,但这一笑已经证明了一切。

------------ 第五章: 金乌天狗 不时,那马蹄之声已停在二人身旁,二人也不约而同的朝来人望去,只见得六名背负大刀身着黑衣劲装的武士也正齐刷刷的盯着自己。

王月惊一见这六人的装扮,已知他们便是魔教之人,顿时杀机涌起,左手已不由自主的握住了身旁的宝剑。

那少年见王月惊如此举动,非但未惊,反而一片欣喜之色,也急忙握住了宝剑,并朝他点头一致。

这少年的举动王月惊却未猜出他的目的,但他却肯定此人是友非敌。

这六名黑衣武士,扫了一遍在篝火前相对的二人,便各自下马围了上来,王月惊此时已心情平静,只见他漫不经心的将烤好的野兔放回了木架,聚集真气注视着合围而来的六名黑衣武士。

其实此时此刻的王月惊早就恨不得将这六人碎尸万段,但他心中明白,不到万不得已时,他是不会轻易暴漏自己的身份。

这六名武士围在了二人三尺外便各自停了下来,只见得一名三十多岁的黑衣武士上前打量了一番二人。最后将目光移到了王月惊面前的烤兔上。只见他舔了舔嘴唇,又将目光移到了那少年手中的酒葫芦上,随即哈哈一笑道:“好,本左护法今天赶了一天的路早就**难耐了,此处不但有酒,而且还有野味充饥,真是乐哉”。

他说完与另外五名黑衣武士相视一眼,便仰头大笑了起来,这名黑衣武士笑罢,便几步上前,伸手去便去抢夺那少年手中的酒葫芦。

这少年含着一丝冷笑,手腕一翻便躲开了那黑衣武士抢夺酒葫芦的手。

这黑衣武士手爪落空,不由大怒,沉喝道:“小子,本左护法喝你的酒,是你的造化,你胆敢不给,难道你是活腻了吗?”那少年见此便慌忙起身,朝那黑衣武士拱手致了一礼,一本正经的道:“兄台请息怒,可否容小弟一言?”

那黑衣武士见此,倒也不由怒气一消,不耐烦的喝道:“有话快说,有屁不许放!”

这少年听了此话,看了看手中的酒葫芦说:“兄台有所不知,小弟这壶酒的确是好酒,而且是珍藏了十八年的上等女儿红,但是……这个……”

这少年说到此处,像似有难言般的停顿了下来,并无奈的望着那名黑衣武士。

那黑衣武士见此,沉喝道:“小子,少在这婆婆妈妈,有话快说,小心本左护法大耳刮子劈死你”

少年听了此话,双眼斜望着对面的王月惊,说道:“是这样的,兄台,这壶美酒呀……它不是小弟的,而是他的……”

他说到此处并用手指了指王月惊继续道:“小弟是个恪守本分的人,未经他的许可小弟怎敢将这美酒随意献与他人”。

他说完并朝王月惊顽皮的眨了眨眼睛,王月惊见此也不由得一脸苦笑,心道:这是福不是祸,是祸想躲也躲不过,这少年如此做法,虽然拉近了与自己的距离,却也让自己难以置身事外。但是他此时却并没有怪那少年的心思,反而有些暗自窃喜。

就在这少年话音刚落吼不久,但见那一名长着斗鸡眼的黑衣武士很不耐烦的上前伸手向木架上的烤兔抓去。

只见王月惊手中宝剑一摆,已经搭上了那抓向烤兔的手。

那长着斗鸡眼的黑衣武士本想先拿上烤兔,却没想到手中抓的却是一柄宝剑,不由面色一变,大手一松退了回来。并打量着面无表情的王月惊喝道:“小子,你也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只见王月惊微微一笑,也起身朝那黑衣武士拱手一致,说道:“看这位大哥的行头一定就是江湖中人人敬仰的神月教好汉了”。

那长着斗鸡眼的黑衣武士听了这话,得意的冷哼一声道:“小子,算你长了狗眼,既然知道我们是神教中人,还不快快将酒肉奉上!”

王月惊听完此话连忙又拱手致了一礼,说道:“大哥这话可错了,我这狗眼可看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大哥这话可是在拐着弯骂自己啊”那长着斗鸡眼的黑衣武士听了这话,脸上顿时泛黑,正欲发作,却听得王月惊又道:“小弟自打出道以来就非常崇拜神月教的好汉,别说这些山中野味,自酿小酒,就算是山珍海味,琼浆玉液小弟也也会心甘情愿双手奉上,只是可惜……可惜……”

他说到此处,也故意停顿了下来,那长着斗鸡眼的黑衣武士本来泛黑的脸上已经有所缓和,但一听次此话,不由怒气更盛,沉喝道:“小子,你若在啰啰嗦嗦,老子立马劈了你”。

王月惊听了此话,故作惊慌的连连拱手一致道:“是,是,小弟这就道来……”

他说道此处,腰身一挺继续道:“这只烤兔啊,的确是香嫩可口,令人回味无穷比起那些美味佳肴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只是很可惜,此野兔却是这位朋友之物……”

他说到此处伸手指了指那少年又继续道:“而非在下之食,小弟也是个循规蹈矩之人若无这位朋友的允许,小弟怎敢私自授与他人”。

那少年没想到这王月惊也会如此,不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六名黑衣武士听得此话个个都已怒目圆睁,却听得王月惊又道:“其实小弟与各位好汉相遇本应敞开胸怀畅饮一番,只是今日事有不巧,还望各位好汉恕罪……”

他说到此处故作无奈的一叹道:“我说各位好汉,这实在不是在下的错,就算你们把眼珠瞪得与牛卵子一般大小弟也不敢答应呀!”

王月惊这话音刚落,逗得那少年拍手称快,并故意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这六名武士都是久经杀戮之辈,见这两少年一唱一和,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各自心中早已暗暗戒备。

但见那名长着斗鸡眼的黑衣武士望着王月惊冷冷的道:“小子,你休要猖狂,若再不把酒肉奉上,那奉上的就不止这些了”。

“兄台,如果我们不将酒肉奉上,那我们还要奉上何物?”

未等王月惊发话,那少年便急忙问出了此话。

那长着斗鸡眼的黑衣武士盯着少年,冷冷的道:“命!”

这少年听得面色一滞,慌忙的道:“命?这个……这个不行,兄台若要问小弟要命,那得问小弟的小弟答不答应”。

那长着斗鸡眼的黑衣武士冷瞄了一眼王月惊说道:“是他吗?”

那少年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嗯……不过有他一个”。

这六名武士听了此话各自向四周寻望了起来。但见四周漆黑一片,根本再无一人。

那少年见此摇头一笑说道:“各位兄台,我的小弟在此,……”

他边说边摆了摆手中宝剑。

这六名黑衣武士听完此话迅速取下大刀各自移动身形将二人围了下来,但见那名长着斗鸡眼的黑衣武士略有思索的问道:“二位是什么人,竟敢戏弄我神教中人,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当然是江湖中人”。

还未等王月惊开口,那少年便笑着说出了此话。

那长着一双斗鸡眼的黑衣武士,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故意一紧手中大刀,冷冷的道:“小子,看你也是个聪明人,可别因为年轻气盛而丢了性命”。

那少年嘿嘿一笑漫不经心的道:“本人若丢了性命,当真是有些可惜,不过各位兄台今夜……那就很难说了”。

这六名黑衣武士早已是凶光毕露,但他们一时还搞不清楚二人的身份,又见这二人至始至终都未将自己放在眼中,所以才一直忍耐,若是往日,早就挥动大刀扑了过去。

这时,那长着斗鸡眼的黑衣武士又喝道:“小子,从你的衣着来看,想必也有些来头,说,你们来自何门

何派?本右使刀下从不死无名之辈。”

那少年眨了眨眼睛思索了一下道:“各位兄台来自神月教……嗯!这神月教嘛,其中有个‘月’字……嗯……

好……那本人便叫‘天狗’吧”。、

那少年此话一出使得王月惊心中一惊,暗道:天狗……‘天狗吃月’这人倒是有些意思。此人年纪轻轻,却敢公然与魔教叫阵,看来自己倒是要好生与他交上一交了。

他想到此处,不由一笑,朝那自称‘天狗’的少年拱手一致说道:“既然朋友叫‘天狗’那在下就是‘金乌’了”。

那自称‘天狗’的少年听了此话也忙回了一礼,一本正经的道:“原来是金乌大侠,久仰久仰”。

王月惊也忙一脸正色的回道:“没想到与在下隔火相对的是‘天狗阁下’失敬失敬了”

那自称‘天狗’的少年嘿嘿一笑道:“不错,正是天狗,天狗吃月的天狗”。

王月惊也随口道:“对,我这‘金乌’在此,哪有它‘残月’的风头”。

二人说完相继大笑起来。

王月惊与那自称‘天狗’的少年这一唱一随全然未将这神月教六人放在眼中,也使得这六人更为恼怒。但见那名久未发话又自称左护法的黑衣人冷冷一笑的道:“本左护法有要事在身,本不愿与尔等纠缠,但你二人却不知死活,竟撒野撒到我神教头上,本左护法也顾不了你来自何门何派了……”

他说到此处,手中大刀一翻,继续道:“本左护法到要看看你这‘金乌’‘天狗’有何能耐与我神教作对”。

------------ 第六章: 同仇敌忾 这自称为左护法的黑衣武士说到此处,双目一扫左右,沉喝道:“这‘天狗’‘金乌’二人出言不逊,辱我神教神威,今夜就提他二人脑袋回神教总坛领功”。

他话音一落,抡起大刀朝那自称为‘天狗’的少年砍去。

与此同时,已有三名黑衣武士挥动手中大刀砍向了王月惊。而另外两名黑衣武士也挥动着手中大刀向那自称‘天狗’的少年砍去。

与此同时,王月惊与那自称为‘天狗’的少年已相继拔出宝剑,各自挥剑迎了上去。

但见那自称为‘天狗’的少年手中剑身一抖,已点出一道剑气,只听得‘铛’的一声,这剑气已迎上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刀风,并溅出了数道火花。

那自称‘天狗’的少年,一剑逼退那自称左护法的黑衣人后,并不停留,手中宝剑一翻,又点出一道剑气,划向一名正在逼近的黑衣武士,听得一声惨叫,那名黑衣武士已血溅七尺,当场毙命。

那长着一双斗鸡眼的黑武士见此情形,已知今夜恐怕难以讨便宜,急忙虚砍一刀,一个纵身朝林中隐去。

如今围攻那自称为‘天狗’的三名黑衣武士已是一死一逃。那名自称左护法的黑衣武士此刻心中也有慌乱了起来,出招的气势也随之弱了下来,这气势一弱,手中招数也慢了下来,几个回合便落了下风,就在此时,突然闻得身后传来两声惨叫,不禁心下更慌,竟被那自称‘天狗’的少年一剑削为两段。

那自称为‘天狗’的少年也未去追杀那逃走之人,而是还剑入鞘略带轻松的站在一旁观看,但见最后一名黑衣武士被王月惊斩杀后,才拱手向王月惊致了一礼笑道:“‘金乌’大侠果然好剑法,本‘天狗’佩服……佩服.”。

王月惊也忙还剑入鞘,回了一礼笑道:“‘天狗’大侠剑术超群,本‘金乌’也是大开眼界了”。

他二人如此调逊一番后,相继哈哈大笑起来。二人笑罢,又各自向对方拱手致了一礼,不约而同的走到篝火旁相对坐了下来。

那自称为‘天狗’的少年看了一眼木架上的烤兔,故意舔了舔嘴唇,义正言辞的问道:“不知‘金乌’大侠此前所言是否当真”。

王月惊听了此话,心中一喜,但嘴上却道:“不知‘天狗’大侠此话是指……”

那自称为‘天狗’的少年脸上一红,嘿嘿一笑道:“本人听‘金乌’大侠曾提过说这烤兔乃是本人之物,不知‘金乌’大侠可还记得?”

王月惊听完故作出一副恍然大悟之态,点头道:“噢,这个当然、当然……”。

说到此处,他连忙拿起木架上的烤兔,递到那自称为‘天狗’的少年面前继续道:“在下早有心意请朋友与我共享,不知朋友可否赏脸一同进食?”。

那自称为‘天狗’的少年忙道:“当然,能与‘金乌’大侠一同进食,是本‘天狗’的荣幸”。

他话音一落便伸手扯下一只兔腿,凑到嘴边狠狠的咬了一口,边嚼边称赞道:“果然是香嫩可口,人间美味啊”。

他说完此话,伸手往腰后一探,那只早被挂在腰间的葫芦已到了手中,只见他手腕一抖,那葫芦已飞向了对面的王月惊。

王月惊见此面色一喜,只见他右手一抬,便将直飞而来的葫芦接在手中,随即打开壶盖仰头便一口,这酒刚入喉时苦辣非常,但随之一股浓香之气直入肺腑,不觉赞叹道:好酒,果然是好酒……”

他说完又仰头猛灌了一口,才扔给了那自称为‘天狗’的少年。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二人已将一只野兔吃得肉尽骨留,一壶美酒也是所剩无几。

那自称为‘天狗’的少年伸手一抹吃的流油的嘴唇,赞叹道:“兄台这只烤兔虽比不上山珍,却是本人有生以来所品第一美味”。

王月惊一笑,道:“朋友美酒虽比不上琼浆,但却堪比玉液,而且能与朋友在此对饮,实乃我人生一大幸事”。

其实要说王月惊这野兔肉与那少年的壶中酒如何的美味一流,那纯粹是扯淡,但此时的二人心中却是有这般感受,这也并不是二人的口味劣差,只是二人都沉浸在喜悦、自豪、兴奋的情绪当中,他二人此时此刻用的是诚挚在品尝,用的是诚挚在交流,以这种相濡以沫的气氛去感知,以这种惺惺相惜的心态去营造,试想……以这种情绪去交往怎么会品尝不到人间美味。

闲话少叙,如何能品到人间美味,朋友们还是用心去感受吧。

这王月惊笑罢善意的望着那自称‘天狗’的少年说道:“看朋友的剑法,洒脱而不失霸气,悠然而不失凌厉,相比朋友定是出自名门正派,而朋友也定是位大名鼎鼎的侠义之士,不知在下可否有幸得知朋友尊姓大名?”

那自称‘天狗’的少年拱手一致道:“兄台过奖了,本人可不是什么大名鼎鼎的侠士,刚才几手烂招与兄台的剑法相比,那简直是难登大雅之堂,至于本人姓名,这个嘛……

那自称为‘天狗’的少年说到此处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犹豫了起来。

王月惊见此怔了怔道:“难道朋友有何隐情,或者朋友不屑与本人相交?”

那自称为‘天狗’的少年忙道:“朋友误会了,能与朋友同仇敌忾,把酒言欢,也是本人一大幸事,又怎会不屑与朋友相交……”

他说到此处拱手一致继续道:“在下复姓‘万俟’,单字名‘峰’重阳派弟子”

王月惊听得一阵惊讶,喜色顿起,连忙拱手还了一礼,激动地道:“原来万俟兄是‘重阳派’弟子,难怪一身正气,正邪分明,不知师尊是……”

万俟峰也拱手还了一礼,正色道:“家师‘长春子’”。

王月惊又是一阵惊讶,说道:“原来万俟兄的尊师是‘重阳四子’之首的长春子,果然是名师出高徒”。

万俟峰听了此话心中也不由十分自豪,嘴上却道:“兄台过奖了……”

他说到此处语气一顿又道:“本人见兄台眉露伤感,且似十分憎恨魔教中人,难道兄台与魔教有何不解之仇?”

王月惊听了此话,心中不免一阵伤感,暗思道:此人好生精明,从我的神态之中就可觉察到一些事情,看来自己倒是远不及他了。

他想到此处,不由看向了对面的万俟峰,脸上也显露出一丝敬佩之色。

万俟峰见他并未回话,已知他有所顾虑,忙道:“兄台不必疑虑,本人并无他意,只是见兄台遇到魔教中人时目光愤恨,而且招招欲置他们于死地而快,所以本人才大胆猜测,兄台与那魔教定有不解之仇”。

王月惊听得暗暗称赞,他没想到万俟峰的心思如此缜密。

却听得那万俟峰又道:“不过魔教中人个个作恶多端,凡我正义之士,人人欲见而诛之,如果兄台不弃,本人倒愿与兄台仗剑江湖,誓抗邪魔”。

王月惊望着一脸诚挚的万俟峰,心中疑虑顿消,激动的道:“万俟兄不但心思缜密,侠肝义胆,与我素未谋面,却愿与我并肩而战,在下倍感荣幸”。

王月惊说完便拱手致了一礼。

万俟峰也忙还了一礼道:“你我相见虽晚,但本人亦能感受到兄台的热血与侠义之心,若真能与兄台仗剑江湖,本人必会竭诚相待”。

王月惊听完此话,不由暗思道:此人岁年纪轻轻,且出身名门,对我更是礼诚有加,我若再对他刻意隐瞒,又岂是我本性。

他想到此处,深深一吸,略显伤感的道:“在下王月惊,家居姑苏岳阳”。

万俟峰微微一怔,口中也随之念道:“岳阳,王月惊!”

万俟峰念完此话,好似突然明白了一些什么,惊讶的望向对面的王月惊,那王月惊说出了自己姓名后来脸上也是一片伤感,那心中的苦楚也就不言而论了,只见他又道:“万俟兄可曾听说过卧龙山庄这个名字?”

万俟峰浑身一颤,惊色的道:“卧龙山庄?那……那王天明王庄主是?”

“正是家父”。

王月惊沙哑的回道。

万俟峰此时的表情已不可用惊讶来形容了,只听他平淡的道:“原来兄台便是卧龙山庄的少庄主王月惊,失敬,失敬了”。

只见王月惊起身走到身旁一棵树下,望着漆黑的远方,平静的说道:“五年前,魔教突然夜袭我卧龙山庄,我与父母在众护院的拼死相护下才得以逃出,但庄中数百人却惨死于魔教的屠刀之下,我们本要就此隐居山林,不再过问江湖是非,但还是没有躲过魔教的追杀……”。

王月惊说到此处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道:“虽然我们拼死相抗,但还是难逃厄运,家父家母已双双……”

当他说到此处时,声音已经完全沙哑,那热泪也不由得夺眶而出。

------------ 第七章: 义结金兰 万俟峰此时也知道王月惊心中的伤痛,也不由得一阵伤感,随即来到王月惊身旁叹道:“此事我在三日前就听说了,当时我以为这只是一般江湖传闻罢了,没想到却是如此,王兄不必为此事过于伤怀,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王月惊听了此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自语道:“是呀!都应经是过去的事了,我又何必自寻苦楚……”

他说到此处转身望着一脸感怀的万俟峰淡淡的一笑又道:“在下蒙高人相救,才得以脱身,几经周折才流落到此,不过若不是如此我也无缘与万俟兄相识了”。

万俟峰听了此话心中一阵感慨,不由得会心一笑。

王月惊看着他一脸的诚然心中也随之和缓了下来,暗思道:此人与我投缘,又出身名门,如今我如丧家之犬但此人却依然以诚待我,若能与此人义结金兰,岂不是我此身之幸,而且还从此多了一个肝胆相照之人。

他想到此处心中一片火热,一脸期待的注视着万俟峰却不知如何开口。

万俟峰见王月惊此样心中已是有些明白,顿时有些激动起来,连忙拱手一致道:“在下有一发自内府,不知当讲否”?

王月惊听了此话忙回了一礼,道:“万俟兄有话但讲,你我虽然相见恨晚,却不必拘谨”。

万俟峰和善的一笑道:“好,那在下也不做作了,在下与王兄有缘相识,并一见投缘,在下想仿前之大义意与王兄义结金兰,不知王兄意下如何”?

王月惊此时已是激动非常急忙拱手一致,道:“在下也早有此意,只是在下身负血海深仇,怕万俟兄有所顾虑才不敢一表心迹,若万俟兄真有此意,在下求之不得”。

万俟峰听完激动的道:“王兄果然想的和在下一样,既然如此那还有何顾及……”

他说到此处拱手一致又问道:“不知王兄今年贵庚?”

王月惊也忙回了一礼道:“在下生肖为猴,今年二十有二”。

万俟峰思索着道:“属猴,二十有二……怎么回事,怎么会比我大这么一下呢?”

他说到此处故意一叹继续自语道:“唉,真是的,母亲大人怎么不早生我两年呢、算了、既然注定当不了兄长,那就只有做小弟了……唉……”

王月惊只听得有些苦笑不得,内心却是忽然多了一些情绪,他明白那是一种亲切,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一种溺爱,他感觉已经好久都没有享受到这种溺爱了,但此时他的心中却萌生这样的感觉,也许自己真的需要这样的感觉,因为这种感觉让他苍凉的内心深处有了一些火热,一些期待,在别人的身上也许这样的感觉并不算什么,但他明白他太想得到也许在别人眼中这一文不值的感觉了。

他知道他如今的身处,他也知道自己除了背负着血海深仇与艰难的重任苟延残喘外,他在也不会有任何的情绪触动了,但是他没有想到他对万俟峰除了尊重、赏识之外,居然还对他产生了那种只有长辈对晚辈才会有的那种溺爱感来,他清楚他不可能再背负些什么了,但他却不想失去这种感觉,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今夜没有抓牢这种感觉,那他以后就再也不可能找回,这在人世间最平凡而他却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觉了,有许许多多的太多是失去都可以找回的,但他对万俟峰的这种感觉是失去后在也找不回来的,就如同他父母对他一样,如今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其实他渴望平凡,哪怕是日出而耕、日落而归他也会觉得满足;他也渴望回到从前,那种能在父母跂下承欢的场景是多么的美好,可这一切都只是一场他无法拥有的奢求;

万俟峰见王月惊陷入了沉思不由得有些一怔,愣楞的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在想哪怕只是做你的跟班也无所谓。”

此时王月惊正处于一种难言的思绪当中,万俟峰话音一落,他的思绪也随之被打断,不觉有些歉意,抬手拍了拍万俟峰肩膀溺爱地,道:“论武功才智你都高我一筹,自古都是能者居上,这兄长之位当然也非万俟兄不可了”。

万俟峰眨了眨双眼正色地道:“此话当真”?

王月惊含笑着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万俟峰听完点头打量着王月惊自语道:“嗯、不错,的确有做长者的风范……”

万俟峰说到此处只见他右手一握剑柄,只听‘铮’的一声,那宝剑应声而出;但见他走到火堆旁拿起那只酒葫芦轻摇了几下说道:“还好,足够了。”

他说完此话一运暗劲,但见这酒葫芦从手中直飞了而上,就在酒葫芦脱手而上时、只听“嗖”的一声,那飞出不到一尺的酒葫芦已被手中宝剑拦腰斩断,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万俟峰手臂一抬,那被宝剑斩为两段的下半截葫芦已被万俟峰抓在了手中。

一般人也许看不明白,但王月惊却是清楚,不由得点头赞道:“好身手。”

万俟峰嘿嘿一笑道:“让兄弟你见笑了。”

王月惊听了这话不由哈哈一笑道:“嗯,好,能做你重阳弟子万俟峰的兄弟也是我王月惊的荣幸……哈哈……”

万俟峰也不再言语但见他左手食指往剑锋上轻轻一划,一缕鲜红随之而出滴入了那半截酒葫芦之中。

王月惊见此也不犹豫,只见他握剑的手一紧,一股暗劲也随之到,只听铮的一声,那鞘中宝剑已应声而起,直到上升了三尺左右才又落了下了,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宝剑入鞘之时,那王月惊食指一摆便已贴在了剑鞘边,一丝凉意顿入,那指尖也被入鞘的剑锋划破。

万俟峰将掺有自己血液的半截酒葫芦递到了王月惊面前,王月惊也忙将自己的血液滴了几滴进去,那万俟峰随手摇了几摇,二人相视一点头,严谨的齐齐跪在了火堆前,又相互对视了一眼,齐声道:“天地圣火为证,……

“我王月惊!”

“万俟峰!”

二人又异口同声的道:“就此歃血为盟,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富贵同享,但求危难同当……”

但听王月惊独自道:“从今夜起,我王月惊为……”

“兄”我万俟峰为弟。

那王月惊还未说完,万俟峰便抢着说出了此话。

王月惊不解的扭头望向了万俟峰,心中暗道:“这万俟峰不是要当兄长吗?为何又称自己为弟呢”

万俟峰见王月惊这般的望着自己,随即眨眼一笑,并朝他点了点头。

王月惊此时也顿时明白了过来,也不再矫情,点头一致,继续道:“我王月惊为兄。”

万俟峰道:“我万俟峰为弟”。

二人又异口同声的道:“如若违此誓,必天诛地灭,圣火焚!”

二人说完同时向火堆叩了九头,但见那王月惊拿起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口才递给了万俟峰。

万俟峰接过酒葫芦一饮而尽,喝完之后,一运内劲,将那酒葫芦摔了个粉碎,二人又同时起身相互大笑了起来。

万俟峰笑罢跪倒在了王月惊面前,说道:“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三拜”。

说完便叩起头来。

王月惊本欲阻拦,但见此情,却也含笑而受,随后便扶起了万俟峰,一拍他的双肩,激动的道:“好兄弟”。

万俟峰也学着王月惊之样,拍着王月惊的肩膀道:“好大哥”。

二人说完又相继大笑了起来,笑罢又相继坐到了火堆旁,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天南海北的畅谈起来。

江湖,也许就是这样,如若江湖不是这样,那江湖又是怎样,那些快意恩仇,那些人生得意,也许难比此时的一声笑语,此时的一声叹息。

如果说,四海之内皆是兄弟,那又有多少人可以成为兄弟,兄弟承担的也许是责任,但又有多少兄弟可以去承担责任,兄弟所做的是信任,但又有多少兄弟可以值得去信任。兄弟也许只为煮酒,为的只是那凌云壮志的豪言。兄弟也许只为仗剑,在那血雨纷飞中不被折断。

【感慨到这里,颜之韵律不由唱:我的好兄弟,心中有苦对我说……】不好意思,颜之韵律穿越了,还是赶紧投入到咱那豪情万丈的江湖中吧~~

二人一直交谈到深夜才昏昏睡去,直到次日,二人才相继醒来,此时的火堆早已熄灭,

------------ 第八章: 斩杀紫薇 微微的风轻抚了多少翠绿的叶,多少翠绿的叶又被风微微的抚;几片舍枝而去的叶落在了早已熄灭的篝火中,牵引起了多少灰烬纷飞;

一轮朝阳在折射却也只能透穿枝叶的缝隙,挥洒到丛林深处的也只有它丝丝缕缕。

一对青鸟飞过,彼此在诉说着什么?又是怎样的情怀,却在无意中惊醒了正在沉睡中的少年;

只见万俟峰揉了揉眼睛,起身活动了一番筋骨,环顾着挥洒而下几缕阳光,回味起梦境里那对青鸟的情怀,不禁抬头环顾了一眼浓密苍木,感叹的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如果用来形容此地,却是恰好不过。”

他说完此话扫了一眼早已死去多时的五名黑衣武士,不由恻隐之心顿起,回头望着也已醒来的王月惊说道:“大哥,他们虽是魔教中人,如今落得身首异处,也是他们咎由自取,所谓死者无过,让他们就此暴尸荒野,倒也不好,不如咱们兄弟二人将他们埋于此地,也算为咱们兄弟二人积点阴德,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王月惊点头一致,赞叹道:“兄弟不愧是名门之士,如此深明大义,大哥与你结交,倒也是幸事,一切就依兄弟所言吧”。

万俟峰嘿嘿一笑,扫了一眼四周,说来也巧,就在二人身前五丈处,便有一土坑,不由道:“看来他们倒也与此地有缘,而且还为咱们兄弟省下不少力气”。

他话音一落,便走到尸体旁,一手提起一具尸体,扔进了坑内,那王月惊也忙上前提起两具尸体如法炮制般的扔进了坑内,这万俟峰将最后一具尸体扔进后,只见他双掌一翻,朝土坑旁拍去,只听‘嘭’的一声,那坑旁泥土已被他掌风激起,纷纷落到了土坑内的尸体之上,如此接连几掌后,坑内的尸体才被完全掩埋。

二人相视一笑,便各自收拾了一番,沿着林中小道,朝林外走去。

“大哥,咱们此去何方?”

万俟峰边走边问道。

王月惊听了此话不由随之停了下来,一股酸楚也随之而起,伤怀的道:“是啊,咱们这是要去何方…唉,朗朗乾坤,清平世界好似却无我王月惊容身之处了,不知兄弟有何打算?”

万俟峰心下一喜,却不露声色的道:“我呀,好不容易才下了山,不玩他个十年八载,怎么也不会回去的,如今大哥无容身之处,小弟也无归宿之所,不过如今小弟有了大哥,那大哥去哪里小弟就跟随到哪里。”

王月惊听了此话心中不免一阵火热,口中却道:“其实大哥也想与你一同仗剑江湖,可如今大哥与魔教结下不解之结,你若与我同行,必受牵连。”

万俟峰嘴角一抽,艾怨的道:“大哥你这是何话,你我既已是兄弟,那就是兄弟,怎能说出如此之话,难道大哥从未将我当做兄弟”。

王月惊叹道:“兄弟不可误会,其实大哥也不愿与兄弟分道扬镳,只是如今大哥已成众矢之的,而你又是重阳弟子,若与我有所交集,他日必会给你师门带来不便。”

万俟峰嘿嘿一笑道:“大哥多虑了,我是大哥的结拜兄弟,与那重阳派有何关系,而且就凭昨夜之事,大哥觉得小弟可以置身事外吗?”

王月惊听完此话,抬手拍着万俟峰的双肩激动的说道:“兄弟侠肝义胆正邪分明,在为兄落落魄之时仍愿与为兄同甘共苦,为兄此生能有你这一兄弟,足矣。”

万俟峰听得一阵感慨,也伸手拍着万俟峰的双肩说道:“人无贵贱,只为交心,我敬的是你,与那落魄何干?”

王月惊深深的一点头道:“嗯,好兄弟。”

万俟峰也是深情的一致道:“好大哥”。

二人相继互拍肩膀,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二人情绪激动之时,突然从林外传来了急促而杂乱的脚步之声,而且是直奔林中而来,二人不由各自一禁手中宝剑,寻声望去,不时,便见数十名手持大刀的黑衣武士已朝二人围了过来。

只听王月惊淡淡的道:“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看来咱们兄弟二人想分开都不行了。”

万俟峰点头一笑自艾的道:“大哥,看此情形,应该是小弟昨夜大意所致”。

王月惊又道:“兄弟不必自责,就算昨夜你不留下活口,总有一日,他们还是会找到我们的,既然有些事情无法逃避,那就让咱们兄弟去面对吧。”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众黑衣武士已将二人围在了中间,但他们并未攻击,而是神色戒备的打量着二人,王月惊扫了一眼四周的众黑衣武士,低声的道:“恐怕得有四十来个,这下可够咱们兄弟喝一壶的。”

万俟峰却不以为然的笑道:“如此正好,你我兄弟刚刚结拜,就用他们的鲜血来献祭吧”。

这时,只见围住二人的黑衣武士迅速的超两旁退去,让出了一条五尺来宽的空隙,只见又一名黑衣武士从外走了进来,细观来者,年过五旬,鹰眼钩鼻,面色阴森,一看就知此人不是善类,此人虽一身黑衣劲装,但手中的兵器却不是大刀,而是一柄宝剑,看来此人的身份也绝不平常,不错,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神月教七大堂之一的紫薇。

【当然,这紫薇的身份目前只有‘横真子’一人得晓,那万俟峰与王月惊二人却是不知。】

这紫薇走到二人身前一仗处才停了下来只是微微扫了一眼王月惊便将目光落到了万俟峰身上,冷冷地道:“你们是何门派,昨夜为何要伤我神教中人?”

万俟峰嘿嘿一笑说道:“本人天狗,自成一派,伤你什么神教鬼教的本‘天狗’就不知了,只是昨夜我与大哥在林中把酒言欢之时,突然有几名强盗闯入,打扰了本‘天狗’的情绪不说,还要抢夺本‘天狗’的酒肉,本‘天狗’一时气愤便将他们杀了。”

万俟峰说到此处故意一叹又道:“本来给他们留了一个收尸的,谁料那小子太他妈的仗义了,竟然撒腿就跑了,这不,还是我们兄弟二人给他们收的尸,唉,看把我们兄弟给累的,这年头好人真他妈的难做。”

万俟峰说完并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前胸。。。

万俟峰这番话只气得紫薇七窍生烟,胸中冒火,但他终究是久涉江湖,沉着稳重,所以并未发作。只见他扫了一眼王月惊问道:“那么你就是‘金乌’了?”

王月惊被万俟峰刚才之言逗得也是有些兴起,见紫薇问话,故意打量了几眼才道:“不错,正是在上。”

紫薇听了王月惊这话,只气得脸上肌肉明显的抽动了几下,冷冷的笑道:“好,‘金乌天狗’!本堂主不管你们是谁,但本堂主要知道你们是受何门何派指使,竟敢公然与我神教作对!”

万俟峰摇头一笑道:“小子,你们是什么神月教的,而咱们正好又是‘金乌与天狗’,这其中的关系,一目了然,还需要什么门派去指使吗?如果你一定要我说个门派,那就是‘金乌派’与‘天狗派’吧。”

王月惊望了一眼万俟峰点头一赞说道:“是啊小子,我们金乌派与天狗派只是为了你们神月教而存在的,就算要指使,那也是我们金乌派与天狗派指使别人,而不是受别人指使。”

紫薇听完此话已知多问也是无用,一股杀机已随即而起,只听得他冷冷的道:“好,既然你们一心与我神教作对,那本堂主就成全你们吧……”

他说到此处,单手一挥,冷喝道:“杀!”

他话音一落,那围在四周的众黑衣武士抡起手中大刀朝二人疯狂的砍杀过来。

与此同时,万俟峰与王月惊也相继拔出宝剑,迎了上去,二人剑锋所到之处,惨叫连连,几个回合过后,已有二十余名黑衣武士血溅当场,那紫薇见此,杀机更盛,随即拔出宝剑,手腕一抖,一道剑气已直奔王月惊袭去。

此时王月惊斗得正甜,但也时刻关注紫薇的动向,如今见紫薇这道剑气凌厉霸道,心下一惊,不敢硬接,急忙一个纵跃躲闪了出去,紫薇哪容得王月惊有任何喘息之机,手腕一抖,又是一道剑气划了过去。

王月惊虽被紫薇这一剑震慑,但心中却很沉着,只见他一运内劲,使出全身力道,点出一道剑气迎了上去,二人剑气相撞,炸响连连,响声过后二人便缠斗在了一起,几个回合下来,这王月惊便渐渐落了下风,一时不慎被紫薇一脚踢飞了出去,紫薇那肯放过这个机会,剑身一抖,那剑尖直奔王月惊胸口刺去。

万俟峰这边也是斗得如火朝天,只见他身法轻盈,一柄宝剑使得神出鬼没,几个回合下来,又有数名黑衣武士死于剑下,但他对场中的这一变故也是尽收眼底,此时见王月惊身处险境,心下大惊,但却也分不开身来,情急之下,运足全身力道,只听‘嗖’的一声,那手中宝剑已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流光,直奔紫薇后心射去,又连连劈出数掌,震飞了数名挡在身前的黑衣武士,双足一点,人已经随剑而去。

这紫薇眼见王月惊就要丧命于自己剑下之时,忽然闻得背后有利器疾驰而来,心下一惊,哪还顾得上去取王月惊的性命,只见他手腕一翻,腰身一转,回身便是一剑,已将射向自己的利器震飞了出去,却正好被随后而来的万俟峰抄在手中。

这万俟峰宝剑一入手,随即便刺出数剑,将紫薇逼出了一丈之外,那万俟峰逼退了紫薇后,急忙扶起了王月惊,惊慌的问道:“大哥,你没事吧?”

王月惊只是被踢了一脚,所以并无大碍,扫了一眼并未围攻的众黑衣武士淡淡的道:“大哥没事,只是被驴蹄子踹了一下而已。”

万俟峰听完此话已知王月惊确无大碍,心下一松,也看了一眼围在四周的众黑衣武士,低声道:“大哥,这些喽啰倒也不惧,只是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若不将那小子先解决了,咱们兄弟怕是真的会有事。”

王月惊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一紧手中宝剑,随声道:“好,那就先解决了这小子再说。”

他话音一落,剑身一抖,已划出一道剑气直奔紫薇袭去。

万俟峰也一抖剑身,随后迎了上去。

围在四周的众黑衣武士却并未参与打斗,而是稍有戒备的围在了四周,看来他们对紫薇的实力是非常的有信心,万俟峰王月惊见此,心中不禁大喜,也随之全神贯注的与紫薇缠斗在了一起。

这紫薇也确实好生厉害,以一抵二却无惧色,几个回合下来渐渐占了上风。

万俟峰此时心中也是暗暗着急,心道:“如此下去,不出十个回合,我兄弟二人必会丧命于他剑下,这可如何是好”。

当他环顾到四周的几棵大树,心中顿时一亮,但见他双足一点,几个翻纵,整个身躯已离地有数丈之高,只见他剑身一翻借下垂之势连人带剑直奔紫薇头顶而下。

这紫薇见此也不敢掉以轻心,急忙划出一道剑气当头迎了上去,只听‘铛’的一声,那身在上空的万俟峰连人带剑被震飞了出去,直朝一棵大树撞去,眼看万俟峰就要那棵撞上大树,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万俟峰借树干为支点,双足一点,整个身躯又被弹了回来,而那剑尖仍是指向紫薇。

紫薇见此,不由暗叹一声这万俟峰的机智,但他手上却一点也不含糊,手腕一紧,剑身一划,一道剑气已朝凌空而下的万俟峰斩去,只听得一声炸响,那万俟峰又被这道剑气震飞了出去,紫薇见此,双足一点,凌空而起,挥动手中宝剑朝万俟峰斩去,就在此时忽然闻得身后疾风大作,心中暗惊,可此时他身在半空,已是难以回顾,只得急忙几个纵跃朝旁边的一棵大树躲闪而去。

原来王月惊见万俟峰又被震飞,那紫薇又追杀过去,心下大急,连忙使出浑身劲道,劈出数道剑气向紫薇斩杀过去。

这万俟峰虽被震得气血翻腾,但却并无大碍,身在半空,连忙使了招‘千斤坠’,落到了一棵树干上,还未站稳,便见那紫薇急闪了过来,心下一喜,随手便是一剑刺了过去,也怪那紫薇时运不济,他哪里不好去,却偏偏朝万俟峰这边而来,一时躲闪不及,被万俟峰突然一剑刺穿右肩,他手中宝剑也随即而落,只见他左手往胸前一探,随手一甩,一片金光直奔树上的万俟峰射去。

那万俟峰一招得手,心中大喜,拔剑正欲再攻,却不料眼前一片金光袭来,暗道不妙,急忙一个后翻,翻涌而下,但还是被一道金光打中了面部,他双脚刚一落地,急忙朝脸上摸去;感觉却并无伤痛,不觉心下一松,就在此时,突然听得一声惨叫,急忙寻声而望,只见紫薇怒目圆睁嘴角抽搐,一脸的痛苦之色,而王月惊的一柄宝剑已从他背后直穿而过,不由顿时惊讶万分。

原来万俟峰被逼下树干时,那紫薇便随即落了上去,脚步刚稳,就被随后而至的王月惊一剑刺透,要说凭实力这万俟峰与王月惊是相差的太多,但也是紫薇自己大意所至,倒也死的憋屈,那王月惊宝剑一收,一个翻越便落了下来,双脚刚一落地,便听得‘嘭’的一声,那紫薇的尸体已随之落地。

王月惊看了一眼还在抽搐的紫薇,转身冷漠的朝一旁满脸惊色的众黑衣武士走去,此时的黑衣武士们也只剩下十余人,见紫薇已死,个个心中惊乱不已,又见王月惊提着带血的剑朝自己走来,纷纷扔掉手中大刀,四散而逃。

王月惊见此,心中一松,也未前去追杀四散而逃的黑衣武士,转身朝一脸惊讶的万俟峰走去。

------------ 第九章: 身中奇毒 王月惊见万俟峰一切安好,心下也不由一松,还剑入鞘后,正欲说话,便听得万俟峰叫到:“大哥,你真是好身手啊,连魔教的堂主都死在你的剑下,小弟佩服”。

王月惊尴尬的一笑,道:“哪里话,要不是兄弟那一剑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大哥岂是他的对手说道此处……”

他说到此处突然发觉万俟峰的脸上有些发黑,连忙问道:“兄弟,你怎么了?”

万俟峰此时只觉得一股气流从印堂穴迅速的蔓延,直到天突最后经过膻中穴,停顿在了丹田之中,并与自己的丹田真气相抗了起来,突然他只觉整个丹田一声炸响,那股气流已吞噬了整个丹田真气,迅速蔓延到了七经八脉之中,而他整个身体内外都透漏着一股奇痒,而且愈发的严重,整个身体也随之颤抖起来。

王月惊见此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握住万俟峰四处乱抓的双手,失声的道:“兄弟,你怎么了,你别吓大哥!”

万俟峰也不知所措,茫然的道:“没……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是全身内外发痒”。

万俟峰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之前射向自己的那片金光,忙道:“大哥,好像……那小子用什么打了我一下,但是……我……我也没感觉到受伤啊……”

王月惊听了此话,急忙细细的观察万俟峰的脸色,只见他此时的脸色已由黑变白,而且白中带青,细观那印堂穴中,正由一股黑气徘徊,惊道:“糟了!兄弟你一定是中了剧毒,而且此毒一定非常奇异”。

王月惊说到此处,急忙四处寻觅,只见脚下四周散落着十余粒白色颗粒,忙伸手一指,问道:“兄弟,你可是被此物打中?”

万俟峰此时已眼神迷离,含糊不清的道:“好……好像是的……”

王月惊细看那些颗粒大小如豆,白而光滑,但这些颗粒中却散发着一些阴邪之气,仔细猜想,却也不知此物是何暗器。

王月惊看明了这些颗粒后,便从怀中掏出一块锦布,包起一粒,又仔细的观看起来。

就在此时,身旁传来了**之声,王月惊一惊,急忙顺声看去,只见万俟峰已瘫倒在地,双目无神的圆瞪着,脸色白如面纸。

王月惊大惊,急忙将那小颗粒包入锦布之中,塞进了怀里,人也立刻到了万俟峰身旁,一把抓住万俟峰抽搐发抖的双肩,失声的叫道:“兄弟,你怎么了……怎么了!”

任凭王月惊如何的喊叫,那万俟峰也无一丝的反应,他知道此时万俟峰已是身中剧毒,而且中毒已深,急忙抱起万俟峰抽搐的身体,拿起自己与万俟峰的宝剑,顺着小路朝丛林深处奔去。

此时,王月惊只想找一个偏僻而又安全的地方给万俟峰解毒疗伤,所以才朝丛林深处而去。

王月惊顺着小道朝丛林深处疾奔而去,不到半个时辰,已累得他汗流浃背,而怀中的万俟峰早已停止了抽搐,只剩下了微弱的呼吸声。

王月惊心中又急又恨,那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欲哭无泪的感觉让他简直快要疯了,他望着怀中的万俟峰,那种心痛,那种无奈,那种自责让他瞬间崩溃了下来,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仰头大叫:“苍天哪……”

突然,他眼前一亮,只见前方半里处,似有炊烟升起,心中一阵狂跳,一跃而起,抱着万俟峰疾奔而去。

不时,一座庄院已显露在他的视线之中,心下更是大喜,那还管得其他,顺着一条小道疾奔而去,突然,那条小道已分布成数十条岔道,而每条岔道交错连接,只看得他眼花缭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王月惊心急如焚,那还管得了那许多,选择了一条岔道疾奔而去,不到一个时辰,他却又回到了岔道外的的小道上。

王月惊见此,不由大惊,也搞不明白这是为何,走急忙顺着右边一条岔道疾奔而去,但是到头仍是回到了那些条小道上。

王月惊此时惊呆了,他再也不敢贸然而进了,因为他这样的走法只会浪费时间,这样对万俟峰只是有弊而无利的。

他望着十丈外的庄院沉默少许,反而脸上有了喜色,因为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虽然不知道这是何方何地,这庄园中住着何人,但此庄外布下如此的局阵,却无心害人,只是阻止外人进入,依此推断,此庄院中之人必非常人,或许是一代隐侠。

王月惊想到此处,又不由得暗怪自己从小懒散,而从不研究五行八卦之术,要不今日就不会如此的难堪了。

王月惊刚想完就觉得眼前一晃,抬目望去,却见前方一丈处已多了一位手持狼牙棒的劲装武士。

这武士还未等王月惊开口,便行了一礼,说道:“我家主人有请少庄主”。

王月惊听得一怔,暗道;这庄中主人会是谁,怎会知道有人前来,而且直呼我为少庄主,好似了解我一般,看来这庄院确实有些奇怪。

王月惊想到此处,探问道:“不知你家主人是谁,怎会知道在下的来历?”

那武士拱手一致,说道:“少庄主不必多问,也无需多疑,见了我家主人一切自会明白的”。

“少庄主,请”。

那武士说完便沿着一条小道而去,看样子是在前引路了。

王月惊见此,虽有无奈,但此时他却也无他法,稍作犹豫便急忙跟了上去。

王月惊跟着那武士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岔道更不知道拐了多少弯,那看似就在眼前的庄院,却走了近三个时辰才来到这庄院门口。

他抬头望去,只见大门上方挂着一方牌匾,那牌匾上方书写着“万通山庄”四个大字。

王月惊见此,心中一惊,虽有些头绪,但此时心中一片混乱,却也想不出个端倪来,只见前面引路的那名武士退到门旁,拱手一致道:“少庄主,里面请”。

王月惊也不停留,急忙朝庄内走去。

王月惊抱着万俟峰一入院内,只觉一股浓郁的芳香扑面而来,一吸直入肺腑,顿时心中一片清凉,不由惊讶的四处环望起来。

但见庭院四周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此季正值百花争艳之时,但此时的他却哪有闲情逸致前来欣赏这些,不过却让他赏心悦目了一番。

那武士将王月惊引进了一间客堂,行了一礼便自行离去。

王月惊仔细观察了一遍客堂四周,见无异样后,才将万俟峰扶坐在一张竹椅上,便焦急难耐的坐到一旁,等待庄院主人的出现。

他刚一坐下,便听得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之声,王月惊连忙起身,却见从门外走进一人来,他细观此人,不觉吓了一跳,只见此人一身青色长袍,面如锅底,且一头黑发,除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外,他根本就看不出此人是何年龄。

王月收了思绪,连忙鞠了一礼:“在下王月惊,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那面如锅底的青袍人稍一摆手说道:“少庄主不必客气,就称老朽‘全老’吧”。

王月惊听得心中一颤,暗道:全老?难道此人就是名震江湖的‘万事通’?如果真是此人,那他应在百岁之上了……

他刚想到此处,就听全老又道:“当年老朽与你长辈也有些交往,却不料世事多变,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了”。

王月惊听得心中一酸,连忙又鞠了一礼道:“晚辈贸然来访,还望前辈恕罪”。

全老又是一摆手道:“无妨,少庄主到了老朽这里,就不必多礼了”。

他说到此处,便转身朝竹椅上的万俟峰的走去,只见他仔细观察了一番,随后伸手捏住了万俟峰的脉搏,王月惊见此,也不言语,一脸焦急的等待在一旁。

不时,那全老缩回了手,轻叹一声,沉思了起来。

王月惊虽看不清全老的神态,但从他的一声叹息中,已经感觉到的事情的严重,不由的心中一沉,颤颤的问道:“前辈,我兄弟可是中了剧毒?”

全老望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万俟峰,点了一下头道:“令弟的确是中了剧毒,而且毒性十分罕见,老朽此刻也难以断言此因,一时无法也施手解救”。

------------ 第十章: 换血大法 王月惊听到此处,急忙从怀中掏出之前捡起的那白色颗粒,打开锦布,递到全老面前,恭敬的道:“前辈,我兄弟就是被此物击中的”。

全老接过万俟峰递来锦布,随即打开,仔细一看,不禁惊口道:“五毒珍珠!”

王月惊茫然的念道:“五毒珍珠……前辈,这五毒珍珠是何毒物?”

全老又仔细的看了一遍,才将锦布重新包好并小心翼翼的放到了上首的八仙桌上,才语气沉重的道:“此五毒珍珠乃是用五种剧毒之物自然调配而成,不论人畜,也不论你内力有多深厚,凡中此毒者,必会在十二个时辰后全身化为脓血”。

王月惊虽不明白这五毒珍珠是何物,但听了全老此话后,吓得面无血色,失声的道:“前辈,那此毒可有解药?”

全老看了一眼王月惊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万俟峰,平淡的道:“没有……”

王月惊听完此话,犹如五雷轰顶一般瞬间崩溃,跌坐在一旁的竹椅上,绝望的自语道:“没有解药……怎么会没有解药……不……不可能……”

全老轻叹一声继续道:“这五毒珍珠乃是取大漠中的‘白毛蜘蛛’,冰池之中的‘蟾蜍’,沼泽里的‘黑腹蛇’吸食腐尸的‘红头蜈蚣’以及以雾障为食的‘绿尾毒蝎’为引,等聚齐这五种毒物后,再以天下百毒喂食,直到这五种毒物互相残杀化为脓血时,才将珍珠放入其中,直到珍珠完全将这五毒脓血吸净后,此毒才算制成,这珍珠本是天地灵物,可一旦吸收这五毒精血后,就会变得奇毒无比,而且此毒乃是一种灵气之体,一旦触碰,便会顺躯体穴位而行,要解此毒,难比登天,而且据老朽所知,此毒根本就没有解药”。

他说完也不由得惋惜一叹,当他看到王月惊绝望的神情时,深思了少许,犹豫的道:“其实少庄主也无需太过伤悲,你们能来到老朽庄内,也许注定令弟命不该绝”。

处在一片绝望之中的王月惊根本就没有注意全老诠释五毒珍珠的经过,但全老最后那句‘也许令弟命不该绝’却让他脑中一炸,‘腾’的一下便从竹椅之上一跃而起,‘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全老面前,失声的求道:“若前辈能救我兄弟不死,晚辈甘愿当牛做马,以供前辈驱使”。

全老一怔,伸手扶起了跪倒在地的王月惊,意味深长地一叹道:“少庄主何须行如此大礼,老朽与你卧龙山庄有缘,若有所能,老朽自当竭力相助,少庄主勿需如此,但老朽想知道令弟是如何中了此毒”。

王月惊听了此话,不由的一阵感激,双手抱拳,深深的向全老鞠了一躬,才稍有平静的说道:“对我兄弟施毒之人乃是魔教中的一个堂主,此人是谁,晚辈也不知晓……”

说到此处,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将在林中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的描述了一遍。

全老听完王月惊的描述后,点头道:“原来如此,没想到你二人竟能在他手下逃命,而且还诛杀了此人,真是让老朽有些不可思议”。

王月惊伤怀的一叹道:“虽然这魔头已被诛杀,可我兄弟却也因此遭罪,实在是有些不值”。

全老摇头一笑道:“少庄主有所不知,此人乃西域**少有的高手,他的‘五毒珍珠’数十年来在西域武林中名噪一时,让人闻之色变,而此人每到之处便是一场血雨腥风,不过据老朽所知,此人仇家甚多,早已隐退江湖多年,没想到却投身到了魔教,你二人能替武林除去此人,也算是立下大功一件”。

其实此刻的王月惊哪有闲情去管那些,那全老话音一落,便急不可耐的问道:“前辈,那你可有办法救我兄弟?”

全老沉思了许久,转身望着早已不知生死的万俟峰,平静的问道:“少庄主真的要救令弟?”

王月惊急忙回答道:“要,当然要,只要能救活我兄弟,就算让晚辈上刀山下火海晚辈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王月惊说到此处,缓缓的望向了万俟峰,眼中也充满了溺爱之色,只听得他又道:“他是晚辈此生唯一的一个亲人了,晚辈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他去死,而且他也是受晚辈所累。”

全老听完,点了点头,轻叹道:“老朽曾听家师说过一法,或许可以一试”。

王月惊听了此话,惊喜的道:“前辈,不管是何办法,还请前辈救我兄弟”。

全老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老朽也只是听家师提过,却从未听家师说此法一定可行”。

王月惊激动的道:“不管怎样,只要有方法,晚辈就要去试一试,如果不去试一试,那怎么知道行与不行,还望前辈成全。”

全老一点头道:“家师曾说,天下奇毒,无可不解,唯有天地灵物难以捉摸,但有一法尚可一试,那便是不为世人所知的‘换血大法’”。

王月惊不解的道:“换血大发……前辈,这‘换血大法’是指……”

全老看了一眼万俟峰道:“此毒乃是一股灵气,此灵气一旦入体,便会化作体内气血,融入到七经八脉之中”

若要解此毒,须得有一人将自己的血气输入他的体内,而中毒之人体内的血气也会随之流入为其换血之人的体内,如此一来,那为其换血之人必死无疑。

王月惊听完此话本是激动不已的心情瞬间如至冰窖,此时他的情绪有些麻木了,他不知道全老所说的这一生一死的方法到底算不算是一种方法。

他有些不知所以了,他有些迷茫的望向了万俟峰,慢慢的陷入了深思之中,他想到了自己与万俟峰相遇到现在点点滴滴,那些点点滴滴却是让他那么的心潮澎湃。

本来都是一些不经意,却在不经意中让他们更为经意,那不经意的相遇,却换来了经意的仗剑;那不经意的篝火,却换来了经意的结义;那不经意的豪情,却换来了经意的患难;那不经意的生死,却换来了这么经意的不舍

实在抱歉,本来还有几百字这个章节才算完结,【横真子】也许不经意了一些,【但对王月惊】此时的心情却经意了一些;

【横真子】希望朋友们不要经意这些,因为我们的王月惊少庄主此刻就是太经意了这些,所以才在这经意里不知道是经意还是不该经意。

【横真子】诚挚的希望朋友们去经意,因为【横真子】会更经意。

------------ 第十一章: 生死与共 全老看了一眼处在沉思中的王月惊,又道:“其实据老朽猜想,这世上还有一种奇药应该可以克制此毒,但是想要找到此药,又是谈何容易,就算那人肯给予与此药,也是远水难解近渴”。

王月惊听了此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淡的道:“前辈,是否只有这换血大法才有一线机会”。

全老点头道:“可以这么说,因为目前为止,老朽也没有一个两全之策”。

万俟峰听完,坐回到竹椅上,望着昏迷不醒的万俟峰,不由得暗思:他想到自己与万俟峰一见如故,患难与共的种种场景,脸上不由充满了一丝柔和……

他想到此处,不由暗道:“我既与他是兄弟,就得生死与共,患难同当,我王月惊若为了自己的私情而不顾大义,这岂是一个男儿行径”。

他想到这里,脸上也不由充满了一丝豪情与安慰,只见他起身向全老一鞠,斩钉截铁的道:“就请前辈施以援手,晚辈愿以换血大法救我兄弟”。

全老听了此话,倒也并不觉得意外,只是伤怀一叹:“少庄主真的这样决定了?”

王月惊一点头道:“晚辈决定了,也无所顾及,试想晚辈若舍自己结义之情,岂非是大义,再者,凭我如今而论,想要为自己讨回什么公道,那真是有些天方夜谭了,所谓自古忠孝两难,晚辈既然无法两全,何不做一些自己能够去成全的事情”。

全老听得有些感慨,又是微微一点头道:“卧龙山庄能有少庄主如此深明大义的少年俊杰,也让老朽感慨万分,但凡事须得量力而行,少庄主身怀重任,还是望三思”。

王月惊俯身一拜,道:“多谢前辈抬爱,但晚辈心意已决,如今我兄弟命在旦夕,还望前辈莫要犹豫。”

全老沉思少许,深深一吸,道:“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请带上令弟随老朽来。”

说完,朝门外走去。

王月惊听了此言,急忙抱起竹椅上的万俟峰跟了出去,全老领着王月惊进入了一间密室之中,细观这密室内除了一张水晶床之外再别无一物。

王月惊按照全老之意将万俟峰扶到水晶床上,盘脚而坐,又按全老之意自行运起周身的内气来。

这全老见王月惊自行调息,也忙盘脚坐到了万俟峰背后,双手打出几个法诀,轻轻的将掌心拍在了万俟峰背后的灵台穴上,并将自身的真气缓缓的送到了万俟峰体内。

半盏茶之后,这全老也慢慢收回了双掌自行调息一时,睁开了双眼望着早已收功待在一旁的王月惊沉重的道:“老朽施展换血大法之时,少庄主一定要全力以赴,万不可心有疑虑,若有丝毫差池,那老朽恐怕也无力回天”。

王月惊点了点头道:“既然晚辈已经做了决定,心中就不会有任何包袱,人生但凡有一死,那何不死的价有所值,而且晚辈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请前辈不必顾及晚辈这些”。

全老点点了点头道:“以少庄主如此心态,若无意外,日后必成大器,也许是天妒英才吧”。

他说完稍作沉思道:“既然如此,老朽或许应该为武林做些什么,少庄主大可放心,若真能救活令弟,老朽也定能保你不死”。

王月惊本已视死如归,心如止水了,但听了全老此话,一种对生命的渴望之情又截然而生,感激的又是深深一鞠道:“多谢前辈”。

全老点了点头,伸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递给了王月惊,说道:“先将令弟掌心各划一口,少庄主也需如此”。

王月惊接过匕首虽然不知全老这话是何意思,但还是依言而行,将万俟峰的双手掌心各划了一刀,刀锋过处,那青黑的血液也立时从万俟峰的伤口处流了出来。

王月惊心中一酸,随即又将自己的双掌手心各划了一刀,那鲜红的血液,也立时从伤口处涌了出来。

王月惊将划破自己的掌心后,忙按照全老之意盘脚坐到了万俟峰对面,与万俟峰的双掌抵贴在了一起。

全老也连忙坐到了万俟峰背后,双手迅速打出几道法诀,拍在了万俟峰背后的灵台穴上,一边催动真气,一边淡淡的道:“少庄主,右掌逼血而出,左掌运收内力,切记不可急躁,一切顺其自然”。

王月惊平静的道:“晚辈明白”。

………………

也不知过了多久,万俟峰只觉得有一股气血正从心脉而出,随着左臂天宗穴、天井穴、手三里穴、外关穴直到游出了掌心。

而他右掌却有一股气血正缓缓而入,经外关穴,手三里穴、天井穴、天宗穴直到心脉,又从心脉慢慢逼向七经八脉。

………………

如此两个时辰过后,万俟峰只听得一声闷哼,好似有什么东西瘫倒在在自己面前,不由得睁开了双眼,只见王月惊瘫倒在身前,心下一惊叫道:“大哥……你怎么了!”

就在万俟峰不知原由的急呼王月惊之时,突听得身后有人说道:“少侠不必惊慌,令兄并无大碍,只是毒气入侵,一时难以把持,昏迷而已”。

万俟峰本就是惊慌失措,听得自己身后有人突然讲话,还以为是魔教中人又杀了回来,不由急忙从水晶床上一纵而下,朝发话之人望去,但见此人面如黑炭,额头渗汗,双目却十分的祥和。

万俟峰又环目四望,只见自己又身处一间密室之中,一张水晶床上还瘫倒着自己刚刚结拜的兄长。

这万俟峰此时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却又见那面如黑炭的老者已坐到了王月惊身前,扶正了他,双掌一翻,抵贴到了王月惊的双掌之上,二人的接掌处随即发出了丝丝炸响,并有缕缕白烟从掌心升起。

万俟峰见此,虽为不解,却也明白这面如黑炭的之人并无恶意,他不解自己与王月惊怎么会在这里,也不解这里怎么会多了一个黑面怪人,更不解自己为什么完好如初,而这个刚结拜的兄长却好似受了重伤。

万俟峰心中虽是有些疑虑,但却焦急的关注着水晶床上的一切变化,只见王月惊头顶百会穴正有一缕白烟袅袅升起,而那黑面之人一头的黑发却在肉眼只见下慢慢发白,片刻之后,那黑脸之人的一头黑发全然变白,这可看的万俟峰目瞪口呆不知所以的。

不觉又过了一个时辰,全老才无力的收回了手掌,自行调息了起来。

万俟峰见此也急忙将王月惊扶躺到了水晶床上,但他的双眼满含着不解与呆滞。

不时,全老调息完毕后,全身无力的下了水晶床,叹道:“总算保住了他的命”。

他此话音中,满含着激动与伤怀,但见他又忙从怀中掏出一古瓶,并从中倒出一粒药丸,递到了万分不解的万俟峰面前,道:“少侠,快将此药给令兄服下”。

万俟峰听完哪敢犹豫,急忙接过药丸,喂到了王月惊口中,他做完这些才发觉自己掌心有些隐隐发痛,急忙摊开双掌,却见自己掌心各有一道一寸来长的血口,但却没有鲜血涌出,一时更是不解,但看到王月惊此时的状况,忙转身朝着全老一鞠,道:“前辈,晚辈与大哥怎会在此,我大哥又因何这样,不知前辈可否告知一二”。

全老看了一眼万俟峰道:“少侠可还记得之前中毒之事?”

万俟峰不解的道:“晚辈只记得一身奇痒无比,最后发生了什么晚辈却一无所知了”。

全老一叹道:“少侠中的乃是西域的一种奇毒,名叫‘五毒珍珠’”。

万俟峰点头思索着道:“五毒珍珠?”

全老点头应了一声,道:“不错,正是此毒,少侠可有所闻?”

万俟峰微微一点头道:“晚辈曾听家师提过,此毒来自于西域,曾有一**高手善使此毒,据家师说,此毒奇异无比,凡中此毒者,十二个时辰一过,必会化为脓血,而且也从未有人在此毒下逃生,但这……晚辈怎会安然无恙,而我大哥……”

说到此处,他不由更是不解的望向了全老。

全老一叹道:“也许这是天意吧”。

他说着,又是一叹便将王月惊如何将他带入万通山庄,又如何救他之事一一说了出来。

万俟峰越听越是震惊,他没想到王月惊会为了自己而甘愿牺牲一切,而自己却一无所知,他想到此处,心中不禁一阵刺痛,沙哑着道:“前辈,那我大哥现在怎样了?”

全老叹息的道:“老朽虽保住了少庄主的性命,但可惜他一生的武功,却因此而废”。

其实全老为了救王月惊一命,也早已内力尽失,但此事,他却是不会说出来的,当然,万俟峰与王月惊也未必会知道。

万俟峰听王月惊武功尽失时,心中一闷,差点喷出一口鲜血惊慌失措的道:“什么?大哥……大哥功力尽失了?那怎么行,大哥身负血海深仇,而且又有重任在身,如若没有一身技艺,那他如何存活下去……”

万俟峰说到此处,双腿一软,跪在了全老面前,沙哑的道:“前辈,大哥可以没有我,可以没有一切,但他却不可以没有武功,请全老将晚辈体内的血气还给我大哥吧”。

全老听得一怔,轻叹道:“少侠能有此意,老朽倒也深感意外,这倒也证明了少庄主与少侠的确有肝胆相照患难与共的交情,不过,这换血大法,本就是孤注一掷,如今的结果已完全超出老朽的意外,少侠应该明白此事的严重性,还是不要异想天开了”。

他说到此处,伸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万俟峰,继续道:“既然少庄主愿舍命救你,那他也定有他的见解,少侠何必执着,难道少侠就不曾想过,应该好好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生命?”

万俟峰听得一怔,却突然有些大悟,转身看着水晶床上的王月惊,也顾不上掌心的伤口,一把抓住王月惊的右手,刚叫了一声‘大哥’,那泪水也夺眶而出,一时之间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与感激之中。

------------ 第十二章: 天山往事 全老见此,问道:“看少侠一身正气,而且如此重情重义,不知尊师是何方高人?”

万俟峰平息了一下心情,松开了王月惊的手,轻轻抹掉了王月惊的泪痕,转身朝全老行了一礼,回道:“晚辈师承重阳派,家师长春子”。

全老双目微亮,点头道:“原来是重阳四子之首的长春子,难怪少侠一身正气,不知少侠如何称呼?”

万俟峰又行了一礼道:“晚辈复姓万俟,单名‘峰’字”。

全老点头道:“原来是万俟少侠,不知重阳四子近来可好?”

万俟峰心中一阵激动,连忙又行了一礼,回道:“多且前辈挂怀,家师与三位师叔一向如初”。

万俟峰说完此话,心中也不由暗自揣测起来:这前辈高深莫测,不知是何来历,而且与我重阳派也似有交情,却为何从未听家师提过此人,这前辈未告知名号,自己却不好多问……

全老见万俟峰一脸沉思之色,也不再多问,抬步走到水晶床边,伸手捏在了王月惊的脉搏上,良思了许久,才道:“如果有神药相助,或许少庄主还有恢复的可能”。

万俟峰眼睛一亮,问道:“前辈,你此话是指这世间还有神药可助我大哥恢复武功?”

全老点头道:“不错,这世间却是有此神药,此药不但可解天地异毒,更重要的是,有恢复经脉内力的奇效,不过,据老朽所知,此药一共只有两颗,时至今日,却不知是否还尚有存在”。

万俟峰听了此话,心中已是惊喜万分,一脸的兴奋的道:“既然有此药,那就有可能是希望,前辈,这是何药,可知此药在何人手中?”

全老带点头道:“据老朽所知,西域有一世外高人曾炼制了此药,但却仅仅只有两颗。”

万俟峰问道:“前辈可知此人名号?”

全老道:“此人老朽却不认识,只却知此人字号‘天山神童’”。

万俟峰随口念道:“天山神童?”

全老一点头又道:“对,据说此人武功高深莫测,为人亦正亦邪,而且是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异人,据江湖传闻,此人曾游览天山时,无意中发现了一条罕见的百年‘金丝赤角蛇’”。

“金丝赤角蛇?这是何种蛇类”?

万俟峰好奇的问道。

全老回道:“此蛇背有一黄色丝带,全身洁白如玉,唯独其胆赤红如血,而且此蛇头上长有一冠,所以此蛇便被称之为‘金丝赤角蛇’,据说此蛇常年隐于冰川之下,偶尔才会于世一现,可以说是千年难得一遇,就算有缘遇到,却也难以擒住此蛇,那天山神童无意之中与此蛇巧遇,当然也是欣喜万分,仗着年少艺高胆大,奋力追捕,与此蛇在冰川之中缠斗了七日七夜,最终才得以将其猎杀,事后,天山神童取此蛇赤胆,又配以千年雪莲,千年人参、千年何首乌以及千年茯苓等物苦炼七年,方才炼成两粒神药,并取名为‘莲心金丹丸’”。

万俟峰听完,不可思议的念道:这“莲心金丹丸”可真谓是神药啊”。

全老深吸了一口气,又道:“此药一经炼成,整个武林也为之惊动,一时之间,各路黑白两道齐聚天山,欲求抢夺此药,就连当时的朝廷也派出大队精骑,欲得此药”。

全老说到此处,伤怀一叹道:“但无论武功有多高强,无论你使用何种手段,只要是对‘莲心金丹丸’图谋之人,全部都死于天山脚下”。

万俟峰听完此话,心中愁云顿起,不由问道:“那前辈可知后来如何?”

全老一叹回道:“虽说武林中人为了此药而死伤无数,但这也都是他们私欲所至,实属咎由自取,这倒也怪不得那天山神童。

“此事本是武林纷争,但那天山神童的妻子却被无端的卷入其中,最后,她为了保全此神药,而不惜自刎”。全老说到此处,心情也顿时沉重了起来,叹息的道:“天山神童见自己心爱的女人也因此而死,一时心智大变,竟在一夜之间杀光了所有与自己有关系的人,也从此销声匿迹,至今音信全无”。

万俟峰听了天山神童的遭变,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敬意感,只听他惋惜的叹道:“此人虽做事过激,手段狠辣,却也是被逼无奈,前辈可有关于此人的一些蛛丝马迹?”

全老一点头道:“详细居所老朽却是不知,但老朽坚信,此人一定仍在天山之上。”

万俟峰探问道:“前辈何以肯定?”

全老的淡淡的一笑道:“老朽也曾年轻过,也曾拥有过,按照天山神童的性格,他一定不会离开天山周围,因为,他的妻子,就自刎于天山之上”。

万俟峰也听得为之动容,也不由得更为天山神童的遭遇而深感同情,他同时也肯定那“天山神童”必是一个重情之人,这也更坚定了他心中的一个信念,只听得他坚定的道:“不管“天山神童”隐身何处,晚辈也一定要找到他,为大哥求得一颗神药”。

全老回过神来,望着万俟峰道:“少侠,你的意思是要去寻找此药?”

万俟峰点头恩了一声,说道:“晚辈既然知道这世上有此神药能助我大哥,为何不去寻找,大哥为我舍弃一切重任家仇,甚至连自身性命都无所顾忌,晚辈也自当全力以赴,为大哥求得此药”。

全老点头道:“少侠一片诚挚之心倒是可敬,可若是要去求此药,却也是有些荒谬”。

万俟峰不解的道:“前辈何出此言?”

全老摇头一叹道:“此药的来历少侠已经知道,却不知曾有多少英雄豪杰为了此药而身败名裂,暴尸荒野,少侠若真是前去,也只是多添一条冤魂而已。”

万俟峰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就算是刀山火海,粉身碎骨晚辈也绝不会退缩”。

全老听完此话,已知他心意已决,自艾的道:“既然少侠执意,老朽也不再劝言,只怪老朽多言了”。

万俟峰听完此话,‘噗通’一声跪在了全老面前说道:“晚辈此去,不知何日得回,也不知可否回来,而我大哥武功尽失,又被江湖所不容,晚辈恳求前辈能给我大哥一个安身之所,还望前辈成全”。

全老点头道:“此事少侠尽管放心,老朽此地虽比不上龙潭虎穴,但也不是一些宵小之辈可以闯入的,至于少庄主,老朽曾与卧龙山庄有些渊源,所以少侠也到不必担心。”

万俟峰听了此话,心中顿时松了下来,鞠礼道:“那就有劳前辈了”。

全老上前扶起了他,一笑道:“少侠尽管放心而去,切忌万事不可大意”,一切随缘而定。

就在此时,突然身旁传来了一声闷哼,万俟峰急忙来到水晶床边,见王月惊醒来,激动的道:“大哥,你醒了@!”

其实王月惊早就醒来了,但却全身无力,一直无法动弹,如今听到万俟峰要为自己前往西域天山求药,不由心下一急,闷哼了一声,但这一声闷哼,也使的他浑身一耸,体内虚汗随即从毛孔中涌了出来,人也顿时清醒了许多,万俟峰看得心中一酸,沙哑着道:“大哥,你醒了就好”。

王月惊看着万俟峰,无力的道“大哥没事。”

他说完,挣扎着坐了起来,并在万俟峰的搀扶下艰难的下了床。

万俟峰看着虚弱无比的王月惊,心中一阵伤痛,难耐的说道:“都是为弟不好,才害的大哥如此……”

他说到此处,不由鼻尖一酸,泪水也从眼角流了下来,王月惊见此,心中也是一酸,一拍万俟峰的肩膀,说道:“咱们是兄弟,患难与共的兄弟嘛”再者大哥不是还好好的吗?

他说到此处,转身朝全老深深鞠了一礼,道:“多谢前辈相救之恩,晚辈兄弟二人感激不尽”。

全老欣然一笑道:“少庄主不必多礼,老朽也是被你兄弟二人的豪情所感,这也不过是举手之老劳而已”。

王月惊听了此话,又是一拜,当他注意到全老一头白发时,不由一愣,怔道:“前辈,您的头发……?”

全老淡然一笑道:“无妨,少庄主能为兄弟之情而不惜性命,老朽这黑发换得一头白发倒也不值一提”。

其实全老却并没有说实话,因为此时,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原因去打破二人刚刚经历生死之后喜悦。

全老说完,又是一笑,道:“二位少侠,劫后逢生,必有一番畅谈,老朽庄中还有些琐事,就不打扰二位了”。他说完便转身朝外走去。

万俟峰与王月惊也连忙鞠礼道:“恭送前辈”。

而他们二人却并未察觉全老的身形步伐已与之前全然不同。

“大哥,此人是何方异士?对江湖事竟知晓的如此之多?”

全老刚走出门外,万俟峰就急不可耐的问道。

------------ 第十三章: 肝胆相照 王月惊敬意的道:“此人乃是武林一大奇人,他不但精通五行八卦文王之术,更对天下奇毒了如指掌,他便是江湖人口中的称颂的‘万事通’全老”。

万俟峰惊疑的道:“全老?那此地就是‘万通山庄’了?据家师所说这万通山庄虽涉足武林,但万通山庄之地却从不为武林所知,就连家师也不知道在何之处”。

王月惊点头道:“不错,此地正是‘万通山庄’,为兄也是无意之间来到此地,也许是你我兄弟命不该绝吧,”。

万俟峰心中一酸,望着一脸憔悴的王月惊,自怨的道:“大哥为了我,如今武功尽失,要早知如此,为弟宁愿不来此地”。

王月惊埋怨的道:“兄弟你不可胡说,你我既然是兄弟,就应该患难与共,再者你也是为我所累,为兄救你,那是理所当然,你万不可自责”。

万俟峰听得心中又是一阵阵刺痛,自艾的道:“大哥,你我只是结义兄弟,你却为了救我而不顾生死,难道你忘了你的血海深仇了吗?大哥,你……你真是愚昧至极”。

他说完,侧过了身,那泪水也从眼角流了下来。

王月惊听得此话,沉声道:“你不可胡说,你我既已义结金兰,那你我就是兄弟,为兄不管你如何作想,也不管世事如何变迁,你都是为兄唯一的亲人,至于有些事情,能放手的大哥……已经放下了”。

万俟峰听了此话,拂袖一抹脸颊,急忙说道:“大哥,为弟别无他意,为弟只恨自己无能,不但未能相助大哥一臂之力,如今却害的大哥遭受此罪,为弟心痛啊”。

王月惊摇头一叹道:“兄弟此言差矣,为兄与你相识,虽是天意,但为兄与你结义,却是为兄的本意,别说你我是兄弟,就算一般江湖义士,若被为兄遇上,为兄也会施以援手,至于为兄之事你不必放在心上,试想、兄弟之间若不能相助那又谈何相帮”。

万俟峰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了心中的悔恨,一点头道:“我与大哥相识甚晚,大哥却待我如此恩重如山,为弟能与大哥肝胆相照,那是为弟今生的造化”。

王月惊淡淡的一笑道:“你我既是兄弟,以后也永远是兄弟,这些话就不必再说了”。

万俟峰点头恩了一声道:“大哥,为弟听前辈所说,西域有一种神药,叫‘莲心赤胆丸’,此药不但可解世间奇毒,更有恢复内经的奇效,待为弟求得此药,再与大哥仗剑江湖”。

王月惊摇头一笑,平静的道:“这世间之事,本无完美,为兄现在却没有奢望的太多,因为为兄有你这位兄弟就够了,至于其他的,也不想再去计较了”。

万俟峰听了此话,不由得道:“大哥如此重视为弟,难道为弟就不该为大哥做点什么吗?既然世间有此神药,为弟理当为大哥寻来”。

王月惊又是摇了摇头道:“罢了,也许如此对大哥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人生在世,也不过数十载,到头来一切也不过只是过往云烟,寻药的事就此作罢,你也莫要再提,就让大哥在此享受一下平静的生活吧”。

万俟峰心中又是一酸,斩钉截铁的道:“不,为弟一定要寻得此药,助大哥恢复武功,若大哥阻挠,为弟宁愿自刎于此”。

王月惊脸上一沉,低喝道:“你的命是为兄所救,为兄不让你死,你休要多言,如今大哥心意已决,你多说也是无易”。

他说完便转过了身。

万俟峰急忙说道:“为弟之命的确是大哥所救,但大哥如今却是受为弟所累,你我既是兄弟,那为何不能互相分担……”?

他说到此处,右手一搭剑柄,只听‘铮’的一声,那宝剑已应声而出,只见他将剑锋搭在脖颈之间,沉沉的道:“若大哥执意阻拦,那就给为弟收尸吧”。

王月惊听的一惊,转过身来,抬手指着万俟峰,低喝道:“你这是作甚,还不快些放下……”

万俟峰急忙退了两步,哀怨的道:“不,大哥,你如今武功尽失,你让为弟如何面对,如今,还有神药可助大哥恢复武功,若让为弟置之不理,你让为弟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王月惊伤怀一叹,缓缓的放下了指向万俟峰的手,若有所思的道:“为兄见过了太多的人心丑陋,早已是身心疲惫,就算大哥有心,可你阅历尚浅,又初涉江湖……”。

他说到此处又是一叹道:但凡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此去西域数千里,难免会有交集,你若有个闪失,你让为兄如何是好”

王月惊刚说完便听得万俟峰急道:“大哥,为弟只是前去求药,又不是去涉足江湖中事,那人心丑陋,那江湖险恶与我何干?就算与人有所交集,为弟也自有应对之策,为弟虽比不上大哥老练,但也不是一无长处,大哥,你这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王月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眼一眯,深思了少许,沉重的道:“好,你既然如此决意,那为兄阻拦也是无用……”

万俟峰听了此话,欣喜若狂的道:“真的?大哥,你真的答应了?”

王月惊睁开双眼,无奈的道:“难道为兄能阻止得了你吗?难道你就真的会听为兄的话吗?”

万俟峰还剑入鞘后,轻笑道:“只要大哥不阻止我前去寻药,其余的什么为弟都会答应”。

其实王月惊明白,无论他如何阻扰,他也左右不了万俟峰的心志,万俟峰之所以苦苦哀求,只是为了遵从自己而已,自己若真的冥顽不灵,那只会为他徒增压力,如此一来,他将背上一生的包袱,也许有些事情,并不是不做就可以了结,也许有些事情,并不是做了都可以有结果,但有些事情却是必须要去做的……

虽然他已经放弃了一些,但他并不可能放弃一切,虽然,他想珍惜这份得之不易的友情,但他知道,万俟峰比他更珍惜这份诚挚的友情,若让他心存愧疚的行走江湖,还不如让他心安理得的自由自在。

他想到此处,又叹了一口气,严谨的道:“如今你我兄弟二人都与魔教水火不容,一路之上千万小心,你要知道,为兄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千万不要让为兄悔恨终生”。

万俟峰不以为然的一笑,说道:“大哥,你不必担心,怎么说为弟也是重阳四子的首徒,为弟自有一番涉足于世的手段,所以,大哥你尽管放心,而且为弟只是一心求药,别无它意,就算求不到神药,为弟保证一年之内,必会返回万通山庄与大哥汇合”。

王月惊急道:“兄弟,你万不可孤僻自傲,你须知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江湖之中,那些勾心斗角,那些尔虞我诈,不是你我能够承受,也不是可以用正常心态去理解的”。

万俟峰听了此话,点了点头道:“大哥就放心的在此静养,为弟一定谨记大哥之言,一路行程,自会小心安排,至于其它,为弟自有方寸,大哥就在此地静候佳音吧”。

王月惊无奈的点了点头,打量了一翻万俟峰,沉重的道:“希望为兄没有看错你”。

万俟峰不解的问道:“大哥,你这话……难道大哥以为为弟会撇下大哥去逍遥自在?”

王月惊悦意的摇头一笑并不说话,而是脱下了那破旧而带有酸臭的外衣,但见里面露出一件银白色的坎肩,他迅速的脱下了坎肩,又将那破旧而带有酸臭的外衣穿在身上。

这王月惊脱下了一件银白色的坎肩,拿在手中沉重而严谨的看了起来,其实他的心中跟他的脸色一样严谨。

万俟峰见王月惊脱下了这么一件坎肩,不由问道:“大哥,这……这时什么怪衣服,如此的少见?”

王月惊面色沉着的说道:“这就是让整个江湖为之动荡,更是每一个江湖中人都梦寐以求的‘焰火天蚕甲’”。

万俟峰听得一震,脱口惊呼道:“什么?这就是‘焰火天蚕甲’”?

王月惊沉重的点了一下头道:“不错,正是它,也就它使得为兄的卧龙山庄毁于一旦,也是为了它,为兄双亲陈尸荒野,也是它,才逼迫的为兄东躲西藏”。

王月惊说完脸上又升起了悲痛之色。

万俟峰见此忙道:“大哥,那些都已成往事云烟,大哥又何必谈而生悲”如今大哥在这世外桃源之地,远离了那些是是非非,又岂不是好事。

王月惊叹笑一声说道:“对,都已是往事云烟,为兄如此乃是自讨没趣”

他说完,望了望手中的‘焰火天蚕甲’,又望着万俟峰沉思了起来。

万俟峰伸手摸了摸脸颊,嘿嘿一笑道:“大哥,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为弟可不想抢你的什么‘焰火天蚕甲’,而且为弟也对它没有兴趣,而且为弟也从不对别人的东西感兴趣……”

他说完此话,又是嘿嘿一笑。

万俟峰如此的惊而不乱,让王月惊也深感意外,他紧紧的抓着手中的‘焰火天蚕甲’,陷入了无比纠结的思绪之中……

此时的王月惊心情是多么的沉重,其实,他真的有些很累,很累;卧龙山庄的覆灭,亲生父母的惨死,狼狈不堪的躲避,这些,都压得他喘不过起来;

他本来以为他将不堪一生,但万俟峰的出现,让他对未来又有了憧憬,对自己又有了希望,但如今的变化,又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本来已经放下了一切,因为他把万俟峰当成了他的一切精神支柱,如今,万俟峰却要为了自己铤而走险,让他本来已经平静淡泊的心,再次泛起了涟漪,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再去面对这些了……

也许,江湖就是这样,有些事情,你明明不想干涉,但它的规则却将你牢牢束缚;

如果江湖不是这样,没有恩怨情仇的充斥,没有勾心斗角的掺杂,那这样的江湖天地只会是一片荒芜。

江湖也许就是这样,江湖也许不是这样,那江湖又是怎样……

------------ 第十四章: 表明心迹 万俟峰见王月惊陷入了深思,也不言语,独自打量起了这只有一张水晶床的密室。

此时的王月惊已慢慢回过神来,见万俟峰漫不经心的在密室中走动,心中不由一热,脸上也是一片欣然,平静的道:“我手中的这可是让每一个江湖中人都梦寐以求的武林至宝,怎么兄弟一点都不关心?”

万俟峰听得一怔,回过神来,不禁心中一阵失落,转身望着王月惊,伤感的道:“大哥,你觉得兄弟应该是关心还是动心。”

王月惊看这万俟峰如此摸样,心中也不由一酸,暗骂自己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说法,这不是陷兄弟于不义之中吗?

他想到此处,连忙走到万俟峰身前,陪了一笑道:“怎么,兄弟生气了?”

万俟峰也是勉强一笑道:“为弟哪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大哥多虑了……”。

他说完便转过了身,但心中却犹如五味杂陈一般难受。

王月惊见此,已知万俟峰心中的难受,叹道:“大哥知道兄弟此时非常委屈,但希望兄弟能理解为兄的心情。

万俟峰是一叹;委婉的道:“为弟明白大哥的处境,也能理解大哥的心思,但为弟与大哥的相结相识没有掺杂任何私欲,为弟希望大哥能尊重我们彼此间的心志,更能尊重我们之间的情谊”。

王月惊点头嗯了一声,无奈的道:“大哥承认自己不该起了私心,因为这不止是对兄弟的侮辱,也是对大哥的侮辱,大哥知错了”。

万俟峰没想到王月惊会如此在意自己的心态,不由又是一酸,忙转身鞠了一礼道:“不,大哥你没有错,是为弟太过刻意了”。

王月惊欣然一笑,伸手拍了拍万俟峰的右肩道:“好了,那咱们兄弟谁都不许再提此事,以后也都不许”。

万俟峰也是欣然一笑,点了点头道:“是,大哥……”

他说完此话,看了一眼让整个武林中人都梦寐以求的‘焰火天蚕甲’不解的道:“大哥,你不将它穿在身上,脱下来干什么,难道你想将它献给万通山庄?”

王月惊一笑,摇了摇头。

万俟峰又道:“难道大哥要在此处修炼上面的绝世武功吗?可大哥现在内力尽失,想要修炼,也非易事”。

王月惊伤怀一叹,说道:“如果这‘焰火天蚕甲’上真有绝世武功,那我卧龙山庄的先辈的们早就修炼了,又哪会有我王月惊今日的落魄”。

万俟峰听了此话,不由得点了点头道:“是啊……可是江湖传言,这‘焰火天蚕甲’上,不但藏有绝世武功,还坚不可摧,难道这一切都是一些子虚乌有”?

王月惊说道:“江湖传言倒也不假,只是要解开这‘焰火天蚕甲’上的秘密,也非易事,而且若真是解开了其中奥妙,对于江湖来说无疑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万俟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卧龙山庄的前辈们也是有意想要保留,以求得江湖安宁,可没想到,他们的良苦用心却并没有换来江湖的安宁”。

他说完,也是忍不住的看了看王月惊手中的‘焰火天蚕甲’继续道:“大哥,此物非凡,为弟也已见识,还是赶紧收起的好”。

王月惊沉默了少许才道:“兄弟,你对这‘焰火天蚕甲’有何见解?”

万俟峰嘿嘿一笑,并不言语。

王月惊见此,又道:“那兄弟可想拥有此物?”

万俟峰脸色瞬变,惊道:“大哥,小弟从无此意,也从未动心过,也不曾想过拥有此物……”

“就算你不曾想过什么,但大哥决定将他赠送与你。”

万俟峰话还未说完就听见王月惊沉沉的说出了此话。

万俟峰听得一愣,不知所措的道:“不……不……,为弟可不要,为弟生性懒散,又胸无大志,也不想练成什么绝世武功称霸天下,大哥还是赶紧将此物收好。”

王月惊的脸上本能的闪过一丝惊讶,但他的心中却并没有惊讶,因为他深知万俟峰并不是一个贪图私欲之人。

“你知道有多少英雄好汉为它折腰,你知道有多少名流俊杰为之而丧命,虽然为兄知你心意,但如今你唾手可得,为何却要拒绝?”。

王月惊难以置信的说出了此话。

万俟峰脸色有些沉重了起来,心中也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明白王月惊为何要将这武林至宝赠送于自己,他更不明白王月惊心中的真实想法。

他虽然明白,王月惊并不是在试探自己的私心,也不会害怕自己得到‘焰火天蚕甲’后会为祸武林,但他自己却真的没有想要得到这件至宝的意识。

虽然,他也对这件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焰火天蚕甲’而感到好奇,但那仅仅只是好奇而已,如今他已经知道关于‘焰火天蚕甲’一切,心中的那种好奇自然也就随之而逝了,但他却有些害怕,他害怕王月惊真的会执意这么做,如果结果真是那样,那他就真的有些茫然失措了。

王月惊看着脸色复杂的万俟峰,又道:“兄弟,你真的不想拥有此物?”

万俟峰坚定的道:“大哥,不管你是何意,为弟都可以以诚而待,不管这‘焰火天蚕甲’有多宝贵,为弟对它都有一种不屑一顾的感觉,而且为弟涉身江湖,也不是为‘焰火天蚕甲’而来”。

王月惊点了点头道:“能告诉为兄你为何面对如此至宝而不心动吗?”

万俟峰平淡的道:“因为它不是我的东西,所以我不屑一顾”。

王月惊淡淡的一笑,但他的心中却是无比的欣慰,无比的自豪,无比的满足,因为万俟峰的这种心态已经俨然胜过那些自恃清高,不可一世的名宿。

但是他还是故作疑惑的说道:“可是这‘焰火天蚕甲’并不是一件简单的至宝,如果真的可以破解其密,练就上面的绝世武功,那整个天下都将沉浸在你的手中”。

万俟峰自豪的一笑,道:“若论绝技,我重阳之学乃玄门正宗,若论江湖,我重阳乃正道第一大派,若我有私欲,定可借我重阳而扬名立万……”

他说到此处,自嘲的又是一笑道:“不过为弟一生之志只乐在逍遥,那些浮华岁月并不是为弟所求”。

他说到此处,向王月惊拱手一致,行了一礼继续道:“大哥,为弟想到外面走走,去见识见识这传言中的万通山庄到底有何神秘之处”。

他说完便转身朝外走去。

王月惊见此,心中一慌,低喝道:“站住!”

万俟峰应声而停,还未转身,又听得王月惊沉沉的道:“你还当我是你的兄长吗?”

万俟峰回身一鞠,正色的道:“我万俟峰与大哥既已结义,那就是兄弟,而且我万俟峰今时之命也是大哥再造,大哥要怎样,为弟不敢不从……”

万俟峰说道此处又用坚定的语气说道:“只要大哥不勉强为弟的心志,只要大哥不左右为弟的信念,一切事由尽听大哥所言”。

王月惊听了此话摇了摇头道:“为兄没想到你的心智如此之坚,这一点,为兄深感意外……”

他说到此处,脸上不觉有了一丝自豪,但还是伤怀的一叹,继续道:“但如今大哥只有你一人可以依赖,也只有你一人可以信任了”。

万俟峰早已感受到王月惊的伤感,不由得心中也是一酸,深深的道:“大哥,你放心,为弟一定不会让大哥你失望的”。

王月惊凝望着万俟峰,惨然的道:“如今为兄已是一个废人,已经无力再守护‘焰火天蚕甲’了,如果一旦有了闪失,那将会给江湖带去多少灾难?你让为兄又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父母以及那些为护甲而死的江湖义士”。

万俟峰怔了怔道:“为弟明白,可如今大哥武功尽失,若再失去宝甲,岂不更为危险”。

王月惊说道:“如果你真的为为兄担心,那你就不应该据拒绝为兄”。

万俟峰不解的道:“这……这是为何?”

王月惊说道:“如今江湖中人应该都已经知道这‘焰火天蚕甲’已经在我手中,而且也一定在四处追查为兄的下落,如今为兄武功尽失,根本就没有就没有能力在守护它了”。

万俟峰点了点头道:“此事,为弟也明白,但此事却非同小可,还望大哥三思而行”。

王月惊淡然一笑道:“为兄明白你的意思,索性为兄就给你说说这‘焰火天蚕甲’的来历吧,此甲乃是取自一种吸食火山岩浆的天蚕所产之丝,加以秘法编制而成,此物至阳至刚,刀枪不入,其中是否藏有绝世武功却难以深信”。

万俟峰听了这话思索着道:“这么说,这江湖传言可信也可不信了”。

王月惊摇头道:“这倒也未必,卧龙山庄的先辈们都曾呕心沥血的想要破解这‘焰火天蚕甲’上的秘密,但都难得其意,所以至今也是一个谜”。

万俟峰恍然的道:“原来如此,虽然是这样,那它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防身至宝”。

王月惊一点头道:“所以为兄才要将它赠送与你,而且为兄的处境你也甚知,若万通山庄护不了为兄,只要宝甲在你只手,为兄也有一线生机,相反,为兄只有死路一条”。

万俟峰不解的道:“大哥,你……”

王月惊一摆手,打断了万俟峰要说的话,继续:“你此去西域,又是只身前往,一路之上必会惊险重重,此宝甲虽然神秘,但此时却也只是一件刀枪不入的防身之物而已,兄弟穿在身上定会避免不少危险”。

他说完,便将手中的‘焰火天蚕甲’递到了万俟峰面前。

万俟峰不知所错的望着眼前的‘焰火天蚕甲’,心中却是一片犹豫。

------------ 第十五章: 客栈风波 王月惊看着万俟峰犹豫不绝的样子伤感的道:“难道你真的不听为兄的话?难道你真的要让为兄身陷绝境吗?”

万俟峰听了此话,慢慢的伸手接过‘焰火天蚕甲’。

他此时的心情十分的沉重,这种感觉他从来都没有过,他知道这种感觉他日后一定会拥有,但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那就是……责任。

王月惊见此,低喝道:“穿上它!”

万俟峰也不再犹豫,急忙脱了外衣,将‘焰火天蚕甲’穿在身上,又重新穿上了外衣,然后故作轻松的拍了拍胸脯道:“大哥,你放心吧,为弟保证甲在人在,甲丢人亡。”

王月惊畅怀一叹道:“你如今已是个身怀奇物异宝之人,凡事在不可大意,也不稍有不慎,即会酿成千古之恨”。

万俟峰点头嗯了一声,沉重的道:“放心吧大哥,小弟一定会言谨慎行的,待我从西域归来之时,不但物归原主,也一定会求回武林神药‘莲心赤胆丸’”。

王月惊一点头道:“虽要万分小心,切不可太在意,凡事自然一些的好,其他一些,为兄都不重视,为兄在乎的是你,无论是否能求到神药,为兄都要你回到万通山庄,为兄希望你能够做到,这也是为兄对你的要求”。

万俟峰心中一阵阵激动,沙哑着道:“是,大哥,为弟一定会在一年之期内赶回万通山庄”。

王月惊也是一脸沉重的点了点头道:“为兄相信你”。

就在此时,忽然听得门外有人叫道:“少庄主,万俟少侠,庄主有请客厅用饭”。

万俟峰、王月惊二人相互点了点头,朝门外走去。

待众人饭罢,已是过了晌午,这万俟峰起身与王月惊、全老二人告别。

全老见万俟峰去意已决,也不多言,从怀中掏出一白色古瓶,递到万俟峰面前,说道:“此乃老朽自制的‘续神丹’,虽不可称之为神丹,但对一般内腑经脉之伤却颇有疗效,少侠此去西域天山,可将此药随身而带,以备不时之需”。

万俟峰急忙鞠了一礼道:“如此神药,晚辈,愧不敢当,前辈还请收回”。

全老一笑道:“君子虽有所不求,但此药乃少侠不求之物,老朽此药只送有缘之人,少侠不必推辞”。

王月惊见此也忙接着道:“兄弟,前辈如此圣意,你万不可推辞”。

万俟峰听了此话,也不再犹豫,伸手接过药瓶,又鞠了一礼,恭敬的道:“多谢前辈大恩”。说完便将此药揣入了怀中。

他说完此话,深深的望了一眼王月惊,鞠了一礼,道:“大哥,为弟去了”。

他话音一落,便纵身跃上了早已备好的一匹枣红色骏马,跟随着一名庄中武士,朝庄外而去。

王月惊望着渐渐消失在眼前的万俟峰,心中一阵失落,那种不舍,那种无奈,不言而喻。他的眼中渐渐的湿润了起来……

那庄中武士将万俟峰带出了庄前迷阵后,便返了回去。

而万俟峰打马出了树林,辨识了一下方向后,才打马而去,时间一晃了无痕,不时,以临夜色,他看了一眼早已累得气喘吁吁的坐骑,不由朝远处望去,但见前方五里处,隐隐约约有房屋的迹象,心中不由一喜,自语道:看此情景,一定是处集镇了。

他话音未落便又急急打马而去。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万俟峰已入了那座小镇。

此时,虽已临近夜色,但这小镇上却还是有些热闹,万俟峰打马来到一家客栈门前,刚一下马,就从门内奔出一名小二,点头哈腰的接过万俟峰手中的缰绳,并道:“客官,里面请!”

万俟峰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递到店小二手中,说道:“烦劳小二哥给这畜生添些草料,待会还要赶路”。

店小二陪笑道:“客官放心的去用膳,一切都包在小的身上了”。

那店小二说完,牵着马儿朝一旁的马棚走去。

万俟峰进了店内,就被一名店小二引到了一边的木桌旁,坐了下来,随即便要了几样小菜外加一壶烧酒,那小二也急忙准备去了。

万俟峰目送那店小二离去,也借机扫了一眼店内的众食客,见无可疑之处,心情也随之放松下来。

不是,那名店小二双手捧着一壶烧酒,外加几样小菜,一一的摆在了桌上,才陪笑而去。

万俟峰也不顾其他,自斟自饮起来,不时已喝得五分醉态,便不再饮了,埋头猛吃起来,不时,盘中的菜肴已被他吃了个所剩无几。

就在此时,一旁传来了一声闷哼。万俟峰也忙随声而视,只见一旁的木桌旁,坐着三人,其中两个身着青衣的少年,十分的正端,而且英气外散,使得万俟峰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但见另外一名四十开外的壮汉,伸手一指盘中的烧鸡,说道:“好!怎们就吟诗取食,不知二位谁先来”。

一名青衣少年一笑,说道:“我为兄,当然我先来”。

这名青衣少年说着眼珠一转,念道:“一九得九,此肉我先尝一口”。

这青衣少年说完,伸手扯下了一只鸡腿,凑到嘴边,啃了起来。

另一名青年见此,急不可待的念道:“管他三七二十一,盘中烧鸡算我地”。

这名青衣少年念完拿起那缺腿的烧鸡啃了起来。

这两名青衣少年一人一句,便将已将整只烧鸡给拿走了,依此看来,这二人是故意取巧,只气得那名壮汉双目一瞪,半晌说不出话来(看来这壮汉也知自己吃了个暗亏)。

万俟峰见此,不由轻声一笑,但他恐惹事端,忙收住了了笑容,装作不知。

此时万俟峰已是酒足饭饱,正欲起身而去,忽听的有人叫道:“哎呦,小子,你敢踩我的脚?”

万俟峰又随声而望,说话之人正是那名四十开外的壮汉。

这壮汉话音一落,只见那名拿着鸡腿的青衣少年夹着嗓子说道:“谁踩你的臭脚了?”

那壮汉怒气冲冲的说道:“你!”

青衣少年呵呵一笑,说道:“你嘛只眼睛看到我踩你的脚了”。

那壮汉怔了一怔,说道:“我……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这壮汉此话一出,惹得店内众食客随声而笑。

万俟峰也不由得附声而笑。

但见那少年将手中的鸡腿放到木桌上,又是呵呵一笑,说道:“是我踩你怎么样,谁让你没事把脚放在地上,再说你那臭脚跟石头一样硬,垫疼了我的脚,我都没找你晦气,你倒好,居然来个恶人先告状”。

这青衣少年此话一出,又惹得众食客一阵哄笑,但万俟峰的心中却升起了几缕厌恶感来。

那壮汉呆滞的道:“什么?垫疼你的脚了?”

那青衣少年双眉一皱,嗯了一声说道:“不错,而且还很疼,你说怎么办吧”!

那壮汉听完此话,猛然一拍桌面喝道:“小子,你踩了铁四哥我的脚不说,如今还倒打一耙,看来你小子是活的有点不耐烦了”。

那自称铁四哥的壮汉这一举动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也使的众食客们都不由惊疑的望向了他。

万俟峰也是为之一愣。

此时,那名啃着烧鸡的青衣少年慢慢将手中吃的只剩下骨头的烧鸡轻轻的放在了桌上,淡淡的道:“铁四哥,我大哥是踩了你的脚,但你的脚却垫疼了我大哥的脚,你说怎么办吧”。

听这话,看来这两名青衣少年是一对兄弟了。

万俟峰本想付账离去,听了少年这话也不由得静坐了下来,想看一看铁四哥如何应对。

这铁四哥听了这话后,冷哼一声道:“四哥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之辈,只要你大哥将脚放在地上,让四哥我也踩上一踩,那此事就此作罢”。

万俟峰听了此话,心中不由一阵苦笑,他还没见过有如此做法的人。

铁四哥这话一出,只听得先一名青衣少年沉声道:“想踩我的脚,好,那得先问问我的手”。

他话音一落,伸手一拳打向了铁四哥的胸口。

没想到这少年说打便打,只惊得众食客们一阵轻嘘。

但见那铁四哥冷笑一声,单掌一翻,便迎了上去,只听‘嘭’的一声,二人各自被弹了出去。

那青衣少年脚步还未站稳,右手往腰间一探,手中便也多了一根两尺余长的黑色棍子,只听得他轻喝一声,抡起手中黑棍向铁四哥头顶打了过去。

铁四哥见此,手掌一挥,一道暗劲掀起身前那木桌,迎向了那青年手中的黑棍。

只听得破裂之声炸响,那木桌已被少年的黑棍砸了个四散而开。

店内众食客见二人动了真格,哪里还敢停坐不起,纷纷起身朝四周闪去。

万俟峰细观那少年手中黑棍,此棍有些粗糙,又有些柔软,可击在那木桌之上时,却又似钢铁一般坚硬,此种兵器他还是头一遭见到。

------------ 第十七章: 仗剑江湖 万俟峰有些耐不住了,他想到彩仙教的邪恶,他恨不得自己立刻就拔剑前去诛杀,但他此行的身负重任,让他有些犹豫不决,但当他看到那些熊熊燃烧的绿火时,他终于忍不住了,只见他右手一搭剑柄,稍一用力,只听‘铮’的一声,鞘中宝剑应声而出,但见他腰身一挺,整个身躯已从马背上飞跃而去,人还在半空,已划出一道剑气,那剑气到处惨叫之间便见两名彩衣长衫武士立时血溅当场一命呜呼,那手中的灭魂灯也随之落地,只听两声炸响,两道绿光瞬间将二人尸体淹没。

这万俟峰双足一落地,手中宝剑又是几起几落,又有几名彩衣长衫武士在慌乱中离开了这恐怖的夜色。

万俟峰的这一出现,使得那些手提灭魂灯的彩衣长衫武士阵脚大乱,但却不敢抛出手中的灭魂灯,纷纷朝四周躲闪而去,这也给了万俟峰一个大好机会,但见他剑身一抖,扑向了正在闪退的彩衣长衫武士们。

这一变故使得场中打斗双方各自一惊,这也使得铁四哥几人心中大喜,锐气顿时大增,各自逼退了对手,也返身扑向了慌乱中的彩衣长衫武士。

但见场中万俟峰一柄长剑左挑右刺,铁四哥一双肉掌上下翻飞,几个回合过后,四十余名已所剩无几。

此时,之前与那名瘦高个壮年相斗的彩衣长衫武士见了此状,冷哼一声,大喝道:“撤!”

他话音未落,人已疾奔远去。

剩余的十余名彩衣长衫武士听了这喝声,哪还愿意在此多留片刻,纷纷抛出手中的灭魂灯,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万俟峰、铁四哥、左氏二兄弟以及那名瘦高个壮年见此,都急忙闪躲而去,那飞奔而来的十几盏灭魂灯撞击到树上或落到地上,随即炸开,燃起了熊熊绿火,使得二十丈之内一片绿光,那恐怖之景,不言而喻。

万俟峰扫了一眼四周凌乱的绿火,还剑入鞘后,转身朝坐骑走去。

他刚走一步,就听得铁四哥喊道:“朋友请留步”。

万俟峰本想一走了之,哪知铁四哥说出此话,只得转身朝他致了一礼,淡淡的道:“这位兄台,刚才本人又失误了,还望各位见谅”。

他话音一落便转身而去,却听得铁四哥急道:“朋友慢走,朋友助我等击退彩仙教邪魔,我等感激不敬,朋友此乃侠义之举,何来失误一说?”

万俟峰听了此话,也随即停了下来,冷哼一声道:“那彩仙教的所作所为,凡我辈之士都会见而诛之,至于侠义二字本人愧不敢当”。

铁四哥忙拱手致了一礼,说道:“朋友,今夜你仗剑相助,铁某等感激不尽,今夜先在此谢过,他日朋友若有差遣,铁某等定会全力以赴,不知朋友可否告知尊姓大名”。

万俟峰转过身来冷笑着道:“阁下这话倒是叫本人有些惶恐了,至于本人,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就不劳各位挂在嘴上了”。

万俟峰这句话只搞得铁四哥几人有些哭笑不得,却听得万俟峰继续道:“只要各位不怪本人多管闲事、不自量力、诸多炫耀、自告奋勇就行了,本人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各位就继续哗众取宠吧”。

他话音一落,便纵身跃上了马背,打马而去,片刻便已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铁四哥与左氏兄弟互相尴尬的对视一眼,都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只见那瘦高个壮年不解的道:“这少年傲气外露,却处事正义,不知是何来历,听他这口气,好似与我忠义会有过纠结,不知哪位兄弟于此人结下不快之怨?”

铁四哥行了一礼,苦笑一声道::“会主果然精明,这少年是何来历我等不知,之前却是与我等兄弟有过不快,这也是我等的无理取闹所致,还望会主恕罪”。

那瘦高个壮年一脸不解的道:“有过不快?那铁兄弟说来与我听听”。

铁四哥拱手致了一礼,便将客栈之事从头到尾的讲述了一遍。

那瘦高个壮年听完不由哈哈一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人家会这样,不过此人敢作敢为,而且恩怨分明,可是个少见的江湖俊杰”。

铁四哥等人也相视点了点头,只听得那瘦高个壮年继续道:“近年来,江湖中也的确出了不少英雄豪杰,就拿近日轰动江湖的‘金乌天狗’二人来说,他们就是十足的正义之士,此少年虽有些年轻气盛,但依此人的行径,却也不输那‘金乌天狗二人’,可惜的是咱们诺大一个忠义会竟不知此人的身份来历”。

他说完此话不由的惋惜一叹。;’

左松林调笑道:“会主,你该不会认为此人就是‘金乌天狗’二人中的一员吧”

瘦高个壮年不以为然的一点头道:“世事难料,如果此人真是‘金乌天狗’二人中的一员,那咱们兄弟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不过依此人行径,定是一位名门侠义之士,咱们可要与此人交上一交不知三位兄弟意下如何

”。

铁四哥拱手一致道:“会主果然是英雄,属下也正有此意”。

左氏兄弟二人也同时道:“会主高见”。

瘦高个壮年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待在此处作甚”。

他话音一落便拂袖而去。

铁四哥见此笑道:“会主不必心急,此人咱们忠义会是交定了,会主你如此追他而去,只会吓着人家”。

瘦高个壮年听了此话,回身问道:“铁兄弟此话何解?”

铁四哥笑道:“这方圆千里都有我忠义会的驿站,看此人前行方向不出十里便是咱们忠义会的一个驿站,如今夜已尽深,想他孤身一人,定会留宿于此,咱们何不待他心平气和之后再行交往,如此一来岂不事半功倍”

瘦高个壮年听了此话,恍然大悟,笑道:“你看我怎么却忘了这些,真是不中用了”。

四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随后朝着万俟峰所行的方向疾奔而去。

这万俟峰趁着夜色,一路狂奔,不时就隐约发现前面有亮光照映,他催马上前一看,只见前方十丈处,坐落着一雄伟客栈,客栈门前立有一根大杆,那杆上挂有几个大灯笼,那灯笼上挨次写着‘忠义客栈’四个大字。

万俟峰催马慢慢来到门前,四处打量了一番,暗道:此处荒凉,却又如此宏伟的客栈,看来不是黑店便是哪位高人隐士所设,他本欲下马投宿,但一想到自己身上的重任,哪敢轻易入内,便欲掉转马头而去,可这时却以见一名三十来岁的店小二从店内奔了出来。

那店小二边走边叫道:“客官请留步”。

说话之间那店小二已来到万俟峰马前并拦住了他去路。

万俟峰见此心中一惊,一紧手中宝剑沉声道:“你要作甚?”

那店小二忙陪了一笑拱手一致道:“客官不要惊慌,小的只是想留住客官到本店一宿,并无它意”。

万俟峰听了此话,仔细打量了一番那店小二,心中暗道:此人举步如飞,看似轻浮,但却不失重心,眼光朴实却透漏着一股精明,看来此人必是一个身怀绝技之辈,但此人却甘愿在此迎客,依次看来,这忠义客栈并不简单,自己还是避而远之的好。

万俟峰想到此处,淡淡的道:“本人不习夜宿野店,更住不惯这等豪宅,还请小二哥速速闪开,本人还有要事在身”。

那店小二一听忙道:“不管客官有何习惯,但这觉总是要睡的,饭总是要吃的,还请客官下马到本店一宿,等养足了精神,待明日备足了干粮再走不迟”。

万俟峰见那店小二无意让道,不由轻喝道:“吃喝拉撒乃本人之事,阁下好像没有理由介入吧,再者本人还有要事在身,阁下要是识趣,就请让开”。

万俟峰说话之时,右手已搭上剑柄,看样子,那店小二如若再不让开,那他一定会用他的宝剑与其说话。

店小二见此倒是吓了一跳,轻叹一声,拱手行了一礼说道:“既然客官心意已决,那小的就不勉强客官了”。

那店小二说完朝一旁退让而去,但却是很失落的站在一旁并未离去。

万俟峰见这店小二失落的退到了一旁,倒是有些惊讶,暗思道:“难道此处并非黑店?而是正派高人所设,为的只是江湖中人行个方便而已?”

万俟峰想到此处,不由有些悔恨自己不该把话说得如此之绝,如今恐怕是再无回头之机了。

也不由为自己的太经意暗自一叹,硬着头皮欲打马而去。

一旁的店小二却似看出了端倪,又忙挡在了马前,鞠了一礼又道:“客官难道真要露宿山林,**致死方才甘心吗”?

万俟峰此时可是话出难收,随听了此话也由得硬着口气说道:“就算如此也是本人私事,与你何干”。

其实万俟峰此时又何尝不想入店休息一宿,待明日备足干粮、酒水再行,但一开始的行为使得他现在不得不硬着头皮,假装执意而去,但却并未打马而去。

那店小二好似明白了过来,眼珠一转冷笑一声道:“依小的看来,客官应该是怕误入黑店丧了性命,才如此执意离去吧”。

万俟峰听了此话,心中一喜,脸上却是故作一沉,冷冷的道:“阁下是说本人贪生怕死吗?”

那店小二也是冷哼一声道:“难道阁下不是吗”?

其实那店小二也明白,如此荒凉之际竟有这般豪气的客栈,本就有些蹊跷,而此时又正值深夜,就算再艺高胆大之人也会有所顾虑,何况他又诸多劝阻,此人不敢留宿也是人之常情。

万俟峰一听店小二这语气,立时冷哼道:“既然如此,本人倒要见识见识你这忠义客栈是何龙潭虎穴”。

他话音一落便纵身跳下了马,大步的朝店内走去。

------------ 第十八章: 忠义客栈 那店小二摇头一笑,也不再言,牵着万俟峰的坐骑朝后院而去。

这万俟峰入了店堂,只觉一片浓香扑鼻而人,阵阵赞叹之声也随即入耳,他举目环望,但见得堂内的灯火通明,座无虚席,那左边谈笑风生,右边猜拳论酒好不热闹。

万俟峰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店内食客的经意。

这时,一名店小二来到万俟峰身前,点头哈腰的道:“这位客官,欢迎光临忠义客栈,您这是要住店打尖还是要些酒菜?”

万俟峰回道:“本人这店也要住,酒菜也不能缺”。

店小二忙陪笑道:“客官您真走运,这酒菜嘛本店倒是取之不尽,这客房嘛,可是独剩一间了,不过有些简陋,不知客官是否能够屈尊一宿”。

万俟峰听了此话,心中甚是喜悦,拱手一致道:“小二哥不必客气,只要有张床就可以了”。

那店小二忙鞠礼道:“客官放心,这床是有的,小的就先带客官到房间看看”。

那店小二说完,便点头哈腰的在前引路。

万俟峰也不言语,漫不经心的随后而去,但他的余光却在搜索着店内众食客,还好,他并未发现有何异常的神色,这也让他心下一松。

那店小二领着万俟峰上了楼,拐了一段弯后便停在了一扇门前,那店小二并随即推门而入,并迅速点燃了屋中了油灯。

那店小二点燃了油灯便招呼着万俟峰进了屋,并点头哈腰的道:“客官您看是否还满意”?

万俟峰扫了一眼屋中的摆设,那屋中摆设甚是简陋,除了一张床、一张木桌外加几条长凳,别的可是一无所有,但却是非常的干净清雅,好像被刚刚打扫过一样。

万俟峰点头道:“很好,本人也不是大富大贵之人,只求能安眠一夜便可”。

那店小二急忙点头哈腰的回道:“客官不嫌弃就好,请问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万俟峰拱手一致,说道:“本人性情孤僻,不喜热闹,劳烦小二哥送些酒菜上来,本人就不下楼了”。

那店小二忙道:“客官喜欢清静,此乃文雅之性,小的这就去准备,请客官稍候”。

那店小二说完又点头哈腰一番才转身而去,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万俟峰听着渐渐消失的脚步,望着袅袅的油灯,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一切,特别是与彩仙教的厮杀,一阵冷汗狂涌而出,也不由暗自道:今夜若是死在那灭魂灯下,成了冤魂不说,那大哥定会以为是我起了贪念,带着宝甲弃他而去了。

他想到此处,苦笑一声自语道:“幸好老天保佑我安然无恙,以后若再遇上这些,我一定会避而远之”。

就在此时,忽然听得‘咯吱’一声,那房门已应声而开,这万俟峰此时本就处于惊魂之中,听得此声,心下大惊,只见他右手一搭剑柄,稍一用力,已拔出了鞘中宝剑,只听‘刷’的一声,那剑尖迅速的指向门口。

那剑尖到处,他的视线随之而到,但见那名店小二双手端着托盘,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怔怔的看着自己,但却并无惊慌之色。

万俟峰见此尴尬的一笑道:“本人以为有歹人闯入,没想到是小二哥,没吓着你吧”。

那店小二听了此话,收回了怔怔的目光,随即抬脚走了进来,并随声道:“客官多虑了,本店虽不是高人异士所设,但一般江湖宵小也不敢胡来,客官你放心住下就是”。

那店小二说话之间,已将托盘中的酒菜一一的摆到木桌之上,并行了一礼,又道:“客官情慢用,若客官还有什么需要,在门外支唤一声便是”。

他说完便慢慢退了出去,并顺手再次带上了房门。

万俟峰扫了一眼桌上的酒菜,还剑入鞘时自语的道:我这真是自作自受,自取其辱。

他说话之间,人已坐到了木登上,拿起了酒壶便自斟了一杯,但他深怕酒中有毒,便不饮用,拿起竹筷吃起了饭菜来。

这万俟峰吃的正兴起,忽听得门外传来了缓缓而又有些杂乱的脚步声,而这脚步之声却停在了客房门外,他心中一惊,迅速握住了桌上宝剑,只听得门外有人道:“会主,那位客官就在里面”。

这声音万俟峰识得,正是送酒菜的那名店小二。

那店小二话音一落,又听得一人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这声音万俟峰也识得,但他却想不起此人是谁,就在他忐忑之时,便传来了敲门之声。

万俟峰心中虽然有些不安,但听到敲门之声却也不由得沉声问道:“门外何方朋友,扰本人清静。

他话音一落,又听得门外传来了笑声,那笑声未落,便有人道:“既然称之为‘友’那朋友为何拒友于门外,这又岂是待友之道”。

万俟峰听了这笑言,觉得十分耳熟,犹如初别重逢一般,他仔细一想,陡然明白了过来,原来这答话之人便是在客栈之中戏弄自己,而自己又相助过的铁四哥了。

万俟峰知晓来人的身份后,不由暗道:“此人深夜前来,定是有意而为,听他言辞行径却也并无恶意,我若拒之门外而应,岂不失礼?但来人与我敌友尚不明确,自己还是小心为妙”。

他想到此处,暗暗聚力,拿着宝剑起身开了房门,这房门之外早有四人站定,那便是铁四哥,左氏二兄弟,与那名瘦高个壮年了。

万俟峰扫了一眼四人,拱手一礼道:“不知几位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四人也忙回了一礼,只见那铁四哥笑道:“怎么,难道朋友不想见到我们?”

万俟峰听了此话,再观其缓和的形态,不由暗道:“自己无意惹上这些是非,但此人却有意前来,这福祸未定,自己还是先应付应付再说”。

他想道此处,又是拱手一致道:“这位兄台称本人为朋友,可你我从未有过交识,几位朋友深夜造访还请道明来意”。

铁四哥也忙回了一礼,正色的道:“能仗剑相助,能正邪分明,能与我忠义会携手抗魔,我们不是朋友,那是何关系?”

万俟峰听到‘忠义会’三字时,不由一惊暗道:“江湖传闻‘忠义会’个个行侠仗义,虽为名门而不认。但却是正道中的一大门派,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相助的竟是‘忠义会’的豪杰”。

万俟峰想到此处,连忙拱手致了一礼道:“原来四位是‘忠义会’的英雄豪杰,失礼失礼了”。

铁四哥等四人也忙还了一礼齐声道:“哪里,哪里”。

铁四哥伸手一指旁边的左氏二兄弟说道:“在下三人朋友早已认识”。

他说完此话,又朝着那瘦高个壮年拱手道:“这位便是我‘忠义会’会主,川百介”。

万俟峰听得又是一惊,他打量着那瘦高个壮年,暗道:原来此人就是那江湖人称‘忠义君’的川百介,自己能与他们相识,倒也是有幸了。

他想到此处,急忙朝川百介行礼道:“原来是‘忠义君’川会主大驾,在下失敬了”。

那川百介也拱手回了一礼,含笑道:“朋友无需多礼,本会主一向敬佩那些侠肝义胆之士,自从朋友拔剑相助后,本会主就被朋友的少年英雄气概所折服,此刻深夜冒昧叨扰,还望朋友见谅”。

万俟峰听了此言,心中大为激动,拱手道:“川会主抬爱了,不知川会主怎会知道本人在此投店”。

铁四哥哈哈一笑道:“朋友难道没有看出这‘忠义客栈’有何不同之处吗?”

万俟峰猛然想到,那挂在杆头的灯笼与那些与众不同的店小二时,顿时恍然大悟,脸上一红道:“原来如此,本人早应该猜到的”。

那铁四哥拱手道:“朋友,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但还不知朋友尊姓大名”。

万俟峰听此,忙拱手道:“本人复姓万俟,单名一个‘峰’字,师从重阳门下”。

川百介四人听得各自一阵惊嘘,只见川百介拱手一致道:“难怪万俟峰兄弟一身正气,气宇不凡,原来是玄门第一大派‘重阳派’的弟子”。

那铁四哥也惭愧的一笑道:“没想到万俟兄弟是玄门正宗弟子,真是失敬了”。

万俟峰含笑道:“在下也未料到各位便是忠义会的英雄。”

万俟峰这话本是无意,却让铁四哥左氏二兄弟脸色微红,那尴尬之色不言而论。

只见铁四哥一摆手,尴尬的道:“英雄,嗨,此事兄弟不提也罢,如今能与万俟兄弟相识乃是一大幸事,不过万俟兄弟将我等拒之门外,那就有煞其意了”。

万俟峰听了此话,急忙拱手一致道:“若四位英雄不弃,还请屋内共饮一杯如何”。

说完便退到了一旁,以礼相迎。

川百介哈哈一笑道:“本会主正想邀请万俟兄弟同饮,如今万俟兄弟相邀岂不事随我愿”。

川百介说完便抬步朝屋内走去,并随即坐到了一条木凳上。

万俟峰本欲呼唤小二再端些酒菜上来,却被川百介拉着坐在了一旁,虽是有些受宠若惊,但却是也是盛情难却。

左氏二兄弟见此也忙坐到了另一条木凳上,而铁四哥却已走出房门,不知所向。

万俟峰与川百介刚互问了几句,却见那铁四哥怀抱着两坛美酒走了进来,而身后还跟着两名手捧托盘的店小二,那店小二将托盘上的菜一一放在木桌上后,才转身关门而去。

而铁四哥也忙拍开了酒坛封印,并拿来大碗为每人满满斟了一碗,才在一旁坐了下来。

川百介端起眼前大碗双手一举道:“今日有两大喜事值得一庆,各位都是不拘小节的侠义之士,先痛饮一碗如何?”

------------ 第十九章: 义薄云天 铁四哥举着手中的大碗不解的道:“会主,可否说说何为两大喜事,兄弟我有些不明其理”。

他话音刚落,便听得左树林笑道:“四哥,不用会主讲,小弟也知道是哪两件喜事”。

铁四哥点头道:“那兄弟不妨说来听听”。

川百介会心一笑,举碗与万俟峰等人相碰一下后便仰头喝了下去。

左树林一抹嘴边酒渍,放下手中空碗说道:“这第一嘛,便是咱们逃过了彩仙教的伏击,不但使彩仙教伤了元气,还振奋了我忠义会的士气,这第二嘛……”

铁四哥边往碗中倒酒,边笑道:“那第二嘛,四哥我已经知道了”。

他为五人分别斟满了碗中酒,放下了手中酒坛,并端起了酒碗,望着万俟峰说道:“这第二嘛,便是结识了万俟兄弟这位英雄豪杰”。

万俟峰听了脸上一红,也忙端起了酒碗,回道:“各位英雄抬爱,本人初涉江湖,只略知大义所为,这英雄豪杰,本人愧不敢当”

他说完又与几人一一碰碗,相继饮尽了碗中之酒。

这川百介放下了手中空碗,拱手道:“古往今来,江湖不乏义士,但可以真正做到恩怨分明,深明大义的又能有几人,万俟兄弟年少初涉江湖,却有如此胸襟,我忠义会能结识此人,在此把酒言欢,岂不是喜事?”

铁四哥、左氏二兄弟都点头称是。

万俟峰被川百介这一套,心中却不是个滋味,但却有了一种更深的认识,那就是要永远的保持这种风范。

“其实还有一大悔事!”

铁四哥皱着眉头一脸惭愧的说道。

左氏兄弟听此也不由深受其感,脸颊顿现愧疚之色。

川百介故意问道:“悔事?铁兄弟此话怎讲?”

铁四哥向川百介致了一礼,说道:“今日黄昏,属下与左家兄弟有眼不识真侠义,对万俟兄弟一片用心弃而不受,反倒冷言相对,如今想来,真是让兄弟们万分的难安”。

川百介故作一惊道:“噢?这……这倒是奇怪了”。

万俟峰心中一热,拱手道:“四哥言重了,当时琐事,只怪本人阅历浅薄,不知原由才故而引起,与三位毫无干系,而且往事已过有如过往云烟,四哥又何必提及,煞此豪情”。

铁四哥听此,欣然一笑,激动的道:“当时我兄弟三人百般刁难,而在危难之时,万俟兄弟依然仗剑相助,在下万分的佩服,更是羞愧难当”。

铁四哥说着一叹,又道:“在下是个粗人,不善言辞,以此酒全代歉意,与万兄弟共饮一碗,前时不敬,随酒而逝,往后之情,由酒而起,不知万俟兄弟意下如何?”

铁四哥说完端碗而待。

万俟峰心中的不快早已消了大半,如今听了铁四哥这般激情之语,早已是欣喜万分,哪还有一丝的不悦,也忙端起了面前的酒碗,说道:“大家同是江湖中人,难免相互磕碰,咱们也算是有缘之人,此酒定喝不误”。

左氏兄弟也各自端起酒碗,异口同声的说道:“万俟兄弟如此胸怀,我兄弟敬佩不已,来,咱们共饮”。

万俟峰说道:“请!”

四人同时一碰碗口,一饮而尽了碗中的之酒,各自相视一笑,好不豪情万千,互敬万千。

四人喝罢,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这屋内五人不分尊卑,不拘俗礼,互谈心中所愿,好不悦意,各自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情怀。

酒过三巡,各自又闲聊了几句,便让店小二收了碗筷,各自回房休息去了,而万俟峰已被灌得有些昏沉,送走了四人后,和衣上了床,不时便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事,应该是半夜无事才对,因为万俟峰与川百介等四人推杯换盏以至深夜才睡,所以只能称之为半夜了。

次日,朝阳东升,又是一个明朗之日,这万俟峰缓缓睁开了那沉重的眼皮,他只得觉头昏脑胀,厌恶难当,仔细想来,不由大惊失色,随即从床上一跃而起,伸手往胸内摸去。

他这一摸,心下也当时松了下来……还好,‘焰火天蚕甲’仍穿着身上,全老所赠的‘续神丹’也在,临行时所带之物也一样不少,但他此刻却瘫坐在床上,不知何时头上已渗出了冷汗。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几声轻微的敲门声,万俟峰应了一声便起身前去开门,只见一名店小二肩头搭着毛巾,双手捧着木盆,一脸恭敬的站在门外。

万俟峰见此忙道:“有劳小二哥了”。

那店小二受宠若惊的道:“客官客气了,这是小的分内之事”。

那店小二边说边走进房中,放下了手中木盆才站在一旁静候。

万俟峰此时也不犹豫,尽情的梳洗起来,洗罢问道:“你家会主与铁四哥等英雄是否已经起床?”

店小二忙哈腰着道:“回客官,会主之事小的不知,不过四哥早已在楼下等候客官”。

万俟峰听了此话,微一点头,收拾了一下行李便朝楼下走去。

他刚到楼梯口,那铁四哥便迎了上来,拱手一致道:“万俟兄弟,昨晚睡得可好?”

万俟峰脸上一红,拱手道:“小弟昨夜贪了杯中物,以致沉睡,昨夜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四哥见谅”。

铁四哥忙道:“万俟峰兄弟这是哪里话,俗话说‘酒逢知己饮,话遇知己说’,我家会主与万俟兄弟一见如故,又蒙万俟兄弟仗剑相助,别说没有失礼之处,就算是有,那也是人之常情”。

万俟峰含笑一点头,拱手道:“不知川会主与左家二位哥哥可还在此处?”。

铁四哥一笑道:“我家会主担心会中有事,已与左家二兄弟先行离去了,还望万俟兄弟莫怪我家会主不辞而别”。

万俟峰忙拱手道:“四哥言重了,川会主待本人礼遇有加,小弟又怎会有其它想法,而且川会主身兼大义之任,小弟哪敢如此私心”。

铁四哥点头道:“兄弟,会主临行时特意吩咐让我陪兄弟痛饮几杯,咱们闲言少叙”。

二人同时拱手一致齐道:“请!”

话音一罢二人便落座于桌旁,随即一名店小二已摆上了一桌丰富的酒菜。

此刻,二人不再大碗豪喝,而是小杯对饮起来。

此时正是早饭之时,店堂内已坐满了路经此地与投宿店中的各路江湖人士。

二人刚对饮了三杯,便听得一旁有人说道:“各位,你们可知最近江湖中出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又一人问道:“大事?又出了什么大事”。

先一人道:“数日前,江湖中出现了两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武林高手”。

另一人道:“你说的可是‘金乌与天狗’二人”?

这话一出,店中众人不由一起朝那说话之人望去,当然万俟峰与铁四哥也不例外。

说话几人乃是坐在一桌的游侠散士,只见一名腰挂单刀的汉子道:“听说这二人一出道便宰了魔教七大堂主之中的紫薇,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此事当然是真的”。

一名汉子迫不及待的回答道。

那腰挂单刀的汉子又道:“这二人与魔教结下了这等死结,恐怕日后休想在江湖上露面了”。

这时只见一名身着华丽长衫的汉子仰头饮尽了杯中之酒,自语道:“说来也怪了,自从‘金乌天狗’二人杀了紫薇后,当真就没了踪影,这魔教折了一名堂主,可也是一件大事,虽然魔教倾巢而出,四处搜寻,但却毫无这‘金乌天狗’的踪迹,不过倒使得不少侠义之士遭受了无妄之灾”。

这人说完又自斟了一杯,非常洒脱的举杯一饮而尽。

万俟峰听到此处,不由暗添愁云,他想到他与王月惊虽杀了一个紫薇,但却也害的他二人历经生死,不得全身而退,如今又害的武林同道遭受牵连,他不由轻叹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铁四哥见此,不解的道:“万俟兄弟为何如此伤怀,难道心中有何不快”。

万俟峰回过神来,勉强一笑道:“四哥多虑了,只是闻得那魔教又开始腥风作恶,心中有些不忍”。

铁四哥拱手一礼道:“万俟兄弟如此年少,却有如此的恻隐之心,实乃武林之大幸”。

万俟峰苦苦一笑,不再言语,二人随即又对饮了几杯。

就在二人对饮之时,忽然闻得耳边传来一阵干笑,使得二人又不约而同的随声而望,但见得一名腰挂宝剑的少年,端着手中的酒杯正在发笑,却不知是为了哪般。

坐在那少年对面的是一个长着长胡子的壮年,只听那壮年怒喝道:“小子,有什么好笑的!”

那少年冷哼一声说道:“我笑阁下不知天高地厚”。

那长胡子壮年听了此话脸色刷变,一拍桌面,怒喝道:“小子,你乳臭未干,竟然敢教训老子!你是不是嫌活得不耐烦了”。

那少年又自斟了一杯酒,淡淡的道:“想那神月教纵横江湖数百年,身怀绝技之士多如牛毛,岂是你一个糟老头子可以灭得了的,真是不自量力!”

说完,又很洒脱的一仰头慢慢的饮尽了杯中之酒。

那长胡子听了此话双眼陡的射出两道杀机,冷冷的道:“你称魔教为神月教,那么你也一定是魔教中人了?”

他话音一落,那少年又随即干笑了起来,笑罢,漫不经心的道:“连正邪善恶都分不清楚,还如此的大言不惭要灭神月教,真是恬不知耻”。

这少年话音一落,但见那长胡子壮年手臂一抖,只听的‘当啷’之声顿起,一根九节鞭已被他抖了出来。

眼看这二人将要动起手来,忽然听得一人朗朗的道:“大家同是江湖中人,多一个对手不多,少一个对手不少,何必为了魔教而结为冤家,不如留着力气共同对付魔教恶人的好”。

说出此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与铁四哥对饮的万俟峰。

那壮年望了一眼与铁四哥对饮的万俟峰,怔了一下,‘唰’的一声收了九节鞭,冷冷的道:“小子,别让老子再见到你”。

那壮年说完转身而去,并顺手扔了一锭银子给站在柜台的店小二。

------------ 第二十章: 回眸一笑 这长胡子壮年一走,店堂中又恢复了之前的场景,但此时万俟峰却成了店堂中众食客的焦点了,有人猜他是名门之士,有人猜他是一派之主,更有人猜他是近日来闻名江湖的‘金乌与天狗’其中的一员。

铁四哥朝着万俟峰拱手说道:“没想到万俟兄弟一句话便解了一场厮杀,甚至是几代的仇怨”。

万俟峰一笑说道:“这也只是顺势一言,而并不是本人的话管用”。

铁四哥道:“万俟兄弟谦虚了”。

万俟峰说道:“小弟是看那汉子并无战意才说出了此话,也正是那汉子无战意,小弟的话才管用,说白了是那汉子利用本人给他一个台阶下而已”。

铁四哥一笑,说道:“没想到万俟兄弟谦虚的道理也能让在下佩服”。

铁四哥说着一顿,又道:“万俟兄弟,这二人一剑一鞭,你可看出谁更技高一筹”。

万俟峰沉思了少许,说道:“那少年宝剑未动,但锐气倍增,而且应对平淡,毫无惧色,绝不是弱势之人”。

铁四哥点头嗯了一声,认同了万俟峰的说法。

只听万俟峰继续道:“那使九节鞭的之人一根九节鞭,收发自如,不用说已练至鞭中高界,但他却无战意,如若真的斗将起来,倒也难以分出高下”。

铁四哥一点头道:“那少年静坐如山,拂袖未见波动,一看便知他身怀绝世武功,而他从未正眼瞧那壮年但他双耳却十分灵敏,此人眉间略含有邪气,必是一个城府高深之人”。

万俟峰不由暗赞,这铁四哥看人与事简直是入木三分,不由赞道:“四哥高见”。

二人相视一笑,也不再理会,各自对饮几杯,便不再饮了。

不时二人吃罢便唤来小二收拾了碗筷。

只见万俟峰伤怀一叹道:“酒足饭饱后,又是离别时,本人本想与四哥畅谈几日,但本人有难言之事在身,故而不得不先行一步了”。

他说完起身拱手一致。

铁四哥听了此话,稍作思虑,也忙起身拱手一礼道:“我家会主留我在此,本是邀请万俟兄弟到我忠义会总坛做客,没想到却是在此与万俟兄弟分道扬镳”。

万俟峰心中一阵感动,拱手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待本人私事一了,定会登门忠义会,与各位英雄豪杰把酒言欢”。

铁四哥也不多言,便转身向柜台走去,那店掌柜也忙从一旁取出一个包袱,恭敬的递到万俟峰面前说道:“客官,您的帐四哥已经结过了,这里是些干肉水酒,以备客官路上食用”。

万俟峰也不做作,伸手接过包袱,转身与铁四哥相互致了一礼,同时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说完,转身而去。

这万俟峰出了店门,那店小二早已牵来他的坐骑,静候在一旁,他也不再停留,纵身一跃,跳上马背,打马而去。

这万俟峰离开忠义客栈。一路打马狂奔,这日晌午,他已来至一座山脚下,但见群山分列两旁,那苍木重磊,百草丛生,奇花芬芳,好不的美妙。

他深吸了一口气,便打马直奔山川大道而去,在这山川之中,他一连疾奔了数日,累了便下马休息一时,饿了便吃携带的熟肉,渴了便喝那壶中之酒,虽称不上逍遥自在,倒也是闲情逸致的很。

他虽犹如闲云野鹤一般,但他却无心留恋山中美景,更无意沉浸在这青山绿水之中。

这日一个并不起眼的小镇上来了一位骑马的英俊少年,看着少年风尘仆仆的样子,一定是经过了长途的奔波才来到此地的。

这风尘仆仆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那前往天山求药的重阳弟子,万俟峰。

他来到镇中,找了一家小店饱饱的大吃了一顿,待养足了精神后才扬长而去。

此时的万俟峰并不急待而行,而是牵着坐骑待步而行,可能是因为他这几天太过孤单,想好好的感受一下身处同类中的自己而已吧。

他徒步慢行,刚到街中就听到前面传来了喝骂之声,抬目望去,却见前面街中早已早已被过往的人流围了个水泄不通,那喝骂之声也便是从人群中传来的。

万俟峰见此,哪肯错过这看热闹的机会,但前面早已围满了人群,一时他也无法近身,只见他急忙纵身跃上了马背,朝人群中望去。

但只见两名衣着华丽的佩刀武士正拦在了一名少女面前,不看那女子倒也还好,但当万俟峰的双目触碰到那少女时,他的双眼也顿时放出了亮光。

他细观那少女,柳叶双眉,皓齿明眸,高鼻耸立下长着一张让人垂涎欲滴的红唇,一套深白色绣花罗裙,紧缠着她那勾人魂魄的身姿,让他不禁心中一颤。

此时这少女手握着一柄宝剑,正怒气冲冲的瞪着拦在面前的那两名佩刀武士,这少女虽然一脸的怒气,但却仍然掩盖不住她那原有的秀美之色,反而增添了几分让人难以抗拒的怜惜感来。

只看得围观的众人个个眼中发光,更使得马上端坐的万俟峰更为沉迷,那种沉迷,让他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他知道,他的这种感觉应该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但他却不知道他为何会产生这种感觉,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这种感觉让他如痴如醉。

当万俟峰陷入这种心荡神移之中时,只听得那少女喝道:“让开……!”

但见左边那名佩刀的武士嘿嘿一笑道:“姑娘,此路大家开,也由大家走,你凭什么要我们兄弟让开”。

右边那名佩刀武士也是嘿嘿一笑接着道:“是啊,你走你的路,我们走我们的路,你干嘛这么凶巴巴的啊,你如此的泼辣,小心没人要你”。

此话一出,两名武士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万俟峰听了此话脸色也随之沉了下来,但见那少女脸色也顿时发青,怒喝道:“无耻狂徒,再敢胡言乱语,可别怪本姑奶奶无情了”。

看来这少女还是有些脾气的。

左边那名武士非但没有气愤,反而笑道:“姑奶奶?好,那我这个姑爷爷就给你这个姑奶奶让让道吧”。

这武士说完还真的退到了一旁。

万俟峰听了这话已是怒从心生,一紧手中宝剑,但见那武士已经退到一旁,也只得静观其变。

可此时右边那名武士却不依了,急忙道:“不行,你这个姑爷爷让了道,我又不是姑爷爷,我凭什么先让她呀”。

退到一旁的那名武士嘿嘿一笑道:“那你何不先去看看这个姑奶奶泼不泼辣呀,如果不泼辣,那我这个姑爷爷就当定了”。

右边那武士若有所思的笑道:“嗯,不错这个主意倒是很好”。

那武士边说边往那少女跟前走去。

这两名武士的一唱一和,又如此的下作只气得那少女娇躯颤抖,如今又见那武士朝自己欺身而来,不由自主的拔出了宝剑,剑身一抖,剑尖直奔欺身而来的武士刺去。

那武士见这少女拔剑便刺,不由冷笑一声,而他并未拔刀相迎,只见他腰身一扭,已躲过了这少女刺来的宝剑,并顺势抓向了那少女持剑的手腕。

那少女见此,并未惊慌,只见她手腕一抖,使出一招‘灵蛇上树’,整个持剑的手腕一转,那剑尖已改变了方向,直直的刺向那武士抓来的手掌。

那武士并没有料到这少女反应的如此神速,心下一惊,急忙撤回了抓向那少女手爪,他右手虽然回来,但只见他左手腕一翻,五指已凝聚成爪,随着那少女的收剑之势又抓了上去。

看来这武士意在夺掉那少女手中的宝剑了。

端坐马上的万俟峰见此,不由得为那少女暗捏了一把汗,也不由得暗暗凝力。

但只见那少女冷哼一声,剑身一抖便使出一招‘灵蛇缠树’,手腕一绕,那剑身已斜着向那武士手腕削去,而且出招迅速。

那武士没料到这少女剑上造诣如此精深,也幸亏招式未老,如今见此,急忙硬生生的收回了抓出的手爪,并迅速向后退了三步,有些惊讶的望着眼前这个风姿绰约的少女。

那少女使出的这几招,如行云流水般的应对自如,而且招招应对的恰到好处,让万俟峰不由自主的叫道:“好!”

那少女听到万俟峰的叫好声,随即扭头望来,只见是一位英俊的少年端坐马上,正兴奋的望着自己,而他那眼神所流露的柔情与关切,不由得让她芳心一颤,脸上也微微一红,回了一笑,便扭回了头。

这少女不笑还好,她这一笑可使得端坐在马上的万俟峰,差点没从马上跌落下来,这少女的一笑,让万俟峰顿时觉得有种回眸一笑百媚生的触动,也使得他双目有些发呆,神色难耐的看着那少女,

再说那武士两次出手,都差点吃了亏,心中此时又气又惊,而且围观人群中,不知被谁一带动,一时之间喝彩之声四处响起,再看面前这少女一脸得意的望着自己,戏虐之色顿时杀机顿起,只见他拔出单刀,大喝一声,挥刀砍向了这位如花似玉的美少女。

在这武士拔刀砍向少女的同时,围观的人群也已停止了喝彩,那一双双喷火的眼睛纷纷射向了那恼羞成怒的武士,看来,若这武士真的伤了那少女,那他的下场一定会很惨,很惨。

------------ 第二十一章: 拔腿相助 这少女见那武士恼羞成怒起了杀心,心中冷哼一声,一抖手中宝剑便迎了上去,只听‘铛’的一声,二人刀剑相撞在了一起,并随即各被震退了一步。

这少女被震退了一步,心中不由暗道:此人臂力之大,若是智取,胜算更大,她想到此处,剑身一抖,左手一捏剑诀,一招‘灵蛇出洞’已随即使了出来,只见那剑尖犹如流光一般直奔那武士膻中穴而去。

端坐马上观战的万俟峰,见二人又缠斗到了一起,仔细观察了二人的招法后,暗思道:这姑娘剑上造诣虽不差自己,可她功力尚浅,若与其硬拼,一时之间恐怕也难以取胜。

他想到此处,也不由替那少女暗暗担心起来。

那武士见少女剑身直取自己膻中穴,心下冷笑一声,单刀一挥迎了上去,待到那少女的宝剑刺到身前两尺时,才暴喝一声,只见他单刀一翻手臂一绕,那刀口已从上方砍向那少女手中的宝剑。

看来这武士想要震落这少女手中的宝剑了。

那少女见此嘴角一笑,只见她手臂一抖,剑身一绕,已迅速撤回了剑式,待到那武士刀锋一过,但见她剑身一摆,突然来了个回马剑,那剑尖仍是直奔那武士的膻中穴刺去。

围观的人群见此,都不由的喝起彩来,那万俟峰也是心中一松,微微点了点头。

那武士本欲一刀劈落少女手中的宝剑,却不曾料想她还有如此一手,心下也不由叫了一声‘好’,但他手上可不含糊,只见他单刀一翻,手腕一紧,只听得‘唰唰唰’三声利刃破风之声,那武士已连砍出了三刀,但那三刀并没有砍向那如花似玉的少女,而是砍向了那少女手中的宝剑。

但见那少女也未惊慌,已瞬间划出三道剑气,迎了上去,只听得三声炸响,二人又各自被刀剑之气反震退了数步,才站稳脚桩。

那武士见自己数次都未占得便宜,已气得脸如黑灰,只待脚桩一稳,又挥刀扑了上去。

那少女此时也是有些急火攻心,一时之间也起了杀意,只听她娇咤一声,已使出浑身力道,划出几道剑气,直奔那武士而去,而她整个身躯也随即一动,瞬间便绕到了那我是身后,随即一脚踢了上去,正中那武士屁股。

那武士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屁股一疼,整个身躯已朝前扑去,立时摔了个恶狗吃屎。

围观众人见此,那喝彩之声也随即响起,那马上观望的万俟峰却没有喝彩,但他的脸上却布满了欣悦之情。

那少女此刻也甚是得意,但她似乎并没有听到旁人的喝彩,而单单望向了并没有喝彩而端坐在马上的万俟峰,当她看到万俟峰那充满色彩的眼神时,不由芳心又是一颤,一片红晕也随即升上了脸颊,她不由一慌,急忙收回了目光,强行压住了那种不由自主的感觉,但这些,那端坐马上观望的万俟峰却并未发觉。

再看那武士,从地上爬起后,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位如花般的少女,他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败得如此狼狈,而且他也不相信他会输给这样一个女子。

一时之间,他却忘了擦去脸上的尘土,那样子是又可怜,又窝囊,只看的那少女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那少女的这一笑,有如开放的花朵一般,是如此的诱人,如此的清馨,她那风情万种的形态,让人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围观的人群,又好似那少女胜了一招一般,高声喝起彩来,一直站在一旁漫不经心观看的另一名武士,此时却也是脸色深黑,只见他轻喝一声,拔出单刀朝那少女肩头砍去。

那从地上爬起来的武士,此时也回过神来,一挥手中单刀,朝那少女的腰间砍去。

这两名武士一前一后两把单刀夹攻那少女,使得围观人群一阵骚动,只听得几声兵刃出鞘之声,有几名江湖游侠已拔出了手中兵刃,但他们此刻却仍是冷眼观看,看来,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出手的。

马上观战的万俟峰右手也搭上了剑柄,但他却未拔出宝剑,因为他也明白,不到万不得已,他也是不会出手的。

再看那少女却并无惊惧之色,只见她借着轻盈而灵巧的身法,与那两名武士缠斗了起来,一时之间倒也并无败迹。

那少女借着轻盈的身法与精妙的剑法,与两名武士已斗了数十回合,虽未落败,但也却被逼得险象环生,香汗淋漓,而且娇气直喘,让人觉得更为怜悯。

渐渐的,那少女的步法有些缓慢,两个回合下,一个不留神,她手中的宝剑便被震飞了出去,只听‘当啷’一声落在了那少女身后一丈处。

那两名武士见少女失去了兵刃,也随即收了单刀,但见其中一名武士(也就是被少女一脚踹趴下的那人),狡诈的一笑,已欺身而上,同时伸出一手,朝那少女脸颊摸去。

那少女见此,脸红如血,眼中也含满了委屈的泪水,但她还是急急的朝后退去。

虽然这少女如此楚楚可怜,但那武士却并不想放过,一个劲的欺身而上,脸上含满了得意之色。

那马上观战的万俟峰早已是气的火冒三丈,只见他一拍马背,整个身躯已从马背纵跃而起朝场中纵去,当他身形跃到那武士头顶之时,他的右脚也随即朝那武士的肩头踢去。

只听‘嘭’的一声,万俟峰一脚正中那武士肩头,那武士闷哼一声,也随之跌了出去,而万俟峰也同时落到了那少女的身前。

万俟峰的突然现身,那欺身而上的武士突然跌倒,也让正欲前来相助的几名江湖游侠,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都各自惋惜自己为什么不早一步出手,但此刻已是为时已晚,他们只能将愤恨的目光投向了先他们一步的万俟峰。

另一名武士只见从半空飞来一人,而自己的同伴也随之跌倒,心下一惊,急忙抬眼望去,只见此人二十来岁,生的英俊非凡,手持一柄未出鞘的宝剑,正一脸怒色的盯着自己,心中不免一阵胆寒,他急忙上前扶起那跌倒的同伴,瞪了一眼万俟峰,转身便走。

万俟峰见这二人一声不吭便走,不由喝道:“站住!”

那两名武士应声而停,转过身来冷冷的盯着万俟峰,还是一言不发,万俟峰见这二人停了下来,却并无惧怕之色,不由暗道:看来这二人倒也有些来历,但嘴上却道:“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辱了一个姑娘家,难道就想这样一走了之了吗?”

那两名武士之所以不言而去,而是见万俟峰的身手不凡,而自己又理亏于人,便想一走了之,却不是惧怕于他,哪曾想万俟峰却得理不饶人,只得硬着头皮停了下来。

其中一名武士有惊无恐的说道:“你想怎样?”

万俟峰冷哼一声,说道:“本人倒是不想怎样,而是要问问被你们欺辱的这位姑娘想要怎样”。

两名武士闻言,举目朝万俟峰身后那惊魂未定的美少女望去。

这万俟峰说完了此话,回身朝那少女拱手一致道:“他二人欺姑娘柔弱善良,如今已被本人制服,姑娘尽可大胆的处置他们,以消怒气”。

那少女听了此话,心情也顿时缓和了过来,但她却未理会那两名武士,而是柔柔的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请受小女子一礼”。

那少女说完,真的一弯细腰,朝那万俟峰鞠了一礼。

万俟峰见此,慌忙上前,扶住那少女,但他双手一抓住那少女的小手时,却犹如触电一般,急忙缩了回来,但他的脸上却也是青红不定,而他的心跳也急促了起来。

只见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支吾着道:“姑……姑娘,不……不必行如此大礼,这路见不平,拔……拔腿相助,乃是我男儿本色”。

万俟峰这句拔腿相助说的本是事实,但却惹得那少女又是‘噗哧’一声娇笑了起来。

那少女边笑边道:“那两人是公子制服的,就由为小女子讨回公道算了”。

万俟峰此时本是有些发愣,但听了此话,也只得深深吸气,压住了心中的慌乱,怔道:“姑娘,这……你这让我如何处置……”

那少女见万俟峰此言,也知他有些为难,忙收起了笑容,轻轻的道:“若果公子不想处罚他们,可以让他们走了就是,小女子绝对不会多言”。

万俟峰听了这少女之话,好似是自己受了委屈一般,不由心中一阵苦笑,嘴上却道:“本人只是不知如何替姑娘处罚他们,但并不是想放走他们,既然姑娘心地善良,那就让本人为姑娘代劳吧”。

他说完,转身望向了那两名有惊无恐的武士,冷冷的道:“看二位身手不凡,并非十足的奸恶之人,但为何要当众**一名女子,难道不觉得有失形态吗?”

那两名武士闻言,不觉有些面红耳赤,微微的低下了头。

万俟峰见二人此形态,已知这二人此时定是羞愧难当,不由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美少女,心中也不由暗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凡世间男儿见到这等美艳少女,怎会忍住不动私欲之心,我身为玄门弟子,尚且为之倾心,何况他们这等江湖浪子,大家同为男儿身,我又何必执意为难他们。

------------ 第二十二章: 小镇失马 万俟峰想到了此处,心中一笑,却一脸深沉的望着那两名武士冷冷的道:“看二位身手,想必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不管怎样,你们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如此戏辱一个姑娘家,总是有失男儿风范。

本人也不想多管闲事,但二位今天必须要对这位姑娘有所交代,至于如何做,就看二位的是否有悔改之心了”。

万俟峰这话可谓是遇深则深,遇浅则浅,也使得这两名武士有些微微发愣,不知如何是好。

“这二人如此卑鄙,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万不可让他们轻松离去!”

只见一名二十出头的英俊少年愤怒的说出了此话,话音未落便拨开身旁的人群,走到了那两名武士身前。

细看来人,手握宝剑,面色冷漠而不失俊色,衣着华丽而整洁,一看就知这少年不是来自名门就是一方江湖俊杰了。

这少年来至场中,朝着万俟峰与那少女拱手致了一礼,说道:“在下管教不严,才致家奴无耻之为,在下这里向二位赔罪了”。

听这话,这两名武士是此少年的家奴不假了。

那少女不予理睬,挪动眼光看了身前万俟峰。

万俟峰打量了一番来人,才拱手致了一礼,说道:“本人只是见不惯他们无耻的行为才仗义出手,阁下无需向本人赔罪”。

那少年勉强一笑道:“公子侠义为本,在下敬佩万分,这谢公子非受不可了”。

那少年说完回身望着脸色麻木的那两名武士,冷冷的道:“你二人各留一只手来,为各自的劣行赔罪吧”!

此少年这话可让在场之人为之惊容,那少女也不例外。

万俟峰本是想让这两名武士道个歉便了了此事,没想到他们主子一现身,竟然是如此的狠心惩罚,心下不由不忍,难耐的望向了那不安的少女。

而此时那少女也正望向了万俟峰,并似乎从他眼中感觉到了什么,不由得沉声道:“算了,他们也没有对本姑娘怎么样,也就不必大动干戈了,不过你应该听过‘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话,本姑娘倒希望你这个做主子的以后好好反省反省”。

那少年听得脸上一红,忙鞠了一礼道:“姑娘教训的是,在下定然会好生反省,也多谢姑娘手下留情了”。

那少年说完,回身瞪着那两名武士,喝道:“还不赶快给这位姑娘赔礼道歉!”

那两名武士听了此话,急忙朝着那少女鞠了一礼,齐声道:“多谢姑娘不罚之恩”。

那少女侧过了身,冷冷的道:“恩就不必谢了,本姑娘不想再见到你们”。

那两名武士闻言,便齐齐望向了那少年。

那少年怒视道:“既然如此,还不快滚!~”

两名武士又朝那少年鞠了一礼才转身而去,并顺势瞪了一眼那英俊的万俟峰。

这两名武士一走,围观的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也纷纷四散而去。

此时那少年朝着万俟峰拱手一致道:“在下齐不凡,不知公子大名,在下可有幸得知?”。

万俟峰暗暗道:此人的出现,礼仪有加,对下属下之责也毫不推脱,但他那招‘一搏恻隐心’便可看出此人颇有心肌,而且来的也有些偶然,如今自报姓名,看来定是要查我来历了。

他想到此处,淡淡的道:“本人乃无名小卒,不足齐公子挂齿,不提也罢”。

齐不凡拱手一致笑道:“公子如此自谦,在下十分佩服,看公子言行,必是一位热肠侠士,在下有幸相遇,想与公子交个朋友,还望公子能尽我意”。

万俟峰暗道:此人来历不明,属下又是无耻之徒,他这个做主子的恐怕也强不到哪里,自己还是有所防范的好。

他想到此处,也拱手一致道:“若咱们不是敌人,那一定就是朋友,姓甚名谁倒也不是很重要,七公子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齐不凡见万俟峰如此的小心防范,只得一笑道:“那齐某与公子一定是朋友了”。

万俟峰也是一笑道:“本人也希望如此,齐公子,本人尚有要事在身,他日若是有缘,你我再把酒言欢。”

他说完,又转身望着那让自己有些心旷神怡的美少女,拱手一致道:“本人还有私事未了,不便在此久留,希望有缘再与姑娘相见。”

他说完此话,眼中却含满了不舍与失落,但他身负重任,又岂能痴迷于这些江湖儿女之情,也只能暗叹一声,转身朝他的坐骑走去。

当他抬眼一望时,不由顿时有些发愣,急忙四处搜寻了起来。

齐不凡与那少女好似都发觉了一些什么,也不由四处张望了起来。

但见那少女走到万俟峰身边,轻声的道:“公子,出了什么事吗?”。

万俟峰沉沉的道:“不知是哪个贼人顺手牵走了本人的坐骑,这可如何是好”。

齐不凡听了万俟峰这话,非但没有安慰,反而哈哈一笑。

万俟峰本来心中就有些气愤,一听到齐不凡幸灾乐祸的这一笑,不由沉声道:“难道齐公子以为这很好笑吗?”

齐不凡忙拱手赔了一礼道:“朋友,你误会了,齐某只听过顺手牵羊,没想到今日遇到这顺手牵马之事,一时觉得有些好笑而已,除此之外并无他意”。

万俟峰听了此话倒也不再言语,但听得那齐不凡继续道:“不过朋友也不必为此着急,据齐某所知,距此不远有个‘乌家马场’,专售各地良马神驹,朋友大可到乌家马场再寻一匹坐骑也不迟啊”。

万俟峰一叹道:“本人的银钱全在行李之中,而那行李又在坐骑之上,如今坐骑已失,哪还有银钱再购良驹”。

那少女听了此话,稍一思索道:“小女子倒是有一良驹,只是……只是怕公子驾驭不了”。

万俟峰听了此话,心中不由一阵感动,忙拱手致了一礼道:“多谢姑娘好意,本人就算是徒步而行,也不会讨要姑娘的坐骑”。

齐不凡听了二人之话后,忙从腰间解下一小袋,递到万俟峰面前说道:“齐某这里尚有些散银,可助朋友一解燃眉之急”。

万俟峰忙拱手一致道:“无功不受禄,齐公子美意在下心领了,齐公子还是收回吧”。

齐不凡一笑道:“咱们既然不是敌人,那就一定是朋友,既然是朋友,那就理当互相帮助,再说朋友替齐某管教了不正之风的门人,齐某感激不尽,这些身外之物还请朋友笑纳”。

万俟峰拱手道:“本人堂堂七尺男儿,怎会要你这揭来之物,更不会为了仗义而讨要报酬,本人心中自有打算,二位不必费心了,告辞”。

他说完便转身而去。

齐不凡见万俟峰如此执意,急忙叫道:“朋友请留步”。

万俟峰应声而停,沉沉的道:“齐公子还有何指教?”

他这话有些过激,但他心中此时确实有些恼怒,如果不是齐不凡的门人惹出这些事端,他也就不会多管闲事,他的坐骑与行李也就不会丢失,所以此刻,他对齐不凡也是有些不善。

齐不凡听得一愣,道:“朋友这指教二字有些言过了,自古文钱难倒英雄汉,如今朋友身无分文,难倒朋友想去偷盗不成?”

万俟峰听了这话,面色又是一沉,冷冷的道:“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怎会去干那无耻勾当,我看齐公子是太小看本人了。”

齐不凡走到万俟峰面前,拱手道:“朋友多心了,齐某并无它意,只是听朋友说有要事在身,不想朋友为了银钱之事而耽误了行程而已,齐某这些身外之物,此刻倒也是一无用处,可先借于朋友,待日后朋友连本带利归还就是”。

他说完将钱袋塞入万俟峰的手中。

那少女见万俟峰还要推辞,急忙说道:“公子你就暂且收下吧,公子也是为小女子所累,可小女子却也帮不上什么,不过小女子这里有一柄上古宝剑,可当与齐公子”。

齐不凡笑道:“怎么,姑娘把齐某当成开当铺的了吗?”

他说到此处,又朝着二人拱手一致道:“二位,齐某还有家事尚未处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他话音一落,转身离去。

万俟峰急忙叫道:“齐公子,你这……”

他见齐不凡并没有停留下来,又忙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行谢过了,但不知齐公子贵府何地,本人日后也好登门拜谢”。

那齐不凡还是没有回答,片刻之间已消失在二人的眼前。

那少女见此,不由点头道:“看来他这个当主子的倒还有些小气魄”。

万俟峰听了此话,不由得心中一酸,暗叹道:我万俟峰的颜面今日可算是荡然无存了。

他想到此处,无奈的一叹,便将那钱袋收入了怀中。

那少女似乎对万俟峰的反应有所察觉,轻轻一笑道:“公子行侠仗义,不图回报小女子佩服,至于这银钱之事,我看公子也不必介怀,就当是他们给小女子赔礼道歉了”。

万俟峰忙道:“行侠仗义在下倒不敢当,不过就算如此,那这银钱也是姑娘的,若他日有缘,本人一定还给姑娘”。

那少女听了此话,小嘴一撅,有些生气的道:“公子你这是何话,若不是你,小女子还指不定会被他们如何欺辱呢”。

万俟峰见少女此样,心中不由又是一颤,忙道:“其实本人确是一片诚意相助姑娘,只是收了这银钱之后,那不是有损本人多姑娘一片心意?”

他说完此话,突然觉得有些不妥,不由慌忙的看向了那少女。

那少女听了这话,脸上顿时一红,急忙低下了头,躲开了万俟峰看来的眼神。

万俟峰见这少女好似并未觉察到不妥,心下一松,拱手道:“姑娘,这银钱之事,不论若何,本人都在此谢过,本人不宜在此久留,就此告辞,望日后姑娘万事小心,免得又被那些无耻之徒欺辱了”。

那少女望着万俟峰一本正经的神态,心中暗道:看你的样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但她脸上却笑而不语。

万俟峰见那少女笑而不语,不由一阵不解,问道:“姑娘,有什么不妥吗?”

那少女支吾着道:“小女子倒没什么不妥,不过有些人就不好说了”。

万俟峰一怔道:“这……”

那少女故作思维了少许道:“这‘乌家马场’离此有数里之地,小女子倒是有些熟悉,不如就由小女子送公子一程吧”。

那万俟峰听了这话,一怔,随即喜笑颜开的道:“既然姑娘有意相送,那本人求之不得,还请姑娘带路”。

那少女微微一点头,转身朝前走去,但她脸上却洋溢着复杂的笑容。

------------ 第二十三章: 红颜祸水 万俟峰望着那少女姗姗而去的背影,欣喜的跟了上去。

“公子相助了小女子,却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那少女边走边问道。

万俟峰急忙回道:“本人复姓万俟……”

但他刚说到此处便停了下来,若有所思的一叹道:“本人的名字有些怪异,不说也罢,想必姑娘一定名如其人,不知在下可否有幸得知姑娘芳名”。

那少女一脸不悦的回头看了一脸万俟峰,撅着嘴道:“小女子的名字很好听,但你不告诉我我又干嘛告诉你呀”。

万俟峰听得不由心中一笑,正欲解释,突然觉得前方一晃,但见一名妙龄男子正骑着自己的坐骑,在前方不远处瞪着自己,那妙龄男子见自己发觉,便急忙打马朝镇外奔去。

万俟峰见此,心中一愣暗道:此人骑了我的坐骑,好像故意在此等候自己,从他眼神来看,自己好像与他有过纠结似的,可自己好像从未结识过此人啊。

那少女见万俟峰发愣的望着前方奔行的一人一马,不由问道:“公子,你怎么了?”

万俟峰回道:“那坐骑是本人的。”

那少女听了这话,望着已经快出镇口的一人一骑,急道:“那你还不快追,在这儿发什么楞,你傻了呀”。

万俟峰好像突然明白了过来,‘哦’了一声,急忙运转脚力,施展轻功朝前追去。

那少女见万俟峰连个招呼也不打便走,不由一脸不悦,嘟嘟地道:“刚才还依依不舍,如今连个名号也不说就走了,难道人家还不如一个他的坐骑?”

那少女自语到此处,气得直跺脚,但随即见眼珠一转,脸上已露出了笑容,只见那食指一弯,凑到唇边,打了一个响亮的哨声。

那哨声一停,便见一匹雪白色高头大马从一条胡同内奔了出来,那马奔到少女身前停了下来,不住的用前蹄轻刨着地面,口中也传出‘嘶嘶’的鸣叫声,它好像在和少女诉说着什么一样。

那少女轻轻的拍了拍那白马的额头,轻身一纵,已跃上了马背,那马长嘶一声,朝着万俟峰奔行的方向而去。

这万俟峰施展轻功,不时已追出了镇外,与那骑马的妙男已相差不足十丈之远,那马上的妙男回头一看,急忙狠狠抽打几鞭胯下之马,那马受痛,撒开四蹄朝前狂奔而去。

万俟峰生怕自己看花了眼,再惹出什么不必要的事端,但他仔细打量那枣红色的骏马,只见那行李尚在,这不是自己的坐骑,那又是何人的,他看清不假之后,心下疑虑顿消,加紧了脚步猛追不舍。

这一人骑马狂奔,一人施展轻功狂追,倒也是半斤八两、平分秋色。

不到一个时辰,二人的距离已相差不足五丈,万俟峰已能顺风听到马上妙男的喘气声,听那音色,短细而娇促;心中暗思道:难道此人并非是个男儿身?

想到此处,不由又加紧了脚步,想要拉近距离,探个究竟。

那马上之人好像也觉察到了些什么,又急忙抽打了几鞭,那马也随之更加疯狂的往前奔去,二人如此一个疾奔,一个狂追,不到半个时辰,二人相差已不到三丈了,可这万俟峰却有点受不了了,他此时已是汗流浃背,粗气直喘了,但一股不服输的念头仍支使着他不甘示弱的猛追不舍。

他虽然累得有些发慌,但双目却一直盯着那马上妙男的举动,此时突见那马上妙男右手松开了缰绳,往腰间一摸,并顺势打出几点光芒朝自己迎面而来。

万俟峰见此,已知那妙男见自己穷追不舍,如今打出暗器是想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心中不由一阵冷笑,随即闪身避过,可这样一来,他的去势也随之停顿了下来,只是瞬间,他二人之间已相差十余丈了,如今他已累得气喘吁吁,只得无可奈何的望着自己的坐骑被那人骑着渐渐消失在了眼前。

这万俟峰停下休息了片刻,望了一眼前面的大道,深吸了一口气,又施展轻功,顺着马蹄印追了上去,他顺着马蹄印追出不到十里,便见那马蹄印进入了路旁的一片丛林之中,他思量了一番,还是顺着马蹄印进了丛林。

这万俟峰顺着蹄印缓步而行,刚一进林中,就听得前方一颗树上传出了话语之声:小子,姑奶奶刚进来,你就追了上来,看来你一定是属狗的。

这话有些不堪入耳,但万俟峰却为之一怔,暗思道:自己明明是追那骑马的男子而来,听这声音,却分明是一个十足的妙龄少女,难怪她的喘气之声如此的娇促,原来是个女扮男装之人。

看她此行目的,应该是故意将自己引到此处,可自己从未与任何女子有过瓜葛,不知这是为何。

他想到此处,朝着那松树之上拱手一致道:“本人路经此地,不知何故得罪了姑娘,使姑娘愤怒之下骑走本人的坐骑,若本人真有何冒犯之处,还请姑娘明示”。

看来这万俟峰确实是有些顾忌,有些小心翼翼,若是换了别人,早就一掌劈了过去。

万俟峰话音刚落,便听得那树上的男扮女装之人骂道:“谁是姑娘,瞎了你的狗眼!”

万俟峰听得一愣,暗道:“听此人言语分明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妙龄少女,为何却不承认自己是姑娘,这倒怪了”。

那万俟峰刚想到此处,却又听得那树上男扮女装之人娇喝道:“小子,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如今姑奶奶就骑了你的马,你能奈我何?”

听了这话,万俟峰却是有些无语了,但他想到这少女之所以不承认自己是女儿身,可能也是不想被别人认出而已。

他想到这里,也明白了那少女为何要骑走自己的坐骑,又为何要将自己引到此处的原因了,不由心中一阵苦笑,拱手一致道:“本人乃江湖中人,路遇不平之事,当然要竭力相助,看姑娘也是个江湖中人,难道不知道锄强扶弱这个道理吗?”

那树上女子怒喝道:“小子,你算哪根葱,竟然敢来教训姑奶奶我?”

万俟峰听得心中一沉,淡淡的道:“本人绝无此意,只望姑娘能明白事理,将坐骑还与本人”。

那少女沉声道:“你不是很有本事吗?有胆量的就过来抢啊,干嘛在那里婆婆妈妈的……”

她说到此处,语气一顿又道:“不过,如果你给姑奶奶跪下磕三个响头,再叫我三声姑奶奶,也许姑奶奶心一软,就放你一马”。

万俟峰听了这话,心下大怒,冷哼一声,一提丹田真气,双足一点,朝那少女藏身之处欺身而上,待他将要接近那树干时,忽然听得前面锐器之声破风而来,暗道不妙,急忙右手一握剑柄,拔出宝剑,急忙划出几道剑气挡了过去,只听得几声炸响,迎面而来的锐气之声顿时消失,而万俟峰也不敢大意,急忙退了回来,冷眼望去,只见几根白光闪闪的银针散落在地。

也就在此时,那女扮男装的少女已从隐身的树上飞跃而来,她身躯还在半空就已拔出了腰间一柄短剑,只见她手腕一抖,已点出三道剑气,直奔万俟峰胸前三处大穴的而来。

万俟峰见此哪敢掉以轻心,急忙一挥手中宝剑,也划出了三道剑气迎了上去,随后便传来了几声炸响,那少女点出的三道剑气已被万俟峰全然接下,而且恰到好处。

那少女带点出了三刀剑气后也随之落到了万俟峰身前三丈处,一收剑式,停了下来。

看来这少女并不像是穷凶恶疾之人,她刚才之所以一身便出狠招,可能是担心万俟峰趁机发难而已吧。

万俟峰见那少女并未再攻,也不由大胆朝那女扮男装的少女望去,但见那少女螓首蛾眉,肤如凝脂,身材苗条,虽然一身男装,倒也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而且这一身男装着身倒也是别有一番风情,不过一想到这少女的行为,不由心中一冷,沉沉的道:“姑娘与本人素未谋面,为何手段狠毒,欲置本人于死地”。

那少女冷哼一声道:“姑奶奶只是想试试你的武功,你却说姑奶奶要取你性命,这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她说着,一晃手中短剑,继续道:“要是姑奶奶想取你性命,你早就回西山老家了,哪还能在此啰啰嗦嗦”。

万俟峰心中却暗道:两次施以暗器,意在取我性命,却说是试我武功,要不是自己早有防备,恐怕就真的回了西山老家了。

但他嘴上却道:“这么说,本人倒还要谢谢姑娘手下留情了?”

“呸!谁要你谢了!先吃姑奶奶一剑再说”

那少女话音一落,一抖手腕,那手中短剑已向万俟峰刺去。

看来这少女的火气不小,这一句话不对她便动起手来。

万俟峰见此,冷哼一声道:“那本人倒要看看姑娘到底有何能耐”。

他说完,一抖手腕,挥剑迎了上去,瞬间二人便缠斗到了一起。

这万俟峰虽然与那少女缠斗着,心中也在暗自揣测,但见那少女短剑不足两尺,出剑有阵阵寒气逼来,实属罕见。

他本想从这少女的招式中判断出她的来历,但这少女好似早已知晓,故意乱砍乱刺,这不按套路的打法倒也逼得万俟峰有些手忙脚乱。

那少女虽是毫无章法的乱刺,但却招招剑剑欲在取其性命,但那万俟峰却是技高一筹,一时之间倒也难讨便宜。

不时,二人已缠斗了近五十个回合,那女扮男装的少女可就有些渐渐体力不支了,不但累得香汗淋漓,而且还**吁吁。

此时这少女心中也暗暗着急,但见她左手迅速往腰间一探,手腕一翻,已将捏在手中的三根银针打了出去,那三根银针犹如闪电一般直奔万俟峰心窝而去,,只听得三声轻响,那三根银针已正中万俟峰心窝。

------------ 第二十四章: 林中糗事 那射向万俟峰的三根银针虽然正中心窝,但却随之被反弹而回,落在了地上。

那女扮男装的少女见此大吃一惊,手中短剑也随之慢了下来。

原来这万俟峰是借‘焰火天蚕甲’挡住了那少女的银针,虽然如此,他的胸口仍是被银针的贯力击的生疼。

如今见那女扮男装的少女招式一慢,他哪肯错过这个机会,只见他手中宝剑一抖,朝那少女短剑剑身沾去,并顺势朝自己身后一撤,但见那少女手中短剑已脱手而出,从万俟峰身旁穿过,钉在了身后的一颗树干上,并发出了‘嘟’的一声。

因为万俟峰用力过大,那少女的脚桩一个把持不住,整个身躯朝前直冲而去,正好扑在了万俟峰的怀中。

这男扮女装的少女如此败样,却也算美妙,若是换了别人,指不定会高兴到什么劲头,但万俟峰此时却感觉有些不妙。

这万俟峰挑飞了那少女的短剑,本以为可以罢手言和,谁料那少女却不甘心落败,扑到他的怀中想讨些便宜,这倒使得万俟峰有些不知所措,但却舍不得将那娇躯推开,他只觉阵阵芳香扑面而来,心神也随之大乱,就在他心神不宁、不知所措之时,突然觉得腰间一麻,整个身躯立时僵硬了起来。

当然,他可不是中了白虎的僵骨头针,而是被那少女点了穴道而已。

那少女趁乱点了万俟峰的穴道,娇躯随之退了三步,举起手掌朝站在面前的万俟峰打去。

只听‘啪啪’两声,这少女的两记耳光重重的打在了万俟峰的脸上。

这万俟峰倒也算厉害,只见他未动丝毫,而且连大气也没喘一下,真不愧为是重阳派的大弟子。

那少女打了万俟峰两记耳光后,怒斥道:“混账东西,姑奶奶也是你能抱的吗?看来你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其实这少女纯粹是有些蛮不讲理,明明是她自己扑到万俟峰的怀中,但此刻她却怪在万俟峰的头上,真是‘女人如小人,想养却难养’呀。

那少女说完此话后,脸上也已布满了杀机,但见她拔出了钉在树上的宝剑,冷笑着看了看万俟峰,剑身一抖,那剑尖直奔万俟峰咽喉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从上空急速飞来一物,正中那少女握剑的手腕,只听‘当啷’一声,那短剑已应声跌落在地上。

这可把那女扮男装的少女吓了一跳,顾不得去看那疼痛的手腕,急忙朝后飞跃而去,这万俟峰虽然穴道被制,但他的双眼却可以看到,本来以为他会就此一命呜呼,却没想到他命不该绝。

就在万俟峰暗自庆幸之时,却以见一名少女从树上落在了他的身前,他已从背影认出,此人便是那个在小镇上被自己相救的少女。

但见她连剑带鞘指着对面那女扮男装的少女,娇斥道:“偷了人家的马,连人家的命也不放过,你未免也太歹毒了”。

那女扮男装的少女低头看了一眼已经有些红肿的手腕,抬首看着那坏了自己好事的美少女,冷冷的道:“姑奶奶乐意,管你屁事……”

这女扮男装的少女说到此处又随即冷笑道:“哟,你一口一个人家、人家的,这么不要脸,却来管你姑奶奶的闲事”

那少女听了这话,脸色刷的一下红了起来,咤道:“贱人,你如此的没有教养,看来本姑娘不教训教训你,也对不起你父母了”。

那少女说完,右手一搭剑柄,只听‘铮’的一声,已拔出了鞘中宝剑,剑身一抖,那剑尖已直奔着女扮男装少女的右胸刺去。

那女扮男装的少女见了这剑尖所指之处,脸上已不由微微泛红,支吾着怒道:“你……你不要脸”。

她嘴上虽然如此的骂着,但整个娇躯已急忙往后退去。

那少女一时愤怒,拔剑便刺,倒也一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剑尖所指,一听此话,也不由道脸上一红,急忙手腕一压,那剑尖一抬,那剑尖已改变了方向,奔那女扮男装的少女肩头刺去。

那女扮男装的少女在急退之时,右手已朝腰间摸去,待那右手离开腰身之时,她手中已捏住了数十根银针,但见她右手一甩,那数十根银针已被她用漫天花雨的手法打了出去,那少女见此,急忙挥舞着宝剑,护住了周身,只听得一阵‘叮叮铛铛’的响声后,那迎面而来的数十根银针全部被她挡落在了面前。

而那女扮男装的少女也借此机会,急退数丈,连掉落的短剑也顾不上拿回便纵身朝林外而去。

那少女本欲追去,一想到穴位受制的万俟峰,只得冷哼一声,将剑插入鞘中后,才转身替万俟峰解了穴道,并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万俟峰这心里那个憋呀,只见他伸手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低声道:“没……没事,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那少女嫣然一笑道:“公子不必在意,小女子只是还公子一个人情罢了”。

万俟峰又摸了摸生疼的脸颊,不由伤叹一声,暗道:真是倒霉啊,一管闲事便招来祸端,看来我这不但是生不逢时,还生不逢世呀。

那少女听那万俟峰叹声,又见他一脸委屈的样子,心中不由一笑,但却一脸正色的问道:“怎么了公子,难道怀抱美人的滋味不好吗?”

这少女也真够爽快,心里想个什么便说个什么,不过她反应倒是很快,不由得脸上一热,急忙转过了身,嘟起了小嘴,看那样子别提有多尴尬了。

这万俟峰被这么一问,心中倒也不是个滋味,但幸好那少女已转过了身,并没有看到她那窘迫的样子。

他也只得深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那少女背影拱手一致道:“本人万俟峰,承蒙姑娘仗义相救,本人感激不尽,还望姑娘赐教芳名,本人必会永记在心”。

那少女也为刚才自己的问话而感到尴尬,如今听到万俟峰此话,随即沉沉的道:“我说了是还你一个人情,要不然我才懒得管你”。

万俟峰听了此话,不觉一愣,却听得那少女继续道:“你们中原男人都是一个个口是心非,不怀好意的东西,谁要告诉你名字让你永记在心了”。

万俟峰没想到那少女语气变化的如此之快,让他不由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由得回道:“恩若救急,价胜千金,仇无大小,只怕伤心,本人性命乃姑娘所救,心存感激乃是人之常理,怎么会与那口是心非,不怀好意扯上关系,就算姑娘出于人情心理,却也没有必要将我中原的好男儿全部都丑化吧”。

那少女听了这一段数落,心中却也并未生气,却反而对他的气魄多了几分赞赏,但她嘴上却沉沉的道:“你少来这一套,你们中原人一人一口的仁义道德,但骨子里全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诡计,本姑娘才不会这么容易被你说服”。

那少女说完并冷哼了一声。

万俟峰听了此话,却忍不住有些气愤,随即反驳道:“姑娘言中之意好像并不太喜欢我们中原武林之人,而且对我中原男人身怀恨意,难道姑娘……”

那少女听到此处,突地转过了身,怒视着万俟峰,娇咤道:“你敢侮辱姑奶奶”。

万俟峰之所以如此气愤,只是因为他脸上还微微生疼,有些恼羞成怒而已,但当他说出这话时,便已是追悔莫及,如今被那少女打断,也正好如他所愿,当他看着那被他气得脸色发青的少女时,心中也不由的一痛,暗暗责怪自己没能控制住情绪而口无遮拦。

此时见那少女之样,已知不好收场,心中一转,急忙愣愣的道:“哦,原来你叫姑奶奶呀,可……可本人从未听说过有此怪异的名字”。

那少女本已被气得七窍生烟,但听了万俟峰此话,也不由得一愣,随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万俟峰见那少女被自己所说之话逗笑,心下也不由一松,但却还是一本正经的问道:“姑奶奶,你为何发笑。”

那少女被万俟峰这姑奶奶一叫,不由脸上微红,嗔道:“谁叫姑奶奶呀,你呀,气死人了”。

她说完便急忙转过了身,但脸上却已是一片笑容。

万俟峰又故作一愣,怔道:“不是姑娘你自己称自己为姑奶奶的吗?难道本人听错了不成”。

他说到此处一顿,故意自语道:“不对呀,我明明听你说姑奶奶的”。

那少女本来满腹的怨恨却被这万俟峰装傻充愣的言语斗得早已欢喜不已,芳心微颤,只听她轻轻一叹,无奈的道:“不许叫我姑奶奶,人家……人家叫雪儿”。

万俟峰故意‘哦’一声,道:“原来你叫‘雪儿’呀,就是嘛,本人虽不敢说自己是上知天文,下通地理,但本人对姓氏还是有所了解,可对这个姓‘姑’的可却是生疏的很”。

那雪儿听了万俟峰这话,急忙转身一跺双脚嘟着嘴唇道:“你还说!”

万俟峰心中一笑,却一脸诗意道:“嗯,雪儿?雪,纯如玉而洁净,白如皓月而无暇,不错,果然是好名字,而且是人如其名,让人如至雪中,流连忘返”。

------------ 第二十五章: 悸动的心 万俟峰念完又大胆的盯着雪儿,评头论足般的点头道:“美,真是人如其名,美不胜收。”

雪儿被他这一夸早就脸上泛红,如今又被万俟峰这么盯着看心中早已是慌乱不已,急忙又转过了身,娇嗔道:“油腔滑调,不理你了”。

万俟峰见此微微一笑,却又故意反驳道:“雪儿姑娘,本人所言句句属实,可都是发自肺腑,怎么回事油腔滑调呢?”

他说着,又故意轻叹一声继续道:“不对呀,难道本人看错了不行,把一个丑八怪看成了大美女”

他说完故意揉起了眼睛。

那雪儿听万俟峰越说越是离谱,那心中是又气又尴尬,急忙转过身,娇咤道:“混蛋,你敢说本姑娘是丑八怪,既然是丑八怪,那你还盯着人家看什么”。

万俟峰被雪儿这一骂,差点没仰头大笑起来,但他却强压着心底的笑意,故作熊态的一愣,急道:“雪儿姑娘,你搞错了,本人复姓万俟,单名一个‘峰’,不叫什么混蛋,还望雪儿姑娘将本人的名字牢记芳心,以免下次又叫错了”。

万俟峰这似懂非懂,似傻非傻,俊俏里透出一股邪气的样子,让雪儿看得芳心一颤,那满肚子火气也不由自主的消了大半,这要是往日,别人多看她一眼,她都恨不得拔剑相向,可今日这也倒怪了,她硬是不忍心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但她终究是个女儿家,却也摆脱不了矜持的本性,只得又转过了身,怒道:“谁要记住你的臭名字,谁又要叫你了,你少臭美”。

万俟峰见此,心中又是一喜,正色的道:“雪儿姑娘此言差矣,本人早已将雪儿姑娘铭记于心,如果雪儿姑娘连本人的名字也不愿提及,那雪儿姑娘岂不是薄情寡义之人,与那些红花绿叶有何区别”。

雪儿听了这话,顿时脸上发烧,一颗芳心颤抖不已,低低的道:“谁让你这人将我记在心中,我……我又与你没有瓜葛,什么……薄情寡义,你……你若再敢胡说,我便不再开口与你说话了”。

万俟峰眼珠一转,又义正言辞的说道:“雪儿姑娘此言又差矣,试想本人之命都是姑娘所救,你我之间可以说是生死之交了,这又怎么会没有瓜葛,雪儿姑娘如此的貌美,心地又善良,可以说是世间少有的佳人,本人虽比不上什么英雄豪杰,但自认也是一个英俊潇洒,重情重义的武林才子,你我如此的佳人,如此的才子,若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晓,那岂不是平生一大憾事”。

万俟峰这些话虽然说得句句有理,但却句句暗含弦外之音,那雪儿又岂会听不明白,但她心中却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种向往,一种期待,但她的嘴上却不依不饶的娇嗔道:“谁跟你这人是生死之交,谁又跟你什么才子佳人的,你……你真不要脸”。

雪儿说出了此话时,她已是满脸红晕,呼吸也有些急促的起来,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那种感觉,让她无比的愉悦,她曾经向往过这种感觉,却未曾想到这种感觉来的如此之快,来的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万俟峰听了他这话,却也知道雪儿心中并没有为此感到厌恶,也从她说话的气氛中感觉到了那一丝丝渴望的情绪。

万俟峰猜测到了这些之后,心中也不由一喜,轻轻的叫道:“雪儿姑娘……”

那雪儿此时正处于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之中,听万俟峰叫到自己的名字,生怕万俟峰再说出一些让她激荡的言语,急忙转过了身,望着万俟峰,轻声喝道:“不许说话!”

万俟峰一愣,望着满脸羞涩的雪儿,怔怔的道:“雪儿姑娘,这是为何?”

雪儿瞪了他一眼,嗔道:“你坏……你耍无赖……”

万俟峰见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静的道:“雪儿姑娘,本人虽然有些轻浮,但有些话却绝无虚言……”

“你……你还说……”

只见那雪儿瞪着双眼无可奈何的说出了此话。

万俟峰见此倒也不敢再口无遮拦,伸手摸了摸额头,低沉的道:“不说就不说,谁怕谁”。

万俟峰此形态倒也使得雪儿心中有些欢喜,见万俟峰真的不再言语,脸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那娇态含着几分羞涩,那羞涩中又透出了几丝喜悦,那喜悦中满满的全是柔情,只看得万俟峰心潮涌动,双眼迷离,他的双脚也不由自主的朝着,正陶醉在喜悦之中的雪儿走去。

雪儿本以为自己镇住了那难缠的万俟峰,但却没想到那万俟峰正眼神痴迷的朝着自己走来,当下心跳加速,惊慌的娇颤着道:“万俟公子,你怎么了,你……你要干什么”。

万俟峰好似并没有听到雪儿的声音一样,他只觉得雪儿那惊慌的形态,更加的娇媚,更加的柔情,让他的心更为的狂跳,他的双唇抖动了几下,但他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一把抓起了柔嫩的小手。

那雪儿此时已不能用惊慌来形容了,只见她花容色变的急忙甩开了万俟峰的手,并连连后退,在连连后退中惊道:“你……你疯了,你不可以这样……”

万俟峰被雪儿甩开了手,又见雪儿那花容色变的样子,陡的回过神来,脸上顿时羞愧难当,急忙退了一步,朝着惊慌失措的雪儿鞠了一礼,自艾自怨的道:“雪儿姑娘,本人刚才失礼了,还望雪儿姑娘恕罪,本人只是一时乱了心神,才不由自主的冒犯了姑娘,但本人绝无邪恶之念”。

雪儿虽然慌了神,但她心中却是非常明白,因为他从万俟峰的眼神中,感觉到的是柔情与眷恋,并没有多余的色彩,但她终究是一个纯情少女,被一个陌生男子这样的挑逗,那脸上哪能挂得住,她虽然明白万俟峰的行为有些逾越,但她心中却并没有因此而觉得反感。

她看着万俟峰那一脸悔恨的样子,心中也不由有些不忍,一撅嘴唇,喃喃的道:“人家长这么大还没被谁欺负过呢,你这样的无赖,你让人家……怎么原谅你嘛”。

万俟峰又忙作了一揖,说道:“本人的确是有些无耻下流了,对姑娘如此轻浮,实属不该,但本人却也并不是真的对姑娘有轻薄之意,还望姑娘能够理解”。

雪儿一摇身躯,嗔道:“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想的,你欺负了人家,现在却要推脱,你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呀”。

万俟峰听了此话,暗骂自己太过轻浮,本来自己此行就有诸多不便,如今又惹下这祸端,想要溜之大吉,却非男儿本色。

他想到此处,抬首望着那一脸复杂的雪儿,又不由暗道:人家一个姑娘家,又是如此的纯情秀美,却被我这一个陌生男子轻浮,若日后传了出去,让她情何以堪,看来得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一些代价了。

【其实这万俟峰并不轻浮,而是有些憨厚,此处只有他与雪儿二人,他若不说,那雪儿也定不会将此事说出去,再者以‘颜之韵律’来看,此处乃荒山野岭之中,他们这孤男寡女独处一处,一个郎情,一个妾意,就算是发生一些什么,那也是人之常情,但万俟峰却并没有这么想。】

那万俟峰想到此处,轻轻一叹,右手已搭上了剑柄,只听‘铮’的一声,那宝剑已应声而出,但见他手腕一绕,那剑身一转,那剑柄已送至雪儿面前,并随即说道:“本人一时迷失了本性,玷污了雪儿姑娘玉体,不但伤了姑娘芳心,更使姑娘蒙受羞辱,虽然本人心中也是万分悔恨,但终究是难辞其咎,为了能使姑娘保全清誉,本人心甘情愿让姑娘砍下这只贱手,以消姑娘怒气”。

雪儿听到宝剑出鞘之声,心下一惊,但听了万俟峰此话,心中又不由得松了下来,不知所措的望着万俟峰,暗思道:此人虽然有些轻率浮躁,但他的心境却并不是很坏,虽然有时有些呆闷,却也倒有些意思。

万俟峰见雪儿并不言语,而是有些不知所措,忙道:“雪儿姑娘尽管动手,本人绝无怨言,也不会退缩”。

雪儿望着万俟峰那绝无做作的模样,心中一慌,轻声道::“谁说你玷……玷污了人家,人家又没说要砍你的手,你干嘛要逼人家,我不喜欢”。

雪儿这语气哪里有半分生气,半分怪罪的意思,那万俟峰又岂会听不明白,心中也不由一松,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真的?雪儿姑娘,你真的不砍本人的手吗?”

雪儿无奈的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并低下了头。

“那雪儿姑娘原谅本人了?也不生气了吗?”

万俟峰又心有疑虑的继续问出了此话。

雪儿白了他一眼,说道:“但是……但是你必须要将刚才的事情全部忘掉,不准再想起来”。

万俟峰点头嗯了一声,将剑插入了鞘中,柔和的道:“雪儿姑娘放心,本人有一天赋,那就是忘情比较快,刚才发生之事乃是本人动情所至,如今本人好似已经忘掉了一些什么……”

他说到此处,故意思索了一下,望着雪儿有些不解的神情又道:“不过,本人好像还记得你的名字,你叫雪儿”。

雪儿听完此话,看着万俟峰一脸纯真的表情,怔怔的问道:“你……你真的什么都忘了?”

万俟峰眨了眨眼说道:“忘了,什么忘了。雪儿姑娘,咱们才认识一会,有什么可忘的,你是说本人在大街上帮你解过围嘛,这有什么好忘的”。

他说到此处又故意挠头仔细想了起来,口中也随即自言自语的说道:“本人进了树林,遇上了小偷,不……不是,是本人追着小偷进来的,那小偷武功极为高强,本一时不敌,被她所制,却被那个……那个什么……哦,对了,是你,是雪儿姑娘你救了我,好像……好像就这样了,没什么了吧”。

雪儿愣愣的眨了眨眼,有些发呆的道:“真的就这样了吗?”

万俟峰疑惑的点了一下头,回答道:“就是这些啊,本人可记得清清楚楚,难道还有别的什么吗?”

雪儿此时心里有些明白,一脸怒气的望着万俟峰,她那样子让人感到有些不忍,但万俟峰好像并不吃她这一套。

万俟峰一拍额头,急忙道:“对了雪儿姑娘,本人有一个不好不坏的天赋,那就是忘情,只要一动情的事情,就会立马被忘掉,不过,一到和朋友喝酒猜拳的时候,我又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来,而且常常把想起来的动情之事讲给朋友们听,不过还好,这酒劲一过,我又会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万俟峰这么一说,可吓了那雪儿一跳,虽然她心中还是有些不信,但她脸上却还是有些青红不定,忐忑不安的问道:“你真有这种怪病?”

万俟峰伤叹一声道:“是,家师曾说,我乃重情重义之人,就是因为太过重情重义,才引发了此天赋的弊病”。

他说完,脸上也升起了懊悔的色彩,但他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他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他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雪儿这样,他只是发觉他有很多说不完的话想说,他有很多平时都可以压抑的情绪,但在雪儿的面前,他却无法压抑。

------------ 第二十六章: 郎情妾意 雪儿此时听了万俟峰这话,虽然是疑惑不解,但她却不由自主的选择了相信,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当她选择相信后,心中隐隐有些作痛,还有了许多失落,只听她轻轻的道:“哪有你这样的,发生过的事情,怎么说忘就忘了,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人家嘛。”

万俟峰不解的道:“雪儿姑娘,听你这话难道咱们之间有过纠结?但本人却是不记得了,可否请雪儿姑娘提醒一二,也许本人可以想起一些什么”。

雪儿轻轻一叹,问道:“你真的不得你对我做过什么了?”

万俟峰急忙摇了摇头道:“不记得了,我的天赋是忘情,如果雪儿姑娘能提醒一下,本人一定可以想起的”。

雪儿有些迟疑了少许,还是咬了咬唇说道:“是你……就是……就是你摸过人家的手啦”。

她说完这话,羞涩的转过了身,那样子别提有多尴尬,可又有多可爱了。

万俟峰听完这话,差点仰头大笑,但他还是极力的忍住了笑声,故意的‘哦’了一声道:“是这样啊……我好像想起来了,应该是本人控制不了心中的情绪与爱慕之情才冒犯了姑娘玉体,还望姑娘千万不要计较”。

雪儿听了此话,脸上更是发烫,嗔道:“好啦,都过去了,不过……不过不许你再忘记,但也不准你在外面跟别人讲。”

万俟峰忙拱手一致道:“雪儿姑娘但请放心,本人以家师作保证,绝对只在屋里说,不在外面讲”。

雪儿听完万俟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了过来,转过身怒视着万俟峰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从她微微发抖的双唇可以看出雪儿此时的心情是多么的愤怒。

这雪儿从小到大可都是被捧着呵护的,哪受过这等戏弄,而且戏弄她的是一个并不太熟悉的少年,她本是在用心的想与他交往,但她却没想到自己是被人家牵着鼻子乱走一通。

这不但让她感到了羞辱,也让她感觉到了辛酸,一时控制不住,竟轻轻的抽泣了起来,那晶莹的泪珠也顺着她那洁白的脸颊直流而下。

万俟峰没想到雪儿会因为他这一句话,那雪儿竟当着自己的面哭了起来,也不由觉得自己的言语有些太过让雪儿感到了屈辱。

如今的此情此景,让他开始深深的责怪自己,心中也不由的有些慌乱了起来,他有些惊慌失措的道:“雪儿姑娘,本人知错了,本人再也不胡言乱语了,你先别哭了好不好”。

雪儿没有理他,那泪水仍是不止的流了下来。

万俟峰见此,心中一酸,急忙深深一鞠道:“好了雪儿姑娘,本人这里给你赔不是了,只要你不哭,你想怎么处罚我都可以”。

那雪儿却好似并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转过身依旧呜呜哭个不停。

万俟峰见此,无奈的自语道:“可是你开始先骂我的,而且还连我们中原所有的人一起骂,我只不过是逗了你一下,值得你这样大哭小叫的吗?”

他自语到此处,却急忙走到雪儿面前,无可奈何的道:“我说姑奶奶,小生错了还不成吗?你看我这躬也鞠了歉也道了,就算你要怎样,也得开口说个话,别这么哭了行吗?”

他不叫姑奶奶还好,这一声姑奶奶一叫,那雪儿却哭的更厉害了。那抽耸的双肩,那伤心的泪水,那泣声的回荡,好不的凄凉,好不的催人泪下。

此时的万俟峰是真的有些慌了,不知何时,他的双眼也有些湿润了。他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个让他心中阵阵抽搐的少女,只见他慢慢的抬起衣袖,轻轻的去擦拭雪儿脸上的泪水,他的动作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小心翼翼。

他这不擦还好,当那衣袖刚刚触碰到雪儿的脸颊时,却不料那雪儿‘呼’的一下就扑在了他的怀中,并挥动着她那白嫩的小拳头,打向了万俟峰的胸膛。

万俟峰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只觉得雪儿的拳头绵软无力,倒也使得他的胸前阵阵发痒,但他却强忍着这些美妙而不畅的感觉,任由雪儿那嫩白的拳头如暴雨般轻轻的落在了他的胸前。

这雪儿边挥动着她的拳头,边抽泣着道:“你坏……你坏……你坏……你欺负人家,呜呜……你还……你还占人家便宜,呜呜……你坏死了……你坏死了……呜呜……”

万俟峰低头看着抽泣的雪儿,看着她那委屈的样子,她那双肩抽泣中的起伏,她那种悲伤,那么的让自己心痛,那么的让自己不由自主的怜悯。

他的心中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是辛酸还是心痛,是自责,还是悔悟,他有些不太明白。

他闻着从雪儿身上散发出的那一缕缕从未闻过的幽香,使他的心中又增加了几分火热,他的情绪在荡,他的灵魂在荡,他手中的宝剑也在荡,在不知何时下已掉落在他的脚边,他的双手竟不知不觉的慢慢抬起,轻轻的搂在了雪儿的腰间。

雪儿感觉到了什么,但他此时却没有勇气去推开,她想推开,但她却使不出一丝力道来,连她挥动的双手也在瞬间无力的垂了下来

万俟峰搂着雪儿那颤抖的娇躯,他不明白这是雪儿的激动还是她的慌张,或者是她的恐惧,但他此时此刻却没有去顾及那许多,那许多他应该有的责任,那许多他应该要去面对的事情,那许多他目前还不能拥有的东西。

但此时此刻,他只想就这样搂着,没有明天,没有未来,没有明天的那许许多多,没有未来的那许许多多,他只想拥有这一刻,直到永远,永远。

此时的雪儿,只觉万俟峰身上散发阵阵气息,只冲的她心神恍惚,虽然她有些受惊,有些害怕,但她却因这种气息而迷恋,她的身躯虽然在强烈的排斥着这种气息,但她的内心却在渴望着,让她的灵魂深处去接受这种气息,她有些不由自主的将自己颤抖的娇躯,紧紧的贴在了万俟峰的怀中。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是很久很久,因为已经听不到雪儿的哭泣,也已感觉不到她娇躯的颤抖,此时的他,犹如一个受过委屈的小孩一般,紧紧的依偎在万俟峰的怀中,是那么的温顺,是那么的柔弱,是那么的让人怜惜。

又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间,只听得雪儿喃喃的说道:“好啦,快松开我了,让人看见多不好呀”。

万俟峰听得清楚,虽然他不想听清楚,但是他此刻却很明白,有些事情,是需要放开手的。

只见他缓缓的松开了怀中的雪儿,望着那有些痴迷而又一脸红晕的雪儿,轻轻的道:“刚才……刚才我不是有意的”。

只见雪儿低着头,喃喃的道:“但你是故意的.

万俟峰尴尬的摸了摸脸颊,又轻轻的道:“但我并无轻薄之意,也非轻浮之人,我只是想……只是想替你拭泪”。

雪儿伸手捋着漂浮在胸前的一缕发丝,又喃喃的道:“你拭泪就拭泪嘛,干嘛……干嘛要抱着人家”。

万俟峰有些慌神了,但还是很镇定的说道:“本人……本人是见姑娘跌倒,想扶住姑娘而已”。

万俟峰听了这话,愣了愣又道:“本人是怕姑娘再次跌倒,所以才久未松手,还望姑娘明鉴”。

雪儿听的心中一气,暗骂道:笨蛋。

但他嘴角却也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抬首望着万俟峰,娇嗔道:“真的?”

万俟峰点头嗯了一声,但又突然摇头道:“不……不是真的,是我……是我舍不得松开”。

雪儿听得心中一笑,脸上红晕又起,娇咤道:“你怎么这样,你又欺负人家,哼,人家以后不理你了”。

万俟峰见雪儿好似又有些生气,但却又好似不是,急忙作了一揖道:“雪儿姑娘,本人虽不是什么名流剑宿,但也是个血性男儿,既然与姑娘那……那个,本人一定会为此负责”。

雪儿听了这话,不由心中一阵激动,脸上也是一片欣喜,低着头喃喃的道:“人家跟你哪个了嘛,你又负哪个责任;是不是又在戏弄人家”。

万俟峰此时却没有了戏虐心情,有点发怔的道:“咱们不是那个,有了肌肤之亲吗?既然有了肌肤之亲,本人就不能抛弃雪儿姑娘,本人一定会娶雪儿姑娘为妻”。

雪儿听得娇躯一颤,她此时说不清楚她是什么样的感觉,她红着脸,轻咤道:“你,你想的倒美”。

她嘴上虽然如此的说,她的心中却并没有这么想,但她却也不明白她此时的心中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想法,她瞪了一眼那正傻傻看着自己的万俟峰,转过了身,继续捋着散披在胸前的发丝,但她的脸上却慢慢的升起了一层幸福的色彩。

虽然她不明白什么是幸福,她也不明白幸福象征着什么,更不明白幸福意味着什么,但此时此刻的她却感觉自己是幸福的。

也许是因为万俟峰的一个傻笑,让自己有了一丝悸动;也许是因为万俟峰的一次戏言,让自己为此伤怀;更或许是因为万俟峰的一个承诺,让自己有了一种向往;她不知道那种向往为了什么,也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向往,但她此刻,却觉得自己的这种向往,是幸福的。

------------ 第二十七章: 游龙戏凤 万俟峰望着雪儿的背影,渐渐也陷入了痴迷之中,也不由让他想起了他偷溜下了重阳山之后的点点滴滴,当他想到卧龙山庄的王月惊时,不由脸色顿变,一拍额头,自语道:“坏了,我还有要事在身,怎么能这般胡作妄为”。

他话音一落,便捡起了自己的宝剑,又拿起了一旁那女扮男装少女留下的那柄短剑,并仔细的看了起来,但见此剑约两尺,剑锋锐利,且有一股寒气若隐若现,他不由脱口惊道:“寒冰剑!”。

万俟峰沉思了少许,又在一旁找到了剑鞘,将短剑插入了鞘中,挂在了腰间。

那雪儿也被万俟峰的这一些举动惊醒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万俟峰闻言,顿时失落了下来,他本想将他此行之事一一讲出,但他还是隐忍了下来。

他看着也同样有些失落的雪儿,不忍的道:“雪儿姑娘,本人有难言之事在身……”

他说到此处,却不知如何再说下去,有些伤怀的望着雪儿。

此时雪儿也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她有一种渴望,她渴望万俟峰就此停住,不再说下去,此时万俟峰虽然如愿所望的并没有再说什么,但她却有好多话想说,可她也不知从何说起。

二人就这样彼此凝望着沉默了下来。

“今日之事,全是本人之错,希望雪儿姑娘不要将此事记在心上,更不要为此事介怀”。

终于,万俟峰打破了二人的沉默说出了此话。

雪儿听得娇躯一颤,平静的道:“为什么”。

万俟峰伤怀一叹,,缓缓的侧过了身,说道:“本人此行有艰难的重任在身,本不应在江湖纠缠,更不应产生儿女私情的念头,但本人却对雪儿姑娘你……”

万俟峰说到此处,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本人此去,是为了完成一个九死一生,机会渺茫的任务,所以本人希望雪儿姑娘不必为了你我之事而伤神,如果是这样,本人一定不会善待自己的”。

雪儿听了此话,心中一阵抽搐,眼中也升起了层层水雾,她虽然听明白了万俟峰话中的意思,但她却不想去面对,因为她觉得自己非常的舍不得。

只见她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静的道:“也许人各有志,也许没有什么人可以左右你,但是……但是你非要去做那个九死一生,机会渺茫的任务吗?”

万俟峰点了点头,坚定的道:“是,不管结果如何,此行非去不可”。

雪儿急忙道:“那你要去哪里”。

雪儿并没有问他要去做什么,因为她明白,有些事情,就算是她问了,也不会有结果。

万俟峰望了一眼残留的夕阳,沉重的道:“西域天山”。

雪儿听得一阵惊讶,心中不知为何,充满了一丝喜悦,只见她轻轻咬了咬下唇,柔柔的道:“天山?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天山,而这天山又有什么让你九死一生都不能完成的事。”

万俟峰动了动嘴唇,硬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只听他轻轻一叹,随即笑道:“本人听说天山雪景不错,本人想去饱饱眼福,顺便采一朵千年雪莲”。

雪儿点头笑了一下,心中暗道:看雪景,采雪莲,难道这能让你九死一生,无法完成吗?骗小孩子还差不多。

但她嘴上却道:“嗯,很不错,没想到你们中原武林人士竟然还有如此的闲情逸致”。

其实万俟峰此时也明白,那雪儿压根就不相信他的这些鬼话,但雪儿此时的表现,却又是他想要的结果,而不是他所希望的,但他却不敢再去奢望一些什么。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着雪儿拱手一致道:“雪儿姑娘,你我有缘再见,告辞”。

他并没有注意到雪儿嘴角的笑意与她那戏虐的表情,而是不待雪儿回话便朝林中深处寻去,搜寻不到十丈他便已看到自己的坐骑正悠闲的在啃着嫩草,但那马鞍上的行李早已不见,想必是被那女扮男装的少女半路扔掉了。

万俟峰见此时天色已晚,便也不耽搁,牵着坐骑朝林外走去,当看到雪儿早已消失在了原地时,他的心不由顿时失落万分,他愣了少许,长叹一声,大步的朝林外走去。

这万俟峰出了树林,却见那雪儿在林外的大道上焦急的四处张望,不由心下一喜,急忙问道:“雪儿姑娘,我以为你已经走了,看你脸色焦急,出了什么事了吗?”

那雪儿小嘴一撅,一跺脚,有些生气的道:“都怪你啦,害的人家的坐骑让那贱人给骑走了”。

万俟峰闻言,也忙寻望了一遍,哪里还有马儿的踪迹,心中也不由为此暗暗自责,急忙问道:“不知姑娘要去何处?”

雪儿气愤的道:“西域天山”。

万俟峰听得双目一亮,心中也是激动不已,喜道:“天山?姑娘也要去天山?那姑娘住在天山何处?”

雪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当然是住在天山的山上了,你笨呀你”。

万俟峰听得一愣,但他却是非常的兴奋,急忙傻傻的一点头道:“本人早该想到了,雪儿姑娘如此的美丽,如此的善良,想想除了这天山的山上才有,这别的山上,怎么可能出现像雪儿姑娘这样的天仙美女啊”。

万俟峰这话让雪儿听得微微一笑,那脸上的气愤与愁云也随之而逝,只见她狠狠的瞪着万俟峰,说道:“你再油腔滑调,小心本姑娘杀了你”。

万俟峰并未被她这话吓着,而是忙赔笑着道:“好,好,本人不说就是,谁怕谁呀,再说你舍得杀我吗”

虽然他说到后面的话音很低,但却还是被雪儿听到了,只见那雪儿脸上一红,怒道:“你说什么?”

万俟峰心下一惊,急忙道:“我……我没说什么,我只是说我不在惹你你也杀我吗?”

雪儿知道自己也奈何不得他,但她却又控制不住的想和他说些什么,因为万俟峰所说的一些话,他的心中不但没有厌倦,反而有些欣喜。

万俟峰见雪儿有些迷茫的盯着自己,心中一动,拱手一致道:“雪儿姑娘,你我都要前往西域天山,咱们可以一路同行做伴,如果雪儿姑娘不拘江湖小节,可与本人同乘一骑,等到了前面集镇再令寻一坐骑如何。”

雪儿看着万俟峰有些为难的道:“这……这样可以吗”?

万俟峰庄中的一点头道:“这有何不可,,此刻天色已晚,本人怎么忍心将姑娘丢弃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再说如此荒凉之地,少不了狼虫虎豹的出没,雪儿姑娘如此的貌美如花,要是在此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本人可就罪孽深重,抱憾终生了”。

雪儿听了此话,脸上顿时闪出几丝恐慌,也不由自主的向四周寻望,那样子生怕从旁边窜出一只豺狼来。

万俟峰见此心中一喜,一脸正色的道:“就算你武功盖世,如果真的遇上了群狼虎豹,那也是难逃它们的恶口”。

他说到此处,伤怀的一叹又道:“就在一个月前,本人的一个师弟就是因为露宿山林,而被一群饿狼围攻,想师弟他英雄年少,才华出众,武功盖世,又**倜傥,但最后,却落得个尸骨无存”。

他说完此话,脸上已布满了悲伤之色。

雪儿听了万俟峰这段催人泪下的讲述后,心中也不由泛起了几丝涟漪,随即又明白了过来,转身轻笑了起来,但随即她又强行压住了笑容,转身走到万俟峰身前,怜惜的道:“万俟公子,死者已矣,你还是节哀顺变吧,若你伤着了身子,你师弟在天有灵也会难过的”。

万俟峰顺意的点头嗯了一声,但却还是一脸的伤怀。

雪儿又扭头轻笑了一下才道:“万俟公子,你觉得这山林中真的有狼虫虎豹吗”?

万俟峰迫不及待的道:“有,当然有,本人刚刚还曾听到饿狼的叫声,难道雪儿姑娘注意到?”

雪儿看这万俟峰此时的表情,终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那万俟峰心中一虚,忙道:“怎么,难道雪儿姑娘不相信本人的话?”

雪儿掩袖笑着道:“信,我怎么会不信呢”。

但她的心中却道:要是信了你的鬼话,那才怪呢。

万俟峰见此,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急忙朝一边让了让,说道:“既然这样,那雪儿姑娘就请上马吧”。

雪儿望了一眼满脸诚意的万俟峰,缓缓的走到马前,刚想纵身上马,但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扭头望着万俟峰沉声道:“怎么,你是不是又想使什么坏呀”。

万俟峰双手一摊,急道:“雪儿姑娘你这是何话,本人堂堂正正的一个男子汉,怎么会对你一个女儿家使什么坏,雪儿姑娘乃江湖侠女,该不会是为了凡俗礼节,而故意拒绝本人的一片诚意吧”。

雪儿嘴角含着一丝笑意,轻笑道:“没有就好,但本姑娘不坐在你前面,本姑娘要坐在你后面。”

万俟峰故意摇头一笑道:“只要雪儿姑娘不委屈了本人一片诚意就好”。

他说到此处,纵身跃上了马背,双手紧紧拉住了缰绳,眼珠一转,正色的道:“雪儿姑娘,本人这坐骑有些脾气,还望雪儿姑娘当心”。

雪儿若有所思的道:“哦?那你说说看”。

万俟峰又一脸正色的说道:“本人坐骑乃是一神驹,可日行千里,但它有一怪癖,它不喜被女人所骑,特别是像雪儿姑娘这样的天仙美女”。

雪儿娇笑一声,拍了拍马背笑道:“那本姑娘今天倒要看看你到底的怎么个怪法”。

她话音一落,随即双足一点,纵身而起轻轻的落到了万俟峰的身后。

------------ 第二十八章: 携美同行 万俟峰见雪儿已坐在了身后,沉声道:“雪儿姑娘,你最好靠进一点,免得这畜生的蹄子伤了姑娘”。

雪儿哼了一声道:“又在骗人,哪有马蹄还能伤了马背上之人的事情。”

她说完此话,却还是心有余悸的伸手抓住了万俟峰腰间的衣襟。

万俟峰见此,也不再说什么,只见他双随使劲一夹马腹,双手一紧手中缰绳,大喝道:“驾!”

那马被万俟峰紧夹着肚腹,又被死死拉着缰绳,又突然听得一声猛喝,顿时一惊,前蹄一抬,长嘶一声,欲向前奔去,但却未行半步。

原来这马被万俟峰这一弄,前身早已离地五尺,后蹄直直立起,而坐在万俟峰身后的雪儿还来不及抱住万俟峰的腰身,扯掉了他的一片衣襟,摔下马去。

幸亏这雪儿轻功极高,她那娇躯刚落到离地一尺处,但见她双掌一翻,拍向了地面,一声轻响后,她整个娇躯又被反弹了起来,一个翻纵,平稳的落在了地上,她虽然躲过了这一劫,但也被吓的花容失色,芳心直跳。

万俟峰也为自己这过火的玩笑吓的脸色泛白,急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惊慌的问道:“你……你没事吧”。

雪儿此时又岂会不明白这一切都是万俟峰故意所为,也气得她娇气直喘,瞪着万俟峰怒道:“万俟峰,你混蛋”。

万俟峰此时早已是追悔莫及,心疼的看了看雪儿,垂头丧气的低声道:“本……本人提醒过你的,是你……是你自己不小心的”。

他结结巴巴的说到此处,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此时,心里的确是很痛,很后悔,很自责。

雪儿见万俟峰如此的模样,心中也不由的一软,那愤怒的情绪也消失的十之八九,无奈的轻叹一声道:“还自称是男子汉,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万俟峰听得一怔,急忙望着那马怒骂道:“要不是留你还有用处,今日一定要将你烤了,为雪儿姑娘出气”。

雪儿听了这话,缓步朝着马前走去,便走边自语道:“要烤也是先把你自己烤了,关它什么事”。

她说完便纵身跃上了马背,白了一眼发愣的万俟峰,淡淡的道:“万俟公子,你是要跟在后面还是要坐在本姑娘后面”。

万俟峰听了此话,那满面愁容也顿时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见他轻身一纵,已坐到了雪儿身后,随即双手拉住了缰绳,双腿轻轻一夹,那马儿立刻缓缓朝前走去。

雪儿坐在万俟峰身前,已是芳心乱颤,整个脸颊也是如红似火。

万俟峰此刻并没有打马急行,而是缓缓而去,一阵清风吹过,雪儿那秀发也随风飘浮,轻掠在了万俟峰的面颊与脖颈之间,直弄得万俟峰心神浮荡,热血沸腾,他想到对雪儿的戏弄之事,不由的懊悔万分,忍不住轻轻的道:“雪儿姑娘,刚刚对不起了”。

雪儿故作不明的娇嗔道:“什么对不起呀,我不明白”。

万俟峰轻声的一叹道:“其实刚才的事,是本人……是本人故意的”

雪儿闻之娇声一笑道:“这个呀,我知道呀”。

万俟峰惊讶的道:“你知道了?”

雪儿娇嗔着道:“当然啦,你这样的人,怎么会让我安安稳稳的坐在后面,鬼才相信你不会使坏呢”。

万俟峰脸上一热,自傲的道:“这么说,本人还是小有能耐的”。

雪儿娇笑着道:“才怪呢,人家要是不愿意,你又怎么奈何得了人家”。

万俟峰收了笑容,诚挚的道:“虽然本人用心不正,但本人保证对雪儿姑娘从未有过恶意与邪念”。

雪儿喃喃的回道:“但你对我有坏心”。

万俟峰忙道:“是吗?本人倒不曾觉得,不过雪儿姑娘如此冰雪聪明,能想到这一步,早已让本人佩服的五体相……”

他本来想说是五体相抱的,但又怕再次惹雪儿生气,所以又急忙将将到了嘴边的字吞了回去。

这雪儿眼珠一转,似已明白了过来,脸色一拉,沉沉道:“怎么,才正经了一会,嘴上又不老实了”。

万俟峰急忙说道:“雪儿姑娘千万别误会,本人对雪儿姑娘可是一片真心,绝无它意”。

雪儿轻哼了一声,喃喃的道:“谁知道你是真心还是假意”。

她说到此处,微微一顿又道:“我爹都叫我雪儿的,你……你也叫我雪儿好了”。

万俟峰心下一喜,但嘴上却故作不依的道:“你爹管你叫雪儿,本人哪敢造次,不过,这雪儿姑娘,这么叫着也蛮不错”。

说完,他有些得意忘形的笑了起来。

雪儿听了此话,娇怒道:“哼!不叫就不叫,不过,不许你以后再叫我雪儿姑娘了,如果你再敢叫一声雪儿姑娘,我立马拔剑杀了你”。。

万俟峰故意惊道:“没那么严重吧”。

雪儿仍是娇怒道:“对,就有这么严重,要么叫我雪儿,要么叫我……姑奶奶”。

万俟峰若有所思的说道:“姑奶奶嘛,那一定是辈分很高,年纪很大的了,这不行,不如叫你妹妹怎么样?”

雪儿娇嗔道:“不行,要不就叫姑奶奶吧,我听你们中原很多女子就是这么称呼自己的”。

万俟峰嘿嘿一笑道:“这姑奶奶肯定是不行的,这妹妹嘛,却也是不妥,试想咱们这样相拥而乘,别人一见就知道咱们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怎么会认为咱们是一对兄妹”。

雪儿听得娇躯一颤,一颗芳心也是颤抖不已,一种说不出的喜悦,顿时升上了脸颊,但她嘴上却娇喝道:“你又开始说坏话了,人家不跟你一块儿走了”。

她话音一落,却真的扭捏着要跳下马去。

万俟峰见此,心下一慌,急忙一拉缰绳,使劲踢了几脚马腹,那马受痛,撒开四蹄顺着大道朝前疾奔而去。

雪儿见此,也不敢再挣扎,稍作沉默便娇笑了起来。

万俟峰听了雪儿的笑声,不由得心花怒放起来,激动的道:“看来本人还是叫你雪儿方为上策”。

他说完,并迎着轻风大声叫道:“雪儿……雪……儿……”

时间过的很快,很快,当整个黑夜将天空笼罩,这万俟峰也缓缓的放慢了马程,因为他害怕马儿失蹄会伤着雪儿,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爱怜,那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情绪,但此时此刻,他的这种情绪却实实在在的出现了。

二人此时此刻凑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之中,只有这‘踢踏踢踏’的马蹄声在这静静的夜里浮动。

这万俟峰自小便在重阳山上长大,整天除了与师兄弟们练功便是与几个臭味相投的师弟们打闹一番,虽然也曾听下山而归的师兄弟们讲述过一些儿女之事,但他哪曾真正的与女子交往过。

如今他不但有美女相拥,而且还异常的让他心旷神怡,不由的使他嘿嘿的轻笑了起来,这笑声中充满了快乐、愉悦、兴奋、向往与满足。

依靠在他怀中的雪儿,听到这笑声后,心中也不由的泛起了层层涟漪,娇声道:“你笑什么,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坏念头,人家事先可告诉你,可别把人家当成那些不堪的风尘女子,否则人家会……会让你后悔终身的”。

雪儿这话,虽然是娇滴滴的直入心头,但却是意味深长。

这万俟峰哪里会听不明白,急忙正色的道:“本人怎么会有邪念,本人只是想到今时今日有些兴奋而已,雪儿,你千万不要妄自猜测,本人对你从未有过那种卑虐的想法”。

雪儿心中一喜,娇道:“没有就好”。

她话音一落,又将娇躯向万俟峰的怀中紧贴了几分。

二人此时又同时陷入了各自的思绪之中,他们都在猜想着对方,虽然他们都彼此同时明白着什么,但他们却无法同时给予对方一些什么,他们现在唯一能给予对方的,也许就是此时此刻的一种心态,这种心态,也许无法用语言去表达,也许更无法用行动去做出什么承诺,但他们却可以感觉的到,感觉的到对方给彼此带来的那份愉悦,感觉的到对方给彼此带来的那份美妙。

虽然他们都未曾拥有过这份感觉,但他们却对这份感觉没有一丝的陌生,他们不明白这种感觉来自何处,但他们明白,只有对方才能够让他们彼此拥有这种感觉。

此时的夜,微微有些作冷,但他们彼此的心却是一片火热。

此时的风,微微有些柔情,柔情到那飞扬的发丝都飘杨着幽香。

此时的星空,微微有些不尽人意,往日的繁星点点却在今夜不知所踪。

在这寂静的思绪里,只有那‘踢踏踢踏’的马蹄声与此时的夜色微微相映,让沉浸在枝头那许久许久的一叶落黄,有些为之动容,在一丝轻拂下纷飞而起,它欲去追寻那‘踢踏踢踏’的韵律。

这一叶落黄的飞絮,却也将思绪中的雪儿引入了她那追寻的韵律之中,当它感应到雪儿那火热的情绪时,它挣扎着想要逃离,但它选择的行径却将它的一切定格,定格在雪儿那柔情的手中。

它本欲追逐马蹄的韵律而去,但未曾想却被雪儿的柔情挽留,虽然,马蹄的韵律可以让它更加肆意的飘摇飞舞,但此时,它却异常的喜欢这份安定的平凡。

也许放下追逐,不去渴望那份韵律,珍惜此刻拥有的平凡,才是一叶落黄最终的归宿。

雪儿好像也感受到了那一叶落黄此时的祥和,她那思绪万千的心神也随之静谧了下来。

万俟峰好像也被这种氛围渲染了一样,轻轻的紧了紧自己的双臂,将雪儿紧紧的靠在了自己怀中,尽请的享受在这种平凡的安定中。

------------ 第二十九章: 路遇劫匪 就在二人感受到一叶落黄的祥和而如痴如醉时,突然,从前面大道两旁的丛林中闪出数十根火把来,顿时将方圆十丈之内照的通红发亮。

正处于思绪之中的雪儿被此突来的变故惊得娇躯一颤,手中的那一叶落黄也随之飘落在地,她的整个娇躯也不由自主的瘫软到了万俟峰的怀中。

万俟峰也感觉到了雪儿的变化,急忙问道:“雪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吓着了”。

雪儿并没有回答,但她听到了万俟峰的声音后,心中的那份惊慌也随之而逝,急忙坐直了瘫软的娇躯。

万俟峰见雪儿并未回答,但他却借着微弱的火光,隐隐看到了雪儿额头有些汗珠渗出,他顿时明白了雪儿是被这突然而来的一幕,惊吓所致,又急忙将双臂往内靠了靠,将雪儿的整个娇躯搂抱到了怀中。

那雪儿被打扰了情绪,本就有些难为,如今又被万俟峰这紧紧的一搂,那一颗芳心又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她那本就红晕的脸色经这火光一照,显得更加柔美动人。

突然,一阵大笑打破了这沉静的一幕,那万俟峰也收定心神,朝笑声之处望去,不知何时,那火光前已多了一名手持龙凤刀的武士,细看这武士三十不到,却二十有五,此人长着一张长方脸,剑眉薄唇,五官端正,倒也是一个十足的俊男。

但见那武士,一摆手中龙凤刀喝道:“此路是我开,此树别人栽,你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万俟峰与雪儿听了武士这话,已明白了这伙人的来历,心中都不由一松。

只见万俟峰一笑道:“我道是何人,原来是帮做无本买卖之人,好,钱财乃身外之物,阁下开口便是”。

万俟峰这声音压的极低,因为,他害怕再惊吓到怀中的雪儿,这雪儿冰雪聪明,又岂会听不明白,不由心中一暖。

那手拿龙凤刀的武士故意用手掏了掏耳朵,又喝道:“老子耳朵不好,请你将嗓子放大一些,让老子听个明白,别再像个娘们似的有气无力”。

这武士说完,又哈哈大笑了起来,站在他身后的十余名喽啰也随即起哄大笑。

万俟峰听了这话,脸上顿时发起热来,正欲发作,只见雪儿娇躯一挺,娇喝道:“一群无耻之徒,我看连个娘们也不如”。

雪儿这话一出,那武士与身后的十余名喽啰也随即停止了大笑,纷纷望了过来。

当那武士注意的到一脸怒色的雪儿时,那戏虐的表情也顿时停顿了下来,连他手中的龙凤刀也在缓缓的往下垂落。

雪儿见那武士如此的看着自己,不由脸上一寒,喝骂道:“你眼睛瞎了不成,难道连本姑娘在哪也看不到吗?”

那武士被雪儿这一骂也不由回过神来,脸上一红,顿了顿,高声道:“本大王做事自有一行规矩,与那无耻之徒可没有关系?”

雪儿冷哼一声说道:“真是不知羞耻,一个堂堂男子汉,居然干起这无耻的勾当,还自称一行规矩,依本姑娘看,一定是你祖上缺了德,才留你在此祸害”。

那武士听了这话,本是有些柔和的脸色顿时变青,眼中也射出了两道寒光,直奔向了雪儿。

那雪儿毕竟是一女子,被这武士这么一看,心中也不由一慌,当她感觉到身后的万俟峰时,很快又平静了下来,又狠狠的瞪了那武士一眼。

那武士见没有吓到雪儿,也不由心中一软,也似是想到了一些什么,轻叹一声道:“不管二位如何看待本大王,但本大王有自己做人的原则,二位若想安然的从此路过,就必须得按本大王的规矩办事”。

万俟峰见此时雪儿的心情已好,也未从那武士的身上再感应到杀机,随即朗声道:“哦?那阁下就说说你的规矩,看看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武士一摆手中龙凤刀说道:“本大王的规矩就是,凡从此路过者,需留下三件东西,二位可听的明白?”

万俟峰冷笑一声道:“那如果本人没有三件东西呢?”

那武士也是冷笑一声回道:“那你就得把命留下!”

那武士说完,望着面无表情的雪儿继续道:“自从本大王到此,此例从未破过,不过本大王今天心情不错,可以破例一次,这位姑娘可以不留下任何东西,但你,就得依照规矩办事了”。

他说完,一抬龙凤刀指向了万俟峰。

还未等万俟峰说话,就听得雪儿冷冷的喝道:“为什么要让本姑娘无偿而过,难道你以为本姑娘给不起你三样东西吗?”

那武士哈哈一笑道:“这个,本大王乐意,姑娘不必去管这些,姑娘你自便就是了”。

那武士话音刚落,却见万俟峰一低头,在雪儿耳边轻轻的说道:“喂,那山大王可是看上你了,可能是要让你去做他的压寨夫人,唉,看他那样子还想杀我灭口”。

这万俟峰话音刚落,就觉得腹部传来一阵剧痛,而且痛的他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

原来,雪儿听了万俟峰这话后,心中是又羞又怒,但碍于前面那十余名强盗不好发作,只得运足力道于右肘,狠狠的击向了身后的万俟峰。

那万俟峰哪会想到柔情似水的雪儿会来如此一招,一时毫无防备,被击了个正着,只痛的他脸上一阵抽搐,但碍于脸面,他却连哼都未哼一声,强忍着疼痛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向了前面,但此时他的眼光却充满了愤怒。

雪儿右肘痛击了万俟峰,见万俟峰默不作声,心中也不由一阵得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扫了一眼那手持龙凤刀的武士,冷冷的道:“如果让一个姑娘家坏了你这个山大王的规矩,好像有些不太合适吧”。

她话音一落,顺手拔出了万俟峰插在腰间的寒冰剑,一提真气,轻身一纵,便已从马上跃起,只见她双足在那马头上一点,一个‘鸽子翻身’已落到那武士身前一丈处。

那武士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道:“本大王已经让姑娘你自便了,姑娘如此,这是何意?”

雪儿冷冷的一哼道:“本姑娘要从你的地方过,自然也会照你的规矩办事,本姑娘身无他物。也就只好给你这个大王留下三剑了”。

她话音一落,手腕一抖,运足力道于剑身,划出一道剑气,直奔那武士而去。

那手持龙凤刀的武士双目一亮,脱口道:“寒气!”

他说话之间,只见他身影已急忙闪退到了一旁,也正好躲开了雪儿这一道剑气。

雪儿见这道剑气落空,心中也是有些吃惊,但见她手腕一紧,只听‘唰’的一声,又是一道剑气直奔那武士而去,但还是被那武士轻而易举的避开了。

雪儿这一连两道剑气的都未能伤到那武士分毫,心中已知这武士必有些来头,而且那武功也必在自己之上,但此刻的她已是骑虎难下。

只听她娇喝一声,运足力道,划出一道十字剑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那武士而去。

那武士见此,脸上却并未惊慌,但见他手中龙凤刀一抖,已劈出一条刀光迎了上去,只听得一声炸响,二人被各自的刀剑之气反震得后退了数十步才站稳脚桩。

其实那雪儿的确是被反震之力震退,而那武士却是借势而退,当然这一点却被马上的万俟峰看的明白。

此时只见那武士一收龙凤刀,笑道:“姑娘留下了‘三剑’,本大王已受了,姑娘请自便吧”。

那雪儿又岂会不知那武士是顺势而退,她也知道马上观战的万俟峰也一定明白,若自己真的借此而退,那万俟峰一定会又不依不饶,她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乎万俟峰的想法,但此刻的她却也是一脸的寒霜。

只听她冷冷地道:“好,既然你受了这三剑,那本姑娘就再送你三剑吧”。

她话音未落,手中短剑一抖,直奔那武士而去。

那手持龙凤刀的武士见此,哈哈一笑道:“既然姑娘有此心意,那本大王也乐意收下”。

他话音一落,挥动龙凤刀迎了上去。

这雪儿一上手便使出杀招,而那武士却也并无惧怕,二人剑来刀往,不时已缠斗了二十余回合。

那雪儿一上手就使尽全力出招,这二十余个回合下来,已累得她香汗淋漓,娇气直喘,她手中的剑招也一招不如一招快,一式不如一式锋利了。

此时这武士是越战越猛,一把龙凤刀舞得密不透风,但他却并未用尽全力,看来他是想要那雪儿知难而退了。

马上观战的万俟峰看到此情此景,不由暗思道:看此人的武功与自己不相上下,但他却如此的与雪儿打斗,以雪儿的性情一定不会知难而退,如此下来,雪儿定会累得虚脱而败,那后果就有些严重了。

他想到此处,一拍马背,已借力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并随之喝道:“住手!”

他话音未落,人已经落到了二人打斗圈外的一丈处。

------------ 第三十章: 罢手言和 但他的喝声并没让打斗中的二人罢手而退,这也使得他脸上一红,怒气顿生,只见他右手一搭剑柄,稍一用力,只听‘铮’的一声,那宝剑已应声而出,随即已划出一道剑气,迎向了正砍向雪儿短剑的龙凤刀,只听得一声炸响,万俟峰与那武士同时各退了一步才站稳脚桩。

雪儿见此,也不由得退到的一旁,但她并没有感激万俟峰,而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那武士扫了一眼自己的龙凤刀,不由心中一惊,仔细打量着万俟峰,暗道:“这小子刚才一剑也并未用上全力,看来这小子的武功也并不在我之下,以此人剑上真气来看,此人定是玄门中人,看来自己倒要小心了”。

他想到此处,冲着万俟峰点头一笑,龙凤刀一挥,已朝万俟峰肩头砍去。

万俟峰见这武士并无杀意,但却为开始之事耿耿于怀,冷哼一声,手腕一抖,挥剑迎了上去,随即便缠斗到了一起。

二人一刀一剑都各自使出平生所学,竭力相拼,只斗得风起云涌,夜色生辉,也看得雪儿手心微微有些出汗,脸带惊色,而那些喽啰们早已吓得连连后退,生怕被二人的剑气刀锋殃及。

二人也算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转眼间二人已对拆了五十余个回合,也使得二人心中各自震惊不已,各自揣测起来。

万俟峰见那武士刀法凌厉刚猛,且眉宇之间含有正气,却也并非是大奸大恶之人,心中也不由暗自猜测此人的身份来历。

那武士心中也是越战越惊,二人不时又对拆了数十招,仍是旗鼓相当,难分上下。

此时,那武士刀锋一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出一招‘力劈华山’朝那万俟峰头顶劈去。

但见万俟峰急忙施展一招‘开门观天’挑起一道剑气迎了过去,只听得一声炸响,那武士连人带刀被他这一道剑气震飞了出去,只见那武士一个翻越使了一记‘千斤坠’,平稳的落到了五丈之外。

这万俟峰心中一震,暗道:此人刀法可堪称一绝,但刚才这招却只用了四成力道,难道他是有意撤刀,与我罢手言和吗?

那武士双脚一落地,龙凤刀一扭,已收了刀式,并拱手一致道:“阁下好剑法,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佩服佩服”。

万俟峰听了这话,已明白那武士武士的心意,也不由见好就收,还剑入鞘后,也拱手一致,说道:“大王刀法凌厉威猛,本人自叹不如,大王有如此武艺,不借此行侠仗义,却在此占山为王,惊扰路人,难道大王不觉得有些埋没了吗?”

那武士脸上一红,轻叹一声,说道:“本大王混到这一步,也是人生无奈,总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本大王也不想多说。哦,本大王姓乞名三,乃是风云寨寨主,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万俟峰本不愿讲出姓名,但见那乞三自报了姓名,而且言意诚恳,不由一拱手,说道:“本人复姓万俟,单名峰”。

他说着一指一旁的雪儿又道:“这位是本人的朋友,雪儿”。

乞三望了一眼万俟峰,又望了一眼雪儿,说道:“万俟峰,雪儿,好名字”。

雪儿听了乞三这话,脸上一红,忙侧过了身。

万俟峰心中一怔,拱手道:“本人与朋友夜经贵宝地,扰了各位好汉清静,还望恕罪,如各位好汉让给本人与朋友一条明路,本人自当奉上碎银与各位好汉”。

乞三忙拱手说道:“这银子之事且先不谈,本大……在下有另事与万俟少侠相谈”。

这乞三竟改口称自己为在下,看来这乞三很尊重这位客人了。

万俟峰听了乞三这话,心中一惊,沉声说道:“乞寨主还有何指教?”

万俟峰顿了一下,说道:“万俟少侠可是重阳派的弟子?”

万俟峰与雪儿都听得一惊。

“乞寨主此话何以见得?”

万俟峰有惊无恐的问道。

乞三一笑说道:“据在下所知,重阳派虽为一脉,但却暗分为二,剑出轻重两道”。

万俟峰听到此话,脸上开始微微变色,而那雪儿也惊讶的望着万俟峰。

只听乞三继续道:“重阳派乃玄门正宗,注重轻剑道,以迅疾为要领,但却是以沉稳为根基,万俟少侠剑出疾若闪电,迅如雷鸣,这正是重阳派轻剑道的剑法精髓”。

万俟峰听的暗暗吃惊,嘴上却道:“乞寨主如此肯定?”

乞三哈哈一笑道:“天下武功犹如牛毛,但出自玄门正宗的武功,少之又少,在下观万俟少侠招招绝妙,凌厉却无狠辣,所以在下肯定万俟少侠所使的正是重阳派轻剑道的剑法,而万俟少侠也一定是重阳派的高足”。

万俟峰脸上闪过一丝敬意,心中暗道:看此人阅历,看来定不简单,不如与他坦诚相待,倒也不失我重阳派的身份。

他想到此处,拱手一致道:“乞寨主果然好阅历,竟然将本人的来历看得如此清楚,这倒让本人有些汗颜”。

乞三也忙回了一礼,笑道:“万俟少侠妙赞了,在下也只是听闻一些江湖前辈所描述,今夜能一睹重阳派轻剑道高足的风采,乞某也是有幸了”。

那雪儿做梦也未曾想到,这样一个轻浮狡诈又让自己不由自主的少年,竟是中原玄门第一大派‘重阳派’的弟子,不由又是惊讶不已,那望着万俟峰的眼神中也增添了几分柔情与坚定。

万俟峰此时身份已明,但他却对乞三的来历一无所知,不由拱手一致道:“乞寨主言行仪表都透漏着大家风范,不知怎会沦落在此,难道有何苦衷”?

乞三哈哈一笑,说道:“万俟少侠不愧是重阳派的高足,果然与众不同,在下前身也的确出于名门正道,至于为何会沦落在这绿林之中,只能用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来形容吧”。

他话音一落又哈哈大笑起来,但这笑声中却透漏出了无限的悲伤。

万俟峰听了此笑声,心绪也不由为之一动,扭头望向了身旁的雪儿。

那雪儿正出神的盯着万俟峰,见万俟峰突然看向自己,不由心中一慌,脸上也顿时发热,只见她白了万俟峰一眼,转身朝那坐骑走去。

万俟峰见雪儿如此媚样,心中也不由一热,刚一扭回头,却听得那乞三一拍额头,尴尬的自语道:“嗨,糊涂,真是糊涂了”。

万俟峰见此怔道:“乞寨主何出此言?”

万俟峰虽对乞三的行为有些偏见,但却对他并无仇视之意,又听得那,乞三笑言中的悲伤,心中已知他沦落在此必有原因,也不由起了一些同情之心。所以才不由的问出了此话。

乞三忙拱手一致道:“万俟少侠,切勿多想,在下见此时早已入夜,万俟少侠与雪儿姑娘定是奔波了一日,在下竟忘了邀请二位到山寨一宿,实在是失礼了”。

万俟峰听得一愣,拱手道:“在下与朋友还有要事在身,不宜在此久留,乞寨主心意在下与朋友心领了”。

乞三忙道:“在下虽身在绿林,但也是性情中人,你我三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如今夜已入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二位何不让在下一尽地主之谊”。

万俟峰听了此话不由为之一动,暗思道:“看此人倒也正派,到他山寨一宿,倒也无妨,也免得让雪儿与自己露宿山林”。

他想到此处,忙拱手还了一礼道:“乞寨主既有此诚意,倒也是本人的荣幸,不过本人还需要与朋友商议一下再行答复”。

乞三点头一笑,道:“好,在下静候佳音”。

那万俟峰走到雪儿身旁,还未说话就听得雪儿轻声道:“你还真想去呀,你不知道那是贼窝吗?”

万俟峰一笑,也轻声回道:“如果他们想请君入瓮,那咱们就他来个峰雪联手,珠联璧合,将他们杀的干干净净,也算为这路人做件好事”。

雪儿听了这‘峰雪联手,珠联璧合’心中一颤,红着脸娇嗔道:“谁跟你了……哼!人家不理你了”。

他说完,转身有些慌不可耐的抚摸着马背。

万俟峰嘴角一笑,想到雪儿刚才在一旁看着自己拿痴迷样,不由心中又是一热,又低声说道:“好像刚才有人色迷迷的盯着本人”。

雪儿扭头白了他一眼,道:“谁盯着你了,还色迷迷的,讨厌”。

她这声音说的很低,连她自己都没有听清楚她到底说了些什么,但她的一颗芳心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万俟峰却是听的明白,脸上也不由为之更为柔情,轻轻的道:“好了,不说了,咱们走吧,可别让人家山大王等的不耐烦了”。

雪儿一摆娇躯,喃喃的道:“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万俟峰心中一笑,说道:“你真不去吗?难道你真要和我这江湖浪子双宿双飞呀”

雪儿见万俟峰越说越离谱,脸上一黑,扭头瞪向了万俟峰。

------------ 第三十一章: 江南乞三 万俟峰见雪儿动气,急忙收了笑容,一本正经的道:“你看,咱们共乘一骑,咱这神驹奔行如飞,如今又是深夜,如果咱两打起瞌睡,那不就是双宿双飞了吗,是你自己想入非非……你瞪我干嘛”。

雪儿被万俟峰这话给说的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只得娇咤道:“你还说?”

乞三听二人低声交谈倒也不好搅合,如今听到这雪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不由为之一愣,不解的道:“二位,还有何不妥吗?”

万俟峰脸上一红,忙拱手道:“没……没什么不妥的”。

乞三喜道:“既然这样,那就有请二位了。”

乞三说完便站到了一旁,他身后的十余名喽啰也急忙分开左右而站,十分的恭敬。

万俟峰见此,故作为难的道:“本人倒是没什么不妥,可我朋友刚才说乞寨主一行乃是些强取豪夺,**掳掠之辈,不想与之过多交往,本人又乃重情重义之人,难以舍下朋友独行,所以恐怕要辜负乞寨主一番美意了”。

乞三听了这话,先是一愣,忽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可这雪儿听了这话可就笑不起来了,她只差没被气得七窍生烟,只见她突地转过身怒视着万俟峰咤道:“万俟峰!你混蛋!我什么时候说过他们是强取豪夺,无恶不作之辈了”。

万俟峰却并没有被吓到,只见他双手一摊,理直气壮的道:“你看,你又加了一句无恶不作了”。

雪儿正欲发作,却听得乞三笑道:“姑娘大可放心,在下前身也是名门正道,绝不是那种宵小之辈,如今虽然沦落在此,却也并未做过有违常理之事,在下出于一片诚意相邀,并非对二位有所它图”。

雪儿只听得苦笑不得,尴尬万分,只恨不得找个裂缝一头钻进去。

但听的那乞三一叹,又道:“实不相瞒,在下乃江南人士,只因家门惨遭不幸,才流落到此,在路途之中又不幸与我胞弟分散,在下盲目到此,凭着不作的身手胜了这风云寨的寨主,这风云寨的弟兄们便拜在下为王,在下一时也没个去处,便就此应了下来,数年来,虽惊扰了过路之众,但却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乞三说完又是一叹,这叹声中充满了悲伤与无奈。

万俟峰也听的入情,心中暗道:这乞三来自江南,又自称名门,而他身手又如此不凡,想来他家门必定遭遇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否则他也绝不会甘心在此为寇,他心中也不由为乞三的落魄而感到同情。

万俟峰想到此处,脸上却并未动容,装作毫不在意的道:“原来如此”。

他说完,又望着雪儿沉沉的道:“听到了没有,本人早就跟你说了,这乞寨主来历非凡,如今你总该相信了吧”。

雪儿听了乞三的话后,本来缓和的脸色却又为之动容,她只恨不得一脚踹去,但她突然明白,这万俟峰虽然言过其事,但也却在无意中打探着乞三的来历,她想到了这点后,却也并未说什么,狠狠的瞪了万俟峰一眼。

万俟峰正欲再言,却听得那乞三有些伤怀的道:“在下虽然得以安身在此,却不知我那胞弟是否还尚在人间。”

万俟峰听了此话,忙道:“自古吉人自有天象,乞寨主不必忧心,本人想令弟也定会安然无恙的”。

乞三勉强一笑道:“但愿如此”。

他说到此处又拱手一致道:“二位若真不弃我风云寨,可否请到寨中一叙”。

万俟峰也忙拱手一致道:“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说完,又望向了雪儿,轻声道:“好了,气也消了吧,人家可真的等的有些急了”。

雪儿小嘴一翘,沉声道:“那是你和他的事,与我无关”。

万俟峰咽了一口口水,也低声道:“好了,刚才是我不好,又拿你开心了,但如果雪儿真的不去的话,本人就算是渴死,饿死,冻死,也是不会去的”。

雪儿听了万俟峰这话,心中不由一暖,那气愤也消了大半,娇怒道:“死了活该,谁让你老欺负人家的”。

万俟峰急忙道:“我怎么会欺负你呀,只是有时候想逗你开心一下嘛,只不过本人愚昧,用错了方式而已,不过我的心还是为了你好”。

雪儿听了这话,又扭头白了他一脸,娇嗔道:“谁信你,假惺惺的”。

万俟峰腰身一挺,声音一提道:“我说雪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仔细想想,这做父母的,不会去骗儿女,这做相公的,也更不会去骗他的妻室,当然,这相公也不会对他的妻室假惺惺了,我疼你都疼不过来,怎么会假惺惺的来骗你”。

雪儿听的脸红心跳,心中又是欢喜,却又是异常的难为情,正在不知如何是好时,却又听得万俟峰又道:“本人只是打个比方,雪儿姑娘,你可……你可别又想入非非了”。

万俟峰这话声音说的很大,所以在场之人都听到明白,这乞三也知二人在打情骂俏,本不予理会,但听得万俟峰这句‘想入非非’后,却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一笑不打紧,那身后的十余名喽啰也跟着大笑起来。

雪儿这下可真的是有些无地自容了,若只有她于万俟峰二人,她倒也无妨,但如今有乞三一伙在场,如此笑话自己,不由得又是尴尬,又是羞涩,鼻子一酸,转身扶在马身,呜呜的哭了起来。

雪儿这一哭,也使得乞三一伙面面相觑,愣在当场,那乞三也不由不知所措的望向了万俟峰。

但听得万俟峰低声道:“你看,你们听到了也就算了,发什么笑嘛,这不是给本人找麻烦嘛”。

乞三一伙听了万俟峰这话,不由又是一楞。

这时,只见万俟峰轻轻的一拍额头,走到雪儿身后,懊悔万分的道:“雪儿,你怎么又哭了呢,这个应该不怪我吧,都怪他们瞎起哄,要不我去帮你教训教训他们,好不好”。

雪儿听了这话,却仍是哭个不停,那万俟峰见此,又有些慌了起来,急忙道:“我的姑奶奶,你别哭了行吗,不就是他们笑了笑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要不……你打我几下,消消气也行……”

他刚说到此处,就听到‘啪’的一声从他脸上传来,而且他也随之感觉他半边脸颊有些火辣辣的疼痛。

原来,这雪儿在万俟峰刚说到‘打’字的时候,她已经迅速转身,挥手就打了过去。

万俟峰没想到雪儿真的会打,而且二人又相距甚近,一时又没有防备雪儿,被打个正着,他虽然挨了一记耳光,但他心里却并没有恼怒。

只见他捂着有些发烫的脸颊,哭丧着道:“你还真打呀,我只是说说而已”。

雪儿虽然打了万俟峰一记耳光,却也是后悔莫及,那哭泣也随着她的惊怔而停了下来,如今见万俟峰一脸沮丧的样子,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但她并不言语,只是半怒半笑的望着万俟峰。

万俟峰见雪儿破涕为笑,又故意揉了揉火辣辣的脸颊,委屈的道:“算了,打就打吧,反正也不是别人打的,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雪儿听了此话,已知万俟峰心中并未怪她,也不由心下一松,扔掉了那手中短剑,朝着乞三相迎之处走去,并随口说道:“好啊,那下次换剑啰”。

这万俟峰见雪儿乃是往乞三的方向而去,心中也不由为之一喜,暗道:看来这一耳光挨得也值。

他想到此处,嘴上却故意惊声道:“雪儿,你不会这么狠心吧”。

雪儿娇声道:“不信,你试试啰”。

万俟峰随即道:“试试就试试,难道你还想谋杀亲夫啊”。

雪儿听了此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突的停下了脚步,怒视着万俟峰,正欲发作,却见万俟峰哼哼唧唧的转过身,装作若无其事的收拾着马上的行李。

雪儿见此,却也不好再节外生枝,无奈的冷哼一声,也转身而去,但她心中却是一片甜蜜。

万俟峰见雪儿没有发作,不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捡起地上的短剑,又仔细的看了一遍,才将它插入鞘中,又挂在了腰间。

那雪儿此时正巧扭头回望,见万俟峰捡起短剑,又挂在了自己的腰间,不由想到那女扮男装的女子扑在万俟峰怀中的情景,脸上也的顿时升起了一丝难言的气色来,只听她轻哼一声,扭过了头,继续朝前走去。

万俟峰却不知道他刚才的举动却已引起了雪儿心中的一些莫名其妙,也就是这些莫名其妙却差点要了万俟峰的小命。

乞三见雪儿朝自己的风云寨走去,喝道:“给贵客带路”。

他话音一落,已有一名持刀的小喽啰急忙出列,带着雪儿往风云寨的方向走去。

而在同时,又有一名喽啰急忙走到万俟峰身边,牵着万俟峰的坐骑,随后而去。

乞三望了一眼雪儿的背影,朝着万俟峰拱手一致,笑道:“万俟少侠,得此红颜,真是羡煞旁人”。

万俟峰尴尬的一笑,道:“人不**枉少年嘛。”

万俟峰说完此话,与乞三相视一眼,各自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走在前面的雪儿听到身后传来了笑声,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她的心中做何想法,却不得而知了。

------------ 第三十二章; 心心相印 此时,这风云寨前的山道上众喽啰们早已分站两旁,各自将手中的火把高高举起,将通往山寨的大道照的通红发亮。

不时,众人已来到山寨门前,只见寨门上方有一块木匾,那匾上写着‘风云寨’三个红漆大字,而且早已有寨内的喽啰们手持长矛大刀整齐的排列寨门两旁,好不的威武。

万俟峰见此,也不由暗赞那乞三管治有方,那雪儿见此情景,却也不由自主的慢下了脚步,跟在了万俟峰身旁。

这乞三领着万俟峰、雪儿二人进了山寨大堂,刚一落座,便有喽啰为三人端上了香茶,不时,大堂内的一张八仙桌上已摆满了丰盛的酒菜,看来,在万俟峰与雪儿上山之时,那山寨的喽啰就已闻讯准备了。

乞三见酒菜已摆好,便起身拱手道:“二位,小寨清贫,只有这些粗菜淡酒招待二位,还望二位莫要见怪”。

万俟峰也忙起身还了一礼,道:“本人与朋友深夜来扰,已是冒昧,乞寨主如此客气,我二人已是有些感激不尽了”。

乞三一笑道:“在下见二位也都是性情中人,那些凡俗礼节,不提也罢,二位,请!”

他说完,便抱拳相迎。

万俟峰也不再多言,与有些发怔的的雪儿走到桌旁,坐了下来。

乞三见此,哈哈一笑,也走到二人对面坐了下来。

三人刚一落座便有一喽啰拿起桌上的酒壶为三人各自斟满了一杯,才退到了一旁。

那雪儿一落座,便扯了一下万俟峰的衣角,低声道:“你……你真的要吃吗?”

万俟峰漫不经心的一笑,也低声回道:“难道要挨饿呀,再说了,不迟白不吃,吃了也白吃,就当他们孝敬我们了”。

雪儿白了他一眼,又低低的道:“那要是有毒怎么办?”

万俟峰毫无顾虑的道:“那也比饿死的好”。

雪儿听了他这话,无奈的娇叹一声,不再言语。

乞三虽然不知二人在说些是吗,但他心中却是非常明白,只见他拿起竹筷,笑道:“二位坐而不食,难道吃不惯这山中野味?”

万俟峰一笑道:“乞寨主言过了,本人与朋友这几天日夜兼程,除了打些野味,便是吃些随身携带的干粮,如今看了这一桌美味佳肴,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入口而已”。

他说完,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那站在一旁的小喽啰也忙为他再次斟了一杯,他饮完了杯中酒,又急忙拿起了竹筷,也不顾及乞三与雪儿,便独自将桌上的菜尽数品尝了一遍,并啧啧有声的赞道:“不错,好久都没有吃到这么美味的佳肴了,真是不枉此行”。

他说完,并扭头望着雪儿,并眨了眨眼,他这种表情所代表的意思就不言而论了。

雪儿本是有些慌乱的脸色此时却慢慢的有了笑容,她的双眼睛也不由自主的有些湿润,她心中知道,万俟峰并不是嘴馋,也不是饥饿难忍,而是真的怕菜中有毒伤害到自己,所以才将每样菜都一一吃了一口,但他却没有明确的告诉自己,只是这样默默的为自己在做。

她的心,又一次火热了起来,她感受到了自己在万俟峰心中的地位,虽然万俟峰那些轻浮的语言让她有些难堪,但此时此刻万俟峰所做的这些,就足以证明了他的一切。

此时,她见万俟峰望着自己眨了一下眼睛,她的心顿时融化了下来,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深情的笑容,那深情的笑容中包含着关切与仰慕。

万俟峰心中也是一暖,急忙夹了一只鸡腿,轻轻的放在了雪儿面前的碗中,深情的道:“快吃吧”。

乞三见二人眉来眼去,如此的郎情妾意,不由哈哈一笑,端起酒杯,道:“爽快!万俟少侠,我敬你一杯”。

万俟峰也忙举起酒杯,二人相视一致,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雪儿不善饮酒,也不理睬二人,独自吃着自己喜爱的菜肴,倒也是津津有味。

这乞三与万俟峰二人也未管她,各自对饮了起来。

酒过三巡,万俟峰怕醉酒误事,便推辞不饮。

乞三劝了两句,也不再多言,便吩咐一旁的喽啰为三人送来了米饭。

三人各自吃罢后,便起身坐到一旁,品尝香茶,那乞三又忙吩咐喽啰为二人收拾了两间上好的睡房,才让二人前去休息,万俟峰与雪儿各自去了睡房,乞三一人却坐在大堂内独自发,他为何有些发呆,也许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也许,他自己也不会明白。

一夜无事,次日天色刚亮,万俟峰与雪儿便已相继起床,各自梳洗了一番后,才来到大堂,此时,那乞早已等候多时,三人互道了声好后,才又重新坐到昨天那张八仙桌上一同吃完了早饭。

早饭一罢,万俟峰与雪儿便与乞三告辞,那乞三也未挽留,亲自将二人送到了寨门外。

一行三人刚出了寨门内传来了马嘶与喝骂之声,也使得一行三人为之一惊,那雪儿的脸上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不时,只见一名手持长枪的喽啰惊慌失措的从寨门内跑了出来,这喽啰来到乞三面前行了一礼道:“大王,昨夜寨中闯来一匹白马,小的们见此马有些不同凡响,怕留下惹出事端,便想将那畜生赶走,谁知那畜生怎么也不离开,所以小的们就把它栓了起来,准备给寨主留作坐骑,可不知怎的,一直安分的它此时却突然兽性大发,又踢又咬,已经伤了我们好几个兄弟了,请大王定夺”。

乞三脸色一惊道:“哦?竟有这等事……”

一旁的雪儿未等乞三说完,便娇声道:“竟然有如此暴烈的畜生,可否让本姑娘去见识见识”。

乞三听了此话忙道:“既然这畜生如此狂性,雪儿姑娘还是不去的好,免得伤着了姑娘”。

就在此时,寨门内已传出了马蹄之声,紧接着又传出了几声惨叫,想必又有人被那畜生踢伤了。

众人也不由惊色的望向了寨门口,此时只见从寨门内奔出了一匹纯白色的高头大马,那马全身之毛白净如雪,且十分的膘悍,一看就知这是一匹上等的良驹。

那白马奔出了寨门便放慢了速度,甩头四望了一遍,随即直奔雪儿而来,万俟峰见此,脸色一变,右手已迅速握住了剑柄。

但见那马奔至雪儿身前便缓缓的停了下来,并低着头在雪儿身上轻轻的蹭了起来,那模样好生的亲热,好生的温顺。

雪儿拍了拍那白马的额头,望着乞三道:“看来这畜生跟本姑娘有缘,可否请寨主卖个人情,将这畜生送与本姑娘如何?”

万俟峰与乞三见到此情此景也不由相视一愣,但听得乞三随即笑道:“这畜生本就非本寨所有,雪儿姑娘若想驾驭,自当随便,再说这畜生如此狂烈,已伤了我寨中好几位兄弟,但对雪儿姑娘却如此的温顺,雪儿姑娘若能驾驭,在下理当成全,也是美事一件”。

雪儿也不答话,轻身一纵便已跃上了马背,也不朝乞三万俟峰二人答话,只见她轻轻一拍马腹,那白马仰头长嘶一声,朝山下大道奔去。

雪儿的不辞独去,使得乞三万俟峰二人相视一愣,又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乞三笑罢,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望着渐渐远去的一人一骑,自语道:“难道此马便是几乎绝种的神驹,‘雪无痕’”。

万俟峰忙道:“乞寨主此话怎讲?”

乞三略有所思的一点头道:“在下曾听家父提过,西域有一神驹,名为‘雪无痕’,此马算得上是世间少有的珍禽异兽,比之汗血马更为珍贵”。

万俟峰也是惊讶的道:“哦?竟有如此珍贵?”

乞三又道:“这‘雪无痕’不但可日行千里,还识得其主,且百里可知,最为难得的是这‘雪无痕’一身只奉一主,不供二人,称得上是忠烈神驹”。

万俟峰有些疑惑的道:“百里可知,只奉一主,有这么神奇吗?”

乞三一笑道:“如果万俟少侠不信,可去问问那雪儿姑娘便知了”。

万俟峰笑了笑,拱手一致道:“乞寨主,本人与朋友叨扰之事便不再讲了,你我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他刚说到此处,只见乞三也拱手一致,与他同时道:“后会有期!”

万俟峰也不再多言,翻身跃上了早已等待在旁的坐骑,轻喝一声,朝山下奔去。

这万俟峰顺着大道疾奔,除了地上留有一串长长的马蹄印之外,哪还有雪儿的身影,这也不由让他心中有些焦急,暗怪自己为何不早早追来。

这万俟峰又急行了十余里地,才见的那马蹄印进入了路旁的一片翠竹林中。

万俟峰勒马细观了一番后,知道雪儿已进了竹林,心中也不由一阵安定,便急忙翻身跃下马背,将马栓在一根翠竹上才朝林中走去。

这万俟峰一禁竹林便看到乞三所说的那匹‘雪无痕’,而雪儿却不见了踪影。

------------ 第三十三章: 莫名其妙 当万俟峰看到那匹‘雪无痕’时,就知道雪儿也藏身在这附近,他想到此处,不由说道:“雪儿,我知道你就在这里,快出来吧,咱们还得赶路……”

但他的话犹如石沉大海,除了换来那‘雪无痕’朝着他喷了几口臭气外,其余的什么也没有听到。

他不由摇头一笑又道:“雪儿,我知道昨天是我不对,但是你得先出来啊,你这么躲着,让我很担心……”

他说完这话,又四处打望了一番,但还是没有雪儿的踪迹,不由得继续道:“雪儿,我还有要事在身,真的不便在此多做逗留,你若再不出来,我便走了……”

万俟峰见还是没有反应,沉默了少许,叹道:“既然你不想见我,那你一路保重”。

他话音一落,便转身朝林外走去。

万俟峰刚一转身就听得头上有人娇喝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万俟峰一听着声音便知道是雪儿,但这口气让他听着有些发麻,他不由抬首望去,只见雪儿正从身旁那棵翠竹稍上俯身而下,她整个娇躯还在半空,已拔出了鞘中宝剑,那剑尖也直奔自己头顶而来,那剑势之凌厉,吓得他不由惊慌的道:“雪儿,你疯了!”

但听得雪儿沉声道:“我没疯,但是我要杀了你”。

万俟峰心中有些莫名其妙,但此时哪容得他细想,此时,雪儿手中的宝剑凌空而下,那剑尖已离他头顶不足三尺,他已明显感觉到剑上力道非同小可,而且是杀气浓厚,此时招架已晚,只得急忙顺势翻滚了出去,虽然躲过了雪儿这致命的一剑,但这也是他出道以来,最狼狈的一次败笔。

当他躲开这一剑后,便急忙从地上一纵而起,此时他顾不得去拍打身上的泥土,惊慌失措的躲到一根翠竹后,叫道:“你真的疯了!你……你真的要谋杀亲夫吗?”

雪儿怒咤道:“亲夫?哼,像你这种朝三暮四的男人不要也罢”。

她话音一落,手腕一抖,一道剑气犹如一缕白光一般直奔万俟峰而去,只听那‘嗖’的一声便足以证明这一剑的威力有多大了。

万俟峰哪会不知道这一剑的威力,情急之下,急忙一提真气,纵身朝一旁翻跃而去,他身形刚刚移动,那挡在他身前的那根翠竹已被这道剑气拦腰划成两段。

万俟峰见此情形,已吓出了一声冷汗,急忙朝竹林深处逃去,并随口叫道:“你真的疯了!有什么事不能说吗,你非要置我于死地”。

那雪儿并未与他答话,身形一动,也随后跟了上去,万俟峰见雪儿满脸杀气的跟了上来,不由得急忙拔出了宝剑,转身迎了上来。

二人此时也不答话,剑来剑往已缠斗不下二十余回合,虽然斗得旗鼓相当,但却苦了这片翠竹林,那雪儿招招狠辣,倒也逼得万俟峰手忙脚乱,要不是每次都有几根翠竹做了他的替死鬼,他早就像那翠竹一样被雪儿劈成两半了。

万俟峰一边小心的躲避着雪儿的剑招,一边苦苦的暗思着,这今日雪儿是中了什么邪了,自己又没惹她,又没碰她,怎么一见面就喊着要取我性命,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头绪来,不由暗道:如此下去,今日非被她劈成两半不可,这死在他剑下也就算了,也总得死个明白吧。

他想到此处,手腕一紧,剑身一抖,一招‘**四射’点出四道剑气直奔雪儿而去,但他却又害怕伤了雪儿,所以并没有使出全力。

那雪儿不知万俟峰并没有对她使用全力,一把宝剑几起几落便将万俟峰这招‘**四射’化解于无形,但却也震得她手臂有些微微发麻。

万俟峰见雪儿轻而易举的就破了它这招剑气,心中也不免大为赞赏,但随之大喝一声,剑身又是一抖,仍是一招‘**四射’使出全身八成力道,又点出四道剑气,直奔雪儿而去。

那雪儿硬接了万俟峰一招‘**四射’已是手臂有些发麻,如今见他又使出这一招,不由心中大怒,使出全身劲道,挥动手中宝剑迎了上去。

只听的传来了四声炸响以及‘当啷’一声,那雪儿手中宝剑也被震落在地,而且连她握剑的整条手臂此时也垂了下来。

雪儿看着掉在地上的宝剑,又看了一眼满脸惊怒的万俟峰,她竟愣在当场。

万俟峰见此,才敢收了剑式,将宝剑插入鞘中,怨怒着道:“你真的疯了吗?还是中了什么邪,非要置我于死地你才甘心”。

雪儿听了这话,麻木发愣的脸上瞬间升起了惊慌,只见她扑到身旁的一根翠竹上,抽泣了起来。

万俟峰本是又惊、又慌、又气、又愤、又怒、又莫名其妙。

但见雪儿如今的情形,却又不由更为莫名其妙。但见她伤心抽泣的样子,又不觉有些怜悯,心中一软,无奈的道:“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哪里惹着你,让你如此的恨我。”

雪儿依旧抽泣着一言不发,这让万俟峰的心更为的酸楚起来,不知为何,他现在却对着这个要杀自己的女子如此的在意,他甚至忘了那每招每式都想将他劈成两半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子,他的心中现在有的除了怜惜,就是自责。

只见他走到雪儿身旁,轻轻的道:“雪儿,出了什么事吗?如果是我惹了你,你总得告诉我一声吧,如果你真的要我死,那你也应该让我死个明白”。

“你……你还有脸问我?”

终于,那雪儿抽泣着说出了此话。

但万俟峰却听得一愣,随即道:“难道问我?我一下山就跟在后面追你,一进竹林,你铺天盖地的便是一剑,要不是我闪的快,早就被你劈成两瓣了,我不问你,你让我去问谁”。

万俟峰说完这话,却听的那雪儿哭的更为厉害,他不由得长叹一声又道:“好了,算我不对,我错了”。

万俟峰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心里却在千般的喊冤枉,万般的喊冤枉。

只听雪儿泣道:“本来……本来就是……就是你的错,什……什么……算你错了”。

万俟峰又是一叹道:“好,我错了,真算我错了,但你……你总得告诉我,我哪儿错了”。

万俟峰这话可些让人哭笑不得。

雪儿气得一跺脚,泣道:“你……你还不承认,你除了会欺负人家,就是……呜呜”。

万俟峰搞了半天,他也还是不明白这个让自己心旷神怡的女子,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他只得无奈的长长一叹,暗思道:自己此行肩负着护甲求药的重任,却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差点命丧此地,而且还死的不明不白,若是日后传讲出去,如何对得起大哥的一片丹心,如何对待起师傅的养育与栽培之恩。

他想到此处,扫了一眼被剑锋斩断的上百根翠竹,深深一吸,淡淡的道:“雪儿姑娘,本人为自己的劣行给你赔礼了。”

他说完并朝着雪儿深深鞠了一礼。

这雪儿听这万俟峰叫出‘雪儿姑娘’后,那哭泣声却为之停顿了一下。

但听的万俟峰又道:“本人与雪儿姑娘相处的这些时光,是本人就此生以来感觉最快乐,最开心,最无拘无束的日子,此前,本人从未想过,这种日子是那么的让人向往,本人真的很想……很想就这样的一直下去……”

他说到此处,苦苦的一笑,而雪儿却突然停止了哭泣,她有些茫然的转过了身,望着一脸伤怀的万俟峰。

万俟峰并没有因为雪儿的变化而有什么变化,仍是苦苦一笑,继续道:“本人感谢雪儿姑娘这些天给我的一切美好,本人会将这一切的美好永远珍藏在心里……”

雪儿听到此处,虽然没有哭泣,但是她却紧紧的咬住了她的下唇,那泪水仍是不止的落下,但她却没有哭。

万俟峰看着雪儿此样,他的心在痛,他的情绪在纠结,但是他还是咬了咬牙,淡淡的道:“本人乃一江湖草莽,若与雪儿姑娘结伴同行,实乃有损雪儿姑娘的一世清誉……”

他说到此处,声音已有些沙哑,因为当他看到雪儿那泪水无助般的从脸庞流下时,他的心,也痛的在滴血,当他看到雪儿那被紧咬的下唇时,他的心也在抽搐,他没有勇气再说下去,他更没有勇气去坚定他做的决定,他本来在压抑,他想压抑着这一切不由自主的情绪,但还是有一种力量摧垮了他仅有的一丝意志。

只见他情不自禁的慢慢的走到雪儿身前,抬手轻轻的拭擦这雪儿脸颊的泪水,雪儿此时没有躲避,也没有言语,更没有往时的羞涩,她此时的双眼,有了不舍,有了悔恨,有了无可奈何,还有一种那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神情,但万俟峰却知道,那是害怕。

当万俟峰读懂了雪儿这种害怕的情绪时,他的心却更加的害怕,他此时对自己充满了自责,却对雪儿充满了爱怜。

他沙哑着柔柔的问道:“是不是我又说了什么让你生气的话了?”

雪儿摇了摇头,那泪水又加快了许多。

这也使得万俟峰更为的心痛,急忙又道:“那是为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保证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万俟峰刚说到此处,那雪儿便‘呼’的一下扑到他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此时的万俟峰也不再说什么,他紧紧搂住了雪儿的娇躯,就这么静静的听着她的哭声,他从雪儿的哭声中再也没有感觉到害怕的情绪了,他只感觉到了委屈。

抬手轻轻的拭擦这雪儿脸颊的泪水,雪儿此时没有躲避,也没有言语,更没有往时的羞涩,她此时的双眼,有了不舍,有了悔恨,有了无可奈何,还有一种那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神情,但万俟峰却知道,那是害怕。

当万俟峰读懂了雪儿这种害怕的情绪时,他的心却更加的害怕,他此时对自己充满了自责,却对雪儿充满了爱怜。

他沙哑着柔柔的问道:“是不是我又说了什么让你生气的话了?”

雪儿摇了摇头,那泪水又加快了许多。

这也使得万俟峰更为的心痛,急忙又道:“那是为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保证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万俟峰刚说到此处,那雪儿便‘呼’的一下扑到他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此时的万俟峰也不再说什么,他紧紧搂住了雪儿的娇躯,就这么静静的听着她的哭声,他从雪儿的哭声中再也没有感觉到害怕的情绪了,他只感觉到了委屈。

------------ 第三十四章: 冰释前嫌 不知过了多久,那雪儿才渐渐停下了哭声,但她的双肩还时不时的抽耸一下,是那么的让人伤怀。

“雪儿,到底怎么了”。

万俟峰仍是莫名其妙的问出了此话。

雪儿抽泣了一下,娇嗔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你还问我?”

万俟峰听了这话,还真是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不由有些委屈万分的道:“我明白什么,你又明白什么嘛,可是我就是不明白”。

他话音一落,却见雪儿仰头娇怒道:“你真的不明白吗?”

万俟峰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心中一酥,无奈的苦笑道:“好了,我明白,我明白了好吗”。

雪儿小嘴一撅,露出了久违的笑脸,将头深深的埋进了万俟峰的怀中。

万俟峰此时的心有些酥酥的感觉,他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女人,这和那些师兄弟们口中所描述的完全不一样,也完全是两种认识。

当他沉浸在自以为的认知中时,却听得雪儿埋怨的道:“你都承认了,那还不把它扔了”。

“扔了?把什么扔了”。万俟峰听得一愣,呆呆的回答道。

那雪儿听了万俟峰这话,可真有些哭笑不得的感受,她使劲的推开了万俟峰,一甩袖,怒嗔道:“你还跟我装糊涂,我可什么都看到的”。

万俟峰呆呆的拍了拍额头,却不知如何作答,他不敢再乱说一个字,他怕他再说了什么之后,会再心痛,再后悔,他只是满含委屈的故意傻傻的望着眼前这个让他无可奈何的女子。

雪儿见万俟峰如此的看这自己,心中又有些不忍,但她并没有躲避他,而是白了他一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家吗?”

万俟峰急忙道:“见是见过,只是……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把什么混蛋东西给扔了才好”。雪儿气得双脚一跺,娇咤道:“你抱了她也就算了,你还拿着她的剑,难道你想把它当成定情信物吗?”

万俟峰听完这一顿数落,立时张大了嘴巴,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只见他眨了眨眼睛,仰头大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你再笑我杀了你”。雪儿看到万俟峰如此大笑,娇咤着说出了此话。

万俟峰此时却并没有停止笑声,而是用手指了指雪儿,摇头道笑:“你就是为了一柄短剑要杀我?”

“你还抱了她!”雪儿翘着嘴唇十分委屈的道。

万俟峰听了这话,已笑的有些前翻后仰。

“你再笑我真的可就不理你了”。雪儿见万俟峰仍是笑个不停,只得一跺脚,沉沉的喝道。

万俟峰听了此话,倒也慢慢平静了下来,又望着雪儿摇头一叹道:“你真是个小傻瓜,我那哪是抱她,当时也应该很清楚,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在她的剑下了。”

雪儿也若有所思的道:“那你还把她的剑当成宝贝”。

万俟峰听了这话,心里也不由的一暖,伸手擦掉了雪儿脸颊的一滴泪痕,柔声道:“就因为我拿着她的剑你就要杀了我?”

雪儿此时的脸上已泛起了红晕,低着头,喃喃的道:“人家看着你把她的剑当成宝贝,又想到了你抱着她的那个样子,人家很生气嘛”。

万俟峰无奈的一笑道:“我说你傻,你还真就傻了,你说你这样,是不是劲头太大了一点,而且还夸张了一些”。

雪儿抬起头,望着满脸柔情的万俟峰,嘟着嘴唇道:“你才傻呢,那你说,我什么劲头大了,我又怎么夸张了”。

万俟峰伸手轻轻的点了一下雪儿的额头道:“你呀,你是醋劲大了一点,你爱我太夸张了一些”。

雪儿听了这话,又被万俟峰点了一下额头,不由脸上一红,急忙转过身,嗔道:“你少臭美了,我哪有啊”。

万俟峰伸着头,贴到了的耳边,轻轻的道:“我有呀”。

雪儿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她此时有些兴奋,但同时,也有些后怕。

万俟峰此时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他轻叹一声,取下了挂在腰间的寒冰剑,又仔细的看了起来,但见那剑鞘一面印着一条栩栩如生的水龙,而另一面却是一片波澜壮阔的江海,他伸手拔出了宝剑,只觉一股阴寒之气也随之而来,他不由自主的念道:“果然是柄好剑”。

雪儿听到万俟峰此话,急忙转过身来,看着万俟峰手中的短剑道:“不就是一柄短剑吗?有何之好,你没听说过一寸短一寸险吗?”

万俟峰答非所问的道:“家师曾提过,寒冰剑乃是铸剑圣手封手之剑,此剑长一尺八,乃是取一块寒冰玄铁打造而成,并以南洋阴气为它开锋,乃是不可多得的绝世好剑”。

雪儿也上前仔细的看了一看寒冰剑说道:“此剑除了有一股阴寒之气渗出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万俟峰一笑道:“此剑的厉害之处是看什么人使它,而不是它剑的本身长短”。

他话音一落,运足了八成力道于剑身,一抖手腕,一道剑气已划了出去,只听的几声咔咔作响,那被剑气劈中的四根拳头粗的翠竹已应声折断,而折断的翠竹也在瞬间形成了四根冰柱,只看得雪儿花容惊变,有些张口结舌。

万俟峰望了一眼雪儿这模样,微微一笑,将剑插入了鞘中才道:“这寒冰剑至今已有上百年历史,而且它一直都是齐名堡的镇堡之物,却不知为何落到了那女子手中,幸好我知道此剑的来历,将此剑带着,若是被一些江湖败类所用,那一定会给齐名堡惹下大祸”。

雪儿点了点头,道:“齐名堡?那堡主叫齐远风?我还知道那齐远风外号‘宣花斧圣’,而且还是你们中原武林一方霸主”

万俟峰点头一笑道:“不错,咱雪儿还知道的不少”。

雪儿听完此话,得意的笑了起来。

雪儿笑罢,摇了摇头又道:“据我所知,此人虽然是你们公认的正义之神,但他骨子里却阴险的很,你们中原的这些武林中人,个个自称英雄,自封大侠,却又一个个的阴险狡诈,居心叵测”。

万俟峰摇了摇头道:“这个齐远风,家师也曾提过,确实是一位英雄前辈,可不是你口中的阴险狡诈,居心叵测之人”。

“信不信由你,反正你们这些人都很坏,一口一个仁义道德,却满肚子的坏水”。

雪儿撅着嘴唇说出了此话。

万俟峰不以为然的一笑道:“真不愧是天山的山上下来的美女,一语就道破了本人心中的坏水”。

“那你还不老实交代”。雪儿满脸红晕的问出了此话。

万俟峰看着那娇美又带着羞涩的脸庞,心中一阵狂跳,他没有说话,一把将雪儿搂到了怀中,吓的雪儿粗粗的喘了一口香气,还未等她反应,只见两片厚厚的嘴唇已凑了上来。

她的心也猛烈的狂跳了起来,她开始想躲避,但她的意志却控制了她的一切行为,她居然轻轻的抱住了万俟峰的腰身,将自己的红唇凑了上去,她的整个娇躯也慢慢的酥软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二人才慢慢的松开了对方。

“你就知道欺负人家,还占人家的便宜”。

雪儿喃喃的说出了此话,但她的心中却是一片甜蜜,脸上没有了羞涩,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情。

此时的万俟峰整个心都是一片酥痒,他又忍不住在雪儿香腮上轻轻的亲了一下,而雪儿也没有躲避,只是轻轻的挥起拳头,轻轻的捶到了他的胸前,娇声道:“你又坏”。

“我这辈子注定都要这么坏了,我注定也会这么欺负你,但我只对你一个人这么坏,我也只欺负你一个人”。

万俟峰深情万分的说出了此话,因为他脸上没有了戏虐。

“不过……要是别人敢这样如此欺负我的雪儿,敢这样对我的雪儿使坏……哼!”

万俟峰一脸怒色的望着雪儿狠狠的又说出了此话。

“那你要怎么样啊”。

雪儿有些陶醉的问道,并伸出小手轻轻的捋着垂落在胸前的一撮发丝。

万俟峰一跺脚,又狠狠的道:“我会像你一样,杀了他!就算追至天涯海角,就算流尽我万俟峰最后一滴血,我也要杀了他!”

他说完,并愤怒的拔出了挂在腰间的寒冰短剑。

雪儿听了这话,又见他如一的表情与行为,不由‘噗哧’一声娇笑了起来,但当她眼光接触到寒冰短剑时,她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嘴唇一撅,闷闷不乐的低下了头,并继续捋着胸前的发丝。

万俟峰感觉到了雪儿的变化,怔怔的问道:“你又怎么了,刚才还笑的好好的”。

“既然那样在乎人家,干嘛还把那贱人的东西拿着当宝贝”。

雪儿气呼呼的说出了此话,并一甩小手,转过了身,不再理睬。

万俟峰忍不住一笑,急忙将短剑插入鞘中,说道:“这世上只有雪儿才是我的宝贝,这柄寒冰短剑算什么,不过现在我却丢不得。”

“为什么,人家看着它有气”。

雪儿气愤的说出了此话,但却是娇气十足,醋劲十足,也让万俟峰心中十分温暖。

只听他说道:“这寒冰剑,乃是齐名堡的镇堡之物,如今流落在江湖,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拿便是有人从齐名堡偷盗了此剑,其二便是那女扮男装的女子,本就是齐名堡的人,而且身份非同小可”。

万俟峰说道此处,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这齐名堡乃江湖中一大名门,又为一方武林霸主,连我重阳派也得给他齐名堡三分薄面,如今此剑在我手中,我怎么也得给齐名堡一个交代”。

“交代,那要怎么交代”?

雪儿背对着万俟峰说出了此话,但她的语气明显的停顿了许多,想必她也认同了万俟峰的做法。

万俟峰平静的道:“若这寒冰剑是那女子偷盗而来,那齐名堡不就欠了我一个人情吗?说大一点,那是他欠我重阳派一份人情”。

雪儿小嘴一撅道:“如果那贱人是齐名堡的人又怎么办?”

“若那女人果真是齐名堡的人,待我还了寒冰剑,问明原由,了结了恩怨岂不是美事一件”。

“我就知道你早没安好心,还没怎么样就嚷着要和那贱人成就美事”。

雪儿语气沉沉的说出了此话,但若从她的神情来看却好像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有了一些戏虐的表情,当然,背后的万俟峰却没有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万俟峰听得哈哈一笑道:“看你,又想到哪儿去了,这江湖中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我之所以要将寒冰剑交还齐名堡,那只是为了个人私利与江湖大局考虑,与她有何关系”。

雪儿转过身,紧紧的盯着万俟峰道:“真的只是为了这些?”

万俟峰急忙点头嗯了一声道:“当然了,我和那女子生死相拼,你可都亲眼看到的;要不是我的雪儿相救,我早就死在她的手下了,我恨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对她有什么别的想法,再者,就算我有那个胆儿,也已经没有心了”。

雪儿哼了一声,娇道:“谁是你的呀,不要脸,那你先告诉我,你心哪去了”。

“我只有一颗心,可早已经让我的雪儿给偷去了,你说我的心在哪儿”。

万俟峰委屈的说出了此话。

雪儿听了这话,娇声一笑,白了他一眼道:“谁偷了你的心了,讨厌”。

她话音一落,娇躯一摆,便朝竹林外而去,万俟峰见此,嘿嘿一笑,也忙随后跟了上去。

二人出了竹林,那一白一红两匹骏马好像也明白了二人的心境,各自仰头嘶叫了起来,像是在祝福二人似的,此时,万俟峰与雪儿也心照不宣的个子纵身跃上了坐骑,打马上了大道,直奔关外而去。

------------ 第三十五章: 万通山庄 这万俟峰在前往西域求药的路途中有雪儿相陪做伴,可谓是逍遥自在,但此时远在万通山庄的王月惊就没有那么自在了。

自从那万俟峰走后,王月惊时时刻刻都在担忧着他那个远赴西域为他求药的异姓兄弟万俟峰。他害怕他这位义弟会因为他而客死他乡,他更害怕他自己所托非人,会给江湖武林惹下大祸。

这日,他独自一人,在山庄前闲游,却突然听得林外传来杂乱的马蹄之声,心下一惊,举目望去,但见得林中小道上飞奔而来了数十匹快马,那马上骑坐的全都是一个个身着黑衣劲装,背负大刀的的武士,而且还个个蒙着脸面,那场景好生的冷漠。

王月惊见此,惊道:“魔教!”

他话音一落已急忙朝院内而去,却见的全老为一旁的花草浇水。

“少庄主,出了何事如此惊慌?”

全老见王月惊一脸惊慌的样子,急忙问道。

王月惊忙道:“林外来了大批不明身份的蒙面黑衣人,而且已经进了迷阵,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蒙面黑衣人?”

全老若有所思的惊道。

王月惊一点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们应该是魔教中人,也应该是为我而来”。

全老思索了少许道:“如此看来是来者不善哪,少庄主可先到密室暂避,老朽自有办法应付”。

王月惊也不迟疑,朝着全老行了一礼,便急忙朝后院而去。

全老放下手中的水壶,缓缓的朝门外而去,而庄中的十余名手持狼牙棒的护卫也在此时赶了过来,护在了全老身旁。

那全老带着众护卫刚走出大门,那门前早已站立着四十多名手握大刀的蒙面黑衣武士。

全老扫了一眼众蒙面黑衣武士,心中也不由暗自猜测了起来,而嘴上也不由沉声的喝道:“何方贵客造访敝庄”。

全老话音一落,便见蒙面黑衣武士,自动的闪身两旁,让出了五尺来宽的一条通道,又见一名蒙面黑衣武士从让出的通道走了过来。

全老细观此人与其他之众并无区别,但此人手中却提着一柄宣花斧,这倒是跟那些蒙面黑衣人有了差别。

全老心中一亮,沉声道:“阁下是何方朋友,请报上名来”。

那手提宣花斧的蒙面黑衣人,打量了一番全老后,说道:“想必你就是足不出林而知天下的全老吧”。

全老冷笑一声,说道:“受江湖朋友抬爱而已,阁下是何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示人?”

手提宣花斧的蒙面黑衣人哈哈一笑说道:“好吧,既然全老想知道,老夫便说来,老夫乃魔教玄武堂主”。

全老也是哈哈一笑,说道:“阁下说笑了,那魔教中人虽阴险邪恶,但行事却明来明往,,哪会会蒙面而示,再者只有正道中人称之为魔教,而魔教中人都自称神月教,哪会自称魔教,自取骂名?”

那手持宣花斧的蒙面黑衣人双目一怔,只听全老又道:“依老朽看来,阁下应该是齐名堡的齐远风齐堡主吧”。

手持宣花斧的蒙面黑衣人似愣了一下,嘿嘿一笑,说道:“果然是全老,真是名不虚传,老夫佩服佩服了”。

看来全老猜的不错,这人正是齐远风了。

全老冷笑一声说道:“齐堡主一柄宣花斧使得多少武林高手垂服,老朽又岂能未闻,可老朽不明齐堡主带着这些黑衣大侠闯入敝庄,扰我清净乃为何事?”

齐远风看了一眼手中的宣花斧,不觉一笑,道:“全老一生不闯江湖,但却对江湖事了如指掌,老夫确是臣服,既然全老问老夫来由,那老夫就直说了,老夫今日到此,只是想见一个人,还望全老成全一番”。

全老心中一惊,面上却很是平淡,故噢了一声,说道:“齐堡主想见何人,看老朽能否榜上,若老朽无力,还望齐堡主见谅了”。

齐远风一笑道:“老夫想见的是贵庄的客人王月惊”。

全老浑身一震道:“王月惊?”

齐远风点头笑道:“正是,不知全老可愿引见?”

全老哈哈一笑道:“齐堡主要找老夫引见,恐怕是找错人了吧,老夫从未听说过此人,而且敝庄也无任何人在此做客逗留”。

齐远风嘿嘿一笑道:“这武林江湖事,岂有全老不知道的,岂有全老不知人,全老想跟老夫故弄玄虚吗?”

全老冷哼一声说道:“齐名堡威名显赫,而齐堡主却蒙面假借魔教中人,闯我清静之地,且口出莫须有之人,可算是故弄玄虚”。

齐远风掀了底,不由双目一寒道:“老夫敬你一代奇人,不想伤了和气,所以才好言相待,全老若不领情,休怪老夫无情。”

全老冷笑的道:“老朽之话从无虚言,难道齐堡主不相信老朽的话?”

齐远风冷冷的道:“全老如此不识时务,那就真的莫怪老夫了”。

齐远风话音未落,但见他一挥手,已有五名蒙面黑衣武士,抡起大刀,朝全老扑去,还未待那全老发话,那几十名手持狼牙棒的护卫,一抡手中狼牙棒迎了上去。

一次交锋后,听得三声惨叫,已有三名蒙面黑衣武士白杂乱的狼牙棒击毙。

齐远风见此冷喝道:“退下”。

剩余的两名蒙面黑衣人听到此话虚砍一刀,退回了原位。

但见那齐远风一紧手中宣花斧,身形一动,已到了场中,一斧下去,一名手持狼牙棒的护卫还未明白过来,已被劈成两瓣了,那鲜血与内脏撒向了四周,其景好生惨状,且难入眼帘。

那齐远风一斧得手并不停留,宣花斧几起几落,又有几名护卫被削成了几段,剩余的护卫们虽竭力相拼,但却还是难逃厄运,片刻便命丧在那齐远风的宣花斧下了。

齐远风扫了一眼四周的残肢断体,冷冷的喝道:“不自量力”。

他说着语气一寒,望着脸色难测的全老又道:“全老乃一代异能之人,想必也不愿落得肢离体碎的下场吧”。

全老望着眼前的惨景,浑身抖擞了几下,沙哑的说道:“跟了老夫这么久,没想到到头来却落得死无全尸,老朽只能说声抱歉了”。

齐远风淡淡的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幸好事不至晚,只要你将王月惊交给老夫,老夫绝不难为于你”。

全老仰头惨叫一声,道:“齐堡主,老朽说了,不识此人,便是不识得,齐堡主若是不信就请随意吧”。

齐远风听得七窍生烟,口鼻流水,冷冷的道:“不知好歹的白头黑面佬,你以为老夫没有你就找不到王月惊吗?”。

那齐远风说完,宣花斧一翻,砍向了全老。

就在此时,听得院门口又有人喝道:“住手!”

齐远风随声收了斧势,朝喝话之人望去。

此时门口已多了一位英俊但面色憔悴而愤怒的少年,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齐远风所要找的王月惊。

这王月惊在密室中等候,却心急如焚,已是按捺不住,才从密室中走了出来,一到门口,便见那齐远风持斧砍向了全老,当即便喝出声来,并随势扫了一遍地上的那惨状。

王月惊来到全老身旁,愤怒的瞪着齐远风等人,而也在同时已有一名蒙面黑衣人在齐远风耳旁低语了一阵,那齐远风听的双目一亮,仔细打量起了王月惊。

“你就是卧龙山庄的少庄主王月惊?”

齐远风边打量着王月惊边有些兴奋的问道。

王月惊听了此话,已经明白这伙人是为自己而来,不由冷哼道:“阁下是谁?难道这么见不得人吗?”

全老听王月惊这话,已知王月惊已经默认了自己的身份,只得轻叹一声,静观其变。

那齐远风哈哈一笑道:“老夫这般,也是为了见少庄主一面,若想知道老夫是谁,少庄主自会知道的”。

“本人不管你是谁,就算为了要见本人,也不必用如此的手段吧”。

王月惊扫了一眼地上的惨状,冷冷的说出了此话。

齐远风哈哈一笑道:“如果少庄主能早些出来,也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了,怪只怪他们自寻死路,老夫也只不过是助他们一臂之力而已”。

王月惊气得浑身一颤,冷冷的道:“你们不就是要找‘焰火天蚕甲’吗?不过很可惜,那‘焰火天蚕甲’已经让本人毁掉了”。

“毁了?不知少庄主是如何毁掉那刀枪不入的‘焰火天蚕甲’”。

齐远风大笑着说出了此话。

王月惊也是冷冷一笑道:“那‘焰火天蚕甲’是我卧龙山庄之物,至于怎么毁,那也是我卧龙山庄的事,阁下好像没有资格过问吧”。

齐远风听的双目一寒,手中宣花斧一摆,指着场中那些残肢碎体冷冷的道:“王月惊,老夫劝你别耍花招,乖乖交出‘焰火天蚕甲’,否则他们的下场便是你的归宿”。

王月惊一紧手中宝剑冷冷的道:“要想得到‘焰火天蚕甲’,那得先问问我手中的宝剑!”

齐远风双目一寒,怒道:“不识抬举的东西!”

他话音一落,左手一挥,已有五名手持大刀的蒙面黑衣武士,抡起了大刀朝王月惊扑去。

这王月惊功力虽失,但他武功招式尚在,此时只见他迅速拔出宝剑,一抖手腕迎了上去,可刚一交手,手中的宝剑就被一柄大刀磕飞了除去,与此同时他的小腹也挨了重重一脚。

王月惊中了一脚,被踹飞出了一丈多远才落到地上,他此时只觉小腹绞痛难当,双眼发黄,本想竭力从地上爬起,但他只觉天旋地转,顿时晕了过去。

------------ 第三十六章: 天山脚下 那五名黑衣武士抡着手中的大刀,面面相觑一番后,回头望向了也是满眼诧异的齐远风。

那齐远风又扭头朝着身后的一名蒙面黑衣武士点了一下头,那黑衣武士似明白了些什么,随即来到王月惊身旁,俯身在王月惊身上摸索了起来。

那蒙面黑衣武士扯开了王月惊的衣袍,但好像还是一无收获,便起身望向了齐远风摇了摇头。

齐远风沉声道:“给我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焰火天蚕甲给我找出来。”

众黑衣武士齐齐应了一声便各自朝院内涌去。

全老见此,也未阻拦,而是一脸平静的闭上了双目,但却听得齐远风沉沉的道:“全老,老夫敬重你乃一奇人,若你能将‘焰火天蚕甲’交于老夫,老夫一定不会为难你”。

“齐堡主又说笑了,老夫早已是世外之人,要着身外之物作何?齐堡主还是不必煞费苦心了”。

全老眯着双眼淡淡的说出了此话。

齐远风冷哼一声,来至王月惊身前,伸手搭上了王月惊的手腕,停留少许后,心有所释的道:“原来是废人一个,老夫还以为他是个脓包”。

他说完,望着眯着双眼的全老,一抖手中宣花斧,哈哈一笑道:“如果老夫先一斧砍了王月惊的双手,再一斧砍了他的双脚,不知全老可否想起那‘焰火天蚕甲’现在藏在何处”。

全老听得一怔,双目也随之睁开,有些愤怒的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宣花斧圣’竟然如此的卑鄙下流”。

齐远风又是哈哈一笑道:“好,那老夫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卑鄙下流”。

他话音一落,宣花斧一挥,便朝王月惊的双脚砍去。

全老没想到这齐远风卑鄙到这种程度,急忙喝道:“慢着!”

齐远风也立即一收宣花斧,哈哈大笑道:“怎么,全老这么快就想起来了?”

全老一叹道:“福祸本无门,庸人自扰之,既然齐堡主一心求得祸端,老朽就成全你了”。

“那是老夫的事情,无需全老过问,只要你说出‘焰火天蚕甲’的下落,老夫绝不会亏待你”。

齐远风眼含得意的说出了此话。

全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焰火天蚕甲’早已被少庄主的义弟带走了”。

齐远风哈哈一笑道:“你以为老夫是三岁孩童?也会相信你这种鬼话!”

全老平静的道:“他义弟乃是重阳派长春子门下,如今已前往西域寻找天山神童去了,你若不信,老朽也无话可说”。

齐远风听得双眼一震,有些不可思议的道:“重阳派?我怎么不知道王月惊与重阳派有何瓜葛”。

“齐堡主应该听过最近轰动江湖的‘金乌天狗’二人吧”。

全老淡淡的说出了此话。

齐远风眼色又是一震,他扭头望了一眼不省人事的王月惊,冷笑一声道:“难道是他们?哼!凭王月惊的武功,就算他义弟是重阳派之人,也未必可以杀死魔教的紫薇”。

全老看了一眼王月惊道:“老朽已经将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只希望齐堡主能放过王月惊”。

齐远风嘿嘿一笑道:“这个全老不必担心,既然如此,那老夫自有安排,不过全老你,如今也是废人一个,难道不想就在此静静的清修吗?”

“果然是齐远风,做事干净利落,不过老朽想怎么样可不是你齐远风可以决定的”。

全老突然仰天一笑平静的说出了此话。

齐远风又是嘿嘿一笑,手中宣花斧一抡,朝全老头顶砍去,但,当他宣花斧砍到全老头顶一尺处时,却突见全老整个身躯一抖,整个身躯朝后栽倒过去,而他的嘴角也已有黑血缓缓流了出来。

齐远风收回了停在半空的宣花斧,点头望着栽倒在地的全老,冷冷的道:“果然是全老,老夫确实无法决定”。

也就在同时,在院内搜索的众蒙面黑衣武士也不时的从院内涌了出来,只见一名蒙面黑衣武士,走到齐远风身旁,鞠了一礼道:“堡主,院内院外都仔细搜遍了,没有任何可疑之物”。

齐远风沉声道:“既然没有,那还留着此地有何用处”。

他话音一落,那蒙面黑衣人已明白了过来,伸手从怀中掏出火折,一挥手带着十几名蒙面黑衣人,又重新奔进了院内,不时,整个万通山庄便升起了浓浓黑烟,并伴随着阵阵炸响。

齐远风望了一眼地上的王月惊,沉声道:“把他和来的人一起带走,不得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他说完,纵身跃上了一匹骏马,打马奔林外而去,同时也有数名黑衣武士各自抱起已死去的同伴与昏迷的王月惊,纷纷纵身上马,随后而去……

话说万俟峰雪儿二人一路之上相濡以沫,好不的自在,虽然二人时不时的打闹嬉笑一番,但二人却仍是相敬如宾,从未越礼,这也使得二人的情感更为深厚。

不觉,万俟峰与雪儿二人已来到的天山脚下,此时,这天山周围的气候还非常寒冷,而天山上的冰雪也未融化,但却有一条清澈的小河从天山脚下缓缓流过。

二人不约而同的勒马而下,奔到了小河旁,但见雪儿二兴奋的捧起河水喝了几口,激情的道:“伊犁河的水就是比中原的水好喝”。

万俟峰听了此话,也不由蹲了下来,伸手捧起河水,喝了一口,他只觉那河水冰凉而甘甜,入喉有一股幽香,抬头再看那在河边戏耍的雪儿,不觉有一种销魂的感觉。

他心中悦意万千,扫了一眼四周的美景,缓步走到雪儿身旁站了下来,静静望着身边正在拨水戏耍的雪儿,只见她长长的睫毛,诱人的鼻子高耸而立,娇媚的笑容使得万俟峰心中颤抖不已,不由暗思道:这雪儿与中原女子真是大有不同,自己今生倒是艳福不浅了。

雪儿玩的正兴起,突然觉得有些不对,猛的扭头,见那万俟峰正傻傻的盯着自己,不由心情激荡万分,悦意的娇嗔道:“哎呀!要死了你,这呀盯着人家,好不要脸呦”。

她说完也不理会,红着脸继续自取其乐。

万俟峰也不由脸上一红,说道:“这伊犁河的水如此的美丽而甘甜,难怪会有你这样甜美的仙女。”

雪儿听得心花怒放,娇道:“好了,人家才不要听你这油嘴滑舌的话呢”。

万俟峰忙道:“我说的可是真的,我的雪儿确实美,而且真的很甜,不如……再让峰哥尝尝吧”。

万俟峰说这欺身朝雪儿而去,那雪儿一见,娇羞的急忙捧起河水,撒向了正准备进攻自己的万俟峰。

那万俟峰见此忙闪身躲开了。

雪儿见万俟峰躲开了自己撒去的河水,娇怒道:“好哇,使了坏还不接受惩罚,看人家不打死你”。

雪儿说完娇笑着,握住拳头奔万俟峰而去,万俟峰一剑哪敢留下,撒腿便跑,这雪儿岂肯罢手,沿着河边追逐了起来,不是传来了万俟峰的惨叫呼救声,随后便是雪儿那得意的笑声了。

二人在河边戏耍了一阵便停了下来。

万俟峰望着眼前的山脉,不由心事重重而面露愁色。

不时只听他轻叹一声,说道:“此去不知何日归来,更不知可还有命归来”。

雪儿听得一怔,道:“峰哥,你……你真的要上天山吗?”

万俟峰望着前面的山峰,说道:“当然了,而且我是非去不可的”。

雪儿不解的说道:“非去不可?什么意思?”

万俟峰抬头望了一眼,站在身旁的雪儿,说道:“因为峰哥不想成为一个不守诺言的小人”。

雪儿听得莫名其妙,怔怔的道:“天山之上,常年积雪,又绝人烟,峰哥为什么一定要去,难道为了千年雪莲连命也不要了?”

雪儿虽与万俟峰同行,但除了与他打情骂俏,从未过问过万俟峰道天山干什么,而且她也没想到万俟峰到天山还有别的什么事,所以才说万俟峰去找那天山雪莲的话来。

万俟峰听得一叹道:“雪儿,有些事情不是可以用命来衡量的”。

雪儿伤怀的道:“为了区区天山雪莲来拼命,这……这算什么嘛”。

万俟峰本想将心中之事告诉雪儿,但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一叹道:“峰哥的事,峰哥自有主张,雪儿……你回家去吧,如果老天怜我不死,峰哥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雪儿摇头惊慌道:“不,我不回家,我要和你一起去,你说过的要对我负责的,而雪儿也……也就是峰哥的女人了,难道峰哥要丢下雪儿独自而去吗?”

雪儿说完,眼中已含满了泪水。

万俟峰听的心痛万分,酸楚的道:“雪儿,峰哥也不想弃你而去,峰哥更想这一辈子都好好的陪伴你,照顾你,但峰哥现在还做不到,峰哥也没有信心做到……”

万俟峰说到此处,已是心痛难以,望了一眼身旁的伊犁河,又道:“据我所知,有不少中原武林高手都葬身于天山之中,我不是第一人,或许也不是最后一个,但我不想因为你而放弃,所以……峰哥恐怕有要对不起你了”。

万俟峰说完侧过了身,望着缓缓而流的河水,心头绞痛不已,这种感觉他可是头一次经受,而且也是他无法压抑的。

“就当这是一场梦,一场生动而真实的梦吧”。

万俟峰咬了咬牙,说出了此话。

------------ 第三十七章: 情义两难 雪儿愣了下来,呆呆的道:“峰哥不喜欢雪儿了吗?”

“不,峰哥喜欢雪儿,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到永远”。

万俟峰转过身望着呆呆的雪儿深情的说道。

雪儿听的双目又亮了,但却伴有热泪流出,她道:“那……可不可以为了雪儿放弃上天山”。

万俟峰说道:“不行,峰哥不会为了雪儿而留下,更不会为了任何事而放下这个决心的”。

雪儿惊怔的问道:“为什么”?

万俟峰无奈的道:“没有为什么,只要你明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行了”。

“如果为了这么一个包袱,送了性命,你觉得划得来吗?而且还搭上了一个我,一个深深爱着你的雪儿”。

雪儿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就算是一死,峰哥也要去做,虽然未必能做到到,但我只求无愧于心”。

万俟峰说完此话,脸上也出现了平静。

雪儿听了万俟峰这话,不由暗思道:为了区区天山雪莲,真的需要拼命吗?而且如此的坚定,难道峰哥此行并不是为了天山雪莲,而是另有其事。

她想到此处,不由试探着问道:“峰哥,难道你不是为了去找天山雪莲?”

万俟峰一笑道:“天山雪莲?我要它作甚,为了它去送命,那才划不来”。

“不是为了天山雪莲那是为了什么?”

雪儿焦急的问道,她的脸上充满了期待。

万俟峰沉默了少许道:“峰哥去天山,是为了寻找天山神童。”

雪儿听得一惊,心中也是慌乱了起来,不由又问道:“峰哥,你……你跟天山神童有仇吗?你是不是要去杀他?”

“哪儿跟哪儿啊,我跟他素未相识,这仇从何说起”。

万俟峰轻笑着说出了此话。

“真的?你真的不是去找他寻仇的?”

雪儿激动的一把抓着万俟峰的手,大声的说出了此话。

万俟峰伸手拍了拍雪儿的小手笑道:“真的,而且凭我的武功你看我是像来寻仇的吗?”

雪儿听完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嗔道:“不就是找我爹嘛,干嘛弄得这么生离死别的,害的人家担心死了”。

万俟峰听得一惊,急忙道:“你说天山神童是你爹?那他现在在何处?”

雪儿一愣,忙道:“什么我爹呀,那天山神童是我爹的朋友,但是他住在哪儿我也不知道”。

万俟峰失望的哦了一声,叹道:“那你知不知道如今天山神童可尚在人世?”

雪儿听的脸色一沉,娇声道:“不许你这样咒我爹……的好朋友,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死了,他也不会死,还有……还有你”。

她说完便转身走到伊犁河边,望着倒影在河中的影子,自语的道:“是啊,他还活着吗?我也不知道,他都好久没有回家了”。

万俟峰见雪儿念念自语,也随后走到她的身边,轻轻的道:“雪儿,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倒是峰哥你,你干嘛要找天山神童,而且一副要死要活的”。

雪儿转过身,好奇的盯着万俟峰问道。

“求药”。万俟峰长叹一声,回答道。

“是莲心赤胆丸吗?”雪儿又问出了此话。

“你怎么知道”万俟峰有些惊讶的道,

“这天山神童除了一颗莲心赤胆丸让江湖中人心动外,哪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雪儿撅着小嘴说出了此话,但她的脸上却一片愁云,不知是为了什么。

万俟峰哦了一声笑道:“你爹是天山神童的好朋友,那咱们的雪儿当然知道这些,那你说峰哥向他求药,他会答应吗?”

雪儿得意的道:“什么知道一些,那天山神童爱吃什么菜,一年在家里呆多少天我可都清清楚楚的……”

她说到此处,轻轻的一叹道:“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你的要求,不过我知道,天山神童心地善良,雪儿相信只要峰哥有诚心,那天山神童一定会答应的”。

万俟峰若有所思的一点头道:“听说天山神童手段残忍,可不是你说的心地善良”。

雪儿双目一瞪道:“不许你这么说他,我说他心地善良他就是心地善良,你知道她对他的女儿有多好吗?”

万俟峰不解的道:“你说天山神童还有女儿?”

雪儿盯着万俟峰,笑道:“当然有了,而且还跟雪儿好的不得了,怎么,峰哥你是不是想耍什么鬼主意了

?”

万俟峰尴尬的一笑道:“你说到哪儿去了,别说我没什么鬼主意,就算有也不会打他女儿的主意”。

雪儿歪着脑袋眼珠一转又道:“哦,我明白了,峰哥是想让雪儿去给你当说客,或者是让雪儿去打天山神童女儿的主意是不是”。

万俟峰脸色一沉,伸出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雪儿的额头,沉沉的道:“你看峰哥是那样的人吗?你认为峰哥会这么做吗?”

雪儿见万俟峰有些生气,忙赔笑着道:“好了,好了,人家想错了还不行吗?不过……不过雪儿会帮你的”。

万俟峰深情的一笑道:“谢谢你雪儿,不过向天山神童求药,是峰哥自己的事,峰哥不会让任何人插手的。”

雪儿张了张嘴,欲说些什么,但她又强行闭上了嘴,看着万俟峰一脸正色的样子,沉默了少许才道:“峰哥,你要‘莲心赤胆丸’做什么,难道就为了增强功力?”

“武功再高得到的只不过是名利二字,你觉得峰哥会贪图这些吗?峰哥是为了我义兄而来的。”

万俟峰沉沉的说出了此话。

雪儿愣了愣道:“义兄?你义兄怎么了,一定要用‘莲心赤胆丸’吗?”

万俟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道:“我义兄为了救我,一身功力全废,这世上除了‘莲心赤胆丸’之外,别无它药可以助我义兄恢复功力了”。

万俟峰说到此处,他的脸上已布满了惭愧与敬意。

雪儿微微一点头却还是不解的道:“就算他救了你性命,可你为了一个结义之人却执意抛弃雪儿上天山送死,这样做很值吗?”

万俟峰望着雪儿,有些无奈的道:“虽然只是一些江湖义气,但他为了救我,却宁愿搭上自己的性命,这其中的意义我不知道雪儿你是怎么理解的,但如果你因此而怀疑你在我生命中地位,你会伤了峰哥的心”。

雪儿娇笑着道:“人家才不是小心眼的人,但我问你,如果有一天,雪儿让你为她去死时,你会不会答应”。

万俟峰听得一愣,他没有想到雪儿会问这种问题,虽然这个问题很幼稚,但他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想给她一个承诺,但是他不知道这个承诺如何去做。

雪儿见万俟峰很为难的样子,脸上顿时失落了下来,她的心中也顿时一痛,摇了摇头,苦笑着道:“峰哥,你为什么不回答雪儿,雪儿真的不值得峰哥去为她牺牲一切吗?难道雪儿还比不上你的结义之情吗?”

她说完,又摇头苦笑了一下,转身便走。

万俟峰惊慌的一把抓住了雪儿的手腕,急道:“不是你说的这样,你听我给你慢慢说……”

雪儿使劲的甩开了万俟峰的手,双手捂着耳朵,娇咤道:“不听,不听……不听不听不听”。

她在说话之间那泪水已无声的从眼中涌了出来,而且她的娇躯也在颤颤发抖,可想而知她此时有多么的心痛。

万俟峰见此,心中也是一阵刺痛,伤叹一声道:“雪儿,你跟我义兄,是我生命中两个不同的人,在我心中,你们也是两个层次,你听的懂吗?”

雪儿虽然捂着耳朵在抽泣,但她却能听的到万俟峰的话,所以她并没有走,而是慢慢的放下了堵住双耳的手,万俟峰转身看着那缓缓流淌的河水,继续道:“在这茫茫人海中,雪儿是我遇到的第一个让我心动让我感到知足的女人,从她倒在我怀中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把她当成了我生命的全部,我当时就暗暗发誓,我一定要保护她,爱护她,不让她受一点点委屈,不让她受一点点伤害……”

雪儿听到此处已经停止了抽泣,慢慢的转过了身,而万俟峰也慢慢的转过身,无奈的笑道:“可惜,我当时根本就没有搞明白,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有完成,所以,我第一件要做的就是为我义兄求到‘莲心赤胆丸’然后才能给你我想要给你的一切,我知道,也许我可能会客死他乡,所以,我不能给你任何一个承诺,你懂吗雪儿?”。

雪儿抬袖擦了擦脸颊的泪水,沙哑着道:“我不懂,我只要知道,我跟你义兄相比,我们哪个重要,你可以为你义兄去死,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承诺”。

万俟峰望着雪儿,无奈的一摇头道:“我为我义兄求药之事,没有谁可以左右的了,如果在这件事之前,我会为雪儿去死一千次,一万次,但我明知此行的艰难,你说,你让我给你什么承诺,如果我做不到,你觉得我会给你承诺吗?”。

------------ 第三十八章: 缘定三生 雪儿的心中虽然已经平静了下来,她也已经明白万俟峰心思,她虽然为之感动,但她还是不由自主的问道:“为什么可以为雪儿去死一千次一万次,那为什么不可以把我放在你义兄的前面?”

万俟峰伤怀的一叹道:“你希望我是个重色轻友了人?难道你希望我厚此薄彼吗?我为了义字在先,你让我如何能做到为情舍义”。

雪儿听了万俟峰这一番话,虽然这不是她想结果,但却又多了几分坚定的心,这种坚定已经让她无法再坚定了,因为她感觉她的这种坚定已到了极限。

只见她深情的一笑,埋怨着道:“你为什么不把这些事情告诉我,让我一直误解你,其实你也可以哄哄我,最起码……不要让我为了你的这些话伤心”。

万俟峰听了雪儿这些话,脸上的愁云也顿时消散了许多,但还是有些无奈的道:“不是峰哥不想告诉你这些,而是我无从说起,峰哥不懂得爱,但峰哥明白什么事情都不能骗你,因为峰哥怕失去你,怕伤害到你,峰哥怕看到你的伤心的样子,峰哥更害怕看到你流泪的样子,因为如果是这样,峰哥的心会很痛,很痛”。

他说完,伸手轻轻的理了理散披在雪儿脸庞的几根发丝,而雪儿此时却不知怎样,却见她眼中又开始湿润了。她也想控制,但是她的双眼却无法控制。

只听的万俟峰又轻轻的道:“义兄,雪儿,我没有能力去选择其一,但我不想失去其一,我不愿意去假设,因为我真的害怕失去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义兄是我的生命,而雪儿你就是我的精神”。

万俟峰刚说完,就见那雪儿已扑在他的怀中,抽泣着道:“峰哥,你没有骗雪儿,你真的没有骗雪儿吗?”

万俟峰也不由自主的搂住了雪儿的双肩,有些沙哑的说道:“峰哥没有骗雪儿,因为峰哥不喜欢说谎,虽然峰哥有些轻浮,但峰哥对你,对我的雪儿却从来也没有说过谎,也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去骗雪儿,因为峰哥做不到,也舍不得”。

雪儿此时又紧了紧抱着万俟峰腰间的手,将脸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胸口,她虽然已经慢慢的停止了抽泣,但她此时此刻的心,却无法的平静,她也没有说什么,因为此时此刻她的行为已经证明了一切,她相信,她坚定的相信万俟峰所说的一切。

万俟峰也没有再说什么,只见他轻轻的伸手抚摸着雪儿那长长的秀发,他此时也没有了害怕,没有了辛酸与苦楚,他有的只是柔情,只对雪儿一个人的柔情,他有的只是爱怜,只对雪儿一个人的爱怜。

许久许久,他们什么也没有说,他们只是在感受,在感受彼此给对方的那份安定,那份柔情,那份美好,可万俟峰却慢慢的有了些失落,有了些伤感,有了些不舍,但他却不愿意打扰这一刻,因为他太向往这一刻了,因为这一刻是他从来都没有拥有过的,他怕打扰了这一刻之后就再也无法拥有。

此时的雪儿,却已经感受到了万俟峰的这一切,她心疼了,她怕她的峰哥一直沉浸在这种情怀中,所以,只见她用她的小脸轻轻的在万俟峰的胸前蹭了蹭,柔柔的问道:“峰哥,你怎么不说话?”

“这样不好吗?我喜欢这样”。

万俟峰也柔柔的说出了此话。

雪儿使劲的点了点头,又柔柔的道:“嗯,雪儿也喜欢这样,但是雪儿不要你不开心,因为你不开心,雪儿能感受的到”。

万俟峰听完这话,轻轻一叹道:“可是峰哥有点害怕,害怕再也不能这样,如果峰哥不能活着回来找你,请你一定要记着,千万不要恨我,也不要去怨我,因为峰哥会是你夜晚窗前的月光,会是你身边的那一缕清风,时时刻刻的陪伴在你的身旁,直到帮你找到一个和我一样深爱着你的人为止”。

雪儿此时已经不能用感动来形容,因为她已经到了感动的极点,她无法再感动。只见她轻轻的松手推开了万俟峰,抬手擦掉了那两行无声的泪水,一撅嘴唇,娇嗔道:“不许再说了,你再说,我就会像天山上的冰一样融化的,雪儿可不想融化,因为雪儿要告诉你,我的峰哥不会死,也不会有事,雪儿也不要峰哥是月光,雪儿也不要峰哥是清风,雪儿要峰哥的怀抱。”

她说完,又轻轻的扑在了万俟峰的怀里。

万俟峰此时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不敢再说什么,他只是紧了紧怀中的娇躯,他好渴望能把怀中的娇躯融入道她的胸膛里,所以他紧紧的搂着,紧紧的搂着。

雪儿也感觉到了万俟峰的异常,她被万俟峰搂的有些喘不过起来,虽然她渴望她也喜欢,但还是忍不住轻咦一声,喃喃的道:“峰哥,你会不会有一天不喜欢雪儿了?”

万俟峰柔柔的道:“会,但最早也得等峰哥死了以后,但峰哥的灵魂仍然会记得雪儿两个字。”

雪儿娇嗔道:“讨厌,谁让你死了”。

她说完,才推开万俟峰又道:“你要去找天山神童,我不管,但是,你必须得先和我去见一个人”。

万俟峰一皱眉头道:“见人?不会是我未来的岳父大人吧?”

雪儿抬起小手轻轻的打了万俟峰一下,娇道:“讨厌,不过这个人你一定要见的,而且没有见到他之前,雪儿不准你上天山,因为就算你去了天山,你也找不到天山神童。”

万俟峰故意无奈的一叹道:“好,见就见,谁怕谁呀,不过峰哥只等三天,如果三天之内见不到我未来的岳父大人,三天之后峰哥一定会上天山的”。

雪儿‘噗哧’一笑道:“讨厌,你现在得先跟我走,至于去找天山神童,三天之后再说吧”。

她说完,便转身朝那白马走去,万俟峰望着转身的雪儿深情的一笑,也随后跟上。

二人各自纵上马背,那雪儿在前引路,直奔伊犁河下游,打马而去。

二人顺着下流的小道打马急行,不到十里,那雪儿便勒马停在了山脚下的几间草屋之外。

万俟峰不解的勒马四望了一遍,问道:“雪儿,这是什么地方,这不会就是你的家吧”。

“什么人在外面啰啰嗦嗦,识相的,赶紧给老夫滚开!”

万俟峰话音刚落,就听的草房的院内传出了一个苍老而又浑厚的声音,只震得他双耳有些发麻,心中也不由一惊,而雪儿却一脸的欣喜之色。

“本人与朋友路经此地,不慎打扰了前辈清静,还望前辈恕罪”。

万俟峰急忙在马上拱手一致,赔罪道。

万俟峰话音刚落,又听得院内之人喝道:“叫你滚,就赶紧滚,难道要让老夫出来相送不成?”

万俟峰听得心中大气,但还是一拱手道:“不敢有劳前辈,晚辈们这就告辞”。

他说完,便调转马头,但见雪儿在马上兴奋的傻笑,不由一愣,问道:“雪儿,你……你怎么了”。

雪儿眨了眨眼睛,轻声道:“峰哥,你可千万别走,这跟你说话的人,可就是你要找的人呦”。

万俟峰听得一怔,扭头望了望草屋,又望着雪儿,有些将信将疑的问道:“天山神童?你是说天山神童住在这里?”

雪儿娇笑着嗯了一声,点头道:“谁告诉你天山神童一定要住在天山之上的,谁又告诉你这天山神童不能住在这里呀,你怎么这么笨啦”。

万俟峰好似突然明白了过来,一拍额头,自语道:“是呀,最不起眼的地方,也许就是最恰当的地方,谁会想到这农家草院就是天山神童居住的地方”。

他说完这话,埋怨的望着雪儿又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为什么要骗我,害的峰哥这么惆怅”。

雪儿白了他一眼,嗔道:“谁让你一路上就知道欺负人家,这么好的机会人家才不会放过呢”。

万俟峰扮了个鬼脸道:“不错嘛,咱们的雪儿什么时候学会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法啦”。

“不告诉你”。

雪儿有些得意忘形的娇嗔道,但她话音刚落就听的院内的天山神童又喝道:“小子,你若再不滚,老夫一掌劈了你!”

雪儿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也顿时消散而去,正欲开口,却见万俟峰已从马上跳了下来,朝着院内的天山神童深深一鞠,正色的道:“晚辈万俟峰从中原而来,有事求见天山神童前辈。”

院内的天山神童没有说话,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万俟峰也不敢再言,只是鞠着身子,耐心的等待,但他并没有慌张与恐惧,而是充满了一片激动。

“臭丫头,从哪儿带来这么个臭东西!”

那天山神童沉默了少许又喝出了此话,但此时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话音中已经没有了多少愤怒。

那雪儿也急忙从马上跳了下来,娇声道:“爹,看你怎么说的,您也是男人,怎么骂人家是臭东西啦,还骂女儿是臭丫头,人家可是爹的女儿耶”。

雪儿这话娇里娇气的,只听的万俟峰浑身发软,不可思议的抬头望着雪儿。

------------ 第三十九章: 天山神童 雪儿见万俟峰如此的表情,不由白了他一眼,却听得院内的天山神童传来了高兴的大笑声。

天山神童笑声一落,就听得他沉声的喝道:“臭丫头,难道你不知道爹不喜欢陌生人吗?”

雪儿脸上一红,又娇声道:“知道啦,今天例外,爹,外面好冷哎,难道爹想我们冻死在外面啦”。

“那你还不进来,难道要爹出来迎你们不可?”

天山神童没好气的喝出了此话。

雪儿娇笑一声道:“不用了爹,我们哪敢呐”。

她话音一落,拉起万俟峰的手便朝院内而去,谁知刚推开院门,那万俟峰只觉一道凉风扑面而来,他整个身躯也被这道凉风冲出一丈多远。

雪儿惊得花容失色,急忙奔到万俟峰身边,失声的道:“峰哥,你没事吧?”

万俟峰也急忙运气冲行了一圈穴位,觉得并没有不畅的感觉,才回道:“没事”。

雪儿听到这话,面色才缓了下来,望着院内埋怨的道:“爹,你干嘛呀,人家又没招你惹你?”

万俟峰听雪儿说出这话,急忙朝她摇了摇头,而院内的天山神童,沉默了少许,才放声大笑起来,这笑声中,充满了惊讶,与兴奋。

万俟峰与雪儿听到天山神童的笑声,不由相视一怔,但听得雪儿有些不安的道:“爹,您……您怎么了”。

天山神童笑罢,有些畅怀的说道:“雪儿,你长大了,你不再是爹眼中那个调皮捣蛋的臭丫头了,你们进来吧”。

雪儿也明白天山神童这句话的意思,满面喜色的望着万俟峰道:“峰哥,爹让咱们进去了,走吧。”

万俟峰摇了一下头道:“算了雪儿,既然前辈不喜欢陌生人,那我还是在外面等吧”。

雪儿双目一转,笑道:“喂,你生我爹的气了?”

万俟峰又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为了表示诚意,我还是在外面等吧,我想前辈总会出来的”雪儿一伸舌头,扮了个娇态,低低的道:“真是这样吗?雪儿可不认为你是这样想”。

她说完娇笑了起来。

万俟峰也不由的尴尬的一笑,正欲反驳,却听得院内的天山神童冷冷的道:“小子,算你识趣,说,你来找老夫所为何事”。

万俟峰连忙拱手鞠了一礼,道:“晚辈此来是要向前辈讨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万俟峰话音一落,就听得天山神童冷冷的问道。

万俟峰又鞠了一礼道:“晚辈乃是为了‘莲心赤胆丸’而来若前辈能将此神药赐予晚辈,晚辈可以答应前辈任何条件”。

天山神童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并随即冷冷的道:“小子,你真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开口问老夫讨要‘莲心赤胆丸’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万俟峰一拱手道:“晚辈只是一无名小卒,但却懂忠义二字,晚辈不辞千里前来讨要,只为不失忠义,还望前辈能够成全”。

天山神童冷哼一声,喝道:“什么狗屁忠义,别说老夫没有什么莲心赤胆丸,就算是有,也不会给你,看在你与我宝贝丫头一起的份上,你趁早走吧,免得老夫改了主意,取你小命!”

万俟峰勉强一笑说道:“晚辈不敢讨论前辈如何看待忠义二字,但若讨不到‘莲心金丹丸’,晚辈是绝对不会走的。”

天山神童又是冷喝一声道:“臭小子,少在这儿罗嗦,老夫要不是看我宝贝女儿有些喜欢你,早就一掌劈死你了,你还是赶快走吧”。

雪儿听得脸上又是一红,娇道:“爹,看你胡说些什么,人家哪有嘛”。

天山神童故意咦了一声,道:“既然你不喜欢这臭小子,那爹还是杀了他,免得他影响了我们父女的情绪”。

雪儿听了这话,脸色一变,怒气冲冲的道:“不行,爹,女儿不许你再动他一下”。

天山神童听了这话,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雪儿却望着万俟峰娇嗔道:“都怪你啦,你看爹又笑话我了”。

她话音一落就听得天山神童沉沉的道:“你们还不进来,老夫可不想你们被冻死在外面”。

雪儿听天山神童又催自己与万俟峰进去,急忙低声说道:“好啦,爹让咱们一块进去了,你再不进去,待会爹变卦,咱们谁也别想进去了”。

她说完,便拉着万俟峰的手朝院内走去,二人一进院门,便觉一股酒香扑鼻而来,但见一位苍桑的老者,独自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小杯酌饮,这老者便是雪儿之父,天山神童了。

天山神童扫了一眼万俟峰与雪儿,手腕一抖,那捏在手中的酒杯已迅速的朝万俟峰面门而来,并听他沉沉的道:“小子,怕冷你就喝一杯”。

万俟峰此时哪敢大意,一松雪儿的小手,急忙运转了八成功力,使了一记‘沾花揽玉手’将飞奔而来的酒杯接在了手中,毫不迟疑的放到唇边一饮而尽。

他饮完了杯中酒,才拱手一致道:“多谢前辈赐酒御寒”。

可他话音未落,便听的‘咔嚓咔嚓’之声从手中响起,便见得那捏在手中的酒杯自行碎成了小片,掉落在地。

万俟峰见此,不由惊讶万分,细细一想才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天山神童以此来试试万俟峰的武功与反应,如果这次,万俟峰手上的力道过小,那酒杯便会撞到他的脸上,但若力道过大,那酒杯就会入手即破,而万俟峰这次使的力道却刚刚恰到好处,这杯中酒一入肚,那酒杯失去了核心之力,当然会自行碎裂,这其实也是万俟峰时来运转,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那雪儿见万俟峰安然无恙,才定下心来,急忙奔到天山神童身旁,蹲着身子抱着天山神童的手臂,娇道:“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女儿想死你了”。

天山神童冷哼一声,气愤的道:“臭丫头,你会想起爹吗?”

雪儿娇咦了一声,放开了搂着天山神童的手臂,急忙又从石桌上取了一只空杯,斟满了酒,端到天山神童面前,娇嗔道:“都是女儿不好啦,又惹爹您老人家生气了,女儿保证,以后再也不惹爹您生气了,来嘛,爹,喝杯酒消消气吧”。

天山神童冷哼一声,面无表情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随即又将空杯放在了石桌上,雪儿又急忙斟了,满满一杯,又娇道:“爹,您老人家一个人喝酒闷不闷呀,要不要女儿陪您喝几杯”。

天山神童面色一黑,沉声道:“就你那点鬼主意,还想来对付爹吗?如果那小子想喝几杯,就过来好了,爹看在我宝贝丫头的份上,暂时不杀他了”。

雪儿羞涩的一扭腰姿道:“谢谢爹啦”。

“谢我?”

天山神童难以置信的盯着雪儿道。

雪儿满面春风的一笑道:“爹,雪儿去看看有什么下酒菜,给你们做来下酒”。

她说完,望着一旁的万俟峰点了点头,便朝厨房而去。

天山神童有些发愣的望着雪儿离去的背影,自语道:“难道这臭丫头真的长大了?懂事了?还是女大不中留了”。

他说到此处,摇了摇头,望着万俟峰冷漠的道:“小子,过来陪老夫喝几杯”。

万俟峰连忙鞠了一礼,道:“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说完便急忙坐到了天山神童,又自取了一只空杯,拿起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刚放下酒壶,却见天山神童一脸冷漠的盯着自己,不由心中一颤,又连忙拱手陪了一礼道:“晚辈前来打扰,实属不该,还望前辈恕罪”。

天山神童只是微微一点头自语道:“果然是一表人才,气宇轩昂,臭丫头的眼光倒也不差,但是不是你包藏祸心,就很难说了”。

他自语到此处,双目一寒,沉喝道:“小子,你老实交代,你怎么知道老夫有‘莲心赤胆丸’,又怎么知道雪儿是老夫的女儿”。

万俟峰一拱手道:“告诉晚辈‘莲心赤胆丸’的人是万通山庄的全老,至于与雪儿的交往,晚辈可是与她相交在前,至于她是前辈女儿的身份,这个前辈恐怕刚刚已经听到了”。

天山神童冷哼一声道:“‘莲心赤胆丸’老夫是肯定没有了,不过那老不死的既然能告诉你这件事,这足以证明你心智并不坏,所以这桌上的酒,你可放心畅饮,酒足之后,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他说完,便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万俟峰听了天山神童这话,心下已凉了半截,起身跪倒在了天山神童面前,哀求道:“前辈,只要您能将‘莲心赤胆丸’赐予晚辈,晚辈生死全由前辈处置”。

天山神童冷冷一笑道:“笑话,老夫要取你小命,易如反掌,老夫会傻到用‘莲心赤胆丸’与你交换吗?酒嘛,老夫倒可以满足你,其他的事情,你做梦去吧”。

万俟峰又是拱手一致道:“晚辈诚意相求,还望前辈成全”。

天山神童双目一寒,冷冷的道:“诚意?你这算哪门子诚意,难道你有诚意,老夫就一定要把‘莲心赤胆丸’给你吗?”

万俟峰忙道:“凡人都有恻隐之心,前辈乃隐士高人,难道真的会为了区区一颗‘莲心赤胆丸’而放下恻隐之心吗?”

天山神童冷哼一声道:“小子,老夫不吃你这一套,你想跪就跪吧,不过若你再提‘莲心赤胆丸’,老夫一样劈了你”。

他说完,一甩袖袍,起身朝屋内走去。

------------ 第四十章: 生死相依 万俟峰见天山神童起身而去,忙拱手道:“既然前辈无动于衷,晚辈也没有怨言,为了表示晚辈的诚意,晚辈就在此跪上三天三夜,这三日夜晚辈将不食颗米,不沾滴水,还望三日后前辈能深受所感,赐我神药”。

万俟峰说完,便将手中宝剑连剑带鞘的插在了面前,不再言语。

天山神童听了这话,不觉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万俟峰,冷冷的道:“小子,你很有脾气,但老夫看不起你,老夫不懂得可怜,这三日内你有什么鬼主意统统给老夫使出来,老夫看在我宝贝丫头的份上可饶你这三日内不死,不过三日后,老夫定取你性命”。

他说完,一甩大袖,朝屋内走去。

不时,那雪儿已从厨房走了出来,她见万俟峰独自跪在院中,不由有些惊讶,急忙走到万俟峰身旁,问道:“峰哥,爹为难你了?”

万俟峰一本正经的道:“为了表示诚意,我会在此跪上三日夜,三天后,我会再向前辈求药的,这件事情,你还是别管了,你快些进屋去吧。”

雪儿此时也明白了万俟峰所跪的原因,她迟疑了少许,便转身朝屋内而去,她走进屋内,见天山神童安然的坐在竹椅上,不由娇道:“爹,你干嘛呀,不就是一颗……”

“放肆!你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你若再多说一句,爹立马一掌劈了他!”。

雪儿话还没说完,便被天山神童怒喝了下来,那天山神童也知道雪儿会为万俟峰求情,所以才提前阻止了她。

雪儿见天山神童真的动了怒,哪还敢多说一字,含着泪珠嘟着小嘴,坐到了一旁,暗自伤起神来。

天山神童见雪儿神情,闷哼一声,闭上双眼,养起神来,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却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可以理解。

父女二人沉默了半晌,那雪儿似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抹泪痕,急忙起身朝外走去。

不足半盏茶时间,那雪儿又走了进来,但此时她的双手却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摆放着几样精美的小菜,外加一壶已经烫好的美酒。

雪儿来到桌旁,将托盘上的菜一一放到了桌上,才走到天山神童身旁,低声道:“爹,你好久都没有吃女儿做的菜了,女儿做了爹最喜爱的几样小菜,请爹你尝尝,看看女儿的手艺有没有长进”。

天山神童微微睁开双目,扫了一眼摆在桌上的酒菜,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道:“还没忘了你爹就好”。

雪儿急忙陪笑着道:“爹,您说到哪儿去了,雪儿可是您的女儿耶,就算女儿忘了全天下的人,也不可能忘了爹的。”

她说完,便扶着天山神童坐到了桌旁,又忙拿起酒壶,为天山神童斟了一杯酒,又道:“别说现在了,就算爹百年归山后,女儿还是会为爹烫酒做菜的”。

天山神童端起酒杯,沉声道:“假惺惺,还没怎么的,就盼着你爹早死”。

他说完,便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雪儿又忙为他斟了一杯,才娇声道:“哪有啊,女儿是说以后嘛,不过……唉……”

她说到此处,轻叹一声便停口不说,升起了一脸的伤怀之色。

天山神童将放到嘴边的菜又丢回到了盘中,沉声道:“唉什么唉,叹什么叹,有什么话就说,别跟你爹耍小心眼”。

雪儿还是一脸伤怀的走到天山神童背后,伸手轻轻的捶打着他的肩背,仍是一叹道:“现在女儿有爹的爱护,有爹的心疼,女儿感觉好幸福好快乐”。

天山神童冷哼一声道:“那你还叹什么气?”

他说完,便夹起了盘中喜爱的小菜,喂到了嘴中。

“可是爹只是个凡人,终究难逃天命……”。

天山神童刚将菜喂到口中,听了雪儿这话,老脸一拉,扭头吐出了口中的菜,沉喝道:“你个死丫头,还没怎么样,你就开始咒你爹死?”

雪儿慌忙道:“哎呀,爹您误会了,女儿想爹活个千年万年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去咒爹您呢,可是这世上连百岁之人都少见的很,如果爹您真活了千年万年,那不成了老妖怪了吗?”

天山神童无奈的一叹,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但他脸上却升起了不舍之色。

雪儿又忙为他斟了一杯,才道:“爹,要是您真的有一天要离开女儿,那女儿怎么办,又没人疼,没人爱,又没有依靠,那女儿还不如死了算了”。

天山神童听了此话,怔了怔,自语道:“你也不小了,赶个日子,爹给你找个大司徒,大豪杰,什么大英雄的,只要你看上的,爹就传他惊世武功,这样以后,爹就不担心女儿没人疼,没人管了”。

他说完,又一口饮尽了杯中酒。

雪儿一笑,边斟酒边道:“女儿才不要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女儿要一辈子陪着爹,照顾爹”。

天山神童白了她一眼,沉沉的道:“不知谁说爹这会儿死那会儿死的,难道爹死了,真会让我的宝贝女儿陪葬不成?”

雪儿听了这话,尴尬的笑着低下了头。

天山神童望了一眼低头不语的雪儿,又自语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难道我天山神童的女儿真的长大了?真的想要嫁人了?”

雪儿听着脸上一红,扭动着腰姿,娇道:“雪儿才不想嫁人呢,雪儿还没长大”。

天山神童没好气的道:“那跪在外面的臭小子你也不嫁吗?”

雪儿娇道:“不嫁,不嫁,女儿谁也不嫁,女儿就给爹烫酒给爹烧菜”。

天山神童点头道:“难道爹的宝贝丫头不喜欢那个臭小子?”

雪儿听了天山神童这话,心里却是千万个不承认,但当着天山神童的面却也承认,只得使劲的挥动着小拳头,娇道:“哎呀,爹,看看你都说了些什么嘛”。

天山神童沉沉的道:“既然我的宝贝女儿不喜欢那个小子,也不嫁给他,那他也一定做不了我天山神童的女婿了,既然这样,不如赶紧一掌劈了他,也好让爹消消气。”

他话音一落,便欲起身而去。

雪儿听得花容失色,急忙伸手按住天山神童的双肩,惊慌的道:“谁说女儿一定不嫁他了,谁说女儿一定不喜欢他了,如果爹杀了他,女儿就陪他一起去死”。

天山神童虽然没有看到雪儿惊慌的神色,但他却明白了雪儿的心思,哈哈一笑道:“瞧瞧,这都到了生死相许的地步了,还想瞒着爹,还不给爹说个明白”。

他说完此话。脸色却已沉了下来。

而雪儿却是听的满脸羞涩,但心中却是满含欢喜,一甩双手,娇嗔道:“哎呀,爹,您为老不尊耶,人家不跟你说了”。

她话音一落,便带着欢悦陶醉的心情朝门外而去,而天山神童此时,却满脸的忧愁,他手中的酒杯也被他一捏而碎。

雪儿此时的心情犹如春波一般,连绵起伏,只见她慢慢的走到了万俟峰身边,缓缓的蹲了下来,轻轻的道:“峰哥,咱别跪了好吗?雪儿相信只要爹想明白了,他一定会把‘莲心赤胆丸’给你的”。

万俟峰心中一颤,激动的道:“雪儿,不管你爹会不会将‘莲心赤胆丸’给我,我都会在这里跪上三日夜的,这是我的诺言,难道想让峰哥不守诺言吗?”

雪儿双目已经有些湿润了,心中也是阵阵的酸楚,有些沙哑的道:“峰哥,你这样,雪儿心在痛,雪儿真的很难过”。

万俟峰没有说话,他看着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之人,他的心中也是浮想联翩,他想到这个世上,除了他的师父与师叔们还有他的结拜义兄关心过自己外,哪还有像眼前这个人一样关心过他的人,他心中也是阵阵酸楚,眼中也含满了热泪。

雪儿感觉到了万俟峰的激动之情,她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她怕万俟峰会更难耐,她怕她自己也会更伤心,只得低下了头,陪在了万俟峰身旁。

万俟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住心中的激动之情,深情的望着雪儿说道:“你别担心峰哥,峰哥没什么事,峰哥能遇到你,那是多么的幸运,峰哥一定会没事的,就算是为了雪儿,我也一定要没事”。

雪儿听的芳心一颤,但她心中却是有些担心,她担心万俟峰这三天三夜将如何度过,她也担心她自己将如何度过。

万俟峰望了一眼喜忧参半的雪儿又道:“此次我若求不到‘莲心赤胆丸’,又有何脸面回去见我义兄,我又有何脸面与你长相厮守,雪儿,别为峰哥担心,若峰哥连这些都承受不了的话,那日后峰哥又拿什么来照顾我的雪儿呢?”

雪儿二张嘴欲说什么,却又听的万俟峰说道:“雪儿,快进屋吧,如果冻着了我的雪儿,峰哥一定会伤心死的”。

雪儿颤抖着双唇,道:“峰哥……”

雪儿刚说到此处,只见万俟峰一笑,道:“好了,“就算是峰哥的岳父大人在考验他的乘龙快婿有没有吃苦耐劳的精神吧”。

------------ 第四十一章: 先礼后兵 雪儿被万俟峰这话又逗得转忧为悦,娇嗔道:“都这样了,还忘不了耍贫,人家不理你了”。

她虽然如此说,但她却依然陪在万俟峰身边,一点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万俟峰见此,一笑又道:“好了,快进去吧,你这样让峰哥以后在江湖上可要蒙着面见人了”。

雪儿不解的问道:“蒙着面?什么意思,难道没脸了?”

万俟峰一点头笑道:“嗯,我的雪儿真聪明”。

雪儿也知道这样并不是办法,而且这样更会让万俟峰难为,只得起身朝屋内走去,不时,她又走了出来,但她手上却多了一件长袍,她也没有问万俟峰什么,便轻轻的将长袍披在了他的身上。

雪儿见万俟峰没有反对,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又急忙转身进了厨房,不时,便端出了一些酒菜,但此时,不管她如何的劝,那万俟峰就是一口而已不沾。

雪儿虽然是心痛难当,但却也十分敬重他的豪气与诚信,所以也并未太过刻意。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但那万俟峰却是一丝不动的静静的跪着,这颗急坏了雪儿,也忙坏了雪儿,更累坏了雪儿,这三日三夜间,她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她更没有好好睡过一次觉,不管夜是多么的凄冷,不管寒风是多么的刺骨,不管她的身心有多么的疲惫,她照样做着万俟峰所需要而又从不接受的一切。

不知不觉,这三日三夜就在这飞逝的时间中而过,万俟峰没有怨言,也没有悔恨,而是一脸坚定的挺了过来。

这日晌午,雪儿兴奋的扶着长跪了三日三夜的万俟峰,坐到了石桌旁。万俟峰此时好像没有一点疲倦,也没有一点饥饿,只见他揉了揉早已发肿麻木的双膝,望着一脸憔悴的雪儿,笑道:“雪儿,峰哥有点饿了,怎么办呀”。

雪儿听了这话,那泪水顺着眼角便流了下来,这其中有多少伤心,有多少怜爱,有多少委屈,有多少无奈,只见她咬了咬嘴唇,颤颤的道:“嗯,雪儿……峰哥,你先等一下,雪儿马上就来”。

她说完,顾不得去擦脸上的泪水,急忙朝厨房奔去。

那雪儿刚刚进了厨房,天山神童便从屋内走了出来,万俟峰急忙起身行礼,但他的双脚一软,又坐了回去,他只得拱手致了一礼道:“晚辈依照诺言,在此跪求了三日三夜,足已证明晚辈的诚意,还望前辈大发恻隐之心,将‘莲心赤胆丸’赐予晚辈”。

天山神童扫了一眼在厨房中忙碌的雪儿,又回头瞪着万俟峰,冷冷的道:“小子,你有种,把我宝贝女儿哄得团团转,老夫看不起你,你吃饱喝足了,马上滚蛋”。

他话音一落,便朝院门外而去。

万俟峰见此,急忙拿起一旁的宝剑,竭力的站了起来,深深的鞠了一礼道:“晚辈礼仪已尽,诚心已尽,还望前辈不吝成全”。

天山神童听了此话,一收脚步,望着万俟峰哈哈一笑道:“小子,你很有个性,这应该就是你们中原武林一贯所用的先礼后兵吧,不过,老夫还是看不起你”。

万俟峰一紧手中宝剑,又朝着天山神童行了一礼,面无表情的道:“既然前辈不近人情,不施恻隐之心,你晚辈也只有得罪了”。

天山神童又是哈哈一笑道:“好,小子,老夫就成全你,也称称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不再啰嗦,只见他右手一搭剑柄,手上用力,只听‘铮’的一声,那宝剑已应声而出,他左手一甩,那剑鞘已丢到了一旁,手中宝剑一斜,已亮出了重阳派轻剑道的剑法起式。

天山神童望了一眼万俟峰的剑招起式,又见见万俟峰一脸沉着的样子,冷哼一声道:“原来你小子是重阳派的人,但老夫还是看不起你,那重阳四子倒是不错,但你这个徒弟,却是太差了”。

万俟峰此时却不再多言,他剑身一抖,沉声道:“那前辈小心了!”

他话音一落,只见他手腕一抖,一招‘青松迎客’已使了出来,那剑身一晃便直奔天山神童右肩而去。

天山神童摇头一叹,只见他一抬手,轻轻一扶,就将万俟峰这招‘青松迎客’化于无形。

那万俟峰在院中跪了三日三夜,颗米未沾,滴水未进,这一剑已使出了他全身的力道,,却不料被天山神童衣袖一扶便化于无形。

可他只觉得有一股强力从那剑身猛扑了过来,他一个拿捏不住那宝剑也随之脱手而出,落在的身旁一丈之处,他的双腿本就麻木未消,如今一个把持不住,直直的倒退了数步,才站稳脚桩。

就在此时,传来了一声娇呼,但见那雪儿已惊慌失措的奔到了万俟峰身旁,见万俟峰只是一脸疲惫外才不由心下一松,急忙挡在了万俟峰身前,怒视着天山神童道:“爹,你要杀峰哥,就先杀了女儿吧”。

万俟峰没想到雪儿会为了自己,如此的对天山神童说话,急忙说道:“雪儿,这不关前辈的事,是……是我先出手的,前辈只是接了我一招而已”。

天山神童也没想到一向乖巧的雪儿竟会这样与自己说话,也不由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雪儿也是听得一愣,有些不解的扭头望着万俟峰。

万俟峰见此,尴尬的一笑道:“我以为前辈要走,所以……所以才拦住他,不过,并不是我不是前辈的对手,而是我浑身无力,使不出劲道,才被前辈占了上风”。

雪儿听了这话,是又好气又好笑,她知道就算万俟峰再练十年二十年也不会是她爹的对手,他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怕自己担心,但除此之外,他心中一定还有原因,至于是什么原因,雪儿却猜不明白。

她只得有些惭愧的望了望天山神童,又转身看着一脸无惧的万俟峰轻轻的道:“饭菜都做好了,你先去吃点吧”。

万俟峰嗯了一声,捡起地上的宝剑与剑鞘,还剑入鞘后,才朝仍在发愣的天山神童鞠了一礼道:“晚辈三日夜未进颗米滴水,浑身无一丝力道,还望前辈允许晚辈补充精力再一决高下”。

天山神童双目一寒,怒喝道:“小子,你好大的口气,你把老夫当成什么人了,这也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万俟峰又是一鞠道:“晚辈一心只求前辈能赐我‘莲心赤胆丸’,除此之外别无它意,若前辈肯等晚辈一时,晚辈相信一定可以从前辈手中求到‘莲心赤胆丸’”。

天山神童脸色一黑,长笑一声道:“笑话,凭你那点斤两,想胜老夫?真是笑话,就算重阳四子亲自下跪相求,老夫也不会理会”。

万俟峰冷哼了一声道:“难道前辈有些惧怕?如果是这样,那晚辈也无话可说”。

他话音一落,一紧手中宝剑,又欲拔剑。

天山神童暴喝一声道:“小子,你以为你是谁,敢这么跟老夫说话,老夫现在就劈了你!”

他话音一落,已举起了右掌,但见那雪儿又惊慌的挡在了万俟峰身前,他不由又狠狠的瞪了万俟峰一眼,缓缓的放下了手臂,长叹一声,冷冷的道:“臭小子,你真他妈的有种,但老夫还是看不起你,老夫就在此等你一时,看你如何让老夫拿出‘莲心赤胆丸’”。

万俟峰听了这话,急忙又行了一礼道:“多谢前辈了”。

他说完,便朝屋内走去。

雪儿见万俟峰进了屋,咬了咬牙,来到天山神童面前,双腿一跪,有些沙哑的道:“爹,女儿求您手下留情,千万要放峰哥一条生路,只要爹不杀峰哥,女儿永远都会孝敬您的”。

天山神童又呆了下来,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养大的女儿,会变得如此。那个向来只会顺从的女儿,自从有了万俟峰以后,一切都变了,变得会反驳了,变得会发怒了,变得有些执着了,变得更自主了,变得让他越来越陌生了。

他看着跪在眼前的雪儿,他紧紧握住了双拳,眼中也射出了冷冷的杀机,只见他怒哼一声,一甩衣袖,纵身跃上了屋顶,雪儿见此,急忙起身叫道:“爹……爹……”

但见天山神童站立在屋顶之上,一动也不动,只见那寒风吹引着他的衣衫,在凌空飘荡,有多少失落,有多少无奈,就有多少寒风。

雪儿抬手擦干了眼角的泪水,便转身朝屋内走去,但见那万俟峰正独自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她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但这笑容中,有多少辛酸,又有多少无奈,也许,只有她自己明白。

她慢慢的坐到了万俟峰的对面,望着那狼吞虎咽的万俟峰,她的心却突然的平静了下来,那许多的无奈,那许多的辛酸,在这一刻,都已不再重要,因为这一刻,她的心很平静。

“活该,充什么能耐,非要活活的去受罪,你知道雪儿有多担心你吗?”

终于,雪儿还是忍不住伤感的说出了此话。

万俟峰愣了一下,没有回答而是又继续狼吞虎咽起来。

不时,万俟峰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兴奋的拍了拍肚皮,自语道:“这下好了,不用怕饿肚子了”。

“你这样做真的值吗?难道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还有比让你义兄扬名立万叱咤江湖更中要的事吗”?

雪儿望着那一脸兴奋的万俟峰,不由自主的问出了此话。

万俟峰的脸色顿时纠结了起来,他沉默了少许,毫不在意的一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若做不到情义两全,我又有何颜面苟延残喘”。

他说完,拿起桌上的宝剑朝外走去。

------------ 第四十二章: 雪儿中掌 雪儿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去左右他,当她看到万俟峰起身而去,她急忙起身抱住了走到门口的万俟峰,泣道:“你别去……爹……爹一定会杀了你的……呜呜……”

万俟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静的道:“也许只有这样,我才不会辜负你们,因为,我用尽全力去做了,如果说,我没有做到,那我也不会后悔,因为,我对的起自己”。

“可你对不起我……呜呜……”

雪儿抽泣着娇咤道。

万俟峰没有说话,他慢慢的扳开了雪儿的手,朝门外而去,刚走到院门外,那天山神童便从屋顶纵身飞跃了下来,冷冷的道:“老夫本想换一个地方了结你,但老夫实在是等不及了,因为,你太卑鄙了”。

他说完,并扭头望了一眼依门而泣的雪儿。

万俟峰仍是鞠了一礼,平静的道:“如果晚辈能胜得一招半式,还望前辈将‘莲心赤胆丸’赐予晚辈,若晚辈技不如人,私自去前辈手中,那晚辈也无怨言”。

天山神童冷冷的道:“好,小子,老夫一定成全你的心意”。

万俟峰也不再说话,右手一搭剑柄,手上一用力,只听得‘铮’的一声,宝剑已应声而出。

,只见他左手捏了一式剑诀,一招‘青松迎客’,剑尖一颤,直奔天山神童胸口刺去。

天山神童见万俟峰又使了同样一招,不由冷笑一声,右掌也拍了过去。

那万俟峰剑尖刚刺出了不到三尺,已觉得一股劲力扑面而来,急忙双足一点,纵身跃起一丈多高,那剑式也随之被化解了。

这万俟峰人虽在半空中,但他手上却不含糊,但见他宝剑一抖,凌空使了一招‘青松展枝’,点出四道剑气,直奔想了天山神童胸前的阳沧、气海、花点、天突四处大穴,而且还是一条中轴的直击。

万俟峰的这一招,倒使得那天山神童有些意外,但还是一声冷笑,双掌一翻,运足了三成力道,拍了过去。

这万俟峰这招‘青松展枝’虽然厉害,但却是凌空而发,威力大减,此时剑招一出,却觉得有心而力不足。那剑招刚碰上天山神童的掌力,只觉一股强大的的掌力犹如洪水猛蛮般的涌了上来,此时撤剑已是来不及了,而且连躲闪也不及了。只觉胸口又一阵剧痛,整个身躯也被撞飞了出去,那身躯直撞到了院墙上才被挡住,只听‘嘭’的一声,又落到了地上。

这万俟峰虽受了这一重创,但他还是强行的站了起来,正欲起步,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已从口中喷了出来,站立的身躯一开始发起抖来。

天山神童见万俟峰受了重创,并未想罢手,但见他冷哼一声,又运足了五成力道于右掌,朝万俟峰天灵盖拍去。

就在天山神童派出这掌时,一旁也传来了一声娇呼,但见从门口飞来一人,扑到了万俟峰的身前,只听‘嘭’的一声,这挡在万俟峰身前之人已重重受了天山神童一掌。

这位万俟峰挡了一掌的不是别人,正是在门边观望的雪儿。

万俟峰大惊失色的抱住了被击倒在自己怀中的雪儿,,颤道:“雪儿……雪儿……你怎么这么傻呀你……”

万俟峰说完忙从怀中掏出了全老的续神丹,倒出两粒,喂入了雪儿口中,才将雪儿的娇躯扶正而坐。

万俟峰扶正了雪儿的郊区,又忙盘脚坐到了她身后,提起丹田所剩无几的精力运送到了雪儿的体内。

原来,那雪儿早就在门口观望二人之战,眼见万俟峰受了重创,她本以为天山神童会就此罢手,但哪曾料到他会痛下杀手,吓得她娇呼一声,借着轻盈的的步法,挡在了万俟峰的身前。

那天山神童对万俟峰痛下杀手,哪料到雪儿会奋力而助,惊得他急收拍出的掌力,但他出掌之快,虽是强力回收,但也只收回了两成力道,而那雪儿还是硬挨了天山神童三成的掌力,虽然不死,但却也受了极重的内伤。

天山神童见自己一掌震伤了自己心爱的雪儿,心中顿时绞痛万分,伤痛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掌,双目喷火似的射向了万俟峰,并疯狂的道:“万俟峰!老夫要杀了你,要将你碎尸万段”。

但当他看到万俟峰正在运用功力,为雪儿疗伤时,不由暗思道:自己一掌下去,便可结果了这小子的命,可此时这小子正在为雪儿输力疗伤,如若停手,那雪儿定会因为雪儿走岔,内力四散而死,这岂不是害了雪儿。

天山神童想到此处,冷哼一声,站立到了一旁,静待其变。

那万俟峰见雪儿为自己受了一掌,又是惊讶,又是害怕,哪还顾得到自己也是身受重伤,运起体内真气,为雪儿疗起伤来。

不时,那雪儿的面色开始红润了起来,呼吸也渐渐有了节奏,那闷在胸口的淤血也被逼了出来。

万俟峰见此,才慢慢的收了真气,正欲自行疗伤,只觉浑身一阵抽抖,双耳一阵炸响,头一歪,昏厥了过去。

原来这万俟峰本身就受了重伤,又没有及时调治,反而催动精力为雪儿疗伤,一时真气四散,导致虚脱而昏了过去,这一昏大可失去生命,小则武功尽失,这回这小子可是赔大了。

天山神童岂会不明,右掌一捏,正欲拍向万俟峰,但一想到雪儿那一双渴求恼怒的眼睛,那不顾一切,不惜生死的举动时,本已抬起的右掌又缓缓的放了下来,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古瓶,从里面倒了一粒药丸,上前将那药丸塞入万俟峰的口中,又急点了他身上的四处穴道,才无奈的长叹一声,双足一点,跃上了房顶,消失在那强烈的寒风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雪儿才慢慢的睁开了那沉重的眼皮,强力的站起身来,但只觉头一晕,双脚一软,不由自主的又跌倒了下去,不由一惊,睁开了双目,仔细一看,见是雪儿倒在自己身上,忙强支着坐了起来将雪儿抱在了怀中,沙哑着道:“雪儿,怎么样了,雪儿……雪儿……”

万俟峰喊了几声,就见那雪儿有气无力的说道:“峰哥,雪……雪儿没……雪儿没事……就是浑身无力,……峰哥你……伤的重吗?”

万俟峰听得心中酸痛无比,缠斗着道:“峰哥没事,峰哥还挺得住”。

雪儿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惊道:“爹……我爹呢?”

雪儿说着挣扎着欲从万俟峰怀中站起,但哪还使得出一丝力道来呀

万俟峰被雪儿一语惊醒,急忙举目在院中寻望,哪还有天山神童的影子呀。

万俟峰见天山神童不知去向,不由问道:“前辈可能被咱们气走了吧”。

雪儿听了这话,才安然的躺在了万俟峰的怀中。

万俟峰低头望着面色苍白而不失娇美的雪儿,心中顿时激动不已,难耐的道:“雪儿,你太傻了,、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叫……叫峰哥如何是好?”

万俟峰这话可说的是有点柔情万种,哪还有男儿气概,简直是女儿般的那种柔情缠绵。

雪儿可是听的芳心大悦,将头紧紧的埋在了万俟峰的怀中,柔声道:“那你要是出了个三长两短的,你让雪儿如何是好嘛”

雪儿这句话,只听得万俟峰心中颤抖不已,不,这不是颤抖,而是一种感觉,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感觉,他不由痴痴的望着怀中的雪儿,深情的道:“雪儿,你不应该为了一个我这样做的,你还有一个爹,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而且还有很多值得你生存的人,你为了一个还很陌生的我,抛弃你的爹,你的家,还有你所值得的人,这真的不值得,也不应该。”

雪儿娇咦了一说呢个道:“雪儿管不了那么多了,雪儿只要峰哥平平安安的,雪儿的心也就安了,雪儿也知道伤了……伤了爹的心,但……但雪儿也是不由自主的……”

雪儿说到此处,泪珠已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余下的话一说不出来了,但见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无奈与伤痛,缓慢而吃力的从万俟峰怀中站了起来。

万俟峰也随之站起身来,静静的注视着面前的雪儿。

雪儿望了一眼脸色苍白的万俟峰,又道:“我们是相识不久,但这对雪儿来说已经足够了,你知道吗?峰哥,雪儿在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娘亲,只有爹一个人把我给拉扯大的,在我小的时候,爹倒是常常陪在我身边,但当雪儿越来越大的时候,爹也就不常陪我了,他每次出门都要好几个月才回家,开始的时候,我习惯了,觉得很正常,但后来,我怕了,我怕一个人静静的呆着,我怕太阳落下去,我更怕自己从此孤单的生活”。

雪儿说到此处,欣慰的一笑,又道:“但是人是会变的,自从雪儿遇到你,峰哥后,雪儿就变了,变得再也找不回以前那个只有依从,只会抱着我爹的肩膀撒娇的小女孩了”。

雪儿说着,她的双目已闪出了幸福的火花,只见她幸运儿撒娇的望着万俟峰,继续道:“现在的雪儿只想和她的峰哥在一起,只想永远都依偎在她峰哥的怀中,时时被他逗着,被他欺负着,他的每一次戏耍,都会让她开心到落泪。”

------------ 第四十三章; 互诉衷肠 雪儿的这些话不但使万俟峰感激万分,也使那天山神童惊讶万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这也许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悲哀吧。

但见天山神童有些难以置信的点了点头,失落的道:“没想到你出去的短短时日,对爹来说,却是太陌生了,而且也太荒谬了,你竟拿一个微不足道的外人与爹相提并论,你太让爹失望了”。

雪儿咬着下唇,抽泣了几声,沙哑着道:“爹,雪儿不是有意的,但求爹你好好想想,雪儿永远都是你的女儿,永远都是的,难道这样……爹就要把雪儿的一生命运操纵吗?如果爹真的心疼女儿,如果爹真的想要女儿幸福快乐的生活,那爹你……为什么不能给女儿一个自由的空间”?

雪儿说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天山神童听的有点发愣了,他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雪儿抽泣了少许又道:“爹,您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您除了有一颗慈爱的心,有一身绝世的武功外,您就是一个再平凡再平凡不过的父亲了”。

雪儿说到此处,跪行着移身到了天神神童身前,,抬起双手,抓着天山神童的膝盖,泣道:“爹,等您百年归山后,难道要让女儿学您一样,与孤独生活在这里,与寂寞终老在这里吗?难道……爹真的想女儿如此的一生吗?”

天山神童听得浑身一震,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那满脸泪痕的雪儿,沉默了许久,才道:“好,爹可以不怪你,但你和这小子……他何德何能,你却偏偏与他同生共死,而他又有什么资格与我天山神童的女儿在一起,况且,你怎么知道他对你是真心的,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别有用心”。

雪儿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强行压住了激动的情绪,慢慢的站了起来,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万俟峰,柔柔的道:“爹,您不是说过,,凡事都是要靠感觉的吗,女儿有感觉,既然女儿有感觉了,女儿就会尊重自己的的感觉,而且爹还曾说过,交人有多深,不是看用了多久,而是看何时用的心,女儿已经深刻的理解了这些话,难道爹你忘了吗?”

天山神童听得心中一怔,有些难以置信的点了点头,他望了一眼胸有成竹的雪儿,叹道:“我的女儿,真的长大了”。

雪儿听了此话,浅浅的一笑道:“女儿不是长大了,女儿永远都是爹心中的那个小女孩,只是女儿有自己的想法了,女儿有自己真正想要的了,女儿并不是要当什么皇后嫔妃,女儿要的只是一份真诚的依赖,虽然峰哥不是什么大英雄,但是他可以理解女儿的心思,为什么爹不能尊重女儿的一次选择呢,难道女儿就不能为了自己的归宿做一次选择?”

天山神童脸色一**:“就算是如此,可这臭小子却要负你一片痴心,为了爹的‘莲心赤胆丸’不惜与爹生死相拼,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他将你放在哪里,又把你当成了什么?”

他说到此处,双眼已露出一道寒光。

雪儿摇了一下头,平静的道:“爹您知道峰哥为什么要为了‘莲心赤胆丸’而与你以死相拼吗?”

天山神童没好气的道:“还能为了什么,为了狗屁不如的江湖义气,像他这种人,全都是一些口是心非,道貌岸然之辈,你觉得爹会放心把你交给他吗?”

雪儿急忙摇了摇头道:“爹,您明白什么是情,什么是义吗?您知道什么是重情重义吗?”

天山神童听的一头雾水,有些不解的望向了雪儿。

雪儿见此,忙道:“在峰哥的心里,雪儿是他的情,结义兄长是他的义,如果峰哥为了情,而放弃问爹索求‘莲心赤胆丸’,那是不义,可若峰哥弃雪儿痴情不顾,或者利用雪儿向爹索求,那是无情,但峰哥舍不得失去雪儿之情,又无法抛却结拜之意,您知道这身处两难之间有多苦吗?”

她说到此处,轻轻一叹,望着万俟峰又道:“其实峰哥知道,他就是再练上十年二十年,也不是爹您的对手,但他还是坚持一战,为的就是一了百了,两不相欠”。

天山神童惊讶的望了望雪儿,冷哼一声道:“你能明白这些,倒也不愧是我天山神童的女儿,不过,他一个堂堂大男儿,动不动就寻死腻活,爹看不起他”。

雪儿听了天山神童这话,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丝笑容,柔柔的道:“爹,他这样做,虽然不是很好,但他也没有办法,不过,像他这样不负情,不失义的人,如今江湖太少了,而且女儿却并没有怪他的想法,难道爹不为女儿身边有这样一个人而感到高兴吗?难道爹不觉得放心吗?”

天山神童无奈的长叹一声,望着一脸含笑的雪儿道:“难道是爹错了?还是爹不如我的宝贝女儿了”。

雪儿急忙说道:“爹你没有错,您为女儿一生幸福着想,你何错之有,女儿应该感激你,只是女儿以及你给有了自己的思维,有了自己的所爱,这些都是不同于爹所给的,这也是女儿的宿命”。

天山神童听了这话,虽然他有些无奈,但是他的眼中却是一片明亮,他轻轻一叹道:“我的宝贝女儿这次是真的长大了,因为爹说服不了你,而被你说服了,爹想……应该可以让你去独自承担一切,爹不再左右你的思想,爹支持你,爹也为了你的长大而感到高兴。”

雪儿自信的一笑道:“雪儿知道爹您伤心了,但雪儿相信爹一定会替女儿高兴的,因为女儿一定会活得很开心,很幸福的”。

天山神童冷哼一声道:“知道爹生气了就好,要不是爹看他还有那么一丁点,爹早就一掌劈了他,不过……”

他说到此处,冷冷的盯着不知所措的万俟峰,继续道:“千万别让爹有一天将他碎尸万段”。

雪儿甜甜的一笑,娇道:“爹,他不会的,他会像爹一样的疼我爱我保护我的”。

此时的万俟峰再也不是不知所措的样子,而是急忙狠狠的点了点头。

天山神童见万俟峰此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甩大袖,朝门外走去,边走边骂道:“臭小子,老夫看不起你!老夫看不起你”。

雪儿听了这话,却不以为然的低声娇笑了起来,而万俟峰却一脸的无奈。

不时,便从远处传来了悠扬的箫声,那箫声入耳,是那么的动听,是那么的凄凉。是那么的无奈。

万俟峰听着这箫声,不由为之动容,叹道:“没想到我一个万俟峰却使得你们父女二人如此的不堪,若我当初不与你相识,也许就没有今日的伤情了”。

雪儿一脸平静的道:“峰哥,这与你我都没有关系,也许这是我们的缘分,这一切不是的你可以阻止的,也不是我和我爹可以避免的,你不必为我和我爹担心,他是个明白人,他只是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接受这个事实,实际上,爹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因为爹已经在承受,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好好珍惜对方”。

万俟峰深情的点了点头道:“我会的,我一定会的”。

雪儿听了这话,轻轻的倒在了万俟峰的怀中,有些伤感的道:“雪儿也会的,雪儿也相信峰哥,虽然爹那么做,但雪儿知道,爹都是为了我们好,雪儿也相信,爹一定会把‘莲心赤胆丸”给你的。”

万俟峰紧了紧双臂,轻叹一声道:“但愿如此吧”。

雪儿缓缓仰首,望着一脸沉重的万俟峰,娇道:“峰哥,你知道雪儿为什么没有替你向爹要‘莲心赤胆丸’吗?”

万俟峰一笑道:“不知道,但是,我不希望你这样,因为我不希望我们的感情中掺杂着一些别的色彩”。

雪儿又将头深深的埋在了万俟峰的怀中,娇道:“其实峰哥只要有了雪儿,别说那个‘莲心赤胆丸’,只要是爹有的,他都会给你的”。

她这话声音说的很轻,轻到她自己都有一些听不清楚,但万俟峰却听得很明白,只见万俟峰轻轻的推开雪儿,一脸正色的望着她道:“雪儿,我喜欢你,那是我的心,而不是为了‘莲心赤胆丸’而接近你,我们相识相知,都是我们一种纯真的感觉,我希望你不要把我们这份纯真,去掺杂着一些什么,你也必须要明白,峰哥不会用我们的纯真去做赌注,我们的纯真是无价的”。

雪儿嗔道:“好啊,人家知道了。”

她话音一落,拿起天山神童放在桌上的雪莲花,伤感的道:“爹采的这朵雪莲花,一定花了不少功夫,我先去熬了它,待会咱们一块喝”。

万俟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只是慢慢的陷入了沉思之中。那雪儿见此也没有再言,而是柔柔的一笑朝门外走去。

万俟峰听着飘扬的箫声,沉思了少许,便也起身朝屋外而去,他捡起了院中的宝剑,无奈的一叹,出了院门,迎着箫声而去。

------------ 第四十四章: 雪儿的话 雪儿的这些话不但使万俟峰感激万分,也使那天山神童惊讶万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这也许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悲哀吧。

但见天山神童有些难以置信的点了点头,失落的道:“没想到你出去的短短时日,对爹来说,却是太陌生了,而且也太荒谬了,你竟拿一个微不足道的外人与爹相提并论,你太让爹失望了”。

雪儿咬着下唇,抽泣了几声,沙哑着道:“爹,雪儿不是有意的,但求爹你好好想想,雪儿永远都是你的女儿,永远都是的,难道这样……爹就要把雪儿的一生命运操纵吗?如果爹真的心疼女儿,如果爹真的想要女儿幸福快乐的生活,那爹你……为什么不能给女儿一个自由的空间”?

雪儿说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天山神童听的有点发愣了,他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雪儿抽泣了少许又道:“爹,您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您除了有一颗慈爱的心,有一身绝世的武功外,您就是一个再平凡再平凡不过的父亲了”。

雪儿说到此处,跪行着移身到了天神神童身前,,抬起双手,抓着天山神童的膝盖,泣道:“爹,等您百年归山后,难道要让女儿学您一样,与孤独生活在这里,与寂寞终老在这里吗?难道……爹真的想女儿如此的一生吗?”

天山神童听得浑身一震,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那满脸泪痕的雪儿,沉默了许久,才道:“好,爹可以不怪你,但你和这小子……他何德何能,你却偏偏与他同生共死,而他又有什么资格与我天山神童的女儿在一起,况且,你怎么知道他对你是真心的,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别有用心”。

雪儿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强行压住了激动的情绪,慢慢的站了起来,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万俟峰,柔柔的道:“爹,您不是说过,,凡事都是要靠感觉的吗,女儿有感觉,既然女儿有感觉了,女儿就会尊重自己的的感觉,而且爹还曾说过,交人有多深,不是看用了多久,而是看何时用的心,女儿已经深刻的理解了这些话,难道爹你忘了吗?”

天山神童听得心中一怔,有些难以置信的点了点头,他望了一眼胸有成竹的雪儿,叹道:“我的女儿,真的长大了”。

雪儿听了此话,浅浅的一笑道:“女儿不是长大了,女儿永远都是爹心中的那个小女孩,只是女儿有自己的想法了,女儿有自己真正想要的了,女儿并不是要当什么皇后嫔妃,女儿要的只是一份真诚的依赖,虽然峰哥不是什么大英雄,但是他可以理解女儿的心思,为什么爹不能尊重女儿的一次选择呢,难道女儿就不能为了自己的归宿做一次选择?”

天山神童脸色一**:“就算是如此,可这臭小子却要负你一片痴心,为了爹的‘莲心赤胆丸’不惜与爹生死相拼,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他将你放在哪里,又把你当成了什么?”

他说到此处,双眼已露出一道寒光。

雪儿摇了一下头,平静的道:“爹您知道峰哥为什么要为了‘莲心赤胆丸’而与你以死相拼吗?”

天山神童没好气的道:“还能为了什么,为了狗屁不如的江湖义气,像他这种人,全都是一些口是心非,道貌岸然之辈,你觉得爹会放心把你交给他吗?”

雪儿急忙摇了摇头道:“爹,您明白什么是情,什么是义吗?您知道什么是重情重义吗?”

天山神童听的一头雾水,有些不解的望向了雪儿。

雪儿见此,忙道:“在峰哥的心里,雪儿是他的情,结义兄长是他的义,如果峰哥为了情,而放弃问爹索求‘莲心赤胆丸’,那是不义,可若峰哥弃雪儿痴情不顾,或者利用雪儿向爹索求,那是无情,但峰哥舍不得失去雪儿之情,又无法抛却结拜之意,您知道这身处两难之间有多苦吗?”

她说到此处,轻轻一叹,望着万俟峰又道:“其实峰哥知道,他就是再练上十年二十年,也不是爹您的对手,但他还是坚持一战,为的就是一了百了,两不相欠”。

天山神童惊讶的望了望雪儿,冷哼一声道:“你能明白这些,倒也不愧是我天山神童的女儿,不过,他一个堂堂大男儿,动不动就寻死腻活,爹看不起他”。

雪儿听了天山神童这话,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丝笑容,柔柔的道:“爹,他这样做,虽然不是很好,但他也没有办法,不过,像他这样不负情,不失义的人,如今江湖太少了,而且女儿却并没有怪他的想法,难道爹不为女儿身边有这样一个人而感到高兴吗?难道爹不觉得放心吗?”

天山神童无奈的长叹一声,望着一脸含笑的雪儿道:“难道是爹错了?还是爹不如我的宝贝女儿了”。

雪儿急忙说道:“爹你没有错,您为女儿一生幸福着想,你何错之有,女儿应该感激你,只是女儿以及你给有了自己的思维,有了自己的所爱,这些都是不同于爹所给的,这也是女儿的宿命”。

天山神童听了这话,虽然他有些无奈,但是他的眼中却是一片明亮,他轻轻一叹道:“我的宝贝女儿这次是真的长大了,因为爹说服不了你,而被你说服了,爹想……应该可以让你去独自承担一切,爹不再左右你的思想,爹支持你,爹也为了你的长大而感到高兴。”

雪儿自信的一笑道:“雪儿知道爹您伤心了,但雪儿相信爹一定会替女儿高兴的,因为女儿一定会活得很开心,很幸福的”。

天山神童冷哼一声道:“知道爹生气了就好,要不是爹看他还有那么一丁点,爹早就一掌劈了他,不过……”

他说到此处,冷冷的盯着不知所措的万俟峰,继续道:“千万别让爹有一天将他碎尸万段”。

雪儿甜甜的一笑,娇道:“爹,他不会的,他会像爹一样的疼我爱我保护我的”。

此时的万俟峰再也不是不知所措的样子,而是急忙狠狠的点了点头。

天山神童见万俟峰此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甩大袖,朝门外走去,边走边骂道:“臭小子,老夫看不起你!老夫看不起你”。

雪儿听了这话,却不以为然的低声娇笑了起来,而万俟峰却一脸的无奈。

不时,便从远处传来了悠扬的箫声,那箫声入耳,是那么的动听,是那么的凄凉。是那么的无奈。

万俟峰听着这箫声,不由为之动容,叹道:“没想到我一个万俟峰却使得你们父女二人如此的不堪,若我当初不与你相识,也许就没有今日的伤情了”。

雪儿一脸平静的道:“峰哥,这与你我都没有关系,也许这是我们的缘分,这一切不是的你可以阻止的,也不是我和我爹可以避免的,你不必为我和我爹担心,他是个明白人,他只是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接受这个事实,实际上,爹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因为爹已经在承受,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好好珍惜对方”。

万俟峰深情的点了点头道:“我会的,我一定会的”。

雪儿听了这话,轻轻的倒在了万俟峰的怀中,有些伤感的道:“雪儿也会的,雪儿也相信峰哥,虽然爹那么做,但雪儿知道,爹都是为了我们好,雪儿也相信,爹一定会把‘莲心赤胆丸”给你的。”

万俟峰紧了紧双臂,轻叹一声道:“但愿如此吧”。

雪儿缓缓仰首,望着一脸沉重的万俟峰,娇道:“峰哥,你知道雪儿为什么没有替你向爹要‘莲心赤胆丸’吗?”

万俟峰一笑道:“不知道,但是,我不希望你这样,因为我不希望我们的感情中掺杂着一些别的色彩”。

雪儿又将头深深的埋在了万俟峰的怀中,娇道:“其实峰哥只要有了雪儿,别说那个‘莲心赤胆丸’,只要是爹有的,他都会给你的”。

她这话声音说的很轻,轻到她自己都有一些听不清楚,但万俟峰却听得很明白,只见万俟峰轻轻的推开雪儿,一脸正色的望着她道:“雪儿,我喜欢你,那是我的心,而不是为了‘莲心赤胆丸’而接近你,我们相识相知,都是我们一种纯真的感觉,我希望你不要把我们这份纯真,去掺杂着一些什么,你也必须要明白,峰哥不会用我们的纯真去做赌注,我们的纯真是无价的”。

雪儿嗔道:“好啊,人家知道了。”

她话音一落,拿起天山神童放在桌上的雪莲花,伤感的道:“爹采的这朵雪莲花,一定花了不少功夫,我先去熬了它,待会咱们一块喝”。

万俟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只是慢慢的陷入了沉思之中。那雪儿见此也没有再言,而是柔柔的一笑朝门外走去。

万俟峰听着飘扬的箫声,沉思了少许,便也起身朝屋外而去,他捡起了院中的宝剑,无奈的一叹,出了院门,迎着箫声而去。

------------ 第四十五章: 两样都要 万俟峰迎着箫声,走出不到一里,便见一块巨石上独站着一人,吹着那催人泪下的箫声,此人正是天山神童。

他走到天山神童身后三丈处停了下来,他没有打扰,而是默默的站在那里,听着那让人无奈,让人无法抗拒的音符。

不时,那箫声便停了下来,只听得天山神童沉沉的道:“小子,你怎么不说话了”。

这声音虽然很沉闷,但明显柔和了很多,而且掺杂这几分亲切。

万俟峰忙鞠了一礼道:“晚辈被箫声所感,一时有些忘我,才未与前辈招呼,还望前辈见谅”。

天山神童冷笑一声,道:“你也懂音律?”

万俟峰忙拱手道:“晚辈不懂,但晚辈感觉的到”。

天山神童哈哈一笑,道:“好,那你说来让老夫听听,看你感觉到了多少,感觉到了什么”。

万俟峰平静了一下心态道:“晚辈从前辈的箫声中,感觉到了凄凉,孤独,无奈,与万般的爱惜与空虚之情”。

他说着又鞠了一礼道:“依晚辈拙见,这应该是一个父亲对儿女的无奈与爱惜,是对自己的孤独寂寞与空虚,晚辈知道这里面有一部分应该是晚辈造成的。”

天山神童冷冷的一笑道:“小子,说,为什么要接近雪儿,是不是为了‘莲心赤胆丸’,你无需骗老夫,你也骗不了老夫,老夫只想知道真相而已,只要你据实回答,也许老夫会考虑将‘莲心赤胆丸’交给你”。

万俟峰听了天山神童这话,随即也是仰头大笑了起来。

天山神童回过头看着万俟峰,不解的问道:“小子,你为何笑中故带凄凉,难道你想掩耳盗铃,你也太小看老夫了。”

万俟峰无奈的道:“前辈所问,晚辈无以作答。因为不管晚辈如何回答,前辈都未必会信”。

天山神童冷哼一声,似是默认了这句话,但听得万俟峰又道:“晚辈一入江湖,便夹在这爱恨情之间,实在是身心疲惫,不如趁早了解此事,谁也不欠”。

他说完,右手一搭剑柄,只听‘铮’的一声,那宝剑已应声而出,剑身一绕,那剑锋已架在了颈上。

天山神童见万俟峰拔剑欲刎,不由心下一惊,手中玉箫也随之脱手而去,正中万俟峰握剑的手腕,那玉箫也随之被反弹了回来,,当玉箫返回之时,那万俟峰手中宝剑也随之被击落在地,只见天山神童伸手一抄便将飞回的玉箫接在了手中,怒斥道:“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夫只问了你一句话,你便寻死腻活,你算什么男子汉”。

万俟峰揉了一下麻木红肿的手腕,伤怀的一叹道:“晚辈连一个情与义都处理不好,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倒不如洒洒脱脱的一死,不但来的壮志,也能一消前辈心中之气”。

天山神童气得大叫一声怒道:“小子,你倒死的干净洒脱,你让老夫怎么办,你难道真想让老夫这个古稀之人去伤透我宝贝女儿的心吗?”

他这话,说的还真是有些无奈。

万俟峰忙又鞠了一礼道:“晚辈求死,只为了无愧于心,与前辈毫无干系,再者晚辈求药与雪儿之情乃是两者不想干,前辈更无须混为一谈,晚辈想雪儿会理解的”。

天山神童气得双眼一瞪,怒道:“小子,你讲的倒轻松,你以为这是两码事吗?你倒推的干净,早知道你小子不怀好意,早早的了结你倒是省心了”。

他说完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红色古瓶,怔了怔,一叹道:“小子,我知道你颇有心计,但老夫只给你一次机会,这里面便是老夫的‘莲心赤胆丸’你要听好,你只有一次机会选择”。

万俟峰看着天山神童手中的红色古瓶,他已是激动万分,慌忙的鞠礼道:“前辈请讲”。

天山神童看着手中的古瓶道:“老夫生平有三宝,十七年前,老夫痛失一宝,如今只剩下两宝,其一便是这‘莲心赤胆丸’,这其二便是老夫的宝贝女儿,这两样东西,你只可以取走其中一样,小子,你可要想清楚了,免得后悔……”

他说到此处,冷哼一声又道:“不过你不要自作聪明,别以为选择了我的宝贝女儿,这颗‘莲心赤胆丸’就是她的嫁妆,老夫可告诉你,如果你选择了我的宝贝女儿,老夫立马毁掉此药,但老夫会传你绝世武功,免得我女儿受人欺辱,若你要选择‘莲心赤胆丸’,那你拿了此药立马滚回中原,从此与我女儿老死不相往来,否则,老夫必定杀尽所有与你有关之人,让你痛不欲生”。

万俟峰听得一愣,但他心中却是一喜,嘴上却道:“前辈,那要是雪儿到中原来找晚辈,晚辈又当如何?”

“老夫一样杀尽所有与你有关之人,包括你在内”。

天山神童狠狠的说出了此话,那表情恨不得立马将万俟峰劈死于掌下。

万俟峰本以为还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没想到这天山神童并没有给他留下一丝的余地,他不由得呆呆的陷入了沉思之中,此时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去选择了。

天山神童见万俟峰如此的犹豫不决,不由冷笑一声道:“小子,你不好选择,那老夫替你选择吧”。

他说着看了看手中的红色古瓶,继续道:“这‘莲心赤胆丸’不但可恢复所失功力,更有起死回生之效,就算你不为你那个什么狗屁义兄,为了你自己,你也应该选择它,再者,你不辞千里而来,不就是为了拿到这绝世神药吗?”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自主的盯向了天山神童手上的红色古瓶。

天山神童见此,嘴角一笑又道:“凭你现在的武功,若再有此神药相助,必定是前途无量,到那时,什么武林至尊,什么一方霸主,还不统统在你手中,可想而知。你又何愁没有佳人相伴。”

万俟峰摇了摇头道:“武林至尊,名利双收,一方霸主,唤雨呼风,虽然可以为所欲为,流芳千古,但到头来都只不过是过往云烟,我万俟峰虽不堪比圣人,但也是一个有血有肉之士,我若为了这区区一颗‘莲心赤胆丸’而放弃了我人生中最宝贵的真爱,我若又抛弃那最诚挚的结义之情,那我万俟峰枉为男儿”。

他说到此处,含笑着道:“想晚辈与雪儿,一见倾心,一路之上互助互诉而无比的投缘,晚辈更是对雪儿爱慕万分,晚辈怎么可能为了一颗‘莲心赤胆丸’而抛弃了雪儿那痴情,与晚辈的真心”。

天山神童听得哈哈一笑道:“你有此话此心,也不枉我那宝贝女儿为你受了一掌,如此说来,你决定选择我宝贝女儿了?”

万俟峰摇了摇头道:“前辈此言差矣”。

“什么差矣,只要你小子娶了我的宝贝女儿为妻,老夫定会传你惊世武功,待你神功练成,天下武林何人敢不唯你马首是瞻,到那时,你还何愁什么狗屁义气”。

天山神童不耐烦的说出此话。

万俟峰又朝他鞠了一礼道:“晚辈谢过前辈美意,但晚辈却不是此意”。

天山神童疑惑的望了一眼手中的红色古瓶,又望着万俟峰疑惑的道:“那你是要选择这‘莲心赤胆丸’了?”

万俟峰又是摇头道:“如果是这样,那晚辈可的就负了雪儿了”。

他说着一叹又道:“晚辈与义兄,相识结义在前,与雪儿钟情于后,但他们二人都是晚辈一生中最为重要的人,晚辈做不到舍情取义,又怎么能做得到为义舍情,若晚辈从这二者中挑选其一,那我万俟峰不是薄情之人,便是寡义之辈了”。

天山神童可是听的有些莫名其妙了。但是他心中却是有些敬佩,可一种不祥的感觉又从他的脑海慢慢浮现,他不由沉喝道:“小子,老夫的两宝,你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究竟要作何”。

万俟峰又深深的鞠了一礼道:“前辈的两宝不是晚辈不要,而是……两样都要”。

天山神童先是一愣,忽又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罢,冷冷的道:“小子,你胃口未免太大了,若老夫不答应呢?”

天山神童说完,脸上已露出了阵阵的杀机。

万俟峰平静的道:“若前辈不成全,那想必前辈也会顾及雪儿对晚辈手下留情,那晚辈只有自刎而死,以示对他二人的忠心”。

天山神童听了这话只气得浑身一颤,冷冷的道:“臭小子,你想死?那好,你自便吧,反正……不是老夫杀的就行了”。

万俟峰仰头一叹,道:“大哥,雪儿,我们只有来世再见了,来世我一定会还清今生欠下你们的债”。

他说完便捡起了地上的宝剑,迅速的架在了脖颈之间。

天山神童没想到再结合万俟峰真的又要自刎,而且那样子毫无犹豫之色,不由急忙喝道:“慢着!”

万俟峰也随之停了下来,有些不解的望向了天山神童,但他那宝剑仍架在脖颈之间。

天山神童冷笑一声道:“小子,你知道我的宝贝女儿心思都在你的身上,所以你才以死相逼,是这样吗?”

万俟峰平静的道:“如果前辈有如此的想法,那晚辈也不否认,但前辈想让晚辈做一个无情无义的小人,晚辈却做不到”。

------------ 第四十六章: 天绝四式 天山神童冷冷一笑道:“老夫纵横江湖数十载,想不到却奈你不得,但老夫不得不服你”。

天山神童说完将红色小古瓶揣入了怀中,又道:“小子,有胆量的话,今夜子时,到天山之巅来找老夫,到时候老夫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天山神童说完转身而去,边走边骂道:“臭小子,跟老夫耍心计,害的老夫赔了女儿又丢了药,……臭小子……王八蛋”。

万俟峰目送着远去的天山神童,听着他那骂声,不由得笑了起来,但笑声一出,那泪水却也跟着流了下来,是喜极而泣,还是激动难耐,或者还有别的生命,这一切也许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吧。

但见万俟峰双腿一软,跪了下来,自语道:“雪儿,我对不起你……”

……

奇怪,这小子为什么会这样呢,他并没有对不起雪儿,好像也没有做错什么呀,但他为什么会如此的悔恨自己呢,也许也只有他自己才会明白,才会清楚吧。

入夜,亥时刚过,万俟峰便施展轻功朝天山只带你而去,当他来到半山腰一处空旷之地时,便隐约见前面站立着一个人。

万俟峰见此,忙停在了此人一丈外,借着月光仔细一看,这站在前面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约自己入夜上天山之巅的天山神童,忙施了一礼道:“晚辈来迟,还望前辈恕罪”。

天山神童冷哼一声道:“想老夫一生何曾的风光,却不料被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钻了空子”。

他说完长叹一声。

万俟峰听了此话,心中不免一喜,嘴上却道:“前辈是以慈悲为怀,难坐视不理而已,前辈不但行一大善,更成全了一桩美事,次大恩大德晚辈定会铭记于心”。

天山神童冷哼了一声,说道:“小子,你知道老夫是谁吗?”

万俟峰听得一怔,道:“前辈乃雪儿之生父,是以为慈爱的长辈,正义的豪杰”。

天山神童哈哈一笑,说道:“不错,老夫是雪儿的生父,也是一位慈爱的长辈,但并不是什么正义的侠士,老夫在中原与你们自称名门正道中人是老朋友了”。

万俟峰听得一头雾水,怔道:“前辈是……”

天山神童道:“老夫便是神……”

天山神童说到这个神字,却住口不语了,停了少许又道:“万俟峰,你听好了,你若敢有负我女儿,老夫定不会饶你”。

万俟峰深深一揖,说道:“前辈无须担心,晚辈对雪儿的情,谢尔对晚辈一往情深,且生死相托,不嫌不弃,此种深情至爱,晚辈是明白,也很清楚的,再说晚辈心中也只有雪儿一人,晚辈宁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会伤害到雪儿一丝一发的”。

万俟峰说完一叹,继续道:“晚辈知道前辈未必会信,但晚辈会证明给前辈看的”。

天山神童深吸一口气说道:“老夫相信也罢,不相信也罢,如今事已至此,已是无法回天,老夫不会去管的,但老夫会时刻监督你的”。

天山神童说完无奈的一笑,又道:“小子,你虽然不让老夫佩服,但却很合老夫的胃口,与老夫也算有缘,老夫看你资质也不太差,今夜传你一套剑法,希望你好生领受了”。

天山神童说完,一抬右手,朝万俟峰的宝剑抓去,但他身形却未动分毫。

万俟峰见天山神童一抬手,一道暗劲急涌而来,,那暗劲涌到握剑手臂时,又突回返而去,只听得‘铮’的一声,自己的宝剑脱壳而出,那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自己的宝剑已到了天山神童的手中。

万俟峰看得暗自称赞,那脸上也满是惊讶与敬佩的容色。

但见天山神童一抖手中宝剑道:“小子,可看好了”。

他说完亮了一个架式,口中随之念道:“镜中花”。

他这花字一出,剑身也动了起来,但见天山神童所使之招看似散乱,实却收发自如,那所使之招忽有忽无,忽远忽近,使得万俟峰暗叫了一声‘好’。

天山神童这招镜中花未了,口中又念道:“水中月”。

他这月字一出,刚好第一招殆尽,但见他剑招已变,但看那招中有招,式中有式,却又似招中无招,式中无式,其中之奥妙变换莫测,看得那万俟峰暗暗称妙。

瞬间但听天山神童又念道:“风中雾”。

那雾字一出,剑招又变,但见那招式实实虚虚,实如泰山压顶,虚如鸿毛入水,且这实虚之中包罗万千变化,又看那万俟峰暗叫一声奇。

这招风中雾未了,那天山神童随又念道:“云中雪”。

这雪字一出,剑招也随之大变,但见那招式时快,时慢,快如雷鸣闪电,风起云涌,慢如红日东升,和风细雨,其中之变化,时难料测,且剑行招出,招出身随,身与剑结合,只看得万俟峰目瞪口呆,惊讶不已。

天山神童使完了云中雪这招,剑式一收,望着惊讶难测的万俟峰,说道:“小子,可领悟到了这套剑法的高妙之处?”

万俟峰鞠了一礼,说道:“前辈干部才所使只见发,可称是惊世绝技,那招出之际,远近相合,快慢相吻实虚相待,而且那招似无招,式中无式却有式,有如浮光掠影,行云流水,其中变幻莫测,更是包罗万象,使得晚辈大开眼界”。

天山神童听了万俟峰这话,不由微微一笑。

笑了,天山神童居然微笑了起来,这可是万俟峰的福运到了,虽然说天山神童时常发笑,但他这一次的笑,却是完全不同的,这种笑只有雪儿才常常拥有过,但万俟峰却也拥有了。这不叫有福走运,难道还有别的代言词吗?

万俟峰也感觉到了天山神童此次的笑语往时的不同,他心中一阵狂喜,继续说道:“但晚辈却觉得前辈所使的剑法实中却无实,虚中实虚,快而无力,慢且无形,说白了……”

万俟峰说到此处,却难言的停了下来。

“小子,有话直说,老夫最讨厌有言不讲,讲而不思之人了”。

天山神童见万俟峰停口,便生气的说道。

万俟峰深吸了一口气,道:“前辈刚才之剑法却有惊天动地之威力,想这武林世家,武功套路多如牛毛,数不胜数,但立于不败武功却寥寥无几,如少林七十二技,武当太极,重阳轻重剑道,及玉女门的素女剑法,这四大门派的武功各有所长,各有所短,但却是立于江湖不败之技,若要使与前辈之剑法相提并论,则会四大门派的武功却要甘拜下风了”。

万俟峰刚说到此处,那天山神童便放声大笑了起来。

万俟峰见此,怔了一下,加重了声道,说道:“但若是真的相斗相拼起来,那前辈刚才所使的剑法就……就不堪一击了”。

天山神童听了这话,笑声中一怔,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万俟峰一怔,行了一礼,说道:“难道晚辈讲错了,还是晚辈资质浅薄,并没有看出其中弄个的奥妙”。

天山神童一收笑声,说道:“小子,你讲的很对,而且资质一点儿也不差”。

万俟峰将信将疑的望向了虽收了笑声,但却是一脸笑容的天山神童。

但见天山神童一点头继续道:“老夫所使的这套剑法却是让人心惊胆战,无从应对,但若是真的与高手动起手来,却是花拳绣腿,不堪一击了,来,小子,练一遍给老夫瞧瞧”。

天山神童说完,把手中宝剑扔给了万俟峰。

万俟峰手一抄将宝剑握在手中,却不知如何是好。

天山神童催道:“老夫让你练,你就练,干嘛傻呆呆的”。

万俟峰怔了一怔,催动丹田真气运贯于剑身,一抖剑身,练了起来,但当他剑招一出,就觉得胸中血气翻涌,绞痛难忍,不禁大惊,急忙一收内劲,剑身一摆,撤了剑招,百思不得其解的望向了天山神童。

天山神童不惊反而一笑,说道:“小子,谁让你催运内力的,记住了,使用这套剑法时,不可催用一丝内力。”

万俟峰愣愣的道:“不用内力?那算什么剑法,又有何用?”

天山神童沉声道:“这些尚不管,你先练上一边,让老夫看了再说”。

万俟峰虽不明其意,但还是按照天山神童的话,将剑法从头到尾的练了一遍,虽有许多小节变化搞不清楚,但有天山神童在一旁指导,倒也算是将这套剑法使得八九不离十了。

天山神童见万俟峰收了剑式,一点头道:“臭小子,你悟性到不错,只看了一遍,便有如此的进展,但就不知你与它是否有缘了”。

万俟峰听得不明其意,正欲问之,却听得天山神童又道:“老夫所使的这套剑法,名为‘天绝四式’”

万俟峰随口念道:“天绝四式”。

天山神童继续说道:“这天绝四式共分镜中花、水中月、风中雾、云中雪四式,又统称镜花水月,风雾云雪罢招,这四式八招剑法乃是一位隐世高人所创,被一名上山打柴的樵夫探到手中,那樵夫得了剑法,却不懂武功,便将此简谱作高价卖给了当时武林中一位有名的剑客,这剑客的得了此剑谱后,细一研究,发现这套剑法必须配以独特得当的内功,方可发挥最高境界”。

这剑客思量之下,想尽各种办法,搜集了武林中各大小门派上百种内功心法,其中就有你重阳派的内功心法。

------------ 第四十七章: 离开天山 万俟峰听得一怔道:“前辈,此人收集各门派心法,难道想从各门派心法中悟出一套心法?”

天山神童没有回答,而是自说道:“待他收集了天下各门各派的心法后便隐入了深山之中,用了整整十年时间,创出了一套心法,并将天绝四式与心法相融以默,待他练成此神技后,便又踏入了江湖”。

此人一出江湖,便与各路高手相激而斗,但都败在此人剑下,就连少林武当这样的泰山北斗也难赢得一招半式。

万俟峰听得惊讶不已,只听的天山神童一叹,又道:“虽无人可胜,无技可抵,但一时之间武林黑白两道齐齐出动,欲夺此剑谱与那心法,也不知道有多少英雄豪杰命丧黄泉,更不知有多撒谎哦利欲熏心之辈横尸荒野,这也算是武林中难有的浩劫吧,那剑客更不想过那种血雨腥风的生活,于是,便把这剑谱与心法传给了两个贴心的弟子,并严命这二人永世不得相见,但却必须将剑谱与心法一代一代传授下去,待有缘人取之为苍生造福”。

天山神童说到次此处一叹,继续道:“其实此剑客是不想将这套惊世绝技毁灭而已,但他又怕给江湖增添杀戮,所以才有此决定”。

万俟峰此时才明白这天绝四式为何中看不中用,原来是要配以独特的内功而已。

他想到此处,说到:“这么说来,如今各门派的内功心法都不足以运用天绝四式?”

天山神童嗯了一声道:“当然不足以运用,但若是将各门派的内功心法聚齐后,也许会有些眉目的”。

天山神童说完,似陷入了深思之中。

万俟峰道:“那前辈也是那剑客门下弟子中的一人吧”。

天山神童道:“这天绝四式传至老夫这里,已有数代了,而且那剑谱也早已遗失”。

万俟峰道:“那心法前辈如今找到?”

天山神童听得一叹,道:“老夫每年寻遍天下,但却一无所获,希望你小子能不使老夫失望”。

万俟峰怔道:“我”。

天山神童道:“不错,就是你,老夫已将天绝四式传授与你,希望你在有生之年,寻到那心法,将二者合二为一,让这套惊世奇技再现江湖,至于用在何途,那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了”。

万俟峰忙鞠了一礼道:“如此大任,晚辈恐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还望前辈将这天绝四式另传他人吧”。

天山神童脸一黑,沉声道:“天绝四式你已学会,还传何人?而且这天绝四式也只有一人可得,且慎中加慎,老夫思之再三,才将它传授与你,你不要辜负了老夫的一片心意”。

万俟峰无奈的道:“可是晚辈连……”

“小子,少在老夫面前啰啰嗦嗦的”,老夫并不是要你一定得找到那心法,只是不想让先辈所创的心血毁在我手,如今老夫将天绝四式传授给你,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天山神童打断了万俟峰的话,说道。

万俟峰听了此话,不觉有些莫名其妙。

天山神童见万俟峰不语,又道:“好了,好了,你若不愿去找那心法,待你寻到以为有志气之人,再把天绝四式传他好了”。

万俟峰听了此话,知自己无法推脱,忙又鞠了一礼道:“晚辈一定尽力而为”。

天山神童一笑,从怀中取出了那红色小古瓶,依依不舍而很心痛,看了许久,才沉声道:“小子,这‘连心赤胆丸’,老夫……老夫给你算了”。

他说完,将红色小古瓶扔给了万俟峰。

万俟峰惊喜万分的一抄手,将古瓶接在了手中,只听天山神童又道:“小子,雪儿的事,老夫不插手了,但你日后必须答应老夫一个要求,否则老夫绝不会把雪儿下嫁与你”。

万俟峰激动万分的道:“只不违背武林正义,晚辈定当万死不辞”。

天山神童愣了一下,道:“小子,天还未亮,你好生领悟这天绝四式,虽不可使你扬名立万,但这套剑法对付一些江湖宵小还是绰绰有余,老夫去也”。

他说完,身形一转,消失在了天山之中。

万俟峰抬目望时,哪还有天山神童的踪迹,但他仍跪在了天山神童所去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将古瓶揣入了怀中,满足的长叹一声。

此时丑时已过,但天色却仍是一片灰暗,除了雪色的无暇外,还有徐徐寒风直入骨内万俟峰想起了天山神童临别之话,不由一点头,拔出宝剑,将天绝四式从头到尾的细练起来,每遍过后,他都有不同的领悟,不知不觉天色已亮,万俟峰收了宝剑,仔细回味起那天绝四式来,在他看来,这天绝四式虽不能与它技硬拼,但对付一半的小计两之徒,可以说只胜而无败了。

这万俟峰不但得了‘莲心赤胆丸’而且还学的了一身奇技,这奇技虽比不上惊天动地,但却也是奇妙无比,此时的万俟峰别提有多兴奋了,他一路朝山下而来,就哼了一路的高调,而且还不停的戏耍,那落地已堆成山丘的白雪,那样子别提多开心了。

这万俟峰刚一下山,就看见那雪儿在山下的小河边,焦急的张望着。

那雪儿一见到万俟峰高兴的娇呼起来,并飞一般的奔向了万俟峰。

万俟峰一见雪儿飞奔而来,心中早已是犹如狂饮蜂蜜,也高声呼道:“雪儿……雪……儿……并也急迎了上去”。

二人都紧紧的将对方法死死的抱搂住,生怕会有人突然将他们分开似的。

其实这一刻,万俟峰心中有好多话,好多好多的情,好多好多的事,他想把这好多好多的一切,告诉雪儿,但他却无法开口,无法表达,因为这一刻,他所有的一切,都在渴望希望想要这样紧紧的抱着雪儿的娇躯,他多想时间就此固定,没有了未来,没有了需要,没有了一切,一切,只有他如此的与雪儿拥抱着。

雪儿也没有说一句话,其实她心里有千般爱,万般情,想要对万俟峰一吐为快,但是,她没有说一个字,因为她害怕打扰了这一刻,害怕从万俟峰的怀中离开,更害怕这样会使她的幸福气息,在这一瞬间而逝。

二人都如此的,沉静在爱的无言中,情的甜蜜里,心的相容间,是那么的投入,那么的不由自主,那么的陶醉。

又不知过了多久,万俟峰才万般心痛的轻轻的推开了倒在自己怀中的雪儿,那柔情万种,是他神魂颠倒,心旷神怡的雪儿。

他轻轻的道:“雪儿,我……我要走了”。

雪儿听了此话,如入了冰窖一般花容顿变,又倒在了他的怀中,颤抖着娇躯,无奈而心酸的嗔道:“不,雪儿不要你走,不要峰哥走……”

他只听得心酸阵阵,无奈的拍了拍雪儿的香肩,柔声道:“雪儿,峰哥现在拿到‘莲心赤胆丸’了,峰哥要回去救我义兄的,如果峰哥不回去,那近日来的一切苦心,不都白费了吗?听话啊……”

雪儿听了此话,难耐的心平缓了了许多,无奈的道:“爹都告诉雪儿了,雪儿知道峰哥是非回中原不可的,所有雪儿决定陪峰哥一起回去,待治好你义兄,咱们再回到天山脚下过咱们自己的生活”。

万俟峰听了雪儿这话,不由激动万分,但一想到那狠毒的彩仙教,阴险的神月教,和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时,不由的心头一紧道:“不,不行,中原武林深不可测,而且处处陷阱,一个不留神,便会陷入其中,你一个柔弱的女子,怎可与我这样武功低微的人在江湖中奔波,若是你有丝毫的闪失,我都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

雪儿听到万俟峰这话,娇躯在他怀中一扭道:“这样,雪儿更不会放心啦,雪儿今生要与峰哥共生死,同患难的,如果絮雪儿让峰哥独自而去,承担一切,那雪儿又算什么嘛”。

万俟峰心中一颤,说道:“峰哥此会中原,只是为了将‘莲心赤胆丸’与义兄临别时交托的东西还交与他,别无他事,待此事一了,峰哥定当飞速而来与你相守”。

万俟峰说到此处,双眼珠一转,又道:“到那时,我夫妻二人男耕女织,做对神仙伴侣,岂不乐呼”。

雪儿没想到在这情离爱别时,万俟峰还不忘言语挑逗一番,心中又是高兴,又是忧酸。喃喃的道:“水分你是夫妻呀,雪儿也不要学那织女整天织呀织的,雪儿要天天骑着雪无痕,纵踏在山水之间,那才叫快乐呢”。

万俟峰惊讶的嗯了一声,皱着眉头说道:“哎呀,如果咱雪儿天天都骑着马儿乱跑,那岂不是要把峰哥给累死呀”。

雪儿惊讶的抬起头来,道:“你累,峰哥,雪儿游山玩水,你那儿累啦”。

万俟峰一叹道:“怎么不累呀,你想想,到时候峰哥与雪儿挨得死去活来,这突然间就爱出了个小万俟峰来,你自己却每日游山玩水的快活,我这个大万俟峰天天在家伺候那小万俟峰,又是屎又是尿的,不累死才怪呢”。

雪儿见万俟峰越说越糟糕,听得她面红而出,一颗芳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她虽然高兴,但终究是个女儿家,哪里听得这些话,但见她一拳打在了万俟峰的胸口上,整个娇躯也随之退后了数步,红着脸,娇嗔道:“看你啦,越说越下流,在乱讲人家不理你了”。

她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她的心里却是异常的高兴,异常的向往。

------------ 第四十八章: 离别的吻 万俟峰早已从雪儿的脸色与她的呼吸中感觉到了雪儿那激动的情绪,而且也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她的心跳,这也使得他全身的血液的流动加快了许多,他不由自主的上前搂住了雪儿的细腰,激动的道:“雪儿,等着我,一定要等着峰哥回来,与峰哥相守一生”。

雪儿此时的脸上也充满了坚定与柔情,她低低的道:“峰哥,你去吧,不要为雪儿担心,雪儿只要峰哥记住,有个人在伊犁河边望眼欲穿就行了”。

万俟峰的眼中有些湿润,他深情的道:“峰哥一定会记住的,会牢牢的记住。”

他说完,放开了搂着的雪儿,但听得雪儿道:“雪儿知道峰哥会走的,所以雪儿把马儿也牵来了,还有一些熟肉跟酒水,都放在行囊里,千万别忘了,一定别饿着渴了自己”。

万俟峰扭头看了一眼,见那坐骑正在一旁的河边,心中又是一阵激动,他眼珠一转,走到雪儿身旁,与雪儿并排而望,轻轻的道:“雪儿,你为峰哥做了这么多,峰哥只能用一生来报答你,不过峰哥先送你一样东西,而且这样东西也是雪儿你期盼已久,渴望已久的”。

雪儿听得有些莫名其妙,怔怔的道:“我期盼,渴望的东西?我怎么不知道是什么”。

万俟峰一笑道:“不过这样东西发给也只会给雪儿,不会给任何人,而且别人也想都不要想”。

雪儿不解的道:“什么嘛,这么神神秘秘的,你说嘛,你不说人家不要了”。

万俟峰忙陪了一笑道:“好了,峰哥不说就行了,峰哥马上送给你好了吧”。

他说到这里,突然脸色一惊,失色的指着另一侧慌忙的道:“雪儿,快看,那是什么东西!”

雪儿见万俟峰如此的脸色,也不由心下一惊,急忙扭头顺着万俟峰所指的方向望去,但她双目所到之处,除了山川之外,并无任何异样,不解的道:“什么也没有嘛,这么紧张干什么”。

她说完,突然明白了什么似地,急忙回过头来,但只觉脸颊一热,又听得万俟峰得意的笑声,已见万俟峰几个翻越上了马背,打马往前方的大道而去,并传来了他的话语“雪儿,等我回来”。

原来,万俟峰趁雪儿扭回头之前,已将他的嘴唇凑到了雪儿的脸庞,那雪儿不觉一扭头被他亲了个正着,雪儿发觉上当,但见万俟峰已走,娇嗔道:“讨厌啦,要亲就亲嘛,干嘛这样啊”。

万俟峰没有听到雪儿这句话,如果他听到了的话,那他一定又会毫不犹豫的抱着雪儿亲个够。

但当她听得万俟峰的话语与得意的笑声时,也不由娇笑了起来,她的双目痴痴的望着离去的背影,慢慢的有些湿润了起来。

万俟峰别了雪儿,一路打马狂奔,他饿了便吃雪儿备的熟肉,渴了便饮雪儿备的酒水,不觉已是过了数日,这日,万俟峰来到一座小镇,便找了一家饭馆,饱饱的吃了一顿,等喂足了马料后,才打马出了小镇。

就在他入镇之时,已被两个打扮成小贩的汉子盯上了,而且那二人也时不时的议论着什么,当然,这一切万俟峰却始终从未察觉。

那万俟峰打马出了小镇,奔行了不到两个时辰,便来至了一片丛林前,但他却并未入林,而是勒马而下,取下马背上的水壶,狂喝了几口,他摸着怀中那装有‘莲心赤胆丸’的古瓶,欣然的一笑,而就在此时,听得那丛林内传来了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他不由得一惊,抬头望去,但见大约有二十余名手持大刀的蒙面黑衣人从林中的奔了出来,并迅速的将自己围在了当中。

这使得万俟峰一惊,一紧手中宝剑,静了静心神冷喝道:“何方好汉,为何要拦住本人?”

他话音一落,但见一名蒙面黑衣人一摆手中大刀问道:“你就是万俟峰?”

万俟峰听得又是一惊,暗道:这伙人来路不明,却对自己的身份早有知晓,而且此人说话故意掩盖了原有的音色,看来他们是早有预谋了。

他想到此处,冷冷的道:“本人是谁,各位好像没有理由知道,本人只想知道各位为何要拦住本人”。

那蒙面人似乎愣了一下又道:“男子汉大丈夫,是与不是来个痛快,不要给老子们耍小伎俩”。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沉沉的道:“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重阳万俟峰,各位拦住本人不知所为何事”?

那蒙面人见万俟峰已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哈哈一笑道:“只要你是万俟峰那就好说了,只要你万俟少侠肯跟我们合作,咱们叙叙旧倒也无妨,但若是万俟峰不近人情,那跟你商量的可就是手中之物了”。

他说着并抖了抖手中大刀。

万俟峰听了此话,心中已感觉到了不妙,但他嘴上道:“本人一介武夫,不知因何得罪了各位,还望各位让个道,他日我重阳派必会备上厚礼上门赔罪”。

那蒙面人冷哼一声道:“万俟峰,你少拿你的重阳派来压我,老子们可不吃你这一套,老子问你,你与那王月惊是何关系?”

万俟峰听得浑身一震,暗思道:“他们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自己与大哥的事情,难道万通山庄有变?”

万俟峰刚想到此处,却听得那蒙面人嘿嘿一笑道:“万俟峰,你不想讲,那老子讲给你听,那王月惊是卧龙山庄的少庄主,也就是你万俟峰义结金兰的兄长,你说是与不是”。

万俟峰听得脸色大变,惊道:“各位到底是谁,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那蒙面人笑道:“我们会知道?当然是你的义兄王月惊告诉我们的,其实也不怕告诉你,那王月惊跟我也是义结金兰的兄弟,算起来你万俟峰还得称我一声兄长”

万俟峰冷冷一笑道:“这么说,那本人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异姓兄弟了”。

那蒙面人一点头道:“大哥如今有伤在身,但他却不放心三弟你身上的‘焰火天蚕甲’,所以专程让二哥我来取,还望三弟赶紧将‘焰火天蚕甲’拿来与我,免得大哥在万通山庄整日的担惊受怕”。

万俟峰听了这话,已知那王月惊已遭了不测,心中一阵伤痛,沉喝道:“你们将我大哥怎么了?”

那蒙面黑衣人嘿嘿一笑道:“这个三弟不必担心,大哥现在安逸的很,有的吃有的住,还有专人伺候着,只要三弟将‘焰火天蚕甲’交给二哥我,二哥我一定带你回去见大哥”。

万俟峰听了这话,知那王月惊此时并无生命危险,心中也不由一松,暗暗的道:“看来如今大哥尚好,若将‘焰火天蚕甲’交给他们,那后果一定不堪设想,还是大哥说的对,只要‘焰火天蚕甲’在我的手上,他就一定会相安无事的,况且如今此事是真是假尚不知晓,我还是小心的为妙”。

他想到此处,冷哼一声道:“各位当本人是三岁孩童吗?随便找个故事就以为本人会相信吗?那王月惊与本人是结拜兄弟不假,但那个什么‘焰火天蚕甲’本人就不知道了”。

他说着一笑又道:“如果各位想讨些银子回家娶房老婆,本人倒愿解囊相助”。

那蒙面黑衣人听了人这话,喝道:“万俟峰,你少在这儿装糊涂,你到底是交还是不交!”

万俟峰冷笑一声道:“焰火天蚕甲本人倒是听说过,但却不在本人身上,各位要我如何交出?”

那蒙面黑衣人一抡手中大刀喝道:“兄弟们,先宰了这小子再说!”

他话音一落便与众黑衣人同时挥动着大刀铺天盖地的朝万俟峰砍去。

万俟峰也知有此异常,但见他右手一搭剑柄,只听‘铮’的一声,那宝剑已应声而出,并划出了一道剑气,逼退了扑至身前的几名蒙面黑衣人,但瞬间这伙黑衣人又一拥而上,不到十个回合,已逼得万俟峰有些手忙脚乱,心中也为这伙蒙面黑衣人的身份暗暗惊奇。

突然他想到了天山神童所授的天绝四式,虽无大用,但吓走这些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他想到此处,一收内劲,剑式一变,口中念道:“镜中花”他那花字刚出,那手中宝剑已点出数十道虚气,划向了围攻而来的蒙面黑衣人,只听得噗噗之声瞬间响起,已经有数名蒙面黑衣人的衣服被划穿,但他们的皮肉却未伤得一分。

这几名蒙面黑衣人虽未受伤,但却也吓得够呛,不由自主的惊退了三步,万俟峰也趁此喝道:“各位究竟是什么人,若再不报上名号,那本人可就要大开杀戒了!”

万俟峰这一招果然厉害,但见众蒙面黑衣人不由自主的各自退了一步,齐齐的望向了那名与万俟峰对话的蒙面黑衣人。

那蒙面黑衣人也被万俟峰刚才一招吓的不轻,如今见万俟峰面露杀机,又扫了一眼自己衣服上的那几条破口,心中一慌,沉喝道:“走!”

他这个走字一出,整个身躯迅速朝后猛退,瞬间便隐入丛林中去了。

------------ 第四十九章: 一路风波 万俟峰见此,也不追赶,将剑插入鞘中,便纵身上了马。他本想绕过这片树林,但一想到那蒙面人所说的话,就恨不得立马飞回万通山庄,所以他只得咬了咬牙,打马入了林中小道,但马程却放的很慢,而且是手不离剑,生怕刚才引入林中的那伙人又突然冲了出来,或者在林中设下陷阱。

这万俟峰小心翼翼的出了树林,见那伙人并美、没有出现,心中也不由一松,急忙抽打了几鞭胯下之马,那马受痛,朝前狂奔而去。

也就在万俟峰抽打那马之时,从身后一棵树上疾射而来了一致钢镖,正中那马后退,但这小小的一枚钢镖却并没有对那马造成什么大的伤害,那马只是嘶叫一声,没命的顺着大道狂奔,当然万俟峰却没有觉察到这一点,他还以为是自己用力过大,那马受痛才叫了起来。

其实要说一枚钢镖从后而来,凭万俟峰的修为他是不可能察觉不到的,但此时他完全沉浸在了慌乱的情绪下,而去他丛林中经过,也没有受到伏击。他心中以为那些蒙面人早已逃之夭夭,或者去找帮手去了,哪还会想到他们会对这畜生来这一手,这也验证了那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的道理。

虽说那马奔行如飞,但那万俟峰的心中仍是焦急如焚,回想到那蒙面之人的话,他心中已肯定王月惊出了意外,但究竟到了何种程度,他也只有回到万通山庄才能明白。

这万俟峰心中是思绪万千,突然觉得那坐骑有些微微发抖,而且渐渐的慢了下来,不觉有些不解,突然,那马前蹄一跪,那万俟峰一时不防,竟被一头甩了出去,但幸好他身手敏捷,在空中几个翻越,安然落到了三丈之外。

那万俟峰双脚一落地,便急忙朝那马儿望去,但见那马早已瘫倒在地,全身抽动,而且口中有白沫吐出,那马四蹄乱蹬了一会,便停了下来。

万俟峰见此情形,又看到那马后腿的伤,已知这马遭了毒手,他想到此处,心下大惊,右手一搭剑柄,只听‘铮’的一声,那宝剑便被拔了出来,但却并无有异常的响动,心中已知是那伙蒙面人在林中下了毒手,不由也暗骂自己太粗心大意。

此时,他也只得取下马鞍上的行囊,打探了一下方向,顺着大道急行而去。

这万俟峰一路急行,,心中渴望会有马车或者过路之人顺捎一程,但却总是事与愿违,不但没有马车经过,就连行人也没见着一个,只急的他是又气又恨。

正在万俟峰无奈万分之际,突然听得身后传来了马蹄之声,这也使得他心中一喜,只见身后大道上迎面奔来了一坐骑,那坐骑上端坐一位少年,细看此人好生的面熟,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此人是谁,不时,那马已奔至万俟峰面前,那马上之人一见万俟峰,急忙勒住奔行之马,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并朝着万俟峰拱手一致道:“朋友,咱们真是有缘,竟然能在这如此荒凉之地相遇”。

万俟峰仔细一想,原来这少年正是那日在集市中赠自己白银的齐不凡,当下也忙还了一礼道:“原来是齐公子,幸会幸会”。

齐不凡打量了一翻万俟峰,有些惊讶的道:“朋友,咱们分别才数十日,你却为何还是一人独行,而且如此的狼狈吗?”

万俟峰脸上一热道:“这一言难尽哪,让齐公子见笑了”。

齐不凡也切忙陪了一笑道:“哪里,只是朋友如此徒步单行,此去何处?”

万俟峰听得心头一酸,暗道:“自己往日是何等的威风,却不料今日被几个贼人弄得犹如丧家之犬一般,如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他想到此处,不由伤叹一声,。

齐不凡见万俟峰一脸的伤感,不由问道:“朋友如此的伤感,是否有何难处,不如说来听听,也许在下能助朋友一臂之力”

万俟峰听了此话,不由十分激动,无奈的道:“本人正赶着回程,却不料途中遇到强人,伤了坐骑,如今不得不徒步而行……”

齐不凡听得一惊,沉沉的道“什么?有这等事?何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齐名堡的地盘上撒野”。

万俟峰听他这话,心中一怔,拱手道:“听阁下口气,好似是齐名堡的人,那堡主齐远风与齐公子是……”

齐远风拱手道:“正是家父”。

万俟峰听得一惊,又忙拱手行了一礼,道:“原来齐公子是齐名堡的少堡主,失敬,失敬了”。

齐不凡也忙还了一礼道:“哪里哪里,那日匆忙一别,今日又不期而遇,在下却仍不知道朋友的尊姓大名,可也是平生一大憾事”。

万俟峰脸上一红,拱手道:“失礼了,本人重阳派万俟峰”。

齐不凡听得一喜道:“原来朋友是重阳派的弟子,在下倒是三生有幸了”

万俟峰也忙道:“能结识齐名堡的少堡主,本人也不妄此行……”

他说到此处,脸上又是一红,拱手致了一礼,继续道:“本人曾受少堡主借银之恩,今日恐怕又要求助少堡主了”。

齐不凡忙道:“万俟兄若有难处,尽管说来,在下一定竭力相助”。

万俟峰看了一眼他的坐骑,拱手道:“实不相瞒,本人有急事在身,须得立刻返回重阳山,可如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叫本人好不心急,本人思之再三,欲借少堡主宝马一用,待本人回山私事一了,定当亲自登门拜还”。

齐不凡听了哈哈一笑道:“万俟兄说笑了,别说这区区一马,就算是黄金万两,在下也毫不吝啬,不过万俟兄你已到了我齐名堡之地,怎可说走便走,所谓相请不如偶遇,还请万俟兄到我齐名堡一叙,待在下尽了地主之谊再上路不迟。”

万俟峰本就放下了脸面借马,如今这齐不凡又相邀自己,心中不觉十分难堪,忙拱手致了一礼道:“少堡主美意本人在此谢过,但本人尚有要事在身,不便逗留,刚才借马之事少堡主也不必当真。”

齐不凡面色一道:“万俟兄此话从何说起?在下欣喜你我二人在此相遇,故而诚心相邀,万俟兄怎可将借马之事与之相提并论”。

他说到此处,面色一缓,又道:“家父生平最好结交天下豪杰,万俟兄乃名门高足,家父定会以礼相待,在者,万俟兄与我虽未深交,但你我缘分却是非浅,还望万俟兄能到我齐名堡做客”。

万俟峰是听得左右为难,拱手道:“少堡主盛情,本人感激不尽,但本人的确有要事在身,还望少堡主见谅”。

齐不凡一笑道:“人在江湖,由事不由人,万俟兄已到了我齐名堡大门口了,既然拒之不入,难道万俟、兄台不屑与我齐名堡为伍?”

万俟峰听了此话,不由一怔,忙道:“少堡主误会了”。

齐不凡又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万俟兄上马吧”。

万俟峰见此,已知今日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不由暗道:如今既然难以推脱,也正好前去问问这寒冰剑之事。

他想到此处,不由拱手一致道:“既然如此,那本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说完,便纵身跃上了马背。

齐不凡见此,也忙跃上了马背,二人同乘一骑,打马奔右边的小道而去。

不时,二人已来到一片白桦林外,刚一入林,就听得前面传来了‘吱吱吱’的响声,而且直奔二人射来。

只听得齐不凡惊道:“小心,有暗器!”

他话音未落,人已拍马而起,凌空之间已拔出腰间匕首,挡落了射来的两枚钢镖。

而那万俟峰也在同时,从马背上纵跃而起,顺手拔出了宝剑,挡落了数枚疾射而来的钢镖,而那马却已身中数枚钢镖,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这齐不凡与万俟峰二人刚一落地,就见从白桦树上跳下二十多名手持大刀的蒙面黑衣人。

万俟峰一见这伙人,已知就是与自己相遇而斗的那伙,不由杀机顿起,剑尖一指喝道:“尔等到底是谁,为何苦苦相逼,难道真要本人大开杀戒不可吗?”

众蒙面黑衣人相视一愣,有些慌张的各退了一步,只听得一名蒙面人沉沉的道:“万俟峰,你少来这一套,老子们在此休息,是你自己闯了过来,好,反正咱们任务失败,回到神教也是死路一条,不如就与你拼个雌雄。”

这名蒙面人话音,便抡起了手中大刀,却听得齐不凡喝道:“哪里来的毛贼,敢在我齐名堡门前撒野,看来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

那蒙面人听了齐不凡这话,不由顿时停了下来,有些迟疑的问道:“齐名堡?你说你是齐名堡的人?”

齐不凡冷哼一声道:“正是,在下齐不凡!”

那蒙面人听得双眼一亮,忙道:“原来是齐名堡的少当家,久仰久仰了”。

齐不凡冷哼一声道:“早闻魔教之名,今日才知果然名不虚传,各位既然在我齐名堡门前闹事,看来各位并未将我齐名堡放在眼中,既然如此,那我齐名堡正式与你魔教宣战”。

他话音一落,手中匕首一翻,朝着那答话的蒙面黑衣人刺去。

那蒙面黑衣人见此,也不甘示弱,抡起手中大刀砍了过来,。

齐不凡这边动了手,这万俟峰也未闲着,一抖手中宝剑,朝蒙面黑衣人群扑去。

------------ 第五十章: 狭路相逢 就在双方缠斗之时,从林中径道奔来了十几匹快马,马上端坐着的全是一个个身着劲装的武士。

这十几名劲装武士迅速的将打斗双方围在了当中,那样子可是有备而来,而且训练有素,一看便知这伙人个个都是一流好手。

那万俟峰偷眼一看,其中有两人,他识得,那就是在集市上**雪儿又让自己打得大败的那两人。

看来这伙人非是旁门左派了,而是齐名堡的人,大概是齐名堡知晓了有人在门前争斗,才闻讯赶来的。

齐不凡见此,虚晃了一招,便与万俟峰退了下来。

众蒙面人此时已是伤了大半,,见此情形,突有一名蒙面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了一颗黑丸,但见他使劲的将那黑丸掷手脚前,只听得一声炸响,随即便升起了浓浓黑烟,将众黑衣人吞噬其中,待黑烟散开,哪还有那伙蒙面人的影子。

齐不凡见此只得闷哼一声,将匕首插入了腰间。

这时,但见两名手握单刀的武士,来到齐不凡身前,齐齐行了一礼,同声道:“属下参见少主”。

这二人虽然不明万俟峰为何在此,但早已见到他与齐不凡联手的情形,便也齐齐朝他拱手行了一礼。

万俟峰也忙还了一礼。

齐不凡一笑,道:“万俟兄可还记得他二人?”

万俟峰故怔笑了一下道:“这个……本人眼拙的很,倒想不起来何曾见过”。

其实万俟峰早就认出了这二人,他之所以如此说,只是不想那二人难为情而已,这也叫得饶人处且饶人。

齐不凡也是怔笑了一下,一指那二人道:“这二人便是我我齐名堡的护卫总管,肖胜,方标”。

万俟峰拱手道:“原来是肖护卫,方护卫”。

那肖胜方标也忙回了一礼。

齐不凡又一指万俟峰道:“这位是重阳派的高足,万俟峰,万俟少侠”。

肖胜,方标面色一惊,但目光却未感意外,但见他二人又同时拱手道:“原来是重阳派大侠士,久仰久仰了”。

万俟峰回了一礼道:“彼此彼此”。

这时,那肖胜方标说道:“那日我兄弟二人无理取闹,还多亏万俟少侠出手相阻,才不使齐名堡蒙受污点,我兄弟二人感激不尽”。

肖胜说完与那方标又同时朝万俟峰行了一礼。

万俟峰一笑道:“人有失过,马有失蹄时,二位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方标尴尬的一笑道:“提起此事,我兄弟二人可是愧疚万分,唉,不提也罢”。

肖胜脸色一紧道:“万俟少侠怎会和少主一同,而且又与那魔教中人相斗?”

万俟峰无奈的道:“此事说来,可是话长了,待日后有时间在叙吧”。

齐不凡不耐烦的道:“肖护卫,你好像在审问齐名堡的贵客,难道这就是我齐名堡的待客之道?”

肖胜听得一怔,忙鞠了一礼道:“属下知错了,属下只是好奇,少主怎么会跟万俟少侠一同在门前与魔教中人相斗,所以才犯了上,还请少主恕罪”。

齐不凡听了这话,脸一黑,说道:“这都是你们做的好事,,竟让魔教中人跑到门前来闹事,我看他日你们的脑袋搬了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齐不凡说完冷哼了一声。

方标肖胜脸上一惊,同时鞠了一礼齐道:“属下失职,请少主重罚”。

万俟峰见此,忙道:“少堡主息怒,依本人拙见,刚才那伙人并非魔教中人”。

齐不凡听得一怔道:“万俟兄,此话怎讲”?

万俟峰说道:“魔教中人虽是十恶之徒,但行事向来明目张胆,怎是如此蒙头盖脸,而又自报家门的道理?”

齐不凡点了一下头,说道:“魔教中人处事向来尔虞我诈的很,这也许又是他们长处而已,故而如此,欲盖弥彰罢了”。

万俟峰也是一点头道:“这倒是有些可能”。

齐不凡一甩手,笑道:“管他那鸟事,咱们已到了家门口,待回到堡内,小壶一泡,彻夜长谈也不迟”。

此时肖胜已牵过了两匹快马,分别于万俟峰齐不凡乘骑。

众人不再停顿,纷纷上马,直奔齐名堡而去。

众人一路缓行,过了白桦树林不足两里,便见一条宽约三丈的小河挡在了前面,那小河上架有一座木制古桥,桥对面便坐落着雄伟壮观的庄院,那庄院大门顶上的齐名堡三个金字显然可见。

齐不凡一指那庄院道:“万俟兄,那便是敝堡了”。

万俟峰其实早已看到,但还是顺值而望,点头赞道:“果然是个好居所,难怪英雄辈出”。

肖胜在一旁道:“万俟少侠还懂地脉天相,在下倒是佩服佩服”

万俟峰笑道:“哪里,哪里本人哪会懂得那玄学,只是观你齐名堡前有古桥流水相屏而迎,后有青山绿树相依而靠,此乃万象之首,本人怎会看不明白?”

齐不凡点头一笑道:“万俟兄过奖了,想那重阳仙山,我这齐名堡可是小巫见大巫啰”。

万俟峰心下一畅道:“彼此,彼此”。

万俟峰此话一出,众人畅怀的大笑起来。

笑罢又听齐不凡说道:“万俟兄能委身到我齐名堡,实乃使敝堡蓬荜生辉”。

万俟峰听得心头一热,拱手道:“本人路扰贵堡,心下万分无奈,还望各位莫怪才是”。

一旁的肖胜又道:“万俟少侠何出此言,在下虽只是一名护卫,但却深知堡主与少主的义薄云天,万俟少侠能到齐名堡做客,齐名堡上下定会幸悦万分。”

此时,一行人已上了古桥,缓缓而浩荡的朝齐名堡而去。

“少主,小姐回来了”。

一直很少插言的方标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齐不凡脸色一**:“这丫头出去便没了音讯,今日回去的好好教训她一番”。

“可属下发现小姐好像不对劲,而且还一直骂个不停”。

方标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齐不凡惊色的道:“骂个不停?谁又惹着她了?”

方标道:“这个属下不知,但好像是一对……一对狗男女什么的”。

齐不凡听得哈哈一笑道:“肯定又是这丫头见不得别人卿卿我我,上前挑衅,吃了闭门羹,回来发发牢骚罢了”。

齐不凡说完又是哈哈一笑。

齐不凡虽然得意而笑,可这万俟峰就听的有些惊慌了,脑中暗思,心中也不由暗道:难道那日在林中女扮男装的那女子是齐名堡的大小姐?如果是这样,那这寒冰剑也非是她盗窃之物了。

他想到此处,说道:“少堡主还有兄妹,真是让人羡慕”。

齐不凡哦了一声,说道:“在下只有一个妹妹,比我小三岁,说起这个妹妹,可是让人难耐,她成天在外面惹是生非,根本就没有女儿家的资本”。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c 齐不凡说完,无奈而又有些喜悦的长叹一声。

万俟峰心中一颤,说道:“那令妹是否爱喜女扮男装之饰?”

齐不凡道:“有这个爱好,也图个安全起见吧”。

齐不凡说着扭头望着神色慌张但非常冷静的万俟峰问道:“万俟兄怎会知道家妹喜爱女扮男装?”

万俟峰忙道:“哦,本人只是随便猜猜而已”。

齐不凡一笑,又道:“让万俟兄见笑了”。

万俟峰道:“哪里哪里,人性天生好玩,本人也不例外嘛”。

万俟峰嘴上虽如此说,但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将寒冰剑之事善了,但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头绪来。不由伤叹一声。

齐不凡听万俟峰发叹不由道:“万俟兄不言而叹,莫非有何心事?”

万俟峰又是一叹说道:“本人只是想到少堡主之美满家境而深受其感,自卑而叹”。

齐不凡惊讶的道:“自卑而叹?万俟兄此话怎解?”

万俟峰抬目忘了一眼渐渐而近的齐名堡,说道:“本人自小在重阳山长大,只知自姓,却从未见过生父生母,更不明白何为亲昵,而少堡主不但少年名成,且有一个可惹是生非的妹妹打消孤寂,可本人想都不敢想,而且也无从想起”。

万俟峰说完伤怀一笑。

齐不凡悦怀的道:“如此说来,在下这个惹是生非的妹妹倒是在下福气,不过在下是没有选择,如果有选择的话,在下宁可不要这种福气”。

齐不凡这话一出,惹得一行人开怀大笑了起来。

不知不觉,一行人已来到了齐名堡的大门前,那守在门外的四名劲装武士一见齐不凡,便齐齐施礼来迎。

众人也都纷纷下马,欲进入大门,也就在此时,听得大门内有一男子说道:“小姐,堡主有令,不得让小姐出堡一步”。

话音一落,便传来了‘啪’的一声,想必是被谁扇了一耳光吧。

门外众人纷纷朝里望去,但见一名秀丽而貌美十分的女子正气冲冲的从门内走了出来。

这美貌的女子刚一出大门,就从身后奔出了六名劲装武士,将那美貌的女子围在了当中,而且其中一名武士的右手还捂在脸上,瞧他那样,准是受了气又挨了打。

万俟峰细听那少女的声音,观那形态,已知这貌美的让人流口水的女子就是齐不凡的妹妹,也是那日那个女扮男装又骑走自己坐骑,扔了自己的行囊不说,还差点要了自己小命的人了。

------------ 第五十一章: 原物奉还 他见那女子双目不由有点发寒,而且整个心也有些发颤,不知是害怕或者还有别的什么,但他唯一不害怕不担心的就是那美少女一定不会将那日林中被自己抱过的事抖出来。

这万俟峰这里在胡思乱想,却听那少女喝道:“让开,本小姐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们管不着”。

那名吃了亏的武士一撤捂着脸的手,说道:“小姐,堡主真的交代过,不准你擅自出堡,请小姐发发慈悲,就别为难属下们了吧”。

那美少女娇叱道:“为难你们,这是本小姐的家,本小姐想走则走,想留则留,你们挡住我的道,还说我为难你们?”

但听那女子冷哼一声,怒视道:“你们识相的话,快给本小姐让开,否则本小姐就不客气了”。

其实这小女孩早就不客气了。

又一名武士有恃无恐的说道:“小姐,不是属下们不识相,而是属下们只听堡主的吩咐,如果小姐想言出必行,那……那小姐只有当上的齐名堡的堡主才行了,到那时,上刀山下火海,全凭小姐一句话,属下们万死不辞”。

这名武士说完,望着其他五名同伙又道:“你们说是不是呀?”

其余五人听了此话,连连点头称是。

这名武士也够贼的,说的话不但立场坚定,而且还暗含讽刺,直气的那美少女花容泛青,娇躯微颤,也使得大门外的一行人暗自偷笑了起来。

但见那美少女玉指一指,怒喝道:“好啊……你们……连你们也敢欺辱我,看来今天不教训一下你们,那日后齐名堡哪还有本小姐的立足之地”。

那美少女话音未落,已打向了其中一人。

这六名武士虽不敢还手,但却也不甘受打,更不敢让这名美貌而泼辣的大小姐走脱,就这样六男一女在大门口缠斗了起来,那场面说有多搞笑就有多搞笑了。

齐不凡见此才叹笑一声无奈的道:“说曹操曹操便到,万俟兄这就是我那福妹妹啰”。

万俟峰听了此话,又观他那形态,不由相视大笑了起来。

说到这里,得给各位介绍一下那美少女了,这美少女姓齐名思缕,芳龄二九,至今未嫁,且无追随者更无护花者,原因是太美了,一般男子受不了,太泼了,一般男子娶不了。

这齐思缕听到了笑声扭头一望,惊喜的叫道:“大哥……”

她话音一落便朝齐不凡奔来。

众武士见齐不凡在门外,便兴幸的退到了一旁。

齐思缕奔到齐不凡身前,委屈的道:“大哥,你回来就好,快些教训交心这些不识相的奴才,他们合起伙来欺辱小妹”。

齐不凡脸色一沉,说道:“好啊,那谁又来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呢?”

齐思缕听了这话,小嘴一撅,不服气的低下了头。

齐不凡见此,冷哼了一声,关心的道:“一个女儿家,一出门便没了音讯,成何体统,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的,让我怎么跟九泉之下的娘亲交代”.

齐思缕被齐不凡这么一说,锐气顿消,低着头反驳道:“哎呀,大哥,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齐不凡沉声道:“这次是好好的回来了,那下次呢?下次你有把握好好的回来吗?哼,越来越不像好话了”。

齐思缕伸手摸着齐不凡骑的那马的额头,轻笑着说道:“大哥,哪有那么糟糕嘛,再说凭咱齐名堡的名气。谁敢……”

齐思缕说到此处,突然满脸惊讶之色,因为她看到了一旁的万俟峰了。

这齐思缕一见万俟峰,立即恨得咬牙切齿,伸手拔了肖胜手中的单刀,朝万俟峰砍去。

这万俟峰没想到齐思缕见了自己拔刀便砍,急忙躲闪而开,而那齐思缕却紧逼不休。

这万俟峰不好拔剑相迎,只得边闪边急道:“齐姑娘……有话好好说,先放下兵刃再讲……”

齐思缕怒道:“待本小姐宰了你,定然会放下兵刃的”。

她说话之间又猛砍了几刀,只逼得万俟峰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齐思缕的这一举动使得齐不凡肖胜,方标及众武士大惊。

齐不凡见此低语道:“小妹怎会与他结上梁子”

肖胜一旁低声道:“少主,这……该如何收场”。

齐不凡怔了一下,道:“这小子底子高深莫测,怎可让她怀了大计”。

他话音一落,双足一点,几个纵跃已翻过齐思缕的头顶,顺势一脚踢飞了齐思缕手中的单刀,双足一落地,喝道:“放肆!竟敢如此的对待万俟兄,看来为兄的确是把你惯坏了”。

齐思缕先是一惊,瞬间回过神来,指着一旁的万俟峰说道:“大哥,你不管小妹讨回公道也就算了,你还跟他称兄道弟的,你是我哥哥,还是他是你弟弟呀!”

这姑娘好不讲理,真想好好的抽她一个耳光。

万俟峰见此忙道:“少堡主,本人与令妹有些误会,这怪不得齐姑娘的。”

齐不凡道:“万俟兄不必为她说话,她的这个小姐脾气在下可是了解的”。

他说着双目一寒,瞪着齐思缕又道:“还不给我回房,待会儿再收拾你这个不懂礼教的疯丫头”。

齐思缕欲再言,但见齐不凡那表情,心中一颤,狠狠的瞪了一眼万俟峰,转身朝门内而去。

万俟峰见此,忙道:“齐姑娘,请留步”。

他说完,急忙从行囊中取出了寒冰剑,递到了齐思缕的面前,说道:“那日多有得罪,望姑娘恕罪,今日寒冰剑物归原主”。

齐思缕冷哼一声,抢过寒冰剑朝堡内而去。

万俟峰却不知所以的愣在当场。

齐不凡与肖胜方标各视了一眼,心中也顿时有了个大概。

但见齐不凡走到璩万俟峰身旁一拱手陪礼道:“小妹无理取闹。还望万俟兄看在小弟的份上,不予计较,小弟感激不尽”。

万俟峰回过神来,还了一礼,说道:“少堡主无需责怪其他,此事也不必再提了”。

齐不凡一笑,道:“万俟兄如此胸怀,实乃让小弟自叹不如啊”。

他说完一摆道:“万俟兄,请”。

万俟峰见齐不凡让自己先行,,忙退了一步,拱手道:“本人路扰贵堡,本就羞愧难当,又怎可喧宾夺主,还是少堡主请先”

齐不凡怔了一下,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同步而行吧”。

他说完又是一拱手与万俟峰并肩而行,朝堡内走去,那肖胜方标也随后而至,至于另外的武士们早已各自安顿去了。

这一行四人,分前后两排,刚进大门,就听得前面传来了苍老而不失阳刚之气的笑声。

万俟峰也不由虽声望去,但见一名六旬不足的老者迎面而来。

齐不凡肖胜方标三人忙各施了一礼。

但听齐不凡说道:“爹,孩儿给您老请安了”。

万俟峰听力此言,已知这老者便是齐名堡的堡主,齐远风,江湖人称‘宣花斧圣’的就是此人了。

万俟峰知了来人身份,也忙鞠了一礼道:“晚辈万俟峰见过堡主”。

齐远风望着万俟峰笑道:“老夫闻有贵客光临,特来相迎,原来是位英俊潇洒的年轻侠士”。

万俟峰听的一慌,又忙鞠了一礼道:“晚辈乃无名小卒,哪敢老堡主尊驾”。

一旁的齐不凡说道:“爹。万俟兄与孩儿是新交的好友,而且万俟兄身出正派重阳”。

齐远风意外的哦了一声道:“原来是玄门正宗的弟子,难怪一身正气”。

万俟峰忙道:“晚辈虽出自玄门正宗,但却一无是事,能与齐名堡结交也是晚辈三生有幸”。

齐远风哈哈一笑道:“万俟少侠年纪轻轻,就如此的自谦,日后前途一定不可限量啊”。

他说到此处,拱手一致又道:“你看,咱们光顾着闲聊,竟把贵客挡在了院中,万俟少侠,请客厅叙话”。

万俟峰也忙致了一礼道:“堡主请”。

齐远风又是哈哈一笑,转身朝大厅内而去,这万俟峰与齐不凡也是相视一拱手,随后而去。

齐远风、万俟峰、齐不凡三人分宾主而坐,那肖胜方标也站在了齐远风身后左右。

齐远风喝了一口丫鬟送来的茶水后,说道:“老夫已有数年未出齐名堡,对江湖世事也生疏了许多,不知重阳四子近况可好?”

万俟峰忙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拱手致了一礼道:“多谢堡主挂怀,家师与三位师叔一切如初,只是忙于内务,也是多年未下重阳山了”。

齐远风的点头道:“有万俟少侠这样的高徒行走江湖,又何劳重阳四子亲临”。

万俟峰听得心头一热,道:“晚辈武功低微,又才疏学浅,如今晚辈下了重阳山只是为了在江湖中学些经验而已,若说行走江湖,那还要多多仰仗齐名堡了。”

齐远风哈哈一笑道:“少侠言过了,如今以万俟少侠的修为,何须我区区齐名堡,倒是我齐名堡日后要多多仰仗万俟少侠了”。

万俟峰脸上一红道:“堡主过奖了”。

齐远风一点头道:“想那魔教七大堂主紫薇是何等的厉害,但却也难过少侠的正义之剑,如今放眼江湖,又有几人能与万俟少侠相抗?”

万俟峰听得心中一惊,脸上也是闻言而变,暗思道:难道那日在林中与大哥杀的真是魔教七大堂的紫薇?

但自己与大哥当时并没有留下真实姓名,这齐远风又怎么会知道?看来这齐名堡的确是名不虚传。

------------ 第五十二章: 冤家聚首 万俟峰想到此处,已不由自主的紧了紧手中宝剑,嘴上却道:“堡主此话从何说起?晚辈倒是生疏的很”。

齐远风一笑道:“老夫也是听闻一位好友所述,至于是真是假老夫也不必管它”。

万俟峰听了这话,心中也不由一松,暗道:看来雪儿所说也并非有假,这齐远风果然是个心有城府之人。

那齐不凡拱手一致道:“不管此事是真是假,这足以证明万俟兄的本事不小,如此年纪,就已被江湖传颂,可真是羡煞小弟了”。

齐远风也随口道:“魔教之人个个为非作歹,没想到你万俟少侠一出江湖,便折了他一大堂主,真是大快人心,也应了那句‘邪不胜正’,更为武林除一大害,也算可喜可贺”。

他说到此处,望着齐不凡脸色一沉又道:“你要是能有万俟少侠一半的能耐,为父也就心安多了”。

齐不凡脸上也是一阵失落,低着头道:“孩儿以后一定会向万俟兄多多学习,不会让爹您失望的,也绝不有失齐名堡的威望”。

万俟峰听着父子二人之话,心中也不由慢慢的缓和下来,但他心中仍有顾虑,朝着齐远风拱手一致道:“晚辈仗剑除紫薇实乃一场子虚乌有,不知何人对堡主提起?”

齐远风一笑道:“如今整个武林都在四处传颂,重阳万俟峰一剑挑紫薇,依老夫想来,这重阳派怕是没有第二个万俟峰吧”。

万俟峰听得大为不解,他不明白这江湖中为何会知道此事,若真是江湖传闻,想必那齐远风也并不完全明白。

想到此处,万俟峰尴尬的一笑道:“都是江湖传言,堡主不必在意”。

齐远风一点头道:“不管此谣言是真是假,但那魔教紫薇确实是被人一剑斩杀,如此功劳,有你玄门第一大派认领,也不失人意嘛”。

他说到此处,盯着万俟峰点了点头道:“若按辈分,老夫该称少侠为贤侄,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万俟峰忙拱手一致道:“若是如此甚好,只是晚辈有些受宠若惊了”。

齐远风哈哈大笑道:“好,贤侄……哈哈!”

这时,只见那齐不凡起身朝着万俟峰拱手一致道:“万俟兄,小弟尚有私事处理,还请万俟兄千万莫怪,小弟去去就来”。

万俟峰也忙起身拱手一致道:“少堡主不必拘礼,本人在此叨扰本就过意不去,少堡主还请自便”。

那齐不凡又朝齐远风行了一礼,才转身朝大厅外走去。

这齐远风出了厅门,拐了几道弯,便朝着一座阁楼走去,他刚到那阁楼下,便已听到了阁楼上的叫骂声,他不由得摇头一笑。

他来到阁楼门前。那守在门前的两名丫鬟便脸色惊慌的齐齐施了一礼,这齐不凡点头应了一声便让这二丫鬟自行离去。

他刚走道阁楼门口,便见的那齐思缕发疯的摔打着屋内的东西,那齐思缕见齐不凡进来,二话不说拿起桌上仅剩的一个茶壶甩了过去。

“呦,咱们大小姐又发脾气了,你再这样下去,可能真就要留在齐名堡养老了”。

齐不凡无奈的一笑,一抬手将飞过来的茶壶接在了手中,并轻轻的将茶壶重新放到了桌上。

齐不凡刚将茶壶放下,却被齐思缕一掌又打翻在地,那茶壶也顿时被摔了个粉碎。

齐不凡摇头一笑又道:“要不整天见不着你人,要不一回来你就这样折腾,我真是服了你了”。

齐思缕黑着小脸冷哼一声道:“还有脸说,眼睁睁的看着你妹妹被人欺负,你不帮忙不说,你还帮着那混蛋欺负你妹妹,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哥”。

齐不凡一笑道:“我可是亲眼着你拔刀去砍人家的,我可没看见别人欺负我妹妹”。

齐思缕冷哼一声,转过了身。

齐不凡又是一笑道:“不过,为了这么一个混蛋,你居然对哥哥发脾气,这可是不对的”。

齐思缕扭头白了他一眼道:“你少在这两面三刀的,我可不喜欢你这种人”。

齐不凡脸色一怔道:“如果你知道此人姓甚名谁,也许你就不会怪为兄了”。

齐思缕听了这话,一转身气道:“他不就是你的万俟兄吗?”

齐不凡摇头一笑道:“万俟兄?这都是权宜之计,而且大哥将他接到齐名堡,也是另有原因”。

“大哥,干嘛这么鬼鬼祟祟的,你跟爹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齐思缕不解的问道。

齐不凡一点头道:“此人复姓万俟,乃是重阳派掌教长春子的大弟子”。

“万俟峰?王月惊的结拜兄弟?”

齐思缕惊讶的道。

齐不凡点了点头,似有疑虑的道:“不错,正是此人”。

齐思缕一眨眼睛道:“那这么说来,‘焰火天蚕甲’就在他的身上了?”

齐不凡道:“此事应该假不了。”

齐思缕慢慢的走到齐不凡面前,不解的道:“既然如此,为何不杀了他,干嘛跟他假惺惺的称兄道弟,还拉你的妹妹去出气”。

齐不凡脸色一紧,道:“你有所不知,这小子明明是重阳派的人,但他的武功却是高深莫测,而且也非重阳武学,要不是为兄走的快,恐怕早已死在他的剑下”。

齐思缕听得一惊,自语的道:“不对呀,那小子小妹曾经交过手,要不是有人从中作梗,小妹早就将他除去了”。

齐不凡听得也是一惊道:“你与他交过手?”

齐思缕气愤的道:“要不是有个贱人帮他,小妹早就杀了他了,哼!害的小妹连寒冰剑也丢了,不过这小子还算识相,将寒冰剑送了回来”。

齐思缕刚说到此处,就听得齐不凡若有所思的自语道:“难道他已经练成了‘焰火天蚕甲’上的神功?”

齐思缕听得脸上又是一惊,点头道:“若他的武功真的很厉害,而且又如此的短暂,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练成了‘焰火天蚕甲’上的绝世武功”。

齐不凡不甘心的一点头道:“就算如此,总不能看着到了嘴的肥肉又飞了吧”

齐思缕道:“如今他武功如此厉害,而且又是重阳派的弟子,此事倒也不好解决”。

齐不凡冷哼了一声道:“若想拿到焰火天蚕甲,首先就得除掉他,但此人身份与武功都不简单,若稍有不慎,我齐名堡便会因此而毁于一旦”。

齐思缕也是点了点头,道:“他所使的武功真的很厉害吗?”

齐不凡一脸沉重的道:“我和他交过手,见过他所用的招式,在我齐名堡内,没有人可以胜过他,就连爹也许都不是他的对手”。

齐思缕听的眉头一皱,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玄乎,小妹倒是想去试他一试,正好让爹也见识见识,他的武功招式到底来自何处?”

齐不凡点了点头道:“若是如此那再好不过”。

二人相视点了点头,便起身朝阁楼外走去。

这兄妹二人刚入大厅,便听得那齐远风的笑语,齐不凡脸上一笑道:“爹爹今日好雅兴,孩儿倒是有些意外了”。

他话音一落,便见那齐思缕施了一礼道:“女儿给爹请安了”。

齐远风脸色一沉喝道:“还不过去见过万俟少侠”。

齐思缕脸上虽是不悦,但仍是来到万俟峰面前,弯腰施了一礼道:“小妹见过万俟大哥”。

万俟峰也忙起身还了一礼道:“齐姑娘无须多礼”。

齐思缕嘴角一笑道:“以前小妹多有得罪之处,还望万俟大哥见谅”。

万俟峰故意怔了一下道:“这个,以前有吗,本人倒是不记得什么了”。

齐思缕听了心中一阵冷哼,沉沉的道:“既然万俟大哥已经忘了,那就好,不过万俟大哥可曾记得曾被谁打过耳光?”

万俟峰听了这话,顿时面红耳赤,却不知如何作答。

齐思缕见此,不由心中一喜,娇笑一声,转身坐到了齐不凡身边。

这万俟峰也坐回了原位,但他心中不是个滋味,暗道:“你不也被我抱过吗”。

但他嘴上却不过那说什么,就在此时,从大厅外走进一名武士,那武士朝齐远风鞠了一礼道:“禀堡主,忠义会左右双使求见”。

那武士说完便将手中的拜帖递到了齐远风面前。

这万俟峰一听到忠义会三字时,不由得双目一亮,心中也是一阵惊喜,暗道:“没想到忠义会也会前来与齐名堡交往,正好代我问问川大哥,铁四哥他们是否还好”。

那齐远风接过拜帖,扫了一眼道:“你将他二人引到内庭,就说本堡主随后便道到”。

那武士应了一声便转身而去。

齐远风沉思了少许,才站起身来,朝着万俟峰拱手一致道:“万俟贤侄,老夫有客拜会,还望贤侄在此等候少许,老夫去去就来”。

万俟峰也忙起身鞠了一礼道:“堡主不必客气,晚辈早有所闻忠义会,全是一些英雄豪杰之士,今日瑞然来了两名使者,晚辈也想与堡主一同前往,瞻仰其风采”。

齐远风听得一怔,但听得齐不凡笑道:“万俟兄,此敬仰之心也属正常,不过今日来的只是两个消小小的使者,却也不足为虑,还是让小弟陪万俟兄在敝堡观光一下好”。

万俟峰拱手一致道:“少堡主有所不知,本人听说那忠义会之人,个个可称英雄,个个可谓是豪杰,本人早就想一睹其风采,但却苦穷于机会,如今天赐良机,本人岂可错失,还望少堡主及堡主成全”。

齐不凡听了这话已知他心中已定,不由一笑道:“既然万俟兄有如此盛意,小弟怎会阻拦,不过那忠义会与我齐名堡从未有过交往,今日突访,是敌是友尚未明确,还望万俟兄勿言为妙”。

万俟峰听得脸上一喜,忙道:“一切听由少堡主吩咐便是”。

齐远风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万俟贤侄,请”。

他话音一落,便朝大厅外走去,万俟峰齐不凡兄妹二人也随后而行。

------------ 第五十三章: 阳奉阴违 不时,以齐远风为首的一行四人便已来至内庭,那内庭内也早已坐着两人。

这二人见齐远风走入,便急忙起身拱手道:“忠义会左右双使拜会齐堡主”。

这二人的声音有些阴阳怪气,使得四人不由各自微微皱了皱眉头。

齐远风回了一礼,便坐到了上首的太师椅上。

这左右双使又有万俟峰齐不凡两兄妹一一拱手致了一礼才坐回了原位。

这万俟峰一落座,便仔细打量起对面那操着一口怪音的左右双使。

但见二人腰间各插一柄铁锥和一柄铁锏,腰插铁锏的武士三十出头,长的蛮壮如牛,而且一脸的渣胡,那腰插铁锥的武士虽然也是三十出头,但却生的眉清目秀,牙白、粉面,是个十足的俊美浪子,这二人如此摸样,再加上他那阴阳怪气的语音,倒也不足为怪了。

这时,只见齐远风扫了一眼二人道:“不知二位使者远道而来,有何指教”。

那腰插铁锥的武士拱手一致道:“堡主何须用‘指教’二字,我忠义会实不敢当”。

齐远风嘿嘿一笑道:“忠义会与我齐名堡相距数千里,而且素无往来,不知二位使者今日所为何事”。

那粉面武士身躯一扭道:“齐堡主果然快人快语,叫我阴违我好生的敬佩”。

这阴违语气娇气十足,一副地道的娘娘腔,与他那长相装扮倒也是十分的配合,那齐思缕听了阴违这语气,先是一愣,随后‘噗哧’一声轻笑了起来,惹得那娇态十足的阴违又投来了妩媚的一笑。

这阴违此形象也使得万俟峰一阵惊讶,暗道:这忠义会闻名江湖,没想到竟有如此两个异人,倒是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但听得那阴违娇笑一声,指着身旁,满脸渣胡的武士又道:“这位是忠义会左使阳奉,我兄弟二人奉我家会主之命特来相邀齐名堡参加今年月圆之夜英雄会,到时共同推举一位才德兼备的英雄统帅武林,并共商灭魔大计”。

他这声音非常的娇柔,让人听得倍感清新,这也使得万俟峰点了点头暗思道:这川百介竟能将如此异人收为己用,想那月圆之夜英雄会他也一定能一统群雄。

齐远风听完这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却听的齐不凡道:“我想你家会主是误会了,我齐名堡人才济济,且这方圆千里豪杰都以我齐名堡马首是瞻,若真要除去那区区魔教,我齐名堡自会号召武林豪杰前往,何须你们忠义会指引,再者我齐名堡也无需与其他门派共同举事”。

齐不凡这话说的有些狂妄,只听得万俟峰也是暗自一皱眉头,只听得那阳奉哈哈一笑道:“想必这位口上高人便是齐名堡的少当家了”。

齐不凡冷笑一声道:“在下只是以事论事,那口上高人实不敢当”。

阳奉也是冷笑一声道:“少堡主口气之大,若真论魔教深浅,可不是你少堡主一句两句能够定论的”。

齐远风哈哈一笑道:“右使此话倒是不假,老夫愿闻其详”。

阳奉拱手一致道:“这魔教总坛设在云南四方坪,坛下共分七堂,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紫薇、真宗、以及从未露面的七煞,这七堂堂主姓名不详,都是以分堂而定,且武功各形各异,特别是那白虎的僵骨针,罕有对手。”

他说到此处,一顿又道:“这七大堂主尚不足以为虑,但这魔教教主身份却如迷一般,就连其魔教内部,也只见令牌而不见其人,只听闻其人武功之高,到底有多厉害却从未有人知晓”。

齐不凡听的面色一沉道:“魔教诸事在下也曾有过耳闻,倒也没有阁下所说的这般玄乎”。

这时,那阴违娇笑一声道:“那少堡主可曾与魔教高人交过手?”

齐不凡面色一拉道:“魔教邪徒又怎敢与我齐名堡相抗?”

阴违一叹道:“在下倒有幸与白虎堂的左右护法交过手,若不是在下跑得快,早就死在他们的手下了”。

齐不凡哈哈一笑道:“这就不怪了,阁下如此的弱不禁风,别说是白虎堂的护法,就算是魔教一名喽啰我看阁下也难讨到便宜”。

齐不凡这话虽然有些过分,但那阴违却并未生气,反而娇笑一声道:“听少堡主之言,的确对齐名堡很有信心,不过不知少堡主客可愿与我这弱不禁风之人切磋一番?”

阴违说完,挑衅死的盯着齐不凡眨了眨眼睛。

齐不凡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扭头望向了齐远风,但见那齐远风目光平和,笑容微展,不由顿时明白了过来,但见他慢慢的站起的身,一紧手中宝剑,淡淡的道:“好,既然如此,那就主随客便,阁下亮兵器吧”。

阴违摇头笑道:“本左使从不在没有危险的时候动用兵器,少堡主可随意”。

齐不凡冷哼一声道:“大言不惭”。

他话音一落,右手一搭剑柄,只听‘铮’的一声,那宝剑已应声出了鞘,但见他剑身一摆,左手也同时捏了一记剑诀。

万俟峰见双方一触即发,本欲出言阻止,却想到自己一个外人也不好过于干涉,只得静观其变。

那阴违见齐不凡并未出招,不由柔柔的一笑道:“少堡主不必过虑,尽管出手便是,若真是伤了本左使,也只怪本左使学艺不精,并不会影响我忠义会与你齐名堡的和气”。

他这话只气得齐不凡双目一寒,但还是颇有风度的冷哼一声道:“那阁下就小心了”。

他话音未落,手中宝剑一抖,只听‘嗖’的一声,那剑尖带着一缕寒光,直奔阴违左胸刺去。

那阴违见此却是未动分毫,待到那剑尖刺到他胸前半尺时,但见阴违迅速的一抬右手,二指一弯,将早已运足的力道弹了出去。

只见一道劲力迎上了齐不凡刺来的宝剑,只听得一声震响,那齐不凡连人带剑被震退了三步,才站稳了脚桩。

这阴违弹指之间,便已击退了齐不凡,但事实上那齐不凡并非如此的不堪,只是因为他剑尖刺到阴违一尺处时,却仍未见阴违出手,一时心中有些顾虑,急忙收了大半剑势,所以才被阴违一指弹退。

这阴违其实也早已料定那齐不凡不敢在齐名堡出手伤了自己,所以才胸有成竹的走了这一步险棋,以次来

杀杀齐名堡的威风。

这二人心中的盘算,厅内众人却是不明,但他们都为齐不凡这一败而感到惊讶,因为在场每一个人都明白,齐不凡就算不敌,也不可能败得如此狼狈。

这齐不凡一招落败,脸上也是一红,心中更是懊悔自己不该收了力道,让阴违钻了空子。

此时,他也不再顾及,剑身一抖,急展一招‘白蛇吐信’,朝坐在椅上微笑的阴违刺去。

这招‘白蛇吐信’未落,但见他又急展了一招‘金蛇盘柳’,接连两招前赴后继,势要将那坐在椅上的阴违逼开。

齐不凡这两招剑法一出,果然见那阴违一拍椅柱,身形也随即而起,翻越到了那木椅身后,那阴违双足一落地,一脚踢上面前的木椅,只听得一声轻响,那椅已朝齐不凡迎面飞去。

只听得一阵炸响,那飞向齐不凡的木椅已被他一柄宝剑削成数段,那阴违借木椅阻挡了齐不凡的剑锋后,也不停留,双掌一翻,与齐不凡斗在了一起。

阴违凭借一双右掌与齐不凡缠斗了十余招后,但见他望着齐不凡一眨眼睛,右掌突然一弯,撤掌成爪,迅速的抓向了齐不凡的右肩,而他那左掌已变掌为指,伺机而待。

齐不凡见阴违双掌变招,心中也不由小心了起来,不由思索的一抬手中宝剑,朝其右爪削去,但他剑身刚抬,只觉整条手臂一麻,那宝剑也有如顿时重了千斤一般,只听‘当啷’一声,那宝剑已落在了脚下。

他心中大惊,急忙朝后退去,阴违一招得手,也并不穷追猛打,而是是一收招式,拱手一致道:“少堡主承让了”。

齐不凡面红耳赤的望了一眼受伤的手腕,勉强一笑道:“阁下确实高明,在下佩服”。

原来,那阴违知道齐不凡定会以剑来削自己的手爪,所以当他左爪抓出之时,那右指已迅速弹出了一道指力,正中齐不凡握剑的手腕。

其实若论武功,那齐不凡未必会败,但他心高气傲,又少有防敌之心,而那阴违却正好抓住了他这一点,才使得齐不凡输了这一招半式,若说在招式上落败,却也有些牵强,因为齐不凡的这剑术在江湖上也堪称一流,但如今却败给了一个手无寸铁之人,这只能说明他太过狂妄,太过轻敌。

这一点万俟峰与那齐远风却是看的明白,而那齐思缕见哥哥吃了亏,哪肯就此罢休,冷哼一声,拔出寒冰短剑,便欲朝那阴违刺去,但却被齐远风及时喝退了下来。

那齐思缕一脸的阴晴不定,怨道:“爹,难道就让他们在齐名堡如此的嚣张吗?”

齐思缕话音刚落,却听得阳奉冷冷的道:“齐大小姐此言差矣,是令兄不知深浅,硬要与我忠义会为难,而齐堡主也有意让令兄与我兄弟切磋,这‘嚣张’二字却实在是不敢当,难道其大小姐动了私心,非要将我兄弟二人留在齐名堡不行?”

阳奉这话一出,使得齐思缕一怔,她也知道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说大便是齐名堡与忠义会的恩怨,说小便是自己的私人恩怨。

他想到此处,不由望向了齐远风。

------------ 五十四章: 各怀心思 齐远风听了这话,脸色一变,但还是仰头大笑了起来,那阳奉阴违相视了一眼,便见阴违从怀中掏出一张闪着金光的帖子,递到齐远风面前,正色的道:“齐堡主,请!”

齐远风接过帖子一看,不由念道:“英雄贴?”

阴违拱手一致道:“齐名堡为一方武林霸主,在江湖中也是赫赫有名,月圆之夜,堡主可凭英雄帖,争夺武林盟主之位。”

齐远风听得眼中一亮,拱手一致道:“好,二使回去转告你家会主,月圆英雄会我齐名堡定不缺席”。

阳奉阴违二人也同时拱手道:“告辞!”

二人说完转身便走。

齐远风与齐思缕相视一怔,同时望向齐远风,那齐远风双目一瞪喝道:“还不送二使出堡”。

齐不凡一咬牙,很不情愿的鞠了一礼道:“孩儿遵命”。

他说完也随后跟了上去。

万俟峰见此,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也急忙起身朝齐远风行了一礼道:“晚辈也随少堡主一起送送”。

他说完不待齐远风反应,便转身朝外而去。

这齐远风想要阻拦,却见万俟峰已出了厅门,只得朝那一脸不悦的齐思缕使了个眼色。

那齐思缕也已会意,撅了撅嘴唇,便随后跟了出去。

那阳奉阴违刚一踏出齐名堡的大门,万俟峰便拱手一致叫道:“二位请留步”。

阳奉阴违转身看了看万俟峰但见得阳奉拱手一致道:“不知公子叫我兄弟二人有何指教?”

万俟峰一笑道:“二位朋友不必误会,本人别无他意,只是想向二位打听一下几位朋友的近况”。

阳奉阴违相视一眼,只见阴违娇笑一声道:“不知公子要问何人?看我兄弟二人是否识得”

万俟峰拱手一致道:“不知川大哥铁四哥与左家二兄弟近来可好?”

阳奉阴违又是一怔,各自惊讶的打量起了万俟峰,但见阳奉拱手一致道:“听公子口气,好像与我忠义会交往匪浅,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万俟峰拱手道:“本人复姓万俟,单名一个‘峰’”

“万俟峰?”

阳奉阴违二人同时惊道、

万俟峰一笑道:“正是本人”。

阳奉阴违二人惊喜的互视了一眼,一人一手搭在了万俟峰的双肩,只听得阴违笑道:“原来你就是万俟兄弟呀,久仰久仰”。

阳奉也忙笑道:“我家会主可没少念叨你,没想到万俟兄弟却到了齐名堡”。

那阴违也是一笑道:“咱们忠义会上下早都知道万俟兄弟的大名,只是苦于无缘相见,没想到我兄弟二人倒是有幸,竟与万俟兄弟在此相遇,真是可喜可贺”。

阳奉也随后说道:“而且我家会主已派出数名兄弟四处打探万俟兄弟的下落,却没想到让我们兄弟二人在此偶遇,这倒也让我家会主省心了”。

这万俟峰与阳奉阴违的谈话可使得一旁的齐不凡两兄妹大大的吃了一惊,但听得齐不凡低声道:“这万俟峰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跟忠义会的会主称兄道弟,看来此人是真的有些不简单了”。

齐思缕双目一寒,也低声的道:“那不如将他三人一起干掉,免得留下后患”。

齐不凡脸色一变道:“一个万俟峰就足以让我齐名堡在江湖上除名,如今又加上了重阳派与忠义会,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齐思缕冷哼一声道:“”既然强取不行,那咱们可以智取,我就不信那万俟峰无孔可入。

齐不凡一点头道:“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但若是智取,一时也不知从何下手,而且他身后还有两个庞大的门派,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齐思缕听此也不再言语。

这万俟峰与阳奉阴违寒暄了几句,便相互道别。

那齐不凡见阳奉阴违二人一走,便来到万俟峰身边笑道:“怎么,万俟兄舍不得那两位朋友?”

万俟峰回过神来,忙道:“哪里哪里,只是江湖豪情难却,一时偶感失落而已”。

齐不凡点头一笑道:“万俟兄与那忠义会好像有很深的交情,这倒是让小弟羡慕不已”。

万俟峰一笑道:“哪里,本人受忠义会众豪杰错爱而已,也并未有过太多交往”。

就在此时,他忽然闻得耳边有宝剑出鞘之声,心中一惊,但见那齐思缕已拔出了寒冰短剑,一脸含笑的道:“万俟大哥,上次小妹胜之不武,今日天赐良机,小妹想再与万俟大哥讨教几招,以长小妹见识,不过还望万俟大哥手下留情”。

她话音一落,一抖手中寒冰宝剑,朝万俟峰刺了过来。

齐远风见此,脸色一变,喝道:“小妹,你不得无礼,还不快快住手!”

这万俟峰也是急急后退,一脸惊讶的道:“齐姑娘,你这是作何,还请齐姑娘速速住手”。

那齐思缕哪听得进这些,仍是一脸微笑的举剑便刺,只见她手腕一抖,只听得‘唰唰唰’三声,已点出三道剑气,直奔万俟峰身前三处大穴而去。

这万俟峰急忙纵身闪避,但还是差一点被一道剑气击中了,惊得他冷汗直流,不加思索的拔出了宝剑,迎了上去。

二人剑来剑往倒也是斗得难分上下,万俟峰与齐思缕相斗,心中也是有些暗暗着急,见那齐不凡并未前来阻拦,反而全神贯注的观看自己与齐思缕的相斗,不由心下一凉,暗思道:看来今日之举自己若不拿些本事,怕是难以收场,不如使出天绝四式,先吓退她再说。

他想到此处,一收劲道,手中剑式也随之而变,但听他轻念道:“镜中花”。

他这花字一出,剑尖已点出了数道虚无之气,围向了齐思缕,而也在同时,他一收天绝四式之招,运足了两成力道,急展了一招重阳轻剑道剑法,只听‘铛’的一声,那齐思缕手中的寒冰短剑已被万俟峰挑落在地。

这万俟峰见齐思缕短剑已落,便忙收了剑式,将剑插入鞘***手道:“得罪了,齐姑娘”。

齐思缕惊怔的捡起寒冰短剑,缓慢的插入了剑鞘中,疑惑而惊怔的道:“万俟大哥,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剑法,小妹连看也没看清便被你挑落了剑”。

万俟峰心中一喜,面上却很平静的哦了一声,道:“这是一外世高人传授本人的”。

齐思缕疑虑的望了一眼一脸难测的齐不凡又道:“万俟大哥这剑法却是精妙的很,但小妹……却觉得那剑法乃虚幻所至,不知是何缘故”。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_w_.t_x_t_8 _0._c_o_m 万俟峰听得心中一惊,笑道:“齐姑娘果然冰雪聪明,竟然被你看出一些门道”。

他说着语气一沉,继续道:“若本人在剑上使出一成力道来,那今日便会又两人共赴黄泉了”。

齐思缕听的一头雾水,不解的道:“万俟大哥此话怎讲?”

万俟峰望了一眼手中的宝剑,说道:“这套剑法可以说是非常的凌厉,狠辣,一般江湖中人实难有力相敌,但本人知道齐姑娘一心只求切磋技艺,哪会真力相拼,所以才收了内功,只以剑招相应,故而才会是虚幻剑气,若是我以内力御剑,那后果可想而知了”。

齐不凡似明非明的一点头却听得齐思缕又问道:“那……那有两人共赴黄泉是指何意?”

万俟峰一本正经的道:“本人剑上用了全力,而齐姑娘却未全力以赴,这势必会伤了齐姑娘,那本人也会以死相赎其罪,这不就有两人共赴黄泉了吗?”

万俟峰说完,陡觉不妥,忙转移了视线,以此转移他的尴尬。

那齐思缕听得脸上一红,沉声说道“谁与你共赴黄泉”?

她说完白了万俟峰一眼,转身朝堡内而去。

万俟峰见自己言语使她误会,心中顿时一阵尴尬,急忙拱手道:“齐姑娘,你千万不要误会,本人并……”

他说到此处,见齐思缕已经远去,便停口不言,却见齐不凡笑道:“万俟兄不必理会,我这个妹妹从小被惯坏了,凡事都爱钻个牛角,咱们不必管她,走,回堡用膳吧”。

万俟峰脸上不由又是一红,拱手一致便与齐不凡并肩朝堡内走去。

二人此时,可都是各怀心思,但却都不好开口,但见万俟峰眼珠一转,问道:“少堡主好似有何难言之隐?不知是否与本人有关?”

齐不凡听的一怔,笑道:“小弟在想,听小妹之言,好似曾与万俟兄有过结怨,可今日万俟兄不但未予理会,反而还对小妹手下留情,小弟是为万俟兄的恩怨分明,深明大义所感,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而已”。

万俟峰听得心中一动,暗暗一咬牙道:“那日剑挑魔教紫薇,实乃是此人罪大恶极,难以饶恕,齐姑娘虽与本人有过小节,但也非她一人之过,本人又怎会借故以技艺伤了她,况且齐名堡上下对本人礼遇有加,本人怎可施下重手伤了我重阳派与你齐名堡的交情?”

齐不凡听了这话点了点头道:“这么说,万俟兄果真没有动用一丝真力?”

万俟峰一笑道:“如果本人剑上真的使出一丝力道,那本人今天真的就要以死谢罪了”。、

齐不凡脸上虽是一笑,但他心中却已是更为的惊怕,二人说话之间便已走进大厅,而那大厅中央早已摆上了一桌丰盛的酒菜,那齐远风见二人进来,便朝着万俟峰拱手一致道:“万俟贤侄,请!”

万俟峰也忙还了一礼,便相继而坐。

这齐不凡取过桌上的酒壶,放在鼻中闻了闻说道:“此等劣酒怎能显我齐名堡的诚意,肖护卫,你快去酒窖去换一壶陈年好酒来,今日我要与万俟兄一醉方休”。

肖胜有些不解的接过酒壶,稍作迟疑道:“是。少主”。

他说完便朝厅外走去。

那齐远风也随即一笑道:“这倒也是为父疏忽了”。

不时,那肖胜已抱着一坛陈酿好酒走了进来,并随即掀开封盖,为三人各倒了一小碗才退到了一旁。

当然,这酒桌之上少不了一番客套,这万俟峰本是打定主意不饮,但却架不住齐不凡的诚意相劝,也只得开怀畅饮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夜色已临,这万俟峰也是醉意渐显,便坚持不饮,齐远风父子见此也不再多劝,三人吃罢饭菜,便让丫鬟收拾了桌上碗筷,各自又闲聊了起来。

这万俟峰因几日夜的赶路,又饮了几碗烈酒吗,早已是身心疲惫,一脸的倦色。

------------ 第五十五章: 与君同行 齐远风见此,也忙让肖胜带引这万俟峰到厢房休息去了。

这万俟峰刚走,那齐思缕便从门外走了进来,她双足一入门内便道:“大哥,等他睡熟了,咱们就让他永远也醒不过来,至于重阳派与忠义会的事,往后再说”。

齐不凡脸色一沉道:“此事万万不可”。

齐远风一怔道:“凡儿,好不容易才让万俟峰到了齐名堡,这‘焰火天蚕甲’是唾手可得,你此是何意?”

齐不凡忙道:“爹爹有所不知,如今要想除去万俟峰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他说到此处,语气一缓继续道:“爹爹可还记得今日来堡中的那两名忠义会的使者”。

齐远风不解的道:“这与万俟峰有何干系?他不是重阳派的弟子吗?而且据查,他也确实是重阳派之人”

齐不凡道:“不知怎的,这小子不但与忠义会会主川百介称兄道弟,而且在忠义会还颇有地位”。

齐远风若有所思的道:“看来这万俟峰的确有些不凡,这么说,如今他在我齐名堡的事,已经暴漏了,若在我堡中动手,可真是后患无穷”。

他说到此处,双目一寒,又道:“既然堡内难以动手,那就他再活一晚”。

齐不凡摇了一下头道:“依孩儿看,在堡外也不宜动手,而且刚才小妹也试探过他的武功,我们若想以强取胜,怕是难以尝到甜头”。

齐远风脸上一惊道:“他的武功果真如此厉害?”

齐思缕点了点头道:“女儿已全力相搏,却未接下他的一招半式便被他挑飞了寒冰剑,而且……而且他还未敢动用一丝真力,否则女儿就早已命丧他剑下了”。

齐远风脸上更是一惊,有些不可思议的道:“这么说,肖胜与方标所言不假?”

齐不凡忙道:“的确如此,孩儿与属下们围攻他时,也确实差点搭上性命,幸亏他一心要查孩儿的底,才让孩儿有机可逃,可想而知,那魔教紫薇命丧他剑下也并非江湖传言,而是确有其事”。

齐远风不解的道:“万俟峰乃重阳派的弟子,那重阳绝学,老夫也是略知一二,难道……他已经练就了‘焰火天蚕甲’上的绝世武功?”

齐思缕点了点头道:“女儿也有此看法,上次我与他交手,却与今日判若两人,依女儿之见,他一定修炼了上面的绝世武功”。

齐远风听了这话,只气得粗气直喘,只见他一掌拍向了桌面,那张八仙桌也立时被他掌风击成了碎片。

齐不凡见此,忙道:“爹爹不必为此烦心,既然强取不行,那孩儿也早有妙计,定能将那‘焰火天蚕甲’安然的拿到中”。

齐远风一叹道:“如今的万俟峰武功之高,又背景强大,这杀也杀不了,又有何法能将那‘焰火天蚕甲’拿到手中”。

齐不凡嘴角一笑道:“像万俟峰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最看重的便是那仁义道德、礼智信誉,如果让他在这上面犯些错误,那就另当别论了”。

齐远风听得一愣,但当他看到也同样有些发怔的齐思缕时,双眼一亮,顿时明白了过来。

齐思缕被如此的一看,心中也顿时明白了一些什么,不由脸上一拉,沉沉的道:“得要让女儿干什么都行,但若牺牲女儿来换取那‘焰火天蚕甲’,除非女儿不是爹亲生的”。

齐不凡嘿嘿一笑道:“小妹不必担心,哪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再者为兄会出这样的馊主意吗?”

齐思缕小嘴一翘,咤道:“那你是何意”。

齐不凡一招手道:“你先附耳上来”。

那齐不凡在齐思缕耳边低语了少许,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古瓶,冷冷的一笑道:“这里面装的是‘阴阳缠绵散’到时候你应该知道怎么做,而且我会让肖胜方标暗中助你”。

齐思缕愣了愣,接过白色小瓶,有些脸红的道:“大哥,这样做会不会太卑鄙了一些?”

齐不凡冷冷一笑道:“小妹你这可就错了,什么叫卑鄙,什么叫光明正大,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这么做,也只是顺应天命而已”。

那齐思缕正欲说话,便听得齐远风不解的道:“凡儿,你们兄妹两到底有何良策?连为父也要瞒着”。

齐不凡得意的一笑道:“爹爹尽可安心在家中待信,妹妹自会将‘焰火天蚕甲’交于爹爹的手中”。

齐远风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辛苦你兄妹二人了,他日一统天下,少不了你兄妹两的好处”。

齐思缕小嘴一撅,行了一礼便走转身而去。

齐远风父子二人相视哈哈一笑,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一夜相安无事,次日,齐名堡内众人用罢早饭便已各归其位,各司其职去了,这万俟峰也告别了齐远风等人,那齐不凡并亲自送他出了齐名堡的大门。

当然,这齐不凡早已吩咐下人牵来了一匹上好良驹,在门外静候万俟峰的到来,那万俟峰上前拍了拍马背,朝着齐不凡拱手一致道:“齐名堡对本人的知遇之恩,本人他日定当后宝,若齐名堡有何差遣,本人也定当全力以赴”。

齐不凡也拱手一致道:“区区一匹坐骑,几顿酒菜,乃我齐名堡待客之道,万俟兄不必如此挂怀,他日若有空闲,小弟定当亲临重阳山,再与万俟兄把酒言欢”。

万俟峰也忙道:“那本人就在重阳山恭候少堡主大驾了”。

他话音一落,突然听得耳边传来了马蹄之声,二人不约而同的寻声而望,但见那齐思缕骑着一匹骏马从堡内飞奔了出来,这齐思缕刚一出堡,随后也从堡内奔出了数名劲装武士,只听得其中一名武士叫道:“大小姐,还请速速下马回堡,若堡主怪罪下来,属下们是担待不起……”

这齐思缕并未答话,但当那马奔至万俟峰身旁时,她又急急勒住了奔行的马,娇笑道:“小妹听说万俟大哥要走,那小妹就代家父送万俟大哥一程”。

齐不凡脸色一沉,喝道:“你如此行径,成何体统,还不给我速速回去,好好学学什么叫三常礼教”。

那万俟峰也是忙拱手一致道:“不劳齐姑娘芳驾了,本人一向独行独往惯了,齐姑娘还是请回吧”。

他话音一落,便纵身跃上了马背。

那齐思缕见此,娇笑一声,一夹马腹,那马便撒开四蹄朝前奔去,片刻之间已过了门前的木制古桥。

万俟峰见此,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望向了不知所措的齐不凡,那齐不凡摇头一叹道:“这个疯丫头,唉……万俟兄,为今之计只有先请万俟兄帮忙照应一下,小弟会立马派人将她接回的”。

万俟峰听了此话,也只得拱手一致道:“少堡主请放心,本人一定会好言相劝,让令妹速速回堡,本人告辞了”。

他说完便大马而去。

此时的齐不凡看这万俟峰的背影,脸上却露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笑容来,但这种笑容却让人有些毛骨耸然。

不时,又从堡内奔出了两匹骏马,那马上坐着二人,正是齐名堡的护卫总管肖胜与方标。

这二人来至齐不凡身前,同时行了一礼,又打马而去,他们所去的也正是万俟峰与齐思缕所行的方向。

当然,这一切万俟峰却并不知道,也没有发觉。

万俟峰打马狂奔。一直出了白桦林,才见那齐思缕正在前方的路边等着自己,便急忙勒住奔行的马,拱手一致道:“多谢齐姑娘相送,本人就此别过,齐姑娘还是请回吧”。

齐思缕娇笑一声道:“你想的倒好,小妹这刚刚出了家门你就让我回去,这岂是送客之道”。

她说着,脸色一正又道:“上次小妹无理取闹,至今心中仍是耿耿于怀,昨日比剑,又蒙万俟大哥剑下留情,于情于理,小妹都得送君十里方可回堡”。

万俟峰听得一惊,忙道:“十里?不,齐姑娘,这可使不得,齐姑娘有此盛情,本人感激不尽,齐姑娘还是速速回去,免得齐堡主与令兄为你担心”。

他说完也不再理会齐思缕,一夹马腹,打马而去。

齐思缕见此,冷笑一声,自语道:“想甩掉本姑娘,没那么容易”。

她话音一落,便将马头一带,朝着身旁一条岔道奔去。

这万俟峰一口气打马奔出了数里,但见并没有齐思缕追来的痕迹,当下也不由松了一口气才放慢了马程而奔,但他一想到生死不明的王月惊,与万通山庄可能的变故时,不由又狠狠的抽打了几下胯下之马,那马受痛,撒开四蹄朝前狂奔而去。

不到两个时辰,那万俟峰已奔出齐名堡上百里路,但见前面路旁有一茶馆,便勒马停了下来。

这万俟峰刚一下马,便见一名四十开外的汉子从店内里奔了出来,只见那汉子点头哈腰的道:“客官里面请,小店不但有上好的茶水,还有些充饥之物,不过就是粗淡了一些”。

这汉子边说边从万俟峰手中接过缰绳,将马牵到一旁的马棚里栓了起来,并忙往马槽里放了一些草料。

万俟峰见此,不由感激的一笑,但他却发现马棚里还栓有一匹骏马,而且十分的面熟,却一时也想不起来是谁的坐骑,便有些好奇的朝店内走去。

------------ 第五十六章: 少女心思 他一进店门便见那齐思缕早已坐在一张木桌前,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此时他也明白那马棚里的坐骑为何那么的熟悉了,但他却不明白齐思缕为何会在此地,而且还跑到了自己的前面。

齐思缕见万俟峰有些惊讶的盯着自己,不由脸上一热,得意的道:“万俟大哥,干嘛这样看着小妹,难道万俟大哥不认识小妹了?”

万俟峰听的脸上一红,怔道:“齐姑娘,……你怎么会在在此地?”

其实他这是多此一问,但他也不知何以开口,才无奈的说出此类废话,以此来打消自己的尴尬。

齐思缕娇道:“小妹在此等一个人呗”。

这万俟峰在她说话间已毫不客气的坐到了她的对面,并追问道:“等人?齐姑娘在等何人呀?”

这话又是多此一举,真是让人有些吃不消。

齐思缕故意忍不住‘噗哧’一笑道:“都这样了还问呀!小妹当然是在等万俟大哥嘛”。

齐思缕话音一落,才觉得有些不妥,脸上也不由一红,有些难耐的低下了头,搓捏着自己的小手。

万俟峰也是听的心中一紧,望着那略显羞涩的齐思缕,又想起那日在林中之事,不由暗自一叹,心道:这女人还真是怪了,说坏就坏,说好就好,难道就没有一些正常的逻辑吗?

那齐思缕见万俟峰没有说话,不由抬起头,嘟着小嘴道:“万俟大哥,你是不是不愿意见到小妹”。

万俟峰忙道:“齐姑娘不必误会,本人只是想到了一个朋友而已”。

齐思缕一眨双眼道:“一个朋友?那一定是个女人啰?”

万俟峰深情的一笑道:“不错,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很好的女人”。

齐思缕也是微微一笑道:“哦?那她美吗?”

万俟峰满足的点了点头道:“美,很美,在我心中她就是最美的”。

齐思缕听了这话,那笑容顿时僵了下来,但见她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起来,但从她的眼中却流露出了一种异样的色彩来。

万俟峰见齐思缕的神情心中也顿时明白了过来,喝了一口那店小二送来的茶水又道:“其实本人总以为这世上只有我那位朋友称得上是天仙美女,但没想到,还有一位姑娘也是位列仙班”

齐思缕淡淡的道:“是吗?那恭喜万俟大哥又多了一位天仙朋友”。

万俟峰听了她这话,心中一笑,嘴上却一本正经的道:“这天仙美女就居住在百里以外的齐名堡内,若齐姑娘想要前往仰慕一番,本人倒可愿意为你做向导”。

齐思缕听了这话,怔了怔,终于忍不住‘噗哧’一声娇笑了起来,她这一次的笑比万俟峰之前所见所听的要真实了很多,也美妙了很多。

万俟峰听了这笑声,那本来有些发慌的心也顿时缓了下来,他还真怕一言不对,那齐思缕就会拔剑捅了过来。

齐思缕放下手中的茶杯,白了一眼万俟峰道:“还真看不出来,你也是这么油腔滑调的”。

万俟峰听了此话,尴尬的一笑道:“刚才失言之处还望齐姑娘见谅,不知齐姑娘在此等候本人有何吩咐?

齐思缕点头嗯了一声道:“果然是聪明人,那刚才的事情就此作罢了,不过小妹要问万俟大哥一件事情。”

万俟峰干咳一声道:“齐姑娘有话请讲,本人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齐思缕娇笑一声道:“是这样的,我大哥想知道,万俟大哥是否真的把他当朋友,当好兄弟”。

万俟峰听得一愣,忙道:“齐姑娘,你这是何意?”

齐思缕一眨双眼道:“如果万俟大哥把我齐名堡当朋友,把我大哥当兄弟,那我大哥有要事相托于你,你可答应?”

万俟峰听得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心中已是微微感觉有些不妙,急忙拱手一致道:“本人与少堡主虽然相识甚浅,但少堡主却多次相助了本人,在本人心中,你齐名堡早已是我重阳派的朋友,你大哥与我也是朋友兄弟”。

齐思缕似有不信的道:“真的这样吗?”

万俟峰脸色一正道:“恩若救急,价胜千金,少堡主曾在本人万莫无助时,仗义相济,此恩此德,本人没齿难忘,若少堡主有何吩咐,齐姑娘尽管道来,本人定当全力以赴”。

齐思缕望着那一脸严正之色的万俟峰,不由芳心一颤,脸色一红,急忙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娇道:“若是如此,那再好不过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大哥是想……是想……哎呀,是这样的,小妹想在江湖中玩几天,但大哥怕小妹年轻不懂事,而且武功又低微,他怕小妹惹下什么祸端,所以……所以让小妹捎话给万俟大哥,让万俟大哥顺路照应一下就行了”。

她说完此话,睁着大眼,满含期待的望着万俟峰。

万俟峰听完这话才明白了其中之意,心知这齐思缕肯定是贪玩,不想回到齐名堡,但她又怕自己一个姑娘家会出现意外,所以便抄近道在此等着自己,怕自己不答应,便讲出这一堆冠冕堂皇的道理来。

他想到此处,忙道:“齐姑娘,这江湖人心险恶,而且齐姑娘又是千金之躯,要是有个闪失,那齐姑娘一定会追悔莫及,再说,本人也没有空闲照应你,还请齐姑娘速速回堡”。

齐思缕小嘴一撅道:“小妹就是害怕才要跟你在一起的,小妹好不容易才跑出来,你又要让我回去,我干嘛要听你的,我偏不回去。”

她说完狠狠的瞪了万俟峰一眼。

万俟峰见此,也不由一阵无奈,轻叹一声道:“齐姑娘,你要知道你在齐名堡虽然没有什么激情可言,但比起这险恶的江湖,那要好得多,本人奉劝姑娘千万不可任性妄为”。

齐思缕轻哼了一声道:“什么江湖险恶,那都是骗人的鬼话,小妹好不容易跑了出来,我不玩个够是不会回去的,再者,爹跟大哥都知道有万俟大哥这样的好朋友好兄弟和我在一起,他们一定不会担心的,而且还恨不得我不回去给他们找气受”。

万俟峰听了这话,心中一急,忙道:“此事万万不可,本人尚有要事缠身,哪有心思和时间来照顾你,而且本人也只是一个江湖草莽,为了齐姑娘的安全与清誉,还请齐姑娘速速回堡,也免得为难本人”。

齐思缕听了这话,脸色一变,沉沉的道:“你口口声声与我齐名堡这样,与我大哥那样,原来也只不过是个口是心非,沽名钓誉之辈”。

万俟峰也是脸色微微一变道:“齐姑娘此言差矣,此事怎可用本人与齐名堡的情谊相提并论,如果齐姑娘因本人而出了差池,那本人是万死难辞其咎,这并非是本人贪生怕死,是在是本人有要事缠身,难以分心照顾,还望齐姑娘莫怪”。

齐思缕冷哼一声道:“你一口一句要我回去,我干嘛听你的,我是你什么人吗?万俟峰!我可告诉你,本姑娘这回是跟定你了!”

她话音一落,仔细一分析,不觉得芳心又是一颤,脸上也升起了一团红晕,但见她偷偷的望了一眼万俟峰,见万俟峰只是一脸的无奈,又忙轻声的道:“小妹只是想跟你出去散散心而已,哪有那么多这事那事的,只要万俟大哥答应让小妹与你一路同行,小妹……小妹全都听你的,再说,小妹是齐名堡的大小姐,就算有什么事,那齐名堡这块牌子还是挺管用的,而且有万俟大哥这样的高手随身而护,又有谁可以伤害到我”。

万俟峰听了这一番话,已知自己就算不应,依那齐思缕的脾气,也一定会独自而去,要真的出了什么事,那自己可真就是愧对齐名堡了,而且她如此的任性,自己总不能把她绑回齐名堡吧如今之计,也只有让她与自己同行,等自己到了万通山庄,查明了真相,再说吧。

他想到此处,摇头一笑道:“看来,就算本人不答应也由不得本人了”。

齐思缕听了万俟峰这话,娇笑一声道:“早一点答应不就省事多了嘛,这么婆婆妈妈的,害的小妹差点连好话都说尽了”。

万俟峰听了这话,勉强一笑也不再言语,二人吃了些点心便由那齐思缕抢着付了茶钱,才一同出了茶馆,各自上马,打马扬长而去。

二人虽然一路无话,但那时间却是来的很快,不觉夜幕又悄悄的降临,这万俟峰勒马抬头四望了一番,自语道:“看来今夜又要露宿野外了”。

齐思缕也忙勒住了坐骑,听到万俟峰这话,娇笑道:“这样不是很好嘛?江湖不就是天当被子地作席吗?”

万俟峰无奈的摇头一笑道:“齐姑娘,现在可别高兴的太早,到时候有你受的”。

齐思缕一撅小嘴道:“哼!你都不怕,本姑娘还怕什么”。

她说完此话,突然觉得有些不妥,但此时天色以黑,二人倒也没有什么尴尬的。

二人此时也并未打马急行,而是催马慢慢朝前而去,欲想找个地方休息一夜,但突然,听得左边树林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兵刃撞击之声。

二人同时相视一惊,但听得齐思缕道:“万俟大哥,咱们过去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事,若是有不平之事,咱们也正好仗剑相助一番”。

万俟峰听了此话急忙道:“齐姑娘,这江湖险恶,咱们还是不要去管那些江湖闲事吧”。

齐思缕娇哼一声道:“你不去我去,大不了我看看就行”。

她话音一落便催马朝左边树林而去。

------------ 第五十七章: 白衣女子 万俟峰见此,无奈的一叹,也只得催马跟了上去。

此时天色虽暗,但对这些练武的江湖人来说,却也并无大碍,但见万俟峰与齐思缕二人打马来到了林边,便各自下马将马儿拴在了一棵树下,随后二人便急忙朝打斗之处走去。

不时,二人已到了打斗处的边缘外,随即相视一点头,同时纵身跃上了一棵树杈,朝打斗场中望去。

但见场中有七人正在缠斗,一方为五名身穿白花绣罗裙的妙龄少女,而另一方却是两名手持大刀的黑衣武士,而这两名黑衣武士已被围在了当中。

万俟峰一眼便已认出那两名手持大刀的黑衣武士便是魔教中人,他心中也不由恨意顿生,不由自主的一紧手中宝剑,但他却未就此现身,而是凝聚劲力,以备不时之需。

他细观那五名妙龄白衣少女,但见那五名妙龄白衣少女个个身材苗条,相貌清秀,在夜色中散发着一种让人耐以寻味的感觉来。

这五名白衣少女虽然为夜色增添了一些非比寻常的美,但她们手中的五柄宝剑却是相当的凌厉,但见她五人进退有章,剑剑相互对应,虽然是如此,但却也未占得任何上风。

但见场中那两名手持大刀的黑衣武士,两把大刀更是一呼一应,前后相顾,左右对攻,几个回合下来,已逼得五名白衣少女阵脚慌乱,渐渐落了下风。

此时,那五名白衣少女好似明白了一些什么,但见她们五人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点头,各自一抖手中宝剑,又急忙交换了几个位置,便已将那两名黑衣武士分而围攻了起来。

此时场中的形势明显已变,三名白衣少女围攻一名黑衣武士,而另外一名黑衣武士也被剩余的两名白衣少女围攻了起来。

如此一来,这五名白衣少女瞬间便已占了上风,渐渐的将那两名黑衣武士压了下去。

万俟峰见此,也不由点头一赞轻声道:“如此分而围之,正好大大减少了他们互相攻守的长处,妙,看来这些女子倒也是心思缜密,在慌乱之中竟也可以做到如此,倒也实属不易”。

齐思缕听了这话,冷哼一声道:“她们五个打人家两个,算什么本事,值得你这么津津乐道的吗?”

就在二人细语之时,这场中已发生了一些变化,只见一名黑衣武士手中的大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向了一名白衣少女,那少女见此却并未慌张,手中宝剑一抖,使出全力挡了过去,只听‘铛’的一声,几朵金光一闪,那黑衣武士手中的大刀已被挡了回去,谁知那黑衣武士手中大刀一翻,吧、刀背与刀刃立即调了一个位置,那刀刃直奔另一名白衣少女腰间斩去,万俟峰见此,心中大惊,急忙从树上一纵而下,并顺势拔出了手中宝剑。

就在万俟峰纵身而出的同时,但见那名白衣少女也在此时娇呼一声,随着这声娇呼,她的整个身躯也拔地而起,双足在那刀背上一点,一个翻越,已纵过那黑衣武士的头顶。

这白衣少女不但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刀,反而纵身越过那黑衣武士的头顶之时,反手便刺出一剑,那剑尖带着一缕寒光,直奔那黑衣武士背心而去。

那黑衣武士没料到他的主动攻击会变得如此被动,急忙顺势一滚,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剑,他虽然躲开了这一剑,但却也是狼狈之极。

万俟峰没料到这白衣少女轻功如此之高,在惊讶之余中,一收剑式,使了个‘千斤坠’落到了双方打斗场中,但他却并没有将剑插入鞘中,而是提着闪亮的宝剑,盯着打斗的双方。

万俟峰的这一现身,打斗双方七人,都为之一惊,但见万俟峰提剑而立,各自心中不由揣测不已,都不知万俟峰是敌是友。

也就在这时,陡的听得一声娇咤,那齐思缕也从树上纵身跳了下来。

这齐思缕双足刚一落地便喝道:“你们五个打两个,好不要脸,本姑娘今夜就来替天行道。”

她话音一落,拔出寒冰短剑,便朝一名白衣少女欺身而上。

齐思缕的这一举动只气得万俟峰是哭笑不得,真恨不得上去给她一耳光。

场中的众人当然也被齐思缕的这一举动惊了一跳,只见一名白衣少女冷静的一撤手中宝剑,反身与齐思缕斗在了一起。

经齐思缕这么一闹,场中的打斗明显有了很大变化,四名白衣少年虽是两人围攻一名黑衣武士,但她们却

要时时留意一旁持剑而立的万俟峰,生怕他会突然挥剑杀了过来,这也使得她们四人的实力明显的削弱了许多,一时之间更是险象环生,各自的脸上也是一片沉重。

万俟峰也看出了此时的情景,暗道:看来这两名黑衣武士肯定是魔教中的一流好手,若自己再不出手,那白衣少女们定会有人立时香消玉殒。

他想到此处,手腕一抖,剑身一晃,只听‘嗖’的一声,那剑尖已凌厉的刺向了一名黑衣武士。

那两名黑衣武士斗得正甜,突见这场中多了这一男一女两人,各自心中顿时不安了起来,但当他二人间那少女拔剑前来相助时,都不由心中一喜,所以也未防范那与少女同行的英俊少年。

此时万俟峰这突来的一剑也使得那两名黑衣武士大为不解,而被万俟峰选中目标的那名黑衣武士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觉肩头一凉,随之剧痛袭来,他的肩头已被万俟峰突来的一剑挑了一道两寸多深的血口子,那鲜血也随即流了出来。

那受伤的黑衣武士心中一慌,手中大刀虚晃一招,已纵身飞跃到了另一名黑衣武士的身边,当然,这二人刚一靠背又被四名白衣少女围在当中,但此时双方都未再出手。

万俟峰见这二人已被围住,已知他们也无法逃走,便急忙纵身跃到了齐思缕身旁,一剑挡开了齐思缕的寒冰短剑,沉沉的道:“齐姑娘,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你如此的助纣为虐,你这是陷你父兄为不义之中,若是不慎,还会为你齐……招致大祸”。

齐思缕听了这话,也不由一怔,冷哼一声,退到了一旁,但她的短剑却并未插入鞘中。

万俟峰见齐思缕依言而退,便也忙将剑插入鞘中,并急忙朝与齐思缕相斗的白衣少女拱手一致道:“刚才误会,还望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本人在这里赔罪了”。

那与齐思缕相斗的白衣少女也忙拱手一致道:“少侠不必多礼,也不必自责,少侠刚才的那一剑足以证明少侠乃是我正义之士,至于这位姑娘,看在少侠的份上,我们也不会与她一般见识的”。

齐思缕听了这话,脸色一沉怒道:“谁要你看在他的份上,有本事放马过来,本姑娘才不怕你们仗着人多”。

万俟峰无奈的一叹,低声道:“齐姑娘,你齐名堡也是正道中一大门派,何必为了此事儿伤了和气,而且此时也不是你们争斗的时候”。

齐思缕冷哼一声道:“谁知道她们是好是坏,难道穿黑衣服的男人都是坏人,穿白衣服的女人都是好人吗?”

万俟峰摇头一笑道:“齐姑娘你只需稍等片刻,便会知道他们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

齐思缕闷哼一声,将短剑插入鞘中,并狠狠的瞪了那白衣少女一眼,谁知那白衣少女竟也向她扮了一个鬼脸。

万俟峰见这二女如此的天真模样,心中不由一笑,举步走到了被围攻的两名黑衣武士身前三丈处停了下来,他一扫二人沉沉的道:“二位是魔教什么人物,报个名号,本人剑下可不死魔教无名之辈”。

一名黑衣武士一摆手中大刀喝道:“你小小年纪,便不长好眼,竟敢与我神教为敌!看来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万俟峰冷哼一声道:“本人乃是‘天狗’眼睛也长的好,而且还尚未活够,所以就不劳二位担心了”。

他此话一出,场中双方都为之一震,但见其中一名白衣少女惊喜的道:“原来你就是剑挑紫薇的天狗,久仰了”。

万俟峰回了一笑道:“都是同道中人,不必客气。”

那两名黑衣武士同时惊讶的打量了一番这个自称‘天狗’的万俟峰,但见那名受伤的黑衣武士嘿嘿一笑道:“原来你就是天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说着一摆手中大刀,语气一冷,又道:“天狗,只要你束手就擒,本左使一定在教主面前替你求情,给你留个全尸。”

万俟峰嘿嘿一笑道:“那本天狗若是不从,难道二位有把握将本天狗碎尸万段吗?”

他话音一落,右手一搭剑柄,稍一用力,只听‘铮’的一声,那宝剑已应声而出,他左手也随即捏了一记剑诀,那剑尖也缓缓斜指到了一旁。

也就在此时,只听得有一女子说道:“天狗少侠,这二人乃是白虎堂的左右使,但他二人武功并不在白虎之下,天狗少侠,小心他们使诈”。

这声音犹如黄莺一般,入耳之时妙不可言,只听得他倍感舒畅,他只觉一种柔雅而温顺的气息随之难以抗拒的驶入心田,他也不由得扭头而望,只见一名十分清新脱俗的少女正望着自己点头一笑,他也不由得心中一颤,也忙点头回了一礼,随即定了一下心神,一紧手中剑柄,一声轻喝,那剑尖已直奔一名黑衣武士而去。

那名黑衣武士也随之抡起手中大刀迎了过来,而另一名受伤的黑衣武士也被四名白衣少女围攻了起来,但那名与齐思缕相斗的少女却并没有加入围攻,而是依旧提剑防备着齐思缕。

------------ 第五十八章: 珠联璧合 万俟峰与那黑衣武士各展绝学,缠斗了三十余回合,却依然难分胜负,这也使得万俟峰不由暗暗焦急了起来,而且也渐渐落了下风,而另一名受伤的黑衣武士却被四名白衣少女四把宝剑逼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这四名白衣少女虽然各自为战,但都将这位天狗少侠的一切尽收眼底,如今她们见这天狗难以取胜,各自不觉有些焦急,都暗暗为这位闻名江湖的天狗少侠担忧。

不时,但见白影一闪,只见那名曾提醒过万俟峰的白衣少女一撤宝剑,转身加入到了万俟峰这一边的阵营,如此一来,片刻之间,便已将那名黑衣武士的锐气压了下去。

一旁观战的齐思缕见那白衣少女前去相助万俟峰,心中顿时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是喜是忧还是妒忌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见她冷哼一声,拔出了寒冰短剑,朝那名相助万俟峰的白衣少女刺去。

但见那守在一旁的白衣少女冷笑道:“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人,看剑!”

那白衣少女说完一抖手中宝剑,迎向了齐思缕刺来了短剑,这齐思缕也不答话,短剑一翻,与那白衣少女缠斗到了一起。

万俟峰早已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见此情景,心中也不由又气又怒又无奈,也不由暗道:看来,得赶快解决此人,阻止齐思缕,否则她二人要是有了什么闪失,那就难以收场了。

他想到此处,忙朝那名相助自己的白衣少女点头一致,低声道:“姑娘,请助本人一剑”。

他说完此话,一收内劲,口中念道:“镜中花”。

他这镜字刚起,手中宝剑也随之变了招式,但见他手中宝剑几番挑刺便已划出数十道虚无剑气,直奔那黑衣武士而去。

那黑衣武士虽力战一男一女两名高手,但却也是沉着应战,并无一丝的败迹,如今见那自称天狗的少年剑式一变,便已见得数十道剑气直奔自己而来,心知招架已是为时已晚,而且就算招架,也没有一丝的胜算,不由心中一冷,双目一闭,以求死的壮志。

当他闭上了双目时,便已听到自己身上发出‘噗噗’之声,数声过后,却未感到痛楚,只觉阵阵凉风直入体内,他不由一愣,急忙睁眼查看,却已见白光一闪,随即只觉胸前一阵剧痛随之而来。

但他还是不可思议的低头查看,但见身前的衣袍被划破了数道口子,除了一柄宝剑从胸前直穿而过外其余的地方却未伤及分毫。

他只觉自己的身躯已慢慢的朝后倒去,手中的大刀也不知何时垂落在地,他的眼中充满了惊讶与疑惑,他的双唇在不停的抖动,但此时此刻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听的‘轰’的一声,他的整个身躯已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他至死也没有明白,这自称天狗的少年与那白衣少女用的是什么剑术。

此时的万俟峰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但见他朝那相助自己的白衣少女拱手一致道:“多谢姑娘刚才一剑之助”。

那少女欣然一笑道:“天狗少侠此言小女子可不敢当,应该是小女子要对天狗少侠仗剑相助道谢才对”。

她说着便朝着万俟峰拱手行了一礼。

这少女的声音如此的让人顿感清馨,让万俟峰也听得有些陶醉不已,也就在此时,耳边又突然传来的两声闷哼,使得他大吃一惊,整个人也立时紧张了起来,急忙寻声而望。

原来,是围攻另一名黑衣武士的两名少女不小心露了破绽,被那黑衣武士一个连环腿踢飞了出去。

但见那两名白衣少女好生的厉害,随即从地上一纵而起,一抖手中宝剑又加入了打斗的阵营。

与此同时,他只觉眼前一晃,但见那打斗的阵营中又多了一名白衣少女,原来这名相助万俟峰的白衣少女又挥剑加入了他们的阵营。

万俟峰见此也急忙纵身跃到了齐思缕身前,持剑架住了她的寒冰短剑,沉喝道:“齐姑娘,快些罢手,免得伤了和气”。

齐思缕怒道:“谁跟她伤了和气,万俟峰,识相的话滚到一边去,否则本姑娘就对你不客气”。

那与齐思缕相斗的白衣少女一收宝剑,冷哼一声道:“我们玉女门才不稀罕与这种人打交道”。

齐思缕一用力挑开了万俟峰的宝剑,剑身一指那白衣少女,怒咤道:“贱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白衣少女嘴角一笑道:“贱人这话不敢当,不过本姑娘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本姑娘也不清楚,嗯,你待本姑娘想想”。

那白衣少女说到此处,故作思索了一下,一脸欣喜的道:“哦,对了,本姑娘想起了了,本姑娘的意思是说有一只疯狗突然从树上窜了下来,它又是叫又是咬的,唉,烦死人了”。

这白衣少女边说边一甩手,又故意眨了眨眼睛望着齐思缕又傻愣愣的道:“本姑娘就是这个意思,不知道贱人听明白了没有”。

齐思缕听了这话,只气得娇躯直抖,眼中也含满了杀机,冷冷的道:“你敢骂本姑娘是疯狗?”

白衣少女故意一眨眼睛,有些不解的道:“咦?本姑娘可没指名道姓的说你是疯狗,你怎么就自己知道了呢?你真是太聪明了,你比天狗少侠还聪明”。

她说到此处,望着一脸尴尬的万俟峰,摇了摇头,继续道:“不对,天狗少侠乃是大英雄,而你只是一个疯狗,你这疯狗怎么能跟天狗比呢”。

这白衣少女这话只听的万俟峰有些哭笑不得,也气得那齐思缕娇气直喘,只见她一跺双脚,手中寒冰剑一抖,便朝那白衣少女刺去,那表情与那架势只恨不得将那白衣少女一剑劈成四段。

万俟峰对着两名少女的对骂本来是有些束手无策,也确实是有些束手无策,如今见齐思缕举剑便刺,便急忙抬剑挡了过去。

那齐思缕此时本已是气的七窍生烟,如今又见万俟峰挡了过来不由娇咤一声,与他斗在了一起,但见二人剑来剑往斗得不亦乐乎。

不时,只听‘铛’的一声,那齐思缕手中的寒冰短剑已被万俟峰一剑震落在地,只见齐思缕愤怒的望了万俟峰一眼,捡起地上的寒冰宝剑朝林外奔去。

万俟峰见此,也不由一愣,急忙开口叫道:“齐……”

他只叫了一个齐字,剩下的字却就、一个也叫不出来,因为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齐思缕奔出去两丈来远,但有突然停了下来,扑在一棵树旁呜呜的哭了起来。

万俟峰挑落了齐思缕的寒冰短剑,那也本是他的无奈之举,如见那齐思缕负气而去,虽然心中有些不忍,但这也许是个最好的结局,因为他知道,这齐大小姐一旦发起脾气来,那可是会要命的。

正当他心中微微稍定的时候,谁料那齐大小姐竟趴在树旁呜呜的大哭了起来。

这也使得万俟峰心中又是一慌,也不知怎的,这万俟峰好似天生害怕女人的哭声,只见他看了一眼正在厮杀的黑衣武士与白衣少女们,便急忙走到齐思缕身后,停了下来,只见他拱手一致,无奈的道:“齐姑娘,本人知道刚才使你难堪了,但本人也是为齐姑娘你着想,希望齐姑娘你能深明大义不予计较。”

齐思缕听了这话,泣道:“还……还以为你真是我大哥的好……好兄弟,没……没想到你居然帮着外人,来欺负……欺负他妹妹,我大哥真是……真是瞎了双眼,怎么会认识你这么一个见色……忘义的伪君子”。

这齐思缕一边哭泣一边苦诉,别说还真是别有一番风韵,但此时的万俟峰却也是一肚子的苦水,只见他摇头苦笑一声道:“齐姑娘,就算如此吧,但你也没有必要为此而大哭大闹的”。

齐思缕听了这话,突然一转身,娇咤道:“哼,本姑娘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亏我大哥还诚心待你,又赠你银子又送你坐骑,还让你在我齐名堡留宿,而你却如此的无情无义,既然这样,那你干脆一剑把我也杀了,免得坏了你天狗大侠的好事”。

万俟峰只气得脸色一黑,他真恨不得上去狠狠的抽她两个耳光,但是他知道,他下不了手,所以只得无奈的一叹,转过了身,不再理会。

那齐思缕见此,不由一怔,也随之慢慢的停止了哭泣,陷入了沉思之中。

就在二人各自难耐之时,一旁却传来了一声惨叫,也使得二人不由寻声望去。

原来,那惨叫之声是出自那名黑衣武士之口,这黑衣武士本就身上有伤,如今又失去了同伴,独自一人力敌五柄宝剑的强攻,也终于体力不支,全身被五柄宝剑齐齐洞穿,立时血溅当场。

这五名少女各对视了一眼,便各自砍了一些树枝,将两名已死的黑衣武士掩盖了起来。

这五名白衣少女掩盖了尸体后,便各自在林中捡了一些干柴,并随即生起了一堆篝火,各自嬉笑着围坐了下来,不时,但见一名少女从携带的包袱中取出一只烧鸡,又将早已备好的木叉,插上烧鸡放到火上烤了起来。

------------ 第五十九章: 投怀入抱 这时,只见那名相助了万俟峰一剑的白衣少女起身走到万俟峰身前,拱手致了一礼道:“多谢天狗少侠仗剑相助,我们才得以诛杀这魔教两名恶人”。

万俟峰听到这声音,心中也顿时舒畅了许多,但见他也忙拱手一致道的:“本人取名为天狗,自然是要以那神月为食,此次相助姑娘诛杀他们,也只是顺了天狗本性,所以姑娘无须多礼”。

那少女嫣然一笑道:“早有所闻天狗威名,未见之前,本以为天狗少侠一定是位孤傲的浮浪子弟,却未曾想到天狗少侠居然是位风度翩翩的谦谦君子”。

那少女说到此处,又拱手致了一礼,继续道:“能与天狗少侠携手诛魔,实乃是我们姐妹的荣幸,所以我姐妹们诚心相邀与天狗少侠共同进食,不知天狗少侠能否赏脸”。

万俟峰听了这话,心中一喜,但一想到自己一个大男儿若与她们这些妙龄少女同坐一起,实在是有些尴尬,而且齐思缕又与她们发生了误解,自己怎好独自舍她而去。

他想到此处,尴尬的一笑道:“本人乃江湖草莽,怎好与各位姑娘同坐而食,姑娘盛情本人心领了,姑娘请自便吧”。

那少女可没料到万俟峰会断然拒绝她的邀请,不由脸上一红,有些失落的转过了身,一言不发的坐到了火堆旁。

这齐思缕见万俟峰拒绝了邀请,心中也顿时升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来,一种让她自己百思而不得其解的感觉,她的脸上也升起了片片红晕,幸好是在黑夜,并无人察觉她的这一切。

不时,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力量推动着她慢慢的走到了万俟峰的身前,只听她低低的道:“万俟大哥,都是小妹不好,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齐思缕此话一出,使得她自己也大吃一惊,她觉得她自己有些奇怪,她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对万俟峰,又为什么会为了万俟峰的苦闷而不安,而且有了点心酸的感觉。

她虽然如此的想着,但嘴上依然说道:“再说也……也不全怪小妹嘛,当时她们五个人打人家两个,谁又分得清好坏嘛,小妹出手是……是为了打抱不平的嘛”。

万俟峰听了这几句话,不由得摇头一叹,却并不作语,但他的气愤与悔恨却因为这一叹而消失了一半。

齐思缕听她叹而不言,又道:“大不了……大不了小妹以后全听你的还不行吗?而且小妹也不再去管闲事了,好不好嘛”。

呦,这语气与语音让人有些难以招架了,不过万俟峰就不一样了,因为他才不会为了一个女人的低声下气而失了做人的原则。

万俟峰望着一脸悔恨而忧酸的齐思缕心头不由一软,叹道:“算了,反正都已经发生了,你也没受伤,也没伤着别人,不提也罢。”

齐思缕听了这话,惊喜的道:“真的,那……万俟大哥不生小妹的气了?也原谅小妹了”?

齐思缕惊喜的表情是那么的天真无邪,而且纯情可爱,使得万俟峰无奈的一笑,心中的气早已消失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但听他说道:“不生气,可以,原谅也可以,但不可有下次了”。

齐思缕听得芳心一颤,兴奋的道:“嗯,小妹保证不会再犯了”。

万俟峰笑了,他无奈的笑了,但有自豪的笑了,因为他觉得又是一个女人被他征服了,他值得开怀一笑。

其实天知道,谁征服了谁,地知道,谁征服了谁,还有你我都知道,谁被谁征服了。

齐思缕见万俟峰露出了满足的笑容,顿时一颗芳心激颤不已,她不由自主的兴奋的跳了起来,突然,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但见她脚下一滑,整个身躯顿时朝前扑去,正好直奔万俟峰撞来。

不过不要紧,这并不是彗星撞地球,所以不会有多大的波动的。

这万俟峰正为那齐思缕的欢喜之样而感到无奈时,突见眼前一晃,那齐思缕大惊失色的正朝自己扑来,他不由本能的伸手朝前推去。

但当他的手掌推到齐思缕胸前时,才发觉他的手心正抵着一个软绵绵而富有弹性的东西,他不由顿时脸红心跳,而且急不可耐的将那只好似受了惊吓的手很不乐意的收了回来。

他这不缩手还好,当他手刚一缩回,那齐思缕却也随之扑倒在他的怀里。

万俟峰只觉胸前一压,几缕幽香随即扑鼻而来,他心中也大叫不妙,支吾着道:“齐……齐姑娘,你没事吧”。

齐思缕听了这话,才明白自己正倒在了一个男人的怀中,不由更是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急忙后退了三步,低着头喘着香气道:“我……我没事,刚才……刚才不小心滑倒了”。

万俟峰听得也不由的脸红着道:“那……那没摔着吧”。

万俟峰本以为这话可以一解尴尬之景,却没想到他这句话仔细想来却更为尴尬。

就在此时,突然听得那白衣女子中有一人冷哼道:“真不要脸。”

齐思缕听了这话,心知这话是针对自己,而自己也正愁没有地方发泄,不由怒视道:“贱人,谁不要脸了”?

那冷哼发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与齐思缕相斗的那名白衣少女,如今那少女听到齐思缕这话,不由又是冷哼一声,说道:“故意扑到天狗大侠的怀中,就说故意好了,还说什么滑倒了,那怎么没滑到地上,或者滑到本姑娘怀中,干嘛要偏偏滑到天狗大侠的怀中,本姑娘还真就不知道,到底谁不要脸了”。

那白衣少女这话,可真是让齐思缕有些哭笑不得,一脸愤怒的一指向那白衣少女,骂道:“贱人,你……”

她说到此处却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得又一白衣少女娇声道:“呦,二师姐,干嘛这么说人家嘛,这自古到今美女爱英雄,投怀送抱的事,比比皆有,你又何必如此大惊小怪的”。

那被称为二师姐的白衣少女笑道:“我看这是疯狗爱天狗,贱人爱英雄才对吧”。

她话音刚落,就见那名相助过万俟峰的白衣少女脸色一沉道:“二师姐,三师姐,休要胡言乱语中伤他人,你们若再胡说八道,休怪我在师父面前不留情面”。

万俟峰也正不知如何收场,听了这话,心中也不由一松,感激的望向的那为齐思缕解围的白衣少女。

这齐思缕也是十分的感激那名少女,但她还是冷哼一声,瞪了一眼场中的众白衣少女们,才侧过身,却也不敢再言,看来,这齐大小姐今天终于是有些无可奈何了。

那名相助过万俟峰的少女见万俟峰看着自己,心中一动,连忙起身,拱手致了一礼,说道:“天狗少侠,咱们双方不期而遇,又同气连枝,咱们又何必为了一些江湖小节而伤了大家的兴致,何不过来与我们共同分享”。

她说完,又故意的扫了一眼正在烧烤的烧鸡,(其实这只鸡本就是熟的,如今重新烧烤,只是为了加热,增添一些香气而已)。

万俟峰听了这话,有些为难的看了看齐思缕,却不知如何做答。

那白衣少女见此,欣然一笑道:“没想到天狗少侠如此的固执,难道天狗少侠怀疑自己的君子之心吗?”

她那笑容十分的甜美,那火光照映到她的脸上,是那么的脱俗,那么的灿烂妩媚,使得万俟峰心中也是一颤,有些发愣的自语道:“雪儿……”,而且竟不由自主的朝前走了两步,当他发觉自己失态时,才脸红心跳的停了下来。

众白衣少女听到万俟峰叫了一声雪儿,又见他有些神魂颠倒的朝前走了两步,都不由为之一怔,有些莫名其妙的望向了万俟峰。

再说这白衣少女见万俟峰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而且还叫了自己一声雪儿,不由得脸上一红,竟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了头。

这时,又一名白衣少女望了望有些魂不守舍的万俟峰,又望了望脸上一片红云而又有些不知所措的同门姐妹,微微一笑点头道:“雪儿,嗯,这名字不错,也只有天狗少侠才可以想得出这么美妙而又脱俗的名字,这跟咱们小师妹倒也挺相配的”。

她这话一出,惹得其他几名少女相继娇笑了起来。

万俟峰听了这话,已知是自己的言行举止使得众少女误会了自己,急忙拱手一致说道:“各位姑娘,请不要误会,本人口中的雪儿是……”

“好了好了,天狗少侠,我们已经知道你是位文武双全的侠士,所以呢,别的就不必再说了,咱们小师妹可是真心实意的邀请天狗少侠,若天狗少侠真要拒绝,那咱们小师妹可是要伤心的,因为咱们的小师妹还从未邀请过任何男子”。

万俟峰话还未说完,就被那名与齐思缕相斗的少女打断,并随即说出了此话。

这白衣少女话音一落,立刻赢得了其他几名少女的响应,而那名相助过万俟峰的少女却更是有些难为情,但却有些期待的望向了万俟峰。

此时的万俟峰却也被这话弄得脸红心跳,虽然暗自有些庆幸,但嘴上仍是推脱道:“姑娘如此说来,那本人就更难以与各位一同进食了”。

这时,只见那名被称呼为三师姐的白衣少女一脸不悦的道:“这么说,天狗少侠是不屑与咱们玉女门的人相交了,或者天狗少侠根本就看不起咱们玉女门”。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一阵惊讶,拱手一致道:“原来各位是玉女门的侠女,本人倒是失礼了”。

------------ 第六十章: 女人的话 五名白衣少女也同时起身拱手一致,齐声道:“岂敢岂敢”。

万俟峰听了对方是玉女门之人后,心中也是更有好感,微微一笑道:“本人只是害怕一时鲁莽,冲撞了各位姑娘,既然各位姑娘乃玉女门的侠女,那如今本人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说完此话,转身望着一脸冷漠的齐思缕,低声道:“齐姑娘,夜已深了,要不咱们也去烤烤火?”

齐思缕白了他一眼道:“要去你去好了,本姑娘才不会跟她们同流合污,再说,玉女门有那么了不起吗?”

万俟峰一笑,又低低的道:“齐姑娘此言差矣,大家同是江湖儿女,又何必为了些一己私怨而斤斤计较,你这样站在这里,如果着凉了,那怎么与本人一同行走江湖?”

齐思缕听了这话,心中倒不由一暖,娇哼一声道:“要你管”。

万俟峰闻言一愣,心中也不由暗骂齐思缕不识好歹。

二人的低语虽未被围火而坐的少女们听到,但她们心中却也明白了十之八九。

但见那名被称为小师妹的少女,也就是相助过万俟峰一剑的女子,微微一笑,柔柔的道:“这位姑娘,你我同在江湖,免不了会产生一些误会,不如一同过来,咱们同是女流之辈,如此也好做个伴”。

那少女说完,又朝齐思缕点头善意的一笑。

齐思缕听了此话,有些深感意外的望向了那白衣少女。

那被称为小师妹的白衣少女见此,拱手一致道:“刚才两位师姐失言,得罪之处,还请姑娘见谅,如今夜已入深,我们又同在此处,何不放开一些不如意,与天狗少侠一起过来”。

齐思缕怔了怔,当她看到一脸期待的万俟峰时,心中不由又是一气,沉沉的道:“本姑娘爱来不来,关你什么事?”

她这话一出,也使得那少女脸上一红,有些不知所措,万俟峰也为齐思缕这不近人情之话感到有些无奈,心中一动,忙道:“姑娘,刚才听令师姐提起玉女门,不知五位姑娘如何称呼”。

那被称为小师妹的少女听了这话,脸色也顿时缓了过来,甜甜的一笑道:“小女子崖上梅”。

她又一指身边的一名面色有些平淡的少女道:“这是我大师姐,东楼月”。

她介绍完东楼月后,又依次的指着身边的众少女继续介绍道:“这是我二师姐西洛夕,三师姐南荷香,四师姐北妩媚”。

当然这崖上梅一一介绍之时,那万俟峰也与她们一一见礼,而那四位美少女也少不了回礼一番。

万俟峰与众少女相互致礼后,点头道:“原来五位就是玉女门中鼎鼎大名的东南西北梅,失敬失敬了”。

但听那西洛夕娇笑一声道:“没想到天狗大侠也听说过我们东南西北梅,与天狗大侠的威名相比,我们东南西北梅也倒是不值一提了”。

她说到此处,脸色微微一沉,道:“天狗少侠,咱们都已互相认识了,你却还未移大驾,难道真的就不屑与我们玉女门相交吗?”

万俟峰忙道:“西姑娘言重了,本人绝无此意,还请姑娘不要误会”。

那南荷香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天狗少侠为何还站在那里,总不能让我们用八抬大轿来抬你吧”。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脸上一红,更使得其余几位少女闻言不由娇笑了起来。

而齐思缕听了这话,不由脸色一拉,自语道:“真不要脸!”

她这句话声音压的很低,就连万俟峰也没有听到,但当她看到万俟峰那望着自己期待的眼神时,心中却不由有些发软,淡淡的道:“想去自己去便是,干嘛看着我,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万俟峰眼珠一转道:“你不是自称小妹吗,我这个做大哥的怎么忍心把你独自扔在这里,要不,咱们兄妹二人一起吧”。

齐思缕听了这话,白了他一眼,怔了少许,才慢慢的移动脚步,朝火堆旁走去。

万俟峰见此,也不由欣然一笑,心中对这个蛮不讲理的丫头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那崖上梅见齐思缕走了过来,脸上也不由一喜,连忙朝一旁挪了挪,柔柔的道:“姑娘若不嫌弃,可到此处来。”

那南荷香见此却不依了,只见她丢了一根木柴在火堆上,随口道:“凭什么让她坐到小师妹身边啊,有胆量的话,就到我这儿来坐,看在天狗大侠的份上,也许我们不会与你计较”。

她说完,并挑衅的望着齐思缕。

齐思缕听了这话,冷哼一声道:“来就来,怕你不成?难道你们还会吃了本姑娘吗?”

她话音未落,便已走到南荷香与西洛夕中间坐了下来。

但听西洛夕冷笑一声道:“咱们东南西北梅从来只会吃些猪牛羊肉,对你这样的实在是没有食欲”。

她边说边故意的打量着齐思缕,那样子,只气得齐思缕双眼一瞪,怒视道:“你说谁这样了,你才这样了”。

西洛夕白了一眼齐思缕,娇咤道:“就说你了,就对你没食欲,没食欲,没食欲,怎么了”。

她边说边不停的手舞足蹈,倒也增添了几分淘气,这齐思缕只气得牙齿发硬,头发生黑,一紧手中寒冰剑冷冷的道:“你再说一遍?”

这时,只见那崖上梅脸色一沉道:“二师姐,你的话是不是太多了,大家同是女流之辈,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西洛夕听了这话,一耸香肩,闷哼一声拿起一根树枝拨弄起火堆来。

齐思缕这时倒也见好就收,冷哼一声故意使劲的将手中寒冰剑插在了面前。

这万俟峰扫了一眼围火而坐的六位绝色佳人,不由得心中一荡,却也不知坐在何处。

那南荷香见此,也顿时明白了过来,轻笑着道:“怎么,天狗大侠难道还怕了咱们这些女流不成”?

她说完,又故意用手上的树枝指了指崖上梅让给齐思缕的空地,笑而不语。

万俟峰也不由得脸上一热,拱手一致道:“本人是恐男女有别,使姑娘们难堪,既然各位姑娘如此的豪情,那本人也就放肆了”。

他说完便走到南荷香所指的地方坐了下来。

那崖上梅见此,却也不露声色的坐了下来,但听得西洛夕自言自语的道:“天狗少侠还真会选地方,居然坐到咱们小师妹的身边,小师妹居然没有反对,这可是头一次”。

其实这火堆四周早已是围得满满的,却也只有崖上梅与东楼月中间有个空缺,那万俟峰却也是没有选择,但被西洛夕如此一说,却也使得万俟峰与崖上梅二人各自尴尬不已。

那崖上梅脸上一红,沉沉的道:“二师姐,你胡说些什么”。

西洛夕一眨双眼笑道:“小师妹,二师姐我可没说什么,不过要是小师妹你是心里在想些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是啊小师妹,你这可不能怪二师姐,是天狗少侠自己坐到你身边的,又没说是小师妹你故意给天狗少侠让的位置”。

这南荷香也含笑着说出了此话,这使得那崖上梅脸上更是发红,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那齐思缕听了这些话,却不知怎的,却是难以平静,她真恨不得起身便走,但她却还是强忍了下来,有些莫名其妙的狠狠的瞪了一眼低头不语的万俟峰。

而一直未言的东楼月此时也摇了摇头道:“好了,闹够了就行了,早些吃完东西休息,别忘了我们此行的任务”。

她说完伸手扯下了一只鸡腿,递到万俟峰面前,淡淡的道:“天狗少侠,请”。

万俟峰却不由脸上一红,稍微顿了顿,便伸手接了过来,并随口道:“那本人就不客气了”。

东楼月又扯下了另外一只鸡腿,递给了崖上梅,那崖上梅也知道东楼月心疼自己,又替自己解了围,不由感激的一笑道:“多谢大师姐”。她话音一落,便伸手接过鸡腿。

东楼月也不言语,自己扯下一块鸡翅,吃了起来。

其他三少女见此,各自起身争抢抢起剩下的鸡肉来,而那齐思缕却连骨头也没捞着,只是有些尴尬的看着这一切。

万俟峰见此情形,心中也不免有些不忍,连忙起身将放到嘴边的鸡腿递到了齐思缕的面前。

那齐思缕狠狠的瞪了万俟峰一眼,伸手接过鸡腿,使劲的扔到了火堆之中,并随即冷冷的道:“谁稀罕你的臭东西!”

她说完,便起身走到一棵树下,依偎着蹲了下来,并眯上了双眼,似乎是进入了睡梦之中。

万俟峰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却遭到了齐思缕如此的对待,竟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这也怪万俟峰不解儿女心思,那齐思缕与西洛夕,南荷香二女如此的争锋相对,她又怎会去接受她们的东西。

西洛夕白了一眼依偎在树下的齐思缕,沉沉的道:“真不知好歹”。

南荷香也忙补充道:“一边呆着也好,免得扫了咱们的兴致”。

崖上梅望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万俟峰,微微一笑,也起身将手中的鸡腿递给的万俟峰,柔柔的道:“天狗少侠,何必为此而伤感,你若不嫌弃,就将你的不如意对它发泄吧”。

万俟峰愣了一下,也不言语,接过鸡腿,便狠狠的咬了一口。

一旁的北妩媚见崖上梅将自己的鸡腿给了万俟峰,惊讶的道:“以前可没见过咱们小师妹这样,咱们小师妹今天可就怪了”。

南荷香一抹小嘴上的油渍,点头道:“是怪了,咱们跟魔教打半天,按理说早就又累又饿,这是小师妹既然将鸡腿给天狗少侠吃,难道小师妹不饿吗?而且每次鸡腿都是小师妹先吃的,今天她却舍不得了,看来,咱们姐妹们还不如一个天狗”。

西洛夕望了望崖上梅与万俟峰娇笑道:“其实也不算怪,这自古以来,都是美女爱英雄,谁叫天狗少侠是个大英雄呢”。

除了东楼月与崖上梅之外,其他三少女都不由随即娇笑了起来。

------------ 第六十一章: 奇怪的梦 那崖上梅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但她此时却无法反驳,只得狠狠的瞪了她们一眼,一脸气愤的低着头坐到了火堆旁。

那西洛夕故作惊讶的道:“今天这真的是怪了,小师妹居然会沉默了,我看小师妹一定是中邪了,对……咱们小师妹肯定中邪恶了”。

东楼月无奈的瞪了她一眼道:“连吃东西都忘不了乱嚼舌根,我看你们才是中了邪”。

西洛夕却一副不依的样子道:“大师姐,我们怎么可能会中邪呢,你看小师妹今天,咱们平时抢都抢不到她的鸡腿,但是她今天却亲自送给了一个外人,要不,咱们让天狗少侠评评理,看咱们到底是谁中了邪”。

万俟峰此时已经吃完了手中的鸡腿,听着少女们如此的交谈,早已是尴尬不已,暗思道:今天应该是自己中了邪才对,若不赶紧离开此地,非被她们这几个牙尖嘴利的女子戏弄死不可。

他想道此处,不由灵机一动,大喝一声道:“何人在此偷窥”!

他话音一落,随即拔出了手中宝剑,一脸严肃的望着前方的一棵大树。

玉女门的东南西北梅五人听了此喝声,也不由一惊,各自纷纷拔地而起,并随手拔出了宝剑,严阵以待。

万俟峰扫了一眼五人一脸惊慌的样子,心中不由一笑,点了点头道:“来人轻功之高,竟以逃得不知踪影了”。

他这话一出,东南西北梅五少女,也不由顿时心下一松,但随即又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都相视一笑,将剑插入鞘中,但听得西洛夕娇笑道:“哪是来人的轻功高,而是天狗少侠反应快了一些罢了”。

她说完又坐回了原位。

那崖山梅望着万俟峰的背影,也不由‘噗哧’一笑,坐了下来,但她却也眯上双眼,不再理会。

万俟峰扫了一眼五名围火休息的少女,微微一叹,将剑插入鞘中,轻轻的走到齐思缕身旁,脱下自己的外袍,并轻轻的盖在了齐思缕的娇躯上,随后便纵身跃上了齐思缕依偎的那棵树上,仔细的观察起四周的情况来。

齐思缕虽然并未睡着,但感觉那万俟峰将外袍盖在自己身上,本欲将它扔开,但她的内心深处却迟疑了下来,沉静了少许,竟不由自主的将那外袍朝自己的脖颈上拉了拉,那脸上也升起了一丝难以表达的神色来。

不知不觉中,她便已慢慢进入了梦乡。

树上的万俟峰见四周壁并无可疑之处,便也倒在了树杈上沉沉的睡去。

这万俟峰刚一睡着,便进入了梦乡。

在梦境中,他见自己骑上了一匹快马,飞奔到了天山脚下的伊犁河边,那雪儿也正在河边痴痴的等着自己,这久别重逢,自是激情难却了,他一下马,便将迎上来的雪儿搂在了怀中。

就在二人沉入爱情的河水中时,突见从议案陪你过窜出一名手持短剑一脸愤怒的少女来,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齐名堡的大小姐,齐思缕。

这齐思缕不其由,抬剑便朝自己刺来,不论自己如何苦求解说,那齐思缕就是不罢手,反而剑剑直取自己的要害。

正当自己险象环生之时,远处奔来了五匹快马,马上分别驮着五名貌似天仙的少女,这五名少女不是别人,也正是玉女门的东南西北梅五少女,这五少女来至身前,一见此状,各自跃下马背,纷纷拔出宝剑齐启超齐思缕攻去,那齐思缕不敌东南西北梅五少女,便立马落荒而逃。

东南西北梅五少女打败了齐思缕,便各自将剑插入鞘中,站到了一旁,一个个媚笑着望向了自己。

那五名少女如此的望着自己,也使得自己笑容顿露,突然耳边传来了雪儿娇喝声,但听雪儿怒视着自己,喝道:“峰哥,你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那雪儿说完,拔出了剑朝自己胸膛刺来,待自己明白时,雪儿的剑尖已从自己的前胸刺到了后背。

那雪儿拔出了宝剑,然后便纵身上了雪无痕,朝那白茫茫的天山奔去。

自己见雪儿骑马而去,不觉慌乱了起来,急忙朝前追去,但刚走了一步,只觉双足一软,性口一阵剧痛,不由朝一旁的伊犁河中倒去,而且就像掉进万丈深渊一般,久久不能落入水中,待他落到水中时,才觉得身上身下真的发起疼来,而且也听得有人在耳边急叫道:“万俟大哥……万俟大哥,……你怎么了,快醒醒呀!”。

万俟峰听得有人在呼叫自己,不由一惊,急忙睁开了双目,但见数道万张金光从树枝叶的空隙中射了下来,使得他又急忙闭上了双目,不由自主的伸手往胸口摸去,奇怪了,他发觉自己并没有受伤,而且好像也明白了过来,又忙睁开了双目,从地上爬了起来,双目也开始在四周搜寻起来,但见一对烧尽的火灰上用木架插着一只完整的烧鸡,而那玉女门的无畏美少女却不知去向了。

齐思缕见此,冷哼道:“她们早就走了,要是舍不得,可以去追呀”。

万俟峰失落的一笑,说道:“她们走她们的,本人干嘛舍不得呀”。

他边说边走到松树下,拿起自己的外袍穿在了身上,又揉了揉被摔得生疼的肌肉,才走到火堆旁,拿起木叉上的烧鸡,笑道:“人走了没关系,但留下了精神支柱,还是好的”。

他说着扯下了一只鸡腿,递到了齐思缕面前。

齐思缕脸色一沉说道:“谁要她们的臭东西,再不拿开,本姑娘可又要发火了”。

万俟峰忙道:“不要白不要嘛,再说你们昨晚斗了一夜,难道不想讨些便宜?”

齐思缕冷哼一声道:“都是你啦,让人家受尽了屈辱,也不帮忙”。

她说完,便转过了身。

万俟峰听了这话,一皱眉头,暗道:屈辱?都是你自找的,我惹都没惹你,不照样受你的气吗?

但他嘴上却道:“好啦,都是本人不好,不如这样吧,你就将你心里所有的不如意,所有的委屈全部发泄到这鸡腿上吧,咬它总比咬我好吧”。

果然,这话很奏效,但见那齐思缕回头望了望他手中的鸡腿,皱了皱眉头,伸手抢过鸡腿,背对着万俟峰大口的咬了起来,并边咬边道:“臭万俟峰,我咬死你”。

万俟峰望着齐思缕那狼吞虎咽的背影,不由嘿嘿一笑,伸手扯向仅剩的一只鸡腿,但当他手刚触碰到鸡腿时,又不由停了下来,手爪一抬,扯下了一只鸡翅,慢慢的吃了起来。

不时,那齐思缕已啃完鸡腿上的肉,有些依依不舍的扔掉了骨头,愣了愣,转过身,渴望着盯着万俟峰手上的大半个烧鸡。

万俟峰见她如此情景,心中一阵大笑,但他却装作舍不得的样子,急忙转过了身,别对着齐思缕啃起了另一只鸡翅来。

齐思缕被万俟峰如此的做法弄得顿时小脸发烫,嘟着小嘴不知如何是好,也就在此时,但见万俟峰转过了身,沉着脸,一副不舍的看了看脸上发红的齐思缕,便将那啃得肉尽骨剩的鸡翅骨递给了她,并随口道:“给你,今年收成不好,将就一下吧”。

齐思缕听了这话,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只气得她脸色发青,娇气直喘,一把抢过那鸡翅骨狠狠的砸向了万俟峰的额头。

只听‘啪’的一声,那鸡翅骨正中万俟峰的额头,万俟峰哪知齐思缕会有这么一手,他心中正在暗自窃喜,谁知额头便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

他有些沮丧的摸了摸生疼的额头,无辜的道:“你嫌肉少就直说嘛,你干嘛砸我啊,我也是一番好意嘛”。

他那样子看起来着实有些可怜又可爱,使得本来气得快发疯的齐思缕忍不住‘噗哧’一声娇笑了起来。

万俟峰见此,也知道适可而止,便盯着留下来的鸡腿,有些怜爱的一叹道:“看来本人就只有啃鸡翅的命哪”。

他说完,便扯下那只鸡腿,递给了一脸娇笑而又有些羞涩的齐思缕。

齐思缕哼了一声,接过鸡腿,一撅小嘴道:“这还差不多”。

万俟峰却苦着脸道:“要不你再扔了吧,不过不许再砸我了”。

齐思缕得意地道:“你想的倒美,本姑娘才懒得理你”。

她说完便啃了起来,不过这次的吃相却柔美了许多。

万俟峰扯下了一块肉,边吃边道:“不领情也就算了,好歹那上边还有些肉,塞……塞牙缝肯定是够了,不吃就不吃,也用不着砸……砸我嘛”。

二人你一块我一块,不时已将一只烧鸡吃的肉尽骨剩后,才各自擦净了嘴角的油渍,相视一笑,朝林外走去。

二人来到林外,见自己的坐骑仍拴在树下,不由又是一笑,才各自解开缰绳,纵身上马,打马而去。

此时的万俟峰在齐思缕的心中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她从厌恶他转变到了惊奇,又从惊奇中转变成了平淡,而现在,她却有些依赖了,这一连环的变化,使得齐思缕自己都大为震撼,但震撼归震撼,她对此行的目的却是更为的坚定,因为,她想知道万俟峰到底会怎样去应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 第六十二: 少年的心 这日,烈日当空下的一条大道上,飞快的奔驰着两匹快马,那马上端坐着一男一女两人,男的英俊潇洒,面露焦急,女的貌美如花,含苞待放。

这二人不是别,正是重阳派的万俟峰与那齐名堡的大小姐齐思缕。

不到半日,这二人已奔至到了一座小镇,二人一入镇,便找了一家客店大吃了一顿,待喂足了马料,那万俟峰又备足了干粮和水,才苦口婆心的劝着齐思缕出了小镇。

二人出镇不久,便打马进了深山,这条路万俟峰来时走过,所以很是了解,但因为那齐大小姐贪恋山中美景,所以用的时间比他来的时候还超出了一倍有余,不过也让他大饱了眼福。

这日,二人一前一后打马出了群山,傍晚时分,二人就已到了忠义客栈的门外,那店小二好像早已知道万俟峰会来似的,急忙热情的将他们迎进了店内,虽然这次万俟峰身边跟了一位美貌女子,但那店小二却未多问。

这万俟峰不但问了忠义会近来的状况,更是特意的打听了一番江湖中的变迁。

二人休息了一夜,次日一早,吃罢早饭便又打马而去,当然,二人在忠义客栈的一切花销,都未出一文,而那店掌柜又刻意备了一些熟肉美酒让二人带在路上,以解**。

这日傍晚,二人又来至了一座小镇,那齐思缕见天色已晚,便督促着万俟峰休息一夜,明日再行,万俟峰本是心急如焚,但心知齐思缕这几日也确实很累,心中一软,,便答应了下来,二人下马,沿着街道行走,但见一家名为‘归云楼’的客栈十分的豪华。

就在二人停顿在这归云楼前时,已见一名精干的店小二从店内奔了出来,点头哈腰的道:“呦,二位客观好,一看二位就是会享受的贵客,二位里面请,一切吃住保证让二位客官满意而去。”

那店小二边说边从二人手中接过缰绳,朝后院马棚走去。

万俟峰齐思缕二人进了店堂,便找了一处空桌,相对的坐了下来。

二人刚一落坐,便有一名店小二提着茶壶走过来,为他二人各倒了一杯茶水,才赔笑道:“二位客官,想吃点什么想喝点什么,尽管吩咐”。

万俟峰一笑道:“那你们这店中有些什么好菜好酒?”

那店小二得意的道:“这镇上最大最好的就数咱这归云楼了,要说好酒好菜,可以说应有尽有,只要客官吩咐一声,本店一定全力满足客官的要求”。

齐思缕听了这话,冷哼一声道:“真的如此吗?”

那店小二胸有成竹的赔笑道:“客官尽管吩咐就是”。

齐思缕嘴角一笑道:“好,本姑娘也不要多了,只要龙肝、凤髓、豹胎、虎心这四道菜,你若做不出来,小心姑奶奶拆了你的店”。

她说完,脸色一黑,瞪向了那店小二。

她这话不但使得店小二一惊,连万俟峰与店内的众食客们也为之一阵惊讶,但见那店小二愣了少许,为难的道:“客官,您这,不是为难小店吗,这些菜有是有,但可不是在人间哪”。

齐思缕冷哼一声道:“你不是说应有尽有吗,本姑娘今日还就要这四道菜了,还不快去做!”

那店小二已知自己的狂言妄语惹怒了齐思缕,也不由一脸懊悔的望向了万俟峰,他眼中含满了无辜之色。

这万俟峰此时也正在暗自偷笑,见那店小二一脸无助的望向自己,也不由心中一软,笑了笑道:“你们这归云楼还有哪些好酒?”

那店小二忙点头哈腰了一番道:“回客官,本店有十八年的上好女儿红,有三十年的汾酒,五十年的竹叶青……”

“啰嗦什么,不知道拣最好的酒菜来一桌吗?”

那店小二还未说完,便被齐思缕喝停了下来,但听她那口气,好像已经放弃了她要的那四样小菜了。

那店小二心中一喜,但也被吓了一跳,急忙点头哈腰一番,朝厨房而去,待走到厨房门口才敢回头望着齐思缕的背影自言自语的道:“哪里来的母老虎,这么泼辣”。

那齐思缕虽未听到店小二所说的话,但却好似心里有所感应一样,急忙扭头望去,却见那店小二已迅速的钻进了厨房。

万俟峰见此,不由嘿嘿的笑了起来。

齐思缕白了他一眼道:“笑什么笑,没见过女人发脾气吗?”

万俟峰强忍着笑声,低低的道:“本人到见过了,但没见过这么发脾气的,而且没见过的人可多的是”。

齐思缕听了这话,急忙朝四周望去,但见店堂内数十双眼睛都有些不可思议的盯在自己身上,不由脸上一热,怒咤道:“看什么看,再看本姑娘一眼,本姑娘就挖了你们的狗眼”。

她说着,并将手中的寒冰短剑重重的放在了桌上,也使得一些胆小的食客立马收回了眼神。

来这归云楼的食客不是本镇的富绅便是一些江湖游侠,他们大都不愿与女流之辈一般见识,所以都很识趣的收回了目光,继续猜拳论酒起来。

“哪位姑娘如此嚣张,本公子倒想一睹芳容”。

这话音未落,便见从门外走进二人来,刚才说话之人也正是他们二人中的一个。

店内的众食客们闻言也都齐齐的朝门口望去,当然,这万俟峰与齐思缕二人也不例外。

万俟峰一见这二人不由眼睛一亮,这二人他都认得,其中一人便是那日在忠义客栈差点与一名手持九节鞭的老者相斗之人,而另一名便是那风云寨在寨主乞三了。

万俟峰打量了一番二人,不由暗道:这乞三不呆在风云寨做山大王,跑到此地作甚,而且还与一名少年同行,难道……难道这少年就是他十三多年的兄弟不成?

那乞三一进店内便已看到了万俟峰,也不由得欣喜万分,只见他疾步来到桌前,拱手一直道:“真是无处不相逢,没想到乞某会在此与万俟少侠相遇,真是可喜可贺”。

万俟峰此时也忙起身回了一礼,说道:“本人也是深有同感,若乞寨主无要事缠身,本人倒愿与乞寨主同饮几杯”。

乞三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乞某当然乐意奉”。

他说着,望了一眼身旁的少年又道:“万俟少侠,他便是乞某失散多年的胞弟乞志”。

那乞志也忙拱手一致道:“早听大哥提及与万俟少侠有过渊源,今日我兄弟二人能在此与你相逢,也可谓幸事一件”。

万俟峰也还了一礼道:“本人曾听乞寨主提起有位精明的兄弟,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不过,本人好似觉得与乞少侠似曾相识,却又不知从何提及”。

乞志一笑道:“哦?在下倒是有些模糊,也许你我确实有过交集吧”。

万俟峰听了这话,暗思道:此人明明与我有过一面之缘,今日却矢口否认,看来此人并非是一个坦荡君子,自己倒是少与他交结的好。

此时,那店小二已将酒菜端了上来,并小心翼翼的摆在了桌上,见这后来二人与万俟峰相视便也不再理睬,急忙退去。

万俟峰见酒菜已上了桌,忙拱手一致道:“二位,咱们闲话少叙,请!”

那乞三乞志二兄弟也不多言,各自拱手一致,便坐到了一旁的木凳上。

乞三刚一入座便拿起酒壶为三人各斟了一杯,才放下酒壶举起酒杯道:“万俟少侠,来,我兄弟二人敬你一杯”。

万俟峰乞志二人闻言也各自举起酒杯,三人同时一碰,便仰头而饮。

这齐思缕见三人如此,也并不在意,便独自一人漫不经心的吃着小菜,也时不时的打量一番三人。

这乞三一进门便看到了万俟峰,所以一时之间也并未在意他身边的齐思缕,而乞志却不然,他虽与二人相互饮酒。但却也是有意无意的注视着齐思缕。

三杯水酒下肚,开席礼节已过,但见乞志拱手一致道:“万俟少侠,身边有如此佳人,不知可否介绍一番”。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才回过神来,一笑道:“这倒是本人失礼了,这位是本人同路之友,齐姑娘”。

听万俟峰这话,有些不明不白,但他却也不好讲齐思缕的底细全盘托出,那乞志听了此话忙朝着齐思缕致了一礼道:“在下乞志见过齐姑娘”。

齐思缕回了一礼,但却并未答话,而乞志却也并未感到尴尬,而是哈哈一笑道:“有个性”。

那乞三此时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齐思缕,又看了看万俟峰,也随之哈哈一笑。

这乞三一笑,却使得同桌三人为之一怔,都不知乞三为何突然发笑。

万俟峰不由忙道:“乞寨主你为何无故发笑?”

乞三听了这话,望着万俟峰道:“乞某终于明白万俟少侠那句‘人不**枉少年’的意思了。”

万俟峰听得脸上一红,却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这齐思缕虽然不知他们这是玩的哪一出,但对这句话却还是有些明白,也不由脸上一红,狠狠的瞪了乞三一眼,但当她看到万俟峰脸上的笑容时,却是莫名其妙的心中一甜,而且也升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念头来,这使得她脸色更红,也不由自主的急忙低下了头,她极力的想要压制住她那种莫名其妙的念头,但她越是压制,却反而觉得这股念头越来越浓烈,使得她一颗芳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突然,她觉得有种异样的感觉从外而来,她不由急忙抬起头来,但见那乞志睁着一双火热的眼睛,正肆无忌惮的盯在自己身上,不由脸色一黑。

那乞志见她发觉,不但未收回那火热的眼神,反而投去了深情的一笑。

齐思缕虽然性格傲慢,脾气泼辣,但她终究是一个清纯少女,哪里受得了乞志这样的眼神,只得非常恼怒的低下了头,不去理他。

------------ 第六十三章: 乞志的剑 不时,店外已一片漆黑,而店内也早已是油灯皆掌,将店堂内照的是一片明亮,在此进食的众人此时已大多归去,或者留在此店内休息去了,徒留下几人在堂内喝茶闲聊,当然其中就有万俟峰一桌四人。

就在店堂内众人海阔天空的畅谈时,却突然从店门外涌进二十余名手持大刀,一身黑衣劲装的武士来,这二十多名黑衣武士一进店内便仔细的观察着店内的每一个人,就在众武士仔细观察之时,又从门外缓缓走进一名五十多岁的黑衣武士,这武士扫了一遍店堂内的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万俟峰一桌四人的身上。

但见他打量了一番四人才冷冷的问道:“你们可有谁见过金乌天狗两人?”

不等万俟峰回话,那乞三冷笑一声道:“金乌天狗到没见过,不过倒是看见一群疯狗从外面闯了进来”。

那黑衣武士听了此话,反手一抄,便已取出背上的大刀,沉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乞三冷哼一声道:“你算什么东西,居然也敢问大爷们的来历,你好大的狗胆”。

众黑衣武士听了乞三这话,各自一抡手中大刀便扑了过来,但却被那发话的黑衣武士伸手拦了下来。

这黑衣武士又重新打量了一番四人道:“四位正值年少,却口出狂言,难道不想在这花花世界多逗留几日吗?”

这口气虽平淡,但那语音却深奥的很,看来这个头头还有点文墨。

那乞三一抖龙凤刀冷笑道:“阁下放心,大爷们的命长着呢,但却不知阁下是否还想在这花花世界上逗留几时”。

那黑衣武士嘿嘿一笑道:“你如此肆无忌惮,你知道本堂主是谁吗?”

听这口气,他是想用自己的名气来打退乞三这伙人啰。

乞志听了此话,冷哼一声道:“看阁下言行举止,如此谨慎,沉着老练,一定就是魔教七大堂之中的朱雀吧”。

这乞志也的确有些能耐,竟然识得此人就是神月教七大堂之中的朱雀堂主,这也使得那朱雀脸色一沉,略显惊讶的道:“小子,你见过本堂主?”

乞志冷冷的道:“在下江南双妙庄乞志”。

乞三也是冷冷的道:“双妙庄乞三”。

朱雀打量了二人一番,点了点头,哈哈一笑道:“难怪本堂主觉得你们有些面熟,原来你们是双妙庄的余孽。今日本堂主找不到金乌天狗,能拿下你们四个,也是大功一件”。

这万俟峰听到双妙庄三字时,也不由一脸惊讶,暗道:“怪不得那乞三的刀法如此的正派,原来他们是双妙庄乞飞云的后人,看来自己倒也未交错朋友”。

只见那朱雀大手一挥喝道:“拿下他们四个,回神教领功!”

众黑衣武士们听了此话,各自挥动手中大刀,扑向了万俟峰、乞三、乞志、齐思缕四人。

与此同时,那万俟峰、乞三、乞志、也各自挥动手中兵器迎了上去,而那齐思缕却仍是坐在那里,冷眼旁观。

只见大堂内人影闪过,几声兵刃相碰后,便有几名黑衣武士被踢飞了出去。

那朱雀见此,手中大刀一抡,朝迎面而来的乞志砍去。

二人刀剑相碰处,只听得一声炸响,二人均已被反震之力震退了数步,但随即二人又挥动兵器扑了过去。

那乞志右手宝剑斜刺而出,但他左手随即往怀里摸去,当他左手从怀中抽出时,但见他掌中已多了一块四方小金令。

乞志掏出四方小金令,故意让那朱雀看了一眼,便又迅速的揣入了怀中,他这本是一瞬间的事,而且又背对着他人,所以那万俟峰、乞三、齐思缕三人却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小节。

那朱雀一见四方金令,先是一惊,但立即明白了过来,正欲俯身下拜,却听得乞志喝道:“什么七大堂之一的朱雀,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就先拿你的头颅来下酒吧”。

他话音未落,手中宝剑也刺了过去。

这朱雀正欲下身行礼,眼见那宝剑刺来,却忘了阻挠,他只觉左肩一凉,一阵剧痛随之传来,整条手臂也顿时有些不听使唤。

原来他的肩头已被乞志的宝剑划了一条一寸来深的长口子,那朱雀受伤,大惑不解的急退到了门口,惊讶的望向了乞志,也就在同时,一旁传来了一声惨叫,原来有一名黑衣武士被乞三的龙凤刀砍下了一条手臂。

朱雀见此,喝道:“本堂主今日尚且有事,他日再取尔等性命”。

他说完转身跃出了大门,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众黑衣武士见自己的头头撤走,各自一收大刀,轰散而去,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待万俟峰乞三乞志三人追出门外,整条街道已是孤静一片,哪还有人在。

二人见此,各自收了兵刃才齐齐回到店堂内,此时店堂内除了齐思缕之外,就是有几个店小二躲在柜台下边在发抖,别的那些闲聊的食客早已在双方打斗时便跑的无影无踪了。

万俟峰、乞三、乞志三人回到店中,但见那万俟峰走到齐思缕的面前,担惊的道:“齐姑娘,你没事吧”。

齐思缕不经意的道:“他们找的是你这只天狗,关本。姑娘什么事”。

万俟峰听了这话,顾不及回味,笑道:“没事就好”

那躲在柜台后的店小二此时才大着胆子伸头查看,见那些手持大刀黑衣武士已走,才大胆的走了出来,收拾起了残局。

一名店小二望着地上一条血淋淋的手臂,面色苍白的望着四人道:“大……大侠们,这个……这个如何处理”。

乞三一笑道:“拿去洗刷干净,给爷们炖来下酒”。

众店小二们一听这话,那脸色更白,只听的乞志看了一眼那只断臂,点了点头道:“没了头颅下酒,有只猪蹄也不错”。

又一名店小二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各位大侠,真的……真的要炖来下酒吗?”

乞三哈哈一笑道:“怎么这么多废话,难道怕爷们付不起你们赏钱?”

那店小二听了这话,迟疑了少许,抖擞着捡起地上的那条断臂,便朝厨房走去,并自语道:“这猪牛羊的蹄子下锅倒是不怪,可这用人手下锅的却是少见”。

这齐思缕见那店小二真的将手臂拿进了厨房,不由得胸中一闷,差点没将吃进去的东西全给吐出来,但她的脸色却十分的难看。

万俟峰见齐思缕如此的狼狈样,也顿时明白了过来,暗道:看你平那泼辣样,好似天不怕地不怕的,没想到却怕这种事情。

他想到此处,不由与乞三相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齐思缕又怎会不知,只气得她狠狠的瞪了万俟峰一眼,冷冷的道:“没见过女人恶心吗?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算什么男子汉!”

万俟峰强压着笑声道:“男子汉本人倒算不上,不过本人却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齐思缕听了这话,也未多言,也不再理他。

就在万俟峰与齐思缕说话之时,那乞三也已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到了一旁的掌柜手中,说道:“这里损坏的东西算爷们倒霉,赔给你们的,再给爷们沏壶好茶,然后收拾四间上房,待会爷们还要好好的大睡一觉。”

那店掌柜见此,急忙点头哈腰的亲自准备去了。

不时,那店掌柜便为四人亲自送了一壶热茶过来,而四人又围坐在了一起,但见乞志喝了一口茶水,问道:“大哥,万俟少侠,如今武林中出了两位名震江湖的人物,不知二位可有所闻?”

乞三一点头道:“这二人为兄早有所闻,但却无缘相见”。

万俟峰若有所思的道:“二位说的可是那‘金乌天狗’二人?”

乞三乞志同时点了点头表示默认,但听得乞志又道:“说来也怪,这二人自从杀了魔教紫薇,便从此销声匿迹,了无音讯,而数日前,魔教白虎的左右护法也被人杀死在离此五百里之地,据闻那白虎左右护法其武功并不在白虎之下,而现如今江湖游侠也未必有人能动得了他们,据一些谣言所传,这白虎左右护法也是被金乌天狗二人所杀”。

只听得乞三点头哦了一声道:“难怪魔教的人会到此盘查,原来是为了此事而来。”

万俟峰听了此话,但他脸上却未露丝毫,一想到不知下落的王月惊时,不由一叹道::“要真是金乌与天狗二人杀的,那就好了”。

乞三乞志二人听得一怔,有些不解的望向了一脸伤感的万俟峰,但听的齐思缕沉沉的道:“有那么多臭女人陪你一起杀,那还不好吗,难道魔教的人非要让你们金乌天狗二人杀光才行吗?”

齐思缕这话一出,使得乞三乞志又是相视一怔,但听得乞三道:“齐姑娘你此话怎解”。

齐思缕也为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有些追悔莫及,但见她脸色一拉道:“本姑娘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怎么解就怎么解,关你们什么事?”

万俟峰本在为齐思缕开始的话而感到厌恶,但听了她这话心中也不由一松,却听得那乞三追问道:“万俟少侠,难道那白虎左右护法是你们诛杀的?或者还有其他一些什么原因?能否说来听听,也让我们兄弟二人见识见识”。

万俟峰轻轻一叹点了点头道:“乞寨主误会了,说起那白虎左右护法之死,本人与齐姑娘也确实在场,但却不是本人所杀,而是另有其人,至于是何人,恕本人不便一一道来”。

------------ 第六十四章: 乞三的事 乞三似是明白了过来,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那乞志却是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万俟峰,又望了望低头不语的齐思缕,拱手一致道:“大哥,万俟少侠,齐姑娘,刚才与魔教的一番拼斗使得在下此时酒劲上头,在下先去休息,望各位莫怪”。

他说着,便起身又拱手致了一礼,转身朝楼上走去,而静候在一旁的一名店小二也急忙掌灯跟在了后面。

乞三望了一眼乞志的背影,笑道:“才几年不见,没想到他竟的不作,区区几杯水酒,他就支撑不住了,还望万俟少侠,齐姑娘不必见怪”。

万俟峰忙道:“哪里哪里……”

他刚说到此处,就听得齐思缕道:“我看未必”。

乞三尴尬的一笑却没有反驳。

但听得万俟峰若有所思的道:“乞寨主,他真是你是胞弟?”

乞三有些不明所以的道:“万俟少侠何出此言?难道者还能有假?虽然我们兄弟二人数年未见,但亲情血缘却还是有所感应,难道万俟少侠觉得我兄弟有何不妥之处?”。

万俟峰顿了顿道:“这如何不妥,本人也不知从何说起,但本人觉得令弟并不简单,也许是本人对令弟有些成见吧”。

乞三愣了愣道:“在下与他别离了五年之久,这五年会发生很多难以想象的事,但他是在下的亲胞弟,在下不可去猜测怀疑他什么,更不可去思量他如今的本质是好是坏,是正是邪,但从今以后,我会做到一个当兄长应该做的一切,不管他在五年中变成了什么,在下绝不会眼睁睁看他成为春秋大地的污点”。

万俟峰忙道:“本人也无它意,只是好奇问问,乞寨主千万不可敏感话题,伤了手足之情,更陷本人于不义”。

乞三担忧的一笑道:“但愿他还是五年前的志儿”。

齐思缕见二人推心置腹的交谈,也不插嘴,更不打扰,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儿,但她却时不时的往带你门外看一眼,生怕有只怪畜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似的。

那万俟峰喝了一口茶水,又道:“乞寨主,听言二位是江南双妙庄的人,当真如此?”

乞三道:“万俟少侠可曾听说过双妙庄的事?”

万俟峰道:“曾听家师提过双妙庄庄主乞飞云的一些事,但在五年前,双妙庄不知是因何却在一夜之间化为灰烬,这其中为何,如今在江湖中几乎是个谜”。

乞三听了此话,脸上已是悲色重重,恨意外泄,但见他伤叹一声道:“江南双妙庄在江湖中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气,那庄主乞飞云一入江湖便以一套‘伏飞刀法’威名四外,使得多少英雄好汉为之垂服,但世人却不知那乞飞云还有一套精妙的‘云霄剑法’”。

万俟峰随念道:“云霄剑法?”

乞三点头道:“但他却从未在江湖中使用过这‘云霄剑法’,虽称为双妙,实则一妙现江湖而已。”

他说到此处,脸上已升起几丝豪云与敬意。

万俟峰道:“乞寨主手使‘龙凤刀’,且刀法精奇,定是得传了乞庄主的伏飞刀法,而令弟佩剑,一定是习练了另一种云霄剑法了”。

乞三点头道:“正是如此,我兄弟二人的武功虽自一脉,但却有着不同的境界”。

万俟峰深思少许道:“那……那双妙庄为何会成为武林悬案,且乞寨主与令弟又分散多年,这究竟是何因?”

乞三叹道:“此事说来却是话长了”。

万俟峰听此,以为乞三不愿意道来,便道:“乞寨主若有难言之隐,本人绝不小气而论”。

乞三摇头勉强一笑道:“万俟少侠言过了,自从你我在风云寨一聚后,在下便已将万俟少侠当成了挚交好友,又有何言而不可言呢?”

他说到此处,深深的吸了口气继续道:“家父乞飞云,早在十年前便退隐了江湖,虽然如此,那魔教仍是盯上了我双妙庄,那魔教教主,派使者前来要我双妙庄归入其麾下,家父又怎可违背武林正道,所以便一口回绝,并打伤了魔教前来的使者,谁知,在一个风高月夜,那魔教教主亲自到了我双妙庄,只说要家父奉上双妙庄的武功秘籍,便可不怪我双妙庄不归之过,家父又岂能答应,一语不对,便动起手来,一夜之间,我双妙庄上百条性命全部丧命魔教屠刀之下,虽然家父的武功已罕见敌手,但也却难逃厄运……”

他说到此处,眼中也已湿润了起来,但听他伤怀一叹,又道:“我兄弟二人被家父提前安排到庄外办事,所以才逃过此劫。但也因此使我兄弟二人分头逃命,虽然我兄弟二人各奔一方,但我们每日都在刻苦勤练武功,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血刃仇人,为我双妙庄讨回公道。

他说到此处已是有些激动不已,但听得万俟峰愤恨的道:“魔教为了一己私欲,无恶不作,使得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它日若让本人遇到魔教中人我一定见一个杀一个”。

乞三摇了摇头道:“魔教教众何止万千,杀他几个喽啰有何难,但冤有头债有主,小喽啰只是他们手上的一颗棋子而已,杀的再多又有何用,若要使江湖安宁,就必须要把魔教连根铲除”。

万俟峰也点了点头道:“听闻那魔教教主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乞寨主可有些眉目?”

乞三叹道:“此人十分狡诈,从未在江湖中露面,据说,连魔教七大堂主也只是见过此人,而不知此人的来历”。

万俟峰与齐思缕都听得惊讶不已,但听得齐思缕自语道:“没想到这魔教教主却如此的神秘”。

乞三道:“在此之前,在下曾乔装潜入过魔教总坛,只知道这教主行踪不定,来去无踪,就连七大堂主也不知道他的踪迹,但魔教的一切事务却又都是由他亲自发号施令,而且此人心狠手辣,属下稍有不忠心便会惨遭毒手,所以魔教中人对他都是忠心不二”。

万俟峰若有所思的道:“魔教如今不断的发展壮大,而且严谨神秘,看来,魔教的野心不小”。

乞三满面愁容的道:“如果真的被魔教一统武林,不但是武林中一大浩劫,也是天下苍生的浩劫,若要阻止这场浩劫,只有联合所有有志之士,同心抗魔,但这话说起来不难,若真要成事却难如登天”。

万俟峰一笑道:“自古邪不胜正,本人相信只要各门各派齐心协力,何愁灭不了他一个小小的魔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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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思缕冷笑道:“难道你们没听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句话吗?”

万俟峰脸上一红,反驳道:“虽然有如此一说,但到头来永远都是正道在前”。

齐思缕冷哼一声道:“虽然你们杀了魔教几个高手,但却连那教主长什么样都没见过,你们怎么跟他斗,就算你们将魔教连根拔起,但若连那教主是谁都不知道又有何意?”

乞三一点头道:“齐姑娘此话言之有理,俗话说,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如果杀不了那魔教教主也是徒劳无功”。

齐思缕白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其实要想知道魔教教主的身份与本来面目,也并非难事。”

乞三哦了一声道:“不知齐姑娘有何高见?”

齐思缕嘴角一笑道:“这有何难?你们不是谁都没见过他吗?这么说,此人隐藏的一定很深,也许就是我们三人中的一个也说不定”。

万俟峰与乞三相视一眼,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但听得乞三道:“虽然齐姑娘此话有些可笑,但却有些道理,那魔教教主说不定就是一名毫不起眼的喽啰,也说不一定就是哪门哪派的英雄豪杰,也就是如此,才难以摸清他的底细”。

万俟峰点了点头道:“如今忠义会川会主正广发英雄帖,召集江湖正义之士共同推举一名才德兼备之人统领正道群雄,到那时,我正道再也不是一盘散沙,我想那魔教教主不现身也难哪”。

乞三也点了点头道:“在下有幸,也接到英雄贴,但愿到时能倾尽全力”

他说到此处,起身拱手致了一礼道:“二位,今夜就先到此,明日你我再论其事”。

他说完并招呼着一旁伺候的小二,引路朝楼上而去。

万俟峰与齐思缕二人也前后相继上楼休息去了。

这齐思缕进了房门,沉思了少许,便又从房中走了出来,却正好看见一名店小二提着几个茶壶哼着小调从楼下走了上来,齐思缕见此心中一动,上前从那小二手中取下一只茶壶,冷冷的道:“茶水就不用送了,你到楼下呆着就好”。

那店小二愣了愣道:“客官,本店一向以诚待客,刚才有位大侠吩咐小的送些茶水上来,若小的不依言而行,这势必会影响本店的声誉”。

齐思缕脸上一寒,冷冷的道:“你若再多说一字,本姑娘让你永远也开不了口”。

那店小二见此情形,急忙闭上了嘴巴,慢慢的退了下去,并不时的望望那一脸寒霜的齐思缕。

齐思缕见那小二下了楼,她冷哼一声,朝着万俟峰的客房门口走去。

------------ 第六十五章: 滑稽小二 这齐思缕来到万俟峰门外,愣了愣才从怀中掏出一古瓶,将瓶中的粉末倒入了了手提的壶内,又轻轻的摇了摇那茶壶,才将那古瓶揣入怀中,伸手在门上敲了起来。

屋内的万俟峰正欲上床和衣而睡,突听得有人敲门,以为是那店小二送茶水来了,便上前开门,见齐思缕提着茶壶心事重重的站在门口,不由一怔道:“齐姑娘,怎么是你”?

齐思缕一声不吭的走进了屋内,坐到了桌旁,将手中的茶壶慢慢的放在桌上,愣愣的坐在那儿。

万俟峰又道:“齐姑娘,为何如此忧愁,是否有何不顺之事,或者有些害怕。”

齐思缕眨了眨双眼,道:“害怕,我害怕什么呀?”

万俟峰一笑,道:“不怕,那干嘛拉着个脸,好似人家都欠你似地”。

齐思缕怔怔的道:“欠我的,谁欠我的,我又欠谁的?”

她说着又陷入了深思之中去了,她不知自己是有些怜惜还是憎恨,或者她什么感觉也没有。

她的心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她呆呆的望向了一脸正气而可爱十分的万俟峰,她不知何以应对了。

万俟峰见她如此奇怪的看着自己,浑身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不由道:“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本人?”

他说完上前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了齐思缕面前,道:“嗯”

齐思缕惊怔的接过茶杯,凑到了唇边,但有缩了回去。

万俟峰无奈的一笑道::“到底怎么了,竟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这样下去可不太好呀”。

齐思缕小嘴一撅道:“什么呀,人家早就渴死了”。

万俟峰怔道:“既然这般,为何不渴呀?”

齐思缕娇叹一声道:“大哥曾说过,这江湖险恶,让小妹万事都须加倍小心,小妹……小妹怕这茶水被人动了手脚,不敢喝嘛”。

她说着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上。

万俟峰听了此话不由笑道:“今日怎地了,居然让咱们的齐大小姐失了胆子,真是怪了”。

齐思缕娇哼一声生气的粗、侧过了身,不再理他。

万俟峰见她那样子,不由怜悯顿起,柔声说道:“这归云楼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店,怎会有人敢从中生事,齐姑娘大可放心饮用,本人保证这茶水中一定不会有什么**之类的东西”。

齐思缕哼道:“人家是个女儿家,又不是什么臭男子汉,不惧那生死,荣辱的,你要是不怕茶水中有毒,那你干嘛不先试一试呀,哼”。

万俟峰见她那样,一分析那话,不由暗思道:不管怎样她也是个女儿身,出门在外难免顾及一番,如今自己就同她生父,兄长一样了,自己若不关心,谁会关心她呢?

万俟峰想到此处,端起桌上的茶杯,朝嘴边凑去。

齐思缕一见,心中不由一颤,情不自禁的道:“别,万俟大哥别喝它”。

万俟峰怔愣的望了一眼手中的茶杯,笑道:“没事的,这茶中绝不会有毒,不然的话,咱们吃饭之时就已经着了道了”。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c 齐思缕起身,深情难测的道:“万俟大哥,你为什么要替小妹尝试?”

万俟峰微笑的道:“因为本人答应过你随本人一起行走的,本人怎么会看你受一丝伤害或委屈呢?待本人办完事还要将你安全的送回齐名堡才行呢”。

齐思缕渴求的道:“就是这样?”

万俟峰虽然不知如何回答,但仍是点了点头。

齐思缕呆了一下,不知所以,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了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正欲开口,突闻敲门声传入耳旁,使得她娇躯一颤。

万俟峰一笑道:“齐姑娘可否帮本人开门,看看是何人敲门?”

齐思缕点头嗯了一声,朝房门走去,那门一开,但见那名一直让自己讨厌的店小二提着茶壶站在门口。

这店小二一见齐思缕也不由顿时一惊,脸上也有些发白,并惊慌的道:“客官不是……不是小的要来的,是那位大侠拿刀硬……硬逼小的送茶来的”。

呦,这店小二挺聪明的嘛,晓得拿别人做挡箭牌。

齐思缕冷冷的瞪了那店小二一眼,沉声道:“那还不进来?”

那店小二忙点头哈腰的道:“谢谢客官”。

这店小二边道谢边走进了屋里,将手中的茶壶放到了桌上。

齐思缕闷哼一声走到万俟峰身前,淡淡的道:“算了,这茶你不用喝了”。

万俟峰早在她开门时已经将杯中的茶喝了个底朝天,如今听齐思缕这一说,便笑着一摇空杯,道:“可是本人已经喝了”。

齐思缕听的浑身一颤,惊讶的望着他,眼中竟然有了些慌乱。

万俟峰见她那样,惊怔的道:“齐姑娘,你……你怎么了?”

齐思缕颤声道:“你……你真的喝了?”

万俟峰欣然一笑道:“嗯,喝了,这不,本人还是好好的嘛”。

这时,那店小二点头哈腰的道:“二位客官,你们慢慢品尝,小的就不打扰了”。

那店小二说完朝门外走去。

齐思缕娇呼一声,拿起桌上的一只茶壶,砸向了走到门边的店小二。

那店小二原本也练过一些防身技,刚要出门,突感身后疾风而来,心知不妙,急忙转身,但见自己刚放在桌上的茶壶又向自己飞来。

不由不假思索的一身双手,来了个怀中抱月。

那店小二双抱住飞来的茶壶后,发觉有些不对劲,细一想,才知这茶壶中装的是开水,而不是凉茶,但听他‘啊’的一声,缩回了抱住茶壶的双手,那茶壶也随之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他的脚尖上,痛得他腰一弯,双手抱着脚尖,**起来,而且边**边委屈的道:“客官,小的本是一片诚心,您不领情就算了,干嘛……”

那店小二说到此处,余下的话就被齐思缕那两道冰冷的眼光给吓住了,但见他也顾不得捡掉在地下的茶壶,转身便跑,只听‘嘭’的一声,他的脑袋正好碰在门框上,但此时,他也顾不得那受伤的脑袋,哎呦一声奔出房门朝楼下跑去。

这店小二的这一系列行为使得万俟峰与齐思缕相视一怔,而后捧腹大笑了起来。

这齐思缕笑着笑着,眼中居然有些湿润,她也不知道这是喜是悲,是无奈还是一些什么,但当她看着万俟峰那无邪的笑容时,她的心中就泛起了一层层涟漪。

这万俟峰倒也并没有注意到齐思缕的变化,只见她又重倒了一杯水,递给了齐思缕,柔和道:“好了,这样总可以喝了吧”。

齐思缕顿时一收笑容,淡淡的道:“小妹不渴”。

万俟峰摇头笑道:“那好,你害怕那本人再喝一杯就是”。

他说又仰头饮尽了杯中的茶水。

齐思缕本来想要阻拦,但抬起的手又慢慢的缩了回来,有些难以言表的看了看万俟峰,说道:“其实小妹不渴”。

万俟峰不解的道:“你不渴?”

齐思缕淡淡的道:“小妹见你饮了酒,心想你定会口渴的,便替你送了一壶茶来,已到口干时解渴之用”。

万俟峰听得恍然大悟,哦了一声道:“那本人可是受宠若惊了”。

齐思缕轻叹道:“其实我也不想让你喝的,真的,我不想这样的”。

万俟峰怔道:“不想让本人喝,这……这是什么意思”。

齐思缕忙一定神,勉强一笑道:“是呀,小妹想渴死你的嘛,但又于心不忍你就这样被渴死”。

她说着一叹,淡淡的又道:“算了,一切很快就过去了,很快,很快……”

她说完转身朝门外走去。

这万俟峰见齐思缕自去休息,不由摇头一笑,坐了下来,看着桌上的茶壶,暗思道:“搞了半天,这齐思缕是怕自己口渴,给自己送茶水来,但却变着戏法的愚弄自己一番,自己的被她摆摆的逗了一回”。

他想到此处,自语道:“玩了一辈子鹰,却反而被鹰啄了眼睛”。

他说完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突然,从门外传来了几声**,这声音使得万俟峰大惊道:“齐姑娘,不好……”

他说着人已离座而起,迅速的到了门外,放眼四望,却并未见他人,但只见齐思缕双手揉捏着右足口中仍不住的**。

万俟峰见此情形,忙上前扶起了痛苦万分的她,急道:“齐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坏人了?”

齐思缕哭丧着脸道:“恶你个头啦,这都怪你啦”。

万俟峰怔愣道:“怪我,我……我怎么了吗”

齐思缕娇怒道:“要不是怕你口渴,人家就不会送茶水黑泥,要不送茶水给你,人就又怎会扭伤了脚嘛”。

万俟峰听了这话,才知那齐思缕一时不小心扭伤了脚,一见她那样,不由怜惜的道:“原来是这样,都怪本人不好了”。

齐思缕冷哼一声道:“知道就好”。

此时,齐思缕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臂某一部分热热的,而且有些异样的感觉传来,不由急道:“还不放开你的手”。

万俟峰脸上一红,急忙缩回了手。

------------ 第六十六章: 如梦一场 齐思缕白了他一眼,一扭一扭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可当她刚走了几步,那娇躯一歪,又倒在了地上。

万俟峰见此,又急忙上前扶起了她,但当他想到齐思缕刚才的话时,又急忙缩了回来,他这双手一缩,那齐思缕娇呼一声,又

万埃锋刚一醒来,就听到一女子的哭声,这哭泣之声,回荡在这屋内,有些凄凉,与悲伤,使得慌乱的万俟峰又更为的慌乱了起来,当他发现自己时,他顿时有些懵了,他不知所措的急忙点燃了桌上的油灯,这油灯一亮,整个房间也顿时通明了起来,当他望着地上散落着自己的衣物时,他的脑袋一阵炸向。

------------ 第六十七章: 乐极生悲 他此时没有再犹豫什么,急忙捡起自己的衣裤穿在了身上,并将‘焰火天蚕甲’折好塞在了怀中,当他穿戴整齐,才想起了那床上的哭声,他不由的慌乱的走到了床边,映入眼帘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与自己一路同行的齐思缕。

此时的齐思缕双手紧紧的抓着掩盖在她胴体上的锦被,那凄惨的哭声催动着泪水从脸庞缓缓的流下,她那微微颤抖的娇躯又为此时此刻的她增添了许多凄惨。

万俟峰环视了一遍房间,他一拍额头,有些慌乱的回忆了起来。

他此时也已经隐约的明白了昨晚所发生过的一切,他心中也不由一阵抽痛,他狠狠的抬手打了自己两个耳光,抖擞着身躯自语道:“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他此时此刻的情绪已经无法形容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在房中搜索了起来,突然,他的目光停顿在了齐思缕的寒冰短剑上,他的眼中闪过几丝疑虑,但仍是上前拔出了寒冰短剑。

那齐思缕虽然在抽泣,但万俟峰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看在了眼中,此时见万俟峰拔出了自己的寒冰剑,不由有些失落的道:“你……你要杀了我吗?”

万俟峰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凄凉与懊悔,这种凄凉与懊悔只有他自己明白是为了什么。

齐思缕看着万俟峰的表情,见万俟峰也没有回答,心中不由更是有些失落,但也因此,慢慢的停止了哭泣,她此时的脸上却慢慢的有些平静了,她见万俟峰还是没有回答,冷笑着道:“我没有想到你会选择杀了我,这一点我真的没有想到”。

万俟峰摇了摇头,非常压抑的道:“不,我不会杀你”。

齐思缕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手中的寒冰剑,有些不解的道:“那你为何拔剑”。

万俟峰听了此话,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非常平静的道:“本人酒后失德,毁了姑娘清白之躯,如今只有以死谢罪了”。

齐思缕听了这话,心中微微有些酸楚的感觉,其实,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也是她最想要的结果,但她却突然有些不想这样了。

她不由自主的抽耸了一下,淡淡的道:“那你为何好像有些不甘心?你是不是在想可以杀了我,然后再找个借口给齐名堡一个交代,凭你万俟峰的身份,我齐名堡若没有真凭实据,也耐你不得,而且你也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是这样的吗?”

万俟峰伤感的一笑道:“不,本人没有这样想过,本人是有些犹豫,但这与你毫无关系,他说到此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道:“这样也好,我做出了这样**不如事,也没有颜面再去面对任何人”。

齐思缕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他,咬了咬牙道:“其实,你可以不用去死,因为有很多方法都可以去处理这件事,你为什么要选择死这条路?”

万俟峰摇了摇头道:“本人毁了你一世清白,又怎么可以再损你一生名节,男子汉大丈夫,死又何妨,而且我也尚无颜面去面对一切”。

他说着手中短剑一绕,那剑柄已递给了躺在床山的齐思缕平静的道:“齐姑娘,为了你的贞洁与清白,你动手吧”。

齐思缕慢慢的坐起了身子,但她的双手还是紧紧的抓着锦被,有些发怔的道:“你让我杀了你?”

万俟峰点了点头,一脸从容的闭上了双眼,淡淡的道:“也许这样,你心中会好受点,也许这样,我的心中也会安慰一点,也许这样才是我应有的结果”。

齐思缕眼中突然有了一丝慌乱,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道:“不行,你不可以死,而且我也没有让你去死的想法”。

万俟峰慢慢的睁开了双眼,想到了那仍在天山脚下痴痴等待自己的雪儿,心中一痛,坚定的道:“我,不但伤害了你,而且还做了对不起……”

他说到此处,无奈的一叹道:“本人自己种的因,就应该让自己来承受这个果”。

他话音一落,短剑一绕,那剑柄已被他握在了手中,并随即架在了自己的颈口。

齐思缕见此,心中不由一慌,脱口叫道:“不行,你不能这样,你这样一了百了,那我怎么办,你难道要让我这个弱女子去承受你给我带来的一切后果吗?难道你就没有牵挂了吗?”

万俟峰愣愣的望了她一眼,苦笑一声道:“我犯的是不可饶恕的错,就算我还有太多的牵挂,我也得给你一个公道,我若一死,你又何须再去计较那些许多”。

齐思缕有些羞涩的道:“我没有去计较,但你……就没有替别人想过一些什么吗?”

他说到此处,看到万俟峰那视死如归的表情,心中莫名其妙的一痛,又道:“我已经想开了,我不会去跟你钻牛角的,如今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如果你死了,那你让我怎么……怎么去面对这些,你又让我如何向我的父兄交代,除非你不想承认,除非你想逃避责任”。

万俟峰摇了摇头道:“我虽然算不上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也却是个有良知的人,我不会逃避责任,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齐思缕忙道:“我不要你这种交代,我知道你并不是故意要伤害我,但是……但是你却真的……真的那个了我,我只是个女人,不管你日后将何去何从,你将如何对待我,我……此生,生是你万俟峰的人,死是你万俟家的鬼”。

她说完,抬手擦干了脸上的泪痕。

万俟峰听了齐思缕这番话,犹如五雷轰顶般的跌坐在了木凳上,他暗思道:听她这话,是要让自己娶她为妻了,那雪儿怎么办?我又如何对雪儿交代,雪儿为了自己差点连性命都搭上了,自己又如何能做出娶他人为妻的事来,自己若一死,倒也一了百了。

那齐思缕见万俟峰陷入了沉思之中,她也顾不上羞涩,便伸手捡起床边的衣裙穿在了身上,但那衣裙早被扯的破烂不堪,特别是胸前,实在是无法遮掩,那红红的肚兜显露在外,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那齐思缕的脸上也是一片红云,她见此,只得双手一抱,以此来挡住那十分诱人而又突出的地方。

万俟峰虽然在思虑之中,但齐思缕的这些动作他却看在眼中,心中也不由一痛,暗思道:如此一个美貌少女,就这样毁在自己的手里,自己哪还算得上是什么名门正派之士,像自己这样无耻下流的人,又怎么能配得上那个善良的雪儿。

他想到这里,不由得,伤怀一叹。

齐思缕听到了他的叹声,心中一动,轻轻的道:“万俟大哥,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妹,如果你不喜欢,小妹……小妹不会怪你的,小妹也不会让你背负上你所谓的责任,小妹也不会恨你,但小妹还是会对万俟大哥从一而终,至死不渝的”。

万俟峰听了这话,心中也不由有些微微感动,不由叹道:“我万俟峰如今只是个卑鄙小人,用道貌岸然来形容也不为过,你又何必对我如此?”。

齐思缕欣然一笑道:“这和你的自身没有什么关系,这只是我要去衡量的事情,如果小妹觉得值得,那就值得,如果小妹不愿意,就算你如何好,小妹也会觉得这不值得”。

她说到此处,深吸了一口气又道:“小妹五岁时,娘亲就离我而去,后来爹又娶了一个江湖女子为妾,虽然这个后娘对我疼爱有加,但我知道这都不是她发自内心的,因为我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无论如何,这一点是无法融入的,自从小妹懂事以来,就一直在外漂流,虽然小妹看起来风光无限,但谁又能真正的明白我内心的那份孤独,自从小妹遇到了万俟大哥你之后,小妹发现自己却慢慢的在改变一些什么……”

她说到这里,望着一脸迷茫的万俟峰继续道:“小妹的野蛮泼辣,小妹的任性妄为,小妹的一切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着,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但我明白,我的这一切变化,都是因你而起,我承认,我开始非常的厌恶你,但我却不知怎么的慢慢的就没有了这种感觉……”

她说完这些,轻轻一叹,又道:“此时此刻的我,居然没有了以前的害怕,也没有了以前的那份孤独,我知道,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小女孩,而是一个女人,而是你万俟峰的女人,我可以不去要求你什么,但你必须要相信,你拥有了我,这是一件不争的事实”。

万俟峰望着那个有些狼狈不堪,却又极度平静的少女,他的心有些微微颤抖了起来,他不由自主的说道:“齐姑娘,我知道,这已经成为了事实,但我却并不想发生这些,因为,我还无法去面对你”。

齐思缕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因为我一时也无法去接受这件事实,我不管你怎样对待我,我都不会去怪你,相反,我还会很感激你,因为,你并没有逃避你所做的一切,反而会为了我的清白而以死赎罪,像你这样勇于承担责任的男人,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怨恨你”。

她说到此处,双目凝望着隐隐泛白的窗外,继续道:“天亮以后,我会回到齐名堡,拜别家父与家兄,便会到峨眉山削发为尼,从此为你守节,为你祈福,我要你今生今世都平平安安的,都快快乐乐的生活,因为。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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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八章: 无限时光 万俟峰只听的热血沸腾,感慨万分,他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把,将齐思缕搂在怀中,,并激动的道:“不会的,我不会丢弃你的,更不会让你到峨眉山为尼的,我会……我会娶你的,照顾你一辈子的,因为你已经是我万俟峰的女人”。

齐思缕被万俟峰搂入怀中,开始欲要挣扎,但听得,万俟峰这话,惊喜的紧紧贴到了他的胸前,道:“真的?你不骗我吗?”

万俟峰道:“嗯,我不会骗人的”。

齐思缕的眼中有些湿润了,她颤抖着道:“不,你是骗我的,你一定是想逗我开心一下,对吗?”

万俟峰一叹,道:“我没有逗你,我说的是真的,你现在已经是我万俟峰的女人了,不管从哪一方面,我都得对得起你”。

齐思缕轻轻的推开搂着自己的万俟峰,说道:“如果你不是因为这样,你一定不会娶我对吗?”

万俟峰毫不遮掩的道:“是的”

齐思缕冷笑一声道:“那好,我告诉你,我不会嫁给你的,更不会为了清白而嫁给你的”。

万俟峰淡淡的道:“那本人会为了自己的劣行受罚,还你一个公道的”。

齐思缕冷冷的道:“我说过不需要,而且你也给不起我公道,你以为你所谓的一死就是公道吗”?

万俟峰道:“我会让我的劣行与我一起烟消云散,这样你也许就没有太多的包袱了”。

齐思缕娇咤道:“不,我说过不要你死,如果你认为一定要有一个人死去,才可以了结这一切,那我宁愿选择自己死”。

万俟峰听了这话,一下子又激动了起来,他柔和的说道:“那咱们谁也不死好吗?”

齐思缕愣愣的道:“可以吗?”

万俟峰自信的一笑道:“相信我就一定可以”。

齐思缕倒入了他的怀中,柔声的道:“那你喜欢我吗?”

万俟峰说道:“从一开始,我都……没有恨过你”。

“那你爱我吗?”

齐思缕变本加厉的问道.

万俟峰一叹道:“以前没有,但从现今后,我会的”

“为什么”、

齐思缕想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因为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会责无旁贷的去爱护你,这也是无法改变的,更没有改变的余地了”。

万俟峰坚定的回答道。

齐思缕嗯了一声,说道:“我二娘说,如果男人娶妻,就得娶一个爱他的女人,你知道吗?我是爱你的,尽管你不是,可我是爱你的,因为我只会爱我的男人,而你已经是了”。

万俟峰无奈的道:“我相信你是爱我的”。

“可是鱼与熊掌是无法兼得的”。

齐思缕有些敲击的说道。

万俟峰伤怀的一叹道:“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更不会对不住你,我有我的原则”。

齐思缕紧贴在他的胸前,沉静了许久,才道:“那如果是我亏待了你,对不住你了怎么办”?

万俟峰轻叹道:“如果是这样,本人倒是求之不得了”。

“什么意思”?

齐思缕抬起头惊怔的问道。

万俟峰道:“是我先对不住你的,如果有一天你做了对不住我的是,那只是恶有恶报而已,但我还是会坚持我的原则”。

当然,万俟峰心中还有一层意思,但他没有说出来,可齐思缕又怎会听不明白?

二人拥抱着无奈中的无奈,各叹一声,沉默了起来。

此时,窗外又传来了阵阵鸡鸣声,二人也不由同时朝窗口望去,此时窗外已渐渐泛起白来。

“天亮了”。

万俟峰刺痛般的道。

齐思缕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问道:“万俟大哥。,你会为了小妹而死吗?”

万俟峰怔了一下,他不明白齐思缕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虽然他搞不明白,但还是回答道:“于情于理,我都会保护你的,直到死为止”。

齐思缕娇笑了一声,道:“那是这样了,就包括可以为小妹做任何事,可以不惜一切的的为小妹了”。

万俟峰低着头望着怀中那可爱娇美的齐思缕,道:“如果你要天上的星星,总不至于也要本人去摘一颗送给你吧”

齐思缕娇嗔道:“小妹才不会提那些不着边际的要求”。

万俟峰笑道:“那就好,如果你真想要天上的星星,就算我不惜一切,却也是难以做到”。

他说到此处,突然有种警觉,他脸上的笑容也随之而去。

他看着怀中齐思缕,有些试探的问道:“齐姑娘,你除了这些,难道心里还有别的什么想法?”

齐思缕轻轻的拍了一下万俟峰的胸膛,随后退到了一旁,娇笑道:“当然还有,难道你要让小妹把什么告诉你吗?那样还有什么意思呢,不过小妹可以告诉你,我跟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齐思缕从万俟峰的怀中已退出来,自然就忘了用手去遮掩住胸前,所以她那诱人的突出物又展露了出来,万俟峰看得有些心跳了,虽然他还有一些模糊的感受到,那突出物的美妙,但此刻他也不由脸上一热,有些不舍的侧过了身,尴尬的道:“齐……齐姑娘,你的……你的衣服破了”

齐思缕听了这话随即低头看了起来,当她目光接触到自己那傲人的**时,也不觉脸上一红,急忙转过了身,扯住那被撕烂的衣服想要将它掩盖,可当她一松手,那诱人的突出物又顶着肚兜展露了出来,也使得她自己更为的面红耳赤起来,只听得她喃喃的道:“都是你啦,你把小妹衣服扯成这样,你叫……你叫小妹怎么出去嘛”。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是不由得万分尴尬,更是懊悔万千,支吾着道:“那要不……我马上到镇上去给你买一套好的衣裙来。”

齐思缕扭头望了一眼窗外,撅着嘴唇道:“天都还没亮好,上哪儿买呀,再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给人家买嘛,若让别人看到,还不要羞死人家”。

万俟峰愣了愣道:“那该怎么办,要不……要不我请人帮忙去买”。

齐思缕娇哼了一声道:“你现在是我男人耶,你的女人没了衣服,你居然要别人去买,你这成什么了,你把你的衣服脱给人家穿不就行了吗?这么简单的事情你还要人家教,你怎么做男人的”。

万俟峰听了此话,恍然大悟,哦了一声道:“这样……这样也可以”。

他说完便伸手去解自己长袍上的衣扣(他准备自刎的寒冰剑早在齐思缕投入到他怀中之时便已掉落在了地上)。

这万俟峰外袍一脱,那揣在怀里的‘焰火天蚕甲’也随即掉落下来,而那齐思缕也恰好在此时转过了身,望着从万俟峰身上掉下来的‘焰火天蚕甲’好奇的问道:“万俟大哥,这是什么衣服,怎么如此的少见,而且小妹好像也从来没有见过”。

万俟峰慌忙的从地上捡起‘焰火天蚕甲’,哦了一声道:“没什么,这只是一件普通的护甲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齐思缕嗯了一声,娇道:“小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护甲,小妹就穿它好了”。

万俟峰听得浑身一震,虽然他的心中难以平静,但还是淡淡的一笑道:“不行,这个护甲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现在还不能给你穿”。

在他说话之间,并故作漫不经心的将那‘焰火天蚕甲’揣入了贴身**之中。

齐思缕脸色一拉,有些不解的道:“不就是一件护甲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连你的女人都不给,难道它比你的女人还重要吗?”

万俟峰忙道:“其实并不是我舍不得,也并不是它很重要,而这件护甲并不是我的东西,而是我结拜义兄的,我怎么能够随便把它送给别人穿呢”。

齐思缕似乎也明白了过来,点了点头问道:“你和你义兄一定很好喽”

万俟峰听的心头一热,欣慰的道:“虽然我们只是结拜兄弟,但他却与我肝胆相照,对我这个结拜兄弟更是爱护有加”。

齐思缕抿了抿嘴唇道:“这么说,你们在对方的心中都很重要,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办了”。

万俟峰不解的道:“齐姑娘,好办多了,如何的好办”

齐思缕娇笑着道:“好办自然就是好办喽,哪还有如何好办……”

他说到这里,双眼含情而又渴望的盯着万俟峰继续又道:“万俟大哥,你真的会娶小妹为妻吗?”

万俟峰点了点头道:“你怎么会如此的问,难道你不相信我,而且都……都那样了,我不娶你还能娶谁?”

齐思缕摇了摇头道:“不是,小妹相信你,如果万俟大哥对小妹不屑一顾,那小妹也就死心了,什么也都不会去想,更不会去理会一些什么,但如果万俟大哥你硬要给小妹一个希望,那小妹总要找个理由去寄托,你总不可能让小妹惶惶不可终日吧”。

万俟峰虽然对她这话是一知半解,但他却明白齐思缕此时的心情。点了点头道:“齐姑娘,我万俟峰虽然不是君子,但自问也是一言九鼎之人,我所说出的话,我所做的事,我都回去承担的”。

齐思缕听了这话,脸上也不由的露出了一丝笑容,但见她也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那你什么时候才会到齐名堡向我爹提亲”。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为之一愣,有些忧伤的道:“待我私事一了,便会到齐名堡为我们事向你爹求亲的”。

齐思缕追问道:“那……需要我等你多久?”

她这话却也正好问到了万俟峰的心坎上,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如今王月惊生死不明,下落不知,他根本就给不出齐思缕一个明确的回答。

齐思缕见万俟峰如此不知所措的表情,冷冷一笑道:“难道你要让我等一年,十年,更或者让我在齐名堡等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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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九章: 定情信物 万俟峰忙道:“不,齐姑娘,你多想了,本人的确是有一些私事要处理,确实也不知道需要多久,但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去齐名堡向你爹求亲的”。

齐思缕摇了摇头,又是冷冷的一笑道:“你既然要给我一个公道,要给我一个交代,你口口声声要对我负责任,但你给我这样的一个答复,你这算什么交代,你这算什么责任?这又是什么公道?”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感到了无奈,他正欲说话,却听得齐思缕又道:“算了,说这些也已经没有用了,我反正也已经是你的女人了,常言道:“女人的命是草籽,落到哪儿就长在哪儿,我已经认命了,你给了我希望,给了我寄托,但你总得给我留下一件信物吧,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你总得给我一个依赖,让我有个盼头”。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不由微微点了点头,忙道:“信物……我这身上除了一些碎银外就剩一柄宝剑了,要不我到集镇上买一件上好古玉或者什么的好不好”。

齐思缕沉沉的道:“你觉得用金钱买来的东西可以代表你的承诺吗?你觉得我的一切是可以用金钱来代替的吗?我不需要这些肤浅的东西,我不希望你敷衍我,我只希望你的诚意,我只要知道你的女人在你心中的地位”。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有些发愣,心中也不由随之一紧,毫无意识的问道:“那你是想要‘焰火天蚕甲’”

齐思缕听了这话,心中不由一抖,但嘴上却道:“焰火天蚕甲?好像听谁说过……但我不稀罕,我要的是你的诚意,再宝贵的东西,都比不上我心中的你,因为,你是我从今后的一切”。

万俟峰紧紧的盯着齐思缕的眼神,淡淡的道:“难道你不知道‘焰火天蚕甲’是什么样的宝物吗?”

齐思缕心中却有些发慌了,但她的脸上却并未敢露出分毫,冷冷的笑道:“就算它是这世上唯一难得的宝贝,我也不会让你去把他找来留给我作为信物,因为那样就更不切实际了,再者,我齐名堡内有的是稀罕之物,我会让你去为我拿所谓的‘焰火天蚕甲’作为信物吗?”

万俟峰听了这话,慢慢的侧过了身,暗思道:这‘焰火天蚕甲’从未露过世面,她又如何识得,而且,她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跟王月惊的关系,看来是自己太过敏感了一些。

他想到此处,不由得傻傻一笑,回过身来说道:“既然你不要我为你去寻找那些罕见的宝物,那我就把自己随身的宝剑与你作信物如何?”

齐思缕心下一松,撅着小嘴道:“小妹有的是防身利器,要你那破铁做什么,你一个堂堂的剑客,若连自己的宝剑都守不住,那你怎么称得上是一个称职的剑客?”

万俟峰有些无奈的道:“可我除了家师恩赐的宝剑之外,再也没有比这更能代表诚意的东西了”。

齐思缕微微一笑,柔情的道:“不,你有,你有一件是你认为最珍贵最有诚意的东西”。

万俟峰心中又是一惊,问道:“真的吗?那你说说是什么。”

齐思缕带着平淡而又坚定的语气道:“是你结拜大哥的护甲”。

万俟峰听得脸色一变,沉沉的道:“你为什么要我大哥的护甲,你认为它就那么珍贵,那么的能代表我的诚意吗?”

齐思缕欣然一笑道:“它本身是不值一提,但你与你大哥的关系那它的含义就胜过世间任何奇珍异宝,因为,它包含着你们兄弟之间的诚挚与信任,这也是不能用衡量来代表的,你既然给了我希望,就应该让我去坚定的守望,我有了它做信物,我不会担心你会反悔,因为你若变了心,你若真的不管我了,那你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小人,如果你真是这样无情无义的小人,那我也就不必去留恋你,也不会去为你守望着什么”。

万俟峰听完这话,心中的疑虑也顿时消了许多,暗思道:原来她是要牵制我,看来她倒是很有心计,不过此物乃是武林至宝,又是大哥的一块心病,我又怎能当做信物于她,而且这也不是可以当做信物东西。

他想到此处,有些为难的道:“齐姑娘,你要什么东西都可以,唯独这……这护甲不可以,因为这件护甲没有大哥的允许,我是不会交给任何人的,而且更不会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拿来当做信物”。

齐思缕脸色一拉,有些沙哑的道:“我知道,你们这些人一口一个重情重义,一字一句不失于人,要不是这样,我才懒得要你这破东西,只要你恪守你的诺言,不要失信于我,我一定会将它原物归还于你的”。

万俟峰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该用什么方法去打消这个爱钻牛角尖的女人,他知道以齐思缕的脾气,只要她决定了的事,一时之间是无法更改的。

齐思缕见他沉默不言,心中一动,淡淡的道:“万俟大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将小妹放在心上,你是不是觉得像小妹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去珍惜”。

万俟峰摇了摇头道:“不,齐姑娘,你不要误会,只是……你所要让做的事,我有些无能为力而已”。

齐思缕听了这话,娇躯一颤,呆呆的摇了摇头失落的道:“好,你无能为力……你无能为力,那小妹就不为难你了”。

她说完,捡起一旁的寒冰短剑朝自己胸口刺去。

万俟峰万万没有想到齐思缕会如此的冲动,惊的他有些措手不及,此时想要阻拦已经为时过晚,只见他慌忙之下迅速伸手抓向了寒冰剑身,并随口喝道:“你这是做什么,你疯了不成?”

齐思缕手中的寒冰剑被万俟峰一把抓住,那剑身也随之停了下来,但那齐思缕却不肯弃剑,依然握着剑柄怒斥道:“既然你无能为力,我帮你解决还不行吗?只要我一死,你就可以守住你的信任,而且还可以不为我负上任何一丝责任,难道我这样做你不称心如意吗?”

她话音未落,那泪水也随之从眼中涌了出来。

万俟峰看着齐思缕如此的形态,心中也不由为之一痛,无奈的道:“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你知道我有多难耐吗?你难道从来都你不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齐思缕听了这话,并没有使她的情绪冷静,她抽泣着道:“我没有考虑过你,你都把我……把我都这样了……”

她刚抽泣说到此处,突然闻得阵阵血腥味扑鼻而入,她随即低头看去,但见那鲜红的血液正从万俟峰抓剑的手缝中流了出来,她竟不由自主的心中一痛,花容失色的怔道:“你……你的手……”

万俟峰见她如此的表情,才感觉到自己抓剑的那只手掌有些隐隐作痛,他也急忙松开了握剑的左手,但见鲜红的血液正从一条长长的伤口处流了出来。

齐思缕此时急忙扔掉了手中的寒冰剑,随即从身上撕下了一块衣襟,小心翼翼的为万俟峰包扎了起来,少许,她已将万俟峰受伤是手掌包扎的结结实实,并关切的问道:“疼吗?”

她这声音中包含了许多关怀与许多爱惜,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此时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她只知道她有些心痛,有些无奈。

万俟峰又岂能感应不到她这句话中的真诚,也不由一酸,回道:“有一点,不过还挺得住”。

二人没有再言语,同时的陷入了沉默之中,其实,也只有一会儿而已,只听得齐思缕说道:“谢谢你”。

而在齐思缕说这声谢谢你的时候,那璩美凤却也同时的说出了这一句话,当然,二人的这一声谢谢你,一个指的是相救之意,一个说的是包扎之情。但二人如此异口同声的说出了此话,也不由得使二人相视微微一笑,这齐思缕在发笑的同时,心中也不由暗暗思量着:她在问她自己是怎么了,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为了万俟峰的受伤而心痛,而那么的紧张,她也知道她所做的这一切为了什么,但她此时此刻却有些不忍如此下去。

万俟峰望着被包扎好的手掌,暗思道:不管她是何种用心,但她的心始终是善良的,我又何必用一些莫须有的戒备来防范一个真心对我的女人,我已经伤害过她一次,难道真的还要让她一直伤下去吗?如今大哥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这‘焰火天蚕甲’放在她的身上倒也不失是一件好事,而且自己也多了一条退路。

他想到此处,一叹道:“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齐思缕却听得心头一紧,却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因为她好像却并没有这句话而感到高兴,只听得万俟峰又道:“齐姑娘,我就把这件护甲当做信物交于你,但他日你我成亲之日,你必须将它归还于我,因为它不属于我”。

齐思缕犹豫着道:“如果你是被逼的,我不要了,如果你不是心甘情愿的,我宁愿什么都不要”。

可她这话一出口,她却后悔了,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 第七十章: 老鼠咬了 正当她暗自埋怨之时,却听得万俟峰又道:“其实,我并没有不愿意,只是此物也是个不祥之物,稍有不慎,也许会招来杀身之祸,我希望你能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齐思缕故意惊讶的道:“万俟大哥,难道这护甲还真是一件宝贝不成?”

万俟峰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道:“这护甲看似平常,但它却是一件刀枪不入,水火不容的宝甲”。

齐思缕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道:“原来是这样,难怪上次我打出的银针明明射中了你,原来是它在作怪”。

万俟峰尴尬的一笑,并未回答。

但听得齐思缕又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难道你不怕我私吞了它吗?”

万俟峰摇了摇头淡淡的道:“如果是这样,我也无话可说,但你得到的只不过是一件刀枪不入的宝甲而已,只要本人稍一用计,你不但会招来杀身之祸,而且还会殃及你叱咤江湖上百年的齐名堡”。

齐思缕又故作一脸惊讶的道:“万俟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而且,这件护甲是不是还有什么玄机?”

万俟峰柔和的一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有什么,你也不要知道的好,因为这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而且你要答应我,除了你之外,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也不要让任何人看到,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一切的”。

他说完,便从怀中取出了‘焰火天蚕甲’,递到了齐思缕的面前,柔和的道:“将它穿在身上,记住,千万不可将此事泄露出去,否则,它也保不了你的周全”。

齐思缕听了这些话,她有些呆了,她看着眼前的这个东西,她知道这是她用心良苦想要得到的,但此时她却犹豫,她是真的有些犹豫了。

万俟峰见她一脸犹豫之色,心中一暖,轻轻的道:“好了,这是我心肝情愿的,不是被你左右的,而且,我也没有被任何事情左右。”

齐思缕有些呆呆的道:“可是……可是我被左右了”。

万俟峰听了这话,欣然一笑,将那‘焰火天蚕甲’与那外袍放在了桌上才道:“你好生的保存,它象征着我与大哥的结拜之情,他日我一定会上齐名堡亲自从你手中取回,归还于我大哥”。

他说着,望了一眼窗外叹道:“天亮了,本人也该离开这里了”。

他说完这话,定了定神,又望了一眼仍处于木讷之中的齐思缕,才开门而出,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万俟峰回到自己的房间,从包袱中又取了一件外袍,穿在了身上,并唤小二送来了热水,梳洗后才独自下了楼。

就在万俟峰回房后,那在齐思缕房顶蹲守了一夜的乞志也忙盖好了被自己掀开的瓦片,纵身跃下了房顶,悄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此时天色已大亮,那店中也来往了不少食客,但谁也没有注意到乞志的行为,更没有觉察到一些什么。

那万俟峰独自下了楼,在店堂中找了处无人的空桌走了下来,他刚一落座,就有一名店小二点头哈腰的送来了一杯茶水。

此时的万俟峰脑海里是一片空白,一片迷茫,他不明白昨夜为何会发生那种事情,而那种事情却又偏偏发生在他的身上,他为此不但搭上了自己的一生,还有王月惊的‘焰火天蚕甲’,他不知道他日后该如何对王月惊交代,他更不知道他该如何给雪儿交代,又该如何去面对雪儿。

他越想越是恼怒,越想越是悔恨,竟不由自主的一抬右掌朝那木桌击去,他手掌到处,只听卡擦一声,那木桌竟被他一掌击成数块。

他的这一冲动不但使他自己猛然回过神来大吃一惊,也让店内的几个食客们齐齐惊讶的望了过来。

他尴尬的扫了一眼那一双双惊讶的目光后,竟不知如何是好了,也就在这时,却听得一人沉喝道:“小二,你这是怎么搞的,我这位朋友向来只喝早酒不饮早茶,你居然给我朋友上茶,你这归云楼还想开下去吗?”

那店小二听了这话,一想起昨晚那血淋淋的一幕,不由脸色一白,忙点头哈腰的赔礼道:“是小的不好,小的照顾不周,还请客观恕罪,小的这就拿酒去”。

这喝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再齐思缕屋顶待了一夜,却未被任何人发现的乞志。

与此同时,也已有两名店小二脸色慌张的将万俟峰打烂的木桌收拾了出去。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不由心中一阵感激,抬目望去,但见那乞志已风度翩翩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急忙起身拱手一致道:“乞志兄弟早”。

乞志也忙还了一礼,随即道了一声早。

那店中的食客们见此,也不觉有何奇怪,又各自谈笑风生起来。

这乞志下了楼,从店小二手中接过酒壶,便与万俟峰一起,坐到了另外一张空桌上,。对饮了起来。

这乞志饮完了一杯,看了看手中空杯道:“万俟少侠,人生百事岂能尽如所愿,万俟少侠又何必斤斤计较,乱了心智”。

万俟峰听了这话,心中也不由对乞志大有好感,忙尴尬的一笑道:“多谢乞志兄提醒,本人倒无计较,只是昨夜,心神未宁,导致今日一时冲动了一些而已”。

乞志一笑道:“原来是这样,看来在下倒是多心了”。

但他心中却暗思道:是吗,看来你那温柔乡的滋味倒也并不好受。

他想到此处,不由嘿嘿的笑了起来。

万俟峰为之一愣,不解的道:“乞志兄何事而喜”。

乞志忙掩收了笑声,又各自斟了一杯酒才道:“万俟少侠有所不知,这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头,所以在下才时常无故而笑,为的只是想永葆年少罢了”。

他话音一落,又嘿嘿的笑了一声。

万俟峰知他并未说出实话,但一时也猜不透其意,也不由尴尬的回了一笑。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一阵刚劲有力的声音:“胡说八道,那笑一笑就可以年轻十载,大哥我都笑了近三十年,也没见年轻一载,反而笑出了许多胡须来”。

这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乞志的大哥乞三。

万俟峰与乞志听了这话,也不由随之笑了起来,那乞三一摸下额的一缕胡须,便坐到了桌旁,端起乞志面前的酒杯便是一口,那乞志又忙取了一只空杯为自己斟了一杯。

三人刚饮几杯。但见那齐思缕已从楼上走了下来,此时的她身上穿的是万俟峰的衣袍,于昨日裙装的她相比更多了几分韵味来,虽然是这样,但她的脸上却透露着几丝忧伤与无奈。

齐思缕也未招呼三人,独自坐到了万俟峰身旁,这跟昨日的她相比,判若两人。

乞三望了一眼万俟峰,调侃道:“这齐姑娘穿着万俟少侠的衣服倒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他这话说的有些不是时候,不但使得万俟峰脸上发烫,也让那齐思缕尴尬万分。

但见万俟峰忙解释道:“哦,是这样的,齐姑娘的衣裙被老鼠咬坏了,一时又无法上街购买,所以本人就拿了一件与她,二位不必见笑”。

但听得齐思缕冷哼一声道:“本姑娘穿谁的衣服,那是本姑娘的事,关你什么事”。

乞三被她这一呛,却也不以为然,反而哈哈一笑。

那齐思缕见此,不由更为恼怒,一紧手中寒冰剑,怒视着发笑的乞三,冷冷的道:“若是你见本姑娘不顺眼,大可到外面与本姑娘一决高下”。

那乞三见齐思缕真的发了怒,急忙拱手陪了一礼道:“若与齐姑娘切磋技艺,在下一定过不了十招,在下还是早些甘拜下风,望齐姑娘恕罪”。

齐思缕听了这话,也急忙见好就收,轻喝道:“既然如此,那就闭上你的臭嘴”。

她说完将手中的寒冰剑重重的放在了桌上,发出了‘啪’的一声重响。

那乞三见齐思缕不再言语,不由望向了万俟峰,但见万俟峰的左手似有意无意的放在桌下,又不由自主的调侃道:“万俟少侠,你为何将手藏于桌下,难道是抓老鼠时不小心被老鼠咬伤了不成?”。

乞三这话只听得万俟峰眉毛微皱,不知何以作答。

一旁的乞志嘴角一笑道:“大哥,看你说的,那老鼠在齐姑娘的房间,万俟少侠又怎么会被咬伤”。

乞三故意哦了一声道:“那肯定是万俟少侠前去帮忙抓老鼠被老鼠咬伤的,不然万俟少侠怎会如此的遮掩,一定是怕你我兄弟二人笑话吧”。

他说完,并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一脸尴尬的万俟峰。

万俟峰却没想到乞三会一味的拿自己开涮,心中暗道:交友不慎,交友不慎。

他想到此处,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言语,将受伤的左手从桌下拿了起来。

万俟峰的这一举动使得乞三乞志齐思缕三人都大吃一惊,那乞三本是有意跟万俟峰开个玩笑,谁知弄巧成拙,这万俟峰的手居然真的被包扎着,也不由脸上一热,心中暗怪自己不该胡言乱语,但他嘴上却仍调侃的道:“这……万俟峰少侠,没想到你还真被老鼠咬伤了,看来这伤口一定是齐姑娘亲自为你包扎的吧”。

乞三的这一句戏言可使得本就尴尬万分的万俟峰齐思缕二人不由得心中一紧,各自都有些忐忑不安了起来。

------------ 第七十一章: 真真假假 那万俟峰脸色一沉,淡淡的道:“没想到才短短数月,乞寨主竟学会了如此取笑别人,若乞寨主还当我万俟峰是朋友,还请自重”。

乞三听了这话,也顿时回过神来,但此时后悔已晚,只得红着脸叫道:“小二,快些上四碗牛肉面来,爷们都饿得不耐烦,在此乱嚼舌根了”。

他这话一出,也使得桌上的气氛顿时好了很多,但万俟峰与齐思缕的脸上仍是青红不定,慌乱不已。

四人刚吃罢早饭,正欲起身而去,却见从大门外走进了两人,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齐名堡的护卫总管肖胜方标。

这肖胜方标二人已进入店堂便四处寻望了起来,当他们看到万俟峰与齐思缕二人时,不由喜出望外,急忙朝二人走来,二人的到来也被万俟峰齐思缕看在眼中,各自的脸上也不由升起了一股难以言明的色彩来。

那肖胜方标走到二人身旁拱手致了一礼,但听得肖胜道:“我兄弟二人奉堡主之命,特来寻小姐回堡,总算让我们赶上了”。

齐思缕奇缺并未理睬二人,低着头冷冷的道:“你们回去吧,就说我有要事要办,暂时不能回去了”。

肖胜忙又施了一礼道:“请小姐恕罪,这话,还是请小姐回堡亲自对堡主讲的好”。

齐思缕脸色一黑,怒视着他喝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肖胜脸色一紧,又道:“小姐,属下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小姐你又何必为难属下”。

那方标也忙施了一礼道:“小姐,堡主吩咐过,无论如何也要将小姐带回齐名堡,否则属下们将性命难保,还请小姐体谅”。

齐思缕冷哼一声道:“体谅,我作为齐名堡的大小姐,却没有一点的自由,而且还要看你们这些狗奴才的脸色,本小姐宁愿流浪江湖,也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肖胜方标相视一眼,齐声道:“请小姐三思”。

齐思缕冷冷的道:“我若意欲已决呢?”

那肖胜脸色一寒,淡淡的道:“那属下们也只有得罪了”。

齐思缕听得脸色大变,伸手握住桌山的寒冰短剑,冷冷的道:“你们敢!”

万俟峰本欲不去理会他们的家事,但见这主仆三人越闹越僵,却也不好坐视不理,急忙说道:“齐姑娘,可否听本人一言?”

齐思缕有些惊讶的望着万俟峰道:“你也想我回到那个不属于我的地方吗?”

万俟峰摇了摇头道:“齐姑娘此言差矣,齐名堡乃生你养你教导之地,你怎可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忘却了根本,再者,你生为人女,又怎能事事违逆父命”。

齐思缕心中一酸,有些恍惚的道:“不,这是你的借口而已,因为你也想赶我走是不是”。

万俟峰微微一笑道:“你误会了,你一个女儿家,根本就不该离家出走,而且你一个女儿家,也不适合涉足江湖,若等你真的吃了亏,受了委屈,你后悔也就于事无补了”。

他这话有着双重的意思,而那齐思缕又岂会听不明白。

齐思缕听了这话不由的心中又是一酸,低着头道:“就算是吃了亏,我也没后悔”。

万俟峰也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不由又道:“齐姑娘,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为何不想想你父兄的心情,他们此时一定在为你的处境担忧着,你也许不知道,他们为了你的一时冲动,任性会有多么的伤心,多么的担心吗?俗话说‘可怜天下父母心’齐姑娘,你还是仔细想想吧”。

齐思缕听着这话,心中那一丝歉意,那一丝悔意是更加的浓烈,她已经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些,但她又无法去面对这些。

只见她平静的望着万俟峰问道:“万俟大哥,你真的想让我回去吗?或者……你没有理由留下我吗?”

万俟峰淡淡的一笑道:“有没有理由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谁为了我而失去一些她本不该失去的东西,比如说,亲情”。

齐思缕愣了下来,她明白万俟峰这句话的意思,她也反而更为的愧疚,心中暗思道:亲情,我这是吗?我真的拥有亲情吗?但她嘴上却低低的道:“难道……难道你就没有担心过我或者怀疑过我吗?”

万俟峰也是愣了愣,欣然一笑道:“如果让你齐大小姐与我这登徒浪子闯荡江湖,那本人比谁都担心,若齐大小姐能安然回到她本应该回去的地方,我想很多人都不会担心的,至于怀疑,这从何说起?本人坚信每个人做事都有他的原则,我想,齐姑娘也有你的原则”。

齐思缕呆呆的望着万俟峰,沉思了起来,她从万俟峰的眼中感觉到了信任,温和,这种感觉,应该一直都存在,但她好像却在此时才发现,她的心,急速了颤抖了起来,她开始悔恨,悔恨自己的无知,悔恨自己的幼稚,但她明白有些事情是她无法去选择,也是她无法去左右的。

她虽然明白她所谓的选择服从是一种错误,但如今,她也只能去面对,她此时已经知道她为什么会对万俟峰这样,她也一直在暗暗的压抑着,暗暗的去阻止着,但如今,事态已经发展到了她无法控制的地步,她也只能只能听天由命了。

万俟峰与齐思缕二人的对话,虽然乞三与乞志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肖胜方标二人却是大吃一惊,都有些耐人寻味的望着一脸复杂的齐思缕。

但见乞志朝乞三点头一示,二人便同时起身,但见乞三拱手一致道:“二位我们兄弟尚有要事要办,便不再打扰了,就先行一步了”。

万俟峰听了这话,倒也是并无多大感想,也忙起身拱手一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不知二位将去何处?”

乞志拱手一笑道:“我兄弟二人如今过的是江湖浪子四海为家的生活,若是有缘,一定还会与万俟少侠齐姑娘相聚的”。

乞三又是一拱手道:“万俟兄弟,齐姑娘,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他说完,便与乞志转身而去。

万俟峰与齐思缕,肖胜方标四人也同时拱手致礼相送,那乞三乞志两兄弟走出了店门。

乞三乞志两兄弟走后,但听齐思缕继续沉声道:“你们到外面等我便是”。

肖胜、方标相视一怔,没有动身。

齐思缕缓缓坐回了原位,冷冷的道:“怎么,怕我偷跑了不成?告诉你们,若你们不识相,本小姐真的就永远不回齐名堡了”。

肖胜、方标二人皱了皱眉头随即朝店外走去。

齐思缕见肖胜方标站到了店外,不由面色一缓,望着万俟峰受伤的手掌,不由心中一痛,失落的道:“万俟大哥,小妹要走了”。

万俟峰嗯了一声,也坐回了原位,他也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但他感觉的道他有一丝丝的解脱在其中左右。

“可小妹……小妹不想离开你,这是真的……”

齐思缕又有些柔情的说出了此话,但她这话说的声音很小。

万俟峰听了这话心中也为之一暖,轻轻一叹不知如何去回答她。

齐思缕见此也不由得一叹,柔柔的道:“也许以前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但此时……小妹真的不想离开你,小妹也不知道为什么”。

万俟峰顾不得去深思什么,微微一笑道:“不想也好,不知道也罢,你只要明白你今日是非回齐名堡不可了”。

齐思缕有些不舍的道:“难道你就不想留下我吗?”

万俟峰用嘴一瞥门外的肖胜方标道:“你瞧,你的家奴都守在门口了,难道你还想跑不成?再者,我也没那个胆子留你”。

齐思缕一撅小嘴道:“你胆子还小吗?小妹觉得你胆子太大了,而且你也太笨了”。

齐思缕自己也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但万俟峰却嘿嘿一笑道:“笨点好,但胆子可不敢大了,我怕你的家奴会吃了我”。

八*零*电*子*书 *w*w*w*.t*x*t*8 *0.*c*o*m 齐思缕小嘴一翘,沉沉的道:“他们敢!就算把你吃了,也得给我吐出来”。

她说完,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但随即她又失落的道:“万俟大哥,小妹真的要走了”。

万俟峰点了点头道:“嗯,放心回去吧,毕竟那才是你最安全的地方,以后做事,千万再不可任性,但凡收敛一些的好,可别再让自己吃亏了”。

齐思缕听了这话,心头一酸,那眼中也含满了泪水,她本想阻止那泪水,但那泪水却仍是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是激动,是喜悦,还是悔恨,还是伤悲,她不明白,但她却不想让万俟峰看到她的泪水,所以当她黯然泪下的时候,便已急忙起身,朝外走去,当她走到门口,她又停了下来,但她却没有转身,而是背对着万俟峰沙哑着道:“万俟大哥,小妹对不起你,但小妹是真的喜欢你,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对我好的人”。

她说完,便抬步跨出了大门,与等候已久的肖胜方标同时纵身上了各自的坐骑,打马朝远方的齐名堡而去。

万俟峰没有起身相送,因为他害怕再横生事端,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个与他有过夫妻之实的女子,所以,他只得无奈的让她离去。

他独自坐在桌旁,回想起了齐思缕临别时的话,他莫名其妙的有了一些激情,但她又隐约觉得齐思缕所说的话又包含着一些什么,但他却不想弄明白,他压抑着自己不去想那些许多,他坚定的告诉自己,已经发生了,就必须要去面对,不管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与结果,他都只能去面对。

他想完这些,便起身上了楼,收拾了行李,才转身而去。

这万俟峰回头望了一眼那让自己有些不可思议的归云楼,长叹一声,才打马而去。

------------ 第七十二章: 以身相许 这乞三、乞志两兄弟感觉到了万俟峰与齐思缕的尴尬,所以才借故离去,但他二人却并未走远,而是在镇上转了几圈,又钻进了一家茶馆,喝着浓茶听起小调来。

但听得乞志问道:“大哥,咱们为何不与万俟少侠一起作伴”。

乞三喝了一口浓茶道:“万俟少侠虽然是玄门正宗之人,但如今正邪两道并未正式宣战,而我们与魔教有不共戴天之仇,若真与他结伴而行,必定会给他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乞志点了点头,正欲开口,却突然听得一阵淫笑之声传入耳中,不由随即望去,只见那卖唱的少女此刻正依偎在那拉弦的老头身旁,而她那表情十分的慌张惧怕。

在这老头身前,却不知何时多了五名男子,看他们的装扮就知是一些纨绔子弟,只见其中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正色眼咪咪的打量着那卖唱女子,他口中也自语的道:“嗯,不错,虽然只是个卖唱的,但却也有几分姿色……”

他说着又是一阵淫笑道:“以后你就跟着本少爷了,白天给大爷唱曲子,晚上就给大爷暖床,本大爷保你吃香喝辣的”。

他说完便伸手朝那卖唱女子手腕抓去。

那卖唱的少女见此,只得慌张的朝后退去,但她毕竟是一个柔弱女子,却哪里躲得过这男子的魔爪,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小手被那壮汉抓住。

那自称少爷的男子一把抓住了这女子的手腕后,又是一阵淫笑,但见那拉弦的老头抖擞着拦在身前哀求道:“大爷,咱爷俩只是个卖唱的,还望大爷高抬贵手,饶了我们爷俩吧”。

那男子脸色一黑,干瞪着那老头怒道:“谁他娘的裤*裆开了缝,钻出你这么个老王八来,兄弟们,给我打!”

他喝声一落,跟在他身旁的四名壮汉一拥而上,便是一顿痛打。

这乞三见状,冷喝一声道:“光天化日,竟敢强抢民女不说,还去殴打一个老人?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话音一落便纵身而去,只听得几声闷哼,那殴打老头的四名壮汉已被乞三,三拳两脚打飞了出去。

那四名壮汉哎哟连天的从地上爬起,慌张的退到一旁,有些惧怕的望向了那将自己踢飞的乞三。

那乞三见四人不敢乱来,也未理睬,便扭头朝那被打倒在地的老头望去,但见那老头口鼻出血,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不由心下一酸,伸出二指探向了那老头的鼻孔,少时,他缩回了手,轻轻一叹,摇了摇头。

看来这老头年事已高,又受了这四名壮汉的一顿暴打,便早已魂归地府去了。

那卖唱的少女见父亲倒地不起,又见乞三摇头叹气之样,顿时也明白了过来,使劲挣脱了壮汉的手,扑跪在老头的身上,凄惨的痛哭了起来。

那男子见手下打死了那老头,又扫了一遍一脸惧怕的四名手下,狠狠的瞪了乞三一眼道:“真他妈的晦气,走!”

他话音一落,便闪身出了茶馆,那四名受伤的手下见主子不战而走,也急忙慌不择路的朝外奔去。

那乞三本欲阻拦,但因为一时没有防备,而那男子又好似是个练家子,待他想要阻拦时,那男子已闪身出了茶馆。

此时,那茶馆中的掌柜急忙从一旁走到了乞三面前,鞠了一礼道:“这位大侠,您还是快走吧,您若再不走,一会您想走也走不了了”。

乞三冷哼一声道:“他溜得到快,爷们正愁无法找他,若他再来,也免得爷们去找他了”。

那店掌柜听了这话,脸色一变,急忙道:“大侠您有所不知,刚才那伙人,领头的是咱们县太爷的大公子,他可是个无恶不作,丧尽天良的东西,他仗着一些身手与他爹的官势,到处欺凌百姓,如今死在他手上的怨魂已不止十个了,百姓们虽然有联名相告,但到后来都是不了了之,反而害的那些联名上告之人吃尽了苦头,如今大侠坏了他的好事,小的劝大侠还是赶紧离去吧”。

乞三听了这话,冷哼一声道:“清平世道朗朗乾坤,难道就没有王法可管了吗”?

那店掌柜无奈的一笑道:“大侠你有所不知,这山高皇帝远,谁能管到这里来,咱们这里可是谁的腰板硬谁就是公正的王法,小的见您也是为古道热肠的侠士,劝您还是快些离开吧,若是再晚些,不但连累的大侠您自个,就连本店也难逃干系”。

那乞三看了一眼这店掌柜一脸无奈的样子,只气得闷哼一声,望着那伤心欲绝的你、卖唱女子,说道:“姑娘,既然令尊已死,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那卖唱女子听了这话,不但未有好转,反而哭的更为凄惨了起来。

那店掌柜见状,忙从怀中掏出几两碎银,递到那卖唱女子面前同情的道:“姑娘,事已至此,你就认命吧,这里有点银子,你拿去将你爹好好安葬,赶紧逃命去吧”。

他说完,将碎银塞在了那少女的手中便转身离去。

乞三见此也不由心头一软,沉沉的道:“姑娘,死者已矣,活着的才更为重要,反正你这事爷们也管了,就管你管到底,帮你葬了你父亲再送你离开此地吧”。

他说完便俯身抱起那老头的尸体,朝外走去。

那少女顿了顿,望着那给自己施舍银子的店掌柜磕了三个响头才忙跟了上去。

那店掌柜望着他们的背影,摇头一叹道:“这世道,真是不让人活了”。

一直坐在桌旁隔岸观火的乞志嘴角冷冷一笑,拿起桌上的宝剑,扔了一锭碎银在桌上,转身朝店外走去。

这乞志出了茶馆,并没有跟着乞三前去帮那卖唱女子葬父,而是直奔那县衙府邸而去。

当然,这乞志不会傻到去向县太爷告状,他究竟要去做什么,却不得而知了。

这乞三带着抱着那老头的尸体与卖唱的女子,出了这城镇,便上了后山,在后山之腰挖了一个土坑,将那老头埋了进去。

乞三葬了那老头才发现这乞志并未随自己而来,正在思索之时,但见山下人影一闪,一道人影正施展轻功从山下疾奔而来,待到近前一看,原来正是那乞志。

这乞志来到坟前,将手中的一个布包放在了地上,并伸手打开了布包,但见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顿时呈现在了老头的坟前。

乞三一惊,仔细一看,这人头正是那名强抢卖唱女,又让自己手下出手打死那老头的县衙大公子。

那卖唱女子见了这人头,顿时是惊恐万分,但随即又心中一喜,不由放声痛哭了起来。

乞志冷冷的道:“谁说没有王法,这不就是王法吗?”

乞三点头一叹道:“若不是你多行不义又怎会落得个身首异处”?

他说着又望着那哭泣的卖唱女道:“令尊的公道如今已被我兄弟帮他讨回,想必令尊也该瞑目了,姑娘,你还是赶快回家去吧”。

那卖唱女子听了这话急忙擦干了泪水,起身跪到乞志面前,沙哑着道:“多谢大侠替亡父讨回公道,小女子感激不尽……”

她说到此处,语气一顿又道:“小女子从小就跟着亡父以卖唱为生,家中也再无亲人了……”

她说着抬头有些羞涩的看了一眼乞志继续道:“小女子姓周,闺名‘伊依’,若大侠不弃,伊依愿跟随大侠,以供大侠使唤”。

乞志看了一眼满脸泪痕的周伊依道:“伊人相依,这名字倒是不错,而且也略有姿色,但在下只是个江湖草莽,过的也是刀头舔血的日子,伊依姑娘还是另投他处吧”。

他说完,便与乞三转身而去。

周伊依见此,急忙叫道:“大侠请留步”。

乞志面无表情的转过身问道:“伊依姑娘,这恩你也谢了,你还要作甚?”

周伊依脸上一红,低着头道:“伊依虽然是个卖唱女子,但如今仍是清白之躯,若大侠不嫌,伊依甘愿伺候在大侠左右,尽行妾意。”

乞志听了这话,不由一怔,忙道:“不不不,伊依姑娘这可使不得,在下尚未有成家之心,对你也无它意,你还是自寻一个好人嫁了吧”。

周伊依听得脸上更红,有些委屈的道:“伊依自知身份卑微,不配伺候大侠左右,但伊依孝心诚挚,还望大侠能成全作为人女的一片孝道”。

乞三无奈的道:“替你父亲讨还公道乃是出自在下本已,与伊依姑娘无关,伊依姑娘也不必为了尽孝而委屈了自身,你若真的孝道,应该去找个好人家好好的生存下去才对”。

周伊依听得这话,有些尴尬的无言以对,但她心中却已有了打算,一脸期待的望向了乞三。

乞三已从周伊依的眼神中读懂了她的心思,他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乞志,笑道:“不错,志儿,伊依姑娘不但礼仪有加,又懂孝道,如此天赐良缘,我看你就应了吧”。

乞志听了这话,脸色一拉道:“大哥,志儿年纪尚轻不说,重要的是志儿如今并欲痴情于儿女之中,而且就算志儿有此心思,那志儿喜欢的人也不是她,若大哥喜欢,那大哥娶她就是了,志儿也一定尊她为嫂嫂的”。

他说完,便朝山下而去。

------------ 第七十三章: 朱雀之死 乞三与周伊依听了这话都不由得脸上一热,尴尬万分。

但听得乞三哈哈一笑道:“这小子,伊依姑娘你放心,这件事爷们做主了,你就等着与志儿成婚吧”。

周伊依没有回答,而是非常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乞三望着那离去的背影,深情的道:“我与志儿也是久经劫难才得以相聚,为兄的也不能让他就这样一直流浪下去,如今有伊依姑娘,我这个做大哥的也该尽一点责任了,或者给我双妙庄再添些希望,伊依姑娘,我们走吧”。

周伊依发怔的道:“去……去哪儿”。

乞三欣然的一笑道:“风云寨”。

周伊依思索着念道:“风云寨?”

“对,风云寨,那里将会是你从今往后的家,也是你和志儿的家,也是我双妙庄将要崛起的地方”。

乞三坚定的说完,便朝山下而去。

周伊依回头伤怀的望了一眼那孤坟,洒下了两行热泪,也急忙随后跟了下去。

乞三与周伊依下来山,便见那乞志在大道旁等候,而且他身旁还多了两匹骏马,看来这乞志早有准备。

乞志见周伊依跟在乞三身后,不由问道:“大哥,你真的要将她带在一起?”

乞三脸一拉道:“怎么,你都能快意恩仇,难道让大哥坐视不理,见死不救吗?”

乞志嘿嘿一笑,但听得乞三又道:“走,先随大哥到风云寨办点事”。

乞志有些惊讶的道:“难道大哥想要志儿一起做那绿林好汉?志儿的目光可没有那么短浅,志儿要练就绝世武功,到时不但可报得血海深仇,志儿还要一统武林,扬名立万”。

乞三闷哼一声道:“志气倒是不小,但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他边说边将周伊依扶上了马背,并随即纵身跃上了另一匹坐骑,打马而去。

那乞志本欲还要说些什么,但见得乞三如此,不由得一愣,支吾着道:“大哥你……”

但听得乞志回头笑道:“为兄从来不与女子共骑,那伊依姑娘为兄就交给你了,若是为兄在风云寨见不到她,那为兄也不再认你这个亲人”。

乞志大叫道:“大哥,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处理,我可不管!”

乞三冷哼一声,黑着脸道:“怎么,你想大哥的风云寨永远都没有压寨夫人吗?还是要让我双妙庄绝后?”

乞志听了这话,也不由顿时松懈了下来,兴奋的道:“放心吧大哥,我一定将大嫂毫发无损的送到风云寨”。

他话音一落,纵身跃到了周伊依身后,打马追了上去。

乞三乞志周伊依三人分两骑而乘,不到半日已奔出了上百里地。

这乞三打马先行,所以一直奔在前面,此时他回头见乞志和周伊依相拥而骑的情景,心中顿时欣慰了许多。

当他扭回头朝前望去时,脸上的笑容也顿时僵了下来,但见前面大刀之中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而在尸体不远处正有一群人在拼命的厮杀着。

这乞三急忙勒住坐骑,观察了起来,但见那几具尸体清一色的黑衣劲装,他心中已知道前方打斗的一定是神月教的人,他也不由催马踏过尸体朝打斗的阵营中奔去,双目也在搜素着与神月教对抗的是何人。

他目光到处,但见那齐思缕主仆三人正被二十余名黑衣武士围在当中,而那黑衣武士中,有一人他也识得,正是昨夜逃走的神月教七大堂主之一的朱雀。

乞三见此,那还犹豫,一抖龙凤刀,从马背上一拍而起,飞跃到了打斗的人群中,但见他龙凤刀过处,便是两声惨叫,两名围攻齐思缕的黑衣武士还没明白事由便被乞三的龙凤刀劈成四段。

那乞志也已来到场外,他沉默了少许,右手已搭上了剑柄,但见他握剑,拔剑,挥剑,几乎是一气呵成,一道剑气已急速而去,随之便传来一阵惨叫,已有五名黑衣武士被他这道凌厉的剑气劈成十段。

乞三与乞志两兄弟的出现使得拼杀的双方都为之一惊,随即都虚晃一招,退到了一旁,对峙起来。

此时的肖胜方标虽然都身负伤痕,但仍是忍着伤痛齐齐向乞三乞志两兄弟点头致谢。这齐思缕虽然在肖胜方标的保护下没有受伤,但却也是狼狈不堪。

乞志望着齐思缕点头一致道:“齐姑娘,你没事吧”。

齐思缕扫了一眼众黑衣武士,气喘吁吁的道:“小女子倒无大碍,不过今日倒要仰仗二位了”。

其实这齐思缕要不是身上穿有‘焰火天蚕甲’,她早被朱雀的大刀砍成八块了,但虽然是如此,他身上的那件外袍也被划破了数道口子,虽然她未受伤,但却也隐隐有些不舍。

乞三乞志两兄弟听了齐思缕这话,点头一致。

但听得乞三冷笑道:“朱雀,昨日爷们放你一马,你不思悔改弃暗投明,看来爷们今日倒真要取你狗命,为江湖除害了”。

朱雀望了一眼一脸平静的乞志沉喝道:“你们的旧账本堂主尚未找你们来算,你们不趁此多活几日,却还要来管我神教的闲事,那本堂主今日就先取你头颅,回神教领功”。

他话音一落,抡起手中大刀朝乞三砍去。

朱雀这一出手,他身后仅剩的十几名黑衣武士也吆喝着抡起大刀各自选择了目标,扑了上去,当然,那齐思缕主仆三人也不约而同的挥动着手中兵刃迎了上去。

那乞志不待乞三出手,便已挥动宝剑冲了过去,他剑身到处,惨叫之声也随即响起。

那朱雀本欲扑向乞三的身躯,也顿时缓了下来,有些难以置信的望向了乞志。

但见乞志挑飞了挡在自己身前的两名黑衣武士,那剑尖直奔自己而来时,也急忙定了定神,抡起大刀,迎了上去。

这二人的一上手便是刀来剑往,只斗得风起云涌,飞沙走石。

但听得朱雀面色惊讶的低声问道:“你……这是为何,难道你不是我神教中人?”

乞志冷笑一声,也低声的回道:“是,但我也是双妙庄乞飞云之子”。

那朱雀脸上惊色更深,有些失声的道:“你……你真是乞飞云之子,那你为何有我神教至高无上的四方金令”。

乞志冷哼一声道:“这件事你还是到地府中去问吧”。

他说着手中剑招也随之而变,一柄宝剑犹如灵蛇般的飞舞了起来,几招过后便传来了一声惨叫。

原来这乞志使出了家传绝学‘云霄剑法’,那朱雀本就身上有伤,又加以对乞志的疑虑,一个不留神,便被一剑捅了个透心凉,虽然朱雀被一剑穿心而过,但也在同时拍出了一掌。

那乞志原本可以躲开他拍来的一掌,但不知为何他却有些迟疑,待到他想要闪避时,却已是为时过晚,硬被朱雀一掌击飞了出去。

那乞三见朱雀被乞志一剑杀死,心中不由十分庆幸,但见那乞志也被朱雀一掌击飞了出去,急忙砍翻了身前两人,奔了过去。

那乞志硬挨了朱雀一掌,只觉得心脉剧痛,心中更是一阵翻涌,一股鲜血破口而出。

他见乞三奔了过来,忙道:“大哥,先别管志儿,快些……除掉魔教余孽,要是走脱一人,那齐名堡可就大祸临头了”。

乞三听了这话,也顿时明白了过来,忙道:“志儿,你先挺住,待大哥收拾了这些兔崽子,再替你疗伤”。

他话音一落,一紧手中龙凤刀,扑向了剩余几名正欲逃窜的黑衣武士。

那坐在马上观战的周伊依早已是吓的面色苍白,但她此时也顾不上那些心惊肉跳的场景,急忙从马上滑了下来,奔到乞志身旁,扶住乞志摇摇欲跌的身躯,惊慌的道:“乞大侠,你没事吧”。

乞志勉强的点了点头道:“我……我没事”。

周伊依心痛难耐的道:“我真没用,我竟然一点忙都帮不上你……”

她越说越是难耐,眼中也含满了晶莹的泪水。

乞志见她如此摸样,又强忍着内腑的剧痛,平静的道:“我说了没事,你还是到安全的地方呆着就好了”。

周伊依却并没有走开,而是依然扶着乞志那颤抖的身躯。

不时,那乞三便已解决了几名正欲逃走的黑衣武士,又仔细查看了一番,见未留活口后,才奔到了乞志身旁,焦急的问道:“志儿,你没事吧?”

乞志听了这话,又扫了一眼四周,只觉喉头一热,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而他也顿时失去了知觉,歪道在了周伊依的怀中。

周伊依见此,顿时抽泣着叫道:“乞大侠……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呜呜”

这周伊依虽然也在江湖中走动,但她却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阵势,一时竟慌乱的抽泣了起来。

乞三抬手查看了一下乞志的脉搏,心中微微一松,望了一眼抽泣的周伊依,欣慰的道:“伊依姑娘不必担心,志儿只是气血受阻,待我助他运行一圈就没事了”。

他说完便将乞志扶坐了下来,才盘腿坐到了乞志身后运起真力,缓缓融入了乞志体内。

周伊依听了乞三这话,脸色一松,也慢慢的停止了抽泣,但还是心有余悸的盯着那脸色泛白的乞志,而那齐思缕主仆三人也忙围了上来。

------------ 第七十四章: 闽南四奇 不到一盏的时间,那乞三便收回了双掌,自行调息了少时,才站起身来,望着乞志问道:“志儿,你如今感觉可好些了”。

乞志听到话语声,才有气无形的微睁双目道:“志儿……志儿无大碍了……那朱雀果……果然厉害,若要我恢复往常,恐怕至少也得一月有余吧”。

这时,齐思缕拱手一致道:“二位为救我等,受此连累,小女子实在心有不安,日后二位若有差遣,我齐名堡上下莫敢不从”。

乞志强行一笑,被乞三与周伊依扶了起来,但见他还了一礼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江湖侠义本分,齐姑娘不必在意,而且在下能助齐姑娘一臂之力,也是在下的荣幸”。

齐思缕扫了一眼四周,又道:“不知三位此行要去何处?”

乞三道:“爷们本是要回风云寨老家去的,如今志儿受伤,看来得先找个地方为志儿疗伤要紧”。

齐思缕点了点头道:“如今魔教又折损了一大堂主,想必江湖最近又不得安宁,三位也是受小女子所累,若三位不弃,可先到我齐名堡休养一阵,待乞志少侠康复再行回寨如何?”

乞三乞志二人相视一怔,但听得齐思缕又道:“三位尽管放心,只要到了我齐名堡,定可保三位周全,而且乞志少侠身受重伤,一定需要灵药调理,我齐名堡虽然比不上那些大宗门的底蓄,但一般疗伤之药还是有的”。

肖胜与方标相视了一眼,但听得肖胜说道:“小姐,此时怕有不妥,还望小姐三思”。

还未等齐思缕发话,但听得周伊依气愤的道:“乞大侠乃是为了救你们而受伤,你竟然能说出此话,简直是忘恩负义”。

周伊依此话一出,使得众人惊讶的望向了她。

齐思缕打量了一番周伊依道:“此时就这样定了,三位请上马先到我齐名堡暂缓几日再说吧”。

乞三听了此话,一叹道:“现今局势,看来也只有如此了,齐姑娘,事不宜迟,咱们还是快些行动吧!”

齐思缕点头一示,纵身跃上了马背,打马朝前奔去。

乞三也忙扶着乞志上了马,自己也跟着纵身跃上了另一匹马,那周伊依见此,不由有些急迫起来。

乞三一笑,伸出了手,将周伊依拉到了自己马上,便打马而去,跟在了乞志的马后。

这肖胜方标疑惑无奈的相视一望,也只得纵身跃上了马背,打马跟了上去。

话说万俟峰出了归云楼,便打马出了这小镇,直奔万通山庄而去。

此时的万俟峰虽然知道马上便可到达万通山庄,探得王月惊吉凶,但他却因为失去了‘焰火天蚕甲’而忧愁万千,他一想到与齐思缕的那迷茫的一幕,不由悔恨难当,愧疚不已。

这日,他已来至万通山庄外围的树林中,他不由勒马观望了一番这个曾经是他与王月惊共度生死,义结金兰的地方,他想到与王月惊篝火结拜的情景时,不由又顿时激昂起来,他伸手摸了一下怀中装着莲心赤胆丸的古瓶,激动的抽打胯下之马,朝前奔去。

当他催马来至深处时,呈现在他眼前的景色使他顿时惊呆了下来,往日的那诡秘林阵,如今已是满目疮痍,那神秘的万通山庄与那神奇的花草早已化为一片废墟。

万俟峰大惊失色的从马上跳了下来,奔过了满目疮痍的林阵,漫无目的在那已经变成废墟的地方搜寻着。

突然,他的目光与身影停留在了废墟后一堆坟墓前,但见那坟前的墓碑上刻着‘圣君全老之墓’。

万俟峰一见这几个字,不由浑身一颤,难以置信的走到墓碑前跪了下来,也就在万俟峰下跪之时,突闻得身后传来了疾风之声。

这万俟峰此时虽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但他的神智却尤为清醒,当他听的疾风闪与身后,不由顿时一惊,单掌急忙拍了一下脚下之地,整个身躯也立即翻跃而起,当他双足落地之时,他的正面已掉转了方向,只见他的身前此时已站着四个怪人了。

他细观这四人,个个头戴斗笠,一身朴素农装打扮,每人手中各持一柄八尺余长的钗钯,这样的装扮虽然有些古怪,但与一般乔农相比,却也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便是这四人身上透着一股浓烈的杀机与霸气。

万俟峰见此,不由立时凝聚内力于丹田,以应万变,虽然是如此,口中也随之道:“四位何方高人,为何突然出现在本人身后,不知有何贵干”。

他话音一落,只听得四人中一人冷冷的道:“看你的反应与身手,你就是万俟峰了”。

这话来的即直接又肯定。

万俟峰心下又是一惊,暗思道:此人点名与我,看来他们是针对自己而来的了。

他心中虽在暗思,口中也不由道:“正是本人”。

“也就是那个剑斩紫薇的天狗啰”。

四人中的又一人冷冷的说出了此话。

万俟峰又听得一惊,双目一紧,暗思道:他们是何人,怎么也会知道此事,看来他们也一定知道自己要回万通山庄,才在这里等着自己了。如此看来,他们四人也一定知道万通山庄为何会化为废墟了。

他想到此处道:“正是,四位是谁,为何会在此等候本人?”

四人中的一人冷哼一声道:“我们是闽南四奇,等你当然是要你项上这颗人头”。

万俟峰听得眉头一皱,不由有些惧色,他并不是因为有人要杀他而畏惧,而是那闽南四奇的名头让他有些畏惧了,他虽然是脸带惧色,但却很快的调整了心态,念道:“闽南四奇?”

那自称闽南四奇的人又道:“对,闽南四奇,我乃风奇”。

另一人冷冷的道:“雨奇”。

又一人沉声道:“雷奇”。

最后一人道:“电奇”。

其实闽南四奇这四人,万俟峰也曾听说过,他只知道这闽南四奇自打出道以来,便以杀人收取赎金为生,而且至今从未失手过,这闽南收取并不是因为只杀些宵小而不败,而是这四人武功高深兵器怪异,并且来历不明,所以不论是何人,都从未在这四人的追杀下逃生过。

万俟峰明白了这闽南四奇的来意后,反而并不觉得害怕了,因为他明白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但见他扫了一眼闽南四奇,沉声道:“能劳驾闽南四奇来取本人首级之人,想必也一定非同小可了,不知四位可否让本人死个明白”?

那风奇说道:“你不问,我们也会告诉你的,买你首级之人,真正的身份我们闽南四奇也不清楚,但他告诉我们他是神月教的人”。

万俟峰双眉一琐道:“魔教中人”。

雨奇冷冷的道:“不错,就是你们所称呼的魔教,如今你已经知道了,你是自行了断,还是让我们闽南四奇送你一程?”

万俟峰冷哼一声道:“自行了断,你觉得本人会这么做吗?若想要送本人一程,那就要看四位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闽南四奇相视一点头,各自移动身形,迅速的将万俟峰围在的当中。

万俟峰见这四人的身法,心下已凉了半截,但到了此时,他也只得拔出宝剑,静观其变。

此时只见风奇一抡手中钗钯,,攻向了万俟峰的左上方,雨奇手中的钗钯已攻向了他的左下方,雷奇手中的钗钯则攻向了他的右上方,而那电奇的一柄钗钯却攻向了他的右下方。

闽南四奇的攻势之快,招式之怪又分四个角度、八方聚拢之势攻向了万俟峰。

这四柄钗钯虽是四角八方聚拢之势,但却又是攻守兼备,足步相合而进,相合而出,进时有招,退时有序,四柄钗钯犹如一道环影简直是无懈可击。

也就在闽南四奇一进一退时,那万俟峰身上已多处了数道血口,虽无大碍,但也惊得他心惊肉跳,毛骨悚然。

(且先放下这万俟峰是否能逃过此劫,先说说这钗钯,这钗钯在《四书》与《剑经》中都有提示,而在宋朝时,钗钯就已被武林公列为十八般兵器之一。此‘钗钯’起源于南部一个蛮苗部落,在当时,这‘钗钯’乃是农家的一农具而已,先为木质而改为铁质,后因诸多质变,而进化成了一件神奇而又具有很大杀伤力的兵器,也因此这习练钗钯之功的人士多遍布于贵、湘、闽、粤等地,而且各自练习之法也是各有千秋,各有所长,但这‘钗钯’的原技巧却只有:当、压、刹、斩、劈、剃、勾、叉、抽、扇十大法门要诀,而后人却也在这十大法门中各修其所长,各悟其要领。

这闽南四奇所使的‘钗钯’功法也正好是这十大法门中‘当’的一种,但他们非但未将这种奇特的兵器与神奇的功法用于正义,反而是以此祸害武林,这也算是‘钗钯门’的不幸了。

但不幸中的万幸,在后朝中有个名叫戚继光的将领不但完全美化了‘钗钯’,而且还从‘钗钯’中演练出了一套阵法,曾久战而未败过,当然,若要对着‘钗钯’的功法有一个深刻的了解,那就得从戚继光的《纪效新书》去查阅了,因为‘横真子’也只是在这万俟峰与闽南四奇激烈的拼杀中稍微介绍了一些皮毛而已。)

再说这万俟峰只在那闽南四奇一进一退中便已多处受创,这对于万俟峰来说,也是从未遇到过的事,而此时之战对于万俟峰来说,他也明白他是必死无疑。

------------ 第七十五章: 我还想要 也就在万俟峰万念俱灰,命悬一线之时,忽然又丛林外奔来了五匹骏马,那马上所坐的不是什么英雄豪杰,而是五名如花似玉,各有风姿的美少女,这五名美少女可不是别人,正是那玉女门的东楼月,西洛夕,南荷香,北妩媚,崖上梅五人。

这‘东、南、西、北、梅’五少女来至场外一扫打斗场景,各视一眼,迅速拔出了鞘中宝剑,从马背上飞纵而下,加入了打斗的阵营中。

万俟峰本已是抱着必死之心,但谁知他命不该绝,这从天而降的五名如花似玉的美少女,瞬间便加入了阵营,这也使得万念俱灰的他顿时又升起了一丝贪生的念头来,但这念头后他又多了一丝疑虑,因为此时他们面对的并不是白虎堂的左右护法,而是四个从未失手过的神秘杀手。

这万俟峰岂肯让自己连累了这五位如花似玉的少女,只见他使尽全身力道,挡开了迎面而来的一柄钗钯,大喝道:“住手!”

他话音一落,人也随即退到了一丈之外,而东、南、西、北、梅五少女也是各挥一剑,迅速的退到了万俟峰的两旁。

那闽南四奇见此,也只得退到了一旁,各自打量着这突如其来的五位娇柔的美少女,万俟峰喝停了缠斗,也顾不得与这东南西北梅招呼,便望着闽南四奇冷冷的道:“四位买的是本人项上人头,与这五位姑娘并无瓜葛,四位也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可否请四位不要为难她们”。

雷奇冷冷的扫了一眼东、南、西、北、梅五少女,沉沉的道:“你的命,虽然值不了十万两白银,但我们闽南四奇买的只是你的人头,只要她们不自寻死路,我们是不会伤害她们的”。

但听得风奇嘿嘿一笑道:“不过他们坏了我们的规矩,命我们可以不要,但她们的人我们闽南四奇是要定了”。

他说完便与雷奇、雨奇、电奇三人相视淫笑了起来。

风奇这话一出,只气得东、南、西、北、梅五少女脸色发青,各自一抖手中宝剑,欲朝闽南四奇挥去,但却被万俟峰及时的拦了下来。

但见万俟峰扫了一眼风、雨、雷、电四奇,沉沉的道:“各位姑娘,今日之势已成定局,各位要想保住性命,还是认命好了”。

闽南四奇听了这话,那淫笑之声不由又加重了许多,那看向东南西北梅五少女的眼光无异于饿狼一般的贪婪。

这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听了万俟峰这话,都不由惊讶的扭头望去,但听得万俟峰又低声的道:“各位姑娘,先助本人打发了他们再恼怒也不迟,你们各自选一人随我一同出剑”。

东、南、西、北、梅五少女与万俟峰曾有过联手,也听崖上梅讲过那一剑之事,所以一听这话,都不由精神一震,相互一点头,各自选择了自己的目标。

万俟峰扫了一遍满眼**的闽南四奇,又冷冷的道:“既然四位一定要取本人项上人头,那本人也就拼死一搏了”。

他话音一落,一紧手中宝剑,口中念道:“镜中花”。

他那镜字一出,整个身躯也随之一动,一柄宝剑已被他舞的如行云流水一般,点化出数十道虚无剑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奔闽南四奇而去。

也就在万俟峰出剑的同时,那东、南、西、北、梅五少女手中的五柄宝剑也如五道闪电般的刺向了闽南四奇。

这闽南四奇开始与万俟峰交手时,一招之内就差点将他撕成碎片,谁料想半路杀出五个如花似玉的美少女,当然,在闽南四奇的眼中,这东、南、西、北、梅五少女也只是五朵鲜花一般伸手便可采摘,所以他们并未将这一男五女放在心上,但此时突然见万俟峰怪招呈现,各自都是心中一惊,急忙挥动手中钗钯迎了上去。

但他们手中的钗钯却没有封住迎面而来的剑气,他们都只听得自身传来迅疾的‘噗噗噗’之声,都已心知已被万俟峰的剑气击中了,但奇怪的是他们四人都未感到有任何的伤痛,也就在四人一怔的刹那,那东、南、西、北、梅手中的五柄宝剑已势如破竹的刺进了他们的胸膛。

最为幸运的就是那风奇了,但见他胸前插着东楼月与西洛夕的两柄宝剑,虽然他的表情无法形容,但从他那颤抖的身躯就可以知道此刻的风奇有多么的激动,多么的兴奋了。

但听得西洛夕冷笑着道:“喂,笨蛋,现在还想要我们吗?”

风奇抖擞着身躯支吾着道:“我……我……还想……还想要”。

那东楼月与西洛夕二少女各自冷哼一声,同时迅速的拔出了插在风奇胸前的宝剑,但见那血水也顺着二女的宝剑疾射了出来。

风奇此时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狂热于激情,只听得他惨叫一声,整个身躯直直的朝后倒去。

与此同时又传来了三声激动人心的惨叫,只见那雷奇、雨奇、电奇三人也喷着鲜血倒在了地上。

这叱咤风云数载的闽南四奇就这样倒了下去,他们虽然倒下了,但他们却没有弄明白这一男五女用的是什么诡异剑法,他们的眼中充满了迷茫与不甘。

这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十分庆幸的将剑插入鞘中,急忙围到了万俟峰的身旁,那崖上梅扫了一眼万俟峰身上的创伤,心中不由一酸,急忙掏出了金创药,迅速的为他包扎了起来。

这万俟峰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再经这五位美少女的细心呵护与包扎,所以也倒无大碍。

崖上梅见万俟峰伤口已处理得当,才心有疑虑的问道:“天狗少侠,他们好像是**的杀手,天狗少侠可知是何人要取你性命”。

万俟峰扫了一眼闽南四奇的尸体,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道:“他们叫闽南四奇,是魔教派来的职业杀手”。

虽然他的语气很平静,但仔细一听,却掺杂着丝丝颤抖。

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听了这话,不由花容色变,各自睁大了眼睛望向了闽南四奇的尸体,但见南荷香拍了拍**,怔怔的道:“闽南四奇?江湖中的杀手之王,想不到居然被我们给杀了……我的乖乖……”

她说完不由自主的伸了伸舌头。

万俟峰并没有因为南荷香的庆幸而欣慰,而是若有所思的道:“按常理来说,魔教要杀我,也不应该让他人插手,而且还花了十万两白银去买杀手,这好像并非魔教的行为”。

⑧ ○ 電 孑 書 w W W . T X t 8 ○. C c 崖上梅收回了惊讶的目光,定了定有些激动的心情,望着思索中的万俟峰说道:“天狗少侠的意思是雇佣闽南四奇的并非是魔教,而是另有其人?”

万俟峰道:“此事一时之间本人也难以猜透,是谁会对本人痛下杀手,而且又对本人如此的熟悉”。

他说完陷入了沉思之中去了。

“天狗少侠。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西洛夕含笑着道。

万俟峰收了沉思道:“哦,本人是来此寻找一位朋友的,刚到这里就被闽南四奇围住了,要不是五位姑娘及时出手,本人恐怕早已和他们一样躺在这里了”。

他说着又扫了一眼闽南四奇的尸体。

崖上梅道:“天狗少侠可曾找到了那位朋友?”

万俟峰听得此话,不由心中一阵酸楚,伤怀的道:“此地现在面目全非,哪还还有人在”。

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听了这话,才不由急忙扭头环顾,各自都是惊嘘一声。

但听得西洛夕疑惑的问道:“大师姐,这……这里真是万通山庄吗?”

东楼月又仔细的望了一遍四周的地形,点了点头,坚定的道:“错不了,五年前,我与师父一同来过,绝对是这里”。

这五少女虽然早已来到此地,却倒此时才发现这里的景象,这并不是她们五人没有注意道到,而是她们一到此处便陷入了与闽南四奇的拼杀中,所以都没有注意到更没有想到昔日那神秘的万通山庄早已化为一片废墟。

这五少女随即在废墟中搜寻了起来,当她们的目光触及到全老的坟墓时,不由得顿时失落万分,不由自主的走到全老坟前沉默了下来。

万俟峰见此情形已明白了这东南西北梅来到此地的原因,但却没有想到会在无意中救了自己一命。虽然他很庆幸自己,但一想到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王月惊,也不由与五少女同时陷入了伤情之中。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又听得东楼月一叹道:“既然全老已故,那咱们也只有从别处下手了”。

其他四人顿时明白了过来,各自嗯了一声,从伤情中回悟了过来。

这时但见崖上梅转过身,走到了万俟峰面前,道:“没想到会在此与天狗少侠相遇,也没想到这么快又要分道扬镳了”。

她说出此话时,明显伤感了许多。

这万俟峰本想问问崖上梅一行找全老所为何事,但听了她这话,却也不由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进去,拱手致了一礼道:“今日之情,我万俟峰永记在心,各位姑娘一路小心”。

东、南、西、北、梅五少女也齐齐的拱手致了一礼,异口同声的道:“天狗少侠多保重”。

东楼月、西洛夕、南荷香、北妩媚四少女随即纵身跃上了马背,但见那崖上梅却不知何故的仍站在原地不动,这也使得马背上的四少女相视一笑,当然,那东楼月却没有发笑,反而变得严谨了许多。

万俟峰见此,也不由脸上一热,急忙又是拱手一致道:“崖姑娘,后会有期”。

崖上梅双目突然一闪,脸上也顿时红了起来,但见她也忙回了一礼,柔柔的道:“后会有期”。

她说完仍是停留了片刻才转身跃上了马背,随着另外四少女打马而去,但她却不由自主的有意无意的望了望那独自黯然伤神的万俟峰。

------------ 第七十六章: 常见吴明 万俟峰目送着东、西、南、北、梅五少女出了树林,心中才觉得空空如也,他回头望着已成废墟的万通山庄,他不知如何去面对着所发生的一切,如今一幕幕的问题都出现在了眼前,他与雪儿要如何去结果,他与齐思缕要如何去面对,要如何去寻找王月惊的下落,要如何去打探万通山庄的覆灭,这一切的一切,都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此时宁愿他没有溜下重阳山,他此时宁愿他没有涉入在这江湖的泥潭,他宁愿他只是一个卑微的庶民,他宁愿他手无缚鸡之力,但如今的局势都已无法挽回,他只能去选择面对,如果他不去面对,他又将如何。

他扫了一眼闽南四奇的尸体,又陷入了深思中,他在猜想谁会花十万两白银雇杀手来杀自己,而且那雇主对自己又十分的熟悉,他不相信是魔教的人,如果说王月惊真的落入魔教手中,那江湖中又为何没有一丝风吹草动,那为何魔教中人仍在搜寻‘金乌天狗’二人。

他想了许久,转身跪在了全老坟前磕了三个响头后,才纵身上马,打马而去。

一连数日,这万俟峰都乔装打扮四处查探王月惊的下落与万通山庄的覆灭,但都是一无所获。

这日,他独自一人骑着坐骑,缓奔在一条大道上,突然隐约听到前面传来了打斗喝骂之声,不由急忙勒马而望,但见前方有七条人影正缠斗在一起,他细观这七人,不由脸色一喜,心中的忧愁也随之而去。

这七人不是别人,其中五女正是那玉女门的东、南、西、北、梅五少女,而另外两名男子也正是万俟峰最要好最投机的两个师弟,其中一个面带微笑长相俊美的少年名叫常见,而另一个有些沉着老练的少年叫吴明。

万俟峰眉头也不由一皱,自语道:“师弟们怎么也跑下山了,而且还和玉女门的人发生了争斗”。

他嘴上虽然在自语,但他的双目却谨慎的注视着眼前的打斗,但见那吴明被东楼月。北妩媚二人围攻,而常见却被崖上梅、南荷香、西洛夕三人围攻着,虽然是如此,但那常见的脸上并无惧色,而且却是一脸的兴奋。

南荷香见常见一脸的嘻哈之色,也不由冷笑着道:“小子,都死到临头了还如此的开心,本姑娘倒是有些佩服你”。

她嘴上虽然如此说,但她手上的剑招却不犀利,好似并不愿意伤了他,当然这一点坐在马上观战的万俟峰是看得明明白白,也不由得放松了许多,

那常见听了南荷香这话,,笑道:“要真是死在三位姐姐的剑下,小生倒也无怨无悔了。

呦,这臭小子既然自称小生,只逗得马上的万俟峰差点儿没笑掉大牙。

那西洛夕一收剑喝道:“小子,谁是你姐姐了,不过你倒是说说死在咱们手上,为何就无怨无悔了呢?”。

听西洛夕这话,好像故意在与常见拉拿下近情的话来。

西洛夕的这一收剑,那崖上梅、南荷香也只好随即了剑式退到了西洛夕两旁。

常见缓扫着崖上梅、西洛夕、南荷香三人,呵呵一笑道:“难道三位姐姐没听过宁教花下死,做鬼也**这句话”。

右,这臭小子也够胆大,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良家少女,该打,不,该杀才对。

崖上梅、西洛夕、南荷香三少女一听这话,三张俏脸立时红涨得发起青睐,但见崖上梅剑身一抖,沉声道:“这小子言语如此下流,一定不是什么正义侠道之士,留他在世上,定会祸害不浅,你也就不要怪我们心狠”。

她说完,手臂一抖,那剑尖已奔常见左胸刺去。

那西洛夕也一抖剑身,刺了上去。

本来一直剑下留情的南荷香,此时也不管它三七二十一了,抬剑便刺向了常见。

那马上观战的万俟峰开始听了常见那话也不由笑意更深,心中的忧虑也顿时消了大半,但笑归笑,他的心里却为常见担起由来,毕竟那常见是他一生中最好的师弟。

这万俟峰虽然对崖上梅、西洛夕、南荷香这三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很放心,但他对她们手中的那冰冷无情的宝剑就不放心多了,此时他右手已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剑柄,但不到万不得已,他想他是不会掺入她们的争斗中的。

这常见虽然面对三位少女的狠供,但他却并未惊慌,手中的一柄宝剑使得是淋漓尽致,但见他左一挡,右一挡,上一遮,下一户护,招招式式应付的都是恰到好处,但他脸上的笑容却很快的收了起来,呈现了一层严谨的气色来。

这常见、吴明二人自小也是在重阳山长大,若在年轮上,这二人并不小于万俟峰,但他们却比万俟峰晚一年入门,所以这万俟峰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师兄,不过也不光因为这样,那吴明、常见虽略大于万俟峰,但在为人处事上却大不如万俟峰来的灵活,而且那万俟峰也略显成熟几分。

虽然如此,但三人在技艺上却是两样,那万俟峰自小习练的是重阳轻剑道剑法,而常见、吴明二人则是习练了重阳重剑道剑法,所以三人在武功上可算得上是半斤八两,各有所长了。

而此时,常见,吴明二人都以用上了重阳重剑道之精髓,剑招到处只逼得五少女章法大乱,略显败意,但二人也难有取胜的迹象。

七人分两队,相斗约摸半个多时辰,却仍是不分胜负,那常见、吴明二人早已是累的汗流浃背,粗气直喘了。

而那东、南、西、北、梅五少女也是斗得脸上泛红,香汗淋漓,依此看来,双方都较上了劲,都不愿认输撤剑了,而且也都没有下狠手。

万俟峰看到此处,暗思道:如此下去,他们必会是两败俱伤的下场,自己若再不阻止,更待何时。

他想到此处,忙吸了一口气,沉聚丹田,喝道:“住手”。

万俟峰此喝声全凭内劲而发,出声之后,音如惊雷当顶灌下,使得相斗的五女两男大吃一惊,来不及寻发话之人,各自虚晃一剑,退到了两旁。

这五女两男退到一旁,脚步未稳,便已朝发话之人望去,这七人一见马上的万俟峰,都是惊喜万分。

那崖上梅正欲开口,却见常见、吴明已奔到了万俟峰的马前,齐叫道:“大师兄,怎么是你”。

万俟峰此时才从马上跳了下来,沉着脸道:“二位师弟,你们怎么会山,是不是也是偷溜出来的”。

常见喘了几口粗气,道:“哎呀,大师兄,我们要能偷溜下山,早就下山了,还等到现在吗?”

吴明有怨的道:“大师兄,你既然看着我们被人欺负,不管反而问起罪来,难道大师兄你忘了?要不是我与常见师兄,你能下得山吗?”

万俟峰沉声道:“你二人故意惹事生非,师兄我可是看得清楚,今日先不计较,待日后回山禀明了师父、师叔们再说”。

常见吴明一听这话,不由顿时脸现惊色。

吴明扭头望着常见道:“师兄,这可不关我的事呀!你可别连累我”。

常见忙拉着万俟峰的手,赔笑道:“大师兄,这都是些繁琐小事嘛,就不劳烦师兄你回山说了,而且这样也会打扰了师父、师叔们的清静,大师兄,你说是吧”。

万俟峰故意冷哼一声,扭头望着一脸沉着而喜色有加的吴明,柔声问道:“吴师弟,你们为何会与人大打出手,快些老实说来”。

吴明双眉一锁道:“师兄,这真的不管我的事,我只是见同门师兄受辱,出手的,要不大师兄问问常见师兄就知道了”。

吴明这话好生利落,不但未牵连自己,反而让他自己成了一个好人,从另一方面来分析,好像他们双方各有所失了。

万俟峰岂会听不明白,不由得暗自苦笑起来,但口中却道:“呵,这才数月时间不见,你一个老实巴交的吴明却变成了一个使用心机的师弟了,真是时隔三日,事当刮目相看也”。

吴明故惊讶的道:“大师兄,师弟我可是句句属实,可没有用什么心眼儿,要不……要不你问她们算了,反正不管我的事”。

听此话那吴明已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了。

万俟峰听他之话,也知自己也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来,不由白了他一眼,望着有惊无恐的常见,沉声道:“刚才之事,师兄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你还是快些与她们道个歉,免得怨恨过深,到时你想道歉认错也不行了”。

其实双方为什么大打出手,这万俟峰哪会知道,但现下之局,他也只有如此了。

这东楼月、西洛夕、南荷香、北妩媚、崖上梅五少女与万俟峰可算是同经生死,患难与共的老相识了,但她们却只知道这位与邪恶为敌与正义同道的侠客乃是闻名武林的天狗,并不知道这闻名武林的天狗就是重阳派的万俟峰,所以当这五少女一见,她们心中的天狗出现时,都不由惊喜万分,但一见这天狗与那常见、吴明互以师兄弟相称,顿时心中又凉了半截,幸运的是这五少女都知道这位天狗的为人处事,所以也都很安然的,各自将剑还入鞘中,静站一旁,观其之变。

------------ 第七十七章: 眼睛的错 话说这万俟峰无奈之下,硬逼常见与东南西北梅五少女道歉认错,这也使得一旁静待其变的五位美女,各自相视着,脸上露出了欣慰与敬佩的笑意来。

那常见听了万俟峰之话,低着头道:“原来师兄你早就来了”。

这小子好像是条硬汉子,宁肯低头细语,也不承认自己的失误。

万俟峰见常见不愿失了面子,不由得心下一软,道:“好了,事情到了这一步,后悔也晚了,不过幸好没有大错,说吧,师兄想听你把这件事从头说一遍”。

看来这万俟峰也不想难为常见,但他却想知道缘由,了解到底是谁对谁错。

常见听万俟峰那话意,知自己不讲出点缘由,也是说不过去了,只得支吾着道:“其实也……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师弟我多看了她们一眼而已,又没有欺辱他们”。

他这声音压得很低,但在场之人都听得明白。

“只看了几眼倒无所谓,谁让你那两只色眼盯着咱们小师妹就不动了,而且还言出下流”。

西洛夕愤愤不平的怒视着常见说出了此话。

崖上梅听了西洛夕这话,不由顿时红晕上脸,羞涩的望了万俟峰一眼,低下了头。

万俟峰听了此话已明白了这件事的七八了,他不由望向了身旁的吴明。

吴明见万俟峰看向自己,岂有不明,忙道:“看到是看了,不过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这一点,师弟我可以用良心作证”。

呦,这小子还真会讨乖,连这样的话也说的出来,看来这件事里头定然也少不了他的一份。

万俟峰白了吴明一眼,回头说道:“常师弟,你难道不懂非礼勿视的道理吗?还不赶快给崖姑娘道歉?”

常见有些不平的道:“师兄,我这眼睛又没有瞎,怎么就不能看人了,如果说长了眼睛不能看女人的话,那还有什么公道可言,而且,谁规定我就不能看女人了……”。

常见说到此处,眼珠一转问道:“师兄,,原来你们认识啊!崖姑娘是谁”?

万俟峰听常见问出这话,不由点了点头,一脸无奈的瞪了他一眼。

西洛夕一瞥小嘴望着万俟峰沉沉的道:“天狗少侠,你可得为咱们小师妹讨个公道,若是天狗少侠要偏袒他们的话,那我们小师妹一定会很伤心的,你说是不是”。

崖上梅听了这话,脸色一拉,娇喝道:“三师姐,你又胡说八道些什么”。

万俟峰也是极为尴尬的望了望崖上梅,却不知如何回答,但听得常见有些惊讶的道:“师兄,原来你就是那个天狗啊”。

吴明也是有点不可思议的望着万俟峰,问道:“师兄,你真的是天狗吗?那金乌是谁?”

万俟峰听了这话,脸色一沉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天狗,我是你们的师兄,还不快去给崖姑娘道歉!”

常见吴明互视了一眼,但并未做出什么反应。

万俟峰见此,一脸无奈的瞪了他们一眼,走到崖上梅面前,鞠了一礼道:“都怪本人督教不严,还望崖姑娘恕罪”。

北妩媚娇笑一声道:“天狗少侠,谁让你来认错了,小师妹可不会生你的气”。

西洛夕也叫嚷着道:“是啊,我看还是谁犯的错,谁承担,难道有人要做缩头乌龟吗?早干嘛去了”。

常见听了这话,不服气的道:“谁是缩头乌龟啊,看了她几眼也是错吗?那你看现在也我了,怎么办?”

他这话一出,只气得西洛夕双眼直瞪,但听得万俟峰沉喝道:“住嘴!”

常见低着头喃喃自语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多看了她几眼,大不了让她也看我几眼算了”。

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听了这话都有些哭笑不得,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那崖上梅也是有些无可奈何,但她却不愿再去纠缠,只得微微一笑道:“此事也是一场误会,天狗少侠无需当真,也不必为难令师弟了,就此算了吧”。

南荷香娇笑道:“天狗少侠,咱们小师妹可是看在你的情……面上才不与追究的,你可得知情……图报呦”。

南荷香故意在情字后面停顿了少许,使这话听起来完全变了意思,这也使得西洛夕,北妩媚儿女随即娇笑了起来。

崖上梅又怎会听不出来,但她却不反驳,反而有些羞涩的望向了万俟峰。

那常见有些奇怪的望了望万俟峰,又望了望崖上梅,心头不觉多了几分失落。

但听得东楼月沉沉的道:“同门师姐妹,却拿来取笑,也不怕被外人当做笑柄”。

西洛夕、南荷香、北妩媚听了这话,也不由急忙守住了笑声,但那笑容仍堆在了各自的脸上。

万俟峰也是尴尬不已,急忙拱手致了一礼道:“既然崖姑娘不予追究,那本人就先行谢过了,待回山之后,本人一定会好好教导他们的。”

崖上梅脸上一红道:“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又何必在意这,再者今日之事也是我们姐妹借题发挥了一些,所以天狗少侠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南荷香嗔怒道:“我说小师妹,怎么是我们借题发挥了,明明是他故意**你的”。

崖上梅白了她一眼,怒嗔道:“你……”

崖上梅只说了个你字却也不好意思再往下说,只能拉着红脸瞪着她。

南荷香见此,也只得办了一个鬼脸,沉默了下来。

常见扫了一眼五少女,望着万俟峰笑了笑说道:“师兄,既然那你们都认识了,师兄也替我道过歉了,那师兄就为我们引见引见,也好让师弟们知道今日冲撞的何方佳人。”

万俟峰心中一笑,白了他一眼望向了对面的五少女,见这五女并不言语,便依次的将五女的名讳一一的道与了常见、吴明二人。

这万俟峰刚介绍完五少女的名字,便见常见迫不及待的拱手道:“小生重阳派常见,也就是天狗的好师弟,见过五位姐姐”。

五少女听到重阳派三字三字时,都不由面色一惊,但听得西洛夕自语道:“重阳派,玄门第一大派?”

常见急忙点了点道:“正是正是。”

但听得东楼月冷冷的道:“没想到重阳派的弟子也会如此的无耻下流,难道二位不觉得有损重阳四子的威名吗?”

常见脸上一热,拱了拱手道:“东姐姐此言差矣,小生已下了重阳山,小生的所作所为可与重阳派毫无半点干系,若是东姐姐认为多看了你们几眼就是无耻下流的话,那我想这个世上也就没有什么正人君子了”。

崖上梅见东楼月与常见又争执了起来,急忙说道:“大师姐,冤家宜解不宜结,此事就此作罢了”。

东楼月瞪了常见一眼,也不再言语。

但听得常见摇了摇头,漫不经心的自语道:“五位姐姐貌似天仙,但却不需别人留恋一眼,真是可惜可惜呀”。

他说完,便转身走到万俟峰的坐骑旁,故意望着坐骑发起呆来。

他这话也使得万俟峰与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各自摇头一叹,都为常见的这种胆大妄为而感到无奈。

万俟峰扫了一眼五少女,拱手一致问道:“与五位姑娘才分别数日,没想到会在此相遇,不知五位姑娘要去何处?”

五少女听了这话都不由得脸带无奈,但听得西洛夕道:“天狗少侠,此事说来话长,离此五里外有家客栈,不如咱们一同投店,到那里你再问咱们小师妹好了”。

万俟峰没想到西洛夕又使起坏来,一时之间却不敢再与她多言,只得装傻充愣的望向了一旁。

西洛夕见崖上梅又红着脸瞪向了自己,小嘴一撅又道:“不说就不说嘛,小师妹,你干嘛这么瞪着我,我可是你师姐呀”。

东楼月环视了一下四周,沉声道:“如今天色已晚,找个地方投宿也好”。

她说完便纵身上了马背。

其他四少女也急忙随身上马,打马而去。

常见急忙走到万俟峰身旁,一脸委屈的道:“大师兄,我跟吴师弟为了找你,这几天几夜都没有休息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急忙翻身上马,朝前追去。

不到半盏茶的光景,一行八人便已来到那家客栈,这一行八人刚一下马,便有一名店伙计从里面奔了出来。

那万俟峰给了那店伙计一锭碎银,便与崖上梅等人朝店内走去,这店小二拿着碎银高兴的牵着八匹骏马朝马棚而去。

万俟峰一行八人进了店堂,便找了一处空桌围坐了下来,并吩咐店小二准备的饭菜。

这客栈正当路口,前来投店之人也多是一些江湖游侠,所以这万俟峰一进店门便留意起店中众人的言论。

这时,只听得一人道:“各位,我最近听到一个重大消息”。

又一人漫不经心的道:“有什么消息这么大惊小怪的”。

先一人道:“彩仙教与忠义会火拼之事大家可曾听说?”

另一人道:“此时早已听说,你不必这般大惊小怪”。

先一人嘿嘿一笑道:“我说的可不是这事,我要对大家说的是那彩仙教这次可是要从江湖上除名了”。

他这话一出,店中众人不由为之一阵惊嘘,只听得有人随即道:“那彩仙教已投在魔教麾下,谁敢动他”。

先一人冷哼一声道:“谁敢动他?当然是忠义会了”。

店中众人又为之一阵惊嘘,只听得又有人回应道:“若是这样,那倒是大快人心了,自从那彩仙教投在魔教麾下后,在江湖中就更加的肆意妄为,如今忠义会若能将他除去,也是武林之幸”。

万俟峰听到此处,也不由放下手中的碗筷,抬头朝那发话之人望去,但见一张木桌旁围坐着五名装饰各异的江湖游侠,只见一名腰插判官笔的汉子点了点头道:“自从彩仙教与忠义会火拼以来,双方虽是各有死伤,但却从未大动尴尬,可前不久,那彩仙教偷袭了黄山双杰左松林、左树林一行几人,除了左松林逃出外,那左树林与其余几人全部被彩仙教的灭魂灯活活烧死”。

------------ 第七十八章: 都是畜生 万俟峰听了这话,脸色脸色一紧。心中也暗暗为左树林之死而感到惋惜,暗道:没想到才短短数月既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

但见一名背插单刀的少年惊讶的道:“竟然有这等事?那左松林、左树林在忠义会里也颇有地位,看来这回这彩仙教可是真的有些麻烦了”。

那腰插判官笔的汉子点了点头道:“这左树林、左树林二兄弟在忠义会确实地位不凡,所以忠义会上下誓要为左树林讨回公道,所以那川会主便调动了忠义会左右十门上千名一流好手意在一举铲除彩仙教”。

一个头扎毛巾的壮年托着怪腔道:“看来忠义会这次真的动了血本了,那彩仙教想不从江湖除名也不行了,可是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没有听到一些风吹草动,是不是阁下故意拿我们开涮的”。

八!零!电!子!书 !w!w!w!!t!x!t!8! 0!.!c!c 那腰插判官笔的汉子嘿嘿一笑道:“各位信与不信明日就有分晓”。

听他这话,分明已经说明那忠义会肯定会在今夜动手。

万俟峰听到此处,微微的点了点头,便起身让店小二安排房间去了,而崖上梅却也将万俟峰的神色看在眼中,不知作何想法,也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这万俟峰与吴明常见二人因久未相聚,所以便同住在了一间房中,而那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却是每人独处一室,好不的寂寞。

万俟峰、常见、吴明三人一进房间便开心的闲聊了起来,但听常见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师兄,她们称你为天狗,难道师兄你真是那个与金乌联手剑挑魔教紫薇的那个天狗吗?”

吴明也忙追问道:“是啊,师兄,你就把实情告诉我们吧,免得咱们师兄弟胡乱猜想”。

万俟峰听了二人这话,暗思道:如今大哥下落不明,而这金乌天狗之名却已威震武林了。

但听的常见又道:“师兄,那个叫金乌的是,他怎么没有和师兄你在一起”。

万俟峰强行压住内心的悲伤,一笑道:“二位师弟胡说些什么,那天狗金乌何等的英雄,师兄我哪有那个资格,再说了,你觉得师兄杀得死那魔教紫薇吗?”

吴明有些不解的道:“那她们为什么左一声天狗右一声少侠的叫你?”

万俟峰又笑道:“师兄我曾经相助过她们,她们硬要师兄我留下名号,当时师兄我又不想暴露身份,一想到自己是属狗的,所以便取了这么个名号,谁知弄巧成拙,偏偏武林中出了个剑挑紫薇的天狗,就算是师兄我借借他们的名气吧”。

吴明摇了摇头道:“师兄,你又在骗我们了,你明明是属猪的,怎么成狗了呢”。

常见摇了摇头道:“不对,师兄不是猪,师弟你才是猪”。

万俟峰白了他二人一眼,伸手在二人的脑门上各狠狠的弹了一下,沉沉的道:“我看你们两个才是猪”。

那常见摸了摸额头,嘿嘿一笑道:“管他是猪是狗,反正是十二生肖里的,都是畜生嘛”。

吴明也跟着笑了起来。

万俟峰扫了一眼二人,脸色一正,问道:“二位师弟,你们当真不是偷溜下来的?”

常见听了这话,脸色顿时一拉,埋怨的道:“什么真的假的,师兄你以为我们是你啊,我们可没那个胆量”。

万俟峰尴尬的一笑又道:“那你们干嘛下山,是不是重阳派出了什么事”。

常见忙道:“重阳派倒没有出什么事,这还不都怪师兄你,上次我跟吴师弟帮你下了山,结果我们却被师傅逮了个正着,害的我们每人挨了五十大棍不说,还被师父关了三个月禁闭,这刚出来没多久,师父又派我们下山来找你,还说什么要是找不到师兄你回山,就将咱们逐出重阳派”。

他说完此话却并没有懊悔与埋怨,反而一脸的兴奋。

万俟峰一听常见吴明二人为他受了罚,不由心头一暖,忙道:“都是师兄不好,害你们受苦了”。

吴明也是一笑道:“受苦倒没什么,反正我们已经习惯了,不过这次回山,我们可帮不了师兄你了”。

万俟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不用了,回山后的一切责罚师兄保证不用你们挡了”。

他说到此处,一正脸色,缓缓的道:“师父他老人家与三位师叔身体都还好吗?”

常见一叹道:“好倒是很好,但是师父与师叔们都很担心你,好几次师父都要亲自下山来找你,但都被师叔们给拦了下来,还说什么峰儿自有前途,若不让他在外面闯荡一番,他日也难成大器……”

常见说到最后竟装模作样的摆起了架子。

万俟峰并未被常见的形态所恼,而是听完这话不由有些黯然伤神,怀念起他在重阳山的情景来。

吴明见万俟峰一脸的忧伤,不由忙道:“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咱们下山没多久便找到师兄你了,这下师父与师叔们该放心了”。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不由顿时回神,长叹一声道:“二位师弟,师兄的暂时还不能与你们一同回山”。

常见吴明二人相视一怔,同时问道:“为什么?”

万俟峰起身走道窗边望着那漆黑的夜色,平静的道:“师兄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办妥,但师兄私事一了便会立即回山”。

吴明有些为难的道:“师兄,你若不跟咱们回去,咱们也回不去啊”。

常见却嘿嘿一笑道:“这样正好啊,咱们也可以好好的去玩玩,陪师兄一块儿,等师兄办完事咱们再一起回去不是正好吗?”。

万俟峰脸色一沉道:“不行,你们得速速回去”。

常见一脸不悦的道:“师兄,凭什么只准你自己玩,不准咱们玩了,再说了,不是咱们两个,师兄你下的了山吗?”

万俟峰转过身,望着常见,轻叹一声道:“外面的世界虽然很精彩,但却是危险重重,师兄我这次下山已是后悔莫及,你们听师兄的话,明日一早就立刻启程回重阳山,告诉师父与师叔们,就说师兄我办完私事后便会回山请罪的”。

他虽然如此说,但他心里却知道,也许他永远也饿回不了重阳山,永远也见不到那些疼他、关爱他的那些师父与师叔们了。

吴明有些担忧的道:“师兄,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这么快就要催我们走?”

万俟峰勉强一笑道:“师兄能有什么事,只是师兄要去找一个朋友,了解一些事情罢了,师兄我这么精明,会出事才怪呢”。

常见怔了一下道:“师兄,你是要去找那个叫金乌的人吗?”

万俟峰沉默了下来,他不知道该他如何回答是好,他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了这两个知心的师弟的,而且这些事情早晚都会公诸于世。

吴明惊讶的道:“师兄,没想到你真是那个名震江湖的天狗,你知不知道,连师父与师叔们都很敬佩这两个人,没想到居然会是师兄你”。

常见一脸喜色的道:“师兄你真厉害,不但在江湖中混出了如此大的一个名望,而且师兄你也艳福不浅,这才短短几个月,便与玉女门的五朵金花打的火热,师弟我可就惨了,要不是这次被罚下山,也许这一辈子都见不着这么漂亮的女人”。

吴明听了这话,不由摇头一笑,但这话却也正好说到了万俟峰的心坎上,但见他苦苦的一笑道:“是啊。师兄的确是艳福不浅”。

但万俟峰的心中却是一片酸楚,一片伤感,没有人能明白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如果他可以选择,他宁愿选择终老于重阳山。

常见眨了眨双眼,嘿嘿一笑道:“师兄,你看咱们师兄弟这么好,师弟我可没少为你挨板子,要不你分我一个怎么样”。

吴明笑道:“怎么,常师兄,你想抢大师兄的女人哪?”

常见脸上一热,回头白了一眼吴明道:“你懂什么,你没看到师兄一脸的忧愁吗?这肯定是被那五个美女给害的,师兄我只是想给大师兄分担一些痛苦而已,哪象你,就知道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却不同当的鬼话”。

吴明一听急道:“我说常师兄,哪一次大师兄犯错我没替他挨板子,这一次更惨,我不但挨了五十大棍,还被关了三个月禁闭,难道这些都不算?”

常见一翻白眼反驳道:“受了这么点罪就喊苦了?你还是不是兄弟,再说了,师兄我不也陪着你的吗?”

万俟峰本来就是心情烦躁,如今听常见吴明二人的叫嚷,不由更加有些气恼,脸色一沉,淡淡的道:“好了,二位师弟,好好休息一夜,明早还要赶路”。

他说完便和衣倒在了床上。

常见吴明被万俟峰这么一说,都不由相视一愣,只听得常见低声的埋怨道:“干什么嘛大师兄,咱们师兄弟三人好不容易才聚到了一起,你冷落我们不说,还凶巴巴的没早知这样,上次就不帮你下山了,还害得我们又挨板子又关禁闭的”。

------------ 第七十九章: 鸳鸯剑法 常见见万俟峰并未理睬,也只得唠唠叨叨的睡到了另外一张床上。

吴明倒是很识相,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眯着双眼的万俟峰,便也躺在了常见身旁,不时便传来了呼噜声……

这万俟峰和衣上了床,不时便打起了呼噜来,而那吴明常见二人也早已睡了过去。

突然,那万俟峰争开了双眼,轻轻的下了床,取下宝剑,小心翼翼的开门而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这万俟峰此时夜出可并不是想去贪恋花酒,而是直奔离此五十里外的彩仙教而去。

这万俟峰一出客栈,便施展了轻功,疾驰而去,他只觉耳边风声呼啸,不到两个时辰,他已来到了彩仙教大门外。

放眼望去,有数具尸体躺在大门两侧,而那大门却是紧闭,不知是何原因。

他见此,便提气一纵,跃上了墙头,朝前院望去,但见前院四处一片绿火,到处都是死尸与正在燃烧的火柱,而此时也正好有三名手持灭魂灯的彩衣武士从脚下经过。

万俟峰见此,冷哼一声,右手一搭剑柄,稍一用力,只听‘铮’的一声,宝剑应声出了鞘,而他整个身躯也从墙头飞纵而下,身形刚一起动,那宝剑已点出了三道剑气,直奔向了手持灭魂灯的三名彩衣武士,剑气到处传来了三声惨叫。

那三名彩衣武士连看也没看到凌空而来的万俟峰,便已命丧黄泉,他们手中所提的灭魂灯一落地便已炸开,三团绿火瞬间便将那三名彩衣武士的尸体变成了三根火柱,又给这院中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息。

这万俟峰双脚一落地便又见得从一旁的角门内奔出了两名彩衣武士,这两名彩衣武士一见万俟峰便各自一抖手中灭魂灯,朝万俟峰扑来。

万俟峰见此,一抖宝剑正欲出招时,突见那两名彩衣武士各自惨叫一声,倒地身亡。

而此时,那角门口已多了一人,这人一手持剑,那剑尖上还在往下滴着鲜血,这人可不是别人,而是那东南西北梅五少女中的那个小师妹,崖上梅。

这崖上梅的突然出现使得那万俟峰一阵惊讶,忙道:“崖姑娘,你怎么会在此地?”

崖上梅欣然一笑,走到了万俟峰身前说道:“我在店中见你听了那江湖传言而魂不守舍,便猜出你一定会前来相助忠义会,当时,小女子也正由此意,但有不好告诉师姐她们,所以便跟在提昂少侠身后了”。

她说完又是一笑,不过她那甜美的笑容闪烁在这阴森恐怖的院中,倒也是别有一番风姿。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才明白了过来,不由脸上一红,笑道:“难怪本人总觉得身后有人随行,但因为事情紧急所以也没有在意,没有想到原来是崖姑娘,真是惭愧”。

崖上梅惊讶的道:“原来天狗少侠早就知道有人在你身后了”。

万俟峰脸上不由又是一红,忙道:“如果本人知道是崖姑娘的话,就一定会与崖姑娘一同前来,但当时本人并不知道跟随之人是敌是友,所以也并未打扰”。

崖上梅故作失落的道:“本来还想给天狗少侠你一个惊喜,却没想到居然在天狗少侠面前献丑了”。

万俟峰忙道:“崖姑娘能前来仗剑相助,当然是一大惊喜”。

但他心中却是羞愧难当,因为他到此时也没有想到崖上梅会尾随自己而来,而自己却又毫无知觉,看来这崖上梅的轻功并不在自己之下。

就在这时,后院中又传来了几声惨叫,而且还伴有打斗之声传来,二人相视一点头,朝后院奔去。

万俟峰、崖上梅二人来之后院,但见几名彩衣武士正围攻着两名忠义会的武士,二人哪敢犹豫,急忙一抖手中宝剑,掩杀了过去,随之几声惨叫传来,那围攻忠义会的几名彩衣武士片刻之间便已死在二人的剑下。

那两名忠义会的武士眼见命不久矣,却被万俟峰与崖上梅施手解救,都不由感激万分,各自拱手致了一礼,又急忙转身朝一旁了拱门内奔去,想必是去帮助其他人了。

万俟峰与崖上梅二人也随后跟了进去,并相助忠义会的武士击毙了数名彩仙教之人,忠义会众人虽然不认识万俟峰与崖上梅,但也都是拱手致谢,那万俟峰见没有川百介、铁四哥等人,便拉住了一名忠义会的武士询问,才得知那彩仙教教主司徒不灭以及几名护教护法见大势已去,已朝南而逃,而川百介铁四哥等人也已追杀了过去。

万俟峰、崖上梅也当即各施轻功朝南追去。

二人朝南奔行了不足两里,便见得前面路旁躺着几具尸体,还有几团绿火正在熊熊的燃烧着。

万俟峰仔细观察,除了几团绿火柱外,其余的几具尸体他一个也不认得,便又与崖上梅朝前疾奔而去,一路之上又遇到了数具尸体,但这其中并无川百介、铁四哥等人,二人心下也不由十分担忧,各自疾奔而去。

不出两里,便已隐约听到前面传来了打斗吆喝之声,不时,二人便已来到打斗场外,仔细观望,但见四处绿火熊熊,数对人影缠斗在一起,那铁四哥一双肉掌正与一名彩衣武士斗得难解难分,但那铁四哥此时已分明占了上风,再看一旁,那左松林与几名忠义会的武士对弈着数名彩衣武士倒也显得有些吃力。

此时但见那川百介一双肉掌与三名彩衣武士缠斗在一起,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看来,这三名彩仙教的武士实力并不在川百介之下了,但那川百介到底是个久经沙场的一派之主,几招过后便已渐渐占了上风。

此刻,那阳奉阴违左右使共同与一名五十开外的彩衣老者缠斗在一起,倒是十分的狼狈,惊险重重,这与阳奉阴违缠斗的彩衣老者万俟峰认得,正是那日偷袭川百介而又被自己搅了局的彩仙教教主司徒不灭。

这司徒不灭好生了得,他一双肉掌应对阳奉阴违的一柄铁锏、铁锥却毫无惧色,直压得阳奉阴违手忙脚乱,这阳奉阴违的武功万俟峰却也是略有知晓,但今日他二人却是难以占得一丝上风,也看的万俟峰心中一惊,急忙朝身旁的崖上梅点了点头,一抖手中宝剑喝到:“二位大哥,且先退后,待小弟来会会这邪教魔头”。

他话音未落,人已到了场中,那宝剑也已随即刺向了司徒不灭,而崖上梅却也在同时运足了力道候在一旁,蓄势待发。

阳奉阴违二人此时正斗得力不从心,暗暗叫苦连天,忽然听的有人相助,不禁心中大喜,正欲扫视,却已见万俟峰挥剑与那司徒不灭斗在了一起,而且身后还有一个妙龄少女持剑观战,便急忙退到了一旁,盘脚一坐,各自疗起伤来。

阳奉阴违二人虽然各自在疗伤,但他们的双目却紧紧盯着那缠斗中的万俟峰与司徒不灭。

那司徒不灭眼见便要将阳奉阴违二人毙于掌下,谁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仔细一看,正是那日坏了自己好事的少年,不由心中大怒,杀机倍增,一双肉掌顿时凌厉了许多。

这万俟峰一上手便使出了轻剑道精髓杀招,但也却未耐得那司徒不灭分毫,反而使自己的武功路数全然亮了出来,他此时也不由心中暗暗有些着急,冷眼细观,但见那司徒不灭的脸上闪过一丝狡诈的笑容,不由心中一惊,已猜出那司徒不灭定是不怀好意,双目也不由紧紧的盯上了他的双掌,而他手中的一柄宝剑仍是凌厉的攻击着。

果然,不出所料,但见那个司徒不灭右掌往怀中一拂,那掌心已多了几点绿光,并迅速的朝万俟峰拍了过去。

这万俟峰早有预料,见他掌中含有绿光,哪敢硬接,急忙纵身闪去,躲开了司徒不灭拍来的一掌,他双足刚一落地,便听得身旁传来了几声炸响,他已明白那司徒不灭掌风中掺杂着的绿光,便是那灭魂灯的灯芯,虽然,他躲开了这一掌,但也是吓得毛骨悚然,急忙一收内劲,招式一变,口中念道:“镜中花”。

他这镜字一出,手中宝剑也随之挥舞了起来,但见那宝剑已急速的划出了数十道虚无剑气,疾奔司徒不灭而去。

这司徒不灭没想到万俟峰会避开自己的掌风,不由暗叫可惜,当他再欲出掌时,却见数十道剑气迎面而来,惊得他连连拍出掌风相阻,但却是如针入海,难以承载,那数十道剑气仍奔自己划来,他只得伤叹一声,自恨技不如人,但听的自身传来了数声‘噗噗’之响,可却未觉一丝疼痛,不由怔视而望,但见自己彩袍上下早已被划破了数道口子,而皮肉却未伤及分毫,就在他有些难以置信时,又觉得眼前白光一闪,胸前一凉,随之一阵剧痛传来,而且伴有阵阵幽香窜入鼻孔,不由大惊,急忙往后纵去,待退到三丈远时,才发现眼前已多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少女正冷冷盯着自己。

这少女手中握着的一柄宝剑已斜斜指在了一旁,而那剑尖上仍有几丝血迹,司徒不灭见此,有些不可思议的低头望向了自己的胸口,而此时他的胸前已多了一个血洞,而且还伴有鲜血往外喷溅。

他抽动着脸上了肌肉,疑惑不解的问道:“你们……你们用的这是什么剑法,为何如此古怪”。

未等万俟峰与崖上梅答话。但听的一人道:“此乃举世无双的鸳鸯剑法”。

这声音娇而不柔,正是那左右使之一的阴违所说。

司徒不灭听了阴违这话,愣愣的道:“鸳鸯剑法?为何……为何本教主……从未听过”。

阳奉粗粗的道:“司徒教主如今不但听说了,而且还亲自体验了。司徒教主是否感到欣慰了”。

司徒不灭惨然一笑,道:“不错,这鸳鸯剑法果然让本教主大开眼界了……”

他说到这里,又是惨然一笑,一掌拍向了自己的胸口,随之便传来一声炸响,他的整个身躯已被藏在怀中的灭魂灯芯炸了个粉碎。

------------ 第八十章: 少年情怀 万俟峰扫了一眼四处飞溅的绿火,扭头望着崖上梅,点了点头,但见崖上梅的脸上已是一片红云。

这司徒不灭一死,剩余的几名彩仙教教教徒各自惊慌了起来,除了一名护法趁机逃走外,其余之人全部被一一击毙。

忠义会众人击毙了彩仙教教徒后,便都兴奋的围了上来,与万俟峰、崖上梅二人行礼问好,当然,更多的是称赞二人这套‘鸳鸯剑法’。

这铁四哥兴奋的一拍万俟峰的肩膀笑道:“万俟兄弟,你我数月不见,没想到我们仍是以这种方式见面,而且万俟兄弟每次都是这么的及时”.

万俟峰心中一热,忙道:“大家同是江湖兄弟,我二人能助忠义会众英雄一臂之力,也是我二人的荣幸”。

川百介点了点头,含笑着道“万俟兄弟与崖姑娘所使的这套‘鸳鸯剑法’真是让我等大开了眼界,这英雄出少年果真的名不虚传哪”。

万俟峰与崖上梅都不由脸上一红,那崖上梅不由脸上一红,不由侧过了身,不予理会。

万俟峰拱手致了一礼笑道:“川大哥有所不知,刚才小弟与崖姑娘合用之技并非是什么鸳鸯剑法,此乃是一位世外高人所授,小弟资质愚钝,只习得了一成皮毛,所以才让崖姑娘从旁相助,说来这剑法的功臣还非崖姑娘莫属了”。

川百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听得阴违娇笑一声道:“其实,万俟兄弟与崖姑娘这合击之术取名为‘鸳鸯剑法’倒也不错,那司徒不灭能死在万俟兄弟与崖姑娘的鸳鸯剑下,倒也是他的造化”。

阴违这语气娇气横贯,绵软动听,使得众人随即哄笑了起来,当然,这笑声中也掺杂着调侃之意。

众人这一哄而笑,各自倒是兴奋异常,但这可使得万俟峰与崖上梅二人更为的尴尬,那万俟峰平时虽然口舌伶俐,但到了此时,他也却不好再反驳。

崖上梅见此,羞涩的望了一眼脸红的万俟峰,朝众人拱手一致道:“各位英雄,小女子尚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

她说完,又含情脉脉的望了一眼看万俟峰,转身疾奔而去。

崖上梅这一走,使得川百介众人都为之自责不已,都为自己的言行过激感到懊悔。

万俟峰本想也随后而去,但又恐惹来调侃,只得将川百介一行送至那彩仙教驻地后,才一一告别离去。

这万俟峰回道客栈之时已是天色大亮,一进店门,便已见那东、南、西、北、梅五少女,与常见、吴明二人早已落座在店堂等候了。

众人一见万俟峰回来,都纷纷起身相迎,而万俟峰也一一回礼而敬。

常见扫了一眼衣衫不整的万俟峰,疑惑的道:“大师兄,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你的人影,要不是你的坐骑还在,我们以为你又偷溜了”。

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听了此话都不由轻笑了起来,当然那东楼月却并没有发笑,好似这个女人天生就不会笑似的。

吴明也是不解的道:“大师兄,这一大早的就不见了你,看你这模样,准是又去管人家闲事了吧”。

万俟峰脸一拉道:“这大清早的,你们两个也不说些吉利的话,师兄我只是去办点私事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他边说边走到吴明身旁的空位上坐了下来,并随即望着对面的崖上梅试探的道:“崖姑娘,昨夜睡的可好?”

崖上梅微微一笑道:“多谢天狗少侠关怀,小女子尚好,只是被几只老鼠折腾的难以清静罢了”。

这崖上梅其实已经知道万俟峰的真名,但却仍以天狗称呼,而是听万俟峰话音好似并不想提起昨夜之事,所以也并未道破,最可悲的是她却把忠义会的英雄们比作了几只老鼠。

万俟峰听得也不由一笑,随即道:“谢谢你崖姑娘”。

他此话一出,使得众人大为不解,齐齐将目光投向了二人。

这崖上梅岂有不明白这话中之意,也不由欣然一笑,但见众人都望向自己时,不由脸上一热,忙道:“怎么,你们没见过本姑娘吗?”

西洛夕眨了眨眼睛,歪着脖子道:“小师妹我们倒是见过,只是不明白天狗少侠为何会对小师妹你说那声谢谢而已,难道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崖上梅脸色一僵,正欲怒斥,却听得万俟峰说道:“本人是谢上次在林中赠食之事,而并无他意,西姑娘不必误会”。

西洛夕怔怔的道:“真是这样吗?”

万俟峰嗯了一声笑道:“除此之外,难道西姑娘觉得还有什么要本人再谢的吗?”

西洛夕哦了一声,望向了一脸平静的崖上梅。

那南荷香思索了一下道:“不对不对,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不连我们一起谢,干嘛单单只谢小师妹,我想这里面一定有鬼”。

万俟峰有些无奈的道:“以本人之见是南姑娘心里有鬼才对”。

南荷香小嘴一撅道:“你们有没有搞错,是你们两个在这里不清不楚的,怎么能是我心里有鬼呢?”

崖上梅脸色一红,怒嗔道:“二师姐,你怎么又来了,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南荷香脸色一沉道:“别以后了,有本事你现在就放马过来,看在你是小师妹的份上,二师姐我可以考虑让你与天狗少侠联手”。

她说完,忍不住与西洛夕、北妩媚二人同时掩袖娇笑了起来。

这崖上梅与万俟峰二人听到联手二字时不由想起昨夜阴违所说的‘鸳鸯剑法’,随即都不由噗哧一笑。

东楼月见此,轻叹一声,沉沉的道:“好了,你们闹够了就可以了,免得到时候追悔莫及”。

她这话好像是一语双关,在提醒着什么似的,果然,其他四少女听了这话各自收了笑声,一脸的严肃了起来。

那东楼月扫了一眼同桌而坐的众人又道:“能有幸与重阳派的侠士相识也是我们玉女门的幸事,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

万俟峰点了点头道:“本人见众位姑娘四处奔波,不知各位所为何事,接下来又将去往何方”。

那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听了这话都不由一脸的忧愁,但听得崖上梅失落的道:“咱们师姐妹五人都在外漂流了五年,这大江南,北长城内外几乎都有我们的足迹,接下来却也不知道再去何方了”。

万俟峰又道:“那不知各位所为何事”。

崖上梅轻叹一声道:“我们师姐妹五人是奉了家师之命在外寻找一位故友”。

万俟峰、吴明、常见三人也同时自语道:“故友?”

但听得万俟峰又问道:“那各位姑娘现在可有所收获?”

崖上梅又是一叹道:“不久前,我们得到一个消息,当我们赶到时却已是……”

她说到此处已是有些伤神的停了下来。

常见有些急不可耐的问道:“崖姐姐,却已是如何了”.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t_x_t _8_0. c_o_m 崖上梅没想到常见会称呼自己为姐姐,不由脸上一红,却并未作答。

南荷香没好气的回道:“死了”。

万俟峰、常见、吴明三人异口同声的惊讶道:“死了?”

只听得常见喋喋不休的自语道:“死了,怎么会死了呢?是被人杀死的还是病死的”。

南荷香白了他一眼,沉沉的道:“死了就死了,这是咱们玉女门的事,你操什么心?真是无聊至极”。

崖上梅见万俟峰有些思索的望着自己,忙道:“虽然我们寻找的故友以死,但她的一个后人却活了下来,但此人却在数月前便从江湖上销声匿迹,了无音讯了”。

万俟峰点了点头道:“各位如此的在乎此人,那么此人与你们玉女门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了”。

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听了这话,都有些面面相觑,但听得东楼月道:“这件事情还恕我们不能相告,还请三位见谅”。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不再追问,随即便见那东楼月起身行礼道别。

万俟峰三人也连忙起身与东南西北梅五少女致礼道别,而常见却将东南西北梅五少女送至了门外,当他见到崖上梅纵身上马时,不由自主的叫道:“崖姐姐,请留步”。

那崖上梅听到这声音,已知是常见却也不理睬,便坐直了身子欲打马而去,却又听得那常见又急呼道:“崖上姐姐,请留步,小生有话要说”。

崖上梅听这声音越来越近,也知那常见追了上来,不由眉头一皱,扭头望着那来至身前的常见淡淡的道:“不知常少侠有何指教”。

此时,一阵清风吹过,拂动这崖上梅的刘海,虽然她一脸的平淡,但却是无比的脱俗,只看得常见心旷神怡,竟然看得有些发呆。

崖上梅见常见如此模样不由顿时面红耳赤,沉沉的道:“既然常少侠已是无法指教,那小女子就告辞了”。

她说完便打马而去。

其他四少女也都各自冷扫了常见一眼,打马而去。

------------ 第八十一章: 分道扬镳 常见望着渐渐消失在大道上的崖上梅一行,不由脸上一红,摇头苦笑一声,转身便走,却撞在了随后而来的吴明怀中。

常见此时正处于一种迷茫状态,突然遇此情况,不由心中一惊,埋怨着道:“吴师弟,你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吴明揉着胸口委屈的道:“常师兄,你还讲不讲理了,是你撞的我又不是我撞的你,我没怪你也就算了,作为师兄的竟然还来埋怨我,我看你是以大欺小”。

常见脸上更是一红,支吾着道:“臭师弟,哪有……哪有你这样跟师兄说话的,下次一定好好管教管教你,看你还敢不敢这么放肆”。

他边唠叨着边朝店内走去,见万俟峰不在,便独自呆坐在了一旁。

万俟峰与吴明收拾了行李,付了店钱。见常见独自坐在一旁发呆都不由摇头一叹。

“唉,又多了一个多情种子”。

万俟峰说完这话,便朝店外走去。

“而且还发了芽”。

吴明补充了一句后,望着仍在发呆的常见叫道:“常师兄,你发春发够了没有,如果发够了,咱们就走吧”。

他说完。也朝店外走去。

常见似懂非懂的答应了一声便起身跟了出去。

万俟峰、常见、吴明三人出了客栈,各自跃上自己的坐骑,打马而去。

半日后,三人已行至一处岔路口,那万俟峰也急忙勒住了坐骑,而常见、吴明也各自勒住了坐骑,望向了万俟峰。

万俟峰扫了一眼面前的茶道,回过神来说道:“二位师弟,咱们就此分手吧”。

常见吴明相视一愣,但听得常见道:“大师兄,你真的不跟我们回去?”

万俟峰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又何尝不想回去,可如今师兄我已经是难以全身而退了”。

他说完此话,抬头望着当空的烈日,陷入了迷茫之中。

常见吴明二人见万俟峰此样已知万俟峰有难言之隐,也不由都为之触动,毕竟他们三人可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兄弟。有些事情,不用问他们都会明白的。

常见虽然也有些触景伤情,但仍是关切的道:“大师兄,咱们下山之时四师叔曾交代过,若师兄你不跟咱们一起回去,就让咱们陪着师兄你,也好有个照应”。

吴明忙道:“常师兄,可师父并没有这么说,师父只是说让咱们一定要将大师兄劝回重阳山,可并没让咱们留下来陪大师兄”。

常见白了他一眼,说道:“说你少根筋,你还真是少根筋,那师叔的话跟师父的话又有什么分别嘛,不都是长辈说的吗?至于到底该听谁的,让他们自己争论好了”。

吴明仍反驳道:“可师傅是掌门人,咱们重阳派不论是谁不都是要听掌门人的吗?常师兄,你这是不是欺师灭祖了”。

常见气得脸色发白,狠狠的瞪着他道:“是大师兄有事要办,又不是我们故意不回山,这跟欺师灭祖扯得上吗?而且师父吩咐过,若不将大师兄带回重阳山,就会将咱们逐出师门,你是想被逐出师门还是等着大师兄办完了事一起回去”。

吴明被常见这么一训,耷拉着脑袋沉默了下来。

万俟峰见二人不再争执才道:“二位师弟,你们的心意师兄明白,师兄也谢过你们的好意,如今师兄真的有要事要办,而并不是想在江湖逗留,你二人速速回山,将此事禀明师父,我想师父是不会责罚你们的”。

常见急忙哀求道:“大师兄,你这不是害我们吗?你知道的,就师父那脾气,搞不好咱们又得挨板子了,我看不如这样,让吴师弟带信回去,我留下来也好助师兄你一臂之力”。

万俟峰脸色一拉,沉沉的道:“不行,师兄我主意已定,你二人必须一个不少的回去,师兄我早已犯下了门规,他日一定会回山向师父请罪的”。

常见听了这话,埋怨着道:“每次都是听大师兄你的,可每次受罪的都是我们,我知道大师兄你一定有很要紧的事要办,但是咱们师兄弟一场,也许我们留下来并不会给师兄你填麻烦呢”。

万俟峰心中一暖,纵身跳下了马背,走到二人身旁,柔和的道:“我知道,我这个大师兄有时候很不称职,但这一次,你们就在听我一次,师兄我,宁愿你们回去受罚,也不想你们跟在我身边受罪,而且,师兄要办是事,你们也帮不上忙,留下来反而会给我造成压力”。

常见无奈的长叹一声道:“谁叫你是大师兄,谁叫我们都只听你的呢……”

他说到此处语气一顿又道:“大师兄,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难解的麻烦,记得用飞鸽传书通知我跟吴师弟,不论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与吴师弟都会下山来与你共同担当。”

万俟峰听了这话,鼻尖一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内心的激动,点了点头道:“会的,师兄若遇上难事,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二位师弟回去后,一定要多听师父们的教诲,千万不要惹师父们生气,也替大师兄我向师父们请安,”。

常见、吴明二人在马背上同时拱手致了一礼齐声道:“大师兄保重!”

他二人说完,便打马上了岔道,奔重阳山而去。

万俟峰沙哑着道:“二位师弟保重”。

他望着渐渐消失在眼前的二人,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思绪之中……

他想起了三人在重阳山的那些点点滴滴,那些豪言壮语,可在此时此刻,是多么的模糊,他却多么的渴望能让这些模糊再变得如从前那般清澈,可他知道,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当他幼稚的渴望江湖中的那份精彩、那份激情而下山后,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头了,他明白,他永远也回不到从前,他明白,他也许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关于重阳山的一切。

他此刻感受到了孤独,这是他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情绪,可此时此刻,他深深的感受到了这孤独的可怕。虽然,他的出现也只是为江湖增添了一丝痕迹,但他却不知道他是否能为他的岁月留下些许痕迹。

他此时有些迷茫了,曾经追逐的那些花絮花飞,却已经变得那么的苍白,他不知道用什么来支撑他这个将要破碎的-梦,回想着他踏入江湖的那些源起,如今却已深深的渲染着他的一切。

虽然,这一切都是他在无意识中的相遇,可这所有的无意识却已经将他的牢牢的束缚,虽然,他也在这无意识中得到过,,但他所要付出的却要远远多于他所得到过的。

他仰头望着那刺眼的烈日,却并没有感到燥热,反而增添了许多凉意,许久以前,他所认为的那种荒谬的随心,可在此时,他却做不到他所向往的随性;虽然,他并没有太去经意这些,虽然,他也明白他所经历过的那些是是非非,都只是他平凡生活里的一些色彩,但他却无法让自己真正的那么不经意。

他看着身旁的斜影,可却是那么的无法平静,虽然还有这道斜影陪伴着,但他还是还是感觉到了孤独,他知道他将要去面对的一切都只是一种无奈,但他却没有逃避的可能。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手拭去了不知在何时夺眶而出的两行清泪,大喝一声,打马而去。

这常见吴明二人别了万俟峰,打马而回,不觉又来到了一条岔路出,二人也不觉勒马而望。

这常见细观那左边一条大道,但见重重马蹄之印,且印记尚新,不由脸上一喜,暗道:这一定是崖姐姐她们索取之路。

他想到此处,打马奔左边大道而去。

吴明见此,惊怔的叫道:“常师兄,你这是往哪儿去呀,那可不是会回重阳山的路呀”。

常见笑道:“吴师弟,这是条捷道,保证能早些回山,你若不信,就别跟来好了”。

吴明怔怔的望着已离自己数丈远的常见,嘀咕道:“信你才怪呢!”。

他低声念完,又高声叫道:“常师兄,我相信,等等师弟我呀”。

他说完,打马追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不觉已奔出十里余路,那常见放眼而望,但见前面一片树林外拴着几匹骏马,不由得心中一喜,急忙勒住了坐骑,那跟在身后的吴明见此,也不由勒马而望,但见常见将马拴在了路旁的一棵大树下,便悄然朝前而去,他也急忙将马拴在了路旁,跟了上去。

常见吴明二人悄然来到林边,朝林中望去,但见东楼月、西洛夕、南荷香。北妩媚、崖上梅五少女围坐在一棵大树下,正商议着什么。

常见一见这东、南、西、北、梅五少女,正欲现身之时,却被吴明阻拦了下来,他有些不解的跟着吴明蹲在了树后侧耳静听了起来。

但听得那南荷香道:“咱们以这种方式去找,我看恐怕就是再找上五年也未必可以再找得到他”。

但听得那北妩媚又道:“是啊,若是他在江湖中出现,倒也不费吹灰之力,可如今,他却销声匿迹,了无音讯,咱们这无异于海底捞针,水中求月一般”。

------------ 第八十二章: 五女遇险 只听得那崖上梅叹道:“如果不是他的身份特殊,凭咱们玉女门在武林中的威望,只要登高一呼,一些侠义之士必定会响应帮助我们一同寻找……”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得东楼月沉沉的道:“可如今就算咱们不去求助武林同道,恐怕整个武林中人也在四处寻找了,就算我们真的能够找到他,恐怕也并非是一件好事”。

崖上梅点了点头道:“是啊,大师姐,如今虽然没了他的消息,这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这只能说他比我们想象中更为精明”。

其他四少女听了这话也不由各自陷入了沉思之中。

就在东、南、西、北、梅五少女沉默之时,一声闷哼打破了众人的思路,这也使得躲在林外的常见、吴明二人一惊,随声望去,但见从一旁的大树上纵身跃下一人,但见此人四十来岁,满脸的杀机,他此刻正冷冷的盯着东、南、西、北、梅五少女。

东、南、西、北、梅五少女此时也是一脸惊色的望向了他,但见崖上梅面色一缓,拱手致了一礼道:“原来是忠义会的铁四哥铁大侠,小女子见过”。

崖上梅与万俟峰昨夜曾相助过忠义会,所以那铁四哥他当然认得,但东、南、西、北四少女却不知昨夜之事,更没有见过这个忠义会的铁四哥,所以都是大为不解的望向了崖上梅。

那崖上梅并未理睬师姐们的疑惑,而是又问道:“不知铁大侠面露杀机,意欲何为,难道我们师姐妹有何得罪之处?”

这崖上梅好生厉害,招呼一打便单刀直入。

铁四哥扫了一眼五少女,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崖上梅的脸上冷冷的道:“崖姑娘,你们都是玉女门的人了?”

东、西、南、北四少女听铁四哥这话,都已经明白这崖上梅与铁四哥肯定认识,但她们却不明白这二人是如何认识的,因为她们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一起,这崖上梅是如何认识忠义会的铁四哥,而她们却一无所知。

崖上梅点了点头道:“正是”。

铁四哥冷哼一声道:“那这么说,你们五人都是芋付钥的弟子了”。

东、南、西、北、梅五少女见铁四哥言语不善,又一脸的杀气,都不由得脸色一沉。

但听得崖上梅沉沉的道:“正是家师,不知铁大侠如何会知道家师的威名”。

铁四哥冷哼一声道:“什么狗屁威名,简直是有辱‘威名’二字”。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辱骂我家师,堂堂忠义会怎么会有你这这种不懂礼教的人”。

铁四哥话音刚落,那南荷香一抖手中宝剑,骂出了此话,她这话不但使其他四少女一怔,也使得在林外偷窥的吴明,常见二人相视一愣,也使得他自己有些脸上发红,她没想到自己一怒之下会对一个武林前辈如此大骂。

众人都以为这铁四哥会因此恼羞成怒,大打出手,但是却超出了大家的意料。

但见铁四哥一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一罢,但听得他冷冷的道:“不愧的芋付钥的弟子,这样的话,也免得四哥我下不了重手”。

他这话一出,双眼也射出两道寒彻透骨的杀机,也使得那五少女不寒而栗,但她们也隐约有些明白这铁四哥应该是为寻仇而来。

东楼月平静了一下心态,沉沉的道:“忠义会也是武林中一大正派,与我玉女门从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铁大侠为何对我家师出言不逊,难道我玉女门与你忠义会有何仇恨不成?”

铁四哥听完这话,冷笑一声道:“姑娘好口才,但你不需要自作聪明,我之所以在此等候你们,这并不是你们玉女门和我忠义会的事情,而是我铁四哥与你们玉女门的私仇。”

东、南、西、北、梅五少女虽然已经明白铁四哥是寻仇而来,但她们却不知道这铁四哥与玉女门究竟有何仇怨,会让他在半路拦截。而崖上梅此时却也明白了这铁四哥一定是昨夜从万俟峰口中得知了自己是玉女门的人,所以才会在此出现,,为的是向玉女门讨回私仇。

崖上梅想明了这一点后,又是拱手一致,平静的道:“铁四哥你乃忠义会豪杰,在江湖中更是赫赫有名,但小女子却不知铁大侠与我玉女门有何私仇”。

铁四哥冷冷的扫了一眼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冷哼道:“那你们可知道‘南冰北火掌’杨尽忠这个人?”

东、南、西、北、梅五少女都不由自主的相视一怔,而那林外的常见、吴明二人也是相视一怔。

但听得常见低声道:“听师父说这‘南冰北火掌’杨尽忠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是威震武林的大侠了,但在他成名后不久,却又无缘无故的销声匿迹,没想到二十年后的今天,他又重现江湖,而且又化名为铁四哥,原来,他这隐姓埋名的二十年是与玉女门有莫大的关系”。

吴明点了点头道:“不知道是何仇恨,竟然可以让他隐姓埋名二十年,难道他是芋付钥的相好?怕芋付钥追杀他才隐姓埋名的,如今,他又练成了绝世武功,想伺机报复玉女门?”

常见狠狠的拍了一下吴明的后脑勺,低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那玉女门门可是一代侠女,连师父他们都十分的敬重,哪轮得到你在此污蔑”。

林外的常见、吴明二兄弟如此的嘀咕着,而那林中的几人也未闲着,但见崖上梅有些不可思议的道:“你……你就是二十年前闻名江湖的‘南冰北火掌’杨尽忠杨前辈”。

她这话的语气十分的尊敬,看来这杨尽忠在二十年前的确是个受人敬仰的大侠。

杨尽忠冷冷的一笑道:“正是,杨尽忠正是我二十年真实的姓名,如今你们也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那也应该会明白我与你们玉女门的仇怨了吧”。

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又是相视一怔,各自有些莫名其妙的望向了杨尽忠。

杨尽忠见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如此模样,不由也是微微一怔,冷冷的道:“怎么,难道芋付钥没有告诉你,我和你们玉女门的关系吗?”

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又是相视一怔,但见崖上梅拱手致了一礼道:“杨前辈,我们的确从江湖中听过您的传闻,但家师从未提过你与我们玉女门的关系,也从未讲过您与我们玉女门有何深仇大恨”。

杨尽忠愣了一下,忽又惨然的一笑道:“也是,这种事情,那芋付钥又怎么会有脸告诉你们”。

他说到此处,面色一沉,继续道:“既然,芋付钥这毒妇不想把她的丑事公诸于世,那我就再将二十年前的事情告诉你们,也让你们知道你们最敬重的师父到底是个什么人,也让你们死的心服口服”。

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听完这话,却都有些难以言明的感觉,虽然,到目前为止她们还不清楚杨尽忠与她们的恩师到底有何私仇……

但听得杨尽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望着前方,缓缓的道:“二十年前,江湖中出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有个叫杨尽忠的年轻俊杰更是被武林广为传颂,这杨尽忠乃大宋名门杨家将之后,杨家莫落后,他便拜得一隐士高人为师,习得一套惊世绝学‘南冰北火掌’,他艺成之后便以这套惊世绝学先后诛灭了恶名远扬的‘湘西九怪’川西十三奇等数十名为害武林的**高手,从而使他名声大振,受尽天下英雄的爱戴……”

他说到此处,脸上再也没有了冷漠与杀机,而是升起了浓厚的自豪之色。

这林外的常见吴明二人也是听的一脸敬意,但听的常见又低声的道:“他年少如此的英雄,却为何要隐姓埋名埋藏在忠义会二十余年”。

吴明随即低声的回道:“难道是他看上了玉女门的芋付钥或者把她怎么了,之后才被玉女门追杀,所以才不得不隐姓埋名”。

常见听了这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再理。

但见那铁四哥扫了一眼同时一脸敬意的东南西北梅五少女轻叹一声又道:“也因为他疾恶如仇,好打抱不平,所以也在江湖中得罪了不少人物,一时之间,寻仇、挑战之人纷纷登门求战,也弄得他一时之间心神大乱疲惫不堪,便独身一人前往黄山闲游,以此来躲避江湖中的那些是是非非,他仗着艺高胆大,整日留恋于山丛水涧之间……”。

他说到此处,脸上却不知何时已升起了一层红云,但见他仰头望了望那刺眼的烈日,又道:“那夜,他情绪高涨,一时之间竟难以入睡,三更左右天,他隐约听到了几声呼救之声,当时,他以为是自己遇到了传说中的狐仙野鬼,不免有些好奇,便仗着年少气傲,循着那呼救之声而去,当他走过一片丛林,便已清楚的听到前面乱石堆后传出了一女子的求救与哭泣之声,而且还伴有阵阵的淫笑入耳,

------------ 弟八十三章: 舍身相救 当时他也是大吃一惊,仔细听来,只听得一男子淫笑道:小美人,你不用哭,也不用叫,这荒山野岭的,你就是叫破喉咙,哭破嗓子也无济于事,只要你乖乖的顺从,好生的伺候我,我一定会让你欲仙欲死不枉女儿身,若你还要反抗……嘿嘿嘿嘿,那就别怪我爽快了之后,还让你暴尸荒野……

当时他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不由是愤怒万分,怒喝道:大胆淫贼,还不出来受死?”。

他喝话一落,便见从那乱石堆后纵身跳出一名手持蝴蝶扇的少年公子,当时,月色正浓,他细观那少年公子也正是数月前从他手中使诈逃脱的**大盗何正安,当下又喝道:“何正安,那日让你逃脱,你不思悔改重新做人,仍是如此丧尽天良,今晚我定要取你性命”。

那何正安已知无法再逃,也不答话,一展蝴蝶扇便扑了上来,二人各使绝学拼杀了起来,几招过后,那何正安便被他一记北火掌击中,当场毙命,而他也中了何正安一记暗手……

杨尽忠说到此处,那脸色是更红,而且隐约着带有一丝惭愧之色。

“暗手?杨前辈,你中了那淫贼什么暗手?”

西洛夕有些关心的问出了此话。

杨尽忠脸色又是一红,有些气愤的道:“那淫贼下流无耻之极,我倒未重伤在他手下,而是与他对掌之时,中了他随掌风而来的毒粉……”。

他说到此处,语气一顿又道:“当时,他并未发觉自己已中了那淫贼的毒,见那淫贼已死,便急忙来到那乱石堆后,但见一妙龄女子一丝不挂的侧躺在那里,他当时也顾不上那些凡俗礼节,便上前替那女子解了被封了穴道,又脱了自己的长袍,递给了那女子”。

那女子伤心欲死的痛苦一番,便欲撞石而死,以示名节,但却被他苦口婆心的劝阻了下来,待那女子平静后,他才独自离去,谁知他刚走出不到十丈,便毒性大发起来……

杨尽忠说到此处,一脸伤怀的停了下来。

那在树林外一直偷窥的吴明低声道:“常师兄,这杨尽忠不是中了什么毒吗?为何现在却是好端端的站在这儿啊”。

常见低声道:“那**大盗所使之毒除了些欲火焚身之毒外,那就是焚身欲火之毒了”。

吴明怔了一下,点头道:“那就是说是那女子舍身救了他了”。

常见、吴明二兄弟在林外唠叨着,这林中的五位美女心中可也没闲着,她们此时心中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但听得杨尽忠一叹又道:“当时,他已经知自己中了邪毒,便欲一死求得解脱,谁料那女子竟……她……”

他说到此处,已明显激动颤抖了起来,而后花不说也是废话了,因为此时林中林外之人都已明白了全部内容了,也都为那女子的无私而震惊敬佩。

但听得杨尽忠长长一叹,又说道:“事后,我才从她口中知道,她是玉女门的弟子”。

他这话一出,使得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大吃一惊,个个目瞪口呆的望向了一脸平静的杨尽忠(这杨尽忠道出了这些话来,心中也安然了许多,所以脸上也有了一些平静之色)。

那林外的常见吴明二人也是目瞪口呆了下来,但他们师兄弟二人所望的目标并不是那铁四哥,而是那玉女门的五位美少女了。

这杨尽忠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此事过后,也使得他二人情不自禁的互托终身,一夜间有诉不完的情愫,彼此更是爱慕百般。

次日,那女子便返回了玉女门,临别时,特别嘱咐让他到玉女门去提亲”。

杨尽忠说到此处,声音有些沙哑起来,而且也停止了言语。

崖上梅将信将疑的问道:“那……那前辈去提亲了吗?”

铁四哥又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内心涌动的伤痛,而有自艾自怨的道:“这也都怪我一时兴奋,又在黄山中逗留了足有半年,才赶往玉女门,谁知待到我赶到玉女门时,才得知她已在数月前触犯了门规,受罚而死,当时他本欲一死而谢其罪,但那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在他寻思之际,却有一玉女门徒跑来告诉他,说她当时已是身怀有孕之人了,而且还是受人陷害而死”。

他说到此处,整个身躯已是颤抖不已,而他眼中也含满了痛苦的泪水,此时,他心中的痛有多深,他对自己有多愧疚,从他脸上的那种情形,就已经可以感受到他此时有多么的难受了。

东、南、西、北、梅五少女虽然并没有经历过一些什么,但她们毕竟都是一些清纯少女,也都不约而同的为杨尽忠所感,各自陷入了一种推测,一种怀疑,与伤情之中。

这林外的常见吴明二人也都为这段曲折而又浪漫的爱情而感到愉悦,但却为这悲痛而又伤惨的结局而感到万分的同情,虽然她们知道这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这中间是否有些夸大其词,但他们相信以二十年前南冰北火掌杨尽忠的威名,他还不屑于去故意渲染一些什么。

杨尽忠讲了这一段以悲惨为结尾爱情,不但让他自己痛不欲生,也使得玉女门的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及重阳派的常见吴明都大为伤感。

崖上梅看着痛不欲生的杨尽忠,也不由鼻尖一酸,有些沙哑的问道:“杨前辈,那……您那心爱之人的姓名是?”

杨尽忠沙哑的回道:“她叫水清清”。

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听到水清清三字时都为之一震,她们的脸上此刻已完全被惊讶所代替。

“那,设计陷害她的人又是谁”。

崖上梅又刨根问底的问出了此话。其实,她们的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了,但她们的心里却有些难以置信。

杨尽忠冷冷的扫了一眼东、南、西、北、梅五少女,沉沉的道:“她就是你们最尊敬的师父,也如今扬名天下的玉女门主、芋付钥”。

当东南西北梅五少女亲口听到这个答案时,都有些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小嘴。

杨尽忠又冷哼了一声,继续道:“当我得知真相后,便到玉女门找那芋付钥讨还公道,怎料那玉女门门主十分的维护于她,一战下来,我也身受重伤,那玉女门门主有意放我一条生路,但芋付钥那毒妇却又在半路截杀于我,要不是忠义会川百介出手相救,二十年前,我已经死去,又何来今日忠义会的铁四哥”。

这时,那东楼月定了定心神,沉沉的道:“我们敬重你是一位武林前辈,但你觉得你所说的这些我们会相信吗?”

杨尽忠双目一寒,冷冷的道:“你以为我会骗你们这些无知小儿吗?”

东楼月冷哼一声道:“就算小师叔与你有段情缘,那我师父也不会为了一正门规而对同门师姐妹下此毒手,你这分明是在诽谤家师”。

杨尽忠冷笑着道:“什么狗屁门规,芋付钥又岂会为了这些,她只是为了争夺掌门之位才下此毒手”。

“住口!我不许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诽谤家师与我玉女门”。

南荷香虽然对杨尽忠所说的事情有些怀疑,但为了保住玉女门的声誉,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喝出了此话。

其他四少女听了南荷香这话,也都顿时明白了过来,各自一挺手中宝剑,怒视着杨尽忠。

杨尽忠冷哼一声道:“信也罢,不信也罢,诽谤也好,污蔑也好,芋付钥欠我杨家两条人命,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我本不欲为难你们,但听口气你们应该是芋付钥这毒妇最亲近的弟子,你们也只有认命了,我杨尽忠在这二十年中受尽了煎熬,尝尽了辛酸苦楚,我也要让芋付钥这毒妇尝一尝失去身边亲人的滋味”。

他说完,已缓缓的举起了双掌,此时,他的眼中已没有了平静,也没有了柔情,有的只是愤怒、仇恨。

东、南、西、北、梅五少女都已知道今天是难逃劫难,各自相视一点头,瞬间便已摆出了玉女门的梅花剑阵。

此时,在林外的常见吴明二人却并没有现身阻止这将要发生的厮杀,他们并不想这五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有一点闪失,但他们明白。就算他们出手,也并不是这个曾在二十年前都已威震武林的人物,所以,他们只能凝力以待,期待着有奇迹出现。

杨尽忠见东、南、西、北、梅五少女,瞬间便已摆出了玉女门护派大阵‘梅花剑阵’,冷笑一声,身形一动,那双掌也随即翻飞了起来,只是一个回合下来,便传来了五声闷哼与兵刃落地之声,而那杨尽忠也退回了原地,但他的脸上却十分的平静。

杨尽忠的这一次出手使得林外的常见吴明二人相视一惊,他们根本就没有看到也没有想到这杨尽忠一掌过去就击败了玉女门五名高手。

而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各自坚强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此时她们的脸色泛白,却各有血丝挂在嘴角,明眼一看,就知她们已经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

------------ 第八十四章: 三寸口舌 但听得杨尽忠冷冷的道:“你们已经中了我的南冰掌,七日之后便会犹如冰块,碎裂而死,我想,这七日之内,你们应该可以赶回玉女门,回去告诉芋付钥这毒妇,我杨尽忠会亲临玉女门向她讨回二十年前的那笔血债”。

他话音一落,一甩大袖,转身便走,也就在此时,林外传来一声暴喝,接着便见常见与吴明手持宝剑疾步走了过来。

常见与吴明二人的到来,这东南西北梅与杨尽忠都未感到惊讶,看来,他们早已知道林外有人了。

杨尽忠打量了一番二人,冷冷的道:“你们一直躲在林外,如今结局已定,不知二位此时现身有何指教”。

这常见从林外进来后,就一直盯着脸色苍白的崖上梅,他恨不得立即将那杨尽忠斩于剑下,但他知道,就算他再练上十年二十年。他也未必是这杨尽忠的对手,所以,他也只得深深的压住心中的怒火,脸色一缓,朝杨尽忠施了一礼,语气尊敬的道:“前辈果然精明,指教二字晚辈们不敢当,晚辈们在外偷窥还请前辈恕罪”。

杨尽忠冷哼一声道:“看二位的装饰应该也是大有来头,如今现身恐怕不是为了与我来这套虚情假意吧”。

常见又施了一礼道:“我兄弟二人听得前辈所述,心中也为前辈的遭遇儿感到心痛,之所以冒大不敬阻止前辈而去,完全是不想前辈二十年前的一代英明却在二十年后的近今天毁于一旦”。

杨尽忠冷哼一声道:“这是我杨尽忠与玉女门的私事,与二位没有干系,二位最好不要掺和,否则我杨尽忠不在乎再多添两条人命”。

常见听完这话,笑了笑道:“要是畏惧生死,我们就不会现身了,只要前辈能够恩怨分明解去这五位姑娘身上的南冰、毒气,晚辈的生死可交由前辈”。

杨尽忠双目一寒道:“我以为你会有什么狗屁事情,原来是让我饶她们不死,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常见,忙行了一礼道:“前辈做事当然有自己的原则,但晚辈却是一片诚意,若前辈能听晚辈一言,也许前辈一定会改变主意的”。

杨尽忠冷冷一笑道:“笑话,你以为你的信口雌黄就能让我放下二十年的仇恨吗?我念你年少不懂俗事,今日可放你二人一马。你若再要造次,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连你二人一起诛杀”。

常见吴明听了这话,脸上也不由十分的难耐,但那常见仍是急忙施了一礼道:“前辈,晚辈听到前辈所说,心中倍受感触,向那玉女门门主芋付钥在江湖中何等的有威望,但却没有想到她却如此的人面兽心,竟然为了一己私欲而不惜同门情义相残,而且还是一失两命,她这手段可谓是残忍到丧心病狂”。

他说到此处,已是愤恨不已,那杨尽忠本是冷漠的眼中也多了几许激动与柔和,他不由有些感激的扫了一眼常见。

而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听了常见此话,那泛白的脸上又随即透出了一丝失望与愤怒,但她们却都没有出言阻止,因为她们并不知道常见这样说到底为了什么。

常见望着渐渐平静下来的杨尽忠,侧身扫了一眼脸色各异的东南西北梅五少女,拱手一致道:“五位姐姐,那水清清前辈果真是你们玉女门上一代的弟子吗?”

东、南、西、北、梅五少女相视一眼,不明其意的点了点头。

常见点头哦了一声道:“原来真是这样,那你们在江湖四处漂流,一定是受了你们师父之命前来寻找‘焰火天蚕甲’了?”

崖上梅正欲开口,却听得常见又道:“看来这芋付钥野心不小,夺了掌门之位不说,还要去抢夺那卧龙山庄的‘焰火天蚕甲’由此看来,他果真如前辈所说,是个道貌岸然的无耻小人”。

东南西北五少女听了这话,都不由勃然大怒。纷纷吃力的捡起身旁的宝剑,可是她们却连剑也举不起来,看来这五人伤的确实很重。

那南荷香用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娇躯,怒视着常见,有气无力的喝道:“不需你污蔑家师,如果……如果你再敢出言不逊,我们,我们跟你拼了”。

那常见看在眼中,却是疼在心里,他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崖上梅,然后狠狠的瞪了南荷香一眼道:“臭丫头,你给我闭嘴”。

南荷香直气得双目喷火,但她此时连站都站不稳,正欲破口大骂,却听得崖上梅说道:“二师姐,你让他说”。

常见又狠狠的瞪了南荷香一眼,才眼色柔和的朝杨尽忠鞠了一礼问道:“前辈,你可知如今玉女门中有多少门众,而那芋付钥又有多少门徒?”

杨尽忠不明其意的扫了一眼东南西北梅五少女,淡淡的道:“二十年前,我身受重伤,一直都隐藏于忠义会,但对玉女门的事情却是多有打听,据我所知,如今玉女门门众已有数百,那芋付钥亲授弟子就有十数人之多,但这与我又有何干”?

一直没有插言的吴明此时忙鞠了一礼道:“前辈此言差矣,此事可关系到前辈你的一世英名,与你是否能够手刃仇人大有关系”

杨尽忠大惑不解的望着一脸敬重之色的吴明,问道:“你此话怎讲?”

吴明忙道:“二十年前,水清清前辈为了报答您的相救之恩,不惜又舍身相救前辈,从这一点看,水清清前辈无疑是给玉女门的门规抹上了一个污点,而那芋付钥为了争夺掌门之位却不惜借此来加害水清清前辈,前辈要为心爱的女人讨回公道,这可谓是天经地义,无可厚非,且古人有云,父债子还,前辈杀她几个小小的徒弟,也是顺理成章,但不知道前辈您有没有想过,您这样做,含冤九泉之下的水清清前辈会如何想,而前辈你难道就真的可以顺心如意了吗?”

八`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c 杨尽忠听了此话,不由顿时陷入了深思之中,吴明见此,不由望着常见点的了点头。

常见扭头望向了东南西北梅五少女,谁知却迎来了五双冷漠而又不近人情的目光,也不由使得他轻叹一声,无可奈何的收回了目光。

吴明见杨尽忠陷入了深思之中,不由又加重了语气说道:“可想而知,那芋付钥连自己的同门师姐妹都可以加害,又器会在乎这几个微不足道的棋子”。

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听了吴明这话,可以说是气得娇躯直颤,若不是她们都已身受重伤,早已挥剑扑了过来。

这吴明也感觉到了东南西北梅的愤怒,不由得耸了耸双肩,无奈的望着常见,退到了一旁,不再言语。

常见此时也不管其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今日前辈为了一时气愤而丧失了理智,取了这五个无辜的女子之命,晚辈想那芋付钥定会借此兴师动众,大动干戈,到时候前辈不但成了一个欺辱小辈之人,还会将忠义会陷入其中,难道前辈就没有想过这些,或者前辈只为了顾及私仇,而陷大义于不顾,前辈这种做法,和那芋付钥毒妇有何差别”。

杨尽忠听完这话,双目一寒,冷冷的道:“依你之言,此仇此恨我杨尽忠应该就此作罢才对吗?”

常见急忙行了一礼,回道:“前辈此言差矣,大仇不过杀妻灭子、杀父夺妻,此仇怎能作罢?但冤有头债有主,前辈应该明白这层道理,晚辈想来那水清清前辈含冤九泉之下定然不想看到前辈为了给她报仇雪恨而去残杀她的同门后生,晚辈句句出自肺腑,其中是非曲直,前辈应该明白,晚辈还望前辈三思而行”。

常见说完又鞠了一礼,退到了一旁,沉默了下来。

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听完这话,她们那白里泛青的脸色也随之有些缓和了下来,她们此时终于明白这常见吴明二人的良苦用心,虽然她们都不想以自己恩师的尊严来换取重生的机会,可此时此刻的她们却也只有等待,或者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了。

突然,那杨尽忠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也使得东南西北梅及常见、吴明二人相视一怔,都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正在大笑的杨尽忠。

那杨尽忠笑罢,盯着常见吴明二人点了点头道:“两位好心计,竟然让我心动了,真是后生可畏”。

常见吴明急忙鞠了一礼,但听得常见道:“前辈过奖了,晚辈们所说的这些前辈又怎么不会明白,若是前辈不明大义,不通事理,就算晚辈们磨破嘴皮前辈也是不会改变主意的,晚辈们也从前辈的身上深深的感受到了那种恩怨分明,大义凛然的英雄气概,这也让晚辈们望尘莫及,敬佩万分”。

杨尽忠摇头苦笑了一声道:“惭愧,如此简单的道理,我杨尽忠却执迷了二十余年,又算得上什么恩怨分明、大义凛然的英雄。”

他说完,扫了一眼常见吴明二人问道:“二位如此的年少,却可将循循善诱,运筹帷幄,实乃是不可多得的俊杰,不知二位师从何处?”

常见吴明急忙拱手致了一礼,异口同声的道:“重阳派常见、吴明”。

------------ 第八十五章:襄王有意 杨尽忠听得一阵惊喜,笑道:“原来你们是重阳派的人,怪不得能做到如此的临危不乱,胸有成竹,你重阳派能成为玄门第一大派却也并非浪得虚名”。

常见听得心血澎湃,感触万分的道:“前辈过奖了,晚辈们做事大都因人而异,像前辈这种光明磊落之人晚辈们只需以诚相待便可,若是胸有成竹、临危不乱,这在前辈面前却是有些哗众取宠了”。

这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听着二人的交谈,也都不由心中微微一松,他们都没有想到这常见,吴明的一番口舌,竟使得那杨尽忠有些微微致服,而且还挽救了玉女门许多无辜之人的性命,虽然她们对这种方法并不是很认同,但对于这个曾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赫赫有名的武林前辈,也许,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所以,她们此时对常见,吴明的认识又深刻了许多,她们没有想到常见这个轻浮公子,竟然还有这么理智的一面。

但只听得那杨尽忠哈哈一笑道:“二位既然是重阳派的高足,那你们一定认识万俟峰,万俟兄弟了”。

常见吴明听到杨尽忠称万俟峰为万俟兄弟,都不由心中一喜,相视一笑。

但听得常见有些自豪的回道:“他是我们大师兄,而且我们是从小一切长大,生死与共的好兄弟”。

杨尽忠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崖上梅,自语道:“万俟兄弟果然是少年英雄,不但有如此的红颜知己,还有你二位生死与共的好兄弟,连我都不得不羡慕了”。

这常见听到红颜知己四个字时,不由心中一阵失落,随即有些伤感的望向了一脸红晕的崖上梅。

而东楼月、西洛夕、南荷香、北妩媚四少女听到红颜知己这四个字时,都不由有些奇怪的盯着一脸尴尬的崖上梅,但她们也终于明白了与自己形影不离的崖上梅,为何会认识忠义会的杨尽忠,而又为何说那些她们根本就听不明白的话语。

那崖上梅见四个师姐齐目瞪向了自己,已知是为何情,也不由脸上一红,视而不见起来。

常见扫了一眼五个憔悴的少女,朝杨尽忠鞠了一礼,说道:“晚辈曾听家师提过,凡中了前辈寒冰北火掌之人,只要在四日之内得到解药就可复初,不知前辈可否赐予解药?”

杨尽忠难耐的一笑,道:“先有个万俟峰施恩结至交,后来又来了两个搅局解心结的师弟,看来我杨尽忠算是栽在你们重阳派了”。

他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古瓶,从里面倒出了五颗黑色小药丸,说道:“这是烈火丹,可以解去她们体内的寒气之毒,但若要恢复如初,还得小心疗养一番才行。”

杨尽忠说完将药丸递给了常见,哈哈大笑起来,身形一动,人已到了林外,而那笑声仍绵绵入耳。

常见望着手掌中的黑色药丸,怔了怔,才伸手抹了一下额头的冷汗,轻叹一声,转身朝那五少女走去,并将烈火寒冰丹一一发给了那五位少女。

五少女接过烈火丹也怔了怔,但还是不言不语的一一吞服了下去。

常见见五少女各自服下了解药,心中也松懈了许多,也顾不得那尴尬之头,走到崖上梅面前,十分关切而心疼的望着她道:“崖姐姐,伤得重不,要不要坐下来,让小生运气帮你调息一番?”

崖上梅见他那样,又说出这话,不由顿时面红耳赤,一拱手道:“多谢常少侠相救之恩,我没事了,不劳少侠费心了”。

常见一笑说道:“崖姐姐,你何须如此客气,别说小生只是为崖姐姐说了几句公道话,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小生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崖上梅听了这话,脸上又是一红,难耐的低下了头,沉声道:“常少侠言过了,小女子何德何能敢劳常少侠如此”。

常见深情的道:“崖姐姐不需什么才德,更不需才能,只要崖姐姐需要,小生甘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常见这话一出,可使得那崖上梅面色惊怔,不知所错,而东楼月、西洛夕、南荷香、北妩媚四少女更是惊怔不已,有些难以置信这常见会如此的大胆。

那吴明见此无奈的一叹,侧过了身。

“常少侠,你虽然救了咱们师姐妹五人,但你却多次的辱骂污蔑家师,所以我们不会感激你的相救之恩”。

西洛夕忍不住说出了此话,她之所以如此说,好像是另有一层意思似的。

常见一笑道:“如果我常见想要施恩图报的话,今日就不会冒死而为公道力争了”。

他这个话好伟大,使得那西洛夕、南荷香二人敬佩的翻了翻白眼。

常见说完此话,又深情的望着不知所措的崖上梅,说道:“只要崖姐姐你平安无事,小生就心安了”。

㈧_ ○_電_芓_書_W_ w_ ω_.Τ_Χ_t_捌_0. c_c 崖上梅听得浑身立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其他四女出了东楼月平淡的出奇外,其他三人都已作出了怪样。

崖上梅强力压抑住内心的不静,一拱手说道:“让常少侠为小女子而担忧,实乃让小女子恐慌不安,还请常少侠收回一片诚心,因为小女子绝不会为了常少侠的心安,而改变了做人的原则,当然除了道义之外”。

崖上梅这话是再明白再清楚不过了,而那常见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又是一笑,说道:“事情还未到最终,崖姐姐何必提前预言,再者只要崖姐姐你还有思想,那会不会为了小生的心安而动摇根基就很难说了,因为小生会将思路传到崖姐姐你的思想中,不行的话,咱们可以往下走就知道了”。

崖上梅听得一愣,无可奈何的轻叹一声。

“今天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襄王有意而神女无心了”。

北妩媚很难得的开口说出了此话。

西洛夕冷笑一声,说道:“襄王,什么襄王呀,依我看应该,肯定,绝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才对”。

她这话说得很有趣,使得北妩媚,南荷香相应娇笑了起来。

这南荷香笑罢一摆手道:“二师姐,四师妹,你们这话可有些过分了,刚才若不是常少侠竭力相助,咱小师妹这只天鹅还不知道会怎么地了”。

她这话说得还很近人情,但如果细一分析,搞到了最后,那常见仍是一只蛤蟆。

南荷香、西洛夕、北妩媚三少女的讽刺之言,却也使得常见脸上青红不定,心中更不是滋味了,但现今之下,他也只有低头认账的份了。

东楼月见此,一拱手道:“二位少侠突然来临,总不会是碰巧而来吧”。

她这话问的很不正规,但她从开始就没有见到那个如假包换的万俟峰,还以为那万俟峰专程让他二人前来追赶,有别事相议,所以才有此一问。

那南荷香顿时也明白了过来,跟着道:“是呀,怎么只有你们二人,那天……不,应该是万俟少侠,他怎么没来呀”。

南荷香这话正问到了崖上梅的心坎上了,她不由急不可耐的望向了常见。

常见哦了一声道:“师兄与我们分道了,我与吴师弟路经此地,没想到见各位姐姐遇到了麻烦,所以才现身的”。

“不知二位是回重阳山还是到别的地方游玩?”

北妩媚故意问道。

常见有些失落的道:“小生与师弟此行正是要回重阳山,哪里还有闲情去游玩”。

北妩媚笑道:“回重阳山?,那二位少侠如果这么走下去,肯定是南辕北辙,永远也到不了重阳山”。

常见尴尬的一笑道:“这样啊,这个……小生还以为这是一条捷径,看来这下我们又要耽搁不少时间了”。

南荷香略有深意的道:“看来常少侠这次真的是走错路了,不过,小女子觉得只要常少侠能够收起心性,赶快回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若是常少侠要一条道走到黑,你常少侠你一定会后悔的”。

那常见又岂会听不明白,但却仍是双眼火热的望向了崖上梅。

崖上梅见常见又如此肆无忌惮的盯着自己,这心中是又是气愤又是无奈,但迫于颜面。她又不好发作,只得拱手致了一礼,沉沉的道:“今日多蒙二位少侠相救,我玉女门没齿难忘,他日二位若有何差遣,我师姐妹五人定会竭力相助,我师姐妹五人尚有要事缠身,也不便于二位少侠同伴,就此告辞了”。

她说完,看也没再看常见一眼,转身便走。

其他四少女也随即拱手致了一礼,随后而去。

东、南、西、北、梅五少女解下栓在树下的坐骑,纷纷跃上马背,打马奔大道而去。

常见追至林外,望着渐渐消失在眼前的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心中早已是失落万千,虽然崖上梅对他如此的冷漠,如此的不屑一顾,但他却仍没有失望,反而增添了几分坚定。

此时,山野中依然是那样的寂寥,虽然有阵阵清风拂掠,虽然还有虫鸟与风共鸣,但这一切的一切那常见却完全没有体会,也更没有感觉到这万物中的韵律,此时在他的心中、脑海中,他的思绪里完全都已被崖上梅所占据,那一次次的微笑,那一次次的冷漠,都让他在疯狂的渴望着,幻想着,虽然崖上梅已离他远去,虽然他也知道他们的距离,但他仍感觉到有一种力量在促使着他。

------------ 第八十六章: 专刺驴皮 尽管崖上梅没有接受关于他的任何点滴,但这却阻止不了他心中的那份狂热,崖上梅可以去常见的一切,但常见却做不到无视崖上梅的一切,就这样静静的,悄悄的让他独自一个人沉浸在这一片多情的相思中,他是那么的疯狂,那么的兴奋,虽然,有些许的绝望,但这绝望对于身处在逆境中的人从另一种角度上来说,那也是一种莫大的支柱,因为他只有绝望了,他才能感受到他所需要的是什么,只有绝望了,他才知道他应该去做什么。

吴明看着独自发呆的常见,摇头一叹,叫道:“常师兄,我们该走了”。

但常见却并没有听到,仍是望着那空荡荡的大道发呆。

吴明不由又是一叹,大声的道:“常师兄……常师兄!”

常见浑身颤了一下,不明所以的望着身旁的吴明,愣了愣道:“吴师弟,我们该走了”。

他说完,便上前解开了拴在树下的坐骑,纵身上马,打马而去。

吴明微张着嘴,摇了摇头,自语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竟然让人神魂颠倒”。

他说完也纵身跃上马背,打马跟了上去。

入夜,神月教一处分坛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一身夜行衣装扮,额头长着一颗豆大黑痣,而且还留有两撮长长的八字胡。

此人一到这神月教分坛外,也不答话,见人便骂,若还口便打,而且一直闹到分坛的大院内,说来也怪,此人虽然蛮横无理,却也只是重伤了阻挠他的人,并没有对他们痛下杀手,说来这人不是别人,他便是那个名震江湖的天狗,也就是执意不回重阳山的万俟峰。

这万俟峰为什么会装扮成如此模样到这神月教分坛大脑,却也不得而知。

万俟峰刚一入院,便见得二十余名手持大刀的黑衣武士从大堂内奔了出来,并迅速的将他围在了当中,随即也听得一人喝道:“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到我神教分坛闹事”。

话音未落,已见得从大堂内走出两名大汉,那喝话之人便是此处分坛坛主‘赵江’,而另外一人万俟峰识得,那便是那夜逃走的那名彩仙教教徒了。

万俟峰一见此人,心中顿时一亮,操着一口浓重的关中口音喝道:“挨求的娃,你弄撒地,跑到我达来了,把饿给害地到处行不哈你。”

万俟峰这话一出,识得那名彩仙教教徒为之一愣,也使得众黑衣大汉有些不明所以,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那彩仙教教主。

赵江毕竟是这分坛坛主,所以倒也有些见识,他扫了一眼万俟峰,冷喝道:“阁下是什么人,竟然到我神教圣地闹事,难道阁下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万俟峰瞪了一眼满脸怒气的赵江,仍是操着浓重的关中口音说道:“饿是谁,你娃知不道就算皮子了,反正饿又不是来行你地”。

他说完又瞪着那名彩仙教教徒沉沉的道:“乃求的娃,你躲个求尼,饿还是把你家地行哈了,饿跟你说,今晚上你不跟饿把话说清,饿今晚上把你血给放了,你娃相信不”。

那名彩仙教教徒莫名其妙的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额头长痣,留着八字胡的陌生人,心中却是没有一丝记忆与熟悉的感觉。

赵江见他此样不由说道:“元猛,这厮是谁,与你是何关系!”

万俟峰一听那彩仙教教徒叫元猛,不由急忙又喝道:“圆梦,你乃求地娃,饿看你也似我一条汉子,你娃今儿就说说,你要是跟饿不说,饿今儿跟你甭完”。

这元猛本是彩仙教的一名护法,那彩仙教被忠义会铲除后,他便逃到了这里,可这前脚刚稳,这后脚就来了这么一个人,使得他不觉有些不知所措还更加的迷茫,如今见此人如此的嚣张,而他又是逃命到此,在未弄清此人是敌是友之前,他也倒不敢发作,心中也不由暗道:此人来此找我,口称与自己相识,好似关系也匪浅,但自己却对他十分的陌生。

他想到此处一提气,沉沉的问道:“阁下是哪位朋友,何时与我相识,在下眼拙,却一时想不起来,还请阁下道明来因”。

万俟峰听了这话,气得一跺脚,怒斥道:“圆梦,你个龟孙子,看来你娃似真地不认饿了”。

元猛听得又是一愣,但却仍不敢发作,只得拱手致了一礼道:“不是元某不认你,而是元某根本就不认识你,阁下口口声声称与元某有过交集,那还望阁下明示一二”。

他这话很客套,他之所以如此客套的说,是因为他是真是根本就不知道眼前这个不速之客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而且以他现在的处境,若来人真的是个朋友,那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若不是他如今已成丧家之犬,他早就一掌拍过去了。

万俟峰听了他这话,摇了摇头,瞪了他一眼道:“饿看你娃纯是在装怂,既然你娃不说,那饿问你,你可曾结识过江湖上的朋友?”

他这话问的有些滑稽,却也使得众人都不由有些好笑,但却都未轻举妄动,因为毕竟万俟峰一上手就将门前的几名武士打成重伤,所以在他们看来,若只要不是敌人,那一切都好说。

元猛皱了皱眉头,没好气的道:“元某本就是江湖中人,当然也结识了不少江湖上的朋友,但同时也结下了不少江湖上的仇家,不知阁下是元某的朋友还是元某的仇家”。

万俟峰听了这话,双目又是一寒,冷冷的道:“元猛,你娃说卧话,看来是真的想与饿一刀两断,饿们一起同吃同住卧些年,却莫想到你娃原来似个忘恩负义的东西,饿当时是瞎了念了,跟你这么个东西称兄道弟”。

他说完有些追悔莫及的长叹一声。

那元猛只听得脖子一伸,咽了咽口水,有些无可奈何的望向了身旁的赵江。

赵江听着二人的言语,也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虽然这来人好似与元猛认识,但看这元猛的表情,却是并不知情,不由冷哼一声,沉沉的的道:“你们的事先暂且不谈,但阁下夜闯我神教圣地,打伤我数名神教弟子,我作为此处圣地之主,难道阁下不应该给我个说法吗?”

赵江说完手一伸喝道:“拿刀来!”

他话音一落,已有一名黑衣武士递上了一柄明晃晃的大刀。

万俟峰扫了一眼元猛,盯着赵江看了看,说道:“你娃虽然是魔……神月教的人,但看情形,你娃肯定是元猛的朋友吧”。

赵江一摆手中大刀冷冷的道:“算是吧,我不管你跟元猛是什么关系,但你今夜来扰我圣地安宁,所以,本坛主也只有得罪了,阁下请亮剑吧”。

万俟峰摇了摇头叹道:“虽然圆梦对饿不义,但饿却不能对他娃不仁,你娃放心,饿今夜绝不伤你一根毫毛”。

他说完已露出了得意忘形而且胸有成竹的样子,并且连看都不在看那‘赵江’一眼。

赵江听了他这话与他那模样,只气得脸色发青,冷冷的道:“阁下口出狂言,是不是太自大了一点,既然阁下如此的胸有成竹,我作为圣地的主人,那也就随了阁下的兴致吧”。

赵江话音一落,冷喝一声,手中大刀一抖,一招‘力劈华山’朝万俟峰头顶砍去。

万俟峰见此,急忙闪身避过,口中也随之叫道:“你个瓜皮,你还真地跟饿动手,你要真地想动手,那饿告诉你,饿只需半招就能把你打败,你娃信不”。

赵江听了这话,只气得嗷嗷直叫,暴喝一声,抡起大刀朝万俟峰砍去。

万俟峰见此双足一点,已拔地而起。并顺势拔出了宝剑,但他却并未与赵江相拼,而是将轻功施展到极限,迅速闪避而去。

赵江见万俟峰拔剑,但却没有想到他会闪身躲避,以致招式过老,来不及收回,只听得‘咔嚓’一声,那大刀硬是将一根顶梁柱拦腰斩断,那柱头连着半边房檐‘哗啦’一声倒塌下来。

赵江没想到自己这一刀下去会是如此的结果,眼见自己将要被砸在那半边房檐下,只得急忙一个‘懒驴打滚’滚到了一边。

他虽然躲开了这一遭,但却是十分的狼狈,这使得他更为恼怒,嗷嗷大叫了起来。

万俟峰见此情景,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并抬剑指着赵江笑道:“看你娃练地卧似啥刀法,竟然专砍自家房梁,不过你娃那‘懒驴打滚’倒是练得相当的好,来来来,看叔也给你来个半招,转刺你驴皮,不伤你驴肉”。

他说完不等那赵江发作,默念一声‘镜中花’。

他那‘镜’字一出,也立即将轻功施展到极致,而他手中宝剑也随之舞动了起来,只是几个刹那之间,他已经回到原位,他手中那柄宝剑也插入了鞘中,并十分得意的扫着院中众人。

那赵江听了万俟峰之话,本已是气得有些发昏,正欲施展全力要将这人砍于刀下时,却已见那万俟峰身形瞬间移动到了自己四周,他只觉自身已被数十上百道剑气笼罩,也不由大吃一惊,心中暗叫:我命休矣。

但他还是使出浑身解数舞动着手中大刀阻挡着那四面八方而来的剑气,但他只听得自身四周传来了‘噗噗噗’之声,心中已知道了结果,手中大刀也不由自主的掉在了地上,恐惧万分的望向了万俟峰。

------------ 第八十七章: 关中三梦 当他望向万俟峰时,那万俟峰也正朝着他眨着眼睛一笑,他不由为之一愣,缓缓的向四周望去,但见众黑衣武士此时都是大惊失色的睁大了双眼看着自己,他也不由自主的低头看向自身,但见自己的外袍已被横七竖八的划破了数十道口子,而里面的皮肉却未伤及分毫,他也不由得欣喜万分,感激的望向了万俟峰。

此时的赵江心中已没有了那股狠劲,更没有了那种恼怒,他庆幸的是自己还活着,还可以继续好好的活下去,他急忙朝着面前这个额头长痣,留有八字胡的不速之客深深的一鞠,诚恳的道:“多谢高人剑下留情,在下感激不尽”

万俟峰故意一拉脸,没好气的道:“不是叔饿剑哈留情,而是看在卧圆梦这龟孙子的情面上才留你一命,要不是这,叔一剑哈去,非把你娃大卸十八块不可”。

他此话一出,只气得那赵江浑身一颤,但却也不好发作,谁叫他技不如人,只得装模作样的嘿嘿一笑。

万俟峰见此,得意的道:“不是饿吹牛,叔在江湖行走数十年还么遇上过对手,何况你卧几个碎娃泥”。

赵江听了这话,心中不由又是一颤,急忙讨好的道:“不知高人仙居何方,可否告知在下,它日在下定会备上厚礼拜谢高人剑下留情”。

万俟峰故作生气的道:“你娃甭问饿,你娃问圆梦卧龟孙子”。

赵江见此,扭头望向了一旁也是一脸恐惧的元猛,元猛见赵江望向自己,心中那叫一个憋屈,急忙道:“这个……在下可不敢随便将朋友的居所透露给别人,还请朋友自己详说吧”。

万俟峰心中一阵大笑,脸上却是一沉,气道:“算皮子啦,你龟孙子不说,那叔饿自己说……”

他说到此处故意提了提嗓音,继续道:“叔饿姓拆名梦,来自关中,受江湖朋友抬爱,称饿为关中剑圣”。

赵江急忙拱手致了一礼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关中剑圣拆大侠,久仰久仰了”。

众黑衣武士也急忙前后不一的致礼道:“拆大侠……久仰……久仰了”。

那元猛却是在心中思索着,但却仍是想不出来这关中剑圣‘拆梦’是何许人也。

赵江见万俟峰一脸得意之色,扭头扫了一眼仍在惊怔中的元猛,拱手致了一礼道:“拆大侠如此神威,竟然也能与元猛这种小人物相识,实在令在下大为不解,看来拆大侠的确是位义薄云天的英雄人物”。

赵江这话似有些在刨根问底,他虽然被万俟峰的绝世剑法所震慑,但是他到此刻也没有想出来这关中还有这么一号厉害人物。

万俟峰岂会听不明白,心中又是一笑,点了点头道:“叔看你娃还乖地很,叔就说给娃听听算皮子了”。

他说完望向了元猛,沉声道:“圆梦,你娃可还记得从前之事?”

元猛听得又是一怔,不明其意的望向了赵江。

万俟峰见此喝道:“你娃得是个聋子,哑巴!听不到叔在跟你说话!”

元猛气得脸色泛青,但谁叫那万俟峰只用了半招就把赵江的一件外袍划了个稀啪烂,而且至今是敌是友尚未证实,他怎敢乱来,只得轻叹一声,说道:“在下又没得失忆症,怎会不记得前事”。

万俟峰不由暗自替他叫了一声屈,但他口上却道:“你娃记得,那叔问你,一月之前你可曾与人动过手”。

元猛听了这话,不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拱手道:“拆大侠问此话是何意,不妨直说,在下定然老实回答便是了”。

万俟峰心中不由又为他叫了一声屈,口上却道:“这么说,你娃是默认了?”

他这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试想哪一个江湖中人没有经历过几番打杀,而且又有哪个江湖中人可以躲过打杀,所以那元猛也就无法直接回答了。

元猛无奈的一叹道:“别说是一个月之前,就在三天前,在下还跟忠义会的人苦斗过一番”。

万俟峰听得此话,正中下怀,忙惊道:“啥?你娃还跟忠义会的人斗过,真的还是假的”。

元猛忙道:“拆大侠若是不信,在下也无话可说”。

万俟峰故意打量着元猛道:“忠义会里的人个个身怀绝技,你娃却能安然的站在这里,看来你娃的功夫比以前高多了,你娃练的是啥功夫,要不跟叔切磋切磋”。

元猛脸上一红,急忙拱手致了一礼道:“在下习的都是一些雕虫小技,哪敢跟拆大侠切磋,还请拆大侠不要再取笑在下了”。

万俟峰故意点头一笑道:“其实要说忠义会卧些人,叔也见识过,虽然叔的剑上造诣已达到最高境界,但那次若不是有饿们的朋友相助,叔恐怕也死在卧些人手里了”。

他这话一出,院中的众人都为之一惊,元猛惊讶的道:“拆大侠与忠义会的人也相斗过?”

万俟峰点了点头道:“今夜能与你娃再重逢这也全都得归功于饿们的挚友,要不是饿们的挚友,饿早都死哈了,圆梦,你娃不会连饿们的至交好友都忘了吧”。

元猛急忙道:“不会不会,在下怎么会忘记我们的至交好友呢”。

他嘴上虽然这样说,但他却早已被搞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南北了。

万俟峰心中大喜,嘴上却是有些失落的道:“想当年咱三个那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逍遥,谁知今日咱三个都是各奔一方,各谋出路了”。

他说完这话,已然是黯然伤神,让人不由为之动容。

元猛此时是一点也搞不清楚面前这个武功高强,又称与自己是至交好友的‘拆梦’到底是什么来历,而且又偏偏要与自己扯上关系,他如今已是百口莫辩,只能听天由命了,不过有一点他很是兴奋,那就是如果有这么个武功高强的‘拆梦’作为自己的至交好友,再加上神月教这个强大的后盾,他不愁在江湖中干不出一番大事来。

他暗自思量一番后,急忙朝着万俟峰够拱手致了一礼道:“不知拆大侠日后有何打算,看在下是否能帮得上拆大侠的忙”。

万俟峰嘿嘿一笑道:“如今饿已经把你娃行哈啦,日后嘛,当然是要重振饿们关中三梦的威名了,饿要让关中三梦叱咤武林”。

他说完并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好似那整个武林就在他的脚下一般。

他这笑声突然一变,只震的院中数人各自后退了数步,那脸上也是呈现了不同的恐惧之色,都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哈哈大笑的万俟峰。

原来这万俟峰为了彻底击垮中人的锐气,便使出了重阳派绝学‘弥勒一笑功’,这弥勒一笑功全凭深厚的内力而发,而且很是伤元气,所以重阳派除了重阳四子长春子习练过,那就是万俟峰会这种功夫了。

果然,这‘弥勒一笑功’一发,院内众人都不由闻之而变,都不由心惊胆战的猜测着这个自称关中剑圣的‘拆梦’又将如何。

那元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住心中的惊恐,朝着万俟峰拱手一致道:“拆大侠,那咱们关中三梦,还有一梦不知如今身在何处”

看来这元猛已经承认自己是关中三梦中的‘圆梦’了。

万俟峰也是听的心中一喜,但他并未回答元猛的问话,而是长长的一叹,自语道:“圆梦,拆梦,解梦咱们关中三梦又要重现江湖了”。

他说完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不过这次并未用那‘弥勒一笑功’,因为那样太伤元气了,而且以此时的情景来看,也不需要他再用弥勒一笑功了,因为此时院内的众人都已经是有些心惊胆战,惶惶不安,也许只是他的一个屁,也会让这院内的众人为之一惊。

其实并不是他们害怕这个自称关中剑圣的拆梦,而是他们都想留下他们宝贵的生命去享受人生,试想谁又会拿自己的性命与一个半招就可以将所有人撕成碎片的人相斗。

当那元猛听到万俟峰自语的那一番话后,心中也不由顿时安定了许多,急忙又是拱手一致道:“拆大侠,不知解梦解大侠现在何处?”

万俟峰脸上一黑,沉沉的道:“怎么,你娃怎么会不知道解梦在哪儿”。

元猛见他那样心中不免一颤忙道:“知道,在下当然知道,但那解大侠如今的去向在下就不知道了”。

万俟峰哦了一声自语道:“这么说,解梦又走了,那他又会去何方”。

元猛急忙道:“拆大侠,解大侠已在数日前告别在下而去了,而且解大侠也未告知在下他将要去何方”。

元猛害怕万俟峰再追问一些什么,所以急忙说出了他认为万俟峰会问的话来。

万俟峰扫了一眼元猛,伤怀的一叹,仍是自语的道:“如今武林中不论是黑白两道正邪门派,都已对他虎视眈眈,那他到底会躲在哪里呢”。

他这话一出,使得那元猛与赵江都不由相视一怔,齐齐的望向了一脸伤感而又自称关中剑圣的拆梦。

万俟峰脸上一沉,瞪着赵江喝道:“哼,不提那些旁门左道,就是你们神月教也决然不可能放过他”。

他这话一出,使得院内众人又为一惊,都在暗自猜测此人的身份。

------------ 第八十八章: 全身而退 那赵江思索了少许,拱手一致问道:“拆大侠,不知解梦解大侠因何而引起了共愤,连我神教也不例外,若拆大侠能道明其因,也许在下能尽绵薄之力在教主面前替他美言几句,也许可以化去解大侠与我神教之间的恩怨”。

其实,这赵江连神教总坛都没有去过,别说是见那神月教教主了,他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为了抬高自己在万俟峰面前的话语权而已。

万俟峰脸色一缓,叹道:“你娃好意叔饿心领了,但是解梦与你们神月教之间的事可不是什么恩恩怨怨的,那纯粹是你们魔教胡作非为强取豪夺引起的”。

院内众人听了这话,也都不由各自思索了起来,但听得赵江疑惑的道:“拆大侠,你这话从何说起”。

万俟峰冷哼一声道:“五年前你们教主率众杀他全家,而且还四处追杀他们,这不,在数月之前你们又在红云山杀了他的父母,而且现在仍在四处不停的追杀他,我们关中三梦之所以各奔东西,这其实都是你们神月教造成的”。

他说完,双眼一寒,扫向了院内的众黑衣武士。

众黑衣武士们见此都不由惊慌的朝后退去,生怕这个自称关中剑圣的拆梦拔剑挥出半招来。

万俟峰扫了一眼都沉默不语的众人,盯着元猛失落的道:“既然解梦离你而去,那叔也只有再到别处行他了,免得他的宝物落在别人之手,到时候若再想夺回就难了”

赵江一听到这宝物二字时,不由双眼一亮,心中已明白了个大概,,急忙问道:“拆大侠,不知道我神教要抢夺解大侠的是何宝物。”

万俟峰听了这话道:“叔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你娃与圆梦是至交好友,难道他没有告诉你?”

那赵江若有所思的望向了此时却有些不知所措的元猛,而元猛却也只得莫名其妙的低头不语。

万俟峰见赵江与元猛如此情形,不由冷哼一声道:“看来圆梦这白眼狼也并没有告诉你,既然这样,那叔就告诉你娃吧”。

院内众人听了这话都有些急不可耐的看向了万俟峰。

万俟峰望着赵江那一脸期待的神色,头一歪道:“你娃可知道王月惊这个人物?”

他这话一出,院内众人都不由为之动容。

赵江双目一凝,沉沉的问道:“拆大侠的意思是说那解梦解大侠就是卧龙山庄的王月惊了”。

万俟峰点了点头道:“不错,那王月惊就是饿们关中三梦中的解梦,而解梦就是如假包换的王月惊,饿也是数月前才得知这一消息的,但圆梦这龟孙子应该早就清楚,至于他为什么没有告诉你,叔就不知道了”。

元猛听了这话,心中一惊,神色慌张的道:“卧龙山庄的王月惊谁不知道,可他与解梦解大侠是同一人在下也确实不知”。

万俟峰脸色一沉,瞪着元猛喝道:“你娃老实交代,见那解梦王月惊真的离你而去了?你要是敢骗饿,饿一定把你娃皮给扒了”。

元猛被他这一瞪,不由随之心下一寒。忙道:“在下哪敢欺骗拆大侠,而且在下现在身在神教,那解大侠又怎么会与在下一同前来”。

万俟峰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轻叹道:“如今武林中人全都垂涎他的宝贝‘焰火天蚕甲’,他又能到哪里去呢,早知道他就是王月惊,饿早就杀了他拿到‘焰火天蚕甲’了”。

他说完却有些后悔莫及的样子,扫了一眼院内众人,冷冷的道:“今夜叔无意冒犯,各位也不必见怪,饿尚要前去抢夺那‘焰火天蚕甲’了,就不陪各位了,咱们后会有期”。

他话音一落,便转身朝门外而去,刚走了三步,又突然转过身,一抖手中宝剑……

万俟峰这两下动作只吓的四周的众黑衣武士急忙惊退,但见万俟峰并未拔剑相向,所以也不由都心下一松,但仍是有些恐慌的注视着他。

万俟峰见他们如此模样,不由嘿嘿一笑,继续道:“对了,碎娃们,如果下次有空可以到关中来找叔,叔不但请你们吃大碗羊肉泡馍,还给你们行几个瓜女子,保证叫你们看得两眼发直”。

他说完,又是一抖宝剑,哈哈一笑,大步的朝门外走去,一直到他走出大门,院内的众黑衣武士才各自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这万俟峰出了大门见无人跟来,也不由得急喘了几口闷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暗道一声:好险。

他环顾四周,见院墙旁有一棵参天大树,不由心中一动,一提丹田真气,纵身跃上了一根树杈,朝院内望去。

此时,那元猛已被二十余名黑衣武士围在了当中,而他手中已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大刀,但见那元猛有些无奈的道:“赵坛主,你为何要相信一个疯狂之人所说的话,来怀疑我对教主的忠心”。

那赵江冷冷一笑道:“难道你要让本坛主相信一个本就该为彩仙教殉职,却又完好无缺的出现在此地之人所说的话吗?”

元猛沉沉的道:“坛主此话何解?”

赵江冷哼一声道:“彩仙教所有的人都死在忠义会的人偷袭中,而你堂堂彩仙教四大护法之一,却能完好无缺的逃了出来,而且还逃到了本坛主这里,你说你居心何在”。

元猛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是我不该投奔你神月教,更不该跑到赵坛主你的管辖之地了”。

赵江沉沉的道:“不是你不该他投靠我神教,而是你不该自作聪明,自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若不是今夜有人将你与王月惊的关系抖了出来,本坛主也就不知道你的庐山真面目了”。

元猛听了这话,冷哼一声道:“看来赵坛主真的相信了那疯狂之人所说的话了”。

赵江冷笑道:“不,本坛主只相信自己的耳朵与这双眼睛,只要你交出王月惊与‘焰火天蚕甲’,也许本坛主会在教主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保你不死”。

元猛做梦也没想到,今晚被他认为是一棵大树的‘拆梦’,居然会是断送他性命之人,他仰头苦笑一声道:“这么说我是有口莫辩了”。

赵江冷冷的道:“你不需要解释,本坛主只想看到你对神教的忠心”。

元猛冷冷的道:“既然如此,元某无话可说,但这件事关系重大,元某要亲自面见教主,再将王月惊与那‘焰火天蚕甲’交于教主”。

赵江双眼一亮,嘿嘿一笑道:“教主早就传下密令,命属下们严查一切与王月惊有关的人士,像元护法这么重要的人,不去面见教主也难了,不过,还得要先委屈一下元护法”。

他话音一落,一摆手,已有两名黑衣武士朝元猛走去。

元猛见此冷笑一声道:“落到你赵江的手里,别说是去面见教主了,恐怕元某连明天的太阳也见不着”。

他说完此话一摆手中大刀,砍向了走到自己身前的两名黑衣武士,这两名黑衣武士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元猛的大刀砍为四截。

赵江嘴角一抽,扫了一眼地上的残尸,怒道:“元猛,如今你原形毕露,还有何话说,只要你交出王月惊与‘焰火天蚕甲’,本坛主保证绝不会为难于你,而且本坛主还可在教主面前力保你为此,分坛坛主”。

元猛冷冷一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别说元某交不出那王月惊与‘焰火天蚕甲’,就算是元某交给你也是必死无疑吧”。

赵江听了这话,冷冷的哼了一声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弟兄们,先拿下这厮,然后到总坛领功”。

他话音一落,院中二十余名黑衣武士各自抡起大刀,铺天盖地般的朝元猛砍去。

元猛见此,也并未惊慌,一紧手中刀柄,掩杀了过去,但见他手中大刀砍左挡右,上翻下扫,几招下来便已斩杀了数名黑衣武士,不过此时的元猛意在逃生,所以当他砍翻了身前的几名黑衣武士后,便急忙提气朝院墙纵去。

这也该那元猛时运不济,他哪个地方不好去,偏偏纵身跃上了万俟峰对面的墙头,那万俟峰随即将早已准备在手中的碎银,运足力道射向了对面的元猛。

那元猛本以为自己已经逃生,可当他刚一踏上院墙,那双足还未站稳就已见一道白光迎面疾射而来,他心中一惊脚下一滑,朝院中跌落而去,又正好被追至而来的赵江凌空一脚踢翻在地。

这元猛还未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时他的身上已经架满了数柄明晃晃的大刀。

赵江见此,哈哈一笑喝道:“给我挑了他的手筋脚筋,我看他还往哪里跑”。

他话音一落便传来了元猛了惨叫。

万俟峰见此,沉思了少许,便悄然纵身而下,施展轻功,疾驰而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已来到留宿的客栈,并恢复了本来面目,、。

此时天色已渐渐泛白,而万俟峰的心中却是一片迷茫,他的脑海也是一片混乱。

------------ 第八十九章: 入齐名堡 他念到此处不由暗思道:若以今夜之事来论,那大哥一定未在魔教,但上次袭击自己的那伙蒙面人口口声称大哥已入他们之手,难道这次元猛是魔教故设的苦肉计而已……

他沉默了少许,又暗思道:魔教行事向来光明正大,并不是藏头缩尾之辈,如果大哥真的已落到他们之手,他们又何必蒙头盖面的来寻找我,而且又何必施那无一用处的苦肉计呢……

他想到此处一叹,自语道:“那伙蒙面黑衣人不是魔教派来的又会是何门何派众之人,而那万通山庄又是被谁毁于一旦?况且有人出高价买杀手,这又是何人所为”。

他念到此处又是一叹,陷入了思绪之中,这重重的疑点浮现在脑中,他又如何能想得出一源头来。

当他一面思量着身边的疑点时,心中也有了另外一个打算,那就是前往齐名堡,拿回‘焰火天蚕甲’再说。因为他知道不管王月惊深陷何处,只要‘焰火天蚕甲’一天不露出江湖,那王月惊也定会安然无事的,再者,只要自己与‘焰火天蚕甲’同现,至于王月惊的下落,自然也就水落石出了。

不知不觉,天色已亮,他便收拾了行李,出了客栈打马朝齐名堡而去。

这日晌午,他已来至齐名堡境内,便在路旁的小店中打听起齐名堡的近况来,但却未听到齐名堡有异事发生,当下心中也松了许多,便在小店中梳洗一番,才奔齐名堡而去。

这万俟峰刚到齐名堡大门前,便已见肖胜、方标站在门外等候着什么。

那肖胜、方标一见万俟峰,便急忙迎了过来。

“肖护卫、方护卫本人今日又要扰烦齐名堡了”。

还未等二人发话,这万俟峰便在马上一拱手,说出了此话。

肖胜、方标也忙回了一礼,忙道:“万俟少侠,我们兄弟二人,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万俟峰听得一怔,从马上跃了下来,又是一拱手,说道:“二位怎么会知道本人今日要来贵堡”。

肖胜一笑,说道:“万俟少侠一入我齐名堡的地盘,我齐名堡便已经知道了”。

万俟峰听得脸色一热,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这样,有劳二位了”。

方标一拱手道:“哪里哪里,齐名堡有客自远方来,又岂有不迎之理,万俟少侠,请。”

他说完与肖胜站在了一旁。

万俟峰见此也不客气的一拱手,大步朝齐名堡内而去。

肖胜方标也随后而行。

万俟峰一入大厅,便已见那齐远风早已安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他见此忙鞠了一礼,说道:“晚辈冒昧再次打扰贵堡,还望堡主见谅了”。

齐远风哈哈一笑,说道:“贤侄无需如此,这齐名堡虽是老夫养生之地,但只要贤侄愿意,大可将此地当做你的行宫,齐名堡上下定然会欣喜万分的”。

万俟峰又忙施了一礼说道:“堡主如此厚待晚辈,倒让晚辈忐忑难安了”。

齐远风脸色一拉道:“贤侄此话可谓是将老夫当作外人了”。

万俟峰忙赔礼道:“岂敢岂敢,晚辈次次受恩齐名堡,早已将齐名堡当为后盾,只是怕晚辈无以报答而已”。

齐远风闻言立即是哈哈一笑,道:“报答就免了,因为我齐名堡从来都是以诚待天下,贤侄既然把我齐名堡看得如此高贵,那可是我齐名堡之荣幸,贤侄快快请坐,那客套之话休再提起”。

万俟峰闻言坐到了一旁的木椅上,不时便有一名丫鬟送来了一杯香茶。

此时的万俟峰可是心有另情,所以根本就没有闲致去品那香茶,倒不时难耐的朝厅门外望去。

那齐远风见此一笑,说道:“贤侄不远风尘而来,恐是另有别情吧”。

万俟峰听的心中一惊,拱手道:“晚辈此次前来,是专程向堡主及少堡主谢恩的”。

齐远风一怔,道:“谢恩,这……这从何说起”。

万俟峰又是一拱手道:“上次多蒙堡主赏识及堡主不弃于晚辈借银赠骑,才使得晚辈忧愁迎风而解,但晚辈现在尚无力还报,只能带着一片感恩之心而来,还望堡主莫笑”。

齐远风听了万俟峰这话,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万俟峰本就是厚着脸皮而言,如今他这一笑,不由顿时面红耳赤,愣在当场,真恨不得马上转身而去。

但听得肖胜朗朗的道:“我家堡主向来是以诚待天下,别说是万俟少侠,这样的少年豪杰,就是一般武林宵小,只要到了我齐名堡,我家堡主都是以礼相待,有求必应的,万俟少侠又何必将如此小事记在心里”。

万俟峰听的脸上更红,一拱手道:“堡主广施善缘,广结天下英豪,本人是有耳闻,但却是没想到本人受了大恩,却无力偿还,真是惭愧了”。

方标也拱手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万俟少侠又何必自毁心志,自惭形秽”。

万俟峰听得心头一热,拱手还了一礼,就在此时,厅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但见那齐不凡已从门外急忙走了进来。

齐不凡一进大厅,兴奋的说道:“不知万俟兄已到了堡内,小弟有失远迎,还望万俟兄莫怪”。

万俟峰也是脸上一喜,急忙起身还了一礼道:“冒昧来扰,是在是唐突,还请少堡主多多包涵”。

也就在齐不凡前脚刚踏进大厅,那后脚又跟进来了两人,这两人万俟峰都认得,也不由随后怔道:“乞寨主,乞志少侠,你们兄弟二人何时到了此地?”

乞三欣喜的道:“在下与胞弟听闻万俟少侠也来到了齐名堡,心中甚是高兴,早知万俟少侠会来此地,那我们兄弟二人一定会与万俟少侠一路同行了”。

万俟峰再他说话之间也看到乞志面色有些苍白,而且气色极为的不佳,急忙问道:“乞寨主,我与你们兄弟才数日不见,令弟怎会变得如此憔悴,看令弟气色,好似有内伤缠身,难道这中间有何变故?”

还未等乞三回话,那乞志勉强一笑道:“在下确实受了严重的内伤,不过说来话长,此刻不说也罢”。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不好再问,各自又寒暄了几句,才一一落座。

众人一落座,但见那齐不凡拱手致了一礼问道:“万俟兄此次回山一路可好?”

万俟峰心中一阵汗颜,尴尬的道:“多谢少堡主挂怀,本人一路尚好……”

他说到此处,稍作一顿又道:“自从归云楼与令妹一别,不知令妹近来可好?”

当他问出此话时,他脸上也不由得发起热来,也使得众人为之一怔,但各自心中是何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但见齐不凡有些伤怀的一叹道:“烦劳万俟兄关怀了,舍妹自从回到齐名堡,倒也没有往常那般的调皮任性了,但是……不瞒万俟兄,自从舍妹回堡后,不知为何,却时常有些精神恍惚,惶恐不安,我这个做哥哥的,又不知其意,竟然也没有一丝办法使她快乐”。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得心中有些酸楚,脸上也不由懊悔万分。

但见那齐不凡一叹又道:“虽然舍妹这样,倒也使我们齐名堡省下不少心思,但是我这个当哥哥的却情愿她,仍像以前那样的野蛮任性,也不想她变得如此的忧郁寡言,因为,为兄能感觉到我这个妹妹回堡后,过的并不快乐”。

他说完脸上也是布满了惭愧与心疼的色彩。

万俟峰也是听得更为的心酸,虽然齐不凡不明白齐思缕的心思,但他自己却是相当的明白,可他却说道:“难道齐姑娘心中有何难解的心事?”

齐不凡摇头笑了笑道:“不管她的,姑娘家也许总会有些思绪的咱们这些男儿们,最好别去理会,因为姑娘家的心思咱们这些大男人猜不明白的”。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不由的更为的尴尬,但也随之勉强的笑了笑。

万俟峰与齐不凡二人在这边私语,那齐远风与乞志其实那二兄弟也是聊得火热,但就在众人各怀心思的东扯西拉之时,那厅外又传来了脚步声,细听那脚步之声,轻盈而带有急促,便知是个女子的步法。

万俟峰一听到这脚步之声,整个心神也随之紧绷了起来,更显得有些沉重。

这是一个让万俟峰要见而又无可奈何的人呢,事实上也是如此,这个让他无可奈何的人,从门外急促的走了进来,她一进大厅,没有向大厅内任何人行礼问好,而是慢慢的朝万俟峰走去,她并没有注意到,也不会在乎大厅内所有人都在惊怔的注视着自己,她竟然痴痴的、激动的、欣喜的走到万俟峰身前三尺出站了下来,而她的那双眼睛自从入大厅以来,就没有移开过他。

这个从大厅外走进了的人,并走到万俟峰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在归云楼与万俟峰有过一场似真似假,似虚似实姻缘梦的齐思缕了。

万俟峰没想到齐思缕会如此的看着自己,而且视旁观如无物,不由得脸上一红,忙起身一拱手说道:“齐……齐姑娘,近来可好?”

齐思缕没有回答他,仍旧是那般痴痴的、激动的、欣喜的望着他,而且还加上了一种火热的神色。

------------ 第九十章: 尴尬的情 万俟峰见她并未回应,仍是那样的注视着自己,不由脸上一红,又道:“自从那日……归云楼一别,本人十分担忧姑娘的安危,今日特来探望,不知齐姑娘一切可还安好?”

他这话分明有着另一层意思,旁人也许听不明白,但那齐思缕又怎么会听不明白呢?

但事总有不巧,那齐思缕却偏偏好似未将此话听明,仍是那般的望着万俟峰。

好似这齐思缕得了少女痴呆症一样。

万俟峰见此情形,不由心下大乱,如今一个大男儿也不知该如何收拾这尴尬的场面了。

大厅内的众人也都为二人如此的气氛而脸色各异,其实说白了,此时厅内众人中除了乞三不知情外,其余之人大都是了如指掌、心如明镜了。

“小妹以为你不来了”。

终于,那齐思缕很不吝啬的说出了此话。

万俟峰听得一怔,但心中却是很高兴,因为这难堪的场面终于可化解了,也不由松懈的轻嘘了一声道:“本人不是已经到了贵堡吗?”

“那你为了哪件事而来的”。

齐思缕很大方的又讲了话,但这话却是有些莫名其妙了。

万俟峰怔道:“哪件都有”。

齐思缕闻言脸上有了一些压抑的色彩,不知道这是为了哪一件事情。

这万俟峰与齐思缕的对话,虽是各自心知肚明,但大厅内的人却各是听得莫名其妙,其实把话挑透了,这里面除了乞三仍不知情外,其他人更是心知肚明了。

“万俟大哥,你知道吗?”

她柔情似水的望着万俟峰,轻轻的说出了此话,但这话去是让人听得没了源头。

万俟峰呆了呆,不明其意的道:“本人……本人知道”。

“你……万俟大哥,你不知道的”。

齐思缕摇着头很肯定的反驳道。

万俟峰脸上一红,不过他还真不知道齐思缕那句话所代表着什么,但他知道他来齐名堡是为了什么。

“小妹以为万俟大哥来不了了,小妹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万俟大哥了……”。

齐思缕刻不容缓的说道:“而且声音越来越有些沙哑发颤起来。”

这句话万俟峰听得不是很明白,但齐思缕却是很明白,而且她也明白若万俟峰不死于非命,那么,就一定会来齐名堡的。

万俟峰听得虽不是很明白,但也为她那表情与声音为之一颤,怔道:“怎么会呢?本人一回重阳山,办完了私……”

他刚说到此处,只见眼前一花,一阵幽香扑鼻而入,而且怀中已多了一物,不觉使他大惊,待他回过神来,那齐思缕已扑在自己怀中呜呜的痛哭了起来。

万俟峰做梦也没想到这齐思缕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而且当着自己的父兄的面,竟然如此的没有顾忌,如今是推也晚了,不推吧,又不合场地,使得他心跳加速,脸红如火,竟愣愣的任由齐思缕在怀中抽泣。

齐思缕的这一举,实着使大厅内之人震惊不少,但见那齐远风也是尴尬无比,急喘了几口粗气,一拍椅柱,怒喝道:“如此行为,好不知羞耻,真是气煞老夫了”。

齐远风喝完此话,也离椅而起,闷哼一声,朝厅外而去。

肖胜、方标见此,也忙随身互行而去。

万俟峰此时的脸上已是青红不定,心中更是悔恨没有在事前防备到这一局。

⑧`○` 電` 耔` 書 ω ω w . Τ`` X``Τ ` 捌`零` . C`c 其实不管他有多少防范措施,有些事情还是不可避免的,因为这一刻正是为他准备的,而且也只有他才可以享受到齐思缕的柔情拥抱,别人恐怕是想都别想吧,这也说明万俟峰的艳福不浅。

齐远风的负气而走,使得大厅内的气氛又浓厚紧张了许多,但却也随之少了几分霸气。

万俟峰几次都没想推开怀中抽泣的齐思缕,但当他听到她那愉悦而动听的哭声时,他又为之动情了,他更为之心酸不忍了,就这样任由她在怀中演奏者那美妙而又伤情的旋律。虽然他也明白这样会更难为情,更尴尬,但这样他觉得她至少会安慰,会踏实一些。

当然,不管别人怎么去想,如何去看,但万俟峰是这样想的,这样看的,而且他还一直的这样做着。

终于,那齐不凡好像有些忍耐不住了,但见他难耐的喝道:“扶小姐回房休息”。

他话音一落,便见从厅门外走进了两名精明而长的清修的丫鬟。

想必这两名丫鬟是跟随齐思缕一同而来的,但由于身份低微,所以就一直守在门外如今听到齐不凡的话,才敢从外走了进来。

这二丫鬟进得大厅内,齐朝齐思缕鞠了一礼,齐道:“请小姐回房休息吧”。

齐思缕未闻似的照样依偎在万俟峰的怀中抽泣。

二丫鬟相视一怔,齐齐望向了齐不凡。

齐不凡冷喝道:“让你们扶小姐回房休息,难道你们没听到吗?”

二丫鬟又是相视一怔,但却是各自上前,一左一右的拉扶了齐思缕,朝大厅外走去。

那齐思缕哪愿离去,刚要挣扎,却听到齐不凡沉声道:“难道还嫌丢人不够吗?还不快给我回房好生反省。”

二丫鬟怎敢逗留硬拉着齐思缕朝大厅外走去。

虽是如此,那齐思缕的双眼却仍是惊魂未定,难以捉摸的望着万俟峰,直到她被扶出了大厅,那视线才被挡住。

齐不凡见齐思缕出了大厅,一拱手道:“刚才舍妹失仪之处,让各位见笑了。”

乞三忙道:“令妹之举可谓是敢爱敢恨,试问时间有多少男儿却不敢为爱而明示,到头的结局只是悲怀与悔恨,令妹虽为女子,但却是多胜男儿,在下除了敬佩之外别无它意,那取笑更是谈不上了”。

齐不凡勉强一笑道:“让乞大侠见笑了,不过,我这个小妹一向是独断专行,而且不拘一格,心中想什么就会去做什么,有时我这个当哥哥的也是无可奈何,更有些自叹不如,今日之事虽然有失常态,但却无疑证明了舍妹失一个坦荡之人。

他说到此处,又朝着万俟峰拱手一致,继续道:小弟不知道舍妹与万俟兄之间的事情,但舍妹却是一个大胆正直的女子,希望万俟兄不必见怪了”。

万俟峰呆了呆道:“本人哪会见怪,只是令妹如此情深义重,让本人有些受宠若惊了”。

乞三笑道:“最难消受美人恩,万俟少侠当然会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不过在下看来万俟少侠应该很快就会习惯的”。

他说完又笑了起来,万俟峰、齐不凡也只得红脸的陪了一笑。

乞志却是很深沉的流露了一丝冷笑,而他的心中也应该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想法吧,但这种想法外人是不可得知的。

“乞大侠,原来你们在这里呀,害的我到处找你们”。

就在众人各自有些尴尬之时,一名妙龄少女从厅外细声低语的唠叨着走到了乞志身旁,(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哪个自许终身的周伊依了)。

乞志见这周伊依来到自己身旁,脸上不由顿时有些不悦。

万俟峰见进来的女子依偎在乞志身旁,心中也明白了少许,脸上也不由起了悦色,并仔细的打量了她几眼。

这时乞三笑道:“万俟少侠,这位便是在下未来的弟媳周姑娘了”。

万俟峰闻言一拱手道:“周姑娘好”。

周伊依听得乞三之话,不觉脸上一红,但见万俟峰朝自己见礼,也忙平鞠了一礼。

乞志却沉声道:“大哥,你怎么如此不分场合,志儿与周姑娘一无爱慕之情,二无动情之心,你怎地也不顾及一下我们的感受”。

他说完朝齐不凡、万俟峰一拱手道:“在下偶感不适,先行告退”。

说完,便转身而去。

乞三见此,脸上一红,尴尬的道:“这小子都这么大了,竟然还害羞了”。

周伊依见此,也是满脸羞涩的转身而去。

齐不凡、万俟峰二人相视一望,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觉,已至傍晚,晚饭时间一到,这齐不凡便陪同万俟峰乞三、乞志周伊依等人同席而坐。

当然,少不了一番猜拳论酒,除了周伊依之外,其余几人都是天南海北的畅谈了起来,当然乞三也将他们如何救助周伊依与相救齐思缕之事一一道了出来。

当万俟峰听到齐思缕遇险时,不由得心惊肉跳,惊讶万分,他突然有种感觉,这些事情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安,但到底是出自哪里,他也不明白。

时间一晃,以至深夜,这齐不凡便让丫鬟为各人收拾房间,他也便与众人道了一声晚安,便独自离去。

这齐不凡一走,那乞志也借故自行休息去了,独留下了万俟峰与乞三在客厅内畅谈,当然,少不了几名丫鬟在一旁伺候着。

这乞志出了客厅,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随即便插上了房门并拂灭了油灯,但他却并未上床而睡,而是迅速的移步侧立在窗后,静静的听着什么。

因为他感觉到自从他一出客厅,便隐约觉得有人一直悄然的偷窥着他的一举一动,所以他才装作醉酒之态。

少许过后,窗外已是一片宁静,那尾随在后偷窥之人也早已离去。

他嘴角一笑,便轻轻打开窗门,纵跃出了窗口,并迅速的纵身跃上了房顶,借着夜色的掩护,施展轻功,直奔前面屋顶而去。

大概经过了六七间房顶,他才停了下来,沉思了少许,才俯身蹲了下来,并轻轻的掀开了一块瓦片,朝下望去,顿时那屋内的情景也尽收眼底,但见屋内坐着四人,这四人乞志都认得,那便是齐远风、齐不凡、齐思缕及齐远风小妾赛西施。

------------ 第九十一章:将计就计 但见那齐不凡一脸沉重的道:“依孩儿之间,此事到了现今的局势,我们也只有将计就计,见机行事了”。

齐思缕有些发怔的道:“将计就计?难道真的让我与他成亲?”

齐不凡点了点头道:“如今恐怕只有这样才能延缓一时,若不是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为兄也不会选择这样做,不过这只是缓兵之计”。

齐思缕听了此话,缓缓的低下了头,虽然她的脸上全是反感之色,但她的心中却并没有太多的反抗与愤恨,反而却有种随波逐流的感觉

齐远风扫了一眼沉默下来的齐思缕叹道:“早知这样,当初就应该多买些杀手,让他永远也到不了齐名堡”。

这时,那赛西施娇声道:“杀手?再多是杀手恐怕也奈何不了他,那样也只会是浪费的大把大把的银子而已”。

齐不凡也忙点了点头道:“二娘说的是,就说那‘闽南四奇’,自出道以来就从未失手过,但这一次,却是有去无回,那‘闽南四奇’的武功并不在爹爹你之下,所以从这一点就足可以证明,那万俟峰并不是找几个武功高强的杀手可以动的,而且以万俟峰的心智,他早晚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所以目前为止,也只有将计就计来打消他的疑虑”。

齐思缕自言自语的道:“难道要一直演下去。”

齐远风一脸沉重的道:“虽说‘焰火天蚕甲’已经到手,但我们始终未能破解其中的奥秘,如果不能先稳住此人,那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只会功亏一篑”。

齐思缕一脸平静的道:“那这么说,女儿真的要嫁给他,做他的女人了”。

齐远风、赛西施、齐不凡三人都为之一怔,但见齐不凡一笑道:“此时小妹不必担心,为兄早已想好对策,只要能在托他十天半月,为兄一定能想到办法破解‘焰火天蚕甲’若到时还无法破解,为兄也自有办法让那万俟峰空手而去”。

齐思缕听了这话,若有所思的道:“如果这次万俟峰问我索要‘焰火天蚕甲’,悄然而去呢?”

赛西施一抖手中丝巾娇笑道:“其实在这些事情你们都不必担心,在他未与丫头成婚之前,这‘焰火天蚕甲’他无论如何也是拿不到手的,他毕竟是重阳派的大弟子,如今他已经做了有违礼教的事情,只要我们小心应付,他也只有被我们牵着走的份了”。

齐远风摇了摇头道:“此事我看不宜拖得太久,此人早晚必是我们心腹大患,还不如早些想方设法将他除去,至于以后的事情,再作打算,只要‘焰火天蚕甲’还在我们的手上,失去一个小小的齐名堡又何足挂齿”

齐思缕听得心中一惊,忙道:“不行,万俟峰现在还杀不得。”

她这话一出,使得齐远风、齐不凡、赛西施三人都不由不解的望向了她。

齐思缕见此一正脸色又道:“王月惊至今还未说出破解‘焰火天蚕甲’的秘密,这其中一定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齐不凡急忙问道:“小妹可说说是什么原因”。

齐思缕望着齐远风说道:“王月惊愿意将‘焰火天蚕甲’交给万俟峰,那他也一定会将破解‘焰火天蚕甲’的秘密告诉他。而且,以万俟峰的武功来看,那他一定是习练了‘焰火天蚕甲’上的绝世武功,如果咱们现在就杀了万俟峰,那王月惊又誓死不言,那也许才是功亏一篑,到时候不但我齐名堡有灭顶之灾,恐怕我们还会落得和王月惊一样,被正邪两道四处追杀”。

齐远风、赛西施、齐不凡三人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默认了此话,但听得齐远风道:“此事倒是不假,这‘焰火天蚕甲’上的秘密,一定有一种特殊的方法才可以破解,看来此事是要从长计议,小心为妙”。

齐思缕深深了下一口气,平息了一下有些慌乱的心情又道:“此事不但要小心为妙。更要多加防范,这万俟峰天狗的身份也许早已有人知晓,若他突然发生意外,以万俟峰与我们齐名堡目前的交情,难免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的头上,不光是重阳派,那忠义会首先就不会坐视不理”。

齐远风三人听了这话,都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一脸的沉重起来。

但听得齐不凡道:“既然如此,那何不早些除掉王月惊,免得露出马脚反而坏了我们大事,而且他闭口不言,留他也没有一丝的价值”。

齐远风也随即点了点头,似是默认了下来。

齐思缕沉思了少许,摇了摇头道:“我看这王月惊此时也还杀不得”。

齐远风有些不解的道:“按如今的情况,显然万俟峰才是我们最主要的目标,留着王月惊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齐思缕胸有成竹的道:“那万俟峰早晚会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到那时,若我们还破解不了‘焰火天蚕甲’那咱们又有什么办法来对付他,而且到那时,我们要面对的不单单是一个万俟峰、一个重阳派、一个忠义会,而是整个武林”。

她这话一出,使得齐远风、赛西施、齐不凡三人又为之沉思了下来。

少许,但听得赛西施娇笑着道:“依奴家之见,不如就假戏真做”。

她话音刚落,齐远风与齐不凡都有些惊讶的望向了她,但齐思缕却并没有多少惊讶,反而有了些许渴望。

赛西施微笑着望了齐思缕一眼,继续道:“那万俟峰也算是一大好男儿,若丫头能放开胸怀,与他假戏真做,倒也不失是一件好事,而且这样不但可以拖住万俟峰,以丫头的心计,奴家就不信从他口中逃不出破解‘焰火天蚕甲’的秘密,到那时,丫头你可是齐名堡千古的功臣”。

齐远风齐不凡听了这话都不由双眼放光的看向了齐思缕,齐思缕没有反驳这句话,她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一时之间屋内便沉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但见齐思缕缓缓的起身施了一礼道:“爹,二娘,女儿先回房了”。

她说完,也没有向齐不凡招呼便开门而去。

齐不凡看着齐思缕那有些孤单的背影,为难的道:“二娘,难道就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或者,我们根本就不需要如此,毕竟,我只有这么一个亲妹妹”。

赛西施摇了摇头道:“万俟峰可不是一个小人物,他做事能做到这样滴水不漏,可不是他的运气,我们现在唯一能够牵制他的,就是道德伦理”。

齐不凡有些心酸的道:“可这样是不是太委屈妹妹了”。

赛西施娇笑一声道:“古往今来,有多少成王霸者他们没有付出过,而且他们所付出的,往往比一个女人重要的多,至于丫头,奴家可不认为她有多委屈,奴家反而觉得她正暗自窃喜”。

齐远风双眼一亮,含笑道:“夫人果然好眼力,老夫居然没有发觉这丫头自从回堡后,是为何就变得不同往日,原来是这样,不过……”

他说到此处,又有些担忧的道:“若是这样,那此事就有些棘手了”。

齐不凡听了这话,不由得点了点头,独自揣测了起来。

赛西施见父子二人如此模样,又道:“不过你们父子大可放心,这丫头目前还不可能背叛你们,而且她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齐远风淡淡的道:“夫人何以这么肯定?”

赛西施冷笑一声道:“因为她的翅膀还没有硬,她还飞不起来,如果她真的想飞了,以老爷你的心计,她又如何能飞的出你的手心”。

齐远风闻言冷冷的道:“她若敢吃里扒外,坏我大事,我一定饶不了她”。

赛西施闻言娇笑了起来,她笑的那样的自如,那样的放荡,使得房顶之上的乞志也不由为之心神一荡,暗道:这齐远风真是艳福不浅,风烛残年竟然还有如此佳人相伴,真可谓是不枉此生。

齐不凡咬了咬牙道:“以万俟峰的心志,假若他得了便宜又不失原则,那又当如何”。

赛西施一收笑容,冷冷的道:“如果他不能为我们所用,那他是自取灭亡,就怪不得别人了”。

齐远风点了点头道:“这小子气度倒是不凡,也非池中之物,既然他难以为我所用,那留他到最后只能坏我大事……哼,”。

齐不凡有些若有所思的道:“可是那‘焰火天蚕甲’的秘密未破……”

“难道你忘了不是还有王月惊吗?”

齐不凡话还未说完,这赛西施就娇笑着说出了此话。

齐远风点了点头,冷冷的道:“我就不信那王月惊比石头还硬!只要‘焰火天蚕甲’还在我们的手中,那我们就一定有办法破解它的秘密。

齐不凡心有疑虑的道:“可万俟峰武功如此之高,连‘闽南四奇’都有去无回,凭我们齐名堡的力量怕是难以与他抗衡,而且我们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对付他”。

齐远风狡诈的一笑道:“就算他如何的厉害,这一次,我也会让他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赛西施娇笑道:“不知老爷还有何妙计?”

齐远风沉沉的道:“借刀杀人”。

齐不凡、赛西施不由同时不解的念道:“借刀杀人?”

齐远风点头哼了一声道:“对,借刀杀人,咱们一方面要恩施于他,再让他施义于我齐名堡,另一方面,只要在江湖上在稍微的推波助澜一下,到时候,不愁那万俟峰不能除去,而且我们只需要隔岸观火坐收渔利就行了”。

他说完,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着赛西施。

赛西施见齐远风如此的打量着自己,似乎也想到了一些什么,一抖手中丝巾娇笑道:“看来老爷是想打奴家是主意了”。

齐远风哈哈一笑道:夫人如此美艳,若不加以利用,岂不可惜”。

赛西施听完这话,随即得意的娇笑了起来。

齐不凡见此,脸上一红,不予理会,起身行了一礼道:“父亲,既然你与二娘已经胸有成竹,那孩儿也就恭祝父亲马到功成”。

------------ 第九十二章:堡内求亲 房顶上的乞志听到此时,却是沉重了许多,但见他轻轻的盖好了瓦片,又悄然的返回了房间,但他此时的心中却是非常的愤恨,他的脸色也是非常的难看,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却非常的明白。

一夜无事,次日,又是一个朝气蓬勃的日子,那阳光在挥洒,是多么的灿烂,那清风在抚摸,是多么的柔和,但在这个威名远扬的齐名堡内,却处处洋溢着危机与忧伤,没有人会感受到那灿烂的阳光,也没有人去感受那清风的柔和。

在齐名堡内的一间厢房中,万俟峰正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待着,不时,便听得门外有人叫道:“小姐有请万俟公子”。

万俟峰听得心头一紧,但这又是他正在等待的,只见他定了定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门而出。

但见门外一丈远处站着一名打扮十分秀丽的丫鬟。

那丫鬟见了万俟峰,急忙施了一礼道:“打扰万俟公子了”。

万俟峰打量了一番那丫鬟,拱手回了一礼道:“有劳姐姐跑路了”。

那丫鬟脸上一红,又忙施了一礼,惶恐的道:“万俟峰公子不必如此称呼,奴婢只是一个丫鬟”。

她说着便退到了一旁,又道:“万俟公子请吧”。

万俟峰见这丫鬟对自己如此的尊重,也不由心中一暖,一笑道:“在本人眼中,人没有贵贱之分,本人初到贵堡,不熟路径,还请姐姐在前引路”。

那丫鬟感激的看了万俟峰一眼,含笑着道:“难怪小姐会对万俟公子倾心,看来小姐还真是有眼光……”

“既然万俟峰公子吩咐了,那奴婢就失礼了”。

她说完便仰首朝前而去。万俟峰听那丫鬟之话,不由一怔,暗思道:这丫头好生口利机智,此等聪明伶俐的女子既然愿居人篱下,真是怪了。

他想到此处,也急忙跟了上去。

那丫鬟领着万俟峰拐了几道弯,又进得一道拱形门,走到一座阁楼下停了下来。

那丫鬟双脚一挺,便转身朝万俟峰施了一礼,说道:“小姐在楼上,万俟峰公子请自去吧”。

万俟峰点头嗯了一声,看了一眼那丫鬟,抬步朝阁楼走去。

他刚一上阁楼,便已见那齐思缕在房门口张望,当她看到万俟峰时,不由惊喜的叫道:“万俟大哥,你来啦,快些进来”。

她说完已走进了房中,但那万俟峰却顿时迟疑了下来。

齐思缕见此,脸上的惊喜之色顿时麻木了下来,并失落的道:“万俟大哥你怎么了,难道还怕小妹吃了你吗?”

万俟峰听得脸上一红,一拱手道:“男女有别,齐姑娘乃大家闺秀,怎可与我这江湖草莽独处一室,而且本人乃外处男儿之身,怎可擅入女子闺房”。

齐思缕听了这话,嘴唇动了动,但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奇怪的看着门外的万俟峰。

二人在门外僵持了少许,但听得齐思缕说道:“你居然来了,你准备怎么怎么做”。

万俟峰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本人玷污了姑娘清白,凭姑娘一句话,本人绝不反悔的”。

齐思缕没想到万俟峰会如此说,不由冷哼一声,道:“这么说,你是任凭我处置了”。

万俟峰一叹道:“应该是吧”。

齐思缕楞了下来,少许又道:“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她这话含有百般的渴望与激动。

“没有,但本人没有恨过你”。

万俟峰很直接的回答道。

齐思缕听得浑身一颤,抖声的道:“那你觉得以后会喜欢我吗?”

“会的”。

万俟峰依然很直接的回答着。

齐思缕听得双目一亮,渴求的道:“为什么以后会喜欢我”。

万俟峰说道:“如果你愿意,以后你将是我的妻子,我会全心全意的喜欢你,爱着你的”。

齐思缕闻言兴奋了起来,但还是小心翼翼的道:“那你的心里会装下我吗?”

万俟峰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的心早已经给了另外一个女人,而且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谁再可以走进我的心中了,包括你在内”。

齐思缕兴奋的情绪顿时又消沉下去,她退到了木椅上,怔怔的道:“为什么,难道我不漂亮,不够好吗?难道我永远而也比不了你心中的那个女人吗”?

万俟峰欣然的一笑。说道:“这不是漂亮与好不好的事,这是一种感受,我感受的到她,但却感受不到你,而且这个世界上谁也不能与我心中的她相提并论”。

他说着一顿,又道:“我会向堡主求亲的,到时候希望你不要食言”。

齐思缕怔了怔道:“如果没有信物作为抵押,你是不是不会娶我?”

万俟峰说道:“不会”。

他的语气仍是那么的直接,但却有些冷淡了。

齐思缕仍是同样的问道:“为什么”。

万俟峰说道:“因为我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上应该负的责任”。

他说完,脸上露出的笑容,而且是很欣慰的笑容,因为他觉得他自己像一个男人,像一个能屈能伸的男人,更像一个知错能改的男人,但是有一点,他很明白,因为他为了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却压上了他的一生。

齐思缕听了这话没有笑,更没有为万俟峰自以为有男儿的豪气而感到惊讶,因为她明白,不论为了什么,万俟峰都会去做的,他都会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的,因为他是一个名门正派的弟子,他是身份拘束着他的一切一切。

齐思缕心中如此的想着,脸上也闪过一丝冷笑,但听她冷冷的道:“你以为这个所谓的责任你可以负担的起吗?”

万俟峰淡淡的一笑说道:“尽心而为吧”。

齐思缕还想说些什么,但却没有开口,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万俟峰见此,愣了一下,拱手说道:“齐姑娘若无事,那本人告辞了”。

他说完不等齐思缕回话,便转身朝楼下而去,直往前院而行。

万俟峰走下阁楼那一刹那,他心中陡的升起了一个疑问,他不知道那齐思缕是否已经知道了那件护甲,就是掀起一场场腥风血雨的‘焰火天蚕甲’,而自己是否又会如愿的拿回它,或者这是一个局,是专门为自己设下的一个局,若是那样,那就太可怕了。

他思想到此处,不由打了一个冷战,正在此时,忽听得有人叫道:“万俟少侠,堡主他们已在大厅内等候多时了”。

万俟峰正处于思绪之中,突听得有人叫自己,不由吓了一大跳,抬首寻望,但见方标正含笑的朝自己走来。

他见此,强力的镇定了下来,拱手致了一礼,当然,那方标也免不了虚礼一番,才互一推让着朝大厅而去了。

万俟峰入得大厅,但见一旁早已落座着乞三乞志齐不凡三人,但却少了周伊依,看来这女子不习排场了,再望上首的太师椅上坐着两人,其中一人便是齐远风了,而另一名却是一个三十丽许的少妇,但见这妇女生的峨眉凤眼,圆脸直鼻,全身都散发着一股浓烈而艳丽的成熟感来。

万俟峰见了这少妇,已猜出此人便是齐远风的姨太赛西施了,当下便一一告礼一番,才落座道一旁的空位上。

这万俟峰刚一落座,便见那赛西施打量着他,娇声道:“想必这位器宇不凡的少侠便是我齐名堡贵客万俟少侠吧”。

万俟峰严谨的一拱手,说道:夫人过奖了,晚辈多次叨扰贵堡,处处受贵堡抬爱,哪里敢当贵客二字”。

其实那赛西施也大不了他几岁。但依齐远风而论,他只得乖乖的称自己为晚辈了。

赛西施含笑的打量了他一番后,又道:“奴家早听老爷子提起万俟少侠的威名,奴家还以为这万俟少侠定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彪汉,没想到却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英俊秀生,而且还如此的自谦,这真是少见了”。

万俟峰被她这么一夸,脸上顿时红热起来,忙拱手致了一礼,说道:“夫人抬爱了,晚辈初涉江湖,有很多事情还得仰仗齐名堡”。

赛西施惊讶的道:“呦,万俟少侠身怀绝技,却不骄,威名远扬却未傲,真是可敬,不愧是重阳派的高足”。

一旁的齐远风笑道:“没想到妇人也如此的赏识万俟贤侄,早知是这样,就应该早一点让夫人出来与万俟贤侄见面了”。

赛西施抛了一串媚笑,说道:“怎么,只有奴家一人赏识万俟少侠吗?老爷子您就不赏识了吗?”

齐远风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

此时的万俟峰闻得齐远风的畅怀之谈,却是心烦不安了起来,他不知道此此时此刻的他应将何为,他有着千头万绪在左右着他的决定,但他不明白不论有多少理由,他都先得要解决‘焰火天蚕甲’与齐思缕的事,这已经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他缓缓的闭上了双目,但又是一瞬间,他又睁了开来,深吸了一口气,起身离座跪到了齐远风面前。

齐远风正处于喜悦之中,突见万俟峰跪在自己面前,不由一愣,怔道:“万俟贤侄,你这是作甚,快快起身”。

万俟峰的这一举,不但使齐远风夫妇楞了下来,其余之人也都为之发愣,不知其意(其实说透了,除了乞三不知情外,其他之人都是心照不宣了)。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万俟峰闻言并未起身,依然跪在地上,并一拱手,说道:“晚辈此次并不是单单向齐名堡谢恩还情的,晚辈还另有要事相求”。

齐远风与赛西施相视了一眼,但听齐远风说道:“贤侄有事尽管道来,老夫定然竭力相助的”。

万俟峰闻言顿了一下道:“晚辈这次来齐名堡是为求亲而来的”。

他这话一出,大厅内之人为之一惊,各自嘘嘘而动,其实都是跟着起哄罢了。

------------ 第九十三章: 准备婚礼 “求亲……贤侄此话何意?”

齐远风莫名其妙的问道。

万俟峰难耐了一下,说道:“晚辈自从与齐姑娘相识后,心中便生了情谊,晚辈自知高攀无望,但晚辈不甘心就此失去心中的一片赤诚,还望堡主明察,能成全晚辈诚心相求。”

齐远风眨了眨双眼,故作了迷状,默然的道:“贤侄……这……老夫可不好办了……”

一旁的赛西施听了万俟峰之话,脸上顿显悦意,但见齐远风之样,忙道:“哎呦我说老爷子,依奴家之见,可是一件大好事呀!”

齐远风不解的望向的她。

赛西施见此,继续道:“万俟少侠可是一表人才的少年俊杰,而且又出自名门正派,如此门当户对,老爷子您若不加以成全,岂不是违了上天美意呀”。

齐远风听了此话故意打量着万俟峰,难为的道:“此时倒是一桩美事,但……但这也得容后再议”。

赛西施一叹道:“老爷子今儿个您是怎么了,像万俟少侠这样的武林俊杰可是少见的很,而且还是送上门的喜事,您要是再推搪下去,若等万俟少侠冷了心肠,恐怕到时老爷子您是追悔莫及呀”。

他说完望着万俟峰嫣然一笑。

齐远风听了这话,一叹,说道:“不是老夫推搪,像万俟贤侄这样的英才,若能成为我齐名堡的东床快婿,老夫我又岂不高兴,但……那丫头刁蛮任性,我若不与她商量,自先应了此事,要是违了诺约,岂不是让老夫失言与后辈了”。

赛西施听了这话,随即娇笑了起来。

齐远风一怔道:“夫人为何发笑?”

赛西施笑道:“老爷子,你可是真老了,既然连你自己儿女的心思夜看不明白,依奴家这些日子的了解,你那刁蛮任性的宝贝女儿恐怕是早已心归万俟少侠了吧”。

齐远风闻言似明白了什么似地,怔怔的望了一眼跪在面前的万俟峰,说道:“真是这样?”

赛西施娇笑道:“奴家早已听丫鬟们说了昨日之事,依奴家的女人心思来看,此事一定假不了”。

齐远风点了一下头道:“若真是如此,那也免得老夫为难了”。

他说到此处,望着万俟峰又道:“既然这样,你们一个有情,一个有意,老夫岂可阻碍,你快快起身吧”。

万俟峰听了此话,心中一阵纠结,拱手道:“多谢堡主成全,多谢夫人美言”。

他说完站了身,还未回座,便见那齐不凡上前一拍双肩欣喜的道:“万俟兄,没想到咱们快成一家人了,而且你日后还得管我叫大哥了”。

他说完兴奋的笑了起来。

万俟峰听得心中却是更为的纠结起来,但仍是勉强一笑,与齐不凡同时入了座。

这乞三,乞志两兄弟见此,也同时朝齐远风夫妇,及齐不凡行礼相贺,当然更少不了对万俟峰言贺一番了。

虽然如此,这万俟峰却没为自己成为齐名堡的乘龙快婿而兴奋,更未因为有一个绝色美人相偎而喜悦,反而增添了几许凄凉与悲怀。

这时,但听那赛西施娇道:“奴家昨儿个无事翻了翻黄历,查到三日后便是一个黄道吉日,依奴家看,不如将此事早些办了,也了了老爷子您一桩心事,不知老爷子您意下如何”。

齐远风顿了一下含笑道:“好,此事就此落定,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万俟峰听得浑身一颤,他没想到此事会来的如此之快,急忙拱手致了一礼,说道:堡主,夫人,此事依晚辈看还需在延缓一些时日才可,因为晚辈如今……

万俟峰说到此处,难耐的停了下来。

齐远风见此,关切的道:“贤侄有何难言之隐,不妨直讲”。

赛西施一笑道:“是呀,万俟少侠,咱们都快成一家人了,难道还有何话不好说的吗?”

万俟峰难耐的道:“那……晚辈就直说了”、

齐远风、赛西施夫妇二人含笑点头一示。

万俟峰咽了咽口水,说道:“晚辈初来乍到,无名无利,如今却是要成家立业,可是这地无一亩,房无一间,所以还请给晚辈一些时日,晚辈也好准备一番……”

“万俟兄休要为此事而烦心,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妹妹,怎会让她流浪于外,你尽管放心。这一切事就交给我这个未来的大哥去操办,你呀,就等着三天后做你的新郎官吧”。

还未等他说完,齐不凡便兴奋的说出了此话,但他的心中又会有怎样的感想,万俟峰却不曾明白了。

齐远风听得哈哈一笑,说道:“是呀,我齐名堡诺大的家业,难道还容纳不了你夫妻二人吗?”

他说完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万俟峰听得脸上一热,行了一礼道:“那就有劳了”。

齐不凡见此,也朝众人拱手致了一礼,朝厅外走去,看他一脸的喜色,就知是去准备万俟峰与齐思缕二人的婚事了。

说来也怪,此事一定,那万俟峰的心中倒也平静了许多,并相邀乞三,乞志及周伊依三人留下参加自己的婚宴,当然,乞三,乞志两兄弟也欣然答应了下来,而周伊依当然也乐意奉陪了。

也许,在江湖中不该有情,不该有爱,但江湖中的情情爱爱却无所不在。

一次争斗,一次回眸,一次相逢,都是酝酿情爱火花的源泉,但这样的情爱并不一定都是诚挚纯真的,更不一定都是美不可喻的,因为江湖永远都是一个神秘危险的世界,也许有几丝伤感,几丝无奈,但每个身处的智者都会坚强的走下去,因为江湖的路是走出来的,拼出来的,停滞退缩,那并不是一个江湖中人的行径,更称不上是一个江湖人。

闲言少叙,话说众人吃罢早饭,便各自闲散而去,那万俟峰也独自骑着坐骑出了齐名堡,顺着河流游玩而去。

要说他是游玩,还不如说他是发泄,因为此时的他已经焦虑到难以平静的地步了,他独自一人打马狂奔了一阵,不觉已来到了齐名堡外十里处的乱石岗。

他望了一眼杂乱的山石,勒马而下,站在了一块巨石之上,此时正是烈日当空,那火热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虽然是十分的畅怀,舒坦,但他却未感到一丝的悦意,更没有因为阳光的温暖而陶醉,反而更为凄凉,更为悲伤。

他独自仰头闭上双目,回首起与雪儿相伴的那一幕幕,那与雪儿交织柔情的一切,他不觉欣然的笑了,但很快他的笑容便僵住了,因为他感觉着一切马上就要成为过去,成为悲伤而最快乐的回忆了,他心中的那个善良体贴的女孩,此刻也许正在天山脚下相望、相思,但自己马上却要成为她人之夫了。

万俟峰风思想到了此处,心中一颤,鼻尖一酸,竟流出了两行热泪来,这不是喜悦的泪,也不是悔恨的泪,更不是悲伤的类,而是一种无奈的泪,是一个男儿,一个江湖男儿无可奈何的泪。

过了许久,他擦干了泪水,仰头苦苦一笑,自语道:“我没有将真爱维持到最后,为什么我要给予承诺,既然我为了真爱而去承诺,为什么一用时间来证明时,它却经不住考验,变得如此懦弱苍白,这……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他发疯的大叫道:“为什么……为什么……”

并顺手拔出了鞘中剑,在乱石岗练起剑来。

要说他在练剑,还不如说他是在找那些无辜的山石们的晦气好了,但若说他不是在练剑,可他那每一剑、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有板有眼,墨守成规,不知不觉中他收了内劲,练起天山神童所授的天绝四式来来。

一遍……两遍……他重连着天绝四式中的每一个招式,但他突然从心中升起一股恨意来,不觉陡的运起内劲来,但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一股真气四处乱窜,一时间,心脉如万针相刺一般,陡觉喉头一热,一股鲜血破口涌了出去,人也立时抖擞着瘫倒在地。

望着手中的宝剑发起怔来。

在万俟峰十丈之外的一棵大树后,还有一人将他的一切一切尽收眼底,那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将万俟峰与齐名堡所有纠缠,都尽收眼底的乞志。

这乞志从万俟峰一出齐名堡便随后跟了上来,但这万俟峰一直处在忧郁之中,所以也并未觉察到他的存在。

此时,乞志见他停了下来,便从树下闪了出来,加重了脚步朝乱石岗走去。

这万俟峰正在发愣,忽闻得有脚步声传来,不由一惊,急忙抬首望去,但见乞志一脸悦意的朝自己走来。

他见此心中一怔,忙还剑入鞘,一拱手,说道:“乞志少侠,你怎么会到此?”

乞志笑了笑说道:“在下特地来找万俟少侠的。”

万俟峰一怔道:“找我……”

乞志又是一笑道:“对找你,来,咱们来喝它个一醉方休”。

他说话之间便已从腰间解下了一个皮袋子,而且那皮袋子鼓鼓的,想必里面装的是美酒了。

万俟峰见此,不由一阵惊讶,不解的道:“一醉方休,乞少侠,你为何会有如此想法?”

乞志笑道:“难道万俟少侠意不在酒吗?”

他说着便掀开了盖子,那浓浓的酒香随即四溢开来。

------------ 第九十四章: 江湖传闻 万俟峰却又是一怔,难解其意的望着乞志,暗道:如果真是有美酒相醉一场,倒是好事了。

乞志见万俟峰如此的看着自己,不由摇了一下头说道:“既然万俟少侠心中已然默认,又何必对在下疑猜?在下也只是想找个人大醉一场而已”

他说完仰头就是一阵狂饮皮袋中之酒。

他喝罢并将皮袋子扔给了万俟峰。

万俟峰接过皮袋子,愣了愣自语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忧愁明日愁,好……”

他念完也狂饮了起来,饮罢也扔给了对面的乞志。

乞志又仰头喝了一口,长叹一声自念道:“忧忧江湖忧江湖,争名夺利为几出。红尘哀落乱石忧,唯酒可解心中愁”。

他念完又仰头猛灌了起来。

万俟峰见乞志所念,不觉得更是千苦万奈的惆怅,不由暗思道:听他这言句,好似也如自己一般悲愁,他只不过是一个江湖浪子,而且是身心了无牵挂,哪来的那些忧酸愁苦,难道他也与自己一样有着许多难以表达的痛苦吗?

他想到此处,不由对这个让自己一直排斥,一直防备的乞志有了几丝好感来,他轻叹一声,扭头望着天边的霞云,伤感的道:牛郎织女相会日,却是两情天涯时……”

这时,乞志又将皮袋扔了过来,万俟峰接过皮袋,摇头又苦笑道:“人生如梦,梦如人生,江湖儿女情几分,只记得,天山脚下同心结,只待朝朝暮暮,可曾想到……哈哈……罢了,不尽人意事何止万千,就让它随风而去,留作相思……”。

他自语到此处,那声音明显沙哑了起来,并仰头高举那皮袋子,大口大口的狂饮着喷涌而出的烈酒。

乞志此时已完全被感染了,脸上升起了伤怀之色,却不知是为了何情。

这二人依次的狂饮着袋中酒,不时,已是醉意浓浓,各自仰卧在了巨石之上,沉醉到了幻想之中,当然,此时的幻想都是一片朦胧,一片憧憬了。

正当这万俟峰、乞志二人醉卧于乱石岗之时,离齐名堡五十里有坐小镇,此镇全长十里,所以便称名为十里铺。

这十里铺接连东、西、南、北四条大道,是当今兵家的必争之地,也是武林各大门派安插哨卡的重要之所,当然、更是那些江湖中人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此时,正值午后,也正是热闹之时,但见人来人往,好不的繁华。

位于十里铺正中有一家‘八方来’的客栈,正是最火热的时候,但见楼上楼下都已是座无虚席,佳肴满桌,但却还是有两个衣着华丽的汉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两名汉子扫了一眼早已客满的店堂,不但未走,反而有益挤向了一张本已坐满的桌旁。

一名点伙计见此,忙上前点头哈腰了一番,赔笑道:“呦,二位客官真是对不住了,本店已是人满客足,二位客官还是另寻去处吧”。

两名汉子相视了一眼,但听得其中一人说道:“不用了,大家同是出门在外,互相体谅一下就行了”。

他说着朝桌旁的众人一拱手,挤向了一名中年男子所坐的木登上。

那中年男子本是不愿,但听了他那话,也只得很不情愿的朝里让了让,另一名汉子望着店伙计,说道:“快些去拿一壶好酒,几样小菜来,我们吃了还要赶路呢”。

这汉子说完也挤到了另外一条木凳上,坐了下来。

那店伙计见此,高兴而又无奈的一笑,转身而去。

这店中之人大多都是一些江湖过客,所以也没有为难他二人,更没有去注意这二人,仍是各谈笑风生,互畅笑语。

不时,那店伙计便端来了几样小菜与一壶好酒,点头哈腰一番后,才自顾离去。

这两名汉子也不顾其他,各自斟满了酒,对饮了起来,三杯美酒下肚,便听得其中一人道:“虎咽兄,你可听说最近江湖中所发生奇事?”

那被称为虎咽的汉子又饮了半杯,说道:“奇事倒是听闻不少,难道又有何新鲜事不成?”

那汉子一笑,道:“今早我去拜会了齐名堡堡主齐远风,从他哪里得知了一个破天荒的消息”。

这汉子此话一出,店堂内中热都不觉侧耳窃听起来。

那虎咽道:“破天荒的消息?狼吞兄何不到来一听?”

那被称为狼吞的汉子得意的一笑说道:“齐远风将在三日后为他的宝贝女儿招婿入堡了”。

店中食客们听此也不觉为怪,又各自谈笑起来。

胡叹道:“这有什么怪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很正常嘛”。

狼吞哼笑一声道:“但你知那齐远风未来的乘龙快婿是谁吗?”

虎咽一怔道:“这……”

狼吞道:“要说到此人,那可是大有来头的,而且非比寻常”。

众食客听了此话,又不由侧耳窃听起来。

虎咽听了这话,怔道:“非比寻常?难道是朝廷中的大员不可?”

狼吞摇头一笑道:“非也,此人复姓万俟,单名一个峰”。

狼吞此话一出,店中众食客为之惊了一下,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动。

虎咽点了一下头,说道:“万俟峰,听说是重阳四子的关门弟子,而且他好打抱不平,倒是一个侠肝义胆之辈”。

狼吞哼笑一声道:“这倒不足为奇,惊奇的是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而且他这个身份可谓是惊天动地的”。

狼吞此话一出,店堂内的众食客不为为之各自揣测起来、

虎咽也听得大为好奇,急道:“狼吞兄,万俟峰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不妨之所出来,也让在下也一饱耳福”。

狼吞迟疑了一下,说道:“数月前,江湖中除了两个没头没尾的人物,虎咽兄可还记得?”

虎咽听了这话,沉思了少许,陡的惊色的道:“狼吞兄,说的可是那金乌与天狗二人?”

他此话一出,店堂内众食客为之一阵惊嘘、

狼吞一点头道:“不错,这万俟峰便是那天狗了”。

他这话一出,众食客们又为之一阵惊嘘起来,并互相低声交谈而论。

虎咽惊讶了少许,似有不信的道:“狼吞兄,你……你此话可有凭证?”

狼吞胸有成竹的道:“当然有”。

虎咽怔了一下又道:“那狼吞兄可否说个明白?”

狼吞一笑道:“反正我狼吞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不过要是让我拿出证据,倒也有些为难,反正此事是真是假,虎咽兄日后便会一清二清了”。

虎咽似信非信的一点头说道:“既是这样,那金乌又是何人,难道也是重阳派的?”

狼吞又是一摇头道:“说起这金乌的另一个身份那更是惊天动地了”。

店堂内众食客听此,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狼吞。

但见虎咽为狼吞斟了一杯酒道:“狼吞熊可否再告知一二,也让在下一长见识”。

狼吞端起酒杯,饮尽了杯中酒,深吸了一口去说道:“他就是卧龙山庄的王月惊”。

虎咽惊得离座而起,并脱口道:“什么?他就是王月惊?"

其实惊讶的人并不是虎咽一人,此时这店堂内的众食客也都大感意外,迅速的望向了这两个兵不起眼的人物。

狼吞见虎咽如此,并不感到奇怪的一笑说道:“而且王月惊与万俟峰二人还是义结金兰的结拜兄弟”。

虎咽忙坐回了原位,仍惊道:“狼吞兄此话可真可实?”

狼吞道:“这可没的虚假,那日万俟峰与王月惊在林中结拜的情景可都让我一一看在眼中”。

虎咽听得双目一亮,问道:“那狼吞兄可知王月惊现藏身何处,焰火天蚕甲可还在他的手中?”

虎咽此话一出,店堂的众食客都渴望的望向了狼吞,也不知是为了何情。

狼吞一叹道:“那日,我本想现身一睹‘焰火天蚕甲’的真面,但却怕一现身便会到阎罗王那儿当差,所以就一直躲在暗处,但我已探明那王月惊与万俟峰二人共同破解的‘焰火天蚕甲’上的绝世武功,而且他二人还在林中习练了起来……”

他此话一出,店堂内的众人都已是惊色遍布,难以按耐了。

虎咽迫不及待的道:“那狼吞兄可偷学到了一些?”

虎咽此话一出,店堂内的众食客又齐刷刷的望向了狼吞。

狼吞又是一叹,说道:“说来可惜,我与他们相隔甚远,只知道那‘焰火天蚕甲’上的绝世武功共分十重,一重比一重精要,哪知道如何习练啊,而且……而且当时我连大气也未敢喘一下,哪还有胆量去偷学呀”。

他在此话一出,倒惹的几名食客暗自偷笑起来。

狼吞并未理会这些,深吸了一口气,又道:“就在他二人共同习练‘焰火天蚕甲’上的绝世武功之时,就从林外涌进了一百多名魔教中人,那为首的便是魔教七大堂中的紫薇,那紫薇刚一出剑,便已是血七尺,当场死在了万俟峰的剑下,而在同一时,那一百多名魔教中人也尽数死在了王月惊的剑下”。

狼吞说着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其实我当时根本就没见带他们两人如何出的剑,但只见那残肢断体四处飞扬,惨叫之声,唉,不言也罢……不言也罢……”

他说到此处,那脸上满是惊恐厌恶之色,此时心中的感受不提也明了。

------------ 第九十五章: 拜堂成亲 虎咽也惊恐的道:“那……那后来呢?”

狼吞道:“当时我见了那场景,只吓的浑身打斗,好像听他二人夸赞了一番那绝世武功什么的,哦,对了,他们好像只练会了第一重而已”。

虎咽听得双目一瞪,道:“只练了一重,那要是将‘焰火天蚕甲’上的十重武功都修炼一身,那岂不是万夫莫挡,天下无敌了吗?”

狼吞道:“可不是嘛,那紫薇也是一等一的高手,竟半招未出,便已是血溅七尺了,而且那万俟峰也只学会了一重而已,依此看来,那‘焰火天蚕甲’上的绝世武功着实了得”。

虎咽伸了伸舌头,又道:“那后来呢?”

狼吞故作一思道:“听他二人之言,好像是要找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继续习练那‘焰火天蚕甲’上的绝世武功,我等他二人走后,才敢出来”。

他说完故幸运的一叹又道:“幸亏我当时没有非分之想,否则今日也不能与虎咽兄把酒言欢了”。

虎咽边为狼吞斟酒边道:“难怪数月来,江湖上没有了这二人的消息,原来他们躲起来习练绝世武功去了”。

他说着放下了手中酒壶又道:“如今这万俟峰突现江湖,而且很快便要成为齐远风的女婿,这倒是有些稀奇了”。

虎咽说完一叹继续道:“数日前,魔教的朱雀也死在了道途之中,而且随行之人无一活口,看来如今江湖中能如此顺利的杀光所有人,恐怕也只有那万俟峰与王月惊了”。

狼吞点头道:“朱雀一死,这万俟峰也随之出现在了齐名堡看来这倒是不假了”。

虎咽似想到了什么,惊色的道:“万俟峰突现江湖,又杀了朱雀,难道……难道他已经练成了‘焰火天蚕甲’上的绝世武功了?”

狼吞思索少许道:“如今那王月惊并未出现,这一点可以证明他们二人并未完全练成‘焰火天蚕甲’上的绝世武功,那万俟峰之所以突现江湖与齐名堡联姻,可能是为了八月十五的英雄会做准备的”。

虎咽怔了一下道:“这……这好像扯不到什么关系吧”。

狼吞一笑道:“齐名堡雄踞一方,再加上一个重阳派,那八月十五的英雄会夺盟主之人非他莫属了,而且谁又敢于他争锋”。

他此话一出,店堂内众食客们纷纷互论了起来,但双耳却都十分密切的关注着狼吞虎咽二人的对话。

那虎咽听到此处一点头道:“那齐远风齐堡主可知道这些?”

狼吞嘿嘿一笑,说道:“此时原头原尾,唯我一人所知,那齐远风虽英雄一世,但却也是不知其中一二呀”。

他说着又道:“我本欲开口将此事道与齐堡主一些,但此事甚是重大,搞不好我两头都讨不到好处,反而会落得个挑拨离间之嫌,唉,所以我也未敢提及一词呀”。

虎咽也听得一叹道:“这万俟峰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这天下美事却竟让他一人独占了”。

他说完,端起酒杯,梦屯了杯中物又道:“如今看来若是能擒住此人,再逼他写出‘焰火天蚕甲’上绝世武功的口诀,假以时日,我虎咽也会名震江湖,到那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虎咽说到此处,脸上已是兴奋不已了。

狼吞忙道:“我说虎咽兄,你可得早早收了此心,就算那万俟峰只习得一半‘焰火天蚕甲’上的绝世武功,凭你我等宵小,恐怕话还未出口,就已被他大卸八块了,咱们还是淡泊名利,留着小命在这花花世界里多闲荡几年的好”。

他说完从怀中掏出一锭碎银,放到了桌上,朝外走去。

兰屯见此,只得长叹一声,随后而去。

店堂内众人见此,互相低声议论了起来,不知是为了何情。

这自号狼吞虎咽的二人出了‘八方来’,在镇街上转了又转,钻进了一家豪华的客栈,也同样坐到了人多处,同样将在八方来客店中所说的一切一切又从头到尾的摆了出来,这二人如此大费周章的各摆龙门阵,却不知意欲何为。

其实说白了这自号狼吞虎咽之人并不是别人,而是那齐名堡的护卫总管肖胜,方标二人所扮。

这肖胜,方标不在齐名堡张罗喜庆,却到处散播此种谣言,那其目的就不表而知了。

时间,在慢慢的缩短着,齐名堡内四处都是忙碌的身影,喜悦的呼声,但那忙碌的声音却参杂着几分阴险,喜悦的呼声里则洋溢着几许悲怀。

转眼间,已过了三日,这日晌午,那齐名堡内却是人来人往,人声鼎沸了,只听的鼓乐响起,一伙武林人士与几个俏丽的丫鬟拥护着万俟峰与齐思缕缓步走入了大堂内,那大堂上首早已端坐着齐远风与赛西施夫妇二人,而那护卫总管肖胜与方标也早已威风凛凛的站立在二人身后两旁。

再看这下首的长椅上,早已坐满了武林中各门各派的掌门以及江湖上的名流宿士,当然这乞三、乞志与那周伊依也在其中了。

这乞三扫了一眼大堂内众人低声道:“齐名堡好大的气派,这么急促的时间却来了如此之多的各派掌门,连千里之外的各界名流也都赶来相贺,看来这齐远风在江湖中的地位,实着不浅”。

乞志低声冷笑着道:“我看倒未必是如此”。

乞三听得一怔道:“志儿,你何出此言?”

乞志忙正色一笑说道:“这万俟峰可是重阳派的人,而且又是重阳四子的关门弟子,依志儿来看,这其中有一大半可是冲在重阳四子的脸面而来的”。

他说到此处,脸色一沉又道:“这说也怪了,万俟峰再齐名堡入赘,可重阳派却是无人来贺,而且连江湖中几个举足轻重的门派也未前来参加,难道齐名堡没有向他们发送请贴?”

乞三点了一下道:“此事倒是有些怪了,短短的三天内,齐名堡内却来了这么多相贺的江湖中人,而且是黑白两道齐齐出动,看此情形,怕还有半途未到者,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事不成?”

乞志听到此,脸上已升起了一种难测的气息来。

就在乞三乞志兄弟二人各猜其意时,听得一壮丁朗声喊道:“一拜天地!”

乞三、乞志听此各自定神朝万俟峰与齐思缕望去。

万俟峰与齐思缕拜完天地,又听得那壮丁高喊道:“二拜高堂!”

万俟峰齐思缕二人又忙缓缓的朝上首而坐的齐远风夫妇下跪行了一拜。

二人拜完了齐远风夫妇,刚起身,那壮丁又高喊道:“夫妻对拜!”

万俟峰齐思缕二人又接着各自一侧身,相立而对,正欲对拜时,忽的传来一声娇喝:“慢着!”

这一声娇喝中充满了激动、愤恨与不解。

这大堂众人本都已沉醉在这喜庆之中,突听得这一喝声,都不由为之一怔,不约而同的朝喝话之人望去,但见一名花季少女手握一柄上古宝剑,正满脸愤怒的朝大堂内缓步走来。

这少女虽是一脸的愤怒,但却仍然掩藏不了她那沉鱼落雁的容貌,要说这少女可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山神童最心疼的女儿,也是深爱着万俟峰,让万俟峰深爱的雪儿。

万俟峰听到此喝声,不觉打了一个冷战,他激动而缓慢的移动双目望向了缓步而入的雪儿,这是一个让他朝思暮想的女人,但又让他不愿见到的女人,但世事总是常违人愿,硬是让人如此的无奈而不得不去面对。

他麻木的盯着雪儿,颤颤的道:“雪……雪儿,你……你……”。

雪儿拖着沉重而自如的步法,走到离万俟峰身前一丈处停了下来。

她身形一停,双目却在万俟峰周身游走了一圈,确定是万俟峰无误才激动的道:“峰哥,我是……雪儿”。

她说到此处那晶莹的让人心痛的泪珠已迫不及待的从双目中直泻了下来。

万俟峰见此,心中已是有如针刺一般的难受,他情不自禁的朝那楚楚可怜的雪儿走去,但他刚一动步,却被齐思缕拉了下来。

雪儿见此虽是万般难耐的心痛,但她的神智却是十分的冷静而清楚,她看了一眼拉住万俟峰的齐思缕,又移目到了万俟峰的脸上,柔柔的道:“峰哥,你……不要雪儿了是吗?”

这声音是那么的动听,但又是那么的惨然。

万俟峰只听得浑身急剧的一颤,不由呆呆而又心痛的望着眼前这个让他万般心爱的女人,但他却不知如何作答,更不明白应该如何去解决这个让他心痛的结。

齐不凡见此,不由忙朝上首的肖胜使了一个眼色,肖胜见此也顿时明白了过来,但见他走到雪儿身前五尺处,拱手致了一礼,朗朗的道:“这位姑娘,今日是我齐名堡大喜之日,姑娘若有诚意来贺,就请到客房用茶休息吧”。

肖胜话音刚落,但见雪儿脸色一黑,杀气腾腾的瞪着他,冷冷的道:“这里没你的事,你最好滚到一边去”。

肖胜没想到雪儿会有这么大的表现,不由得使他心下一慌,不知所措的愣在了当场。

雪儿震退了肖胜,又怒视了一遍大堂内众人,才将双目移到了万俟峰的脸上,当然,此时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那些冷漠,有的只是渴望与一种不知所措的莫名其妙。

------------ 第九十六章: 雪儿来了 她望着万俟峰沉静了许久,才柔柔的道:“雪儿在天山脚下望眼欲穿,没想到峰哥你却在这里洞房花烛,花田月下,雪儿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峰哥你能告诉雪儿吗?”

万俟峰听到这话心中是一阵抽痛,咬了咬牙,道:“雪儿,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你就当从来都没有认识过我好了。”

雪儿听了这话,惨然的一笑道:“雪儿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或者是雪儿错了,但雪儿不想峰哥你错,因为雪儿没有错,所以峰哥你也不能错……”

雪儿说到此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但她还是深深的吸了一气,压住内心的伤痛,继续道:“雪儿不明白这么短短的日子。峰哥你为什么会变了,你为什么要变,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万俟峰听得脑中一阵炸响,他的心不再痛了,但是他的心在流血,他看着雪儿那有些苍白的脸色,他的防线终于溃败了,他沙哑的道:“不,雪儿,峰哥没有变,你一直都在峰哥的心中,峰哥也一直都在想着你,峰哥的心中永远都只会有我的雪儿……”

雪儿听到这话,她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此时的她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她的眼角也瞬间湿润了。

那齐思缕听到万俟峰这话,却不知怎的突然的失落万千,她有些麻木的转身,但却被一旁的齐不凡拦了下来,当然,很少有人会注意到这些,因为此时此刻所有的人都将他们那好奇的目光投向了这个美若天仙又莫名其妙的雪儿身上。

此时的雪儿听了万俟峰这话,她又燃起了一丝可怜的希望,她忘记了此时的万俟峰正在于别的女人拜堂,她忘记了周围还有一双双似乎带着戏虐般的眼神,她也忘记了她此时此刻身在哪里,只见她抬袖拭擦了一下脸颊的泪痕,含笑着道:“我知道,雪儿一直都知道,峰哥是不会忘记雪儿的,峰哥也是最疼最爱雪儿的,雪儿知道峰哥又在戏弄雪儿了,雪儿不喜欢再这样了,峰哥,你以后都不许再这样了,雪儿害怕”。

她说着,那泪水又无止尽的流了下来。

万俟峰只听得新潮澎湃,激情万千,他不由得抬脚向雪儿走去,但他刚走了两步,他一想到自己酒后失德,不但毁了自己的一生,又毁了齐思缕一生,而且,还将王月惊的‘焰火天蚕甲’托付于人,如今,王月惊又生死不知,下落不明,自己怎么可以为了儿女私情而弃大局不顾。

他想到此处,微微的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那激动的心情,淡淡的道:“雪儿,有些事情都过去了,你明白也好,你不明白也好,今生峰哥只有对不起你了,雪儿……你走吧,忘了这个不值得你去珍惜的人”。

雪儿本是激动的心顿时又抽痛了起来,她有些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道:“峰哥,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可以忘掉雪儿,可雪儿忘不了你,你可以不顾及雪儿的感受,难道你忘了,你曾经说过要与雪儿朝朝暮暮,要与雪儿相守到老的吗?”

她此时也顾不得那些女儿的羞涩,更顾不得那些许多,她此时此刻的心里,只想着如何能让万俟峰回到自己身边,如何能让万俟峰再不去说那些让自己心痛的话来,她此时此刻只有一种想法,如果万俟峰愿意,哪怕让她去死,她也会毫不犹豫的。

万俟峰听得眉头直皱,他那心中的感觉也不言而喻了,他的脸上也有了些苍白,他也并不想这样,但此时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但见他缓缓的转过身,背对着雪儿,淡淡的道:“你走吧,咱们的情缘已尽,你无须多言,因为我们已经没有了选择”。

雪儿听得浑身一抖,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颤抖着娇躯失声的道:“不,峰哥,你真的不要雪儿了?难道你真的忘了,难道你一点都不顾及在白桦林的钟情?翠竹林的缠绵,天山脚下的誓言吗?难道这一切都是你的虚情假意,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或者……这都是你为我设下的骗局”。

万俟峰也是听的浑身一颤,他想要说那在白桦林中的一见钟情是真,翠竹林中的言语缠绵是真,那天山脚下的誓言更真,但他想到,如果他要这么说,那后果将又是一场变故。

他想到自己在归云楼的无耻下流之举后,不由暗思道:自己如今已是身心皆变,又有什么脸面再与那纯洁的雪儿长相厮守,又如何能对的起雪儿的一片真情。

万俟峰想到这里,沉沉的道:“你说的不错,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的一个骗局,本人早在与你相逢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为了达到本人的心愿,本人也只好稍微的利用了你一下,如今,本人大事已成,舍弃你也是理所当然的。”

雪儿只听得花容剧变,那本是苍白的面孔顿时更加的苍白,她怒视着万俟峰的背影,整个身躯已经瑟瑟发抖,她有些不可思议的自语道:“利用?为什么会利用,你为什么要利用雪儿……”

万俟峰缓缓的转过身,嘴角含笑着道:“雪儿姑娘,本人为了感激你的相助之情,所以也未动你清白之身,凭你这国色天香的容貌,又何愁没有好男儿相伴……”

“住口!万俟峰,你枉我对你一片痴心一片真情,你不知感恩也就算了,你这无耻小人,我要……杀了你!”

万俟峰话还未说完,那雪儿就愤怒的喝出了此话。

那雪儿话音一落,但见她娇躯一挺,右手一握剑柄,只听‘铮’的一声,那宝剑已应声而出,但见她手腕一抖,那剑尖带着一缕白光直奔万俟峰胸口刺去。

大堂内的众人此时此刻已有些目瞪口呆了。而万俟峰好似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呆了下来,好像雪儿的那准狠的一剑并未朝他刺来一般。

此时的雪儿已是愤恨到了极点,她愤恨万俟峰,也愤恨自己,而且没有以万俟峰的无动于衷而收了剑式,反而因此又增加了几分力道。

就在雪儿的宝剑刺到万俟峰胸前一寸时,人群中有一个人出手了,这个人不是齐名堡的护卫,也不是各门各派的精英,而是一个让万俟峰并不喜欢并不看重的人,他不是别人,正是江南双妙庄乞飞云之子乞志,也就是风云寨的寨主乞三的亲胞弟。

但见乞志双足一点,人已离座而起并顺势拔出了鞘中剑,凌空就是一招‘孤星赶月’,但见一道剑气划向了雪儿手中的宝剑剑身,只听得一声炸响,接着又是‘当啷’一声,那雪儿手中的宝剑已被击落在地上了。

乞志的这一举,在旁观者的眼中简直是快的出奇,也就是这快得出奇之势才使得将要发生的事停了下来,更使得本不该发生的事又慢慢的在等待着发生了。

这乞志击落了雪儿手中的宝剑时,人也落到了万俟峰的身旁,一绕手中宝剑,洒脱的还入了鞘中,朗朗的道:“凡人各有路,世事各有道,姑娘正值花季,为何如此冲动,难道就没有一丝的恻隐之心吗?”

雪儿本还在为宝剑落地而发惊,一听了气质这话,不由顿时回过神来,一想那差点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事时,惊慌失措的望向了面无惧色的万俟峰,但见他安然无恙时,才轻吐了一口气,无奈的道:“峰哥……珍重了”。

她说完深情的粲然一笑,捡起自己的宝剑,转身朝大堂外飞奔而去。

就当雪儿奔出了大堂,还有一人也悄然的出了大堂,这人可不是别人,乃是风云寨的寨主乞三,难道说这乞三想趁火打劫,抢那雪儿当风云寨当压寨夫人不成?

这乞志见雪儿出了大堂,才望向了一脸茫然的万俟峰说道:“万俟少侠,你……你没事吧”。

万俟峰勉强一笑道:“没事,有老乞志侠了”。

他嘴上虽如此,但心中却没有一丝感激他仗剑相救之恩,他多想多愿意被雪儿一剑刺个透心凉,但世事就是这样的奇怪,就是这样的无奈。

雪儿的这一闹,并没有使这场别开生面的婚宴就此停顿下来,礼堂依然要拜,洞房依然要入,万俟峰也不知,更不清楚怎样就被簇拥着进入了洞房,在别人眼中,这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喜悦,可在他的心中,这也许只是一场梦,一场让他心痛的梦。

就当万俟峰与齐思缕进入洞房时,这齐名堡的大门外却来了一批不速之客,那为首的便是神月教七大堂主之一白虎。

这白虎领着二十余名黑衣武士到了齐名堡后,也不打招呼,直往堡内走去,那守在门口的四名护卫见此,各自一摆手中大刀拦住了走在前面的白虎,并听得其中一人问道:“各位可有请贴?”

------------ 第九十七章: 大闹婚礼 白虎嘿嘿一笑道:“今日齐名堡大小姐出阁,本堂主当然有请帖”。

他说着刷的一声打开了手中折扇,扇身一抖,已从折扇中射出四道白光,疾射向那门口的四名护卫。

这四名护卫还未明白过来,全身已立即僵硬了过去,那眼中也失去了他们应有的灵光,白虎又是嘿嘿一笑,一挥手领着众黑衣武士直奔齐名堡内而去,当他刚进入前院就已被十几名赶来的齐名堡护卫拦了下来,白虎见此,也不罗嗦,手中折扇一挥,那跟在身后的二十余名黑衣武士已抡起大刀扑了过去。

片刻之间,已有数名齐名堡护卫死在刀下,而白虎这边的黑衣武士却无一伤亡,看来此次而来的都是白虎堂的精锐了。

就在双方拼杀之时,那齐远风、齐不凡等四十余名江湖中人也闻讯从大堂内奔了过来。

白虎见此,折扇一挥,众黑衣武士也急忙虚砍了一刀退到了白虎身后,严阵以待。

齐远风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仔细打量了白虎一番,冷冷的道:“想必阁下就是神月教七大堂主之一的白虎堂主吧”。

白虎嘿嘿一笑,唰的一声打开了手中折扇,轻扇着道:“不错,齐堡主好眼力,在下正是神教白虎”。

齐远风冷哼一声道:“我齐名堡与你神月教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日白虎堂主率众来扫我齐名堡喜庆之宴,不知是何缘由”。

白虎又是嘿嘿一笑道:“齐堡主言过了,白某今日是受教主之命,特地前来向齐名堡贺喜,只是齐堡主所养的家狗太过凶恶,所以本堂主也不得不硬闯了进来,这乃是你齐名堡有失礼节,齐堡主怎么能怪本堂主扫你喜庆之宴”。

齐远风冷笑一声,沉沉的道:“这么说来,还真是我齐名堡有失待客之道了”。

白虎仍是嘿嘿一笑道:“既然齐堡主有自知之明,那本堂主也就不必多言了,本堂主只是来讨杯喜酒,粘粘喜庆,不知齐堡主意下如何”。

齐远风还未答话,但听得齐不凡冷喝一声道:“今日乃舍妹大喜之日,还轮不到你魔教的人在此放肆,若你们真心来贺,我齐名堡照样会礼仪相待,但你们如此的做法,我齐名堡不欢迎,今日乃我齐名堡大喜之日,占时就不与你们斤斤计较,还请你们滚出齐名堡”。

齐不凡这话音一落,但见那白虎脸色一黑,一抖手中折扇,但见一缕白光直奔齐远风胸前而来。

那齐不凡也早有防备,但见那齐远风哼一声,大袖一甩,一道暗劲已提前挥了过去,迎上了白虎打出的‘僵骨针’,那僵骨针也顿时偏了方向,正中齐不凡身旁的一名武士,那武士闷哼一声,随即僵直了过去,虽然这名武士仍那样笔直的站着,但他的眼中已失去的光彩。

四周的众江湖人士见此,各是大吃一惊,不约而同的惊道:“僵骨针!”

这群江湖人士一边惊叫着一边纷纷拔出了防身兵刃,警戒的注视着白虎,看来,他们也知道这白虎僵骨针的厉害。

齐远风扫了一眼被那僵骨针射中的武士,沉沉的道:“虽然正邪不两立,但我齐名堡与你神月教也从未动过干戈,你神月教今日的做法让老夫深感意外,若你今日不给在我齐名堡之内的江湖朋友一个交代,那我齐名堡与你神月教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白虎听了这话,一收手中折扇,冷冷的道:“齐堡主果然不愧是一方霸主,那本堂主也就开门见山了,本堂主今日是奉了教主金令,特意来相请齐堡主的乘龙快婿到我神教总坛四方坪一叙”。

齐远风冷冷一笑道:“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何要在我齐名堡行凶,难道是欺我齐名堡无人?还是欺我正道无人”。

白虎脸色一沉道:“本堂主行事一向是我行我素,齐堡主这是少见多怪了”。

齐远风听了这话,嘴角一抽,冷笑道:“白虎堂主不但手黑心黑,嘴上也是如此的黑,既然这样,那我齐名堡正式与你魔教宣战!”

他话音一落,一伸右手,一名护卫已急忙将他的宣花斧递了上去。

白虎见齐远风拿上了宣花斧,也急忙刷的一声打开了折扇,嘿嘿一笑道:“本堂主今日是奉了教主金令,前来相邀你的乘龙快婿而已,看齐堡主这架势,不知是为何”。

齐远风冷哼一声道:“老夫乃一方之主,一堡之主,今日当然要与白虎堂主礼尚往来一番了”。

他话音一落,抡起手中宣花斧,朝白虎砍去。

白虎见此,冷笑道:“早闻宣花斧圣的名号,今日也正好称上一称你这斧头有几斤几两”。

他在说话之间已移动身形,挥点着手中折扇迎了上去。

那齐远风一柄宣花斧,上劈天花盖顶,下砍古树盘根,将那‘宣花十三式’使得淋漓尽致,只逼得白虎章法大乱,除了招架哪还有一丝的还手机会。

众江湖武士与齐名堡的护卫们见齐远风占了上风不由得大声和喝起彩来。

那白虎自知硬拼很难一时之间取胜,便急忙借腾跃之势射出了一根僵骨针,直奔齐远风向前膻中穴刺去。

这齐远风早就料定了白虎有这么一手,冷笑一声,宣花斧一摆,只听‘当’的一声,那根僵骨针已被击飞了出去,钉在了一旁的柱头,并发出了‘嘟’的一声嗡响。

白虎打出了一根僵骨针,人也随之退到了一丈之外,一挥手喝道:“杀!”

众黑衣武士好似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听了白虎之令,各自抡起大刀扑向了齐远风,还未等齐远风发话,站在他身后的众江湖武士及护卫们各自挥舞着兵器迎了上去,一时间,齐名堡的大院内是惨叫连连,血雨飞溅,片刻间地上又多了数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了。

白虎见此也不停罢,一抖手中折扇,点向了齐远风身前四处大穴,待那折扇点到齐远风身前五尺处时,但见他一抖手腕,一根僵骨针已从折扇中疾射而出,先一步射向了齐远风。

看来他这一手够狠的。

齐远风见此,暗叫不妙。整个身躯也随即拔地而起,躲开了射来的僵骨针,而那宣花斧也砍向了白虎握扇的手腕。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白虎猛的一收折扇,身形也俯翻了下去,并又是一抖折扇,打出两根僵骨针,射向了凌空的齐远风,而且还顺势踢出了一脚。

这齐远风见白虎翻身之际又打出了僵骨针,也吓了一大跳,急忙一个凌空鸽子翻身,躲开了两根僵骨针,但当他双足一落地,只觉腰间一痛,双腿一晃,一个踉跄跌倒了下去。

齐不凡见齐远风着了道,心下大急,排倒了一名黑衣武士,纵身跃到了齐远风身急忙扶起了他惊慌的道:“爹,你怎么样了?”

齐远风低声道:“没事,先扶我进去再说”。

齐不凡见此,顿时明白了,忙扶着他朝大堂内走去。

白虎见此哪肯放手,一抖折扇,欺身而上,但那此时他的面前已多了一名持剑的少年,这少年便是乞志了。

这乞志也不答话,一抖剑身朝欺身而来的白虎刺去,

几招下来,也逼得那白虎有些手忙脚乱,依此看来,这白虎除了暗器厉害之外,他的武功只能算是中上之流了。

乞志见此,已迅速的伸入怀中,从怀中掏出一块四方金令,紧扣于掌中,在白虎眼前一亮又迅速的揣入了怀中,但他手中宝剑却不含糊,一招快胜一招的刺了过去。

那白虎之前一腿踢中了齐远风,当下也是锐气大涨,但谁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时之间竟逼得他有些手忙脚乱,正当他欲使出杀招时,但突然那少年手中的一块金令让他浑身一颤,他也不由因此而缓慢了下来,突地,他只觉左手背一凉,剧痛也随之传来。

他手背一痛,心中也是大感不妙,急忙挥出一掌,后退了数丈,低头看了一眼被划伤的手背,有些惊讶的望向了对面的少年。

这白虎有些不知所措的打量了一番乞志,试探的道:“你……你是教……”

他刚说到这个‘教’字,但见乞志双目一寒,冷冷的道:“怎么样,你不会做事,那在下就教你如何做事,今日乃齐名堡大喜之日,你是自己滚出去,还是在下教你如何滚出去”。

白虎听到这话浑身一颤,本欲开口说话,但当他看到乞志那冰冷的眼神时,不由心中一寒,一个翻越纵身上了墙头,并随即喝道:“好,既然你们自以为是的正道中人,以多欺少,那本堂主今日就先放你们一马,他日再血洗你齐名堡,撤!”

他话音未落,那二十余名黑衣武士此时已是死伤过半,一听到白虎这话,各自虚砍一刀,慌不择路的四散而去。

齐名堡的众护卫与前来助阵的江湖武士那肯就此罢手,挥动着手中兵器随后追了上去,那墙头上的白虎见状,一抖手中折扇,打出了折扇中最后的几根僵骨针,几名追在前面的护卫当场被射了正着,随即僵死了过去,其余众人见此哪敢再追,只得挥舞着手中兵刃目送白虎一行十余人消失在了齐名堡门外。

------------ 第九十八章: 推心置腹 这齐不凡扶着齐远风刚进了大厅那赛西施便迎了上来,并听得她惊讶的道:“老爷子,你这是怎么了”。

齐远风推开了扶着自己的齐不凡,坐回到了太师椅上,冷笑一声道:“夫人不必担心,老夫没事,这一切都还在老夫的掌握之中”。

一旁的齐不凡思索着道:“依孩儿之见,这次魔教的白虎前来,这一定的刺探我齐名堡的虚实而已,不知爹爹有何准备”。

齐远风胸有成竹的道:“这白虎虽然只是来试探虚实,但魔教行事向来诡秘,至于万俟峰,不还有那些凑热闹的人吗?但老夫谅他们也不敢在我齐名堡有何举动,也许下一步,我们应该助他们一臂之力了”。

他说完含笑的打量着一旁的赛西施,那赛西施拂了拂额头的刘海,含羞的道:“老爷,奴家早就准备好了,只等老爷您出手了”。

齐远风点头哈哈一笑道:“好!一切就仰仗夫人你了”。

赛西施也娇笑了一声,但见她脸色一紧又道:“老爷,依奴家观察,那乞三乞志两兄弟似乎有些来路不明,如果有他们在万俟峰身旁相助,那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齐远风冷笑一声道:“他们一到我堡内,我就已觉察了他们的不简单,不过,那乞三已去,这乞志虽然有些手段,但他也未必能成气候,而且他身边不还有个黄毛丫头缠着他吗?”

齐不凡点了点头道:“孩儿也早发现这乞志有些不简单,而且孩儿还发现他好像对小妹有所企图,若我们加以利用,也许他将是我齐名堡一大棋子”。

赛西施摇了摇头道:“此事先暂且不提,如今首要的是如何解决万俟峰,若要万俟峰没有丝毫的防备之心,可能真的要委屈丫头了”。

齐远风、齐不凡相视沉默了少许,并随即坚定的点了点头,但见齐不凡从怀中掏出了一古瓶,递给了赛西施。

那赛西施刚把古瓶塞入怀中,便见得肖胜、方标领着一众武林人士先后朝大堂内走来。

但见肖胜朝着齐远风鞠了一礼道:“禀堡主,白虎已仓皇逃去,受伤的弟兄们也安顿了,至于死难的人,属下也立即着手去办”。

齐远风点了点头,有些伤怀的道:“知道了,要好生处理死难的人,多打法些银两给他们的家人,以告亡灵”。

肖胜方标二人同时应了一声,又转身而去。

那赛西施见此也施了一礼娇道:“奴家有些不适,先下去休息了”。

她说完又与大堂内施了一礼才踩着莲步朝厅外而去。

这赛西施回到房间并未休息,而是取出了怀中的古瓶,倒入了早已盛满美酒的壶里,并用力的摇了几下,又放到了鼻口闻了闻,并随口自语道:“万俟峰,这次还真的便宜你小子了,不过也算是对得起你了”。

她说完提着酒壶朝外走去。

不时,赛西施便已来到的齐思缕的阁楼下,只见那万俟峰正手持宝剑从阁楼上走了下来。

这万俟峰刚一下楼却见赛西施提着酒壶走了过来,不由忙施了一礼道:“齐夫人,不知堡内出了何事?”

赛西施娇笑一声道:“哎呦,咱们现在都是一家人了,贤婿你怎么还管奴家叫夫人呢,是不是觉得奴家不配做你万俟少侠的岳母呀”。

万俟峰脸上一红,顿时有些尴尬了起来,随即又施了一礼道:“齐……岳母大言过了,小婿怎会如此的作想,小婿只是听见前院有些吵闹,一时慌了神有些口误,还望岳母大人莫怪”。

赛西施听了这话娇笑的连嘴都何不拢,弯着腰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捂着小腹娇笑道:“对嘛,这样才算是齐名堡的人嘛”。

当万俟峰看向赛西施时,那赛西施胸前的一抹深沟被他尽收眼底,他不由脸上又是一红,急忙转过了身”。

赛西施见万俟峰此样,心中一阵冷笑,嘴上又道:“贤婿你不必理会,前院有人醉酒胡言乱语闹起了事端,不过已经被老爷子赶出了齐名堡”。

万俟峰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小婿也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赛西施小嘴撅了撅道:“看姑爷你说的,别说没什么事情,就算有什么事我齐名堡也不会让你这个新姑爷去抛头露面的……”

她说到这里,望了望楼上,娇笑着道:“姑爷将奴家拦在门外,难道怕奴家打扰你们的好事?”

万俟峰听得顿时面红耳赤了起来,急忙退到一旁行了一礼道:“若岳母大人想上去尽管上去便是”。

赛西施娇笑了几声,抬起莲步朝阁楼上走去。

万俟峰也只得随后跟了上去,但还是若有所思的向前院的望了望。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阁楼上的房间,但听得刚进房门的齐思缕娇呼道:“哎呦,这都什么时候了,连新娘子的盖头都没有揭,你这个新郎官是怎么当的,就不怕把你的新娘子给捂出病来”。

她说话之间,已将手中的酒壶放到了桌上,并催促着万俟峰去为齐思缕掀了头上的盖头。

万俟峰也只得尴尬的照做,那赛西施见万俟峰已掀了盖头,含笑着倒了两杯美酒端到了二人面前,柔和的道:“堡主可是吩咐过,一定要让奴家看着你们喝完交杯酒再走,若是你们不想奴家坏了你们的好事那就赶紧打发的奴家吧”。

万俟峰与齐思缕都听得面红耳赤尴尬万分,只得依照赛西施的要求一一照办。

万俟峰的心中此时除了应付之外倒也没有别的想法,但齐思缕却没有这样想,当她于万俟峰交错着胳膊时,她的眼神充满了柔情,充满了激动,这也许是一个女人真正的爱恋,最真实的流露。

其实,齐思缕也明白,这只是一场子承父愿的阴谋,这只是一场没有结果而又悲伤的结局,但她此时此刻却没有了往日的那些虚情假意,她也没有去想过这只是一场阴谋,她更没有想过,这场阴谋后痛苦的结果,她此时所释放出的都是发自她灵魂深处的真诚,都是她内心深处所要表达的那份纯洁。

她痴痴的望着眼前的万俟峰,她的心中无比的火热,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柔情,许久……许久,她才轻轻的道:“我知道你会恨我,但是我爱上你了”。

万俟峰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不解的望着眼前这个此时柔情万种的女子,平静的道:“我想……我没有理由恨你”。

齐思缕并没有因为他这样的回答而感到高兴,而是有些渴望的望着万俟峰问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万俟峰一笑道:“如果我真的要恨,那也是我自己,而不是你”。

齐思缕没有说话,她只是有些不知所措了,但她仍没有放开挽着的手臂。

万俟峰有些深情的望着这个柔情万种的新娘,又道:“我只是在为我的承诺坚定,而这个承诺却是我曾经犯下的错,你只是一个无辜者,从头到尾的一个无辜者,是我把你卷入了我的浑浊,而不是你卷入了我”。

齐思缕听得心头一颤,双眼也顿时湿润了下来,她颤抖着双唇感激的道:“谢谢你,我的确是一个无辜者,可我也让你变成了一个无辜者,我知道……你会恨我的……你一定会恨我的……”

她说着已扑到在了万俟峰的怀中,并轻轻的抽泣了起来。

万俟峰见此状,忙道:“齐姑娘,你别……别这样”

他边说边在房中打量,此时,哪里还有赛西施的影子,而且连房门也不知在何时被关上了,他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任由那齐思缕在自己怀中抽泣,因为他也明白,此时此刻他们已经是拜过堂的正式夫妻了。

不知过了多久,房外已是一片漆黑,房内却是烛火通红,此时的齐思缕并不是单单的依偎在万俟峰怀中了,而是被万俟峰关怀的搂在了怀里。

“万俟大哥,小妹现在是你的妻子了”。

齐思缕有些难以置信的喃喃的说出了此话。

万俟峰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齐思缕将头紧紧的靠了靠又道:“而且,会成为你真正的女人,虽然小妹知道万俟大哥一定会恨小妹的,也许会……也许会杀了小妹”。

万俟峰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不解望着怀中的齐思缕,但听得齐思缕继续道:“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从今夜起,小妹一定会深爱着你的,哪怕之前的一切一切都是假的,但今夜之后的所有所有都会是真的,因为小妹已经没有办法让自己不去对你用真,如果……”

齐思缕说到此处,微微的抬起头,望着满脸疑惑的万俟峰,又道:“如果小妹做错了什么,小妹甘愿接受万俟大哥给小妹的任何惩罚。只要万俟大哥你能明白小妹的心,是真的爱你,你能明白小妹对你的情是真的诚挚,那小妹就知足了,不管万俟大哥你怎么做,小妹对你的情对你的心都会至死不渝”。

齐思缕万般深情的说出了这一番发自内心的话,她没有脸红,反而感到是多么的愉悦。

------------ 第九十九章: 假戏真做 万俟峰虽然有些疑惑不解,虽然他心中有着些许不安,但当他看着齐思缕那柔情的眼神,听着那动人的言语,他的心中又不觉有了一丝欣慰,此时的他却也没有去分析这话中的真意,他本能的紧了紧怀中这个如此多娇的美人,他已经没有心思去分析一些什么,其实此时此刻他也没有了那种从容不迫的冷静。

他只知道此时此刻在他怀中的只是他的妻子,是一个深爱着自己的女人,是一个让他此时心旷神怡的女人,齐思缕的那种关怀,齐思的那种柔情,已经让他那所谓的不安,那种客观上所谓的不安瞬间流逝。

原本这万俟峰对齐思缕就没有恨,而是一种内疚,如今既然已经拜堂成了夫妻,他心中存留的那一丝理智完全消失了,他已经忘记了他曾经,往后的一切,他已经没有了选择,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完全的去接受这个摆在面前的事实,他俯视着怀中的齐思缕,他竟然怜惜了起来。

此时,在他怀中的齐思缕已经是脸红如火,浑身也燥热了起来,而且她的呼吸也无缘无故的急促了许多,伴着她那起伏不平的**竟使得万俟峰也顿时呼吸急促了起来,心跳也加速了许多,他已经彻底的忘记了他那个至爱的雪儿,忘记了与他生死至交的王月惊,更忘记了那件让江湖不得安宁的‘焰火天蚕甲’。

此时,他只觉得他的丹田内有一股强大的暖流,瞬间便已散发至他的全身,同时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从他心底升了起来,这种感觉曾经在归云楼他拥有过,而今夜他又有了这种感觉,他不明白这种感觉来自何处,从何处升起,但此时的他需要这种感觉,他情不自禁的将他那火热的嘴唇凑到了齐思缕那红红的樱唇上,此时此刻万俟峰的心中、脑中、幻觉中,想的、要的、渴望的一切的一切,全都是齐思缕的一切一切了,他没有了无奈,没有了伤痛,没有了悔很,没有了烦恼里的一切一切,他所拥有只是一个男人应有的生理需要,他需要将齐思缕的所有变成他的满足,他恨,他恨不得一口气将齐思缕吞入口中,然后慢慢的嚼碎,一丝一丝的缓缓滑入肚中。

他顾不了了,他顾不了那许许多多的往事与后果了,他抱起齐思缕走向了牙床,慢慢将她放在了床上,他那一双如饥似渴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躺在床上的那个同样是如饥似渴的齐思缕。

此时的齐思缕好似忘记了什么,她忘记了自己仍是一个纯洁的少女,她忘记了一个少女应该有的羞涩与矜持,她忘记了那不该忘记的一切一切,她的嘴里喃喃有声的在自语着些什么,但她听不明白,她也不明白她在讲些什么,她舒适的扭动了几下娇躯,有些难耐而又坚定的开始撕扯着她的衣衫,几声破衣之音传来,也听得万俟峰的心跳更为加速,粗气直喘,他再也无法去恪守那男儿的气魄,他也没有再去恪守那些男儿气魄,只见他急不可耐的扯掉了自己身上的一切,双眼火红的望着在那床上扭动的娇躯。

齐思缕本来有些发抖的双手此时再也没有了颤抖,但见她毫不犹豫的扯掉了那纯红色的胸衣,那一对嫩白如雪的酥.胸也顿时争先恐后的展露着它们应有的风采,但它们却有些颤抖,不知道这是惊恐还是激动,或者是在渴望着什么。

万俟峰的双眼已喷出了火焰,他放弃了男儿的尊严,他也放弃了他所谓的道德底线,只见他伸出了他那双坚定有力的大手,扯掉了齐思缕身上那最后的、那仅有的、那可怜的、那充满**的抵御物,那美得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胴.体,刹那间便展现在了他的眼前,该有的一切一切,统统有了,不该有的所有所有,统统没有了,他咽了咽口水,他犹如一头饿疯的狼一样凶猛的扑向了床上的美味。

齐思缕没有惊慌也有恐惧,她更没有躲闪。而是兴奋、愉悦的,犹如一只温顺的羔羊一般迎接了扑向自己的饿狼。

他们就这样结合到了一起,他们就这样扭打在了一起,是战争,却没有硝烟四起的迹象;是搏斗,却没有厮杀呐喊的声响;是欢乐,却伴有阵阵的痛苦**;是痛苦,却又那么的让他们快乐,他们是那么的疯狂,是那么的无拘无束,那么的让人难以平静,平静的就连那几对红烛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此时的众宾客也以陆续别齐名堡的护卫安排休息去了,而那乞志却并没有回房,而是一脸愤恨的来到的周伊依的房间外,并敲开了周伊依的房门走了进去。

那周伊依见乞志一脸怒色的进了自己的房间,便急忙关上了房门,不解的问道:“乞公子,你怎么了?”

乞志没有说话,而是冷冷的盯着周伊依,不时,便见他慢慢的朝周伊依走去。

周伊依见乞志如此,不由心中一慌,也不由自主的朝后退去,顿时花容失色的问道:“乞公子,你……你怎么了?你要干什么?”

那乞志仍是没有说话,只见他伸手便扯掉了周伊依的腰带,并将她狠狠的推到了床上,周伊依大惊失色,慌乱的挣扎了起来。

但此时的乞志哪里容得她的反抗,几番下来,已将周伊依全身的衣物扯落在了一旁,也不顾及在挣扎哭泣的周伊依,狠狠的压了上去……

事后,当周伊依哭着跑出房间之时,那乞志才冷冷的说道:“万俟峰,我与你势不两立!”

正当万俟峰与齐思缕二人为了爱的最高境界而厮杀时,却有一个伤心欲绝的人儿在独自承受着是心酸、心痛、心碎的感觉,这个可怜的人儿不是别人,正是那来自天山的雪儿。

这雪儿阻止不了她心爱男人的意志与躯体,她也阻止不了自己的情绪与心境,她只有痛苦万分的出了齐名堡,骑着那唯一还陪在自己身边,唯一还对自己忠心耿耿,唯一还对自己不离不弃的雪无痕疾驰而去。

这雪无痕一路狂奔,它好似也感觉到了主人的一切情绪,直奔得筋疲力尽才慢慢的停了下来,但他仍在粗粗的咆哮着,似是在愤恨,也似在替主人发泄。

此时的天色以黑,那妩媚的月亮也悄然的升上了当空,将它那温馨的光芒散发到了大地的每一个角落,但那雪儿的心中却是一片凄凉,一片空白,她唯一有的只是恨,她恨万俟峰,她恨与万俟峰拜堂成亲的齐思缕,但她更恨她自己,她恨她自己不该去爱上万俟峰,而且还是那样死心塌地的爱着万俟峰,更为可笑的是此时的她还在难以自拔的爱着。

雪儿见雪无痕停了下来,她也只好缓缓的下了马,沉浸在了伤痛之中,终于,她忍不住倒在一旁的一棵树下呜呜的哭了起来,这哭声是多么的凄凉,是多么的悲伤,多么的惨然,这哭声回荡在这温馨的月光下,却是那么的格格不入,那么的让人潸然泪下。

这雪儿在树下哭泣之时,却还有一人慢慢的走到了她身后三丈处停了下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尾随在他身后而来的风云寨寨主乞三。

这乞三并没有上前劝阻,而是非常淡定的悄然的站在了原地,任由那无情的泪水摧残着雪儿的娇躯。

许久……许久,雪儿停止了哭泣,她慢慢的直起了身,自语的道:“为什么,为什么峰哥要抛弃雪儿,为什么要把这所有的一切归过于骗局,难道雪儿不够好吗?难道雪儿真的不够好吗……”

她说到此处,苦笑了几声继续自语道:“爹说过要照顾雪儿保护雪儿,但却将雪儿扔在了天山脚下,峰哥说要爱着、心疼着雪儿,却也、舍雪儿而去,你们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雪儿,难道雪儿错了?雪儿真的错了……”

她说道此处,望着身旁那静静望着自己的雪无痕摇了摇头道:“没想到到最后只有你陪在我的身边”。

她说完,但见她右手一搭剑柄,只听‘铮’的一声,那宝剑已应声出了鞘,而在她三丈之外的乞三有点慌了下来,但她却没有做出任何举动,仍是静静的看着。

那雪儿望着闪着幽光的宝剑,失神的仰首望着那明亮的皎月,脸上的失落也慢慢的消失不见,但见得她又自语的道:“好美,也许只有你可以给雪儿温暖,也许只有你才真的心疼雪儿,不然的话,你怎么总是在雪儿最孤独,最寂寞最伤心的时候出现呢?”

雪儿说出此话时,那站在三丈之外的乞三有点莫名其妙的冲动了一下,他的嘴唇动了动,但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不知道他想说些什么,还是要说些什么,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说出来,他的嘴唇只是动了几下,也许,他根本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雪儿说完这一段话,她脸上的那些笑容又消失了,但听得她伤怀的一叹,又自语道:“爹,峰哥,你们在哪里,雪儿好害怕,雪儿真的好害怕……”

她自语到此处,手腕一扭,那剑身已经架到了脖颈之间,并使劲的一抹,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那乞三出手了,他打出了早已捏在手中的石子,而且恰到好处,那石子正好击中雪儿握剑的手腕。

这雪儿只觉手腕一痛,顿时使不出一丝力道了,而她手中的宝剑也顿时拿捏不住,只听‘当啷’一声,那长剑已应声落地。

她并没有感到惊讶,而是非常激动的转过了身,望向击落自己宝剑的人,口中也兴奋的叫道:“峰哥,是你吗?”。

但当她看到解救自己的人是乞三时,不由得心中一阵抽痛,脑中一阵嗡嗡作响,双眼一花,朝后倒去。

乞三脸色一变,瞬间便奔上前去,抱着雪儿的娇躯惊慌的叫道:“雪儿姑娘……雪儿姑娘……”

但无论他如何的叫喊,那雪儿却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乞三见此,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捡起了地上的宝剑与剑鞘,抱着雪儿的娇躯纵身跃上了雪无痕。

那雪无痕很不情愿了咆哮了一番才撒开四蹄奔入了月色之中。

------------ 第一百章: 谈情说爱 此时的月光虽然是那么的温馨,那么的优雅,但在齐名堡内却是杀机四伏,一片血腥。

月色中,有六条身影悄然的潜到了万俟峰与齐思缕的阁楼下,其中一人正欲拔刀跳开门栓却听得身后惨哼连连,急忙回身查探,却不见有旁人,但跟在自己身后的五人此时却个个僵直而立,不由上前伸手一探惊道:“僵骨针!”

他这个针字一出口,人已离地而起,跃上了房顶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又有四名蒙面黑衣人潜入了此院,当他们看见五个僵硬的尸体时,都随即警觉的环视了起来,也就在这四名蒙面人环视四周之时,又有两名蒙面黑衣人从房顶纵身而下。

这从房顶跃下的两名蒙面黑衣人与开始来的四名蒙面黑衣人僵持了少许,便各自挥动手中兵刃厮杀了起来,只是几个回合过后,便传来了几声惨叫,六名相斗的蒙面黑衣人中已有三名当场毙命,但见另有一名蒙面黑衣人打出了几株暗器,仓皇纵上房顶,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此时院中只剩下两名蒙面黑衣人了,这两名蒙面黑衣人也就是最后一次从房顶纵身下来的那两人。

这二人相视了一眼,但见其中一人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前,从怀中掏出一根竹管,刚要从门缝中插进去时,却见一道白光从右侧疾射了过来,但此人好似早有防备,急忙一个倒在花柳翻身回到了另一名蒙面人身旁,只听得‘嘟’的一声,一根僵骨针已钉在了一旁的木柱上。

这二人惊恐的四望了一遍,但却并未发现有人现身,低声私语了几句,纵身跃上了房顶,也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东方已渐渐发白,但见得从一旁的拱门外又走进两人来,这两人没有蒙头盖面,也没有贼头贼脑的迹象,只见这两人仔细的查看了一遍院内的几具尸体,便惊慌的转身而去,不时,便走进了几名护卫,每人扛起一具死尸迅速的离去。

这万俟峰与齐思缕一夜的销魂,一夜的缠绵,哪里知道自己新房外发生的这一切,天一亮,二人便急忙的起了床,各自梳洗完毕后,便对视着沉默了下来。

万俟峰望着一脸羞涩的齐思缕,深情的道:“从昨夜起,你已经是我万俟峰名正言顺的妻子了,不管何时何地,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是我万俟峰唯一的女人……”

齐思缕有些激动,但却又有些心痛。

“如今,也的我们兑换诺言的时候了。”

万俟峰又补充的说出了此话,虽然只是一句补充,但这一句话却是这一切中的要点。

齐思缕笑了笑,倒在了万俟峰的怀中,柔柔的道:“是的,是时候兑现我的诺言,其实,小妹知道万俟大哥今天一定会说的,但没有想到,万俟大哥的第一句话却是为了小妹而说,而不是为了那所谓的承诺”。

万俟峰欣慰的笑了笑,但听得齐思缕又道:“以前小妹从来都不曾想过你和我之间会这样,也从来没有想过小妹会真的爱上了你,而且还真的成了万俟大哥的女人……”

她说着,轻轻一叹,继续道:“也许真的是上天对小妹的惩罚,而且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真的很现实,不过,小妹很满足,也没有后悔,特别是我现在成为你的女人而满足、而不后悔”。

万俟峰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解的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什么惩罚,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又很现实了,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明白了”。

齐思缕紧紧地将脸靠在了万俟峰的胸口,柔柔的道:“你当然听不明白,因为你不知道这些事情”。

万俟峰一皱眉头问道:“很重要吗?我一定要知道吗?”

齐思缕摇了摇头道:“现在已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是我很感激你,因为你的执着,因为你的有情有义”。

万俟峰没有得到想要知道的答案,不过这种回答却让他有些心酸,他紧了紧怀中的齐思缕平静的道:“你不就是喜欢我这样的人,渴望我是这样的人吗?”

齐思缕轻轻一叹道:“以前,不曾爱你时,不曾对你有感觉时,我一直都希望你是这样的人,但从我只知道我对你有了感觉后,从你走进我的内心后,我就渴望着你不是这种人,我渴望着你是一个卑鄙的言而无信的小人”。

万俟峰大为不解的道:“你真的希望我是一个卑鄙小人,一个言而无信的伪君子?”

齐思缕使劲的点了点头道:“嗯,如果你真是这样的人,也许我不但不会怪你,而且还会很支持你”

万俟峰有些发愣了,他不明白齐思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更不明白齐思缕为什么希望自己是这样的人,他只得无奈的一叹道:“可我的思想我的性格都决定了我是这样的人,这是无法改变的,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希望我是那样的人吗?”。

“因为我爱你”。

齐思缕坚定的说出了此话。

万俟峰又是一愣道:“就因为你爱我,就希望我是一个无情无义没有原则的人吗?”

齐思缕又点头嗯了一声,慢慢的抬起头,凝望着一脸莫名其妙的万俟峰,平静的道:“你难道就没有发觉一些什么?或者察觉道一些什么吗?”

万俟峰眉头一皱,望怀中的齐思缕却不知如何作答。

齐思缕见此又引诱这说道:“你会不会觉得这是我们设下的一个局,一个专为你而设的局”。

万俟峰听得心中一紧,脸上也布满了惊色,正欲开口,但听得齐思缕又道:“如果……如果小妹问你小妹美不美,你会怎么回答”。

万俟峰抖了抖嘴唇,但还是很老实的回答道:“其实,你真的很美”。

齐思缕淡淡的一笑道:“那如果这是我们……这是我们为你设下的美人计,你会怎么看待,怎么去应付?”

万俟峰难以置信的望着此刻非常平静的齐思缕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不明白齐思缕口中的美人计是指的什么,如果说美人计都是这样的真实,这样的美妙,那这样的美人计又为了什么。

他想到此处,长长的一叹道:“即便这是你的美人计,我也已经钻了进去,而且我已经心甘情愿的钻了进去,如今,我已经心悦诚服,无话可说”。

当齐思缕听到这话时,浑身一颤,又将头埋入了万俟峰的胸口,那泪水已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万俟峰虽然看不到齐思缕此时的表情,但他却感觉到了齐思缕的变化,不由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齐思缕沙哑着道:“不是,我只是觉得……觉得自己太幸福了,觉得自己太幸运了”。

当然,万俟峰没有从她这话音中感觉到那种幸福,与那种她所谓的幸运。反而从她的话音中感觉到了悲伤与凄凉,他不由的问道:“能告诉我你今天是怎么了?”

齐思缕抽泣着道:“我心痛,我很心痛,因为我在恨自己,我也在恨你,恨我们为什么要这样”。

万俟峰听得双眉一锁,正欲问话,突然听得门外有人道:“堡主有请姑爷到内厅一叙”。

这声音出自肖胜之口,万俟峰识得,但他却并未回话,可齐思缕听了这话,浑身却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万俟峰心下也是一惊,不由自主的紧了紧怀中的齐思缕沉沉的道:“我不知道你今天怎么了,你所说的这些话让我很是迷茫,我不知道这象征着什么,但是我都会去面对,我也会好好的珍惜你,因为你是我的爱人”。

齐思缕抽泣着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会……都会这样对待我吗?”

万俟峰坚定的道:“对,不管今后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你还是爱我的,只要你相信我,我都会的”。

齐思缕轻轻的抽泣了几下激动的道:“你爱的人并不是我,而且我还拆散了你们,可你为什么还样对我?”

万俟峰微微一笑道:“因为我们是夫妻,是真正的爱人,是富贵与共,荣誉与共的夫妻。”

他说着轻轻的推开了怀中抽泣的齐思缕,抬起袖口为她擦拭着脸颊的泪痕继续道:“好了,先等我去拜过了岳父大人再来和你相聚,好不好”。

当然,万俟峰这话还有另外的一重意思,别人也许听不明白,但齐思缕却很明白,点了点头道:“我等你,我会将属于你的东西交给你的”。

万俟峰欣然的一笑,取下了一旁的宝剑朝门外走去,当他走到门边正欲开门时,却被齐思缕从身后搂住了腰身,他竟然有些冲动了起来,但此时此刻,他强行压住了内心的那种欲望,摸着齐思缕的小手,轻柔的道:“又不是生离死别,就这么的舍不得吗?难道成婚后的女人都如你这般?”

齐思缕听到‘生离死别’四字,不由的浑身又是一抖,淡淡的道:“我真希望能为你生得一儿半女”。

她此话说得虽然很平淡,但却充满了渴望。

------------ 第一百零一章: 借剑杀人 万俟峰听了这话,突然想起了曾几何时他与雪儿在天山脚下的那些细语情怀,心中也顿时升起了一片伤怀,他不由得随即一叹,沉默了下来。

齐思缕听到了他的叹声不由问道:“是不是不喜欢我为你万俟家,增添香火延续血脉?”

万俟峰感激的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齐思缕又有些沙哑的道:“我只是想做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事,应该尽到的责任,虽然这还远远不够,但我只是一个女人,我所能做的也只是想为你留下一丝血脉”。

万俟峰真的有些惊慌的感觉了,他搞不懂齐思缕这些话为什么会句句含沙射影,难以捉摸,他猜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逻辑,他正欲转身,但却被齐思缕紧紧的抱着,只得问道:“你怎么了?”

齐思缕没有回答,而是慢慢的松开了双手,并顺手轻轻的取下了万俟峰手中的宝剑。

万俟峰回过身一脸茫然的道:“有什么不妥吗?”

齐思缕抬袖擦掉脸颊的泪水,咬了咬下唇道:“你去见我爹,就不用带它了,而且咱们刚刚成亲,一大早的你就带剑出门,这样很不吉利”。

万俟峰愣了愣一笑道:“好吧,那咱们就图个吉利吧”。

齐思缕听了这话,随之娇笑了一声,但她那泪珠却不知怎的又从她含笑的眼中滑落了下来。

但见她轻轻的捋了捋万俟峰胸前褶皱的衣衫,柔情的道:“夫君,你快去吧,别让爹爹等急了,等你回来,我把属于你的一切都交给你”。

万俟峰心中也是为之感动,伸手擦掉了齐思缕脸上的泪水,轻轻的道:“嗯,包括你。”

齐思缕轻轻的打了一下万俟峰的胸口,突然有些羞涩的道:“别使坏,快去吧,我等着你”

万俟峰点了点头,转身开门而去。

齐思缕望着渐渐离去的万俟峰,从她的眼神里透漏了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惨景,也透露着一种绝望。

这肖胜引着万俟峰,顺着用青石铺成的小道拐了几道弯,便进入了后院之中,他将万俟峰引进了一间优雅而洁净的房间后,便拱手致了一礼道:“堡主就在里屋,姑爷在此稍后片刻,属下先行告退了”。

这万俟峰见肖胜一去,便站在原地静静的等候了下来,但却迟迟不见齐远风从内屋而出,心中也不由暗暗着急,警惕的环视了起来,但见房内文房四宝、环环相应,窗台鲜花、各争其艳,古玩满架、赏心悦目,这不但增了不少情趣,哪还有一丝的不适。

虽然屋内的一切是那么的让人畅怀,但久不见齐远风出来也是有些忐忑不安,他也却不好呼叫打扰。

就在他烦躁不安之时,却听得屋内有人呼叫道:“救命……救命……有人非礼……”

这声音十分耳熟,万俟峰听得着声音不由脸色大变,惊道:“岳母大人!难道有人见色起义不成?”

他说完,不由暗思道:“这齐远风也在屋内,难道她着了人家的道不成?”

他想到此处,哪敢再耽误,一提丹田内力朝屋内而去。

当他走到内屋时,不由顿时惊呆了下来,但见赛西施半裸半露,敞胸露腿的依偎在床边,正一脸风情的看着自己。

他急忙定了定神,收回了目光在房内搜寻了起来,但见门窗完好无损,也不见齐远风的人影,更没有其他之人,不觉心中一紧,但听得赛西施娇笑着道:“万俟峰,奴家的贤婿,你昨儿个晚上可快活呀……”

她说完,十分放肆的娇笑了起来。

万俟峰听得眉头一紧,心中也是一抖,正欲退身,又听得外屋传来一声惨叫,他随即纵身而出,但见一人影已跃出的房门,另有一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万俟峰见此,不觉又是一惊,本欲前去追赶那出门之人,但当他双目触及到那倒在血泊之人腹背上所插的宝剑时,顿时失色的道:“我的宝剑,难道是齐思缕杀的人?”

但他一想到刚才破门之人分明是个男儿背影,不由暗思道:“刚才之人分明是个男子,这男子又是谁,他怎么会有我的宝剑,而且还敢在此地杀人。”

他想到此处,不由上前拔出了自己的宝剑,翻开那人面部,不由惊得倒退了一步失声道:“肖胜!”

万俟峰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人在齐名堡内杀了肖胜,而且用的是自己的宝剑,这其中象征着什么,不言而喻。

他已经知道他已经被卷入了一场是非之中了,他摇了摇头,平静了一下心态,正欲将宝剑插入剑鞘之时,却已见齐不凡、方标二人走了进来。

这齐不凡与方标脸上本是笑容可掬,但一见到万俟峰在此,都不由为之一怔,当他们看到血泊中早已断气的肖胜时,都不由大惊失色。

但见那方标惊慌的上前将肖胜抱在怀中失声的叫道:“兄弟……兄弟呀,你这是怎么了,是谁这么狠心敢在齐名堡对你下如此重手”。

齐不凡倒是很冷静,只见他扫了一遍面无表情的万俟峰,最后将目光停在万俟峰手中那柄带血的宝剑上,但听他沉沉的道:“妹夫,肖胜与你有何恩怨,要你下如此重手”。

万俟峰不由打了一个冷战,摇了摇头道:“不,他不是我杀的,少堡主,你千万不要误会,这件事情……也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齐不凡冷很一声道:“就算是肖胜曾经有过失,但也罪不至死,妹夫,你虽然是我齐名堡的女婿,但他肖胜也是我齐名堡忠心耿耿的护院……”

万俟峰此时的脸上有些惊慌了,他虽然知道这件事并非表面的那样简单,但没想到齐不凡会有如此的想法,他本来以为齐不凡会与自己分析这件事情的始末,但却没有想到自己会被牵扯的这么深。

齐不凡话音刚落,便见那方标怒斥道:“万俟峰,不是你杀的,我们亲眼看到你从我兄弟身上拔出了你的剑,你却让我们不要误会,难道,我们没有眼睛吗?”

此时的万俟峰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望着一脸愤怒的齐不凡,有些慌忙的道:“少堡主,我并非心狠手辣之人,也不会要你为我袒护什么,只是这肖胜之死确实与我无关,少堡主,你试想可知,就算我与他有何恩怨,我也不至于在此对他痛下毒手”。

正当万俟峰说话之间,又听得内屋传来了赛西施的哭声,而且同时,内庭外也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但见得齐远风与数十名江湖人士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齐远风一定是闻讯而来,那伙江湖人士也只是来凑凑热闹罢了,这万俟峰与齐思缕的婚期已过,但他们却仍然逗留在齐名堡,遇上这热闹他们又怎会错过。

齐远风扫了一眼已死的肖胜沉沉的道:“是谁如此胆大,敢在堡内杀我齐名堡的人!”

他说话之间双目已停留在了万俟峰的宝剑上,浑身也不由自主的震了几下,有些不可思议的道:“贤婿,你这……这是为何”。

齐不凡急忙鞠了一礼道:“爹,此时就由孩儿来处理吧”。

“少堡主,这凶手就在这里,还要怎么处理”。

方标怒视着万俟峰说出了此话。

此时的万俟峰已经知道自己是白口莫辩,他麻木的将剑插入了鞘中,但还是有些渴求的望向了齐远风。

齐远风摇头一叹,一脸难色的道:“贤婿,你……为何要杀肖胜?”

他这话非常肯定,也使得万俟峰心中瞬间便冷了下来。

但万俟峰还是鞠了一礼,镇定的道:“岳父大人,此事与小婿无关,还望岳父大人做主,明察秋毫”。

还未齐远风说话,便见那方标失声的怒斥道:“好你个万俟峰,我兄弟二人一想待你敬如主上,从无过失之处,我们明明亲眼见你杀了我兄弟,如今你却矢口否认,你良心何在?”

万俟峰无奈的一叹道:“方护卫,我的确没有出手伤你兄弟,你所看到的也只是肖护卫被杀以后的事”。

方标冷哼一声道:“万俟峰,你以为我们是瞎子吗?那你告诉我,你从我兄弟身上拔出你的利刃,这个你作何解释”。

万俟峰眉头一紧,沉沉的道:“今日一早,肖护卫将我引领至此,说是岳父大人召见,有事商议,可我到此却迟迟不见岳父大人,当我回过神来,这肖护卫也不知怎的就遇害了”。

他这话有些前言不搭后,也引得前来凑热闹的一些江湖人士顿时哄笑了起来。

当然,这万俟峰不会傻的说出自己曾经到过内屋,也不会傻的说出自己看过赛西施的胴.体。

这万俟峰正处于百口莫辩之际,只见得一名手持砍刀的江湖武士嘲笑道:“万俟峰,齐堡主今日一早便与我等在大厅论事,哪有空闲让肖护卫召唤你到此,,你这不是明摆着让你的岳父大人为你开脱罪名吗?”

他说完又引得一伙江湖人士哄笑了起来。

------------ 第一百零二章: 百口莫辩 万俟峰听了这话,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表情,他望了一眼也同样是面无表情的齐远风,又扫着哄笑的众江湖人士冷冷的道:“如果各位不信,可以去问问齐大小姐自然就会知晓,而且本人的佩剑今早也一直在她的手中”。

他刚说完便听得一名江湖武士怒斥道:“万俟峰,你明明拿着自己的宝剑站在此地,却推脱已交给了你的妻子,你难道想要嫁祸于你妻子不成?江湖中死伤个把个人本是小事一件,但你这种做法实在让我们无法恭维”。

此人这话一出,已有数人纷纷骂开了,正当厅内之人众说纷纭时,已见两名丫鬟扶着满脸泪水,衣破不堪的赛西施从屋内走了出来。

众人一见到赛西施如此摸样,都不由得惊讶万分,其中也不乏有人暗暗吞咽着口水。

这赛西施如此摸样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最为惊讶的当然就是那万俟峰了,虽然他是十分的惊讶,此时的他已经彻底的慌乱了起来,他的脸上也是一片苍白。

这赛西施一出内屋便扑在了齐远风怀中抽泣道:“老爷子……你……你可得为奴家做主啊……”

齐远风也是大惊失色的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一回事,是谁有如此色胆,竟然欺负到夫人你的头上”。

赛西施抽泣着道:“今早奴家……奴家正在梳洗,谁知老爷子你那乘龙快婿……奴家……奴家好生以礼相待,谁知他趁老爷子你不在,他竟然……竟然对奴家动起了手脚……呜呜”

她说到此处,抽泣了几声又道:“奴家只是个弱流女辈,怎奈的他的强行,正好肖护卫闻得奴家的呼救而来,才保住了奴家的清白之身,可是……可是……谁知他趁肖护卫不备,却突下杀手……呜呜……要不是凡儿与方护卫及时赶来,恐怕……恐怕已经被他玷污了……呜呜”

赛西施的这些话只听得万俟峰是脑中嗡嗡作响,也听得厅内众人是愤愤不平。

但听得一人沉喝道:“万俟峰,听江湖传言,你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却没想到原来你也是一个人面兽心,道貌岸然之辈”。

又一人怒喝道:“齐堡主待你如己,将自己的掌上明珠许配与你,你非但不知恩图报,却反而做出如此有伤风化之事,你真是枉为男儿”。

另一人哈哈一笑道:“万俟峰,你小子色心倒不小,你吃了笋子还要啃竹子,你这样也太贪心了吧,啊?哈哈……”

他这话一出,随即有数人放声大笑了起来,看来,这万俟峰如今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他想不承认也不行了。

此时的万俟峰已经搞不明白那肖胜为什么会死在自己的剑下,那赛西施又为什么会i这样的污蔑自己,他已经知道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人会相信他所说的话,所摆在眼前的事实已经不容他去辩解,就连他自己也不得不相信,他已经无话可说了。

齐远风此时的脸上也是一片冷漠,他冷冷的扫了万俟峰一眼,安慰了赛西施几句,并让丫鬟扶她进内屋去了。

他望着那边走边抽泣的赛西施伤怀的一笑,哀怨道:“这都怪老夫。是老夫的轻信不但毁了自己的女儿,还害了自己的女人,这让老夫还有何颜目去面见武林同道”。

他那声音是多么的凄凉,他那表情是多么的惨然,也使得厅内的众武林人士都为之怜悯万分,更为齐远风的遭遇而感到同情,也都不由愤怒的瞪向了脸色苍白的万俟峰,

齐不凡见此,也是含满了辛酸泪。沙哑着道:“爹爹,您先回房休息免得伤了身子,此事就交给孩儿来处理吧”。

他说完随即朝身旁的两名护卫使了一个颜色,那两名护卫也随即明白了过来,急忙上前一左一右的扶着面色同样苍白的齐远风朝内屋走去。

那齐远风走道万俟峰身旁时,不由自主的望着万俟峰摇头一叹,那表情别提有多么的伤怀,多么的惋惜。

齐远风的这一走,倒也使得万俟峰顿时冷静了下来,他终于明白了齐思缕为什么会说出那些含沙射影的话了,但他不明白,齐远已经得到了‘焰火天蚕甲’却为什么还要让齐思缕与自己成婚,却为什么要用肖胜之死、赛西施的名节来陷害自己,难道这一切就是为了让自己身败名裂……

他有些像想不明白了,照理说,他们已经得到了‘焰火天蚕甲’,根本就不需要也没有理由再布下一个如此伤其自身的局中局来对付自己。

其实,以事论事这齐远风为万俟峰所设的这些局确实有些过了头,齐思缕一生的幸福、肖胜的死、赛西施的名节,但这些在齐远风的眼中却是微不足道的,因为在他看来,‘焰火天蚕甲’上的绝世武功与未来的武林才是他想要的。

此时齐远风一走,厅内也便有些混乱了起来,只听得有人怒骂道:“像万俟峰这种无耻下流的胚子,真是我武林正道的耻辱,也替哪沿重阳四子感到心痛,今日。我就替重阳四子清理门户了”。

此话一出,屋内众人也纷纷拔出了兵刃,但他们早已传闻万俟峰的武功,所以都未敢出手,只是在一旁吆喝怒骂着。

齐不凡见此便悄然的朝一旁的方标使了一个眼色,并退到了一旁。

那方标见此也顿时明白了过来,只听‘呛’的一声,已拔出的单刀,刀剑一指万俟峰怒斥道:“万俟峰,你这个无耻的卑鄙小人,今日我方标就为武林正道除去你这祸害,也为我齐名堡讨还个公道”。

他话音一落,单刀一挥朝万俟峰砍去。

万俟峰此时已然明白了过来,所以他那肯就此罢休,但听得他冷哼一声,已拔出宝剑迎了上去。

这方标一出手,早已严阵在旁的齐名堡护卫也随即挥动着手中兵刃扑向了万俟峰,一时之间,刀光剑影,血雨纷飞。

这万俟峰应付齐名堡的护卫倒也是绰绰有余,但不时又有数名江湖武士挥动着兵刃加入了齐名堡的阵营。

说也奇怪,这些加入齐名堡阵营的江湖武士虽然个个与万俟峰竭力相拼,但每每在他遇险之时,都被他们很巧妙的化解掉了,倒使得那些拼死而战的齐名堡护卫章法大乱,片刻之后便有数人死在了万俟峰的剑下,万俟峰见此,还以为这些人是看在重阳四子的份上,暗中相助于他,心中也不由一喜,急忙挑翻了两名护卫破门而去,但却被早已推在院内的齐不凡挥剑拦了下来。

瞬间,这万俟峰又被围在了当中,但有那些江湖人士在其中乱打一通,倒也使得万俟峰得心应手,一把宝剑将重阳派轻剑道的精髓展现的淋漓尽致,数招下来,又有几名齐名堡的护卫血溅当场。

不知怎的,这些江湖人士虽然未使用杀招,并且也在处处帮万俟峰化险为夷,但他们个个却也是死缠不休,那情景是非要生擒他不可。

万俟峰此时也慢慢看出了一些端倪,但不管他如何使用杀招,却也难以冲出包围,正当他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时,耳边已传来了数声惨叫

,只见乞志手中宝剑一带一挑,已将两名齐名堡护卫斩于剑下。

万俟峰见此,顿时锐气大增,几招下来,又有数人倒在他的剑下,而此时的乞志也已挥舞着宝剑来到了他的身边。

万俟峰感激的朝乞志点了点头,各自施展绝招逼退了围在四周的众人。

提气纵上了墙头,而那乞志在纵身之时已顺手打出了几根‘僵骨针’顿时,便有几人僵死了过去。

当然这一瞬间的事情,那处于在慌乱中的万俟峰并没有发觉。

当二人纵身上了墙头时,但见那乞志又从怀中掏出了几物,可这时乞志掏出的并不是僵骨针,而是几锭碎银,大喝道:“僵骨针!”

在他说出僵骨针之时,已打出手中散银,朝纵身追来的众人射去。

这些江湖中人见二人纵身而去,那肯罢休,急忙随后追去,但见的那乞志又打出数道白光扑面而来,又听得僵骨针三字,不由惊得毛骨悚然,各自急忙闪退而去,待乞志打出之物散落在地时,都不由十分的恼怒,再看那墙头哪还有万俟峰与乞志的踪影。

这万俟峰与乞志二人纵身出了墙外,并未走远,而是迅速的钻进了齐名堡门前的那片树林中。

二人只奔到丛林深处才在一个土丘旁停了下来,这乞志严谨的环视了一遍四周的环境,沉沉的道:“如今看来,也许这里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万俟峰虽然从齐名逃了出来,但他的心中仍是有些惊恐万分,随即问道:“乞志兄何以见得?”

乞志嘿嘿一笑道:“如今江湖黑白两道中都在寻找你这位大侠客,但他们绝不会想到你逃出齐名堡后,却并未走出这片树林。”

万俟峰伤怀的一叹道:“我万俟峰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可如今却落得如此的下场,这真是造化弄人”。

------------ 第一百零三章: 谜团渐解 万俟峰话音刚落,就听得乞志问道:“江湖传闻,万俟少侠便是剑挑紫薇的天狗,而那金乌就是卧龙山庄的王月惊,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万俟峰点了点头,有些伤感的道:“不错,此事确实如此”。

乞志没有惊讶,而是点了点头又道:“那这么说,王月惊也是万俟少侠结拜兄弟不假了?”

万俟峰听了这话,心中一紧,忙道:“乞志兄,此事鲜有人知,不知你是从何处得知?”

乞志笑了笑道:“如今不光是在下知道这件事,而是整个武林中都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在下也只是想确定一下而已”。

万俟峰此时终于明白了齐名堡的那些江湖人士为何一意的要生擒自己的原因了,他也不由有些不解的望着一脸微笑的乞志。

乞志见此,不由忙道:“万俟少侠不必疑虑,在下对你并无他意,也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顺便相助了万俟少侠你一次而已,就当是万俟少侠欠我乞志一个人情好了”。

万俟峰听了这话,心下一松,忙拱手致了一礼道:“乞志兄多心了,本人只是觉得此事大有蹊跷,对乞志兄的出手相助本人是感激不尽,又怎会有那不敬的想法?”

乞志点了点头道:“说也奇怪,连我和大哥都不知道万俟少侠与王月惊是结拜兄弟,但如今整个江湖都已将此事当做了茶余饭后了,就拿齐名堡内所有的江湖中人来说,他们表面是前去贺喜,但暗地里却是各怀鬼胎,这一点恐怕万俟少侠现在已经明白了吧”。

万俟峰也听得恍然大悟,自语道:“本人也是觉得有一点蹊跷,为何三天之内便来了如此之多的江湖中人,而且他们还逗留于齐名堡中不走,没想到他们却是早已对本人动了心思……”

他说到此处,伤怀的一叹,望向了乞志问道:“可此事只有万通山庄的全老知晓,如今那万通山庄已毁,谁又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将此事公诸于江湖”。

乞志冷笑一声道:“这当然是齐远风做的手脚了”。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眉头一紧暗道:如此说来那万通山庄一定与齐远风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大哥就在齐名堡之内,否则那齐远风又怎么会知道的那么详细。

他想到此处又问道:“那乞志兄,你是何时知晓此事?”

乞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乞某也是昨日才知晓,江湖中对万俟少侠与王月惊之事的传闻,是从三天前就开始了”。

万俟峰点了点头道:“齐远风如此的大费周章那他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

他说到此处,便陷入了思索之中。

但听得乞志道:“依在下看来,齐远风之所以如此的做,他唯一的目的只是为了借刀杀人”。

万俟峰听得双眉一皱,自语道:“借刀杀人?”

乞志一点头道:“不错,齐远风虽然得到了‘焰火天蚕甲’,但此事一旦暴漏,将会给齐名堡引来灭顶之灾,所以他便将万俟少侠的身份公诸于世,这样一来,万俟少侠便成了正邪两道中人的目标,而他齐名堡却可以高正无忧的尽享渔翁之利”。

万俟峰也不由的暗暗佩服齐远风的狡诈与狠毒,嘴上也不由自语的道:“那他为何又要将齐思缕下嫁于本人?这岂不是有点得不偿失了吗?”

乞志有些心酸的一笑道:“如果齐远风不这样做,万俟少侠你又怎么可能会掉以轻心,着了他的道呢?”

万俟峰也是心中一酸,暗思道:是啊,如果不是自己全身心的投入,没有起过一丝的防范之心,又哪会一步一步的陷入他们的圈套之中。

这乞志望了望前方隐约可见的齐名堡,又道:“这齐远风虽然失去了一个做父亲应有的责任,但如此一来,他却被整个武林中人所同情,被整个江湖怜悯,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是你”。

万俟峰惨然的一笑,叹道:“是啊,谁又会料到一个英雄前辈,一方武林的霸主,竟然会用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做赌注,并且用自己的女人来做牺牲品,这一点,确实是让人有些难以置信,而已不得不让人为之同情怜悯”。

他说到此处,有些不解的道:“乞志兄可猜的出那肖胜是被谁所杀?”

乞志思索了少许道:“按万俟兄所说,你的兵刃在齐大小姐手中,那杀肖胜之人一定是方标无疑了”。

万俟峰大为惊讶的道:“方标?为何不是齐不凡?或者另有其人?”

乞志平静的道:“其实一开始在下也觉得此时非常的蹊跷,但观那方标当时的形态,虽然有些悲伤,但却是眼含悔恨,而且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事后在下仔细分析之中,那肖胜一定是死在他的手下,而且,以肖胜的身手,能不动声色便一剑置他于死地的在齐名堡内除了齐远风父子便是方标了”。

万俟峰还是有些不解,静静的思索着什么,但听得乞志又道:“能在喘息之间置他于死地的非至信至交不可,这肖胜恐怕到死也不会相信方标会从后袭击与他,并且要置他于死地”。

万俟峰却听得心中暗暗发毛,自语的道:“这方标与肖胜同为齐名堡护卫总管,而且他二人向来有‘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情谊,他为何会如此的痛下毒手?”

乞志冷冷的一笑道:“不管是谁,不管何事,他们所作的无外乎都是为了一个‘利’字”。

万俟峰似懂非懂的道:“利?”

乞志点了点头,沉沉的道:“不错,万事皆为利,万物皆有利,无利而不谋,无利而不图,方标之所以杀了情同手足的肖胜,为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与齐远风共同修炼‘焰火天蚕甲’上的绝世武功”。

万俟峰也恍然明白了过来,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乞志笑了笑道:“不过依在下想来那方标恐怕也要去陪肖胜了”。

万俟峰怔了一下道:“乞志是说那齐远风会杀了他灭口?”

乞志点了点头道:“齐远风为了全身而退,才杀了肖胜嫁祸于你,如今肖胜已死,而这些事恐怕也只有方标会怀有外心,想那齐远风为了‘焰火天蚕甲’,连自己的女人与女儿都可以利用,又怎么会将一个小小的方标放在眼里,只是可怜这方标,肖胜平生忠于齐名堡,到头来,却是死在自己主人的算计之下,这也可谓是他们一生中的悲哀”。

万俟峰听得一叹,暗思道:“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本以为以诚相待以心相换便可以得到人心,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落得如此狼狈”。

他想到此处,也不由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乞志见他满脸的酸楚,忙道:“世事总无常,万俟少侠又何必忧心忡忡,再者,江湖本来就是如此的尔虞我诈,只要万俟少侠你能放的开,这之前的种种也只不过是一些烟云罢了”。

万俟峰伤怀的一叹道:“本人自从下了重阳山,便一直傲然行事,纵然有所失,也从未悟得其半分,得到这样的教训,也纯粹是本人的作茧自缚,自食其果”。

他说完脸上也升起了万般的失落,而他的心中却更为的失落。

乞志见万俟峰此时的情景,忙道:“万俟少侠千万不可自惭形秽,你只是以你的诚挚之心换来了有心之人的算计而已,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你此次的失策也只不过是你,人生中的一段磨练而已,万俟少侠千万不要过于认真,失了雄心大志”。

万俟峰长长的一叹道:“江湖也许本就是如此,但没有想到这些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如此的人心难测,如此的人性丑陋也确实是让我万俟峰大开眼界了”。

乞志微微一笑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在下相信万俟少侠一定能够度过此次难关,在下也只能为万俟少侠解开一些心结而以”。

万俟峰拱手致了一礼道:“此时此刻还有乞志兄这样的朋友为我抱不平,本人是感激不尽了”

乞志也忙还了一礼,见万俟峰仍是一脸的忧心忡忡,忙问道:“万俟少侠可还在为那‘焰火天蚕甲’而忧心?”

万俟峰一叹道:“算是吧”。

乞志点了点头道:“那不知万俟少侠接下来将有何打算?也许在下仍可以助万俟少侠一臂之力”。

万俟峰听得心中一紧,有些疑虑的望向了他。

乞志见此,不由一笑道:“万俟少侠不必怀疑在下的心思,在下虽然只是一介武夫,但自问也是一个血性男儿,那些争名夺利的事,在下却从未动心过”。

万俟峰怔了怔道:“乞志兄也是习武之人,难道就从未对‘焰火天蚕甲’上的绝世武功有过贪婪之念?”

乞志一笑道:“有,在下确实动心过”。

万俟峰听得有些意外,他本以为乞志会用些言语搪塞,但没想到乞志回答的如此的干脆,竟也使得他有些无言相对。

乞志又是淡淡的的一笑道:“得到焰火天蚕甲,不但可以练就一身绝世武功,若与雄心壮志着必会一统武林,天下独尊,我那双妙庄的区区血债更是不足为虑”。

他说到此处,明显有些激动起来,但见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道:“谁不想独霸武林,为我独尊,但这些年来出现在乞某眼中的那些卧龙山庄的覆灭,双妙庄与万通山庄的毁于一旦,还有齐名堡的丑恶,江湖人心的贪婪,都让乞某有些难以接受,更厌倦了武林中的这些世事无常……”

------------ 第一百零四章: 再入虎穴 乞志说到此处,畅怀的一笑又道:“如今的乞志只想凭着自己的良知仗剑江湖,为苍生而立,与邪恶而对,什么仇恨,什么名利,什么一统武林。称霸天下,那些都只不过是些沽名钓誉罢了”。

万俟峰只听得热血沸腾,心中的忧虑与悲伤也瞬间消失了许多,点头一致道:“没想到气质兄年纪轻轻,却悟出了这许多人生之道,本人佩服,也受教了”。

乞志摇了摇头无奈的道:“在下哪有那些心得,这也只是万般无奈之下的选择而已,其实,仔细想来,若在下一生都活在这种恩怨情仇之中,那岂不是毫无人生意义?况且就算一切尽如我愿,报得了家仇私怨,那仇家若有后,他日也必定向我寻个公道,如此一来,哪还有个了结?还不如畅怀一笑了恩仇,仗剑江湖惩奸恶活的洒脱”。

万俟峰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是呀,若在下能有乞志兄如此的心胸,又怎么会惹出这许多的事端?怪只怪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吧”。

乞志叹笑一声道:“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这个道理我们谁都明白,但是又有几人能真正的去做到”。

他说完,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想到了王月惊、雪儿与齐思缕,如果他一开始不去随波逐流,那结局一定不会是今天的下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可刻意造成的。

他想到此处,却又听得乞志叹道:“其实每一个人的心境都是相同的,唯一不同的只是他们的理智与思路,也许这所谓的理智与思路就决定着我们每个人的不同,这也许是我们每个人的无奈与悲哀,但这也是我们每个人的生活”。

万俟峰点了点头道:“乞志兄的这番话让本人茅塞顿开,感悟良多”。

乞志一笑道:“其实每个人都明白这些道理,但我们每个人若要生存下去,就必须要有刻意的行径,皇帝为了稳固江山,就会刻意的除掉对他有威胁而不利的臣民,商人为了得到利益,就会天马行空的刻意去谋划,江湖中人为了名利,也会不择手段的刻意去做那些违背道德常理的举动,这齐远风便是一个刻意为之的人,这也是你我不得不认同的事实”。

万俟峰听了这番话,不由有些深感意外,这乞志在他心中本来就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物,但此时他对乞志又有了另一层看法,那就是仰慕,一种超越平凡的仰慕,他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乞志的理解能力而征服了,他没有想到这个曾经一再被他防范的人,此时此刻却对他推心置腹。

他想到此处,叹道:“没想到乞志兄有如此的见解,看来本人是不得不佩服你了,是啊,其实我们都是在刻意着一些什么,如果我没有去刻意那些,也就不会有今日的结果”。

乞志扫了一眼神情难测的万俟峰道:“是不是在下提及这些让万俟少侠有些难堪了”。

万俟峰急忙拱手致了一礼道:“乞志兄多虑了,本人又岂是三岁孩童,怎么会连这些是非曲直都分不清,乞志兄的一番话也让本人收获良多,本人感激尚还来不及,又怎会有它想法”。

乞志沉默了少许道:“万俟少侠难道要回重阳山了?”

他这话有点投石问路的意思。

万俟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不,至于是否回重阳山,此事在当后论,不过本人此刻已经放开了那许多,不会再去随波逐流,任由他人摆布,还是乞志兄的那句话说的好,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本人一定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乞志愣了一下道:“这么说万俟少侠已经真的练成了‘焰火天蚕甲’上的绝世武功了?”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苦苦的一笑道:“‘焰火天蚕甲’曾经的确到过本人手中,但本人却连看也未多看几眼,又哪有机会去习练那上面的绝世武功”。

乞志若有所思的道:“那这么说来,万俟少侠在乱石岗中所演练的剑法并不是‘焰火天蚕甲’上的武功了”

万俟峰听得一惊,警觉的望着乞志道:“乞志兄见过本人所施展的武功?”

乞志尴尬的一笑道:“那日在下与万俟少侠醉饮之前,曾无意中见过万俟少侠演练了一套剑法,当时在下以为是重阳派的绝学,所以也并没有在意,不过听家兄所说,你重阳派轻重两道剑法中并没有如此凌厉的剑招,所以在下才故有疑问,还望万俟峰少侠勿怪”。

万俟峰被他这么一提,也不禁暗骂自己粗心大意,但幸好那乞志也并未看出门道,随即一笑道:“原来是这样,那日本人所演练的夜的确不是重阳派的剑法,那只不过是一套乱人心智,中看不中用的剑法而已”。

乞志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万俟峰一脸失落的道:“如果不是,本人又怎么会落得如此的狼狈,几乎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

他说完望着前方那隐约可见的齐名堡自语道:“想必此刻该走的都走了,该留下的夜一定还在”。

他说完便陷入了深思之中。

乞志也望了望前方平静的道:“万俟少侠想入齐名堡?”

“此行必不可少。”

万俟峰平静的说出了此话。

乞志也沉默了少许道:“如果万俟少侠若有所需,在下定会鼎力相助”。

万俟峰脸上闪过一丝疑虑,却并没有回答。

乞志见此忙道:“如果万俟少侠如此胸有成竹,那在下就先走一步了”。

万俟峰突然感觉到了自己有了几分失落,不由忙道:“乞志兄为何要离去?”

乞志一笑道:“万俟少侠心如明镜,何必故问,再者,家兄与我不言而散,那伊依姑娘也不知了去向,所以在下也不得不先走一步了”。

其实乞三的去向乞志是看得清楚的,而周伊依的去向,他确实是不知,当然他与周伊依所发生的一切也许旁人是永远的都不会知道的。

他说完,拱手致了一礼,转身而去。

万俟峰本欲开口,但话到了嘴边他又强行咽了下去,他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乞志消失在了丛林之中。

其实他又何尝不想邀请乞志助他一臂之力,但人心难测,世事难料,他再也不想经历了,而且他再也经历不起任何风波了,他是重阳派的首席大弟子,也是重阳四子的高徒,他不可以事实都要求助于人,有些事情他必须要选择独自去面对,他相信如今的他有能力去应付他所遇到的一切不幸与坎坷。

他想到此处,心中又充满了往日的豪气与往日的傲骨,他明白夺回‘焰火天蚕甲’与寻找王月惊的下落,都必须得从齐名堡下手,洗刷他的清白,与挽回雪儿的芳心,这些都是他要必须去做的,这一切,没有人可以帮助他,他也不可以去求助别人,因为这一切都必须要他自己独立的去完成。

万俟峰此时没有了辛酸,也没有了心痛,更没有懊悔,他有的只是壮志与决心,不知不觉中,他已卧倒在土丘旁浓浓的睡去,是的,他很累,他需要休息,因为他要有足够的经历去迎接每一刻,每一件不平凡的事。

待到万俟峰一觉醒来之时,那天色早已入夜,而且此夜却是那样的漆黑,这也许是上天对他的眷恋,让他自己在黑暗中寻找属于他的那一线光明。

万俟峰查探了一遍四周的动静见没有异样后便纵身朝齐名堡奔去。

这万俟峰来到齐名堡外,纵身上了院墙,但见大院内除了几盏余灯之外,其余的一无所有,院中很静,而且整个齐名堡都很沉静,静的是那么的不自然,那么的让人心惊胆战。

万俟峰已经感觉到了这可怕的静,但他别无选择,他唯一有的选择便是返身而去,但他没有,他知道就算齐名堡如今已设下了重重天罗地网,那他也要去闯一闯,而且他必须要打破他这个天罗地网,他闭上了双目,静养了少许,身躯一纵,犹如轻燕般的落到了院中。

他双脚刚一落地,只听的一阵狂笑传来,但见从院中四周的遮掩物后涌出了四十余名手持强弩的护卫。

瞬间,这四十余名手那强弩的护卫已摆成了一个半圆三角阵势将他围了起来。

万俟峰见此冷哼一声已顺手拔出了宝剑,凝神而待,只见那齐远风已从大厅内走了出来,而他手中也提着他那柄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

宣花斧。

万俟峰一见这齐远风,双目也顿时一寒,他恨不得一剑将齐远风捅个透心凉,但此时万俟峰没有,他有的只是冷静与沉着,往日的那些冲动与高傲早已随风而逝了。

齐远风扫了一眼万俟峰冷冷一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万俟峰,这你就怪不得老夫了”。

他说完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万俟峰强压住心中的愤恨,冷冷的道:“齐名堡未必就是地狱!就算是,今夜本人也要拆了他”。

他说话之间,已扫了一遍四周的情形,却不见齐不凡与方标的影子,心中也不由暗思道:看来,他二人应该是在暗中应对自己了……

他刚想到此处就听得齐远风冷喝道:“给我乱箭射死他”。

那齐远风话音未落,四十余张强弩上的鹅翎箭已如雨点般的分半包围圈射向了万俟峰。

------------ 第一百零五章: 施以援手 万俟峰见此,哪敢大意,手中宝剑一抖,已划出数道剑气,而他整个身躯也随之移动了起来,只见几起几落,几带几挑,那射向他的鹅翎箭已被他全部挑落,而且还有十几名护卫被他带挑的鹅翎箭射了个透心凉。

这万俟峰破了这第一排鹅翎箭后哪敢迟疑,只见他双足一点,一个纵跃已翻身落到了一排护卫身后,手起剑过,又有数名护卫在惨叫声中倒了下来,由此一来,护卫们的强弩也失去了他们应有的效果,毫无章法的与他混战在了一起。

此次的万俟峰已是动了杀机,他的剑招不但凌厉而且狠辣,一轮交锋下来,手持强弩的护卫已所剩无几了,这齐远风也没有想到万俟峰在喘息之间就已大占的上风,不由冷哼一声,抡起手中宣花斧砍了过去。

万俟峰见齐远风抡斧砍来,哪敢与他硬碰,急忙一个后翻,身躯已跃到了一丈之外。

齐远风招式未老,凌空一抖手,那斧头已变了方向,但见他双足急进,一招‘顺水推舟,那宣花斧一摆,紧随着万俟峰而去。

这万俟峰双脚刚一落地就已听得身后锐气破风而来,他心中已知那齐远风随招跟了过来,但此时已有一名护卫抖动着一根蛇头枪直奔他咽喉刺来。

此时的万俟峰前后受攻,左右逢敌,那容得他再细想,但见他俯身便是一个‘懒驴打滚’,向右边翻去,并挥动手中宝剑斩向了那右边护卫的双脚。

那护卫见此,大惊失色的急忙退到了一旁。

万俟峰也借此纵身而起,但随后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原来,万俟峰的这招‘懒驴打滚’使得那齐远风的宣花斧收势不住,竟将迎面而来的那名手持蛇头枪的护卫一斧劈成了两瓣。

万俟峰见此状,心中倒也舒畅了许多,但见那齐远风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暴喝一声,那宣花斧犹如梨花暴雨般的砍向了万俟峰,而剩余的几名护卫见此,也都怕自己再被齐远风劈成两瓣,都急忙的闪退到了一旁观战。

万俟峰只觉得自己四周已完全被齐远风的宣花斧影笼罩,他只听得耳边斧声炸响,他手中的一把宝剑除了护住周身外,哪还有还手的机会,正当万俟峰手忙脚乱,已是万念俱灰之时,,只听那齐远风惊呼一声,人已随即退到了一丈之外。

这齐远风身形一退,双眼已在院中惊慌的搜寻了起来,但却没有一丝的异样,才低头朝自己的手背望去,此时,那齐远风的左手手臂上已插着一根明晃晃的银针。

万俟峰一见这银针,双眉不由一皱,心中也顿时明白了过来,也不由四处寻望了起来,但却并没有任何的动静,也没有任何人现身。

就在齐远风万俟峰二人对峙之时,从一旁的角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步伐声,但见那齐不凡头发凌乱的从叫门外奔了出来,而且他嘴角含血,身上也有多处伤痕,看来是经过一番生死拼杀了。

齐远风见他此样,不由惊道:“凡儿,出了什么事?”

齐不凡满面惊容的道:“爹,快,乞志他……”

“杀了万俟峰!”

还未等齐不凡说完,那齐远风已拔掉了手背上的银针,朝角门内奔去。

齐远风这一走,便见得一个蒙面黑衣人从房梁上纵身落到了万俟峰的身前,这蒙面黑衣人双足一落地,右手已打出了一片白光,射向了齐不凡与那几名护卫。

齐不凡正欲挥剑攻向万俟峰,却见从房顶上落下一人,他还未来得及打量此人,便见一片白光已疾射了过来,不由顿时一惊,急忙闪躲而去。

那蒙面黑衣人打出了暗器后,回身拉起一脸惊讶的万俟峰,纵身跃上了房梁,经过了几重房顶,落在了一座阁楼前,并将万俟峰拉进了阁楼内,才松开了他的手。

万俟峰被这个蒙面黑衣人急拽到了阁楼内,虽然他没有见到此人的本来面目,但他已经知道此人是谁,但他却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救他。

那蒙面黑衣人并没有说话,而是掏出火折去点那房中的蜡烛,但听得万俟峰冷漠的道:“为什么要救我?”

虽然他的话很冷漠,但却掩饰不住惊讶与激动。

此刻,那房中的蜡烛已被点燃,而房中也顿时明亮了起来,但见桌旁站着一个身穿黑衣劲装之人,只见她缓缓的转过身,扯掉了脸上的面纱,现出了她的本来面目,那烛光相映在了她的脸上,加上她那一身黑衣劲装,显得她此时娇艳动人,那种透漏出来的美已有些成熟,这也使得万俟峰心中微微一颤,此人不是别人,她便是万俟峰的新婚妻子,齐思缕。

万俟峰见她视而不答,不由冷笑一声道:“既然要置我于死地,为何又要救助于我?”

他这话语中充满了各种无奈与各种疑问,齐思缕仍是没有回答,而是深情的,关切的注视着他。

万俟峰皱了皱眉头,冷冷的道:“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齐思缕听了这话,脸上也顿时升起了一丝笑容,那是激动的是幸福的,也是无悔的,当然,她的眼中却是一种忧伤,这种忧伤也许只有他自己才会明白。

万俟峰一连三次的问话,那齐思缕都没有回答,反而从齐思缕的脸上看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笑脸,他有些茫然了,他很想知道这个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女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他很想一掌将她毙于掌下,但是他却无法出手,他只得面色一寒,冷哼一声道:“难道你无话可说吗?”

终于,齐思缕好像厌倦了这种方式,但见他缓缓的转过身,背对着万俟峰,开口道:“对,我无话可说”。

她这种回答虽然听着让人非常的气愤,但她这声音中却充满着激动与心酸。

万俟峰又是冷笑一声,沉沉的道:“你以为你一句无话可说就可以了却这一切吗?”

齐思缕听了这话,还是没有太多的反应,但听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轻轻一叹,平静的道:“那你想要我如何跟你说,又说些什么?”

万俟峰怔了怔道:“好,你不说,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问起同样的问题,他之所以这样问,其目的也许只有他自己明白。

齐思缕此刻听到这句话时,不由顿时激动了起来,她那呼吸也急促了许多,但见他咬了咬下唇,干脆的道:“因为我是你的妻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被人杀死,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视而不理”。

她这话激动柔情,而且十分的坚定,看来,这也是发自她内心深处的一种表达。

万俟峰虽然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回答,虽然这也是她内心深处所期待的答复,但他却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答复,但见他摇了摇头,冷冷的的道:“难道是这样吗?”

齐思缕转过身,坚定的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万俟峰怔了怔,才冷哼一声道:“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要如此对我,你将我害的遍体鳞伤,难道这就是你一个妻子应该做的吗?”

他这话语中含满了激动与愤恨,而且他的话语也有一些颤抖。

齐思缕听了这话,整个娇躯也明显颤抖了起来,但见她那眼中的泪水已无声的滑落了下来,只听得她颤颤的道:“你以为就只有你一个人遍体鳞伤吗?你有没有设身处地的为你的妻子去想一想,你以为她愿意这样去做吗?你以为她有得选择吗?”

万俟峰听得有些发愣了,他看着那个楚楚可怜的齐思缕,他的心不知怎么的就抽搐了起来,他从齐思缕的话语中明显的感觉到了齐思缕的无奈与悲伤,尽管齐思缕欺骗了他,但在万俟峰的心中,这个欺骗他的女人却是他这一生中经历最充实的一个女人,是这个女人让他从一个单纯的小男孩演变成了一个坦坦荡荡的大男人,也是这个女人让他真正的懂得了人世间的丑陋与酸楚,他不由自主的有些怜惜了起来。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些激动的道:“你为什么不反抗,你可以去反抗”。

齐思缕听了这话,娇躯又是一颤,沙哑着道:“你以为我可以反抗吗?你以为我有的反抗吗?你难道认为每个人都可以去反抗的吗?”

他这话语中流露着多少的无奈,多少的痛恨与绝望。

万俟峰深深的一叹道:“就因为你是齐远风的女儿”。

齐思缕没有回答,看来是承认了这种观点,但她的泪水也加重了许多,她紧咬着下唇,并没有哭出来,那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了。

万俟峰见齐思缕此样,摇了摇头怜惜的道:“你认为你为了你父亲的一己私欲什么事都可以去做吗?”

齐思缕强行压住了直流而下的泪水,站直了娇躯,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轻叹一声道:“我没有想过怎么做才算是对,因为我必须要去做,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你说的对,就因为我是齐远风的女儿,我肩负的还有齐名堡”。

万俟峰无奈的道:“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你所谓的这些,不但伤害了你自己,却也伤害了一个你本不应该不伤害的人,而到头来,这些受伤害的人得到的又是些什么”。

------------ 第一百零六章: 女人的命 万俟峰话音刚落,却见得齐思缕冷笑着道:“我还以为你真是一个重情重义,识大局,懂大义的男子汉,没想到……你和他们也只是一丘之貉,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唯我之辈”。

万俟峰没想到齐思缕会这样说,这也使得他有些发愣了,这也并不是它无话可说,而是他深深的体会到此时的齐思缕所受的伤害并不比他少,反而在某些地方他也在伤害着齐思缕,所以,他没有反驳。

齐思缕见万俟峰没有回答,她慢慢的走到了万俟峰身前,望着此时有些难耐的万俟峰,语气一缓的道:“你的确好像失去了很多,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除了付出了情绪,你自身又失去了什么,你可不可以为别人想想,他们又为你失去了多少”。

此时的万俟峰已经被齐思缕的言行震慑住了,他有些迷茫了起来,他心中对齐思缕的恨也渐渐的模糊了起来,反而那种怜惜又加深了许多。

齐思缕见万俟峰迷茫的沉默了下来,心中也不由得一酸,柔柔的道:“你想过我吗?我已经把一个女人所有的一切,一个妻子应该给丈夫的一切都给了你,而且是真心的给了你,虽然我知道结果,但我又何曾犹豫过?而且到此时我也未曾后悔过……”

她说到此处,那泪水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而且那语气中流露出的那种情怀是一种渴望,她渴望被理解,她渴望被认可,她更渴望被怜惜。

万俟峰此刻已是激动不已,惭愧了起来,当他看到齐思缕那晶莹的泪水,那无奈的形态时,他的心也深深的纠结了起来,他知道这不是感动,这也不是怜爱,而是发自他内心深处的一种同情,尽管他知道,他也记得,是这个女人害的他与雪儿天涯陌路,也是这个女人使得他声名狼藉,狼狈不堪,但此时此刻他却产生不了曾经的那种浓浓的恨,但他仍在强力的压抑着他这种同情的心态,因为他害怕他的这种同情会变成一种怜爱,毕竟,这是一个让他感受到了一个男人应该感受到了一切的女人。

齐思缕终于压抑不知,轻轻的抽泣了几声,随即又道:“我承认之前一直都在利用你,但后来……后来我却是真的喜欢上了你,尽管我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局,但是我对你所付出的感情都是我发自内心的,我不管你怎么认为,而且也不管你怎么对待,但我对你所付出的一切都是真的,你不能,你也没有理由去埋没我这些”。

万俟峰的心急促的抽动了几下,他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抬了起来,但他又强行的阻止了这种非比寻常的悸动,他也没有去反驳,也许此时此刻他最想要的也只是齐思缕的倾诉。

齐思缕抬袖擦掉了脸颊的泪水,欣然的一笑继续道:“这结局我早都知道的,可我还是不由自主的投入了进来,这也算是我自作自受,咎由自取,可我从来都没有动摇过,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也不管你们之后怎么去做,我都会从一而终,至死不渝的”。

万俟峰听得又是一颤,但嘴上却冷冷的道:“是吗?但我要告诉你,如今的万俟峰可是一无所有,有的只是这一具行尸走肉了”。

齐思缕听得脸色微微一变,冷笑着道:“你难道认为你有什么东西可以使得一个女儿与他的生父兵刃相见吗?”

她这话有些一针见血,而事实上她也确实那样做了,这对于任何儿女来说都是一种无法逾越的道德伦理,但是齐思缕却逾越了。

万俟峰也清楚的知道,齐思缕为了救自己,施以暗器伤了齐远风,这一点恐怕连他自己都做不到,这也证明了齐思缕对自己是发自内心的爱,这更证明了自己在齐思缕心中的地位胜过任何人,但此时此刻的万俟峰却真的不愿意去接受这种爱了,他也不想去拥有这种爱,因为这样的爱,他有些无法认可。

但见他缓缓的转过身,冷哼一声道:“难道你不觉得你之所以这样做,是你受到了你良心的谴责?”

“难道你是这样认为吗?”。

万俟峰刚说完,那齐思缕便冷冷的问出了此话。

万俟峰皱了皱眉头,冷冷的道:“你以为我还会中你的美人计吗?”

他这话有些答非所问,其实,这也许是他最好的回答吧,因为他不知道他应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齐思缕怔怔的道:“美人计……”

万俟峰冷冷的道:“对,美人计,美得出奇的美人计,美的那么真实,美得那么让人无法抗拒”。

他说到这里,心中已升起了愤怒,但却有着几许言不由衷的表情。

齐思缕呆了呆,有些失落的道:“在你心中,难道从来没有把的当妻子看过吗?难道你真的就没有感觉到我也是你的妻子吗?”

万俟峰冷冷的道:“没有,这从头到尾,都只是你们的一个局,我从头到尾,都是你们局中的一颗棋子,你们所用的一切只是为了让我更好的去被你们利用而已”。

齐思缕听得娇躯一抖,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转身取下了挂在墙上的寒冰剑,递到了万俟峰面前,淡淡的道:“既然你如此的肯定,既然你也没有感受到,那你就用它杀了你的妻子”。

万俟峰虽然很想这样做,但是此刻他却做不到了,他有点不知所措的望着齐思缕递到面前的寒冰剑,沉默了下来。

齐思缕也看着手中的寒冰剑,惨然一笑又道:“就是这柄寒冰剑,才有了今日的局势,当初本来是你要死在这剑下打的,但你没有死,却引来了比死还可怕的许多事,如今,我却要死在这剑下,来了结这些可怕的事,也许这就是因果关系吧”。

万俟峰皱着眉头道:“不,我不会杀你的”。

齐思缕突然有些激动了起来,她的眼中又有些湿润了,并渴求的道:“你舍不得吗?因为你不会杀一个爱你的妻子对吗?”

万俟峰听得心头又是一颤,抖了抖双唇冷冷的道:“不,是你不配死在我万俟峰的手上”。

齐思缕听得脸色大变,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那握剑的手也微微发起抖来,她没有想到万俟峰会说出如此冷漠绝情的话来,她的心中一阵阵的抽动了起来,但她没有后悔,因为她知道她对万俟峰所付出的爱,还远远达不到她给万俟峰带来的伤害,但是不知怎么的,她却情不自禁的渴望得到万俟峰的关爱,虽然这种机会非常的渺茫,但是她却渴望了起来。

万俟峰见此,也不由有些无奈了起来,他知道自己所说的话有些过分了,但他却是言不由衷的,他也明白不管齐思缕怎么做,齐思缕是他妻子,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也是一个不能改变的事实。

他不由自主的抬步朝齐思缕走去,但就在他抬步之时,却听得门外传来了急促而杂乱的脚步之声,只听得‘嘭’的一声,房门已被从外踢开,但见齐远风、齐不凡父子二人已从门外迅速的闪身进入,而门外也被齐名堡的护卫重重的围了起来。

万俟峰与齐思缕也同时一惊,但见万俟峰也迅速的拔出了宝剑,而那齐思缕已毫不犹豫的持剑挡在了万俟峰身前。

万俟峰见齐思缕挡在了自己身前,不由有些发呆,他有些搞不明白齐思缕在利用自己时时不顾一切,而为了救自己时,也是不顾一切,她的所作所为总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有点害怕面前这个反复无常的女人了。

齐远风见齐思缕挡在了万俟峰的身前,脸上的肌肉也不由抽动了几下,但听得他冷冷的道:“我就知道是你这个不孝女做的手脚,你还不给我让开!”

齐思缕听了这话,心中不由一酸,沙哑着道:“爹,是女儿不孝,但如今爹已经如愿以偿,就放我夫君一条生路吧”。

万俟峰听到齐思缕这夫君二字时,那心中的苦楚不言而喻了,他真恨不得钻到齐思缕的灵魂深处去一探究竟。

但听得齐不凡急促的道:“小妹,你好糊涂啊,万俟峰若不除去,我齐名堡岂有安在的机会,而且你忘了,你所做的事情那万俟峰会轻易放过我们吗?”

齐思缕听得心中又是一酸,含着泪水有些羞涩的道:“爹,大哥,我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你们若杀了他,我又怎么能独自活下去,你们就罢手吧,放我们夫妻一条生路吧”。

万俟峰听到这话已是激动不已,虽然齐思缕这些话并不能代表什么,但齐思缕的这些话却有一半已经是事实了,但此刻他却没有逞强,他只是默默的站在了齐思缕背后,但他心中却在急速的思想着对策。

但听得齐不凡无奈的一叹道:“妹妹,天下好男儿多的是,凭你的姿色,你又何必对他死心塌地,而且从始至终我们都是为了利益而已,你不会真傻到把你自己当做是他的女人吧”。

齐思缕摇了摇头道:“不,大哥,从始至终我对夫君就没有用过虚情假意,我只是为了达成你们的目的才利用于他,虽然事已至此,我也只有认命的份,但这也毕竟是我自己选择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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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七章: 乞志来了 她说到此处,那泪水也顺流而下,但见她抬袖一抹脸上的泪痕,望着齐远风恳求的道:“爹,女儿为你做了那么多,从来都没有一句怨言,也没有反抗过你什么,但今天女儿只求爹您放我夫君一条生路,只要爹您能放我夫君一条生路,女儿仍愿意为爹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还未等齐远风回话,但见那齐不凡沉喝道:“妹妹,我看你是色迷心窍了,你大逆不道,出手伤了爹爹不说,难道你还想再违抗爹的心意吗?”

齐思缕厌恶的看了齐不凡一眼,冷哼一声道:“如今你们已经得到了‘焰火天蚕甲’,又何必非要置人于死,不留一丝余地?难道你们就没有一丝的良知吗?”

齐远风眼色一寒,冷喝道:“畜生!为父还用你来教训?看来你是真的执迷不悟了!”

齐思缕听得心中一冷,沉沉的道:“爹,不是女儿执迷不悟,女儿只是不想看到爹与大哥一错再错,走到无法挽救的地步”。

此时的齐远风眼中已透露出了一股冷冷的杀机,但见他冷冷的盯着齐思缕道:“你说什么?”

听这话,与齐远风这表情,看来他已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

万俟峰见此情形,已经知道若自己再逃避,那后果也就更难料了,他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于丹田,走到齐远风身前一丈处停了下来冷冷的道:“就算你让我走,你以为本人就会一走了之吗?”

齐远风得意的一笑道:“好,那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万俟峰冷哼一声,剑身一斜,亮了一个起式,口中也随之说道:“我们之间有太多太多的纠葛,本人会让你齐名堡加倍的偿还”。

齐不凡冷笑着道:“万俟峰,你别再装腔作势了,你骗得了我们一时,却骗不了我们一世,我早已查出了你的底细,我看你怎么让我们加倍偿还”。

万俟峰淡淡的道:“就算是这样,本人也一样可以掀了你齐名堡”。

齐不凡冷哼一声道:“万俟峰,你少废话,今夜就让我先送你上路吧”。

他话音一落,已抬剑朝万俟峰当胸刺来。

万俟峰也冷哼一声,剑身一抖便迎了上去,二人在屋内的你来我往也逼得齐远风齐思缕二人不得不急忙退到了门外。

这万俟峰见此也急忙虚晃一招,纵身出了房门,却被齐远风挡了下来,二人也不答话,便缠斗在了一起,而随后跟来的齐不凡也不甘示弱的挥剑加入了战圈。

这万俟峰本来就不是齐远风的对手,如今又加上了一个齐不凡,不到五个回合,他的肩头已被齐不凡一道剑气划破了一条长长的血口。

齐思缕见此,顿时花容失色,但见她右手一搭剑柄,已拔出了寒冰剑,手腕一抖,那剑尖直奔齐不凡刺了过去。

这齐不凡正斗得兴起,哪里会想到这齐思缕为了万俟峰会再次出手,待到他发觉时,已是为时过晚,他只觉手臂一麻,那手中宝剑已脱手而出,掉落在地,而他整个身躯也急忙退到了一旁,这齐不凡看了一眼流着鲜血的手臂,有些难以置信的瞪着齐思缕。

齐思缕冷漠的扫了他一眼,一挥寒冰剑,又迅速的朝齐远风刺去。

齐思缕的这一举动,不但惊坏了四周的护卫们,更使得齐远风也又是一惊,只见他一斧逼退了万俟峰,反手一斧挡飞了齐思缕手中的寒冰剑,一脚将她踢飞了出去。

齐思缕只觉得腰间一阵剧痛,顿时也昏了过去。

这齐远风恼羞成怒的喝骂了一声:“畜生!”随后又抡起宣花斧砍向了挥剑而来的万俟峰,片刻之间又逼得万俟峰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正当万俟峰竭力相拼时,这院中又多了一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林中与万俟峰告别的乞志。

这乞志一进院中,便拔剑刺向了齐远风,这乞志随即急展了几招逼退了齐远风,才道:“万俟少侠,你可有碍?”

万俟峰激动道:“本人倒无大碍,这次又多谢乞志兄相助了”。

万俟峰话音一落,但听得那齐远风怒斥道:“乞志,你在我齐名堡多日,我齐名堡上下从未理亏与你,你为何一而再的与完全齐名堡为敌?”

乞志冷哼一声道:“乞某在贵堡实属你齐名堡应当照应,至于其他,纯因齐名堡利欲熏心而至,若齐堡主能悬崖勒马,乞某定会助堡主一臂之力的”。

齐远风冷笑一声道:“小子,你口气倒不小,若你放了我夫人,老夫便不予你计较,而且也让你们安然的离开我齐名堡”。

这话万俟峰听得一怔,难解的望向了乞志。

那乞志一笑道:“齐堡主若要计较,乞某也无可奈何,不过,若乞某与万俟峰今夜要是出不了齐名堡,那令夫人恐怕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而且……”

他说到此处,故停而不言,嘴角也含着几丝阴险之笑。

那齐远风惊色的道:“而且怎么样?”

乞志笑了笑,说道:“乞某倒不想怎么样,只是乞某在想,我那大哥乞三早已带着令夫人而去,如果晨晓之前还未见我们归去,那我大哥一气之下做出什么越轨之事的,就不好了”。

齐远风听得浑身一颤不由得倒退一步。

那齐不凡也是面色惊怔,并狠狠的道:“他敢!”

乞志又笑了笑,道:“要是乞某倒是不敢,但我大哥乞三就另当别论了,想我大哥正当年壮,但却未有妻妾相伴,而令夫人却生得如此艳丽,若我大哥一时把持不住,那齐堡主可就怪不得别人了,而且我大哥的风云寨也正好差一个压寨夫人”。

齐远风只听得双目一寒,沉沉的道:“他若敢造次,老夫定将他碎尸万段!”

万俟峰听到此处,也已全然明白了过来,他也不由暗赞这乞志的心机与智谋,虽然这么做有违光明正大,但对付齐远风这样的人,若是不用些手段,却也是难以让他就范。

乞志见此,将剑还入鞘中,沉沉的道:“齐堡主,限你明日午时之前,带上万俟少侠的东西到十里铺相见,只要齐堡主你有诚意,到时候一定可以安然接回尊夫人,而且乞某保证尊夫人在明日午时之前毫发无损”。

他说完,望了一眼万俟峰,又望了望昏倒在一旁的齐思缕。

万俟峰又岂有不明白乞志的眼神,但他此时却有些难以接受这些,但听得乞志低声道:“万俟少侠,以你的理解,难道你不知道若将她留在此处,也许你仍会受制于齐名堡”。

万俟峰听了这话,心中也是一动,暗思道奥:如今的齐思缕已不比往常,她为了自己不惜大逆不道,若自己弃她而去,也非本性,若将她留在此地,以齐远风的卑鄙手段,自己也许还真会再次受制,而且也正好向他问问大哥的事情。

他想到此处,迅速上前抱起昏迷中的齐思缕,一提真气纵身上了墙头,乞志见此也随后跟上。

那齐不凡见万俟峰抱走了齐思缕,急喝道:“万俟峰,你放下我妹妹……”

他话音未落,已提剑追了上来,但却被乞志打出的暗器逼退。

这齐远风倒是未动丝毫,而是一脸愤怒的陷入了思索之中。

这万俟峰与乞志出了齐名堡,便又迅速的进入了那片丛林之中,二人刚入得丛林深处,便已发觉前面有人影闪动,而且是直奔他们而来,这万俟峰见此,急忙将齐思缕放在身旁,右手已搭上了剑柄。

但见东楼月、西洛夕、南荷香、北妩媚、崖上梅五少女已从树后闪了出来。

万俟峰一见这五少女,不由心中一喜,那满腹的愁苦也顿时消失了许多。

这东、西、南、北、梅五少女好似早就知道万俟峰会来此地,各自都是安然的一笑,齐齐拱手致了一礼。

万俟峰也忙还了一礼,扫了一遍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到了崖上梅的脸上,而他的心中也立时升起了一股难言的感觉来,有些酸楚的道:“五位姑娘怎么会在此?”

崖上梅又岂会感受不到万俟峰的心酸,听了这话,忙道:“此事说来话长,万俟少侠还是先来看看一人再说”。

万俟峰听得一怔,忙问道:“是谁?”

一旁的乞志含笑道:“这个人保证让万俟少侠你见了会高兴”。

万俟峰若有所思的望向了崖上梅,但见崖上梅甜甜的一笑,并转身而去,另外四少女也随后跟上。

万俟峰心中已是狂跳不已,在他看来,能够让自己高兴的人不是雪儿,便是王月惊了,他不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步跟了上去。

万俟峰跟着五少女来至一颗大树后,但见那齐名堡的方标正站立在一旁,他不由的一惊,但却发现方标身边还躺却还躺着一人。

他不由上前望了一眼躺在地上之人,又不解的望向了一旁有些伤感的崖上梅。

那崖上梅见万俟峰望向自己,不由顿时明白了过来,急忙点了点头,这表情不言而喻了。

万俟峰皱了皱眉头,慢慢的的上前,走到那人身旁蹲下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他只觉有一股亲切而又熟悉的感觉瞬间袭来,他只见此人满身创伤,像是受尽了万般酷刑所致,而且此人发型散乱,渣胡蓬生,其样式惨不忍睹,使得他不由得心中一酸,缓缓的扭头又望向了崖上梅。

------------ 第一百零八章: 兄弟相逢 那崖上梅见此,咬了咬牙道:“他便是你的义兄王月惊”。

她这话音中充满了激动与伤怀。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浑身一震,大惊失色的盯着那昏睡之人,半晌才回过神来,迷茫的摇了摇头自语道:“大哥……不,不会的,我大哥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的语气激动而又沙哑,伴随着他那伤感的情形使得一旁的东、南、西、北、梅,乞志、方标等人各自黯然低下了头,也都陷入了伤感之中。

一旁的方标轻叹一声道:“万俟少侠,他的确是王月惊少庄主”。

万俟峰浑身又是一震,呆呆的望着面前昏睡的王月惊,抖动着双唇,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方标见此又道:“三个月前,王少庄主便被齐远风虏劫,一直关在齐名堡的暗室里,那齐远风父子从万俟峰少侠你这里拿到‘焰火天蚕甲’后,便逼着王少庄主说出破解之谜,但王少庄主誓死只字不提,所以……才遭了此罪”。

他说完,也有些同情的低下了头。

万俟峰听了方标这话,慢慢的扭头望向了崖上梅,但崖上梅去低头不语,而其他之人也都是一语不发。

这崖上梅咬了咬牙,抬起头注视着一脸迷茫的万俟峰柔柔的道:“其实,我们师姐妹五人昨日便已到了这里,正欲离去之时,但却听到了你的事情,所以我们便留了下来,无意中我们从齐远风父子手中救下了方标,所以才知道了你与齐名堡的一些纠葛……”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得懊悔的低下了头,但听得崖上梅继续道:“而且我们也从方标得知王月惊的事情,便趁着夜色潜入了齐名堡,找到了王月惊,也多亏了乞志少侠的相助,于是咱们便不谋而合,使诈牵制了齐远风”。

万俟峰听完这些,心中一阵急颤,鼻子一酸,那眼泪也夺眶而出,但听得他沙哑的叫道:“大哥,都是为弟不好……才让大哥遭此磨难……”

他说到此处,那声音已完全消失,有的只是伤痛、自责与心酸的泪水。

东、南、西、北、梅五少女也都陷入了伤情之中,而西洛夕与崖上梅也同时落下了泪水。

但听得乞志一叹道:“在下本已去了,但担心万俟少侠人单力薄,又着了那齐远风父子的小人之道,便又返身而回,潜入了齐名堡藏匿了起来,本欲暗中相助,但见齐姑娘早已伺机而待,便未现身,但乞某深知齐远风父子的狡诈,便也耍了些小人手段,但若不是有玉女门的姑娘们相助,乞某也难全身而退了”。

万俟峰听了乞志这话,才知那齐不凡为何受伤,而那齐远风又弃自己而急去之因了,他也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内心的激动与酸楚,望了望依旧昏睡的王月惊,起身道:“原来各位也在齐名堡,难怪齐远风父子行动异常,原来是首尾难顾所致”。

乞志得意的一笑道:“咱们三方各行各事,但却不谋而合,不但解救了王少侠,更使齐远风变为被动之势”。

万俟峰听到此话,不由问道:“乞志兄,赛西施真的已被乞寨主带到了十里铺吗?”

乞志一笑道:“大哥昨日便不知了去向,哪会从齐名堡带走赛西施呀”。

万俟峰不解的道:“那齐远风为何说乞志兄带走了赛西施,而你又怎会承认了此事,这其中究竟是如何,可否告知一二”。

乞志又是一笑,说道:“如果乞某不承认此事,那齐远风岂会让你我黯然离开,而且又岂肯交还万俟少侠之物”。

万俟峰脸上一红,道:“这么说,赛西施并未被带出齐名堡了?”

乞志说道:“那赛西施确是被乞某所擒,乞某之所以未将她带走,那是因为最难想的地方,也许就是最容易找的地方吧,任由那齐远风父子如何的狡诈,也难料到赛西施就在自己家中。”

万俟峰听到此处。不由暗暗佩服那乞志的心机与灵活,口中也不由道:“乞志兄果然高明,本人真是有些望尘莫及了”。

乞志难耐的一笑道:“这只是权宜之计,关键是要看俺齐远风会不会上钩,如果赛西施在他心中有分量,那就不愧在下之行了”。

乞志此话一出,使得众人随之沉思猜测了起来。

就在众人为乞志之话各自揣测之时,却听得一旁传来了**之声,使得众人为之纷纷随声望去,但见那齐思缕**了一声,便坐直了身子,并惊怔的四处搜寻了起来。

万俟峰见齐思缕醒了过来,不由为之一松,望了一眼昏睡的王月惊,毅然抬步朝齐思缕走了过去。

这齐思缕环视着四周的事物事物时,见那万俟峰朝自己走了过来,不由心中一热,双目也顿时发起亮来,并随之问道:“夫君……咱们……咱们没事了吗?”

她这声音虽然有些发颤,但却是极为的兴奋。

万俟峰听她如此的称呼不由眉头一皱,但还是从怀中掏出了续神丹,倒了一粒递到了她面前,说道:“吃了它,会好一些的”。

齐思缕双目一闪,顿时湿润了起来,激动的道:“我没事的,用不着这么担心我”。

万俟峰听得心头一紧,暗思道:是呀,我为什么会如此的紧张她,难道我忘了她对我的伤害吗?

他想到此处,但听得齐思缕道:“不过,小妹倒真的愿为你而死的”。

“死了倒好,免得祸害不浅”。

她话音一落,便听得西洛夕冷冷的说出了此话。

崖上梅忙道:“二师姐,休要胡言”。

西洛夕怨道:“小师妹,我哪儿胡言了,像她这样的人,就不该是女人,真给咱们女人抹黑”。

他这话有些滑稽,但却振振有词。

崖上梅轻轻一叹,又劝阻道:“二师姐,难道你没有听到齐姑娘与万俟少侠在谈话吗?”

南荷香一撅小嘴道:“小师妹,她这样的女人,就跟天气一样,变幻莫测,她说的话你也信呀”。

崖上梅闻言沉默了下来。

万俟峰听了崖上梅,西洛夕、南荷香之言,已知自己与齐思缕在房中所说的话已被她五人听去,不由得脸上一红,那伤怀的顿然而起,但当他的目光接触道齐思缕那双火热的视线时,他的那些伤怀也随之软弱了下来,而且也有一种奇怪的现象升了起来,他奇怪今夜的齐思缕却并未与西洛夕、南荷香争那口舌之利,而且还把她们所说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不由使他心中一荡,轻声道:“好了齐姑娘,你受了内伤,先服下药丸好好休息一下吧”。

齐思缕听了这话,呼吸也迅速急促了起来,有些羞涩的道:“夫君,你心疼我了”。

万俟峰又听得眉头一皱,正欲发话,却听得齐思缕又道:“不许你承认,也不许你否认”。

万俟峰听了这话,轻叹一声,果真不在言语。

“前有贱人计,后有蛇蝎心,看来,又要故技重施了,某些人又要倒霉了”。

南荷香冷哼着自言自语的说出了此话。

西洛夕扫了一眼面含微笑的齐思缕,冷冷的道:“这种人落到了如此的结果,还沾沾自喜,还不如扯跟头发吊死算了”。

南荷香双眼一转,跟着道:“二师姐,我看这样不好,依我看还是吐口唾沫淹死的好,这样不但可以洗掉身上的污垢,也许来世还可以做一个好的畜生”。

她这话有点过分了,连万俟峰都有点听不下去了,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但那齐思缕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因为万俟峰的这种形色而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东楼月听了西洛夕与南荷香的对话,摇了摇头沉沉的道:“你们有点过分了,这些事情关你们什么事,就积点口德吧”。

南荷香小嘴一撅反驳道:“大师姐,这怎么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在替小师妹的心上人出气耶”。

崖上梅双目一寒,冷冷的道:“三师姐,你若再口无遮拦,中伤他人,休怪师妹我无情!”

看来这次崖上梅是真的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的气愤。

南荷香也知道崖上梅动了真气,也不敢再反驳,伸了伸舌头,低声的自语道:“不说就不说,谁怕谁呀”。

虽然南荷香、西洛夕不敢再言,但那齐思缕却忍不住发作了,但听她轻叹一声道:“你们说的对,像我这样的女人早就应该去死了,但我现在还不能死,而且我也不想死”。

南荷香、西洛夕二少女听得各自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不予理会。

那万俟峰见几女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那齐思缕又开口说话,他怕这又会惹起争端,无奈的一叹,将手中的续神丹塞入了齐思缕口中便起身而去。

齐思缕急忙咽了口中的续神丹,心中也不由一颤,眼中也含满了激动的泪水,见万俟峰起身而去,急忙叫道:“夫君,你别走,我有话对你说”。

万俟峰淡淡的道:“如果就有机会,以后再说吧”。

他虽然这样说,但他却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 第一百零九章: 夫妻对话 那崖上梅见此,咬了咬牙道:“他便是你的义兄王月惊”。

她这话音中充满了激动与伤怀。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浑身一震,大惊失色的盯着那昏睡之人,半晌才回过神来,迷茫的摇了摇头自语道:“大哥……不,不会的,我大哥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的语气激动而又沙哑,伴随着他那伤感的情形使得一旁的东、南、西、北、梅,乞志、方标等人各自黯然低下了头,也都陷入了伤感之中。

一旁的方标轻叹一声道:“万俟少侠,他的确是王月惊少庄主”。

万俟峰浑身又是一震,呆呆的望着面前昏睡的王月惊,抖动着双唇,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方标见此又道:“三个月前,王少庄主便被齐远风虏劫,一直关在齐名堡的暗室里,那齐远风父子从万俟峰少侠你这里拿到‘焰火天蚕甲’后,便逼着王少庄主说出破解之谜,但王少庄主誓死只字不提,所以……才遭了此罪”。

他说完,也有些同情的低下了头。

万俟峰听了方标这话,慢慢的扭头望向了崖上梅,但崖上梅去低头不语,而其他之人也都是一语不发。

这崖上梅咬了咬牙,抬起头注视着一脸迷茫的万俟峰柔柔的道:“其实,我们师姐妹五人昨日便已到了这里,正欲离去之时,但却听到了你的事情,所以我们便留了下来,无意中我们从齐远风父子手中救下了方标,所以才知道了你与齐名堡的一些纠葛……”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得懊悔的低下了头,但听得崖上梅继续道:“而且我们也从方标得知王月惊的事情,便趁着夜色潜入了齐名堡,找到了王月惊,也多亏了乞志少侠的相助,于是咱们便不谋而合,使诈牵制了齐远风”。

万俟峰听完这些,心中一阵急颤,鼻子一酸,那眼泪也夺眶而出,但听得他沙哑的叫道:“大哥,都是为弟不好……才让大哥遭此磨难……”

他说到此处,那声音已完全消失,有的只是伤痛、自责与心酸的泪水。

东、南、西、北、梅五少女也都陷入了伤情之中,而西洛夕与崖上梅也同时落下了泪水。

但听得乞志一叹道:“在下本已去了,但担心万俟少侠人单力薄,又着了那齐远风父子的小人之道,便又返身而回,潜入了齐名堡藏匿了起来,本欲暗中相助,但见齐姑娘早已伺机而待,便未现身,但乞某深知齐远风父子的狡诈,便也耍了些小人手段,但若不是有玉女门的姑娘们相助,乞某也难全身而退了”。

万俟峰听了乞志这话,才知那齐不凡为何受伤,而那齐远风又弃自己而急去之因了,他也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内心的激动与酸楚,望了望依旧昏睡的王月惊,起身道:“原来各位也在齐名堡,难怪齐远风父子行动异常,原来是首尾难顾所致”。

乞志得意的一笑道:“咱们三方各行各事,但却不谋而合,不但解救了王少侠,更使齐远风变为被动之势”。

万俟峰听到此话,不由问道:“乞志兄,赛西施真的已被乞寨主带到了十里铺吗?”

乞志一笑道:“大哥昨日便不知了去向,哪会从齐名堡带走赛西施呀”。

万俟峰不解的道:“那齐远风为何说乞志兄带走了赛西施,而你又怎会承认了此事,这其中究竟是如何,可否告知一二”。

乞志又是一笑,说道:“如果乞某不承认此事,那齐远风岂会让你我黯然离开,而且又岂肯交还万俟少侠之物”。

万俟峰脸上一红,道:“这么说,赛西施并未被带出齐名堡了?”

乞志说道:“那赛西施确是被乞某所擒,乞某之所以未将她带走,那是因为最难想的地方,也许就是最容易找的地方吧,任由那齐远风父子如何的狡诈,也难料到赛西施就在自己家中。”

万俟峰听到此处。不由暗暗佩服那乞志的心机与灵活,口中也不由道:“乞志兄果然高明,本人真是有些望尘莫及了”。

乞志难耐的一笑道:“这只是权宜之计,关键是要看俺齐远风会不会上钩,如果赛西施在他心中有分量,那就不愧在下之行了”。

乞志此话一出,使得众人随之沉思猜测了起来。

就在众人为乞志之话各自揣测之时,却听得一旁传来了**之声,使得众人为之纷纷随声望去,但见那齐思缕**了一声,便坐直了身子,并惊怔的四处搜寻了起来。

万俟峰见齐思缕醒了过来,不由为之一松,望了一眼昏睡的王月惊,毅然抬步朝齐思缕走了过去。

这齐思缕环视着四周的事物事物时,见那万俟峰朝自己走了过来,不由心中一热,双目也顿时发起亮来,并随之问道:“夫君……咱们……咱们没事了吗?”

她这声音虽然有些发颤,但却是极为的兴奋。

万俟峰听她如此的称呼不由眉头一皱,但还是从怀中掏出了续神丹,倒了一粒递到了她面前,说道:“吃了它,会好一些的”。

齐思缕双目一闪,顿时湿润了起来,激动的道:“我没事的,用不着这么担心我”。

万俟峰听得心头一紧,暗思道:是呀,我为什么会如此的紧张她,难道我忘了她对我的伤害吗?

他想到此处,但听得齐思缕道:“不过,小妹倒真的愿为你而死的”。

“死了倒好,免得祸害不浅”。

她话音一落,便听得西洛夕冷冷的说出了此话。

崖上梅忙道:“二师姐,休要胡言”。

西洛夕怨道:“小师妹,我哪儿胡言了,像她这样的人,就不该是女人,真给咱们女人抹黑”。

他这话有些滑稽,但却振振有词。

崖上梅轻轻一叹,又劝阻道:“二师姐,难道你没有听到齐姑娘与万俟少侠在谈话吗?”

南荷香一撅小嘴道:“小师妹,她这样的女人,就跟天气一样,变幻莫测,她说的话你也信呀”。

崖上梅闻言沉默了下来。

万俟峰听了崖上梅,西洛夕、南荷香之言,已知自己与齐思缕在房中所说的话已被她五人听去,不由得脸上一红,那伤怀的顿然而起,但当他的目光接触道齐思缕那双火热的视线时,他的那些伤怀也随之软弱了下来,而且也有一种奇怪的现象升了起来,他奇怪今夜的齐思缕却并未与西洛夕、南荷香争那口舌之利,而且还把她们所说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不由使他心中一荡,轻声道:“好了齐姑娘,你受了内伤,先服下药丸好好休息一下吧”。

齐思缕听了这话,呼吸也迅速急促了起来,有些羞涩的道:“夫君,你心疼我了”。

万俟峰又听得眉头一皱,正欲发话,却听得齐思缕又道:“不许你承认,也不许你否认”。

万俟峰听了这话,轻叹一声,果真不在言语。

“前有贱人计,后有蛇蝎心,看来,又要故技重施了,某些人又要倒霉了”。

南荷香冷哼着自言自语的说出了此话。

西洛夕扫了一眼面含微笑的齐思缕,冷冷的道:“这种人落到了如此的结果,还沾沾自喜,还不如扯跟头发吊死算了”。

南荷香双眼一转,跟着道:“二师姐,我看这样不好,依我看还是吐口唾沫淹死的好,这样不但可以洗掉身上的污垢,也许来世还可以做一个好的畜生”。

她这话有点过分了,连万俟峰都有点听不下去了,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但那齐思缕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因为万俟峰的这种形色而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东楼月听了西洛夕与南荷香的对话,摇了摇头沉沉的道:“你们有点过分了,这些事情关你们什么事,就积点口德吧”。

南荷香小嘴一撅反驳道:“大师姐,这怎么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在替小师妹的心上人出气耶”。

崖上梅双目一寒,冷冷的道:“三师姐,你若再口无遮拦,中伤他人,休怪师妹我无情!”

看来这次崖上梅是真的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的气愤。

南荷香也知道崖上梅动了真气,也不敢再反驳,伸了伸舌头,低声的自语道:“不说就不说,谁怕谁呀”。

虽然南荷香、西洛夕不敢再言,但那齐思缕却忍不住发作了,但听她轻叹一声道:“你们说的对,像我这样的女人早就应该去死了,但我现在还不能死,而且我也不想死”。

南荷香、西洛夕二少女听得各自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不予理会。

那万俟峰见几女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那齐思缕又开口说话,他怕这又会惹起争端,无奈的一叹,将手中的续神丹塞入了齐思缕口中便起身而去。

齐思缕急忙咽了口中的续神丹,心中也不由一颤,眼中也含满了激动的泪水,见万俟峰起身而去,急忙叫道:“夫君,你别走,我有话对你说”。

万俟峰淡淡的道:“如果就有机会,以后再说吧”。

他虽然这样说,但他却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 第一百一十章: 都在找他 他说到此处,思索了一下又道:“各位姑娘出现在万通山庄,这个消息又是从何而来?”

西洛夕道:“我们并不知道王月惊曾与万俟少侠去过万通山庄,只是我们万般无奈之下,想去万通山庄求助全老,谁知那万通山庄却也不复存在”。

万俟峰点了点头,他也明白了东、南、西、北、梅五少女为何会突然出现,也许是自己命不该绝吧。

但听得崖上梅又道:“我们师姐妹五人商议之下便来到这个边疆之地,虽然没有打探到王月惊的消息,但却无意中听到了万俟少侠你的事情,也让我们间接的知道了你与王月惊的事情,这也算是苍天不负有心人吧”。

崖上梅话音刚落,西洛夕随即说道:“我们师姐妹五人本来想要前往齐名堡贺喜,并向你打听王月惊的下落,谁知在路途中遇到了魔教的白虎,这才给耽误了下来”。

万俟峰听了这话,急忙问道:“那各位姑娘可否安然而退?”

其实他这话是多此一问了,若东、南、西、北、梅有何损伤而已不会安然的站在此。

崖上梅微微一笑道:“很幸运那白虎好似也并不想与我们过多纠缠,他见一时无法奈何我们,便舍下我们而去了,但我们却也有些狼狈不堪,怕到了齐名堡让万俟少侠笑话,才在附近找了一户农家住了下来,谁知今日午时便听到了万俟少侠在齐名堡的变故”。

万俟峰听得脸上一红,但听得那南荷香笑道:“我们师姐妹五人一打听就知道万俟少侠你一定是中了齐远风的圈套,便趁着月色进了齐名堡以待暗中相助万俟少侠一臂之力了”。

万俟峰只听得面红耳赤,追问道:“那后来又如何了”。

西洛夕一笑道:“后来万俟少侠怀中抱着个美人儿,进了树林,又找到了失散数月的义兄,就这样了”。

她这话一出,惹得其他几人随之轻笑了起来,也使得现场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其实崖上梅还有一段因情未将,当然她是不会将她们五人如何在房顶偷听万俟峰与齐思缕谈话,这一段也全盘托出来的,这万俟峰当时不明,但一听西洛夕之话,才顿然而悟,也不由畅怀的笑了起来。

这时,但见崖上梅望着依然昏睡的王月惊说道:“虽然我们不辱使命,但此时今日的王月惊恐怕也……”

她说到此处沙哑的停了下来,而脸上也升起了失落之色。

万俟峰听得心中一颤,惊慌的道:“崖姑娘,我大哥他怎么了?”

东楼月一叹说道:“我早已把过他的脉,发现他的武功已废……而且还被震断了奇经八脉,看来是硬撑不了几天了”。

万俟峰停赛的倒退数步,才站稳脚桩,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但见他急忙从怀中贴肉处掏出了一个红色古瓶,激动而又兴奋的道:“不要紧的,有它在,我大哥是没事的”。

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及方标、乞志各自好奇的望向了他手中的红色古瓶。

万俟峰也望了一眼手中的红色古瓶道:“就是因为它才有了这许多许多的事情”。

崖上梅疑惑不解的道:“万俟少侠,这是什么东西?”

万俟峰有些激动的道:“莲心赤胆丸”。

他这话一出,众人都不由惊讶万分,异口同声的惊道:“莲心赤胆丸?”

万俟峰点了点头道:“虽然我受尽屈辱,但总算如愿以偿,也不枉我遭受了这许多罪”。

“你是说你手中的这是天山神童的‘莲心赤胆丸’?”

乞志有些难以置信的问出了此话。了

万俟峰嗯了一声道:“不错,正是此药,这是世上仅有的最后一颗‘莲心赤胆丸’了”。

东楼月怔了怔道:“万俟少侠,你是如何拿到这‘莲心赤胆丸’的”

万俟峰听得心中一酸,叹道:“要说如何得到它,却是有些一言难尽,但我敢肯定,这的确是莲心赤胆丸”。

崖上梅有些惊讶的望着东楼月问道:“这‘莲心赤胆丸’真的有如传闻中的那么神奇吗?”

东楼月点了点头道:“据师父所说,这莲心赤胆丸的确是神奇无比,但到底有何神奇?”

东楼月双眉一锁,道:“据我所知,这传闻定假不了,但不知这莲心赤胆丸是真还是假?”

万俟峰坚定的道:“如假包换”。

崖上梅深信的道:“这么说,王月惊有救了?”

东楼月怔了怔,说道:“莲心赤胆丸的药力奇特非凡,不但可解世间万毒,人若食之,更可增长数倍功力,若王月惊有此药相助,不出一月,定会完好如初的”。

其他四女听了此话,顿时面露喜悦。

万俟峰也不由激动的道:“那就待我叫醒大哥,先让他服下此药再说”。

他说着欲蹲身呼叫那昏睡中的王月惊。

东楼月见此,忙道:“万俟少侠,此事万万不可”。

她这话一出,众人为之一惊。

这万俟峰也不由站直了身子,惊怔的道:“东姑娘,怎么了”?

崖上梅也忙道:“大师姐,既然此药可以医治王月惊,为何不让他服下?”

东楼月婉转的一笑道:“不是不让他服下,而是暂时他还不能服,这‘莲心赤胆丸’乃是取十补十毒之物炼制而成,一般人服用,尚要有上乘内功护住心脉才可,但此时的王月惊经脉尽断,而且体无完肤,可以说是内外皆伤,如果此时服用,不但救不了他,但而会雪上加霜。

东楼月此话一出,使得众人都不由一惊,但也随即明白了过来。

万俟峰看了看手中的古瓶,又看了看王月惊问道:“依东姑娘之见该如何是好”。

东楼月胸有成竹的道:“只要他经过细心调养,不出一月,便会恢复,倒是再找一个内功高强之人为他护住心脉,再服下此药,那就一定不成问题”。

崖上梅听了这话,点了点头望着万俟峰关切的道:“万俟少侠,既然如此,你可先将它收好,待王月惊体力一恢复,到时再服用也不迟”。

万俟峰无奈的点了点头,将红色古瓶踹入了怀中,定了定神,又望了王月惊一眼,问道:“各位姑娘历尽磨难要找我大哥,不知我大哥与你们玉女门到底有何渊源”。

崖上梅抬头望了望东楼月,见东楼月并未言语,却也不好回答,只听得西洛夕道:“我说大师姐,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咱们还是告诉万俟少侠吧。否则万俟少侠一定会认为我们玉女门有什么非分之想”。

东楼月皱了皱眉头,沉默了少许才道:“虽然这也是我们玉女门的难言之隐,想必万俟少侠与各位也不会见怪,索性我就将此事告诉你们吧……”

她说到此处,咬了咬牙,继续道:“其实卧龙山庄庄主王天明的夫人原本是我玉女门的弟子”。

她这话一出,使得万俟峰、乞志、方标三人为之惊讶万分。

但听得东楼月又道:“二十年期,我玉女门的一名女弟子为了与她心爱的人双宿双飞,便违背了师门,与他私奔而去,当时玉女门门主十分震怒,也曾派出许多玉女门弟子追寻,但却没有他们的任何蛛丝马迹,但他二人的身份却被家师无意中发现,出于同情家师并未将此事上报玉女门,所以这件事情也被玉女门渐渐的淡忘了下来,可就在几年前,江湖传闻卧龙山庄被魔教毁灭但那王阳明夫妇却得以逃脱……”

她说到此处,一叹又道:“家师顾及同门之情,便让我们师姐妹五人前去寻找,加以保护她一家三口的周全,但我们却辜负了家师的一片期望”。

她说完此话,已是满脸的忧伤了起来。

南荷香见此忙道:“大师姐,咱们虽然未能达成师父的心愿,但咱们师姐妹五人自问也是尽心尽力了,如今,找到了王月惊,想必师父也会欣慰的”。

万俟峰此事才明白崖上梅五人这数年来寻找王月惊一家而并未是为了‘焰火天蚕甲’而是为了保护师门之后,他内心也不由为芋付钥的这种恻隐之心而折服。

此时林中的众人都各自陷入了思索之中,他们各自在思索着什么,也许只有他们自己才会明白。

时间就这样慢慢的消失着,远处的齐名堡内也传来了阵阵鸡鸣之声,而王月惊也终于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围在他身旁的众人也随之惊喜的望去,但见那王月惊动了动手臂,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环视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众人。

这万俟峰更是激动万分,惊喜的道:“大哥,你醒了?”

王月惊听得双目一震,呆呆的移动着目光,停在了万俟峰的脸上,抖动着双唇道:“兄弟,是……是你吗?”

万俟峰只听得鼻子一酸。心中也是猛的一颤,沙哑着道:“大哥,是我,我是万俟峰,是你的好兄弟”。

王月惊浑身也随之一震,紧紧的注视着万俟峰,并使出浑身力道,一把抓住万俟峰的双手,沙哑着道:“真的?大哥……大哥我没有做梦,你真的是我的兄弟吗?”

万俟峰听了这话,那泪水已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沙哑着道:“大哥,你没有做梦,兄弟我来晚了,让大哥你……受苦了”。

------------ 第一百一十一章: 调虎离山 王月惊急促的喘了几口粗气,当他看见万俟峰眼角的泪水时,不由面色一沉,沙哑着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我王月惊的兄弟要做到头可断血可流,就是不可以流泪,你要真是我的好兄弟,就擦干你的泪水”。

万俟峰急忙点了点头,擦着脸庞的泪水,颤颤的道:“大哥说的是”。

王月惊欣慰的露出了笑容,艰难的点了点头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虽然万俟峰擦干了泪水,但那玉女门的东、西、南、北、梅五少女却悄然的落下了泪水。

那万俟峰松开了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了那装着莲心赤胆丸的古瓶,兴奋的道:“大哥,老天保佑,兄弟我拿到了天山神童的莲心赤胆丸,大哥又可以重振往日的英雄气概了”。

王月惊望着他手中的古瓶愣了愣,又将目光注视道万俟峰那憔悴的脸上,沙哑着道:“兄弟,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万俟峰听了这话,心中又是一酸,他那眼角又顿时湿润了起来,勉强一笑道:“大哥担心了,说来也奇怪了,那天山神童却是一个十分仗义的老前辈,兄弟我并没有浪费多少唇舌便拿到了此药,这也许是上天见大哥你宅心仁厚,暗中相助了我一把吧”。

王月惊看到万俟峰此时的神色,也知道万俟峰说的并非是实情,但他也并未指破,而是笑了笑,语气激动的道:“也许吧,但是,为兄知道你辛苦了”。

万俟峰欣然的一笑道:“我只是多跑了几段路,多费了一些唇舌而已,谈不上什么辛苦,倒是大哥你受罪了……”

他说到此处,那笑容也顿时消失,低着头有些惭愧的道:“大哥,我虽然拿到了莲心赤胆丸,但我……但我并没有做好大哥您交代的事”。

王月惊摇头一叹,平静的道:“你不用说了,为兄在齐名堡已经知道这些事情了,这也并非是你的错,也非是你的失误,有些事情就顺其自然吧”。

万俟峰望着一脸平静的王月惊坚定的道:“请大哥放心,为弟一定会将‘焰火天蚕甲’原物交还给你”。

他说完便将红色古瓶塞在了王月惊的手中,随即站了起来。

王月惊见此沉默了少许才道:“你若要行事,为兄也不会去阻挠,但为兄要你记住,凡事不可太过用心,也不可掉以轻心,一切顺其自然”。

万俟峰点了点头坚定的道:“大哥放心,为弟会牢牢将大哥的话记在心中”。

他说完,语气一缓又道:“大哥,你且现在此休息,为弟去去便回”。

王月惊心知万俟峰此行之事,点了点头道:“你一切小心,为兄就在此等着你”。

万俟峰又点了点头,强行压住内心的激动,朝着东、西、南、北、梅五少女拱手致了一礼道:“五位姑娘,我大哥拜托你们了”。

还未等其他人发话,那崖上梅忙道:“万俟少侠你尽管放心,有咱们师姐妹五人在此,你一切尽管放手去做,而且这也是我们师姐妹的职责”。

方标拱手道:“在下的这条命是捡来的,也是各位姑娘给的,我方标此生也未做过一件让自己觉得骄傲的事情,万俟少侠,你就放心的去吧,我方标会竭尽所能,保护王少庄主的安危。”

万俟峰点了点头,望了一眼熟睡中的齐思缕,才扭头与乞志互视一眼,转身朝林外而去。

此时,东方已经渐渐发白,万俟峰与乞志二人来至齐名堡门前的林边,便藏匿道了一处隐秘处,静静了守候了下来。

不一刻,便见齐名堡的大门内奔出了四十余匹骏马,那马上之人一看就知道是齐名堡的精干护卫,而领头的二人便是那齐远风齐不凡父子。

这齐远风父子一行出了齐名堡,便打马直奔五十里外的十里铺而去了。

这乞志望着早已消失在路途中的齐远风一行,笑道:“想不到像齐远风这样的老奸巨猾的小人,他也会着了这调虎离山之计”。

万俟峰淡淡的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齐远风他只是聪明过了头而已,也许,他也猜到这赛西施并没有在十里铺,但他绝对猜不到赛西施仍在他齐名堡”。

乞志点了点头,思索着道:“万俟少侠,你真的要用赛西施去换那焰火天蚕甲吗?而且你觉得齐远风会答应吗?”

万俟峰望着乞志沉默了少许才道:“不瞒乞志兄,其实那焰火天蚕甲就在赛西施的身上”。

乞志惊讶万分的道:“什么?在……在她身上?”

万俟峰点了点头,冷笑一声道:“若不是如此,那齐远风又岂会倾巢而出前往十里铺,他连他的亲生女儿都毫不在意,又岂会在意一个暖床的女人”。

乞志听了这话,故作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看来这齐远风这次是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万俟峰朝着乞志拱手致了一礼道:“若论此事在下倒要感谢乞志兄的相助了,若不是乞志兄无意中擒得了那赛西施,依次来作为要挟,本人又何以得出那‘焰火天蚕甲’就在赛西施的身上”。

乞志嘿嘿一笑道:“没想到在下的一时无奈之举居然帮了万俟兄如此大忙,这也是在下的幸事”。

他说完与万俟峰相视摇头一笑,各自施展轻功直奔齐名堡而去。

此时的齐名堡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威严与气势,那齐名堡的大门不但没有了守门护卫,而且连大门也早已紧闭了起来。

二人来到门外,互视了一眼,各自施展轻功纵身跃上了墙头,但见那院中除了几名仆人与几名丫鬟在打扫外,却不见得一名齐名堡的护卫,看来,那齐远风已将齐名堡所有的护卫都带去了十里铺了。

乞志感慨的一笑道:“昔日名震武林的齐名堡,如今却是这般的冷清”。

他话音一落,已拔出鞘中宝剑,而他的身形也随着宝剑出鞘之声纵跃到了院中,但见他手中宝剑几起几落,已将院中的几名老仆与丫鬟砍翻在地。

这万俟峰本欲阻拦,但却也是为时过晚,不由眉头一皱,有些不解的道:“乞志兄,他们都只是一些仆人丫鬟,你又何必下如此重手?。

乞志反驳道:“难道万俟少侠想让他们前去跟齐远风通风报信不成?”

万俟峰无奈的一叹道:“就算是这样,那也用不着非杀了他们不可啊”。

乞志冷哼一声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们虽然只是仆人,但依乞某在齐名堡的这些时日,而已并未觉得他们有何不同之处,在下如此做,也是为万俟少侠你着想,难道万俟少侠还想节外生枝不可?”

他在说话只见有就诶过了一名朝着院中走来的丫鬟。

万俟峰虽然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认同乞志的说法,便任由乞志的宝剑早齐名堡内上下翻飞,但凡二人见到了,不论老少妇孺。都未能幸免于难。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后院,这乞志又结果了两名正在浇花的丫鬟,才推开一扇房门走了进去。

万俟峰见此,也急忙随后跟了进去,但这屋中却并不见赛西施的人影,正欲开口,却见乞志微微一笑走到床边,一弯腰从床下拖出一个用锦被包裹的物体,只见他拖出锦被,使劲一抖,那赛西施已从锦被中滑落了出来。

万俟峰一见这赛西施,那愤怒顿时从心底升起,他真恨不得一剑将赛西施劈成两段,但听得乞志冷笑一声道:“想必此时药性已过”。

他说完,伸出二指在赛西施的腰间小腹波各点了几下,那赛西施也顿时轻咦了几声,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那赛西施还未站直身躯,便惊魂未定的颤抖着道:“你……你们想干什么?”

乞志冷冷一笑道:“我们想干什么难道齐夫人会不明白吗?”

赛西施惊慌的道:“奴家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什么事情都是任人摆布而已,你们……你们若有仇怨,可取找那齐远风父子三人,又为何来为难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

她说话之间那眼神不时的朝门外望去。

万俟峰见此冷冷的道:“本人明白的告诉你,那齐远风父子早已带着齐名堡所有的人前往十里铺去了,你若识相,就老实点,否则,有你的苦头吃。”

赛西施听了这话,明显的顿时失落了下来,有些惊慌的道:“既然齐远风不在,那你们找奴家又有何用?”

乞志听了这话,朝着万俟峰一拱手道:“万俟少侠,在下先到外面去看看”。

他说完便转身朝门外走去,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万俟峰知道乞志是有心回避,心中倒也安定了许多,不由望着赛西施沉沉的道:“本人找你只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你看着办吧”。

赛西施听得面色一颤,平静的道:“奴家只是一介女流,那齐名堡的大小事务奴家也沾不上边,虽然奴家知道你与齐远风之间是事情,但这些事情奴家却无权过问”。

万俟峰冷哼一声,淡淡的道:“本人不想和你废话,本人只要穿在你身上的‘焰火天蚕甲’就行了,你最好识相点”。

赛西施浑身又是一震,惊讶的道:“看来那丫头将什么事情都告诉你了”。

万俟峰答非所问的道:“难道齐夫人想说那‘焰火天蚕甲’并未穿在你的身上?”

------------ 第一百一十二章: 福兮祸依 赛西施被他这么一问,沉默了少许,娇叹一声道:“既然奴家已经落到了你的手中也知道无法逃脱,但齐名堡的事的确与奴家没有任何干系,还望万俟少侠能饶奴家一条性命”。

万俟峰扫了一眼赛西施那渴望的眼神冷冷的道:“若论你所做的事,本人杀你十次也不为过,但本人念你也是受人指使,便不予计较,只要你交出本人的东西,本人便会马上离开齐名堡”。

赛西施听了这话,一脸欣喜的道:“少侠说的话可算数?”

万俟峰冷哼一声道:“本人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却也是一个一言九鼎之人,而且本人也不屑为难你一个妇道人家”。

赛西施喜出望外的道:“那奴家就先谢过万俟少侠不杀之恩了”。

她说完,便俯身朝着万俟峰行了一礼。

万俟峰没有回避,但他的右手却迅速而悄然的握住了剑柄,双目也紧紧的盯着赛西施的双手。

赛西施行了一礼后,却有些尴尬的望着万俟峰,低下了头。

万俟峰不解的道:“夫人这般,难道要让本人亲自动手吗”?

赛西施脸上一红,慌忙的道:“万俟少侠,请息怒,奴家……奴家虽然已是个残花败柳,但奴家也是个贞洁烈女,你让奴家……怎么可以当着你的面脱得一丝不挂”。

万俟峰也是听的脸上一红,皱了皱眉头,转过了身,背向了赛西施,冷冷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他虽然转过了身,但他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冷笑。

赛西施见万俟峰转过了身,那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又缓缓施了一礼道:“多谢万俟少侠的体谅,那万俟少侠可别真的偷看喏……”

万俟峰听得心中一阵厌恶,一紧手中宝剑冷冷的道:“本人还不至于对你如此,你尽管放心,只要本人拿到属于自己的东西,马上就走”。

赛西施听了这话,嘴角也露出了一丝冷笑,柔柔的道:“好,奴家相信万俟少侠,那奴家……奴家现在就脱了给你”。

她话音未落,便传来了宽衣解带之声。

这万俟峰在转身之时,便已凝聚了全身力道,静待其变,当她听到赛西施的宽衣之声,心中也顿时警觉万分,他握剑的手腕也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几分力道。

突然,他只听得身后咤声顿起,而且是锐不可当之势,朝自己疾射而来。

他听到这声,哪敢犹豫,那鞘中宝剑也随即而出,他的整个身形也随之移动了起来,只听的一阵叮叮当当乱响后,他已还剑入鞘,原封不动的站回了原位。

但听得身后的赛西施有些不可思议的道:“你……你怎么会有这么快的反应?”

万俟峰面无表情的冷冷的道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这声音非常的冷漠,使得赛西施不由更为的惊讶。

赛西施急喘了几口娇气,颤颤的道:“你是……如何知道奴家会武功的?”

“是齐思缕告诉我的”。

万俟峰仍是面无表情的说出了此话。

赛西施摇了摇头,有些不可思议的道:“不,她不可能知道,在齐名堡内,只有齐远风知道奴家的底细,那丫头怎么可能会知道”?

万俟峰冷哼一声道:“因为她也是鬼息岛主银针婆婆的徒弟”。

赛西施听了这话,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的失声道:“什么?丫头也是婆婆的徒弟,这不可能,婆婆不可能再收第二个徒弟,而且婆婆为什么没有告诉过奴家……”

她话音一落,便栽倒在了一旁。

门外的乞志听到屋内的动静,也急忙推门入,但见万俟峰正面向着自己,忙道:“万俟少侠,你没事吧”。

万俟峰欣然一笑道:“多谢乞志兄,在下还好”。

乞志听了这话,便在房中环视了起来,但见那赛西施几乎一丝不挂的躺在地上,而她全身上下插满了明晃晃的银针,但此时的赛西施已经香消玉殒了。

那往日风情的脸上此时却完全被不解之色代替,当乞志双目落到赛西施手上的护甲时,心中也顿时急抽了几下,但见他上前拿起那护甲递到了万俟峰面前,有些将信将疑的问道:“万俟兄,这难道就是‘焰火天蚕甲’?”

万俟峰激动的接过‘焰火天蚕甲’苦苦的一笑道:“经历了这么多风波,你还是回到了我的手中……”

他说到此处,面色一寒,又冷冷的道:“齐夫人,本人说过,只要拿到属于自己的东西,本人做到了”。

他话音一落,朝着乞志点头一示便朝门外走去。

乞志却忍不住的望着赛西施那几乎是一丝不挂,而仍散发着**的尸体,摇头一叹道:“如此尤物,却不懂得珍惜,真是有些暴遣天物了了”。

他说完又是惋惜的一叹才转身而去。

万俟峰与乞志二人出了齐名堡便急忙往林中深处奔去,二人一入丛林便听得深处有阵阵打斗之声传来。

使得二人相视一惊,急忙提气,疾奔而去。

不时,二人便已来到了打斗场外,但见神月教的青龙、白虎以及四十多名黑衣武士正与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及齐思缕缠斗在了一起。

这齐思缕此时的肩头已挂了彩,而那方标早已身中数刀,血溅当场。

万俟峰、乞志二人见此哪还敢犹豫,随即拔剑加入了战圈。

瞬间,惨叫之声连连响起,已有十几名黑衣武士倒在了二人剑下。

说来也奇怪,这青龙白虎二人一见万俟峰与乞志到来,便各自打出了暗器,纵身而去。

众黑衣武士们见此,也是虚砍一刀,四散仓皇而逃。

众人见此,也不追赶,各自将剑插入鞘中,警戒了起来。

这万俟峰打量了一番几女,问道:“各位姑娘没事吧?”

崖上梅忙道:“我们倒无大碍,倒是齐姑娘为了护住王月惊而受了青龙一剑。”

想必,那齐思缕肩上的伤便是青龙所刺的。

万俟峰也听得心头一热。不由自主的望向了齐思缕,当他看见那脸色苍白且有些力不支体的形态时,心中不由的一酸。

齐思缕见万俟峰望着自己,随即回了一笑,柔柔的道:“我没事,你还是去看看你大哥吧”。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急忙朝王月惊走去,但见那王月惊脸色此时更为的苍白,而口角也残留着一丝血迹,那东楼月早已在为他把脉了。

万俟峰见此,已知王月惊又受了创伤,急忙问道:“东姑娘,我大哥现在怎么样了”。

东楼月此时的脸色已是十分的难看,但见她缓缓的起身,背对着万俟峰有些沙哑的道:“他……他的心脉已被震断”。

万俟峰听了这话,犹如跌入万丈深渊一般,他只觉脑中一阵炸响,整个身躯也随即颤抖了起来。

那崖上梅见此,急忙上前扶住了他,而在同时,那齐思缕也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万俟峰。

崖上梅见此有些极不情愿的松开了双手,伤怀的道:“都是我们无能,没有保护好他……”

她此时的眼中早已含满了自责的泪水。

齐思缕看到万俟峰此样,心痛的道:“夫君,事已至此,你千万要挺住”。

万俟峰摇着头苦笑道:“为什么,我大哥刚刚出了齐名堡,这……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说话之间,那眼中也含满泪水,但当他想到莲心赤胆丸又不由兴奋的道:“对,咱们不是还有‘莲心赤胆丸’吗?我想大哥一定会没事的”。

“心脉已断,别说是‘莲心赤胆丸’,就算是大罗神仙下凡,恐怕也救不了他了”。

东楼月无奈的说出了此话,她那话音中也充满了自责与伤怀。

万俟峰听得浑身一抖,要不是有齐思缕扶着,恐怕他早已跌倒了下去。

这时,王月惊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有气无力的道:“兄……兄弟……”

万俟峰急忙蹲下了身子,抱扶着王月惊沙哑着道:“大哥,为弟在此……”

王月惊望着眼含泪水的万俟峰,极力的一笑道:“为兄……为兄知道马上就要离你而去了……你……你千万不要难过,因为为兄走的很欣慰,为兄今生有你这样的兄弟,为兄……为兄此生足矣”。

万俟峰听了这话,那泪水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但他的表情却很严厉,沙哑着道:“大哥,都是为弟不好,为了保护大哥你的周全,你放心,为弟一定想方设法让你恢复如初的”、

王月惊摇头一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富贵在天,为兄知道大限已到,你……你无须……无须自责”。

万俟峰抬手一抹眼上的泪水,从怀中掏出了‘焰火天蚕甲’,说道:“大哥,此物原封不动的奉还大哥”。

王月惊扫了一眼‘焰火天蚕甲’,欣慰的一叹道:“果然……果然是我王月惊的好兄弟……”

他说到此处,缓缓的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住心中的疼痛,又道:“为兄……为兄此生虽然有些短暂,但为兄却做对了一件,那就是……那就是结识你这位……好兄弟”。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尘埃落定 万俟峰听到此处已是激动万分,但听得王月惊又道:“此物……福祸难定……为兄也知道你为了它也吃尽了苦头,如今它仍是到了你的手中,这说明,你……你与它还是有些缘分,你就好生收着吧”。

万俟峰急忙摇着头道:“不,大哥,为弟不要……”

王月惊一摇头,沉声道:“此物与你已经息息相关,而且……而且也只有你才可以让它不至于落入邪恶之辈手中,况且……况且为兄当初把它交给你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再从你的手中拿回来。”

他说到此处,心中一痛,一口鲜血已破口喷了出来。

那万俟峰见此,惊慌失措的道:“大哥,你怎么样了,你一定要撑住,为弟一定会想办法救治你的”。

其实,他心里明白,如今王月惊的结局已经没有谁能够左右了,但是他却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的内心还在渴望有奇迹出现。

那王月惊急喘了几口粗气,轻轻的道:“你……你附耳上来,为兄有话要讲”。

万俟峰闻言,将耳朵贴到了王月惊的嘴边,但听得他低声的道:“兄弟,你……你要记住,要破……要破‘焰火天蚕甲’须得……须得世间……真……真……真情水……”

他说到此处,一口气咽不上了,头一歪,气绝身亡……

万俟峰失声的叫道:“大哥……大哥……”

他叫了两声早已是泪如泉涌,心痛难当,抽泣着道:“大哥,你不是说过要与我仗剑江湖,要与我把酒论英雄吗,但你为何……舍我独自而去……”

他说着,将我王月惊紧紧的搂在了怀中,痛哭了起来。

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及齐思缕也为之伤怀落泪,也有哭泣之声传来,那乞志也不由自主的侧过了身,看来,他也不愿意看到这伤惨的一幕。

不知过了多久,这悲伤的一幕才慢慢的缓和了下来,这崖上梅劝言了几句,便与其他四少女捡拾干柴去了,而万俟峰也随即收了‘焰火天蚕甲’,望着王月惊的尸体发起呆来。

不时,东、南、西、北、梅五少女便将捡来了干柴堆成了架,那万俟峰也不犹豫,抱起了王月惊的尸体,放到了架好柴堆上,并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才让西洛夕点燃了柴堆。

乞志见王月惊已被烈火焚烧,他的嘴角也不经意间的露出了一丝微笑,转身朝齐名堡奔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从齐名堡内牵来了八匹骏马。

而万俟峰也用一件外衣包好了王月惊的骨灰,却听得崖上梅拱手致了一礼道:“万俟少侠,我有一事相求”。

万俟峰看着手中万俟峰的骨灰,沙哑着道:“崖姑娘有话但讲无妨,本人若能办到,定会全力以赴”。

崖上梅伤怀的一叹道:“我们师姐妹五人虽然寻找了数年,但始终有负了家师重托,本来以为找到了王月惊可以弥补一些,但到头来仍是竹篮打水……”

她说到此处,已是伤感万分。

万俟峰听了这话,心中微微一动试问道:“崖姑娘的意思是要将大哥的骨灰带回玉女门了”。

崖上梅点了点头道:“其实家师早已派人将王天明夫妇的灵体运回了玉女门,我想让他们一家三口得以团聚,不知道万俟少侠能否成全”。

万俟峰听得脸色一喜,忙道:“如果是这样,那再好不过了,我大哥生前不能为双亲尽孝,如今魂归地府又怎可让他单独守在一旁”。

他说完将手中王月惊的骨灰递到了崖上梅面前,沙哑着道:“有老各位姑娘了”。

崖上梅也是一脸伤感的道:“万俟少侠,这也是我们分内之事,还望万俟少侠节哀”。

她说着接过了王月惊的骨灰,又递给了待在一旁的西洛夕,又随后从怀中掏出了那个红色古瓶,伤怀的道:“这是王月惊在你去后交于我的,其实,王月惊也早已有了打算,现在,我还是物归原主吧”。

万俟峰接过红色古瓶,苦苦的一笑自语道:“一切的恩怨情仇皆是由你而起,没想到到头来你却一无是处,可恨,可恨”。

崖上梅听得心中一酸,平静的问道:“万俟少侠,此事已告一段落,不知万俟少侠日后可有何打算?”

万俟峰长叹一声,将红色古瓶踹入了怀中,淡淡的道:“本人涉足江湖不足半载,但却惹下了这诸多祸端,本人此次只想回山请罪,闭门思过,只求此生不下重阳山,不行江湖路”。

他这话语中充满了伤情,但更多的是悔恨。

崖上梅怔了怔道:“那日后,你我可还有相见之日?”

万俟峰也为之一怔,呆呆的望了她一眼,仰首道:“如果有缘,定然会有相见之时,但本人犯下了多条门规,若不被逐出师门,恐怕这辈子都下不了重阳山了”。

崖上梅听了这话,眼中突然湿润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注视着他道:“这么说你我今生都无缘相见了”。

万俟峰听得心头一颤,沉默了少许道:“本人会想办法下山,前往玉女门,为我大哥一家上柱香的”。

他这话明显有弦外之音,但那崖上梅却好像并不明白,有些失落的道:“难道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会下山吗?”

万俟峰听得一愣,支吾着道:“这……当然不止这些”。

“那还有什么?”

崖上梅追问道。

万俟峰却不知何以作答,有些尴尬的望向了崖上梅。

崖上梅见万俟峰望向了自己,伤怀的一笑道:“怎么,你是不屑回答还是对有些事情不屑去理解”。

万俟峰又为之一愣,当他接触到崖上梅那对火热而充满渴求的目光时,他的心有如触电般一颤,他不知道崖上梅在他心中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但他每一次见到崖上梅时,都会有一种想要接近的感觉,但如今的他已经没有能力再去分析这些,也没有能力再去接受一些什么了,他又是长长一叹,转过了身。

崖上梅见此,不知怎地心中一痛,颤颤的道:“我知道有些事情很可笑,我也知道有些事情永远不可能,但是我希望你能永远记住我,不要把的我当成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是我生命中的过客。”

万俟峰听了这话,心中不由激动不已,他慢慢的转过身,望着崖上梅那双火热的视线,沉默了下来。

二人此时都是这样火热的望着对方,谁也没有再说什么,但是他们都同时感受到了很多很多,也许一切在不言中,比讲出来要好的多,也许一切不言让他们去感觉,更为的充实。

齐思缕见二人如此,虽然有些难耐,但却还是很冷静的悄然转过了身,她好似也并不想打扰这无言中的二人。

东楼月见了此情,摇头一叹自语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神魂颠倒。”

她说完,朝着身旁的南荷香使了一个眼色。

南荷香又岂会不明白东楼月的意思,但见她小嘴一撅,转身朝乞志牵来的坐骑走去。

东楼月脸色一沉,又望向了西洛夕,那西洛夕好似不明其意的愣了一下,但随即她又想起来了什么似地,但见她脸上一喜,忙从腰间取下一只装水的皮带递给了东楼月。

东楼月见西洛夕递给自己一只水袋,不由是气的哭笑不得,轻声喝道:“你们一个个的都唯恐天下不乱,难道不知道这样下去会害了小师妹吗?”

西洛夕扮了个鬼脸道:“想让我当冤大头,我可没那么傻,要去你自己去,再说了,你是大师姐,你不去谁去”。

东楼月冷哼一声,又望向了北妩媚,但见北妩媚也扮了个鬼脸,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步朝崖上梅走去。

这东楼月走到跃上了身旁,却不知如何开口,但有不好返身退去,只得尴尬的站在了一旁。

这崖上梅此时也已回过神来,扭头看着一脸尴尬的东楼月,淡淡的道:“大师姐,咱们别耽误时间了,还是赶快回到玉女门向师父禀明一切吧”。

她说完便转身朝坐骑走去。

东楼月听得双眉一紧,怔怔的:“我在耽误时间……”

西洛夕、南荷香、北妩媚三少女同时娇笑了起来,但听得西洛夕笑道:“对,就是大师姐在耽误时间,我们都可以作证”。

她说完,便娇笑着与其他几女纵身上了马背。

东楼月瞪了一眼已经上马的几女,随即向万俟峰,乞志拱手致了一礼,纵身跃上了马背,打马而去,而南荷香、西洛夕、北妩媚也随即打马跟了上去。

崖上梅深情的望了一眼万俟峰,也随后跟了上去。

那齐思缕虽然是背对着几女,但此时她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容,可万俟峰此时,心中却升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感来,也许曾经他有过失落,但从没有此时此刻的那样强烈,但听得他低声念道:“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我也一定会来看你的”。

------------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东窗事发 齐思缕见玉女门的五少女消失在林中后,才走到万俟峰身旁,喃喃的道:“人都走了,你还舍不得,你可是有妻室的人了”。

万俟峰脸色一沉,淡淡的道:“你想多了”。

齐思缕听了万俟峰这种语气,心中一慌忙道:“你别误会,我只是说说而已,如果你想怎么做,我是不会反对的”。

万俟峰听了这话,心中也不由一热,轻叹一声,转身望着齐思缕,问道:“如今很多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准备……”

他说到这里却不知如何再说下去,只得不知所措的望着齐思缕。

齐思缕也已明显感觉到了万俟峰的话语,脸上也顿时升起了茫然之色,只见她走到身旁的一棵大树旁,靠了上去,沙哑着道:“齐名堡……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也不知道我将要去哪里”。

乞志见二人如此,拱手致了一礼道:“万俟少侠,齐姑娘,你夫妻二人的事情乞某就不介入了,乞某先到林外等候了”。

他说完纵身上了马背,打马朝林外奔去。

万俟峰望了望乞志离去的背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叹道:“如果你暂时没有落脚之地,可以先与我……一同回山,再行打算”。

齐思缕听了这话,慌忙的转过身,惊呼道:“你真的不丢下我了吗?”

她这话含满了激动,而她的眼中也含满了泪水。

万俟峰心中也是微微一颤,有些不忍的道:“本人是说你可以暂时与我回到师门再做安顿,等你找到栖身之所,再行离去”。

齐思缕缓缓的朝着万俟峰走来,口中却也说道:“你就是我的栖身之所,你也是我的家,也是我唯一的依靠,我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不管你面不面对,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只有你”。

万俟峰无奈的一叹,望着走到自己身前的齐思缕,淡淡的道:“咱们走吧,别让乞志兄等的不耐烦了”。

他说完便纵身上了马背。

那齐思缕听了这话,随即便露出了笑容,但那眼中的泪水也随之落了下来,她也急忙朝最后一匹马走去。

此时的齐思缕已是内外皆伤,当她抓住缰绳想竭力的翻身上马时,却只觉得心脉剧痛,闷哼一声倒在了马旁。

万俟峰见此,大吃一惊,急忙从马背上纵了下来,扶起跌倒在地的齐思缕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了”。

齐思缕此时的脸色一片苍白,那呼吸已微弱了很多,但还是强忍着剧痛无力的道:“我……我浑身疼痛,而且使不出一丝力道,这马……我恐怕是骑不了了”。

万俟峰望着此时脸色苍白的她,已知道她乃是创伤所致,不由心中一酸,叹道:“如此之地,又无车马代劳,这可如何是好”。

齐思缕勉强的一笑道:“你……你不要管我,你先走吧,等我养好了伤,我……我一定会去重阳山找你的”。

万俟峰听了这话,心中又不由得一酸,抬袖擦掉了齐思缕脸庞的泪水,轻轻的将她抱了起来,放到了马背上,自己也随后纵身上马,打马朝林外而去。

齐思缕此时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情绪来形容了,她不由自主的靠到了万俟峰的怀中,轻轻的抽泣了起来。

万俟峰、齐思缕二人同乘一骑,来至大道,便见那乞志已打马迎了过来,这乞志见二人同乘坐一骑,便忙拱手致了一礼笑道:“二位能冰释前嫌,重归于好,真是可喜可贺”。

齐思缕听了这话,倒也没有太大的反应,而万俟峰却是脸上一红,拱手回了一礼道:“此次能取回‘焰火天蚕甲’又全身而退,这多亏乞志兄的鼎力相助,本人也只有在这里先谢过了,不知乞志兄将有何打算”。

乞志一笑道:“齐远风为了‘焰火天蚕甲’是赔上了女儿又折了夫人,我想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既然乞某已经淌了这趟浑水,也不怕再湿一次脚,若万俟少侠不弃,在下愿将你夫妻二人安然的送上重阳山后,再去寻找我大哥”。

齐思缕这次听到这夫妻二字之时却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但却又不由自主的朝万俟峰怀中靠了靠,将后背紧紧的贴在了万俟峰胸前。

万俟峰本想拒绝,以免再节外生枝,但一想到此回重阳山这一路之中必定不会平凡,若有乞志在旁相助定会省去许多麻烦,不由忙拱手致了一礼道:“若能有乞志兄沿途护送,那本人是求之不得,只是这样就更要有劳乞志兄了”。

乞志拱手回了一礼道:“同是江湖兄弟,你我之间又何必客气”。

他说完鱼万俟峰相视一点头,随即打马而去。

这万俟峰、乞志。齐思缕一行三人两骑,不日,便已来至一座小镇,那万俟峰便雇了一辆马车,让齐思缕乘坐,而自己与乞志却随在一旁,这说来也怪,这三人一路之上虽然也遇到了数次袭击,但每次都是化险为夷,好似有神人暗中相助一般,有惊无险。

不到半月,一行三人便以来到重阳山外五十里处的一座集镇,此时这齐思缕身上的伤也早已好了十之八九,而且二人的感情也在这半月之中一次一次的磨合变得坚定了许多。

三人一入了集镇,便找了一家客栈,各自梳洗了一番,准备好好休息,再行上路,也正当三人梳洗完毕,下楼用饭之时,这客栈中已多了一位神秘的人物,此人不是别人她正是那位在红云山救下了王月惊,又替王月惊掩埋了双亲的龟息岛主‘银针婆婆’而且也正是赛西施与齐思缕的师父。

这齐思缕一见到银针婆婆不由一惊,但随即转惊为喜,并急忙上前施了一礼,娇声道:“婆婆,您老怎么到了这儿?”

银针婆婆望了她一眼,沉沉的道:“丫头,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齐思缕忙道:“丫头知道婆婆今日会路过此地,所以就及早的到这里等着婆婆您老了”。

银针婆婆听了这话,冷哼一声道:“你以为婆婆我会相信吗?说,万俟峰是不是也在这里”。

齐思缕听的娇躯一颤,娇笑着道:“婆婆,有话慢慢说嘛,干嘛板着个脸,婆婆是不是不愿意见到丫头啊,要是这样那丫头立马就消失”。

银针婆婆非但没有冷静下来,反而加重了语气冷冷的道:“说,万俟峰到底在什么地方,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齐思缕也知道无法掩藏,低着头支吾着道:“他……他回重阳山去了”。

银针婆婆双眼一寒,沉喝道:“你以为老婆子我会相信吗!”

齐思缕急忙道:“婆婆,丫头我可没有骗你,要是婆婆你不相信,你可以亲自到重阳山去找他就是了”。

银针婆婆冷哼一声道:“你以为老婆子会怕那重阳四子吗?”

齐思缕急忙一摆手,惊慌失色的道:“不不不,婆婆,丫头可不是那个意思,那重阳四子怎么可能跟婆婆你比啊”。

银针婆婆又是冷哼一声道:“没有就好”。

这万俟峰与乞志一下楼便见齐思缕迎上了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交谈了起来,都不由一脸的疑虑,那乞志低声的道:“万俟兄,这妇人便是银针婆婆,奇怪了,她居然与齐姑娘也会相识”。

万俟峰眉头一皱,心中也不由暗暗担心了起来,轻叹一声道:“看来,她一定是为赛西施寻仇的”。

乞志不解的道:“为赛西施寻仇?难道……”

万俟峰点了点头道:“不错,那赛西施就是她的徒弟”。

乞志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上次还以为那赛西施身上的银针是万俟兄你施展的,如此说来,这银针婆婆在此出现,定然是为你而来了”。

万俟峰点了点头道:“是福不是祸,既然有些事情躲不过,那也只能选择面对了”。

乞志眉头一锁,扫了一遍银针婆婆低声道:“万俟少侠。你千万不可冲动,此人的龟息银针诡异无比,依在下之见还是先回到重阳山再作打算吧”。

万俟峰勉强一笑道:“躲得过一时也难逃一世,本人身上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又何必再给师门增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他说完,抬步朝齐思缕银针婆婆走去,乞志见此,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这万俟峰走到齐思缕身旁,朝着银针婆婆拱手致了一礼道:“见过前辈”。

这银针婆婆正与齐思缕交谈,却见一少年于自己答话,不由面色一寒冷喝道:“小子,没事滚到一边去”。

万俟峰脸上一红,又道:“晚辈复姓……”

“婆婆,他是丫头的朋友,复姓上官,乃是晋中上官庆涛的公子”。

还未等万俟峰报出姓名,那齐思缕便急忙说出了此话。

银针婆婆细细打量了万俟峰一番,沉沉的道:“恐怕这位公子是复姓万俟吧”。

万俟峰一拱手,正欲回话,却听得齐思缕又抢着说道:“怎么会呢,难道婆婆不相信他就是上官庆涛的公子吗?”

银针婆婆冷哼一声望着万俟峰沉沉的道:“是这样吗?上官公子”。

齐思缕又急忙回道:“当然是这样啦婆婆,他可是丫头的朋友,请婆婆不要伤害他……”。

“住口!老婆子没有问你”。

齐思缕话还未说完,就被银针婆婆喝停了下来。

齐思缕吓的娇躯一颤,不由惊慌的望向了万俟峰,其实,当万俟峰上来与银针婆婆搭讪之时,她就已经开始慌了。

------------ 第一百一十五章: 棒打鸳鸯 万俟峰又岂会不明白齐思缕的担心,心中也是一热,扭头望着一脸惊慌的齐思缕,微微点了点头,又朝银针婆婆拱手致了一礼道:“本人坐不改姓,行不更名,复姓万俟,单名一个峰字,师从重阳派”。

齐思缕听了这话,有些急不可耐的望向了银针婆婆。

银针婆婆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冷笑一声道:“好,果然是条汉子,也不愧是重阳四子的徒弟,想必那重阳四子对你也有着莫大的期望吧”。

万俟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晚辈无能,辜负了四位恩师的精心教养”。

银针婆婆面色一冷,沉沉的道:“万俟峰,你应该知道老婆子来找你的原因,所以废话老婆子也就不说了,老婆子我看你也是一条汉子,也给那重阳四子一个脸面,你自行了断吧”。

万俟峰双眉一琐,拱手致了一礼道:“晚辈敬重婆婆你的英名,才故而与你明示,还望婆婆你能明断是非曲直”。

银针婆婆冷笑一声道:“万俟峰,这江湖中一切的是非曲直都是用实力来说话的,难道你要让老身亲自动手吗?”

齐思缕已听得花容色变,那乞志也急忙握住了剑柄。

这银针婆婆虽与万俟峰对驳,但她的双耳却十分的灵敏,当她听到乞志那握剑的声音后,又是冷笑一声道:“万俟峰,没想到连死都有人陪你小子一起去,这也说明你小子也确实有些手段”。

万俟峰见此,也不由面色一沉,淡淡的道:“此事与他人无关,希望婆婆你不要伤及无辜”。

银针婆婆冷哼一声道:“只要随了老身的心愿,老身自然不会为难他们”。

还未等万俟峰回话,但见乞志沉沉的道:“万俟少侠,在下曾说过要将你夫妻二人安然的送回重阳山,若是有人敢要阻拦,在下一定与你们共进退,同生死”。

银针婆婆扫了一眼乞志,冷冷的道:“说的倒是很有气魄,但恐怕你也没有安好心吧,你别以为老婆子我不知道”。

乞志心中一紧,冷冷的道:“是吗?那这么说下梁不正,上梁歪了多少,你也一定知道了”。

银针婆婆听了这话,怒喝道:“小子,你找死!”

她话音一落,但见她食指一弹,一根银针已疾速的奔乞志的咽喉射去。

银针婆婆这突然出手也使得齐思缕万俟峰二人为之一惊,但见那乞志猛的退后了三步,头一仰,急展了一记‘铁板桥’,只听嗖的一声,那根银针疾射而过,钉在了身后的木柱上,并发出嘟的一声,那根银针几乎整个没入了木柱。

“婆婆!”

齐思缕惊呼道。

而万俟峰也忙道:“难道前辈忘了刚才所说的话了?”

银针婆婆双眼一寒,怒道:“万俟峰,既然你不动手,那就让老身亲自动手,取你性命为我徒儿偿命吧”。

她话音一落,五指齐齐一弹,五根银针犹如一朵金花极速的射向了万俟峰身前无处大穴。

万俟峰见此哪敢大意,迅速的拔出宝剑,急忙使出一招‘青松摆枝’,点出五道剑气迎了上去。

只听得五声炸响传来,那射向万俟峰的五根银针已被击落,但万俟峰也被这强大的反震之力震退了数步才站稳脚桩,而他握剑的整条手臂也有些发麻。

齐思缕见此急忙挡在了万俟峰身前,惊慌失措的道:“婆婆,有话慢慢说,你为何如此大怒”。

银针婆婆冷哼一声道:“事已至此,还有何话可说,丫头,你不想死的话就让开”。

齐思缕慌忙的道:“婆婆,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这也并不是我夫君的错,婆婆你应该知道这些,你又何必非要置人于死地?”

银针婆婆双目一寒冷冷的道:“老婆子才懒得管你们那些是非,他杀了我徒儿,我岂能放他生路,丫头,你若还尊我为师就快些闪开,否则就别怪老婆子我心狠手辣了”。

齐思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些沙哑的道:“婆婆,你要取丫头的命犹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但丫头相信婆婆是个论公道明事理的人,二娘之死,纯属是她自食其果,此事与我夫君毫无干系,还望婆婆明察秋毫”。

银针婆婆冷笑一声道:“你应该知道老身是不吃你这一套的,你若再不让开……”

她说着,手腕一翻,那手中已多了五根明晃晃的银针。

齐思缕见此,却反而平静了下来,伤怀的一叹道:“二娘之死虽然是由我夫君引起,但这一切都是他们的贪婪所致,我想婆婆应该早就猜的出来谁对谁错,但婆婆你为了面子而执意要取我夫君性命,我想他日那重阳四子知道我夫君乃是受冤而死,他们又岂会与婆婆你善罢甘休,到时候,无论天涯海角,他们势必会与婆婆你拼个死活,难道婆婆想让龟息岛也陷入纷争之中吗?”

银针婆婆面色一寒,冷哼一声道:“你这么说,那老身我岂不是白白丢了一个徒弟?哼,这世上哪有这等便宜的时,就算他日与重阳四子拼个死活,老身今日也要先为我徒儿讨回公道”。

她说完,那眼中又升起了浓浓的杀机,银针婆婆扫了一遍眼中含泪的齐思缕,又道:“不过,老身可以不杀他……”

齐思缕听了这话,顿时一喜,急忙问道:“婆婆你真的想通了,不杀我夫君了?”

银针婆婆点了点头,平静的道:“我可以不杀他,但你必须得陪我住在龟息岛,在我终老之前,不得踏出龟息岛半步”。

她此话一出,使得万俟峰、齐思缕相视一愣,大为意外的望向了她。

这齐思缕做梦也没有想到银针婆婆会提出这样一个破天荒的要求,但见她有些难以置信的道:“婆婆,你……你要我去龟息岛?”

银针婆婆冷冷的道:“没错,而且只许你一个人,你可以拒绝,但万俟峰必须死,哪怕让我龟息岛毁于一旦”。

齐思缕听了这话,娇躯一震,沙哑着道:“婆婆,是不是只有这样你才可以放过我夫君?”

银针婆婆沉沉的道:“老婆子我说了,你可以拒绝”。

齐思缕摇了摇头,伤怀的道:“难道婆婆真的忍心让丫头与你在龟息岛终老吗?”

银针婆婆冷哼一声道:“我本来有一个很孝顺的徒儿,但却让万俟峰给我毁了,老婆子的这一切伤痛都是拜他所赐,你既然舍不得他死,那老身就要让他尝尝失去后的滋味”。

齐思缕听了这话,已经知道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结局,但见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转身望着一脸迷茫的万俟峰,坚定的道:“好,婆婆,我答应你,只要你不伤害我夫君,我就陪你住在龟息岛。”

银针婆婆听了这话脸上随即出现了几丝笑容,而乞志却是为之惊讶万分,万俟峰却突然有些心酸心痛的感觉,急忙阻止道:“不,齐姑娘,你不可以答应她,而且你也不可以这样做”。

齐思缕眼中也含满了热泪,欣然一笑道:“为了夫君你,我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也许以前,我没有过什么,但自从我们成婚后,你的生命早已超过了我自己,别说去龟息岛了,就是立马让我为夫君你去死,我也会毫不犹豫的”。

她说完,那泪水已夺眶而出,而万俟峰此时,却也是心中一酸,眼中也顿时湿润了起来,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被齐思缕感化了,他不得不承认如今的齐思缕已远非往日能比,他不知道他应该如何去做,因为他此时没有能力去扭转这一切。

齐思缕此刻也感觉到万俟峰情绪上的变化,当然他也从万俟峰的眼神中感觉到了爱与无奈,。她突然有一种自豪的感觉,她明白万俟峰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自己,就如同自己爱他一样,虽然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去拥有这份爱,但是在她看来,这已经足够了,爱,也许并不是要拥有而是能否感觉到对方是否有爱。她感觉到了万俟峰的爱,所以,她已经很知足了。

就在二人注视着对方相濡以沫时,只听得那银针婆婆沉沉的道:“丫头,时候不早了,路还远着,我们走吧”。

她说完,转身朝门外走去。

齐思缕没有回话,也没有随之而去,而是定了定神,伸手擦掉了脸颊的泪痕,轻轻的捋了捋万俟峰衣服上的褶皱,颤颤的道:“夫君,我要走了,以后,你要好生照顾自己”。

她话音一落,那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而万俟峰此时也是酸楚难耐,但他强忍着并没有发作,也没有回答,而是抬袖轻轻的拭擦着齐思缕眼角了泪痕。

齐思缕仰首一笑,望着万俟峰,轻轻的问道:“夫君,你说……我美吗?”

万俟峰鼻尖一酸,咬了咬牙道:“美,很美,我万俟峰的女人,怎么会不美”。

齐思缕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那份激动,扑到了万俟峰怀中,抽泣了起来。

------------ 第一百一十六章: 重阳四子 万俟峰紧了紧怀中的娇躯,坚定的道:“你等着我,我会到龟息岛把你接回来的”。

齐思缕听了这话,反而慢慢的停止了哭泣,淡淡的道:“你要是去接我了,那你的雪儿怎么办”。

万俟峰闻言,楞了下来,本来这一刻他根本就没有想到雪儿,但经齐思缕这么一提,他却突然有些犹豫了起来。

齐思缕见万俟峰没有回话,娇笑一声道:“你看,你是不是言不由衷了?不过,我不怪你……”

她说到此处,轻轻的退后了一步,望着一脸尴尬的万俟峰又道:“那你现在觉得为妻的心肠还如你以前所说的那般毒辣吗?”

万俟峰心中一颤,有些沙哑的道:“我知道那都是被逼的,那并不是出自你的本意,但……也许我需要一些时间……”

“怎么?是不是感觉有些对不起我了?”

齐思缕似笑非笑的打断道。

万俟峰有些尴尬的不知如何回答了。

齐思缕轻叹一声,又道:“其实你不必想那么多的,你没有一点对不起我,是我自己对不起自己的,但愿我的这么做不会左右了你的生活,只要你好好的,我真的什么都愿意”。

万俟峰眼中有些湿润了,他这一刻真的有些难以抉择了,他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了,他明白自己的身边真正关心自己的已经屈指可数,他心动了……

正当他开口说话时,只见齐思缕伸出手指挡在了他嘴唇上,有些羞涩的道:“夫君,你能亲亲我吗”?

万俟峰听得一怔,但他没有说话,而是缓缓的将嘴唇凑了上去,当他嘴唇凑到齐思缕的额头时,却见齐思缕已然转身而去,而在她转身之时她的泪水也随着流了下来。

她没有让万俟峰亲道她,也没有让万俟峰看到她的泪水,她要让万俟峰永远记得她,永远记得她这个女人,也许真的有一天她会让万俟峰去兑现这个承诺的,但不是现在……。

齐思缕走了,她跟着银针婆婆走了,这一切虽然来的很快,但这一切却很实在,因为齐思缕很清楚,她已经活在了万俟峰的内心深处了,这也许并不重要,但在齐思缕的心中,这一切太重要了。

万俟峰此时虽然很无奈,也许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但这样的结局也许正是他所需要的,而且也是他能承受的。

虽然万俟峰、齐思缕二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种效果,但还有一个人却为了这样的结果而感到了伤情,他就是乞志,这乞志为何会这样,这也许只有他自己才会清楚了。

不久,重阳山下来了两个英俊潇洒的少年,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万俟峰与乞志。

万俟峰刚领着乞志走到半山腰,就见常见、吴明二人兴奋的迎了上来。

“大师兄,你终于回来了。”

常见还未到二人身前便大声的说出了此话。

那吴明也随后道:“大师兄,师父和师叔们今早还在念叨着你呢”!

二人说话之间也已经将目光注视道了乞志身上。

万俟峰回到重阳山也是十分的兴奋,相互的热情了几句,便将乞志介绍了一番。

那吴明、常见也忙拱手致了一礼,但听得常见道:“上次就听大师兄提起过乞少侠,今日能得以相见实在是我们师兄弟的幸事”。

乞志一笑道:“在下冒昧来访,还望二位多多担待了。”

吴明也忙拱手致了一礼,道:“乞少侠能光临弊派,也是弊派的荣幸,乞少侠无需多礼”。

万俟峰听了常见、吴明之话,不由微微点了点头,笑道:“乞志兄,不要和他们寒酸了,走,我们回山在叙”。

四人相视一笑,随即顺着石梯朝上走去。

“二位师弟,师父与三位师叔可好?”

万俟峰边走边问出了此话。

常见回道:“好倒是好,只是……只是最近江湖中有很多关于大师兄利你的朝传言,师父们有些担心你而已,而且……而且还很生气。”

万俟峰无奈的一叹,又问道:“那师弟们可都还好”?

吴明忙回答道:“师弟们都还好,也都是在听了江湖传闻后,很是担心大师兄你的安危”。

万俟峰听了这话,心中一阵感动,随即沉默了下来。

不时,一行四人已经来到了重阳派外殿的大门前,但见大门两旁各墫立着一尊石刻麒麟,好不的威严雄壮,那守在大门前的两名弟子,一见万俟峰急忙兴奋的迎了上来。

这万俟峰与二人打了个招呼,便领着乞志、常见、吴明三人大门内走去。

万俟峰刚到大院便见一名重阳派弟子迎了上来,那人行了一礼,有些担忧的道:“大师兄,师父们都在大殿等着你,你可得小心点,这次师父们可是真的生气了。”

万俟峰感觉的一笑,回道:“多谢师弟提醒,师兄我会小心的。”

他说完转身望着常见、吴明二人一笑又道:“二位师弟你们先陪乞志兄到客厅休息,等师兄我见过师父们就来。”

常见、吴明各自点了点头,便领着乞志朝一旁的一条青石路而去。

万俟峰环视着大院里的那些花草山石、楼台器架,心中已是激动万分,那种期盼已久的安全感随即堆满了他那空虚的内心。

但见他双目一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自语道:“重阳山我万俟峰又回来了”。

他说完又随即睁开了眼,抬步朝大殿走去,并不时的与正在练功的师兄弟们招呼问好。

这万俟峰进了大殿,但见那大殿上首的四把太师椅上,早已落座着四名六旬左右的老道人,而且其中还有一名女道姑,这四人可不是别人,正是那名震江湖的重阳派、重阳四子了。

万俟峰一见这四人,泪水也顿时涌了出来,但见他双腿一跪,激动地道;“不孝徒儿万俟峰给师父,三位师叔请安了”。他说完,头一低,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重阳四子,见了万俟峰也是显的激动不已,看来这万俟峰在他们四人的心中是相当有份量的。那掌教长春子,见万俟峰磕完了头,才闷哼一声道;“知道回来了”。

他这声音虽冷漆,但却明是非常的激动。万俟峰心中一阵颤抖,含着泪,又磕了一个头道;“徒儿知道了”。长春子闷哼一声又问道:“那你知错吗”?

这次的声音很冷,而且带着愤怒的情怀。

万俟峰听到心中一颤,有些委屈的回答道:“徒儿知错了”。

长春子冷哼一声,沉沉的道:“错在何处”。

万俟峰怔了一怔,又磕了一个响头才道:“徒儿未经师父、三位师叔的允许私自下山,犯了门规第一条,未准私出,弟子还犯了贪婪之规,请……请师父、师叔们责罚。”

他说完,便低下了头。

长春子又是冷哼一声道:“就这些了”?

万俟峰故意不解的抬头仔细思索了起来,但当他看到四人那满脸的怒气时,又急忙低下了头,不敢言语。

此时的大殿门口早已聚集了四五十名重阳派弟子,伸长了脖子脸色各异的注视着大殿里的情形。

这长春子见万俟峰低头不语,随即冷喝道:“孽障,你以为、为师们不知道你在山下的所作所为吗?好……既然你不说,那为师让人说,看为师是否冤枉了你。”

他说到此处抬头望着大殿外语气一沉,又道:“常见你进来。”

长春子话音一落,那常见便从大殿外的人群中走了进来。

常见一脸无奈的走到万俟峰身旁,双腿一跪,急忙道:“弟子在。”

“替你这个孽障师兄数数他所犯的门规”。

长春子冷冷的说出了此话道。

常见咽了咽口水道:“师父,大师兄的错师父你们不都知……知道吗?弟子刚刚给忘了……”

“混帐东西,还不快回掌门的话。”

常见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长秋子喝停了下来。

常见吓的浑身一抖,惊慌的道:“是,弟子这……这就讲……”

他说到此处瞟了一眼万俟峰,低低的道:“大师兄,这下我可帮不了你了……”

他见万俟峰没有反应才提高了音调继续道:“大师兄此次私自下山共犯门规八条,这八条……这八条……”

“念”。

长春子冷冷的道。

常见无奈的咬了咬牙随即道:“门规第一条、未准私出者罚,门规第四条、贪图名利者、罚,门规第五条、与邪为伍者罚,门规第二十一条、欺师灭祖者逐,门规第二十三条、忘恩负义者逐,门规第三十条、滥杀无辜者逐,门规第三十八条、**酒色者逐,门规第四十条、辱骂师门者逐。”

常见念完抬头看了看重阳四子有些不知所措的咽了咽口水又道:“回师父,三位师叔,弟子已经念完了。”

大殿外的众弟子听常见这一念,都不由大吃一惊,纷纷低语议论了起来。

“孽障你可之罪。”

长春子冷冷的问道。

万俟峰惊慌的磕了一个响头颤颤的道:“徒儿知错了,但徒儿……徒儿……”

“你有话快说,免得没有机会了。”

长春子见万俟峰似有些难言之隐,随即冷冷的说出了此话。

------------ 第一百一十七章: 犯规八条 万俟峰听了这话急忙又磕了三个响头,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回答道:“回禀师父、三位师叔,徒儿虽然违背了门规下山,但徒儿觉得……徒儿觉得并非是犯了八大门规,而是为我重阳派积了八大功德。”

他这话一出,只见重阳四子相视一怔,但听到长春子闷哼一声道:“噢,好徒儿,你倒说说你为我重阳派积下了是哪八大功德。”

万俟峰忙正了正身躯朗朗的道:“回师父、三位师叔,徒儿自从下山之后,一直将师父、师叔们的教诲记在心头,弟子并立下了仗剑行侠、为民除害、劝盗归良、惩奸除恶、重情重义、循规蹈矩、淡泊名利、扬威重阳八大功德,还望师父、三位师叔明察。”

他这话一出,只惹得那长冬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而大殿外的众弟子们也是捧腹大笑了起来。

那长春子只气得粗气直喘,一拍太师椅,怒喝道:“混账东西,你未经允许,偷溜下山、这是仗剑行侠,你打着什么天狗的名号、挑紫薇杀朱雀、这也算淡泊名利吗?你勾结盗匪乞三、称兄道弟、这算什么劝盗归良,为民除害……”

他说到此处冷哼一声又道:“你为救你义兄前往天山求药,这倒也无可厚非,而你却贪恋美色又负于她人,难道这也是重情重义、循规蹈矩吗?为师让你二位师弟寻你回山,你却不尊师命、诸多阻挠,你**齐名堡,剑斩老弱妇孺,你这也是惩奸除恶扬威重阳吗?”

长春子说完这些已经气得脸色铁青,气喘吁吁了。

万俟峰经长春子这么一提,不由为之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张大着嘴,望向了脸色铁青的长春子,而此时的长夏子、长秋子、长冬子三人也是一脸的怒色。

长春子冷哼了一声,扫了一眼大殿外同样有些惊怔的众弟子,又冷冷的道:“万俟峰,你下山才半载就犯下如此多的罪孽,你身为重阳派的大弟子,你应该知道后果吧!”

万俟峰听了长春子这语气,不由得心中一慌,急忙哀求道:“只有师父不将徒儿逐出师门,无论如何处罚,弟子都甘愿领受”。

长春子冷哼一声,沉沉的喝道:“门规伺候”。

他话音一落,便见四名手持木棍的重阳派弟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四人一进大殿,朝着长春子鞠了一礼,异口同声的道:“掌门。”

长春子沉默了少许,朗朗的道:“将孽徒万俟峰,杖责一百,即时逐出师门,永不收录。”

长春子这话一出,使得大殿内外顿时惊嘘了起来。

那万俟峰听了这话浑身一震,差点瘫倒过去,但见他慌乱的磕了几个头,哀求道:“师父,徒儿知错了,徒儿的生死任由师父处置,只求师父不要将徒儿逐出重阳派”。

他话音刚落,但见那吴明也已惊慌的从殿外走到万俟峰身旁,双腿一跪,也哀求道:“师父,大师兄只是一时糊涂,才铸成大错,求师父开恩,给大师兄一次悔过的机会”。

他话音刚落,常见也忙道:“是啊师父,师兄虽然有过错,但也是事出有因,求师父网开一面,不要将大师兄逐出师门”。

长春子怒视着常见吴明沉喝道:“都是你二人惹下的祸根,若当初你二人能悬崖勒马,他也不至于落到今天的田地你们不好生引以为戒,却还要来为他开脱,难道你们也想与他同罪,被逐出山门吗?”。

常见吴明听了这话,都不由立时脸色苍白的低下了头。

可就在这时,只见那大殿外观望的众弟子纷纷走了进来,齐刷刷的跪倒在了万俟峰、常见、吴明身后异口同声的道:“求掌门开恩,饶恕大师兄之过”。

长春子听得众弟子都为万俟峰求情,气得又是一拍太师椅怒视道:“你们这些混账东西,都给的滚出去”。

这长春子乃一派之主,往日之话重阳派上下无敢不从,但今日此时,他这话一出,那跪在殿中的近六十余名重阳弟子却无一人起身而去。

那女道姑长冬子施了一礼道:“掌门师兄请息怒,峰儿虽铸下大错,但他毕竟是我重阳派的大弟子,若真将他逐出师门,恐有不妥,还望掌门师兄从长计议”。

那长夏子也忙施了一礼道:“峰儿虽闯下弥天大祸,据查也的确是事出有因,如今他已知错悔改,还望掌门师兄三思,从轻发落”。

长春子听得眉头一皱,正欲回话,但见那长秋子也施了一礼道:“掌门师兄,峰儿初入江湖,不懂世事惹出些祸端,这也属常理,但峰儿却也是自强不息,从未牵扯我重阳派上下,这也实属不易,如今他既已回山请罪,这足以证明峰儿已经大彻大悟,还望掌门师兄剪辑试图之情,收回逐出山门之命”。

长秋子此话一落,却听得跪在大殿中的众弟子异口同声的道:“求掌门开恩!”

长春子听得一怔,扫了一遍为万俟峰求情的众弟子,伤怀一叹道:“三位师弟师妹,并不是师兄心狠,只怪这孽障一意孤行,他如今与魔教结下大仇姑且不论,可他还身怀祸端,为兄若留他在此,岂不会毁去我重阳派数百年基业”。

长夏子、长秋子、长冬子三人相视一眼,各自脸上都升起了浓浓的疑虑,但见长冬子又施了一礼道:“掌门师兄,峰儿人如今已是前狼后虎,若我重阳派再不容他,那他又有何立足之处,而且峰儿自便在重阳派长大,这重阳派也是峰儿唯一的家,纵然峰儿犯下不可饶恕之罪,我们重阳派也不可弃他而不顾呀”。

万俟峰听了长冬子这话,心中一阵急颤,那泪水也顿时从眼中流了下来。

那长夏子望了一眼满脸泪水的万俟峰,摇头一叹道:“是呀掌门师兄,如今我重阳派若留不下他,那他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条了,还望掌门师兄明断”。

长秋子与长冬子也忙齐声道:“请掌门师兄明断”。

那跪在殿中的众弟子又异口同声的道:“求掌门明断……求掌门明断……”

长春子缓缓的看了一眼长冬子、长秋子、长夏子三人,又扫了一遍正苦苦哀求的众弟子,不由长叹一声,一摆手阻止了众弟子的哀求声,沉沉的道:“也罢,事已至此,已难有回天之力……”

他说着语气一冷,又望着泪流满面的万俟峰问道:“峰儿,你此次私出山门犯下了门规八条,条条都可将你逐出了重阳派,为师念你有痛改之心,且有你三位师叔与众师弟们为你求情,暂且留你在重阳派,若你仍不思悔改,再出毫厘差错,为师决不轻饶”。

万俟峰听了这话,感激万分的急忙又磕了三个响头泣道:“多谢师父开恩,多谢三位师叔为徒儿求情,弟子一定痛改前非,绝不再犯”。

他谢过了重阳四子,伸手抹干了脸上的泪水,回头望着身后的众师弟,拱手致了一礼又道:“多谢众位师弟为我求情,若他日众位师弟有何差遣,师兄我定当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他这话一出,身后那些众师弟们倒是个个一脸的欣喜,但重阳四子却各是脸色诧异,一脸的无奈。

那长春子冷哼一声道:“你虽然有心悔改,但你意念却仍顽固不化,为师罚你杖责一百,即时起,前往后山思非洞五年之内,不得走出思非洞半步,你若再敢重蹈覆辙,为师也不会心软的”。

万俟峰听了这话,脸上顿时有些惊慌了起来,哀求道:“师父,能不能少……少几年”。

他话音刚落,就听得长春子厉声喝道:“行门规!”

长春子话音一落,那万俟峰已被两名持杖的弟子按倒在地,而另外两名持杖的弟子已抡起手中的木杖朝万俟峰的臀部狠狠的打去,并听得有人大声数道:“一……二……三……四……五……六……七……二十……二十一……”

当数到四十的时候,却见万俟峰的臀部已渗出了血水,但那万俟峰却仍未哼出一声。

长春子见此,摇头一叹道:“三位师弟师妹,为兄偶感不适,先行退去了,这监杖之责就交由三位师弟师妹了”。

他说完便离座而去。

长春子这一走,但见那长夏子、长秋子互视了一眼,也借故而去,只留下了女道人长冬子一人监杖。

那长冬子本就十分疼爱万俟峰,见三位师兄离去,不由急忙一摆手道:“好了好了,念在峰儿长途跋涉,又久经遭罪,这杖责今天就到此为止”。

那两名正在持杖而打的弟子听了长冬子这话,不由相视一愣,随即长长冬子施了一礼,含笑而去,而跪在殿内的众弟子见此,也各自纷纷朝殿外而去,各司其职了。

那常见、吴明也急忙一左一右的扶起了万俟峰,关切的问个不停。

长冬子起身走到万俟峰面前,心疼的道:“若不是你胡作非为,你师父也不会如此狠心,你好好调养,反省一下你的所作所为吧”。

她说完,抬步朝殿外走去。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洞中悔过 万俟峰强忍着疼痛,鞠了一礼道:“徒儿谢过四师叔手下留情,徒儿一定会好生反省”。

常见吴明也忙施了一礼道:“恭送四师叔”。

长冬子一走,便见常见脸一拉怨道:“师父真偏心,要是我犯了八条门规非被他大卸八块不成”。

万俟峰脸一拉道:“怎么,连你也想落井下石,想把师兄我赶出重阳派?”

常见忙道:“师兄,天地良心,师弟我可从来没这么想过,只是师父说了打你一百杖的,可就刚打了你五十多下,师弟我有些嫉妒你罢了”。

吴明也随后愤愤不平的道:“是啊,上次咱们帮助大师兄你下山,我们一人就挨了五十大棍,到现在都还没好利索,而师兄你犯了那么多门规,也就挨了五十几下,要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就跟大师兄你一块儿下山了”。

常见白了吴明一眼,没好气的道:“你还说呢,都是你这个死脑筋,当初要不是你拦着,咱们早就享够了清福,你现在才后悔,晚了”。

万俟峰见常见吴明这一斗嘴,心中也不由一暖,嘿嘿一笑道:“二位好师弟,这次就算了吧,等师兄下次再走的时候,一定把你们两带上”。

常见听了这话,顿时脸色一喜,激动的道:“师兄,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再骗我们了”。

万俟峰脸色一正,身躯一直,拍着胸膛正欲发话,顿时觉得那臀部传来钻心般的疼痛,使得他忍不住哎呦的叫了起来。

常见皱了皱眉头道:“大师兄,不就挨了几棍子嘛,值得你这样杀猪般的嚎叫吗”。

万俟峰弯着腰强忍着臀部的疼痛怨道:“你刚才不那么大声念,师兄我用得着这么大声叫吗……哎呦……哎呦”

常见苦着脸委屈的道:“这可是师父做就吩咐过的,我敢不大声念吗?”

万俟峰仍埋怨着道:“那也用不着让众师弟们都听到,你叫师兄我情何以堪呢”。

吴明忙道:“这件事情大师兄你就不用操心了,想想你要在思非洞呆五年那么久,等到五年后,师兄弟们早就忘了这档子事了”。

他说着边故意扳着手指数了起来。

万俟峰伸手一拍他脑瓜,气愤的道:“就知道幸灾乐祸,看我出来怎么收拾你们”。

这万俟峰、常见、吴明三人左一句右一句,不知不觉中,已回到房间,这常见这边帮万俟峰的臀部上了药,而那吴明也为万俟峰收拾好了换洗的衣裤,三人这才唠唠叨叨的朝后山而去。

约摸一盏茶的光阴,这万俟峰已被常见吴明二人扶到了后山顶上的思非洞了。

那常见望了一眼椭圆形石洞上方刻着的‘思非洞’三个大字,有些不舍的道:“师兄,我们也只能送到这里了,你自己小心点”。

那吴明也忙依依不舍的将手中的包袱递给了一脸失落的万俟峰。

万俟峰接过包袱,望着‘思非洞’三个大字,埋怨的道:“也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前辈要造这么个洞来,这真是害苦了咱们这些后生晚辈了”。

常见一笑道:“大师兄,你还别说,说不定这思非洞里藏着什么珍奇宝贝,或者什么神兵利器之类的东西,到时候师兄你不就发了”。

万俟峰点头嗯了一声,思索着道:“常师弟此话倒是有几分可能,不如咱们师兄弟三人一同进去,到时候无论有什么稀世珍宝,师兄我都与你们一一平分如何?”

常见忙摆了摆手道:“这个……这个师弟我从不贪恋那些浮云,还是师兄你独自享用好了”。

万俟峰无奈的一笑,但突然想到了乞志,忙道:“二位师弟,师兄此次入洞,也许真的要整整五年,烦劳你们转告乞志兄一声,免得他误会了师兄”。

吴明忙道:“师兄你就放心吧,乞志少侠的事,我们会为你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万俟峰听了这话,点了点头,但却又一种莫名其妙的伤感又突然涌上了心头,也不由自主的自语道:“不知道雪儿是否知道我现在的处境”。

他说完,竟长长的一叹。

常见不解的扭头望着吴明问道:“雪儿?雪儿是谁呀”。

吴明一怔,点了一下头道:“哦,雪儿,大概就是雪儿吧”。

常见脸色一沉,白了他一眼,望着一脸惆怅的万俟峰问道:“大师兄,谁是雪儿啊?”

万俟峰呆呆的道:“雪儿,她是天上的一个仙女”。

常见皱了皱眉头笑道:“师兄,你又发春了,还是快到思非洞去吧,也许,你那个雪儿侠女正在洞中等着你呢”。

他说完与吴明转身朝山下而去。

万俟峰转身看了看二人的背影,又扫了一遍思非洞外的景色叹道:“玩吧,这下玩儿完了”。

他说完,忍着剧痛,一拐一拐的朝洞内走去。

这万俟峰走进思非洞,便急忙摸出了火折子,打着了火,点燃了挂在石壁上的油灯,那洞中也顿时明亮了起来,而洞中的一切事务也随之映入眼帘,但见一尊重阳派开山祖师‘横真子’的泥像盘坐于上首,那泥像左右两侧各立着两根石柱,左边石柱上刻印着‘静思己过’四个大字,而右边石柱上却刻印着‘莫论人非’四个大字,而且那泥像前还摆着四个石墩。

万俟峰看明一切后,便将包袱放到了一旁,忍着疼痛双腿一跪,参拜道:“忤逆弟子万俟峰叩拜横真子祖师爷”。

他念完,又磕了三个响头,才忍着剧痛站起了身子,并挨个的看了一遍那四个石墩,突然嘿嘿一笑自语道:“怎么只有四个,而且师父与师叔们也正好是四个,看来,师父与师叔们也一定犯过错,看这上面的光滑度,师父与师叔们一定在这里悔过了很多年”。

他说完又得意忘形的嘿嘿一笑,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那个石墩上,但他只觉屁股一凉,随即一阵剧痛传来,也痛得他呲牙咧嘴的大叫道:“哎呦我的屁股呀……”

这万俟峰早已被打得皮开肉绽,他这得意忘形的一坐又岂有不痛之理,这也印证了那句‘乐极生悲’之话了。

不时,这天色已慢慢暗淡了下来。也有一名重阳派弟子为他送来了饭菜,并未与他交谈便匆忙而去。

这万俟峰此时哪有心情吃饭,便将那饭篮放在了一旁,横卧道了石墩上黯然伤情起来。

他想到他在重阳山与众师弟们的嬉笑玩闹,那时,是多么的无拘无束,无忧无虑,他想到他下山之后与王月惊结拜之情,与忠义会玉女门联手抗敌之举时,又不由豪气万分,但当他想到与雪儿相见、相知、相守、相别时的情景时,那脸上的豪气也顿时消失不见了……

不知不觉中,已到了深夜,但万俟峰却仍无一丝的睡意,他回想到被齐远风父子设下了温柔陷阱弄得声名狼藉,而那齐思缕又为了救他,甘愿于将自己的青春美貌付之于岁月,他也不由伤怀的一叹自语道:“为什么,人世间的事总是要这么的波折,而且总是这么的让人费解……”

他说到此处,扭头望着横真子的泥像又道:“祖师爷,弟子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做才算是对,为什么弟子总觉得做的是对的,但别人却说弟子错了,而且每件事情弟子也只有那样做才可以,可为什么师父与师叔们要责怪弟子,而且师弟们肯定也不会理解……”

他说完扭回头长长的一叹仔细自言自语的道:“大哥……他死了,他不要我这个兄弟了,齐姑娘,为了救我也走了,她……也不要我了,雪儿……雪儿……”

当万俟峰念到雪儿时,他的声音已经沙哑了下去,但见他伸手轻轻的拨弄着石墩下的石子,长叹一声道:“她也走了,连她也不要我了,其实弟子知道……这一切都是弟子的错,祖师爷你知道吗?弟子曾经对雪儿说过,弟子今生只爱她一个,也只要她一个,可是弟子为了救大哥,拿回‘焰火天蚕甲’却辜负了她,而且还深深的伤害了她……”

他说到此处又是一叹沙哑道:“其实弟子也很难过,弟子有时候真想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雪儿看看,让她知道在弟子心中她是多么的重要,而且也没有第二个女人可以占据她在弟子心中的位置,可是……可是弟子害怕将心掏出来后,那雪儿一定会伤心难过死的……”

他说到这里,又扭头望着横真子的泥像,一脸正色的道:“祖师爷你想啊,弟子如果一旦把心掏出来了,肯定会立马死掉,如果雪儿看到弟子的心中真的只有她一人时,那她还不得伤心死,到了那时,弟子可真就是追悔莫及,而且死不瞑目了……”

万俟峰说完这些,已经有些疲倦了,但见他微眯着双眼,仍没完没了的嚷着道:“雪儿……你在哪儿呀,峰哥……峰哥好想你呀,雪儿……别……别走好吗?峰哥……只……真的……只爱……你一个……”

他嚷着嚷着便已慢慢的进入梦乡了……

当着万俟峰沉睡后,却真的有一名貌似天仙的少女悄然的从洞外走了进来。

这娇媚的少女轻轻的走到了万俟峰身边,缓缓的蹲了下来,但见她轻抬起她那纤纤玉指,心疼的抚了抚万俟峰那散乱的发丝,又看了看那渗出血水的屁股,不由悄然的洒下两行晶莹的泪水。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山雨欲来 不时,这娇美的少女起身从万俟峰的包袱中取出了一件棉被,轻轻的盖在了万俟峰的身上,却突然听得那万俟峰含含糊糊的叫道:“雪儿,别走……别走……”

那娇美的少女顿时惊得花容色变,正欲转身而去,却被万俟峰一把抓住了一只玉手。

那娇美少女正欲挣脱,但却见万俟峰还是那样的沉睡者,只是嘴上仍然语无伦次的叫道:“雪儿……雪儿……我知错了……我知错了,你别走,你别离开我,都是……都是他们害我的……他们害我的……雪儿……雪儿……”

那娇美的少女见此,怔怔的愣了下来。

她注视着沉睡中的万俟峰,又一次流下了泪水,许久,许久她才缓缓抽回了自己的手,心痛的摇了摇头,才悄然的朝洞外走去。

万俟峰在睡梦中被来至洞外的吴明叫醒了,他起身揉了揉双眼,才一拐一拐的走出了思非洞,还未走到开口,便听得吴明埋怨着道:“大师兄,这都日上三杆了你还在睡觉,师父是罚你来思过的,可不是罚你来享福的”。

万俟峰伸了一个懒腰,赔了一笑道:“谁说师兄我不是来思过的,师兄我昨夜在祖师爷面前整整痛思了一夜,这不刚刚睡着,可师兄我在梦中仍在痛苦思过,却被师弟你给叫醒了,师兄我没怪你,可你却教训起我来了”。

他边说边一拐一拐的走到吴明身前,接过了饭篮,忍着伤痛蹲了下来,并随即拿起了篮中碗筷埋头吃了起来。

万俟峰吃罢饭又与吴明闲聊了几句才让那吴明离去,而他却在洞口的平地上晒了叔盏茶时间的太阳,才转身进了思非洞,取下宝剑在洞中练起剑法来。

虽然,万俟峰有伤在身,但却丝毫没有减少他的刻苦习性。

每日,他都在洞内洞外练习着他平生所学,不知不觉中,他屁股上的伤已好了大半,而他的武艺却也精进了不少。

这日,万俟峰又独自在思非洞口练剑,却隐约听到山下有打斗之声传来,但却并未有太大的动静,所以他也未将此时放在心上,可过不了几日,那打斗之声又传入了耳中,而且愈来愈列,似乎每日都会有数次争斗。

这日,常见又替他送来了饭菜,他不由问道:“常师弟,为何山下时时争斗不休,是不是重阳派有什么异常之事?”

常见一脸愁云的道:“大师兄,也没什么事,只是师兄弟们偶尔练剑有些激烈了而已”。

万俟峰脸色一拉,沉沉的道:“怎么,你以为大师兄是三岁小孩吗?练剑能练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师兄弟们有仇吗?”

常见无奈的道:“大师兄,你就别为难我了,师父严厉的警告我们什么也不许跟你说”。

万俟峰听了这话,心中一惊,急忙道:“好师弟,快说,山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这么噎着藏着,难道想急死师兄不成?”

常见无奈的沉默了少许,一叹道:“还……还不都是为了师兄你的‘焰火天蚕甲’”。

万俟峰脸色一沉,平静的道:“那现在怎么样了?”

常见忙道:“师兄你不用担心,那些来找师兄你索要‘焰火天蚕甲’的人,都被师父与师叔们打发走了,而且乞志少侠也帮了我们不少的忙。”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随即点了点头,虽然他的脸上已显得十分的平静,但他的心中却是十分的不安起来,他知道这并非像常见说的那样简单。

这万俟峰送走离了常见,便又进了思非洞,并将怀中的焰火天蚕甲拿了出来,仔细的翻看了起来,但却找不到一丝的异样。

万俟峰见没有收获,便脱下了外袍,将‘焰火天蚕甲’穿在了身上,又将外袍穿在了身上,才取下挂在石壁上的油灯,在洞中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这万俟峰举着油灯在洞中四处的游走,他这也只不过是折腾时间,来打发心中的忧虑而已,但当他走到那横真子泥像的背后时,却在泥像后背上发现了几行小字,不由将油灯靠近,细细的查看了起来,而口中也跟着念道:“凝神于意,意随精,精行于气,气过任督……”

他念到此处不由暗思道:这任督二脉乃生死玄关,难道这是一套可以打通任督二脉的内功心法?

他想到此处,点了点头,又看完了以下几行小字,才将油灯挂回了原位,并盘脚坐回了石墩上,两手各捏了一记法门,安放于双膝关节处,默运起了丹田内的真气,按照那泥像上的心法口诀修炼了起来。

当他按照泥像上的心法口诀运行了数个周期后,才将那股真气运行到了任督穴位上,但这股气流一到任督穴位时却犹如鸿毛一般,怎么冲也冲不过去,反而有些疼痛难忍,他不由又慢慢的收回了那股真气,归于丹田,又按着泥像后背的心法口诀修炼了起来。

一连数日,他都乐此不疲的按照泥像背后的心法口诀修炼,他只觉得丹田中的真气越来越雄厚,也不由喜上眉头,便又催动着那股真气朝任督二穴冲去,当这股真气冲到任督二脉时,虽然穴位有些松动,但仍是无法寸进。

这万俟峰也不觉有些茫然,又运起内劲强力了冲刺了起来,但却都是无功而返,这也使得他更为的急躁起来,一时收势不住别挡回的真气,竟使得那股强大的真气四散而去,在体内乱窜了起来。

他只觉胸中一闷,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破喉而出,而他的脑海中也是一阵炸响,立时昏倒了过去。

就在这万俟峰昏倒之时,已从洞外飞身而来了一名貌似天仙的美少女,这美少女不是别人,便是那夜前来洞中为万俟峰掩盖棉被之人,这少女走到万俟峰身后,扶正了他的身躯,也急忙坐到了他身后的石墩上,双掌一翻,按在了万俟峰的灵台穴上,并催动体内真气,缓缓的送入了万俟峰体内。

约摸过了半盏茶时间,那万俟峰已慢慢有了知觉,他只觉得有一股阴柔的真气正从体外缓缓的灌入到了他的体内,他也不由顿时惊讶万分,但听得耳边有人说道:“小子,快些运气,老身助你打通任督玄关”。

这声音听起来十分的苍老,但却掩盖不住那娇嫩的气息。

万俟峰闻言更是惊讶不已,但还是依言迅速的运起了散乱的真气,任由着体外而入的那股阴柔的真气牵引着回归到了丹田之中。

万俟峰收回了体内的散乱真气后,不由感激的问道:“前辈,你怎么知道晚辈是在打通任督玄关时而真气散乱?”

那少女道:“老身路过此地,见你练功入了魔,老身不忍你小小年纪就因此而断送,所以才进洞助你一臂之力”

她这声音仍是苍老中透漏着娇嫩,但却多了几丝激动。

万俟峰有些不解的道:“此地乃我重阳派后山禁地,常人是很难进入,难道前辈与我重阳派有何渊源不成?”

那少女万俟峰如此问个不听,不由心下一慌,沉沉的道:“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老身之所以能在你重阳派自由出入,因为老身是你们的姑奶奶”。

万俟峰听得一愣,自语的道:“姑奶奶,怎么师父他老人家从来没跟我提起过?”

他说完便欲扭头而望,那少女见此,大惊失色的喝道:“小子,你若敢放肆,老身一掌劈了你”。

万俟峰见她发了怒,不由吓了一跳,急忙扭回了头,低声道:“不看就不看嘛,干嘛发这么大脾气,你不就是辈分高了吗”。

那少女虽然看不到万俟峰的形态,但却感觉到了万俟峰的不满,但她的脸上却不由出现了几丝笑容,语气一柔,淡淡的道:“能遇到老身,是你的造化,还不快快收心运气”。

万俟峰听了这话,心中倒也舒畅了许多,急忙定下了心神,缓缓的运起了丹田中的真气,朝着任督二穴冲去,一次……两次……三次……终于,万俟峰体内的那股真气在少女那股阴柔之气的相助下,如洪水决堤般的冲开了任督二穴的大门,瞬间便流向了全身各处大穴。

万俟峰见任督玄关已被打开,也不由得顿时惊喜万分,但又听得身后那人沉沉的道:“小子,再运气冲行几个周期稳固一番”。

这声音仍是那般的苍老、娇嫩,但却多了几丝激动。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急忙催动气体内的真气,顺着个个穴位游走了起来。

那少女见此,也忙收回了双掌,自行调息了一番。

那少女运行了一周圈气息后,见那万俟峰仍在运行气息,急忙伸出二指点在万俟峰的腰间。

那万俟峰正在全神运气,突然觉得腰间一痛,整个身躯也随之麻木了起来,连他的双眼也无法睁开。

那少女见万俟峰已无法动弹,才走到他的身前,伸手从万俟峰怀中掏出了一个红色古瓶,并掀开了瓶盖,从里面到处了一个淡白色的药丸,取出一块丝巾,小心的包裹后,才揣入了她自己的怀中,而且又从她自己腰间,摸出了同样一颗白色的药丸,装入了瓶中,又重新盖上了瓶盖,踹如了万俟峰的怀中,才用那苍老而含着娇嫩的声音说道:“你的穴道在三个时辰后便会自行解开,你好自为之吧”。

那少女说完,转身朝洞外走去,但她此时却是有些力不支体的样子,而且她的脸色也十分的苍白憔悴。

------------ 第一百二十章: 魔教来犯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那万俟峰的穴道已经解开,他双眼一睁便从是石墩上一纵而起,环视洞内,却哪还有人在,又急忙奔出了洞外大声叫道:“姑……前辈……前辈……”

这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根本就没有人应答。

万俟峰喊了几遍见没有回应后,已知那帮助他打通任督玄关的前辈已经远去,便不再理会,但突然间他又想到了什么,急忙伸手朝怀中摸去,那古瓶仍然在怀中,他心中一松,拿出红色古瓶,掀开了瓶盖,但见那颗独一无二的‘莲心赤胆丸’仍然平静的躺在瓶内,不由一笑道:“还好,你还在”。

他说完陷入了思索之中,他不明白刚才那位话音透着一股娇嫩的老妇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他危难之时,而且她明明拿出了自己的‘莲心赤胆丸’但却又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这些事情实在是让他有些难以置信。

他想完了这些,摇头一笑,又将古瓶重新揣入了怀中,便进了思非洞,取下了宝剑,又来到洞外的平地上练起了剑法来。

这万俟峰来至洞外便提起真气,运于剑身,将重阳派轻剑道的剑法从头到尾的练了起来,那剑招一招快似一招,那丹田中的则真气与往日想必更是雄厚了许多,似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般,他也顿时明白了这一定是冲开了任督二脉的缘故。

不知不觉中他已从傍晚练至到天黑,但他仍未弃剑,而是继续感悟着每一招每一式。

时间过的很快,不觉天色已明,但这万俟峰仍是兴奋异常,但见他剑招一变,将天山神童所授的天绝四式又使了出来,可他却忘了收回剑身上催动的真气,那剑招一出,他只觉体内血气翻涌,喉头一热,一股鲜血已喷了出来,他急忙收回了剑式,心中也不由暗道:这天绝四式如此霸道绝妙,但却没有独到的心法驾驭,真是一大憾事。

他想到此处,不由惋惜一叹,将宝剑插入鞘中,但见那吴明已提着饭篮走了上来。

这五名来到洞前的平地上,却顿时傻了眼一般,但见他惊讶的环视了一遍四周,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师兄,这……这是怎么回事?”

万俟峰也随之扫了一遍四周,但见四周的空地上到处都是残枝散叶,仔细一看,发现那残枝散叶都是被利刃削落,已明白了是自己昨夜兴起,以致剑气外散所致,脸上也不由顿时欣喜万分,暗思道:没想到这短短的时日,自己的武功便精进到了如此地步,若假以时日,定能成为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

他想到此处,嘿嘿一笑道:“师弟你有所不知,昨夜子时左右,师兄我正在洞外深思,却不料突然从云层中飞下一位貌美如花的仙女,这仙女一见师兄我,便与我一边赏月,一边倾诉情怀……”

“师兄,昨夜一整夜都是乌漆麻黑的,哪里来月亮啊”。

吴明难以置信的打断了万俟峰。

万俟峰皱了皱眉头,啧啧有声的道:“师弟,师兄我说的是这思非洞上空的月亮,又没说重阳殿上空的月亮”。

吴明点头哦了一声,笑道:“既然有仙女陪大师兄你赏月,那……那后来呢?”

万俟峰伤怀的一叹道:“正当师兄我与那仙女情投意合时,却又从云层中飞下四人,这四人个个手持银枪,身披金甲,师兄我一问才知道他们是玉皇大帝身边的四大守门护法,是前来捉拿私自下凡的仙女”。

吴明听的双眼圆睁,急不可耐的问道:“那……那师兄一定和他们大战了一番了”。

万俟峰一抖手中宝剑,豪气云天的道:“那是,师兄我当然不肯让他们他把那仙女带走了,于是乎师兄我一拔宝剑,便与他们厮杀了起来,只打的那是天昏地暗,鬼哭神嚎,不到五百回合,师兄我已将那四大守门护法逼得连连求饶……”

吴明听到此处,哈哈一笑道:“大师兄,师弟我真是佩服你,不过……师弟我还尚有要事要做,就不打扰大师兄你与仙女约会了”。

他说完将饭篮递到了万俟峰的手中,笑嘻嘻的朝山下而去。

万俟峰见吴明一走也不由顿时失落了下来,哀怨的道:“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会说话的,这还没管热又走了,看来本人是命犯七煞了”。

他说完,抬目望着思非洞三个大字,冷哼了一声,愤愤不平的道:“思非思非,什么鬼地方,他日若本人当上掌门,一定先将你填了,免得以后再害我那些晚生后辈”。

他独自发了一会儿牢骚,便吃起了饭菜。

当他刚端起碗筷时,却突然听到山脚下杀声四起,那声音回荡在山谷之中,十分的让人心惊胆寒,他也不由的脸色顿变,自语道:“这数日来,山下都曾有争斗,为何今日如此的激烈,难道是江湖中的一些旁门左道齐聚而来?”

他自语到此处,便放下了手中碗筷,起身焦急的望着山下,又道:“如果是这样,那可就害惨了师兄弟们了”。

他焦急的来回走动了几步,眉头一皱又道:“不行,此事因我而起,我怎能待在此处,让师弟们遭受横祸”。

他说完,一紧手中宝剑,朝山下走去,但刚走了三步,又不由停下来,自言自语的道:“没有师父的允许,我这一走,岂不是又犯了欺师灭祖的门规了?”

他说完,又不由退了回来,焦急万分的注视着通往山下的小道。

正当他急不可耐之时,只见那山下的小道上有一人急速的直奔而来,他仔细打量来人,此人却不是重阳派的弟子,而是那留在重阳山相助重阳四子,击退众多前来向万俟峰讨要‘焰火天蚕甲’的乞志。

他微微一愣便急忙叫道:“乞志兄,山下到底发生了何事,如此的声势浩大”.

他话音刚落,那乞志以来至他的身前,但见他浑身上下溅满了血迹,而且身上也有多处伤痕,但却并不是很严重,这也使得万俟峰脸色更为的沉重了起来。

乞志此时早已累得气喘吁吁,但见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气息才道:“今日在下刚到重阳山下,便见那魔教的青龙、白虎、玄武三个魔头率众数百从山下杀了上来,如今正与重阳派众人惨战,在下见此便急忙杀出一条血路,前来相告万俟兄一声”。

万俟峰听得脸色大变,急忙问道:“魔教三大堂主来犯,定然是蓄谋已久,乞志兄可知家师与师兄们有何应策?”

乞志摇了摇头道:“在下来此之时,那魔教中人已经逼到重阳大殿门外了,我想尊师们此刻也是手脚难顾了”。

万俟峰惊道:“什么?魔教已经逼到了重阳大殿了?怎么会这样……可我没有家师的允许,这可如何是好……”

“万俟兄,此事关乎这贵派的百年基业,依在下看,万俟兄千万不可为了世俗规矩而铸下大错”。

万俟峰话还未说完,那乞志便急忙说出了此话。

万俟峰焦急的看了看‘思非洞’三个大字,又凝望了一遍山下,点了点头道:“,魔教此次大举来犯,也一定是为了‘焰火天蚕甲’,我若不出面,想来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乞志兄,还请稍候本人片刻”。

他说完,朝着乞志拱手致了一礼便转身奔入了‘思非洞’。

这万俟峰一进洞内,便跪在了‘横真子’的泥像前,诚恳的道:“祖师爷,弟子为了不使你辛苦创立的基业毁于弟子之手,弟子也只得忤逆行事,还望祖师爷恕罪”。

他说完又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朝洞外走去。

这万俟峰来至洞外与等候他的乞志相视点了点头,各自施展轻功,朝山下疾奔而去。

转眼间,二人已来到重阳大殿的后门外,此时,却早已没有了打斗声,只听得四处奔跑的脚步声在里面穿梭着,这也使得二人脸色更为的沉重。

这乞志见此,伸手在后门上轻轻的敲了几下,便急忙与万俟峰闪身到了另一侧,不时,只听吱呀一声,后门已被打开,但见从门内走出两名身着黑衣劲装,手持大刀的武士来。

这二人刚探出身躯,就被站在门外两侧的万俟峰、乞志一人一掌,拍倒在地,这两名黑衣武士连哼都未哼一声便当场倒地身亡。

万俟峰、乞志二人见此又互相对视了一眼,才各自拖着一具尸体进了一旁的丛林中。

不时,便见丛林中走出两名手持大刀的黑衣武士来,这二人可不是神月教的喽啰,而是那万俟峰与乞志。

这万俟峰与乞志一进后院,便已面遇上了四名前来巡视的黑衣武士,只见两条黑影一闪,接着便传来了四声惨叫,那四名巡视的黑衣武士还未弄清原由便已血溅当场。

二人杀了四名巡视的黑衣武士,便直奔重阳大殿而去,这一路之上,不是碰到巡视的黑衣武士外,就是满地的死尸,哪里还有一个重阳弟子的身影,但二人为了不再节外生枝,倒也不再斩杀那些巡视的黑衣武士。

------------ 第一百二十一章: 全部中毒 二人来至大殿门外,但见上百名神月教众黑压压的站在了重阳大殿门外,,而从缝隙中望去,只见重阳四子以及七八十名重阳弟子都已瘫软在了大殿中,而且他们个个脸色发青,一看便知是中毒所致,而大殿上首的太师椅上却已分别坐着青龙、白虎、玄武三人,而在三人两旁,分别站立着十余名护法级别的黑衣武士。

但听得乞志低声道:“看此情形,他们应该是中了剧毒”。

万俟峰皱着眉头点了点头道:“如今;连师父师叔们都已受制,看来,倒有些麻烦了。不过他们要是只是‘焰火天蚕甲’,此事倒也不难对付”。

乞志怔道:“万俟兄想用‘焰火天蚕甲’与他们交换吗?”

万俟峰沉思了少许低声道:“此事先不忙,待本人先去探个究竟,看是否能将那三个魔头引出大殿再说”。

乞志点了一下头道:“如今看来也只有随机应变了”。

二人相视点了点头,便见万俟峰举步朝大殿内走去。

这万俟峰进入大堂,扫了一眼瘫倒在地的众人,单腿一跪朗声道:“报三位堂主,后院有高手闯入,请三位堂主定夺”。

青龙、白虎、玄武三人听了这话,相视一眼后便各自哈哈大笑了起来,并不停的打量着化装成黑衣武士的万俟峰。

万俟峰听得青龙、白虎、玄武三人的大笑也不由得心中一紧,暗思道:难道他们已经认出了我?刻可自己与他们并未有过太深的交结,而且自己以已经乔装打扮,他们是如何认出自己的。

他刚想到此处,但听得白虎哈哈一笑道:“万俟峰,咱们别来无恙啊”。

万俟峰听了这话已知自己的身份被识破,也不由随即起身,冷哼一声道:“白虎堂主好眼力,居然还能识得本人”。

万俟峰的这一现身,也使得大殿中的众弟子为之激动了起来,而那重阳四子的脸色更为难看。

但见那白虎一抖手,唰的一声打开了手中折扇,一边轻扇着一边道:“不是本堂主的眼里好,而是你太过自作聪明了,要不是你一口叫出了三位堂主,也许本堂主还真会中了你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万俟峰不解的冷哼一声的道:“难道本人的一句三位堂主就露出了马脚不成?”

青龙点了点头道:“不错,凡我神教中人都知道此次任务权归白虎堂调遣,而你并非我神教中人,当然就不知道了,而且敢只身而入的这重阳派中除了你万俟峰有这个胆量之外,本堂主也想不起来还有第二个,而且,整个重阳派也只有你万俟峰没有出现”。

他话音一落,又与白虎、玄武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这万俟峰听了此话,不由暗骂自己粗心大意,他也没有想到神月教竟然会如此的严明,这也证明了神月教能有今天的势力,倒也并非是全靠手段而来,相比一些名门正派的争权夺利,那神月教之人倒是清高严明了许多。

他想到此处,倒也平静了许多,但见他又扫了一眼瘫倒在大殿中的众人,沉沉的道:“三位堂主如此大动干戈不知所为何事”。

他这话有些多此一问了。

白虎一收折扇,笑道:“虽然我神教与你所谓的名门正派长期争斗不休,但此次却也是迫不得已,只要你能与我神教配合,本堂主定然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万俟峰冷哼一声道:“那若本人不与你们配合,你们又将如何?”

白虎双目一寒,冷冷的道:“难道你要让你重阳派就此在江湖中除名?或者说,你觉得你自己可以走出这个大殿吗……”

他说到此处,面色一缓,继续道:“万俟峰,只要你交出‘焰火天蚕甲’本堂主就立刻退出重阳山,而且从此不再与你重阳派为难,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万俟峰眉头一皱,沉沉的道:“好,不过你要先交出解药,放了我重阳派的人,本人就把‘焰火天蚕甲’交给你们”。

白虎听了这话,嘿嘿一笑道:“万俟峰,你以为本堂主可以由你摆布?而且你认为你有什么可以和本堂主讨价还价的余地吗?”

万俟峰冷哼一声道:“如果白虎堂主认为还有别的办法可以从本人手中拿到‘焰火天蚕甲’吗?本人若想从此出去,易如反掌”。

白虎冷冷一笑,噗的一声打开了手中折扇,沉沉的道:“万俟峰,本堂主好言相劝,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他话音一落,那站在两旁的十余名护法级的黑衣武士已迅速的将万俟峰围了起来。

万俟峰见此,却也并未惊慌,扫了一眼围住自己的众黑衣武士,冷冷的道:“白虎堂主真以为本人会屈服吗?”

白虎一笑道:“万俟峰,本堂主知道你有实力从这里出去,但本堂主想问问你,你是否有实力将这里的所有人一起带走”。

万俟峰闻言故意扫了一眼瘫倒在地的众人,而那白虎见此,也不由语气一缓继续道:“万俟峰,只要你交出‘焰火天蚕甲’本堂主保证不伤他们一根毫发,而且还可饶恕你多次与我神教为敌的事……”

他说着嘿嘿一笑,又道:“若你有心成为重阳派一派之主,本堂主也许可以助他你一臂之力,让你稳稳当当的坐上你玄门第一大派掌门之位”。

万俟峰听了这话,脸色一变,冷冷的道:“自古正邪不两立,本人生来就是与尔等邪魔对立,至于我重阳派的事情,你们还没有资格过问”。

白虎也是脸色一变,冷冷的道:“万俟峰,废话少说,你到底交还是不交”。

万俟峰沉沉的道:“只要你们交出解药,退出重阳山,本人自然会随了你们的心愿,如若不然,本人宁可成为重阳派的千古罪人,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他说完并故意一紧手中宝剑。

那青龙听了万俟峰这话,冷哼一声道:“万俟峰,今日可就由不得你了”。

他说完便站起身来,却被白虎拦了下来。

那白虎拦下了正欲动手的青龙,嘿嘿一笑道:“好,万俟峰,本堂主就暂且信你一回,若你敢与本堂主耍花招,那本堂主一定会将你重阳派鸡犬不留”。

他说完从腰间取下了一个黑色小瓶,又道:“这便是‘八脉软经散’的解药,但是除了重阳四子的毒,其余之人本人都可以替他们解去”。

他说完,便将那黑色小瓶递给了身前的一名护法。

那护法接过黑色小瓶,便随即掀开瓶盖,依次凑到重阳派弟子的鼻口晃了晃,但惟独那重阳四子例外。

不时,但听得那些中毒的众弟子各自打了几个喷嚏,纷纷从地上翻越而起,并慌忙的捡起了各自的宝剑,围到了万俟峰身后。

万俟峰见众师弟已安然无恙,心中也不由松懈了许多,沉沉的道:“既然如此,那本人也退让一步,只要你们退出重阳大殿,本人就将‘焰火天蚕甲’交于你们”。

他说完,便脱掉了穿在身上的黑衣,但见一件银白色的护甲以显露在了他身上。

大殿内众人都随即好奇的盯在了他的身上,而青龙、白虎、玄武三人更是一脸欣喜的盯在了他身上的那件银白色的护甲上。

但听得青龙低语道:“白虎堂主,你可肯定他身上的就是‘焰火天蚕甲’”。

白虎若有所思的道:“我想此事他没有理由耍诈”。

他说完点了点头,笑道:“好,万俟峰,本堂主就一切依你……”

他话音未落,却突然听得殿外传来了兵刃落地,与阵阵**之声,也不由得一惊,急忙朝外望去,但见大殿外的众黑衣武士已在惊慌下瘫倒在地。

这万俟峰也是大吃一惊,还未反过来,已觉一股淡淡的幽香直入肺腑,整个身躯也顿时麻木酥软了起来,而站在他身后的众师弟与围在四周十余名黑衣武士也相继瘫倒在地,他只听得那白虎惊慌的道:“‘八脉软经散!是谁!谁放了八脉软经散……”

那白虎话音未落,整个身形已飞纵出了窗外。

万俟峰强力的抬目望去,但见那青龙、玄武二人已瘫软在了太师椅上,而那白虎已不知踪迹,也就在此时,已从重阳殿外飞纵而来一人。

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在齐名堡负气而去,从此便不知所踪的雪儿。

这雪儿进了大殿,便迅速的从玄武腰间取下一个黑色小瓶,抱起了瘫软的万俟峰,飞奔出了重阳大殿,朝后山而去。

雪儿抱着万俟峰进了后山的思非洞,才将他放了下来,并急忙掀开了瓶盖,将瓶口凑到万俟峰的鼻口晃了几晃才收了起来。

那万俟峰只觉得一股刺鼻的气味直入鼻中,他不由自主的大了几个喷嚏,那浑身的麻木酥软也渐渐的消失。

雪儿见万俟峰已有了只觉,便转身朝洞外走去,但她刚走到洞口,却听得万俟峰慌张的叫道:“雪儿,你等等”。

“你已经没事了,我留下来做什么”。

雪儿口上虽然如此的说,但她却还是停了下来,而且她那说话的语气十分的激动。

------------ 第一百二十三章: 真情之泪 万俟峰急忙起身,走到洞口,拦住了雪儿的去路,并一把将站在面前的雪儿搂入了怀中,激动的道:“雪儿,你别走,我不会在让你走了……”

雪儿没想到万俟峰会突然抱住自己,虽然这也是她渴望的,她所期待的,但此时的她却挣扎了起来,但她使出全力却也没有挣脱万俟峰的怀抱,不由怒斥道:“你……你放开我!放开我!”

万俟峰不但并未松手,反而将她搂的更紧了,并摇着头道:“不,我不会放开的,这一次就算你真的杀了我欧文也不会放开的,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流落江湖,也不会再让我自己因你而担惊受怕,更不想让自己再追悔莫及了”。

雪儿虽然仍在挣扎,但她的身躯却慢慢的酥软了下来,她不由自主的缓缓抬手抱住了万俟峰的腰身,轻轻的抽泣了起来,并随即委屈万分的道:“雪儿也不想走……更不想……更不想离开峰哥你半步,可是……谁让峰哥你抛弃雪儿的,谁让……谁让峰哥你移情别恋的……”

万俟峰只听得心中一阵抽痛,沙哑着道:“是……是峰哥的不对,峰哥不应该辜负了雪儿,更不应该那样对待雪儿,其实……其实峰哥也时刻在煎熬着,不过……这一切都过去了,峰哥已经知道了这一切的真相,峰哥再也不会抛弃雪儿了,再也不会去做辜负和伤害雪儿的事情了”。

他说到此处,那泪水也忍不住从眼中滑落了下来,这是他悔恨的泪水,是他心酸的泪水,也是他充满真情的泪水,这也是发自他灵魂深处的感触。

那雪儿抽泣着道:“这些日子来,其实雪儿……雪儿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峰哥你,而且……而且雪儿也知道峰哥是最爱雪儿的……”。

万俟峰强行压住心中的颤抖,沙哑着道:“既然雪儿已经知道你是峰哥的最爱,那……那雪儿也一定知道峰哥的无助了”。

雪儿使劲的点了点头。

万俟峰又道:“既然雪儿知道峰哥是无助的,那你为何还要躲在一旁,让峰哥那么的心痛,那么的后悔,那么的担心你”。

雪儿又是一阵抽泣后,怨道:“谁……谁让峰哥你当时那么的绝情,谁……谁让……谁让峰哥你不把那些事情告诉雪儿,要是峰哥你不去瞒着雪儿,雪儿也不至于如此……”

万俟峰紧紧的搂住怀中那有些弱不禁风,而又让人怜惜万分的娇躯,伤痛万分的道:“是峰哥错了,峰哥不应该瞒着你,可是当时峰哥也不想这样,但是峰哥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向你解释这一切”。

雪儿慢慢的收住了哭声,埋怨着道:“那峰哥你为什么不给自己留一些机会、留一些时间,而且你更没有给雪儿留下时间,给雪儿留下一丝机会”。

万俟峰伤怀的一叹道:“整件事情的开始到结尾,峰哥都没有一丝的选择权利,所以也没有反抗的机会,但峰哥向你保证,这是咱们的第一次经历,也是咱们最后一次的经历了”。

雪儿也是伤怀的一叹,轻轻的道:“就是因为峰哥你没有去选择,你没有去反抗,才差点让雪儿丢了性命,峰哥,你知道吗?就差一点点,雪儿就永远也见不到你了”。

万俟峰听得一阵心惊胆战,但他也顿时明白了过来,低头看着怀中那楚楚可怜的人儿,深情的道:“都是峰哥不好,自从你负气而走后,你知道峰哥有多担心你吗,峰哥有多么的悔恨,多么的痛苦吗?”

雪儿使劲的点了点头道:“知道,雪儿知道的,因为雪儿也是这样的,雪儿知道峰哥想着雪儿的时候,雪儿的心也乱了,也慌了,峰哥的心情别人也许不明白不理解,但雪儿却非常的明白,虽然雪儿恨你,也怨你,但雪儿却时时刻刻的在担心你,在心疼你”。

她说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住心中的激动又道:“当峰哥你万般无助时,你知道吗,雪儿的心都快碎了,当看着峰哥却不能与你相见、相守,雪儿都快疯了”。

万俟峰也激动的点了点头道:“峰哥知道,峰哥保证再也不会让雪儿心痛,再也不会让雪儿心碎了,因为峰哥也快疯了”。

雪儿嗯了一声,喃喃的道:“那以后雪儿求求了,求你千万不要再这样了,雪儿已经经受不起这样的考验了,雪儿已经很脆弱很脆弱了,雪儿只想快快乐乐的陪在峰哥你的身边……”

她说完,竟然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哭声是多么的脆弱,多么的无奈,多么的惨然,让闻听者都不由为之动容。

这万俟峰也只觉得心中又是阵阵酸痛,那泪水也不由自主的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这是感动的泪水,也是他自豪的泪水,更是他怜爱与呵护的泪水。

他颤抖着双唇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们之间再也不需要那些考验了,因为,峰哥也脆弱了,峰哥也经受不起任何的考验了”。

他说完,轻轻的推开怀中的娇躯,将他那火热而颤抖的双唇凑到了雪儿那小巧的嘴唇上……二人的心此时都在慌乱的狂跳着,但他们却也都在同时的渴望着,此时此刻的他们都恨不得将对方吞入自己的口中。

他们发疯的吮吸这对方,是那么的激动,那么的热情,那么的投入,但同时,他们又深怕自己的某一处会伤着了对方,随着那舒适的节奏旋转了起来,那姿态是多么的优美,是多么的随然……

不知过了多久,那雪儿才轻咦了一声,推开了搂着他的万俟峰,并羞涩的转过了身,抚摸着飘散在胸前的秀发,她的脸上洋溢着安慰与满足,而她的心中却是充满了一种兴奋,但更多的却是幸福。

这万俟峰又从背后轻轻的搂住了的细腰,深情的道:“峰哥以后都会加倍的爱着雪儿,加倍的宠着雪儿,加倍的疼着雪儿,再也不会为了那些什么江湖道义,那些凡俗礼教而任人摆布了,峰哥要做回自己,为了自己心中的感受,为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去活着”。

雪儿嘴唇一翘,挣开了万俟峰的双手,娇嗔道:“以后,为什么要以后才会疼着雪儿,爱着雪儿,宠着雪儿,那意思是说,峰哥现在还会为了那些江湖道义,那些凡俗礼教而让雪儿心痛心碎了?”

万俟峰闻言,急忙道:“不,不是以后,是从现在开始,以前的一切一切,都已是过往云烟,从现在的这一刻起,峰哥和雪儿只有快乐,只有幸福。”

雪儿转过身,激动的道:“真的吗峰哥,你真的不会再骗雪儿了?”

万俟峰坚定地点了点头,伸手握着雪儿的小手,深情的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雪儿也随即深情的念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万俟峰点了点头道:“相信峰哥,也相信雪儿”。

雪儿也点了点头,但见她若有所思的一叹道:“可是……那如果峰哥你的新娘子又从龟息岛回来了,那我们还能牵手到哪里?”

万俟峰微微一笑,坚定的道:“在峰哥的生命里,只有雪儿才配做他的新娘子,而且,也只有她才是峰哥的新娘子,也许以前在峰哥的生活中有过一些什么,但那都是峰哥人生中的一段插曲,它左右不了峰哥,也左右不了雪儿”。

雪儿含笑着点了点头,缩回了自己的小手,喃喃的道:“那……那崖姑娘还会是峰哥你人生中的插曲吗?”

她这话可算是问的莫名其妙,却也让万俟峰心中微微有些难耐,但见你欺负脸色一正,平静的道:“雪儿,你听着,峰哥的生命里,在峰哥的人生中,所有的插曲都已经唱完了,而且我们都已经不再需要插曲了,峰哥有的只是担心,有的只是害怕”。

雪儿疑惑不解的眨了眨眼睛道:“既然什么都没有了,那你还担心什么,还害怕什么?难道峰哥不相信自己的原则,和雪儿的底线吗?”

万俟峰嘿嘿一笑道:“峰哥当然相信自己的原则,但峰哥却害怕雪儿的底线处在哪里”。

雪儿轻轻的挥拳打在了万俟峰的胸口,并随口娇嗔道:“看你,说什么呢?”

万俟峰一把抓住雪儿的小手,正色的道:“峰哥担心雪儿会在某一天弃峰哥而去,峰哥害怕雪儿会被比峰哥好上一百倍的人抢去”。

雪儿听了这话,心中不由激动不已,急忙道:“不,不会的,雪儿永远不会有这种心态的,也许这个世上有很多很比峰哥要好千倍,强上千倍的人,但他们都左右不了雪儿的心,也得不到雪儿的爱,雪儿在乎的是峰哥怎么对待雪儿,雪儿不在乎别人怎么对待雪儿,雪儿也许可以抛弃一切,但雪儿却舍不得抛弃怄气峰哥你,因为雪儿和峰哥一样在乎着”。

------------ 第一百二十四章: 联姻武功 万俟峰听了这话已是激动不已,坚定的道:“峰哥相信,峰哥也不会让雪儿后悔的,因为峰哥也再也不想后悔了”。

雪儿欣然的一笑道:“峰哥是雪儿唯一动了心的男人,也是让雪儿甘愿付出一切的男人,这也许是雪儿的一时冲动,一时的激情,但雪儿从一开始就没有给过自己任何一丝反悔的机会,雪儿的心中认定了峰哥你,那雪儿的这一辈子都只认定你一个……”。

她说到此处,语气一顿继续道:“就算某一天雪儿的心变了,雪儿的爱也变了,但雪儿不会给自己任何一个反悔的理由,任何一丝反叛的机会,因为这是雪儿认定的事情,雪儿会为了自己灵魂深处的所爱而从一而终,至死不渝”。

万俟峰听了雪儿这些话,不由得感动万分,他痴痴地望着怀中的雪儿感慨万分,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有些无言而对了,他此时此刻除了去感受,就是感动。

雪儿仰首见万俟峰如此的盯着自己,似笑非笑的道:“峰哥,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很感动?很自豪……”

她说到此处,那脸上的笑容也顿时僵了下来,但见她急忙推开万俟峰,指着万俟峰身上的‘焰火天蚕甲’惊讶的道:“峰……峰哥,你……”

万俟峰见雪儿此时的形态,也急忙而看,但见他身上的‘焰火天蚕甲’不知在何时已显露出了许多的字体来,他也不由大吃一惊,急忙将‘焰火天蚕甲’脱了下来。

雪儿见此,也忙取下了挂在石壁上的油灯凑到了万俟峰面前,望着那‘焰火天蚕甲’上的字体,口中也随即念道:“地生心法……”

这万俟峰也随口道:“地生心法,原来藏在‘焰火天蚕甲’上的并不是什么绝世武功,而只是一套内功心法而已,不过这名字倒是有些古怪……”

突然,他想到了天山神童传授给他的天绝四式,随即有些不可思议的道:“天绝四式,地生心法,难道这二者便是……”

他这里自言自语的思索着,却听得雪儿不解的问道:“峰哥,什么是天绝四式,这天绝四式和这地生心法又有什么关系”。

万俟峰回了一笑道:“这件事情一时峰哥也讲不明白,目前也不敢确定,待日后峰哥自然会说给你听”。

雪儿点头嗯了一声,看来她倒是一个很容易知足的女子,这并不是她很知足,而是她有一颗善解人意、宽容的心,而且她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万俟峰任何事情,所以她不必去追问。

这万俟峰见雪儿不再追问,便急忙朝‘焰火天蚕甲’上的地生心法看去,而口中也随之念道:“万物归生,生分阴阳,阴为气,阳为精,阴阳开合,阴走八脉,阳行七经……阴阳开合……阴走八脉,阳行七经,这是何内功心法”。

雪儿也是万分不解的道:“是啊,这心法很是怪异世间哪有阴阳分道而驰的道理,这体内真气若阴阳不能调和,那又岂是五行之道”。

万俟峰思索这道:“这地生心法藏匿的如此之深,想必也定有它的非比寻常之处吧”。

他说完,又将焰火天蚕甲上的地生心法从头到尾的念了起来,他念着念着竟不由自主的盘脚坐了下来,只见他双手各捏了一记法门,搁放与双膝关节处,提起丹田中的真气随着周身穴位游走了起来,当他体内这股真气经过任督二穴时,便意念着这股真气化一为二,分开游走了起来,当这化一为二的两股真气经过少阴、少阳二穴后,他只觉得那从少**经过的真气变得阴柔了起来,而那股从少阳穴而出的真气却变得十分的刚烈。

万俟峰感觉到此,不由大为不解,他又急忙将这两股分开而行的一阴一阳两道真气逼回到了丹田之中,但奇怪的是这两股真气却并不在融合,而且还在互相的排斥碰撞了起来。

他感觉到这一异样后,不由大吃一惊,急忙又按照地生心法的口诀修炼了起来,但那股刚烈的真气却是越聚越强,而那股阴柔的真气却仍是如初,经那股刚烈的真气一碰,他竟然完全失去了控制,在体内四处的乱窜了起来,这也使得他更是吃惊不小,而他脸上也升起了浓浓的沉重之色。

一旁的雪儿也看出了一些门道,急切的问道:“峰哥,怎么了?”

万俟峰并没有回答雪儿的话,而是强力将那一阴一阳两股真气逼回到了丹田后,又急忙拿起‘焰火天蚕甲’仔细的研究了起来

那雪儿见万俟峰并没有回答自己,但却也并没有惊慌的神色,不由又问道:“峰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焰火天蚕甲’上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套的地生心法,而且你的脸色又如此的沉重”。

万俟峰经雪儿这一提醒,也随即回过神来,皱着眉头道:“是啊,我怎么把这一出给忘了,这‘焰火天蚕甲’经卧龙山庄数代人和齐远风父子处心积虑都未能破解,这为何今日却突然显露出了一套心法来,这倒也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他说着随即与雪儿陷入了思索之中。

当他不经意看到雪儿脸颊的泪痕时,不由一拍大腿,惊喜的道:“原来大哥所说的真情水就是人的眼泪”。

雪儿却听得一头雾水,摸了摸脸颊不解的道:“真情水,人的眼泪?峰哥,这是哪儿跟哪儿”

万俟峰欣然的一笑道:“真情水就是咱们的眼泪,而眼泪就是所谓的真情水”。

雪儿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的道:“咱们的眼泪是真情水,峰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峰哥,如果眼泪就是真情水,那为何又会只有咱们的眼泪才可以破解?”

万俟峰有些感慨的道:“峰哥与雪儿的泪水是充满真情真爱,真心的情绪在里面,这也是发自我们灵魂深处的,如果这一次峰哥心中存在着一丝一毫的不忠,如果雪儿心中存在着一丝一毫的不诚,那我们的泪水也称不上真情”。

雪儿若有所思的道:“听江湖传闻,这‘焰火天蚕甲’乃是至阳至刚之物,而且水火不容,刀枪不入,而咱们的泪水又是阴柔至情之物,这二者本身就是相克,如此一说,这倒也可以理解,不过雪儿还是无法去相信”。

万俟峰微微一笑道:“世间之事本来就无法用常态去理解……”

他说到此处,起身抱着雪儿的香肩继续道:“虽然我们之间发生了一次很大很痛苦的波折,但由此看来,峰哥却是觉得这是很值得的,虽然我们都经历了生死,都经历了这次变故,但这也证明了峰哥与雪儿之间的爱有多深,有多真诚,这也是旁人无法媲美,无法理解的,因为爱情,本身就掺杂着私欲,但我们没有,我们都在深深的爱着对方,深深的感受着对方,我们的爱并不是私欲,也不是索取,我们是为了爱的忠诚在爱”。

雪儿轻轻的一叹道:“这也许是老天在考验我们吧,或者我们的爱情真的任何东西都无可取代的,也是无以伦比的”。

万俟峰轻轻的将雪儿搂在了怀中,激动的道:“嗯,一定是这样的,我们很幸运,这么难,这么痛,这么残忍的考验我们都顺利的闯过了,从今以后,雪儿和峰哥除了珍惜就是为互相珍惜了”。

雪儿兴奋的点头嗯了一声,随即又轻轻一叹道:“峰哥与雪儿的考验已经过去了,而且已经坚定了,但是……如今魔教已经攻占了你重阳派,而且连你师父们也被他们所擒,咱们现在又要如何去面对这些?”

万俟峰听了这话,那激动自豪的心情也随即消逝,他急忙松开了搂在怀中的雪儿叹道:“如今我们倒是如愿以偿,但却也不可丢下我重阳派数百年基业不顾,而且此时也全因我而起,看来咱们还得想个万全之策,先救出师父们,到时候,峰哥会向师父禀明一切,从此你我再不去管这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雪儿点了点头道:“可是现在重阳山全身魔教中人,别说是救出你的师父们,我看就连咱们也别想走出这思非洞了”。

万俟峰望了望洞外,有些失落的道:“一时半会魔教中人还找不到此处,可咱们也不能一直如此下去……”

他说到此处,突然脸上一喜,望着同样有些失落的雪儿道:“雪儿,你救我之时所用的八脉软经散从何而得,是否还有?”

雪儿听得一愣,忙道:“那八脉软经散之毒并非是雪儿所使”。

万俟峰眉头一紧道:“你没有八脉软经散?那我在重阳大殿怎么会中了八脉软经散之毒?”

雪儿若有所思的道:“雪儿当时也只是躲在暗处,见魔教中人无故中毒,所以才趁乱把你救了出来,当时雪儿也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如此看来,这一定还另有其人在暗中相助”。

万俟峰点了点头道:“此人能得到八脉软经散,看来也并非一般宵小之辈,难道会是……”

雪儿不解的道:“峰哥,你知道是谁在暗中下毒,相助于你了?”

------------ 第一百二十五章: 阴阳二气 万俟峰思索着道:“我也不敢肯定是谁,也许是有人想浑水摸鱼,却被雪儿你抢了先机吧,不过雪儿你一直在暗处,可曾发现有何可疑之人?”

雪儿张了张嘴,本欲说些什么,但却摇了摇头。

万俟峰沉思了少许道:“此人既然暗中施以了八脉软经散,但却并未露面,倒也不好猜测他是敌是友,不过你我已经安然的出来,而且还破解了‘焰火天蚕甲’上的秘密,倒也是一件幸事”。

雪儿点了点头道:“雪儿进入大殿之时,那白虎也已逃去,想必如今白虎早已开始搜寻我们了,听江湖传闻,那白虎擅使手段与心计,看来咱们这次要费些心思了”。

万俟峰一笑道:“如今这‘焰火天蚕甲’的秘密已经破解,这‘地生心法’就算他人得到也只是如同鸡肋,就算交于他们又有何妨?”

雪儿不解的道:“峰哥,你何以肯定这‘地生心法’在旁人手中如同鸡肋、?”

万俟峰望了一眼雪儿手中的宝剑道:“此事我尚还不敢确定,先借我宝剑一用”。

万俟峰的宝剑已丢在了重阳大殿内,所以也只得问雪儿借剑。

这雪儿也并不犹豫,急忙将手中的宝剑递给了他。

万俟峰也不再多言,接过宝剑便朝思非洞外走去,他来至洞外便随即拔出了鞘中宝剑,手腕一抖,一招青松迎客已使了出来。

但见他人随剑动,剑随招走,可他却发觉那体内的真气却无法运用到剑招上,不由心中一顿,急忙收了招式,思索了起来。

在一旁观看的雪儿也察觉出了万俟峰剑招上的异样,问道:“峰哥,为何你的剑招没有一丝的力道来?”

万俟峰皱着眉头道:“自从我修炼了这地生心法后,那真气就一分为二,化为一阴一阳,如今也与的重阳剑法背道而驰……”

“难道这‘地生心法’真的只是鸡肋,毫无用处?”

雪儿随即问出了此话。

万俟峰摇了摇头道:“可自从我修炼了这‘地生心法’后,体内的真气明显暴增了数倍,而且我也敢肯定这绝对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内功心法,但我却无法运用,倒也是不得其理……”

他说到此处,心中一动,突然又道:“天绝四式,对,一定错不了”。

万俟峰说完,急忙望着雪儿点了点头道:“雪儿,你先闪到一旁”。

雪儿闻言怔了怔,但还是很听话的退到了思非洞口。

那万俟峰见雪儿退到了洞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抖剑身,口中念道:“镜中花”。

他那镜字一出,整个身形也随着剑招游走了起来,但见那剑身划出了数十道剑气,向四周疾射而去。

他只听得阵阵枝木断裂之声传来,也随即急忙收了剑式,只见得四周那些碗口粗壮的枝木已被他的剑气削成了数段,散落在地,这也使得他顿时欣喜若狂,目瞪口呆了下来。

但此时他也觉得体内那一阴一阳两股真气早已在体内四处乱穿了起来,只撞得他心脉剧痛,但此时他正处于极度兴奋之中,所以也倒并未造成太大的影响,急忙调整了情绪,强力的将那一阴一阳两股真气逼到了丹田之中。

这万俟峰将这一阴一阳两股真气逼回到了丹田之中后,才长叹一声道:“多少武林豪杰、江湖义士为了争夺这‘焰火天蚕甲’而不惜丢了性命,可他们却不知道这‘焰火天蚕甲’上所隐藏的并不是什么绝世武功,而只是一套联姻武功的心法而已,若他们知道此事,也许会哭笑不得”。

雪儿见那万俟峰这凌厉的武功招式也是大吃一惊,兴奋的道:“峰哥,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天绝四式?”

万俟峰点了点头道:“对,而且这天绝四式和地生心法乃是一套完整的联姻武功”。

雪儿若有所思的道:“联姻武功?这么说,就算有人得到这焰火天蚕甲上的地生心法,若没有天绝四式的招式,也是没有用的”。

万俟峰仍是点了点头道:“不错,据我所知,这世间练就天绝四式的只有两人,其中一个便是峰哥我,而另一个,便是那传授天绝四式与我的人”。

雪儿听了这话,欣喜的道:“峰哥,这么说,如今天下也只有你一人练就了这联姻武功,那传授给你天绝四式的人是谁?”

万俟峰一笑道:“说来也是机缘巧合吧,帮我破解‘焰火天蚕甲’的是雪儿你,而传授我天绝四式剑招的却是……”

他刚说到此处,却听得身后传来了急促而杂乱的脚步之声,也不由急忙寻声望去,但见二十余名手持大刀的黑衣武士已迅速的包围了过来。

万俟峰见此,脸色一寒,忙道:“雪儿,你快些进洞暂避一下”。

雪儿急忙走到万俟峰身旁,沉沉的道:“不峰哥,雪儿哪里也不去,雪儿要与峰哥同生共死”。

万俟峰微微一笑道:“如今峰哥已经是一个身怀绝世武功的高手,放眼江湖,还有几人能是我的对手,峰哥只是担心这武功太过霸道,会误伤了你而已”。

他说着并抬剑一指四周那些残枝落叶。

雪儿望了一眼渐渐逼近了众黑衣武士,仍是心有余悸的道:“峰哥,那你小心点”。

万俟峰忍不住伸手抚摸了雪儿那白嫩的脸颊,笑道:“峰哥会小心的,峰哥可舍不得丢下你去阎王殿做客”。

雪儿羞涩的白了他一眼,转身朝思非洞而去。

这雪儿刚进思非洞,那万俟峰已被疾奔而来的二十余名黑衣武士围了起来,只听得一名黑衣武士喝道:“这次可别再让万俟峰给跑了”。

万俟峰冷冷的一笑道:“这重阳山本来就是本人的地方,本人呢为何要跑?”

他说着那手中的剑身以缓缓的下斜,亮出了起剑式。

众黑衣武士见此也无人再言,各自吆喝一声,抡起手中大刀铺天盖地般的砍向了万俟峰。

也就在同时,只听得万俟峰念道:“镜中花”,而他手中宝剑也随之挥舞了起来,只听得阵阵惨叫与兵刃落地之声随即而起。

只是一瞬间,那万俟峰又回到了原位,他手中的宝剑剑身仍斜指着一旁,但攻向他的二十余名黑衣武士此刻却无一人还原封不动的站着。

只见有的被削去了头颅,但大部分都是肢离破碎,无一完体,那鲜红而又散发着腥臭味的血液,早已染红了思非洞前的平地,刚刚还活蹦乱跳、杀气腾腾的二十余名黑衣武士,此刻却都已成为了万俟峰的剑下亡魂。

而万俟峰此时却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只觉得那一阴一阳两股真气在体内疯狂的乱窜了起来,而且比上一次更厉害了数倍,他的整个内腹与身躯如同将要炸开一般剧痛难忍,他只觉喉头一热,一口鲜血已破口而出,若不是有宝剑撑地,他早已倒了下去。

那雪儿虽然进入了思非洞,但却担心万俟峰,所以早已返身到了洞口,当她看到那血肉横飞、肢离破碎的场面时,她的整个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如今见万俟峰如此的形态,不由得惊呼一声,奔到了万俟峰身旁。

雪儿扶住了浑身颤的万俟峰,强行压住了胸中的厌恶,急促的问道:“峰哥,你怎么了,你明明没有受伤”。

万俟峰强忍着剧痛道:“快……快扶我坐下,帮……帮我运气”。

雪儿依言急忙扶着万俟峰坐了下来,而她也随后坐到了万俟峰身后,提起丹田的真气,缓缓的送入了万俟峰的体内。

雪儿的这股真气一入万俟峰体内便被万俟峰体内那股阴柔的真气吸收了进去,这雪儿当下眉头一皱,但却仍是继续催动着自己的真气,缓缓的送了进去。

这万俟峰只觉得体内那股乱窜的阴柔真气一见了雪儿输送来真气便急忙与之融合了起来,而那股刚烈的真气却并未融合,而是缓缓的退回到了丹田之中。

这万俟峰见两股真气都已平静,便急忙将这股阴柔的真气又缓缓的逼回到了丹田之中,但这两股真气在丹田之中却是遥遥相望,而不融合,也并不在排斥。

雪儿见万俟峰已将真气逼回到了丹田,才在撤回了双掌,自行调息了起来。

不时,这雪儿睁开双眼,却见那万俟峰正痴痴的看着自己,不由脸上一热,娇嗔道:“讨厌,没见过呀?”

万俟峰不以问然的调侃道:“见到是见过,这是峰哥不知道你到底是峰哥的雪儿还是我重阳派的姑奶奶”。

雪儿听了这话,忍不住‘噗哧’一笑道:“她是她,我是我,再说我可不是你重阳派的什么姑奶奶”

万俟峰嘿嘿一笑道:“可是峰哥我却发现今日雪儿你替我疗伤时所用的真气,跟那夜相助峰哥我打通任督玄关,又自称是我重阳派姑奶奶之人,所用的真气如出一辙,所以峰哥我就在猜想,那夜相助我的重阳派姑奶奶,跟今日的雪儿是不是同一个人”。

------------ 第一百二十六章: 魔教败走 雪儿娇笑着站起转身,并随之说道:“你的记性倒还不错嘛”。

万俟峰一拍脑袋说道:“峰哥的记性倒是很好,只是峰哥的智力很差,峰哥想问问雪儿,你可认识我重阳派的那位姑奶奶?”

雪儿脸上一红娇嗔道:“怎么啦,你重阳派到姑奶奶就是我,你这后生晚辈见了你重阳派的前辈,怎么还不下跪问安?”

万俟峰听得一怔,眨了眨眼睛,急忙单腿一跪,惶恐的道:“后生晚辈万俟峰给重阳派姑奶奶行礼问安了”。

雪儿似笑非笑的点头嗯了一声道:“嗯,好后生,你起身吧!”。

他这声音又苍老了起来,以他此时的形态却是格格不入。

万俟峰一本正经的道:“多谢姑奶奶”。

他说完便站起了身,但他的脸上却是一片愁云,长长的一叹又道:“后生曾听家师提过一件事,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还请姑奶奶一解晚生后辈的心结。”

雪儿有些不解的道:“嗯,你有什么难解的问题就说吧!姑奶奶我一高兴也许可以告诉你一二。”

万俟峰扫了雪儿胸前一眼道:“家师曾说过,凡是我万俟峰的姑奶奶,那她的胸前一定都长着一颗红痣,不知姑奶奶你的胸前可有红痣?”

雪儿听到这话,脸上顿时绯红了起来,他狠狠地瞪了万俟峰一眼,一把抢过万俟峰手中的宝剑,沉沉的道:"臭**!"

她说完转身朝山下走去。

万俟峰见雪儿生了气,不由也为自己刚才的言语懊悔不已,但他的嘴上却喃喃自语道:“真是的,为什么要说是师父呢?如果我说是姨奶奶姨妈什么的应该比较好一点”。

他说完拍了拍脑袋也急忙随后跟了上去,。

这雪儿刚一下山就被四名正在搜寻的黑武士拦了下来,一句话对不上嘴便动起手来。

这万俟峰远远地便以看在了眼中,便急忙急奔几步来到了一旁观战,但见到雪儿一柄宝剑上下飞舞,几个回合下来便已刺伤了一名黑衣武士。

这雪儿一招得手,顿时锐气大增,但见她的身形也迅速的移动了起来,紧跟着便传来了三声惨叫与兵刃落地之声。

而此时那雪儿已收剑退到了一旁,而那四名黑武士手中的大刀已落在地上,各自的左手都紧捂右手的经脉处,大惊失色地扫了一眼雪儿与万俟峰,急不可耐的朝山下奔去。,

原来雪儿不忍心杀了这四人,但又恐怕他们继续为虎作伥,便挑断了他们的经。

万俟峰见此心中也是十分的赞赏,拱手行了一礼笑道:“姑奶奶真是菩萨心肠,晚生佩服佩服”。

雪儿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冷的道:“臭无赖,”

她说完此话便朝前走去。

万俟峰耸了耸脑袋,埋怨着道:“我臭无赖,你还是臭无赖他夫人呢!”

他说完这话又急忙跟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不一刻,便以来到了重阳大殿的后院门外,相视了一眼,便纵身翻入了院内,却被正在巡视的十余名黑武士察觉吆喝着围了上来。

万俟峰见此,哪容得他们靠近,但见他身形一动,已顺手拔出了雪儿手中的宝剑。

这万俟峰拔出了雪儿的宝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施展出了天绝四式的镜中花,拔剑、出剑、收剑,还剑入鞘,整个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那十余名黑衣武士此时已痛苦万分的望着万俟峰与雪儿,但听得他们各自惨叫一声,整个身躯已炸成碎片,带着鲜血溅向了四周。

万俟峰此时只觉得体内的那一阴一阳两股真气,又迅速地在体内乱窜了起来,他急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的静下神来,并缓缓地引诱着这一阴一阳两股真气,又将他们重新逼回到了丹田之中,但他的额头也为此渗出了冷汗,可想而知他刚才的处境是多么的痛苦。

这雪儿倒也没有注意到万俟峰这一点,而是脸色苍白地注视着那散落在四周的残肢断体,而她的整个娇躯也微微地颤抖了起来,并且一阵一阵的干呕,。

万俟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到雪儿此时的形态时,心中也顿时明白了过来,急忙走到雪儿身旁关切地问道:“雪儿,是不是吓着你了?”

雪儿没有回答,但她此时的表情已证明了这一切。

万俟峰扫了一眼地上的残肢断体,轻轻地一叹道:“其实峰哥也不想这样,但为了救师父们,为了自私,峰哥只有这样做,等这件事一了结,峰哥就会从此封剑,不再理会江湖之事,”。

雪勉强的笑了一下道:“雪儿知道,雪儿并没有怪峰哥你的意思,雪儿只是感到有些厌恶而已,希望这一天会早点到来”。

万俟峰点头恩了一声,随即点了点头,朝重阳大殿的方向走去。

万俟峰、雪儿刚走到重阳大殿外就见到白虎、青龙、玄武三人已闻讯从大殿内走了出来,。

那白虎扫了一眼万俟峰与雪儿,手腕一抖,只听刷的一声已打开了手中折扇,但见他微微一笑道:“万俟峰,你终于又回来了,而且还有一位佳人相伴,本堂主倒是羡慕你了”。

万俟峰冷笑一声道:“这是本人的地方,本人又怎会去而不回?倒是各位堂主总不会长久在此做客吧?”

白虎嘿嘿一笑道:“这个好说,好说……”

他刚说到此处,便见一名手持大刀的黑衣武士,奔到了他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又退到了一旁。

白虎本来带有笑意的脸,在听到这黑衣武士的低语后不由顿时脸色一变,一收折扇打量着万俟峰冷冷的问道:“是你杀了山上与后院中的神教教众?”

万俟峰冷哼一声道:“正是,而且本人明确的告诉你,本人已经练成了‘焰火天蚕甲’的绝世武功了”。

白虎、青龙、玄武三人相视一惊,但见了白虎谨慎地嘿嘿一笑道:“是吗?那就让本堂主亲自来领教领教你这‘焰火天蚕甲’上的绝世武功有何不同之处”。

看来这白虎倒是想让要确认一番了,他话音一落,整个形已直奔万俟峰而来,同时只见他一抖折扇,,打出了数根僵骨针,直奔万俟峰身前数处大穴而去。

万俟峰见此哪敢大意,但见他又随即拔出了雪儿的宝剑,催动着体内那一阴一阳两股真气,斩了过去。

但只听得一阵叮叮当当响,那射向他的僵骨针已被他的剑气削成粉碎,连白虎手中的折扇也被他削成两段。

而那白虎却好似早有防备,见势不妙,也早已退到了一旁。

这白虎退到一旁,低头一看手中折扇,不由顿时大惊失色,而一旁的青龙、玄武二人也是脸色各异。

万俟峰只是、挥剑便削断了白虎手中的折扇,使得四周之人都为之震动了起来,而万俟峰只觉得体内那一阴一阳两股真气又早已在体内乱窜了起来,当着两股真气路径头顶百会穴时,相互一撞竟倒行逆流了起来。

这万俟峰只觉得浑身内外剧胀,他只觉喉头一热,一口鲜血已破口喷了出来,他的整个身躯也随即摇晃了起来。

那雪儿急忙上前扶住了他,花容失色的道:“峰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万俟峰强忍着内外的疼痛,颤颤的道:“我……我也不知道……”

他刚说到此处,又喷出了一口鲜血。

万俟峰此时也不再多言,急忙忍着剧痛盘脚坐下,并强行的调息了起来。

此时的雪儿可不敢再为他输送内力了,但见她拿起一旁的宝剑为万俟峰护起法来。

万俟峰的这一变故在场众人都不由为之惊讶了起来,而那白虎见此,脸上也顿时升起了笑容,但见他扔掉了那半截折扇,双掌一翻朝着调息中的万俟峰拍去。

那雪儿见此,脸色一沉挥剑迎了过去。

青龙、玄武二人相视一眼,抡起手中大刀扑向了万俟峰。

这雪儿虽与白虎缠斗,但却从未离开万俟峰的左右,如今见到青龙、玄武扑向了万俟峰,心中大惊,,急忙撤剑前去阻拦,但那白虎又岂能放她离去,一双肉掌左呼右应,只逼得那雪儿自身都难以兼顾,又哪能顾及得上万俟峰。

雪儿眼见万俟峰将要被青龙玄武二人伤于刀下,不由得花容失色,魂不附体,却见的一条人影如飞鸟一般,从重阳大殿房顶飞扑而来,那人还在半空,就是急速的拍出两掌,击向了青龙与玄武。

这青龙玄武二人,眼见万俟峰马上便会命丧自己的刀下,却不料突然闻到头顶风声乍起,一股强大的掌力已攻向了自己,二人闻之脸色一变,急忙一个翻身朝一旁闪去。

青龙玄武二人刚闪身躲开,就传两声嘭嘭之响,二人刚才所立之地已被掌风劈开了两个大坑。

二人也不由脸色一变,急忙随之望去,但见从上空落下一人,此人一头苍发,,一双眼睛也是炯炯有神,而且散发出一股逼人的凌厉之气,此人不是别人,他便是忠义会的会主‘川百介’

------------ 第一百二十七章: 谁在背后 这川百介的现身在场之人也是为之一惊,雪儿见此,心中也不由顿时欣喜万分,但见她娇咤一声,手腕一抖,急忙划出了一道剑气,逼退了那白虎,退到了万俟峰身旁。

白虎,青龙,玄武三人见此,也退到了一旁,注视着这突如其来的川百介。

雪儿见此,急忙朝着川百介拱手致了一礼便盘脚坐到了万俟峰身后,运起丹田真气,缓缓的送到了万俟峰体内。

川百介见此,双手一番,为二人护起法来,这白虎打量了一下川百介冷冷的道:“原来是忠义会的川会主”。

川百介冷哼一声道:“本会主听闻有人上重阳山来找我万俟兄弟的晦气,没想到原来是魔教的三大堂主,看来你们魔教的胆子倒是不小”。

白虎冷笑一声道:“没想到你忠义会的胆子也不小,竟然敢阻扰我神教办事,看来你忠义会是提前向我神教宣战了”。

川百介又是冷哼一声道:“我忠义会自立会以来就与你魔教势不两立,形同水火,又何来宣战一说”。

白虎听了这话,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但见他嘿嘿一笑道:“早闻川会主一套追风掌是无人能敌,本堂主今日倒要看看,你这追风掌是怎么个追法”。

他话音一落,一挥手暴喝道:“杀!”

这白虎杀字一出,围在四周观战的上百名黑衣武士抡起手中大刀扑向了川百介、万俟峰、雪儿三人。

这川百介见此,哪敢大意,但听得他暴喝一声,整个身形已拔地而起,但见他双掌迅速的连环交错拍了出去,只听得阵阵炸响与惨叫之声响起,那围攻过来的上百名黑衣武士此时已是伤亡过半,剩余众人见此,都是惊慌万分,哪还敢再进一步,但仍是挥舞着大刀围在了四周。

青龙、白虎、玄武三人也是分外一惊,三人相视一眼,正欲同时出手,但见得又从重阳大殿上空飞身纵下二人。

这二人一个手持鉄锏,一个手持铁锥,也正是忠义会的左右使‘阳奉阴违’二人。

这阳奉阴违二人来到川百介身前,齐齐鞠了一礼异口同声的道:“会主,忠义会左右十门的精锐已来至重阳山下,随时听候会主号令”。

川百介嗯了一声道:“知道了,辛苦二位兄弟了”。

阳奉阴违听了这话又鞠了一礼,才分别站到了万俟峰与雪儿身旁,也为二人护起法来。

这白虎、青龙、玄武听了阳奉阴违这话,不由脸色剧变,而围在四周的众黑衣武士们也听得心惊胆战面如死灰。

但听得请青龙低声道:“白虎堂主,如今忠义会左右十门的人都来了,看来咱们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了,白虎堂主可要三思而行”。

那玄武也随之道:“教主金令,也只是命白虎堂主你前来探探虚实而已,以此时我神教在此的力量却也不便于他忠义会的人硬碰”。

白虎听了这话,脸色一寒,但却并没有回答,而是打量着川百介万俟峰等人沉思了起来。

此时,但见那万俟峰与雪儿也已经双双的站了起来,除了那雪儿脸色有些苍白憔悴外,这万俟峰倒是精神充足的很,根本就没有受伤的迹象。

那川百介见此,不待二人开口便拱手致了一礼笑道:“万俟兄弟,咱们又见面了”。

万俟峰虽然在调息,但对发生的事情却了如指掌,听了川百介这话,急忙鞠了一礼道:“有劳川大哥与众家兄弟们了”。

川百介一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客气,我忠义会能助万俟兄弟一臂之力,这也是我忠义会的幸事”。

他说完,与万俟峰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川百介与万俟峰的谈话却从未将围在四周的保护等人放眼中,虽然使得白虎等人十分的恼怒,但此时他们倒也是脸色各异,这白虎扫了一眼四周,暗思道:如今一个万俟峰就已经难以招架,又加上了整个忠义会,、别说是带走‘焰火天蚕甲’了,看来就是全身而退也成难题了。

他想到此处,朝着一旁的青龙玄武二人使了一个眼色,这青龙、玄武二人也当即明白了过来,急忙朝着重阳大殿内奔去,不时,便见那重阳四子被几名黑衣武士抬了出来。

万俟峰虽与川百介交谈,但他的双目却并未放过场中的一切变动,如今见重阳四子被抬了出来,不由心下一惊,喝道:“白虎,你将我师父与师叔们怎样了?”

白虎得意的嘿嘿一笑道:“万俟峰,你不用担心,重阳四子也只是中了我神教的八脉软经散而已,如今重阳四子都在本堂主的手中,本堂主要他们生,他们就生,本堂主要他们死,他们就得立马去死”。

他话音一落,那抬出重阳四子的几名黑衣武士手中大刀一摆,已架到了重阳四子的脖颈上。

万俟峰见此,脸上一慌,沉喝道:“白虎,你想怎样!”

白虎嘿嘿有一笑道:“本堂主倒不想怎样,只看你万俟峰是否想将你重阳派就此断送”。

万俟峰一紧手中宝剑,正欲说话便听得川百介哈哈一笑道:“本会主如今倒有一言,不知二位可听否?”

万俟峰闻言不解的望向了他,而那白虎却听得双目毅一亮,淡淡的道:“川会主有话但讲无妨,只要对我神教有利,本堂主一定卖你忠义会一个情面”。

川百介听了这话,冷哼一声道:“本会主还不屑你魔教的情面,只要三位放了重阳派所有的人,交出八脉软经散的解药,三位堂主及众属下便可安然的退出重阳山,要若不然……”

他说到此处,故意冷哼着停了下来。

白虎故作面色一沉,冷冷地道:“不然川会主会怎样?”

川百介冷冷的扫了一眼四周,沉声道:“只要本会主一声令下,三位堂主及下属数百人从今以后将会在江湖中除名”。

他话音一落。但见那阳奉已从怀中掏出了一根火焰竹筒。

白虎听了此话,脸色一变,但仍是故作镇定的嘿嘿一笑道:“是吗?川会主就这么有把握能留得下本堂主吗?”

川百介冷冷一笑道:“难道三位堂主想见识见识我忠义会左右十门的力量吗?”

白虎听了此话,脸上的肌肉随之抽动了一下,嘿嘿一笑道:“川会主培训的左右十门听说个个身手不凡,而且纪律严格,但若真的与我神教相拼,鹿死谁手却难下结论,当然那结果一定会很精彩,不过本堂主尚有要事要办,不便在此久留,如果川会主言而有信,那本堂主他日一定会领教一下,川会主亲自**的忠义会左右十门的精锐到底有何厉害之处”。

川百介面色一正,朗朗的道:“本会主言出必行,只要各位愿化干戈为玉帛,不再图添杀戮,本会主自会让左右十门的人给你们让出一条空道”。

万俟峰一听川百介要放走白虎一行,不由忙道:“川大哥,此事……”

他刚说到此处便被川百介的手势阻拦了下来。

白虎、青龙、玄武三人见此,各视了一眼,领着心惊胆战的众黑衣武士迅速的朝大门外走去。

万俟峰见此喝道:“站住,留下八脉软经散的解药!”

白虎望了一眼脸色的苍白的雪儿道:“这位姑娘身上已经有了一瓶八脉软经散的解药,本堂主多给你也是无益”。

那雪儿听了白虎这话,顿时想了起来,连忙取出了从玄武身上拿来的药瓶,朝重阳四子走去。

这万俟峰眼见白虎率众走出了重阳派的大门,但却又却又无可奈何,有些不解的问道:“川大哥,为何要放走魔教中人?”

川百介一笑,但听得阴违娇滴滴的道:“万俟兄弟有所不知,其实重阳山下并无一名左右十门中人”。

万俟峰听得一愣,只听得阳奉又道:“我家会主接到救援贴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来的重阳山,哪有时间去召集左右十门的人”。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顿时恍然大悟,暗思道:这忠义会左右十门门众十门门众上千,别说短时间难以聚集,就算是能迅速赶来,那也一定是声势浩大,又怎会如此的神速而且悄然,而且,重阳派上下都落在魔教手中,如果真的拼杀起来,那后果也将是不堪设想。

万俟峰想到此处,急忙拱手致了一礼道:“此次我重阳派能幸免一难,全靠川大哥及中众兄弟鼎力相助,不过,小弟我从未发过救援贴,难道川大哥你真的收到了救援贴而来的吗?”

川百介道:“我的确是收到了救援贴而来,当我知道万俟兄弟与重阳派有难,所以也未顾及其它便迅速的赶来了,不过,也算来的及时”。

万俟峰不解的道:“小弟并未向任何人发过救援贴,而且家师们也定然不会知情,更不会向川大哥你发救援贴的,虽然此次魔教突然来袭,小弟想我重阳派也肯定早就做了防范,而你忠义会与我重阳派相距甚远,就算是我重阳派及时发了救援贴,那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变相磨练 川百介沉思着道:“我在三日前就已收到了救援贴,而魔教昨日便已攻上了重阳山,这说明给我发救援贴之人早已洞悉先机”。

万俟峰听了此话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猜不出是何人代自己向川百介发了救援贴,而那雪儿救自己之时也有人在从中相助,看来此人却一直深藏在暗中,而且有对魔教行动了如指掌,却不知是敌是友了。

这万俟峰与川百介问话之间,那雪儿已经解了重阳四子的八脉软经散之毒,她随后便将八脉软经散的解药交给了一名已解了毒的弟子,便回到了万俟峰的身旁。

万俟峰见重阳四子醒来,急忙上前双腿一跪,激动的道:“师父,三位师叔,徒儿给你们请安了”。

这重阳四子虽然中了八脉软经散,但对所发生是事情却犹如亲见,如今见万俟峰下跪问安,各自也是激动了起来。

那长春子望了一眼万俟峰,点了点头道:“峰儿,你没事吧”。

万俟峰心中又是一阵激动,双眼也顿时湿润了起来,但听他颤颤的道:“都是徒儿不好,让师父与三位师叔受苦了”。

长春子轻轻一叹道:“峰儿,此事已经发生,你也无需自责,为师们也有大意之处,你还是快快起来,替为师们迎接川会主进殿休息”。

万俟峰鼻尖一酸,沙哑着道:“徒儿遵命”。

他说完便朝着川百介、阴阳双使拱手致了一礼道:“川大哥,二位,家师有请大殿内休息”。

川百介回了一礼道:“万俟兄弟,你我之间就不必这般客气了……”

他说着又朝着重阳四子拱手一致道:“四位真人,久违了”。

重阳四子齐齐回了一礼,但听得长春子道:“川会主今日驾临鄙派,助鄙派于水火,本道先在此谢过了”。

川百介一笑道:“江湖中人本应互相帮助,我忠义会就曾多次受万俟兄弟出手相助,今日之举又何足挂齿,四位真人请”。

众人相视一礼,便齐步重阳大殿内走去。

这万俟峰见重阳四子与川百介等人进了大殿,便忙吩咐着众师弟打扫庭院,各司其职去了。

万俟峰交代了一切事务后便带着雪儿朝大殿走去,而那乞志却也从一旁闪身而出,二人交谈了几句后,便一起进入了大殿。

这万俟峰进了大殿,便跪在了重阳四子面前,磕了三个响头才道:“徒儿未奉师令便私自出了思非洞,罪在不赦,请师父重重责罚”。

长冬子、长夏子、长秋子三人都脸色各异的望向了长春子。

但见长春子伤怀一叹道:“你此次私出思非洞,乃是为了大局着想,为师并不怪你看,但你可知道,重阳派有多少人为了你惹下的祸端而遭受了不测”。

万俟峰心中一阵抽痛,沙哑着道:“徒儿知道罪孽深重,不但使众多师弟们无辜的死于非命,还差点让重阳派数百年基业毁于徒儿之手,请师父重重责罚,徒儿再毫无怨言”。

重阳四子听了这话,都不由各自一叹,但听得长春子又道:“若论对错,这也非你一人之过,为师们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虽然惹下了如此祸端,但在重阳派存亡之际,你也却表明了你的心迹,如今大错已铸成,你自己要好自为之了”。

他话音刚落,但听得长冬子随后道:“掌门师兄,虽然此事因峰儿而起,但好在都已化险为夷,不至于横真子祖师爷辛苦创下来的基业毁于我等之手,峰儿乃众弟子之首,如今倒也不必重罚,还望掌门师兄从长而论”。

长春子又是一叹道:“为兄并不是要处罚峰儿,而是要让峰儿明白,做了不该做的事,犯了不该犯的错,那就得为了这不该犯的错,不该做的事而去承受结果”、

万俟峰也听得心中激动万分,急忙又磕了三个响头沙哑着道:“徒儿也明白了,徒儿也知道错了,徒儿这回思非洞好生思过”。

长春子摇了摇头道:“此事就先搁浅下来,如今重阳派发生了这一场大劫,你身为重阳派的首席大弟子,你又怎可置身事外,你先起来吧,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做”。

万俟峰听了长春子这话,不由一愣,但随即激动的又磕了三个响头道:“徒儿谢师父不罚之恩,谢三位师叔为峰儿求情”。

那雪儿一进大殿便见万俟峰又是磕头又是认罪,也不由心中酸楚万分,如今听长春子之言,不但未罚,反而绕着弯子撤消了他去思非洞受过之刑,不由而也是兴奋不已,急忙上前扶起了他。

重阳四子见此,脸上都不由随着一缓,但听得长春子柔和的问道:“这位姑娘是峰儿的朋友”。

他这话抿含着弦外之音,大有刨根问底的意思。

雪儿脸上一红,急忙朝着重阳四子施了一礼,娇声的回道:“晚辈雪儿见过四位真人”。

这重阳四子早就听闻了雪儿此人,也知道她于万俟峰的关系,但却从未见过,此时一见那雪儿不但生的貌美如花,而且还礼仪有加,四人都不由欣喜万分,各自含笑着点了点头打量起了雪儿来。

雪儿被重阳四子这样的打量也不由脸上更是发红,急忙低下了头,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万俟峰见重阳四子如此的打量雪儿,忙道:“徒儿在数月前,便与雪儿相识,此次徒儿能安然脱险,也全仗了雪儿的相助”。

其实重阳四子又怎不知道雪儿所做的一切,如今听万俟峰这么一提,但听得长冬子微微一笑道:“雪儿姑娘能在峰儿危难之时挺身相助,却也是难能可贵,本道就代重阳派上下在此谢过了”。

雪儿听了这话急忙又施了一礼娇道:“真人言中了,峰哥有难,雪儿当然不会置身事外,而且雪儿也早已久仰四位真人的威望,如今雪儿能为你重阳派一尽绵薄之力,也是雪儿的荣幸”。

重阳四子听了这话,又是各自点头一笑。

就在此时,却见吴明常见二人从外走了进来,这二人一进大殿齐身朝着上首的重阳四子鞠了一礼,但听得常见道:“禀掌门师父,重阳派内外已打扫干净,受伤的师兄弟们也已安顿好了”。

长春子点了点头问道:“此次魔教突然来袭,我派共有多少伤亡”。

常见吴明相视了一眼,但见吴明鞠了一礼道:“回掌门师父,重伤者四十七人,轻伤者八十余人,已死难者有……有一百二十一人”。

吴明说完那脸上已满是悲伤之色,而那重阳四子也更是一脸的灰色。

万俟峰只听得心中一阵抽痛,整个身躯也有些微微颤抖了起来。

长冬子见此,沉沉的道:“你们先下去料理后事吧,其他的容后再说”。

常见吴明二人又俯身鞠了一礼,齐声道:“是,四师叔”。

二人说完,又朝川百介、乞志等人拱手致了一礼才转身而去,当然,这二人也少不了多打量了几眼万俟峰身边的雪儿。

这时,只见川百介一拱手道:“魔教此次来犯,虽然贵派死伤惨重,但他们却也未讨得便宜,如今大败而去定然会卷土重来,四位真人还是早做安排的好”。

长春子闷叹一声道:“魔教要的是‘焰火天蚕甲’他们一日未得偿所愿,就一日不会善罢干休,为今之计只有邀请各大门派前来我重阳山助阵了”。

川百介点了点头道:“本会主已传下号令,五日之内,我忠义会左右十门的精锐便会赶到重阳山”。

重阳四子同时朝川百介致了一礼,但听得长春子随即道:“有劳川会主了”。

川百介思索着道:“如此下去,那魔教定然不敢轻举妄动,不过这无异于守株待兔,而且若魔教逐个击破,那各大门派到时就会首尾难顾,所以这也非长远之道”。

众人听了川百介此话,也都不由点头沉默了下来。

但听得长秋子道:“掌门师兄,我有一事觉得甚是奇怪,不知当讲不当讲”。

长春子扫了一眼大殿内的众人道:“师弟有话但讲无妨”。

长秋子点了点头道:“此次魔教来犯,也是我重阳派预料之中的事,但却从未料到我们却毫无反抗之力就受制于人,此事甚为蹊跷”。

他话音刚落,便听得长冬子也随后道:“此事师妹我也觉察到了一些,掌门师兄召集我们来大殿议事之时,我们却同时中了魔教的八脉软经散,而当时魔教却并未攻入我重阳派大殿”。

她此话一出,大殿中众人也都不由为之惊讶了起来,各自心中也都在暗暗猜测,而万俟峰与雪儿更是一脸的沉重。

但听得长春子道:“我们中毒之时,魔教之人的确还被阻在山门外,如果说是魔教放的毒,的确有些难以置信,此事我也早有分析,没想到师弟师妹你们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但听得长夏子有些不可思议的道:“难道说魔教中人已提前隐藏到了我重阳派之中?”

他此话一出,大殿内众人又更为之惊讶了起来。

------------ 第一百二十九章: 谁在下毒 长春子点了点头道:“看来此事并不像表面的如此简单,当今之下,是要尽快查处是何人混入了我重阳派,不可让此事再次发生”。

长秋子摇了摇头道:“恐怕此时去查却是毫无头绪,而且也未必查得出来什么”。

长冬子随即问道:“师兄此话怎讲”。

长秋子回到道:“就算魔教中人提前混入了我重阳派,恐怕此时也随之而去,又岂会傻傻的留下,等着被我们查出”。

长冬子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道:“师兄此话言之有理,但此事却也不可松懈,若是下毒之人并未离去,在伺机而动,那就悔之晚矣”。

长春子点了点头道:“此事就交于为兄亲自处理,你们稍加留意便可”。

那川百介听了重阳四子的话后,缓缓的一点头道:“凭魔教的区区三个堂主,就能攻破你重阳山,这听起来的确是匪夷所思,却没料到原来魔教此行早有内应,看来此事魔教一定早有安排,而并非是针对万俟兄弟”。

大殿内众人听了这话,也随即点了点头,各自都是一脸的沉重之色。

这时,只见一直未言的雪儿也忍不住道:“其实雪儿也有一事不明”。

长冬子柔声道:“雪儿你有事尽管说来”。

雪儿嗯了一声道:“当时雪儿也藏在暗处,听得魔教中人大乱,以为峰哥与魔教中人厮杀了起来,便急忙现身,但却发现所有人都中了魔教的八脉软经散,虽然雪儿当时并没有注意到有可疑之人,但仔细想来,这其中一定还有人在暗中相助我们”。

她这话一出,大殿内众人又为之一惊,但听得川百介思索着道:“这么说,那就一定还有人在暗中相助了,难道就是给我发救援贴之人?”

雪儿脸色沉重的道:“也可以这么说,但也可以不这么想,如果说有人居心不良欲得渔翁之利那也不为过,虽然他并未现身,那也许是因为我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而已,而且这也难以肯定这两次下毒之人,与给你发救援贴之人就是同为一人”。

众人听了这话,都各自思索了起来。

但听得川百介道:“依本会主之见,这向我发送救援贴与在重阳派下毒之人绝非一人所为”。

一直未言的乞志点了点头道:“在下也同意川会主之话,在下虽然也在暗处,但却并未发现有何异样,这就说明在暗中做事之人一定心思缜密,而且身份与身手都极不寻常,否则定会露出一些蛛丝马迹,但在下可以肯定那助雪儿姑娘救走万俟兄与向川会主发送救援贴乃同为一人,而在重阳大殿内下毒之人又为一人,此二人到底是何居心却是难以预料”。

雪儿听了这话,眉头微微皱了皱,扫了一眼沉思中的万俟峰,却并不再言,但她的眼光却时不时的从乞志的身上掠过。

万俟峰轻轻一叹道:“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但却都未对‘焰火天蚕甲’动手,这倒也是有些蹊跷”。

川百介思索着道:“这么说来,这‘焰火天蚕甲’是真的已经到了万俟兄弟你的手了”。

万俟峰伤怀的一叹道:“江湖中的传闻倒是不假,虽然我得到了让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焰火天蚕甲’但我却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而且还殃及师门,连重阳派数百年的基业也差点被我断送”。

其实从头到尾这万俟峰也没有对‘焰火天蚕甲’动过贪念之心,但世事总是无常,你想得到的也许得不到,你不想得到的他却偏偏让你得到。

长春子听了万俟峰这话,沉沉的道:“虽然此次我重阳派大伤了元气,但峰儿你能为此事大彻大悟,为师也感到欣慰了”。

万俟峰听了这话,心中一颤,急忙又跪了下来,有些沙哑的道:“师父,若徒儿早些将师父的教诲记在心中,也不至于惹下这许多祸端,徒儿日后行事,一定引以为戒,万分小心”。

长春子微微的点了点头,但听得长冬子道:“为师们虽然未在江湖走动,但自从你下山后,便早已派人注意你的行踪,有些事为师们也知是你心性所致,更知你遭受的一切屈辱,本欲下山相助于你,但为了让你明白江湖的险,人心的丑陋,便忍痛置之不理,其实也有这样,你才会从中学会自强自立,独当一面,其实为师们也是为了你的将来着想”。

万俟峰听了长冬子这话,不由顿时傻了眼,自语道:“原来师父与师叔们早就在注意峰儿的一切……”

他说到此处,却已是感动不已,那眼泪也随之流了下来,但听他沙哑着又道:“徒儿多谢师父们的良苦用心,徒儿……一定不会辜负师父们的厚望”。

万俟峰听了长冬子这话,却是感激涕零,但雪儿却有些不依了,她想到了自己与万俟峰所经历的一切,不由低声的道:“哪有这样的,既然置自己徒弟的生死荣辱不顾,而且还加以重罚……”

万俟峰听到雪儿为自己而去言行顶撞重阳四子,急忙一擦脸上的泪痕,朝着雪儿使了个眼色,雪儿虽然不再言语,但她的脸色却是十分的不悦。

重阳四子四人也明白雪儿这话乃是出自内心的关怀与爱怜,这也是一种自然的反应,所以他们也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奇怪,反而各自安慰了许多。

但见那长冬子温和的一笑道:“雪儿,你有所不知,为师们之所以这样做,这的确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决定的,峰儿的本性好强,而且又太痴迷情义二字,所以从未顾及旁观者的利益,因此才给许多本不应该受其牵连的人带去诸多不便,这一点雪儿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为师们若不让他明白人性的冷暖,他又怎么会看透这些人性的的本质”。

雪儿听了这话,心中也让顿时舒畅了许多,白了万俟峰一眼,有些酸楚的低下了头来。

那长冬子见雪儿如此,又是一笑道:“若为师们任由峰儿一意孤行而不加以管制,那他日后又如何能去珍惜善待自己与他应该珍惜善待的人”。

雪儿听了这话倒是心中一暖,急忙施了一礼道:“雪儿知错了”。

长冬子点了点头道:“其实峰儿此次下山,虽然遭受了许多罪,也殃及了不少人,但对于他来说,却也是不虚此行。”

长冬子这话倒是意味深长,而那雪儿又岂会听不明白,脸上一红,又低下了头,但她的心中却是一片的火热。

那川百介哈哈一笑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四位真人为让万俟兄弟能自成一体,可谓是用心良苦,本会主倒是心悦诚服了”。

重阳四子也是微微一笑,但听得长春子说道:“川会主过奖了,虽然我四人费尽心思,只想让他做个明白事理的人,但峰儿其志却仍如磐石,虽破,却未失其坚,其心仍是赤胆,虽磨,却仍未夺其豪壮,不过,本道倒也为此感到自豪,可就是苦了峰儿了”。

万俟峰听了这话,心中又是一阵激动,急忙磕头叫道:“师父……”

他只叫了一声师父,那后面的话就已被他的泪水阻止了下来。

重阳四子四人此时也都为之感染,但见长春子微微一笑道:“峰儿,以往之事已如云烟,就让它随风而逝吧,你切不可再将那些过往放于心上,我重阳派‘横真子’祖师爷留下来的诺大基业以后都要系于你一人,须知你若无凌云之志,又岂有鸿鹄高飞之时”。

长春子这话包含着多少期望与寄托,就不言而喻了。

万俟峰听了这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住内心的激动,坚定的道:“徒儿一定不会辜负师父与三位师叔的期望”、

重阳四子各自含笑着点了点头,但听得长春子柔和的道:“峰儿,起来吧,你都这么大了,不用动不动就卑躬屈膝的,而且凭你如今在江湖上创出的名号,也并不比为师们差多少”。

那长冬子也是悦意的一笑,随后道:“是啊,为师们都已是古稀之人,大限一到便会离你而去,但如今为师们却很放心,因为还有比为师们更在乎你的人,你一定要好生珍惜,切不可再重蹈覆辙,那样,你就太无心了”。

雪儿听了这话,也不由得顿时脸红心跳起来,急忙扶起了万俟峰,并站到了他的身后,她这种小鸟依人的形态使得大殿内之人都为之欣然一笑,而万俟峰也是激动万分,深情的看了雪儿一眼,急忙朝着长冬子鞠了一礼道:“徒儿一定谨记四师叔良言,再也不会辜负他人”。

他这话瑞然说的很含糊,但当着大殿内众人,他也只能如此回答,但雪儿却是听得明白,眼中也微微有些湿润了起来。

这时,但听得长春子关切的道:“峰儿,这些天你也受了不少罪,先带雪儿姑娘去客房休息,你也好生的休息一下,明日为师还有要事商议”。

------------ 第一百三十章: 迷雾重重 雪儿听了这话,心中倒是非常乐意,其实说来,这些时日,受罪之人应该是她而不是万俟峰,但雪儿所受的这些罪,别人却是不会明白,也不会知道,而雪儿也从未提起过,因为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所以在雪儿的心中,这些日子她所遭受的一切,也就不值一提了。

万俟峰听了这话,却并未带雪儿离去,而是又重新跪了下来,但见他磕了一个响头道:“师父,三位师叔,徒儿尚有一事未曾禀报”。

重阳四子四人相视一怔,但见长春子一抬手道:“有什么事可以起身再说,为师们不会怪你的”。

万俟峰并未起身,而是低着头道:“师父,三位师叔,徒儿未经允许私自修炼了旁门武功,请师父责罚”。

重阳四子听了这话,都不由脸色微微一变,而大殿内之人也是脸色各异。

但听得长冬子问道:“峰儿,你是我重阳派首席大弟子,你怎可私自习练别派武功,你如此的做法又岂能起到表率的作用”。

万俟峰忙道:“徒儿知道此事兹事体大,所以徒儿才不敢隐瞒,徒儿甘愿自废武功,只求师父师叔们不要将徒儿逐出师门就可”。

其实万俟峰如此的做,而是有着另一重的意思,当然,他心中的想法也许只有雪儿能够明白,但雪儿却并不想万俟峰如此的做,急忙朝着重阳四子施了一礼道:“四位真人,其实此事也怪不得峰哥,若峰哥不去习练‘焰火天蚕甲’上的武功,也无法救得你们”。

雪儿这话一出,大殿中之人为之大震,更为震动的就是那乞志了,而他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了一种激动兴奋的色彩来。

“峰儿,你真的练就了‘焰火天蚕甲’上的绝世武功?”

长春子惊喜的问道。

万俟峰忙道:“徒儿知道这是我重阳派的大忌,但的确是事出偶然,也怪徒儿一时迷失了本性,徒儿甘愿接受师父的处罚,绝无怨言”。

长春子听完这话,扭头与长夏子、长秋子、长冬子三人相视着点了点头才道:“原来是这样,峰儿,你不必大惊小怪,你起来吧”。

万俟峰听得一脸茫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抬头望向了长春子。

那雪儿却听得明白,也从重阳四子的脸色上感觉到了,急忙欣喜的道:“峰哥,四位真人已经原谅你了而且还未怪罪,你还不快点起来”。

万俟峰望了一眼雪儿,又望着长春子,心有余悸的道:“师父,你不追究徒儿这大逆不道之罪了?”

长春子点了点头道:“这‘焰火天蚕甲’在江湖中流传已过数百载,不知有多少豪杰为它而死,有多少邪魔为它而亡,但他却在无意中落入你手,而且还让你练得了上面的绝世武功,这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吧,如今你既已修成这乃是天意,为师又怎会逆天而行,坏你因果”。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顿时欣喜万分,急忙又渴了一个响头道:“徒儿多谢师父不罚之恩”。

他说完才在雪儿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但听得长春子感慨的一叹道:“其实,这‘焰火天蚕甲’并未落入邪魔手中,而是落在我正道门派,倒也是武林中的一大幸事,而且还被我我重阳派弟子所得,为师们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去责罚,虽然你的心性为师们毫无置疑,但你一定要谨记,你的能力越大,你所背负的就越多”。

万俟峰忙鞠了一礼道:“徒儿一定时刻谨记师父的教诲”。

这时,但听那川百介哈哈一笑道:“如今万俟兄弟已是神功在身,日后这江湖也定会为你而安,这实乃我武林苍生大幸”。

乞志也是点头一笑道:“如今魔教大为猖狂,意在要一统江湖,成为武林霸主,各大门派虽然人才济济,但却都是一些以高傲自居之辈,实乃是一盘散沙,不足魔教抗衡,可以说缺的就是万俟兄这样的人才”。

川百介也点了点头道:“是啊,如果万俟兄弟能一统我正道散乱的局势,区区魔教又何足挂齿”。

重阳四子听了二人这话,也不由各自点头一致,那脸上的欣喜也不言而喻了。

这万俟峰被川百介乞志二人如此一赞,不由得心潮澎湃,急忙朝二人拱手致了一礼道:“二位抬爱小弟了,若论武功才智,江湖阅历,二位都是佼佼者,小弟又怎敢有此想法,不过小弟倒愿为武林,为正义而战”。

川百介也忙拱手还了一礼道:“万俟兄弟如此的不骄不傲,坦坦荡荡,实乃是真豪杰,八月十五英雄会,万俟兄弟定能让天下英雄折服”。

万俟峰脸上一红道:“一统群雄,称霸武林,小弟倒无此豪情,但小弟身为江湖男儿,本应为江湖安宁而战,为江湖正义而生,只要能铲除魔教,还苍生安泰,不论是何人统帅,小弟都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重阳四子听了这话又不由欣然的点了点头,露出了笑容。

那川百介哈哈一笑道:“一人能解万人苦,万人难解一人忧,要想江湖安宁,苍生安泰,唯有万俟兄弟如此胸怀之人方可为,八月十五英雄会,本会主一定竭力相助”。

万俟峰听了这话,感动的道:“川大哥言中了,小弟何德何能敢当此大任,而且小弟也志不在此待除去魔教,也就是小弟归隐山林之时”。

川百介听了这话,又是哈哈一笑道;“谁不向往那随心所欲逍遥自在的生活,但一切事由皆有注定,以明确兄弟的如今,恐怕就算日后你想置身之外也无法办到了”。

雪儿听了这话,脸色也微微有些动容,虽然如今的万俟峰是值得让她骄傲自豪的,但她却不由自的有些失落了起来,虽然江湖为的就是争名夺利,但这些都不是她所需要的,她向往的只是那种平凡,那种平淡,虽然万俟峰也想要这种生活,但雪儿明白,如今的万俟峰却是无法做到这些。

就在众人各自心有所思之时,但见那常见已从大殿外走了进来。

这常见走进大殿,朝着重阳四子四人鞠了一礼道:“禀掌门师父,饭菜已备好,请掌门师父与各位前往客厅用膳”。

长春子点了点头,朝着川百介、乞志、雪儿、阴阳双使拱手致了一礼道:“诸位,今日就先议论到此,鄙派略备酒席,还请诸位先去用膳”。

那川百介等人听了此话也都起身致了一礼随常见而去。

万俟峰见长春子未让他去,倒也不敢动身,便朝着身旁的雪儿点了点头道:“雪儿,你先随他们一同用饭,峰哥待会儿再去找你”。

这雪儿也知道长春子未让万俟峰前去相陪定是有事相论,但她却不愿离去,小嘴一撅道:“怎么,难道连雪儿也不许听你们的谈话吗?”

万俟峰为难的道:“这……雪儿……”

他刚说到此处便听得那长冬子道:“峰儿,既然雪儿想留下来,就让她留下来吧”。

雪儿脸色一喜,急忙施了一礼道:“多谢真人”。

长冬子欣然一笑道:“你与峰儿的事我们也早有耳闻,若你不介意,可与峰儿一道叫我师叔好了”。

雪儿脸上一红,但心中却是激动万分,又急忙行了一礼,娇声道:“雪儿遵命”。

长春子也默认的点了一下头才道:“此次魔教入侵我重阳派,这其中之事却是有些蹊跷,若不是有高人在暗中相助,我重阳派可能就不复存在了,虽然如今免于其难,但在重阳大殿下毒之人却尚未查出,所以日后行事都必须万分谨慎”。

一直未言的长夏子点了点头道:“掌门师兄,依你之看,这下毒之人会不会是我重阳弟子不经**而助纣为虐?”

长春子摇了摇头道:“这下毒之人恐怕并非是我重阳派弟子所为”。

长秋子若有所思的道:“掌门师兄何以见得?”

长春子平静的道:“若是我重阳弟子所为,多少都会露出一些马脚,但我们四人都未察觉出来,可想而知,这并非是我重阳弟子所为,而且我重阳派所受弟子大都来历清白,而且又少有下山之人,若要与那魔教勾结却也并非易事”。

长冬子随即点了点头道:“掌门师兄此言甚是,从这一点就可以证明有外人混入了我重阳山,伺机下了毒,而且此人应该也并非是宵小之辈,所以连我们四人都未察觉”。

雪儿听了这话,忙施了一礼道:“四师叔,其实这些日子,雪儿也一直藏身在重阳派,但除了雪儿之外,可还有他人留在贵派之中?”

其实雪儿知道这重阳山还有一个外人,但她却不好说出,所以也只有将她自己也牵连其中,然后循序渐进的讨论此事。

重阳四子相视了一眼,但听得长冬子道:“当时重阳山除了雪儿之外,那就是峰儿的好友乞志了”。

万俟峰虽然并未插话,但他的手中却随着他们的讨论而渐渐沉重了起来。

------------ 第一百三十一章: 果然是你 那雪儿望了一眼一脸沉重的万俟峰,又问道:“四师叔,你肯定当时只有乞志一个外人在重阳山吗?”

长冬子若有所思的道:“乞志在我重阳山已有些时日,但此人却一直在相助我重阳派,而且听闻乞志的身世倒也正派,不过,听你们所言,我重阳派除了乞志与你之外,应该还有人藏身在暗处这说来,也是我重阳派疏于防范了”。

雪儿道:“四师叔指的是以峰哥名义向忠义会发出救援贴的神秘之人吗?”

长冬子点了点头。

雪儿一笑道:“雪儿敢肯定,这个神秘人物一定不是下毒之人,就拿他向忠义会发救援贴来说,这足以说明此人很了解忠义会与峰哥的关系,而且他也一定知道只有忠义会才会不抱其他目的,而且也只有忠义会才有援助的力量,这就说明此人非常了解峰哥,而且也是峰哥身边的人”。

她说完望向了万俟峰。

万俟峰听了此话,陷入了猜测之中,他不知道这藏在暗处的还有多少人,对他又如此了解,又对这件事情如此的了解,他猜测不到是谁,也许是齐思缕,或者是崖上梅,但这都应该不是她们的所作所为,因为这二人都会和雪儿一样,在该出现的时候一定会挺身而出,可如今,这藏在暗中的人却一直没有现身,而又未被发觉,这也就说明了这藏在暗处之人一定足智多谋,但万俟峰想不起来还有谁可以做到这些。

但听得长春子道:“如此说来,只有乞志一人有可疑之处,但他多次相助了峰儿,而且也出面击退了诸多前来犯乱之人,而且他又是双妙庄之后,若他是魔教的内应,可就有些让人匪夷所思了”。

长秋子也点了点头道:“乞志与峰儿最为接近,若他有心要动峰儿身上的‘焰火天蚕甲’可以说是手到擒来,他又何必如此的大费周章?”

万俟峰也点了点头道:“三师叔说的对,这乞志绝无可能”。

雪儿沉思了少许道:“也许有人不但要取‘焰火天蚕甲’又要灭你重阳派呢?”

重阳四子及万俟峰听了此话都不由脸色大惊,但听得万俟峰道:“与我相交之人数来也寥寥无几,但有能力能在师父与三位师叔眼前动手脚的人却也屈指可数,而且我也相信这乞志绝不会是魔教的内应,他也不会对我重阳派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雪儿听了这话一笑道:“峰哥,你与乞志虽然有过同甘共苦,但你又怎知他内心深处的一切,每件事情,每个人都有他的两面性,凡事的结论都不可以下的太早”。

万俟峰轻叹一声道:“雪儿,我记得你曾说过,交一个人不是看用了多久,而是看何时用心,峰哥虽然与乞志相交甚短,但那乞志与魔教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又怎会与魔教为伍,而且他就是江南双妙庄乞飞云之子,也是乞三的亲胞弟”。

雪儿听得一怔道:“峰哥,你说他是乞三大哥的胞弟?”

万俟峰点头嗯了一声。

但听得雪儿又道:“如果雪儿猜的不错的话,那乞三乞志两兄弟一定在费尽心机的准备为双妙庄讨回血债了”。

万俟峰闻言一笑道:“雪儿,这回你可猜错了,那乞三倒是有些想法,但乞志早已看透了这一切,打消了念头”。

雪儿听了此话,自语道:“能将如此深的血海深仇放置一边,看来他是真的看透江湖恩怨了……既然他已经看透了江湖,那又为何涉足在一个身份如此敏感的人周围”。

重阳四子及万俟峰听了雪儿这话,都不由为之一怔,但听得万俟峰笑道:“如此说来,那峰哥不是连雪儿你都要怀疑了”。

雪儿一笑,白了他一眼道:“峰哥,那雪儿问你,你是怎么跟乞志相识的?”

万俟峰摇头一笑道:“是我从天山赶回时,被乞三引荐的,否则我也不会与他相识”。

雪儿若有所思的道:“乞三大哥雪儿倒是肯定他没有牵扯其中,但乞志此人倒是难以肯定雪儿想问问峰哥,从那之后,他们就一直和峰哥你在一起吗?”。

万俟峰摇了摇头道:“他们兄弟二人次日便与我分道扬镳,所以也并没有多少交集”。

雪儿听了这话,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

这重阳四子四人见雪儿与万俟峰如此的谈话,倒也没有插言。

这万俟峰深知雪儿聪明伶俐,所以此刻也不由有些疑惑了起来,随之问道:“雪儿,你真的认为乞志有何可疑之处?”

雪儿答非所问的道:“峰哥,乞志与你分别之时,那你的‘焰火天蚕甲’是否还在你的身上?”

万俟峰听得一愣,暗思道:那夜归云楼后,自己便将‘焰火天蚕甲’当做信物交给齐思缕,但此事却是有些敏感,却也不好讲此事全盘托出,只得尴尬的道:“当时,‘焰火天蚕甲’已的确不在我身上”。

雪儿点了点头,望了一眼一脸尴尬的万俟峰道:“那这么说,是在齐思缕的身上了”。

万俟峰眉头一紧,点了点头。

雪儿见此,脸上已升起了一丝醋意,但见她轻叹一声,来回走动了几步十分肯定的道:“如若果是这样,那峰哥你一定是在齐名堡与乞志乞三两兄弟相遇的”。

万俟峰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而重阳四子四人此时的脸上却已沉重了许多,但见他们都齐齐的望向了雪儿。

雪儿小嘴一撅道:“这不是我的想法,这只是一种推测”。

万俟峰不解的念道:“推测,你这推测也太准了”。

雪儿皱着眉头道:“但雪儿有一点不明白,按理说,如果真的是他,那他应该有很多机会,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得到‘焰火天蚕甲’,但他为什么又不动手,难道灭了重阳派之后,他真的有把握拿到‘焰火天蚕甲’吗?”

万俟峰听了这话,摇头一叹道:“雪儿,峰哥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你不要这样疑神疑鬼的,峰哥可以告诉你,乞志绝对不是一个贪婪之人,这其中之事还有可疑之处,你为何要将此事牵扯到乞志的身上”。

雪儿忙道:“雪儿相信峰哥你,但雪儿却不相信乞志,因为雪儿总感觉乞志这个人不同于一般,虽然他与乞三大哥同为兄弟,但他们所表达出来的却是大大的不同”。

万俟峰无奈的一笑道:“如果每个人都是相同的,那还了得?这所谓人上一百,种种色彩,每个人都有他的不同之处,生存方式的不同,生活方式的不同,相对而论的心态不同,但每个人心中的意念是相同的,那就是正便是正,邪便是邪,这正念与邪念是无法改变的”。

他说着轻轻一叹又道:“我相信我身边的每一个人,因为我所付出的是真诚,他们所付出的夜是真诚,我没有理由去怀疑这份真诚”。

雪儿怔了一下反驳道:“可如果那份真诚是掩饰而来,而他恰恰又知道你的心性,你又如何能够知道?”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愣了下来,他想到与齐名堡发生的一切,他的心又不觉有些害怕了,但他一想到那乞志在齐名堡为他所做的一切,在银针婆婆面前所表现的一切,不由坚定地一笑道:“难道会有人用自己的生命来掩饰这一切吗?”

雪儿轻叹道:“可他并没有用生命去证明这些,因为他还活着”。

万俟峰无奈的道:“难道真的要一个人死了,才会证明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雪儿忍不住一笑道:“当然不是要这样,但我可以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因为每个人的眼睛是伪装不了的”。

万俟峰问道:“那你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什么?”

“我什么也看不到,我之所以什么也看不到,才对他格外的留意,要知道一个人连眼中也没有破绽,那这个人一定有着非常人没有的心机,而且也非常人能做到这一点”。

雪儿皱着眉头说出了此话。

重阳四子相视的点了点头,似是默认了雪儿这一观点。

万俟峰听了这话,心中也顿时升起了一丝不安的感觉,因为他第一次见到乞志时,也有过与雪儿同样的感觉,而且铁四哥也有过这种感觉,如今连雪儿也感觉到了这些,难道乞志真的城府很深?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取信于自己?如果是这样,那他应该早就得手了,为何还要一直的隐忍下去。

他想到此处,摇了摇头道:“虽然我曾经对乞志也有过看法,但我想不出来他如今所做的这一切为了什么,他如果真的有所图,那他所做的这些是多此一举了,因为他早该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而不会留下这些让我们去猜测,去防备他”。

雪儿见璩万俟峰有点激动的表情,忙道:“峰哥,雪儿并不是说这事就一定与乞志有关,雪儿只是与你推断他这个人的心思而已”。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原形毕露 万俟峰也明白这是雪儿在安慰自己,但这样他的心中却更为的不安起来,他勉强一笑道:“我知道”。

雪儿嗯了一声又道:“峰哥,这‘焰火天蚕甲’真的只有真情水可以破解吗?”

万俟峰点了一下头道:“是,大哥临死之前之前只说过有这样的方法,而且这‘焰火天蚕甲’不也是如此被破解的”。

雪儿忙道:“你真的肯定这世间只有真情水可以破解,而没有第二方法了吗?”

万俟峰点了点头道:“如果还有其他方法,那卧龙山庄数代人却为何破解不了,凭那齐远风的心思也一定可以想到,而且他也一定想尽了办法,但‘焰火天蚕甲’却仍是完好无缺的回到了我的手中,而且我们也是在阴差阳错下,才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情水,也是在阴差阳错下才破解了的,或者就算他们知道有真情水可以破解,但他们却并不知道真情水是为何物”。

雪儿哦了一声,又沉思了起来,少许才见她点了点头自语道:“原来是这样,难怪峰哥你在回重阳山的路上那样顺利”。

万俟峰不解的问道:“雪儿,你何出此言?”

雪儿微微一笑道:“如果没有把握成功的事情,或者无法得到利益的情况下,峰哥你还会去做吗?”

万俟峰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道:“如果去做一件没有把握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去做的,但那只是某一件而已,因为有些事情只有付出而没有收获的,而且有些事情也并不会为了收获才会去做”。

万俟峰这话有着另一重一意思,那雪儿又岂会听不明白,不由得会心的一笑。

重阳四子见二人的语气缓和了下来,也不由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但听得那雪儿点点头道:“峰哥,现在雪儿已经明白了十之八九,有些事情慢慢你就会知道了”。

万俟峰却听得一头雾水,怔道:“雪儿,你如何明白十之八九?难道你就是那个一直躲在暗中的人?”

雪儿笑道:“我只是以个人的角度明白了一些,但我可以告诉你,这暗中的确还有人有所作为,但是敌是友却还不明确,所以我们就只有静观其变了,不管他们为了什么,他们早晚都会露出马脚的”。

长冬子听了这话,点了点头道:“雪儿,你既然已经心中有底,这里也没有外人,你不妨一一说来,也让为师们见识见识你的见解”。

雪儿恩了一声娇声道:“四师叔,此事却不易提早说出,不过雪儿保证不会让四师你们等的太久,嗯……最迟三天,这件事情便会一目了然”。

万俟峰虽然有些不太相信雪儿的话,但他却深知雪儿是个冰雪聪明,明白事理的人,所以当他听到雪儿这话时,心中却更为沉重了起来。

那雪儿又怎会看不穿万俟峰的心思,急忙道:“峰哥,你也不用担心,也不用去想什么,有些事情既注定,就无法更改,你只要知道,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有它的两面性,我们只需要用一种平常的心态,去应付就可以了”。

那长春子也点了点头开口道:“峰儿,万事随自然,今日就到此为止,你先带雪儿下去吧”。

万俟峰被长春子这么一提醒,忙鞠了一礼道:“是,师父,徒儿先行告退”。

雪儿也跟着施了一礼,随万俟峰出了大殿。

这万俟峰与雪儿出了大殿便一同用了晚饭,又一同到客厅与川百等人问候了一番,。才将雪儿送去了客房休息,这万俟峰也曾多次试问过雪儿一些,但那雪儿总是一笑而过,不予再论,使得万俟峰一颗忽上忽下的心更为的不安,本想回身与乞志明质,但又恐使之心寒,便沉守而不言,更不在揣测了。

这万俟峰将雪儿送回了客房,便独自前去探望了一边受伤的众师弟后,才独自回到了房中上床而睡,但他一想起是雪儿的那那些含沙射影之话,哪还有心思入睡,他虽翻来覆去的细思,却仍是想不出一丝逻辑来,也不由自言自语道:“难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者本是欲加之罪,无稽之谈?”

他越想越是迷乱,心中更是难以平静,不觉已是深夜而过,他只闻得几缕淡淡幽香钻入鼻中,脑中也顿时一片迷茫,十分疲惫起来,不由缓缓的闭上了双目,沉沉的睡去了,不时以传出了男儿的呼噜声来。

就在这万俟峰沉睡之后,也就在他的房门外已不知何时多了一人,此人一身黑衣蒙面,而且手中还捏着一个细细而长不足一尺的竹管,这竹管作何之用,也许只有他才明白的。

这黑衣蒙面人收了手中竹管,刚要推门而入,却见从房梁上纵身跃下一名手持龙凤刀的黑衣人来。

那名正欲推门而入的蒙面人见此,先是一惊,随即便急忙拔出了腰间软剑疾射向了那名手持龙凤刀的黑衣人。

那手龙凤刀的黑衣人也不答话,一抖刀身迎了上去,但他们似惊动了正在巡夜的重阳弟子,只见那名手持他、软剑的黑衣人急忙纵身上了房顶,朝重阳山下的方向奔去。

那手持龙凤刀的黑衣人哪肯放过,一抖手中龙凤刀,也纵身上了房顶,随后紧追了过去。

就在这两人离去后,便见从一旁的角门内涌出了十几名左手提灯,右手持剑的重阳弟子来。

这十几名重阳弟子在此小院中查探了一番,见无异样,又退回到了角门内去了。

就在这伙巡视的重阳弟子退出此院后,又从房顶上的黑暗处跃下一人来,此人并未蒙头盖面,而是衣着光鲜,他不是别人,正是那江南双妙庄庄主乞飞云之子,也就是风云寨寨主乞三的亲胞弟乞志。

这乞志一脸喜色而带着警惕的来到门前,轻手推开了房门,并侧耳细听了一番后,才抬步朝内走去,当他双脚刚踏进房门内时,突听得院中传来一声娇哼,不由使他大吃一惊,急忙转身而望。,

虽然此时已是深夜,但对于乞志这样的江湖来说,十丈之内,不论任何东西他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当他听到院中的娇哼,也着实吓了他一跳,但当他转身见到雪儿一手提剑丝毫未动的站在小院中时,这也使得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

“没想到果然是你”。

未等乞志反应过来,那雪儿便冷冷的说出了此话。

乞志也很快便明白了过来,但仍是勉强一笑,朝门外而退,并随即拱手一致道:“在下是来看看万俟兄的,不知雪儿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他话音未落,人已到了门外,与雪儿以相距不足五丈了。

“是吗?本姑娘也是来看看他的”。

雪儿又冷冷的说出了此话。

乞志为之一笑道:“哦,对了,万俟兄是雪儿姑娘心中的挚爱,你深夜前来也属常情……”

他这个情字刚出口,左手一甩已打出两根僵骨针,直奔雪儿的双峰射去,这手法既下流又狠毒,看来他是意在一招之内置雪儿于死地了。

这雪儿也早有防备,只见她已迅速的拔出了鞘中宝剑,接着便传来两声叮当之响,那射来的两根僵骨针已被她一间扫落在地。

那雪儿扫了一眼地上的僵骨针冷哼一声道:“连白虎的独门暗器也为你所用,看来你在魔教的地位一定不同一般了”。

乞志没想到这雪儿反应如此之快,冷笑一声道:“也许你根本知道这些,更不应该到处乱跑”。

雪儿冷哼一声道:“乞少侠是指本姑娘打搅了你的好事吗?”

乞志冷哼一声道:“你很从聪明,而且也很美丽,但越聪明的人就越是很短命,越美丽的女人都是红颜命薄”。

雪儿也是冷哼一声道:“虽然我不得不承认你很有心计,也很有自信,但你就这么为你所说的话,也很有把握吗?”

“没有把握的事,乞某我是从来都不会做,因为坐了也是白做,所以乞某从来只做有把握的事”。

乞志冷笑着说出了此话。

“可惜你所认为的把握也许会在今夜让你很失望”。

雪儿也冷笑着说出了此话。

乞志扫了一眼四周,见并无异样,才沉沉的道:“就凭你吗?不自量力”

他又打出了三根僵骨针,分丁字形疾射向了雪儿的双峰及丹田。

看来这乞志一心想要取雪儿性命了。

但只听得一个苍老而洪亮的嗓音喝道:“好狠毒的手法”。

那话音未落,但见雪儿身前已多了一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重阳派的掌教长春子。

但见这长春子大手一挥,已将迎面而来的三根僵骨针扫落在地了。

长春子的突然出现,使得乞志脸色大变,但见他扫了一眼被长春子扫落在地的僵骨针,一提真气,纵身朝房顶跃去,但当他身形刚动,那上空又是一道暗劲急涌而来,他心中大惊,急忙一个翻越又落在了院中。

就在乞志重新落入小院之中时,而在他周围又多出三个人来,这三人便是重阳四子中的长夏子、长秋子,长冬子。

雪儿见乞志已被围住,心中也顿时一松,急忙将剑插入鞘中,朝万俟峰的房间走去。

------------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七煞堂主 这雪儿进了房中,便倒了一杯茶水,走到床边,伸手拨开蚊帐,将杯中的茶水使劲的泼向了万俟峰的脸上。

这万俟峰也随即醒来,但当他看着雪儿左手拿杯,右手握剑,十分古怪的站在床前,不由顿时有些傻眼,但他此时却有些脑昏头胀,不由急忙使劲揉了揉双眼,却发觉满脸的水珠,随即惊讶的道:“雪儿,你怎么会在我房中?”

雪儿无奈的一叹道:“峰哥,你怎么这么大意,被人下了迷药你也不知道”。

万俟峰听得一愣,急忙翻身而起,但直觉的心中厌恶难当,也知雪儿并未骗他,有些慌乱的道:“谁,到底是谁在我重阳派里有这么大的胆量”。

雪儿无奈的一笑道:“峰哥,你先随我到外面看看就会明白了”。

万俟峰听了这话,心头一紧,急忙朝门外走去。

此时的院中除了重阳四子围着乞志外,另有三十多名一手提灯,一手持剑的重阳弟子围在了四周,那灯光也将小院中照的通红发亮。

这万俟峰见乞志被围在当中,而且四周早已弥漫着浓浓的杀气,他却正欲开口却被身旁的雪儿拦了下来。

万俟峰也顿时明白了一些什么,眉头一紧,冷静的观望了起来。

但见那长冬子一抖手中宝剑,沉沉的道:“自从乞少侠入山以来,我重阳派上下无不以礼相待,而乞少侠你却陷我重阳派于万劫不复之中,想当年乞飞云乞庄主义薄云天,是何等的英雄,但却不料英雄之后却出了你这么一个卑鄙小人”。

乞志听了这话,冷哼一声道:"乞某只不过是走错了门道,而你们却如此对待与我,看来你玄门第一大派也只不过是一群忘恩负义之辈"。

长春子朗朗的道:“乞少侠,明人不说暗话,你的一切行为本道早已了如指掌,本道奉劝少侠一句,你若能早日回头,尚且不晚”。

乞志冷冷一笑道:“乞某自问对你重阳派也是多次施于援手,而且乞某也未做过违背正义之事,却不知真人此话从何说起”。

长夏子冷哼一声道:“乞志,我们念你是峰儿的朋友,所以一直以诚相待,但你却丧心病狂,差点使我重阳派数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你敢说你所做的一切没有目的?你敢说你今夜到此,不是为了盗取峰儿的‘焰火天蚕甲’?”

乞志又是冷冷的一笑道:“笑话,乞某若想灭你重阳,又何必拼死相助于你们,再说,乞某若对‘焰火天蚕甲’含有贪念,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我又何必等万俟峰回到重阳山才如此的大费周章”。

重阳四子相视了一眼,但听得长冬子冷冷的道:“若真如你所说,那你刚才为何要对雪儿痛下杀手?”

乞志沉声道:“乞某一时睡意未浓,便独自闲散,见得一人行迹诡秘,便出手一试,谁又曾想到是雪儿姑娘在此,要说是乞某一时失误,倒还顺理成章,要说是乞某痛下杀手,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长冬子又是冷冷一笑道:“贼喊捉贼本是常事,没想到在我重阳山也会有此一幕发生,既然你仍不知悔改,那贫道就让你原形毕露好了”。

她说完望着万俟峰身旁的雪儿点了点头,那雪儿也顿时会意,便抬步走到了长冬子身旁,但万俟峰此时的脸上已升起了失落之色。

那雪儿走到长冬子身旁,胸有成竹的一笑,望着乞志问道:“乞少侠,别的一概不论,但本姑娘有几个疑点乞少侠可敢与我对质?”

乞志淡淡的道:“只要能还乞某清白,乞某愿闻其详”。

雪儿又是一笑道:“很好,那本姑娘问你,昨日魔教入侵重阳山之时,你在哪里?”

乞志冷冷的道:“乞某当时已经下了重阳山,见魔教攻来,便与常见吴明二人共同抵抗,这一切常见吴明二人定然记得”。

雪儿点了点头道:“对是这样的,但常见吴明二人退回重阳大殿时,你却不知去向,你这又作何解释?”

乞志回答道:“当时魔教已经攻到了重阳山上,乞某见常见吴明二人进殿,所以便奋力杀出一条血路,前往后山将此事告诉了万俟峰,这件事情万俟峰可以作证”。

他说完并望了万俟峰一眼。

雪儿摇了摇头道:“不,你说错了,其实你早在入重阳山之前,便已经与魔教联系上了,并且计划好了这一切,在魔教攻上山之时,你便趁着慌乱在重阳大殿外释放了八脉软经散,迷倒了正在大殿聚集的众人,使他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但当时却被几名重阳弟子看到,你随即杀了他们,才到后山向峰哥通风报信的,你说,本姑娘说的可是?”

乞志听了此话,脸上微微一变,但见他冷笑几声沉沉的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如果你硬要给乞某扣上这顶帽子,乞某又有何话可说,但乞某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江湖会还给乞某一个公道的”。

雪儿又是摇了摇头,平静的道:“不,本姑娘并不是强加这些与你,而是本姑娘亲眼所见,所以你又有何话可说?”

乞志脸上又是一变,眼角一斜沉沉的道:“你……”

“不错,正是本姑娘亲眼所见,其实本姑娘一直都在峰哥的左右,你的这些所作所为当然也逃不过本姑娘的眼睛,如果不是本姑娘见此对重阳派使坏,也就不会向忠义会发了救援贴”。

还未等乞志说完,那雪儿便重重的说出了次话。

万俟峰本欲开口,但他却犹豫了下来,他不得不相信雪儿的这些话,因为雪儿所说的这些也正好解开了他心中的谜团,当然乞志也是在暗中行事,但雪儿却是隐藏在暗中,所以乞志的这些不轨,那雪儿当然会知道了。

乞志听完这话,那脸上已有了一些惊慌之色,但见他仰首哈哈一笑道:“乞某行走江湖多年,却不料今日被你一个小女子出言污蔑,我乞志与你素无冤仇,你为何要如此费尽心思的陷我于不义,你到底是什么来路,你将乞某陷于不忠不义之中你又有何好处?”

重阳四子与万俟峰听了这话,都不由望向了雪儿。

那雪儿无奈的一叹道:“本姑娘说的都是事实,你用不找再装腔作势了,你所做的这一切,虽然隐秘,但你却逃不过我的眼睛,难道你以为我们都是戏迷吗?”

乞志冷哼一声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乞志行的端走的正,我问心无愧”。

雪儿脸色一沉,冷冷的道:“既然你如此说,那你与魔教联系在重阳殿外下毒,剑杀重阳弟子,这都是本姑娘亲眼所见,你又作何解释?难道本姑娘会用这些事实来诬陷你吗……”

她说到此处,望着万俟峰一叹又道:“本姑娘知道你今夜会来此盗取‘焰火天蚕甲’,所以也早安排了人手,没想到你果然用了一手调虎离山,但你万万没有想到,你所做的这一切早被我看在眼中”。

乞志听完这话,脸上已升起了一片杀机,但见他又是仰头一笑,有些失落的道:“我乞志一向行事自问精明,没想到却栽在了你一个小女子的手中,看来乞某倒是技输一筹了”。

雪儿冷哼一声道:“这么说,你已经承认了”。

乞志双目一寒,冷冷的道:“承认怎样,不承认又怎样?你以为你能赢得了乞某吗?”

雪儿微微一笑道:“你是想说如今我们都已身重剧毒,马上便会毒发身亡了是吗?”

乞志听得浑身一颤,小院中的众人也显然面露惊色,那雪儿扫了一眼一脸惊讶的万俟峰又道:“本姑娘早就算准了你会有此一手,所以在魔教下山之时,便悄悄让人在重阳山所有的水源中放了‘百毒灵’那百毒灵可解天下奇毒,所以本姑娘要说,你真的是技输一筹了”。

她这话一出,院中众人都为之一惊,都不由自主的望向了雪儿与乞志二人,心中也在猜测这二人谁的话是真,谁的话是假。

乞志听了这话,他脸上已没有了表情,但见他仔细的打量了雪儿一眼,沉沉的道:“从头到尾,整件事情都将无人能够察觉,也无人能够识破,但乞某没有想到,你会成为我的绊脚石,真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雪儿,你自寻死路,怪不得别人了”。

他话音一落,右手一搭剑柄,只听得铮的一声,那鞘中宝剑以应声而出,但见他左手一抖,已打出了数根僵骨针,直奔雪儿身旁的长冬子射去,而他手中的宝剑也在同时划出了一道剑气直奔雪儿而去,也就在同时,那长春子、长冬子也随后出手了,只听得阵阵炸响,那乞志打出的僵骨针与剑气都一一被化解,那雪儿也借此退到了万俟峰身旁,冷笑道:“没想到你如此的沉不住气,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

乞志听得浑身一抖,不可置信的道:“你是说……你在欺诈于我?”

------------ 第一百三十四章: 道不相同 雪儿一笑道:“是啊,本姑娘的心思都守在峰哥身旁,哪会去留意你的行踪,而且本姑娘又怎么会去留意你?”

乞志冷冷一笑道:“你既然不知道这一切,那你又怎么会讲的这么明白,有如亲身经历一般”。

雪儿平静的道:“本姑娘只是以常理推断而已,因为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而峰哥身边的人又屈指可数,也只有你才有能耐做到你留痕迹,而且也只有你才可能对峰哥不利”。

乞志点了点头哈哈一笑,望着雪儿道:“你真的很聪明,我不得不对你另眼相看,如果你是我乞志的女人,那我乞志早已得偿所愿,而且事半功倍了”。

雪儿听了这话,脸上顿时厌恶了起来冷冷的道:“你不配有这样的想法”。

一直静观其变的万俟峰此时才缓缓的走到了乞志的身前,他有些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道:“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乞志冷哼一声道:“为什么?当然是为了‘焰火天蚕甲’”。

万俟峰伤怀的一叹道:“为了‘焰火天蚕甲’你就可以如此的丧尽天良,不择手段吗?”

乞志又是冷哼一声,沉沉的道:“只要我练成了‘焰火天蚕甲’的绝世武功,到时就可以报得我双妙庄的血海深仇,更可以称霸武林,一统天下,难道乞某不该为了我的凌云壮志而不顾一切吗?”

万俟峰冷喝道:“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做太自私太卑鄙了吗?”

“乞某用不着你来教训,你敢说你为了‘焰火天蚕甲’就没有私心,没有卑鄙过吗?”

乞志也随即喝出了此话。

万俟峰闻言一怔,叹道:“如果你要取‘焰火天蚕甲’应该有很多机会,为何要等我回到了重阳山你才动手,难道你真的想一石二鸟?在得到‘焰火天蚕甲’的同时也要毁掉我重阳派吗?”

乞志冷冷的道:“我之所以没有对‘焰火天蚕甲’动手,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把握破解它,如果我拿着它,不但不会有收获,反而会招来杀身之祸,至于要灭你重阳派,那只是为了激励你,让你早日破解‘焰火天蚕甲’而已”。

“你知道齐远风想尽办法也破解不了‘焰火天蚕甲’上秘密,所以你就想方设法逼迫峰哥破解‘焰火天蚕甲’?”

雪儿沉沉的问出了此话。

“不错,若不是这样,我也就不会亲自跟着上这重阳山了”。

乞志冷冷的说出了此话。

雪儿点了点头道:“那为什么不等峰哥破解了‘焰火天蚕甲’之后才与魔教里应外合,你这样做不是更有把握吗?”

乞志淡淡的道:“只有我提前逼迫,他才可以去积极的破解‘焰火天蚕甲’而且他也没有机会练成‘焰火天蚕甲’上的神功,但没有想到……他还是练成了‘焰火天蚕甲’上的神功,让我才不得不兵行险招,使用这种手段前来盗取,不过……我还是没有成功”。

万俟峰冷哼一声道:“那在齐名堡你几番相助也都是为了今天了”。

乞志冷冷的道:“不错,而且王月惊之死,也是乞某一手安排的”。

万俟峰听得浑身一怔,脸上也顿时起了杀机,但见他一紧手中宝剑,颤抖着双唇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他!”

乞志冷笑道:“王月惊一死,那‘焰火天蚕甲’才会真正的属于你,而且乞某相信,他也一定会告诉你如何去破解‘焰火天蚕甲’”。

万俟峰听得浑身又是一震,但听得雪儿道:“所以你就提前接近,假意相交,为的只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而且你也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

乞志哈哈一笑道:“不错,你又猜对了,乞某之所以一定要让王月惊死,那是因为你万俟峰比王月惊更容易对付”。

万俟峰双眉一锁,沉沉的问道:“为什么”。

乞志冷哼一声道:“因为你太过于执着,过于贪婪你所谓的情义”。

万俟峰脸色一沉,又冷冷的问道:“那魔教中人多次的出现又突然而去,也是你在从中捣鬼了”。

乞志得意的一笑道:“这不是我在捣鬼,而都是我在操纵着”。

他这话一出小院中众人都为之一阵惊讶,但听得雪儿问道:“你连魔教中的青龙、白虎等人都可以呼之即来,唤之即去,那说明你在魔教中的地位一定很高了”。

乞志脸色一沉,冷冷的扫了一遍四周,淡淡的道:“我就是神月教七大堂之首的七煞堂主”。

他这话一出小院中众人又为之一阵惊讶。

万俟峰打量了一番乞志道:“原来你就是从未在江湖中露面的七煞堂主,难怪你的一切计策都顺理成章”。

乞志嘿嘿一笑道:“而且我也是双妙庄的乞志”。

万俟峰冷冷的道:“你认为你还配做双妙庄乞飞云之子吗?”

乞志双目一寒,冷冷的道:“这是我双妙庄的事情,用不着你来过问吧……”

他说着又扫了一眼四周众人,继续道:“乞某今日的失利只怪乞某掉以轻心所致,但那‘焰火天蚕甲’乞某早晚会拿到手中的”。

“你以为你还有早晚吗?”

万俟峰冷冷的说出了此话,并随即拔出了气鞘中宝剑,但见他缓缓的移动剑身,摆了一记起剑式。

乞志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你们人多就可以阻止得了乞某吗?”

万俟峰冷冷的道:“你害我大哥惨死,又害我重阳派上百名弟子死于非命,你认为我可以让你活着走出重阳山吗?”

乞志面色一寒道:“好,那乞某就领教领教你‘焰火天蚕甲’上的神功”。

他说完手腕一紧,那剑身直奔万俟峰刺去。

这万俟峰哪敢大意,剑身一翻,口中念道:“镜中花”。

那乞志见此也是脸色一变,而他手中的剑招也跟着变化了起来,只听得阵阵炸响,二人已对拆了一招,又退回到了原位。

那万俟峰见乞志完好无缺的站在原地,也不由大吃一惊暗思道:“这乞志竟然可以接下自己一招而不败,看来在魔教之中,除了魔教教主,是无人可以与他匹敌了”。

他手中虽然如此作想,但这一招下来,他体内的那一阴一阳两股真气又互相的碰撞了起来,而且比上几次更为的厉害,他哪里再敢犹豫,猛的提起了这两股乱窜的真气又念道:“水中月”。

他这水字一出,手中宝剑也随之舞动了起来。

这乞志硬接了万俟峰一招,心中已是惊讶不已,如今见万俟峰又挥出一招,而且这招式中招中似有招,,式中似有式,而且又似招中无招,式中无式,也使得他面色一沉,急忙一抖手中宝剑,使出浑身解数划出数十道凌厉的剑气迎了上去。

乞志的这一出手,小院中的众人也都有看得出他这是全力一拼,也都不由为万俟峰暗暗的捏了一把汗。

只听得阵阵炸声响起,四处金光闪耀,但瞬间又平静了下来,那乞志仍然站在原地,不同是是他浑身上下已有多处被剑气划伤,那鲜血也顺着伤口流了出来,而他手中弄个的宝剑也被震飞道了一丈之外。

而那万俟峰剑招却刚使了一半,却见他已急喷了几口鲜血,人也立时跌倒在地,昏了过去。

万俟峰的这一变故,使得小院中之人大惊失色,那乞志也是大吃一惊,因为他知道他自己根本就没有伤及到万俟峰,而且万俟峰这一招也并未发挥到极致,可万俟峰却为什么好像受了极重的内伤似地。

就在万俟峰倒地之时,那雪儿也急忙奔到了万俟峰身旁,而重阳四子也迅速的围了上来,那长春子随即扶正了万俟峰,便盘脚坐到了他身后,右掌一番,已贴在了万俟峰身后的灵台穴,运气体内的真气缓缓的输入到了万俟峰的体内。

这长春子的真气一入万俟峰体内,便已察觉到了万俟峰体内有两股一阴一阳的真气正在互相排斥逆流着,这也不由使得长春子一惊,他只觉得他所输入的真气居然被那股至阳至刚的真气所吸收融合,而另一股至阴至柔的真气却仍在四处乱窜,好似更为慌乱的样子,他只觉万俟峰浑身又是一抖,心中已知那万俟峰又喷出了一口鲜血,他也不由又为之一惊,急忙收回了真气。

那长冬子已看出了一些端倪,有些慌张的问道:“掌门师兄,峰儿可是中了剧毒?”

长春子站起身摇了摇头道:“峰儿并未中毒”。

那长春子刚起身,但见雪儿已坐到了万俟峰身后,将她体内的真气缓缓的输送到了万俟峰的体内。

说来也怪,那雪儿的真气一到万俟峰体内,那万俟峰的脸上也缓缓有了几丝血色,那长春子见此,眉头一皱,但顿时也明白了过来,忙望着长冬子道:“师妹,你快助雪儿一臂之力”。

长冬子听了这话,随眼不明其意,但也急忙坐到了雪儿身后,将自己的真气缓缓的输送到了雪儿的体内。

------------ 第一百三十五章: 换他一命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那万俟峰已缓缓的睁开了双目,雪儿与长冬子二人也感觉到了万俟峰体内的那两股真气已恢复到了平衡状态,便先后和撤回了掌力,自行调息了起来。

这万俟峰双眼一睁,便急忙起身,扫了一眼正在自行调息的雪儿与长冬子,但见长春子满脸怒色的看着自己时,不由怔道:“师……师父,为何这样看着徒儿?”

长春子冷哼一声道:“畜生,你可知你练的是什么邪功?”

万俟峰听得一愣,忙道:“师父,徒儿没有练什么邪功”。

长春子闷哼一声,转身朝场中望去。

此时的小院中也早已有了变化,但见那川百介已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场中,与乞志颤抖在了一起。

原来乞志见万俟峰这一变故,便捡起宝剑趁着慌乱挑到了几名重阳弟子,纵上房顶,欲借此混乱之际逃走,但他双足还未站稳,就被在意站在房顶的川百介一掌逼回了小院内。

那数十名重阳弟子见乞志又落回了小院,随即挥剑扑了上去,但他们又哪里是乞志的对手,片刻之间便有数名重阳弟子死于乞志的剑下,这也只是一瞬间的变故而已,但见那川百介已随后跟上,挥掌与乞志斗在了一起,而剩余的重阳派弟子也急忙撤剑退到了四周。

那川百介与乞志相斗了数个回合却是难以分出胜负,而那长秋子长夏子二人见此,也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各自一抖手中宝剑,加入了战圈。

这乞志本就身上有伤,于今力敌川百介虽然未败,但也一时难以取胜,如今又加上两个重阳派的高手,他哪里还有还手的机会,一体个不留神被川百介一掌击中胸口,整个身躯也被击飞了出去,那身躯还未落地,便喷出了一口鲜血。

也就在他落地之时,那长秋子长夏子的两柄宝剑已迅速的刺向了跌倒在地的乞志。

眼见得那乞志便要死在二人的剑下,却听得房顶传来一声:“两位真人请剑下留情”。

那话音刚落,已见一人从房顶跃下,那人还在半空,便划出了一道刀光挡开了将要刺入乞志胸膛的两柄宝剑,而那人也随之落在了乞志身旁。

长秋子长夏子二人也不得不收回了剑式,朝来人望去,但见此人手持龙凤刀,一身黑衣劲装,长的剑眉薄唇,英武十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风云寨寨主,也就是乞志的胞兄乞三。

那乞三双足一落地便望向了狼狈不堪的乞志,伤怀的道:“没想到真的是你”。

乞三的出现也使得院中之人为之一惊,那万俟峰与雪儿见得乞三,脸上也不由一喜,但二人也都明白乞三此时的出现是为了何情,所以也顿时不由的面色阴沉了下来。

那乞志见乞三到来,也不由脸上一喜,强力的站起身颤颤的道:“大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乞三冷哼一声道:“混账,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

乞志怔了一下道:“志儿没有提前告诉大哥这些,是……是志儿不好,志儿也……也对不起大哥了”。

乞三沉喝道:“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应该跟万俟少侠说对不起,跟重阳派惨死的弟子说对不起,对咱们九泉之下不能瞑目的爹娘说对不起”。

乞志脸色一沉,极力的说道:“志儿只是为没有提前与大哥你商议便独自行动而说对不起,志儿并没有对不起他们任何一个人,而且志儿之所以如此做,也是有一定目的的……”

“混账,你有什么目的,难道你这样做就可以为我双妙庄讨回公道了吗,你把你一己私欲强加在无辜的人身上,难道这就是你的目的?”

乞三愤怒的说出了此话。

乞志沉沉的道:“每个人做事都是要有所牺牲有所付出的,志儿所做的事只是按照志儿的原则去行,志儿并不觉得他们有多高尚,因为他们不都是按照自己的原则在做吗?”

乞三摇了摇头长长一叹道:“到了此时此刻你还强词夺理,死性不改吗?”

乞志听的浑身一震,正欲开口,又听得乞三沉沉的道:“只要你重新做人,痛改前非,大哥一定保你一条性命”。

乞志听了这话,脸色又是一沉,但见他一摇头道:“大哥,志儿并没有做错什么,志儿只是做了自己应该要做的事,只不过是志儿用的方式不同而已,就算今日一死,志儿还是如此,若志儿今日不死,仍会为了自己的原则二不惜一切”。

乞三听得浑身一抖,伤怀的道:“难道为了那些恩怨仇恨你真的就不顾一切了吗?”

乞志扫了一眼院中之人沉沉的道:“从双妙庄被魔教毁灭的那一刻起,志儿就已经下定决心了,而且这个世上除了大哥你之外,也没有让志儿有所顾忌之人了,但大哥你也改变不了志儿的决心”。

乞三失望的苦笑一声道:“你这样的丧心病狂,不分善恶,对得起死去的爹娘吗?你日后又如何向九泉之下的爹娘交代”。

“乞三大哥,乞志已经利欲熏心,走火入魔了,你又何必苦口婆心的劝他”。

雪儿忍不住的劝阻起了乞三。

乞志听了这话,双目抖的一寒,射出了两道冷冷的杀气,盯向了雪儿,并随之冷冷的道:“都是你,若不是你的搅局,我的计划早已水到渠成,是你破坏了我的这一切计划,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乞三摇了摇头,淡淡地道:“你又错了,雪儿姑娘只是用她的智慧猜测出了你的心思而已,而真正破坏你计划的人是我”。

他这语气十分的肯定,也使得院中众人为之一震,而各自的心中都以隐约有些明白了过来。

乞志有些不解的望着他道:“大哥,你……你说什么?”

乞三一叹道:“自从我出了齐名堡,便一直隐藏于你们左右,当时有一蒙面人与魔教时常联系,但我并不清楚他是谁,我发现魔教调集各路人马暗中朝重阳山而来时,便急忙向忠义会发了救援贴,当时我以为与魔教勾结的是重阳派的人,便一直躲在暗处想揪出此人,但是……我没有想到这个人是我的亲弟弟”。

他说完此话已是痛苦不已,失落万分。

乞三的这话一出,那藏在众人心中的谜团也顿时迎刃而解,可以说该出现的都已经出现了,该明白的也都已经明白了。

那乞志浑身颤了颤,一口鲜血已破口而出,但见他强支着摇晃的身体,仰头狂然大笑了起来。

他这笑声中充满了痛恨与无奈。

他笑声一停,沙哑着道:“没想到我乞志费尽心思的计划到最后……却被自己的亲生哥哥给毁于一旦……哈哈……”

他说完又仰天狂笑了起来,笑罢,又随口喷出了几股鲜血。

乞三见此,伤怀的一叹,走到万俟峰身前一丈处跪了下来。

万俟峰见此,惊讶的道:“乞寨主,你这是作何,有事起身再说”。

乞三没有起来,而是跪在地上深深的弯腰鞠了一礼道:“万俟少侠,你我之间情同手足,意为知己,乞某今日只求万俟少侠能放乞志一条生路,要杀要剐,乞某任由你处置,绝无怨言”。

万俟峰听得一愣,也使得院中之人都面色各异,齐齐将目光投向了二人。

乞三见万俟峰并不作答,又道:“乞某知道此事让万俟少侠甚是为难,而且他也罪该万死,但乞某今生只有如此一个孤亲,乞某做不到置之不理,乞某只求万俟少侠高抬贵手,饶他不死”。

万俟峰见此,急忙上前扶起乞三,为难的道:“乞寨主,此事不比寻常,你让我……”

他刚说到此处,却听得乞志怒斥道:“我不需要你的求情,更不需要你的怜惜,要不是你,我早就得手了,父母的大仇也是指日可待,可……可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而毁灭”。

乞三无奈的一叹道:“在你的心中除了仇恨之外,难道就没有一丝的良知,一丝的道义可言吗?”

乞志冷哼一声道:“你对双妙庄的不忠,父母的不孝,我姑且不管,但我乞志势必要讨回这笔血债,良知、道义,它们能给我双妙庄一个公道,给我父母一个公道吗?不,它们不能,因为它们统统都是狗屁不如”。

乞三苦苦的劝道:“志儿,你好生反省一番,这冤冤相报何时为了,如今你为了你的一己私欲双手已沾满了鲜血,你若再执迷不悟,将不知还有多少无辜之人死于你的私欲之中,难道你你所谓的那些仇恨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乞志冷冷的道:“要想得到,就必须得付出,这是一个很自然的道理,为了爹娘的血仇,为了双妙庄的公道,我乞志宁愿负天下人,也不会让一人负我”。

乞三听了这话,只气得浑身发颤,沉喝道:“混账,你……你……”

他此时已气得七窍生烟,哪还说得出话来,雪儿见此劝道:“乞三大哥,他现在已经不是乞志了,在他的思想里,除了怨恨就是名利,他如今比魔教的人还可怕,你千万不可一时冲动而失去了理智”。

------------ 第一百三十六章: 情义无价 乞三听了雪儿这话,伤怀一叹望着乞志,说道:“也许你的存在真的会有很多人再次被卷入血雨腥风之中,但我这个做大哥的,还是做不到视而不见,大哥只求你能改邪归正,忘掉从前的一切是是非非,去做一个平凡的人,可以吗”。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一个兄长的关怀,充满了一个亲人的渴望。

但那乞志却好像并没有感受到乞三的这种关怀与渴望,但见他摇了摇头道:“大哥,志儿能活到今天,并不是只想做一个平凡的人,志儿也明白以前的所作所为也许有些不被你认可,但志儿说过,那只是每个人所走的路不同,所做的事用的方式不同,何为正道,何为邪道,每个人都只是选择了适合自己的所行之道而已,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别人做的事不被自己认可就是错,别人做的事合了自己的心意就是对”。

“难道你就不能选择一条平凡的道吗,或者用另外一种方式也可以”。

乞三仍孜孜不倦的劝道。

乞志摇头苦笑一声道:“事已至此,你觉得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乞三急忙道:“有,只要你放开仇恨的束缚,从头做起,你就会明白的,你可以去大哥的风云寨,伊依姑娘一定在那里等着你,到时候,你们去过那种男耕女织的生活,也许你就会发现有很多东西是更值得你去在乎,你去珍惜的”。

乞志皱着眉头道:“这就你所谓的选择,所谓的平凡道,所谓的另一种方式吗?”

乞三深深的点了点头。

乞志摇头惨然的一笑道:“不错,的确是一个好的开始,但很可惜,真的很可惜,因为志儿不喜欢这样,也不会去选择这样的生活”。

乞三听了乞志这话,他愣住了,只见他呆呆的抬头望了一眼漆黑的上空,只听刷的一声,他手中的龙凤刀已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乞三的这样一举动,使得院中众人为之不解的举目而望。

乞志也是脸色怪异的问道:“大哥,你要做什么?难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逼迫志儿了吗?”

乞三面无表情的回道:“志儿,你真的决心一错再错下去吗?”

乞志脸色一沉,淡淡的道:“大哥,你无须以死相逼,因为志儿是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态与原则”。

乞三淡淡的一叹道:“大哥知道已经没有办法再让你回头了,其实这一切也并不全是你的错,大哥也有错,因为大哥没有尽到应该有的责任,才使你走到今天这条不归路,大哥对不起你,也更对不起九泉之下死不瞑目的爹娘……”

他说到此处,望着乞志惨然一笑道:“志儿,你以后的一切,大哥都不会再去管你了,也不会再去干涉了,但此时,做大哥的,还是要劝你最后一次,不要再背上仇恨的包袱,不要再为了一己私欲去做那些违背正义违背良知的事情了”。

乞志没有说话,而是眼神闪烁的望向了他。

那万俟峰与雪儿听了乞三这一番话,都不由心中一紧,但听得万俟峰急忙道:“乞寨主,你快些放下手中兵刃,免得出了差错,此事容后再议”。

乞三扭头望着万俟峰,一笑道:“万俟少侠,都是乞某管教不严,才使得他如此的丧心病狂,不但害了令义兄死于非命,更使你重阳派上百名弟子无辜而死,他犯下如此的罪孽,是无法原谅的,所以……乞某愿一死给死去的无辜亡灵一个交代”。

万俟峰与雪儿听了这话,脸色顿变,而院中众人也为之惊讶不已,但听得万俟峰随即道:“乞寨主,乞志所为虽然有违正义之道,但若他能悔改,倒也有理可原,但如今他仍是执迷不悟,乞寨主你此举又有何意?”

乞三叹道:“他是乞某的胞弟,纵使他有千不该,犯下万般错,我这个做兄长的也必须为他顶着,为他负着”。

雪儿也摇了摇头道:“乞三大哥,如今的乞志已入魔道,你如此的护他,这并非是在救他,而是在作孽”。

乞三微微一笑道:“即使是这样,乞某身为他唯一的亲人,这也是别无选择,责无旁贷的,日后的路,就由他自生自灭吧”。

乞志听了三人的对话已是浑身发颤,整个呼吸也急促了许多,他的眼中也明显湿润了起来。

这雪儿听了乞三这话,急不可耐的叹道:“乞三大哥,你知道你这样做是有多么的愚蠢吗?”

乞三又是一叹,望向了雪儿,有些激动的道:“乞某也知这一生活的愚蠢,但乞某却清晰的明白今生有两大憾事,乞某有负爹娘嘱托,不但未能照料乞志,反而让他陷入魔道,危害武林,此乃遗憾也,这第二憾……”

他说到此处,却停口不语,但他的目光却有些痴迷了起来。

雪儿见乞三如此的目光看着自己,脸上也顿时变色,她的一颗芳心也是颤抖了起来。

一旁的万俟峰此刻也有些难耐起来,但他却装作未见,仍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

那雪儿轻叹一声,忍不住提醒道:“乞……乞三大哥,你怎么了?”

乞三深情的一笑,语气柔和的道:“能让乞三大哥多看看你吗?”

他这话说的有些的肆无忌惮,也使得雪儿娇躯一抖,有些不知所措的扭头望向了万俟峰。

万俟峰听了乞三如此露骨的话,那脸上已明显升起了一丝醋意,但见雪儿如此望向自己,却也不好意思作答,却仍是视而不理,而院中的众人却有些面面相觑,重阳四子及川百介倒也看不出来什么,但那些重阳派的弟子们却是个个脸色愤怒了起来。

“乞三大哥对你并没有邪念,也没有其他非意,只是乞三大哥想多留恋一下自己自私的一面”。

乞三仍是痴痴的望着雪儿说出了此话。

雪儿听了他这话,整个心情倒也顿时平静了下来,随之淡淡的一笑,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

那乞三见雪儿低下了头,又为之欣然一笑才道:“万俟少侠,你很幸运,我很妒忌,也很羡慕你,但从现在起,我要祝福你了”。

他虽然对万俟峰说出了此话,但他的双眼却并没有离开雪儿半分。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不由欣慰的一笑,扭头望了一眼身旁的雪儿,但他却并没有回答,因为此时此刻。他认为他有些无话可说了。

终于,那乞三移开了那双痴迷的目光,关切的望着乞志,淡淡的道:“志儿,大哥没有给你做个榜样,才使得你走到了今天,是大哥对不起你,希望你日后好自为之”。

他话音未落,手上一用力,那龙凤刀已抹向了喉间。

也就在同时,川百介出手了,一颗石子疾射向了乞三的手腕,虽然那石子正中乞三的手腕,但乞三脖颈间的动脉已被割断,那鲜红的血液也随之飞溅了出来,此时的万俟峰与雪儿也惊慌的奔了过去。

万俟峰一把抱住了乞三的身躯,悲伤的道:“乞寨主,你……你这又是何苦……”

那雪儿此时的眼中也已含满了泪水,她心中的感受就不言而喻了。

一旁的乞志见此,也惊慌失措的奔了过来,但他刚一动身,就被长秋子一掌打翻在地,而他手中的宝剑也随即直奔乞志胸口刺去,那万俟峰见状,急忙叫道:“三师叔……放……放他走吧”。

那长秋子本欲一剑取了乞志的性命,以解心头之恨,但听了万俟峰这话,也不由怔怔的收了剑式,却有些难以抉择的站在原地。

乞三见此,激动的道:“万俟少侠,多……多谢你了,但乞某……但乞某还尚有一事求……求你”

万俟峰心中一酸,忙道:“乞寨主,你若有何吩咐,尽管说出便是,本人一定尽力而为”。

乞三点了点头道:“乞某……乞某人世就此一亲了,不管日后如何,还望……还望万俟少侠能……能留他一命”。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面露难色,沉默了下来。

那雪儿见此,沙哑着道:“乞三大哥,你……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乞三勉强一笑道:“雪儿姑娘,乞……乞三大哥为了志儿,已是……已是仁至义尽了,乞三大哥也……也安心了,但乞三大哥仍是带着遗憾而去了。”

雪儿听了他这话,不由心中更是一酸,沙哑着道:“乞三大哥,只要……只要你坚强一些,你一定不会有遗憾的”。

乞三苦笑着道:“没……没想到……雪儿姑娘……你……你也会骗乞三大哥了”。

雪儿愣了一下,望了望身旁的万俟峰,咬了咬牙道:“雪儿的命是乞三大哥你救的,雪儿的希望也是乞三大哥你唤回来的,雪儿……雪儿又怎么会骗乞三大哥你呢”。

乞三听了此话,浑身颤了颤,痛苦的道:“若是这样,那……那乞三大哥这……这一步还真是……真是走对了”。

万俟峰听了乞三这话,眉头也不由微微一皱,陷入了思索之中。

------------ 第一百三十七章: 邪门心法 那雪儿此时却是心中一痛,万分不解的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结果?”

雪儿说完此话,那眼中的泪水也随即流了下来。

乞三欣然的一笑道:“与其痛苦的活着……与其……与其受着煎熬……还……还不如……还不如洒脱的消失在你们眼前……”

他说完,浑身一阵剧烈的抽搐,万俟峰此时已经明白了一些,他不由望向了满脸泪水的雪儿,而雪儿此时却低下了头,陷入了痛苦之中。

但听得乞三继续道:“万……万俟少侠……你……你可要好好的……好好的珍惜他……千……千万别……别再伤着她了……因……因为……再也没有乞……乞三……乞三去救她了……”

他说到此处,头一歪,已经没有了一丝气息,但他的双眼却还是渴望的圆睁着。

乞志见此,双腿一软跪了下来,但他并没有流泪,也没有痛苦的表情,他此时的心中有的仍是仇,仍是恨,而且更浓厚了许多。

雪儿见乞三已死,也随之哭了起来,而她口中也呼喊个不停,但无论她如何呼喊,那乞三也没有回应一声。

万俟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住内心的悲伤,颤颤的道:“乞寨主,我万俟峰答应你,不论何时,不论他做了何事,我万俟峰绝不取他乞志性命,也绝不会再让雪儿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说完,伸手一抹,那乞三的双眼也随之闭上。

那乞志此时咬了咬牙,一言不发的起身走到万俟峰身旁,抱起了乞三的尸体便走但听得雪儿怒喝道:“放下!你不配带走他”。

乞志沉沉的道:“乞某要带大哥回双妙庄,希望你们不要为难”。

他说完便朝门外走去,但却被重阳派的弟子拦了下来。

万俟峰见此,淡淡的道:“乞志,你兄长为你的行径而死,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他说着,语气一缓,望着拦在乞志面前的众重阳弟子又道:“各位师弟,让他……去吧”。

那拦在乞志身前的众重阳派弟子听了这话,相视一怔,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长春子。

那长春子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点了一下头。

重阳派众弟子见此,随即退到了一旁。

那雪儿却是极为不解的望向了万俟峰,正欲将开口,却听得万俟峰淡淡地道:“双妙庄才是乞寨主应该去的地方,虽然双妙庄已不复存在,但这也许是他最想去的地方”。

雪儿听了这话,也顿时明白了过来,但却不由得伤怀一叹。

那万俟峰见乞志抱着乞三出了角门,便急忙跪在了长春子面前说道:“徒儿未与师父、三位师叔商议便让乞志离去,请师父们责罚”。

长春子淡淡的道:“峰儿,此事是对是错,你自己心里明白,为师们也是深明大义之人,这次就由着你了”。

万俟峰怔了一下又道:“但徒儿这次只是私心所致,而并非凭心而论,还望师父们责罚,否则徒儿定会心神不宁的”。

长春子一叹道:“为师们不明白你们之间的一切恩恩怨怨,也不想知道你们之间的一切,是自私也好好,人情也罢,为师们既然没有插手,也是为师们相信你有能力有思维去应付这一切”。

万俟峰听了这话,急忙磕了一个响头道:“多谢师父与三位师叔成全”。

他说完便站起了身。

此时,但听得那川百介伤怀的一叹道:“同样是豪门,同样是英雄之后,但却是一正一邪两种心态,最让人哀怨的却是正者矣,而邪者却苟活于世”。

他这话含满了惋惜与无奈,院内众人听了此话,也都不由为之一叹。

万俟峰摇了摇头,拱手一致道:“川大哥,你怎么会突然到此?”

川百介皱了皱眉头道:“此事说来也怪,我刚一入睡,便有人给我发了书信,上面写着‘今夜重阳有变’我看了书信觉得甚是蹊跷,便悄悄的四处留意了起来,没想到却出了这回事,我川百介活了大半辈子,今夜却也是让我大长了见识”。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已经猜想到这是乞三从中做的手脚,心中不由一酸,叹道:“乞寨主倒是想的周到,但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他的亲胞弟”。

川百介也随即一叹道:“这也许便是人世间最无奈最痛心的事吧”。

这时,但见长春子朝川百介、雪儿拱手一致,脸色怪异的望了万俟峰一眼,与长夏子、长秋子、长冬子一同而去。

那川百介也随即转身回房休息去了,此时的小院中,除了几名收拾残局的重阳子弟外,便只剩下万俟峰与雪儿了。

那万俟峰没有说话,而是陷入了思索之中,这其中没有情,也没有怨,更不是为了乞三、乞志两兄弟的事,而是他在思索着长春子为何会无缘无故的对他发了脾气,还有他临走时的那双难测的眼神,难道是长春子嫉妒他的绝世武功太过霸道,或者还有别的什么。

那雪儿见万俟峰一脸迷茫的思索着,不由问道:“峰哥,你在想什么?”

万俟峰闻言回过神来,回了一笑道:“没什么”。

雪儿怔了怔又问道:“峰哥,为什么要答应乞三大哥的要求?”

万俟峰又是一笑,但他却并没有回答雪儿这个问题,而是抬头望向了上空。

“峰哥是在感激乞三大哥没有夺你所爱,才去答应这个苛刻的要求是吗?”

雪儿循序引诱的问出了此话。

万俟峰听了这话,一摇头,坚定的道:“不,没有谁可以夺走我的所爱,也没有谁可以夺走爱我所爱的人”。

雪儿也是不解的道:“那峰哥为什么还要答应他,而且你也没有理由,没有义务去答应他”。

万俟峰转身望着雪儿,平静的道:“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会答应,但是我绝对不会已死之人的誓言而去反悔”。

雪儿欣然一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不过,你不担心乞志日后的行径吗?”

万俟峰摇了摇头,眼珠一转,答非所问的道:“雪儿,你知道乞寨主最后的遗憾是什么”。

雪儿脸色一紧,急忙道:“不知道,雪儿也不想知道”。

“那你知道乞寨主为什么会隐藏在我们的左右吗?”

万俟峰又莫名其妙的问出了此话。

雪儿没有回答,但她却转过了身,万俟峰见此也不敢再问,但听得雪儿轻叹一声,说道:“峰哥,你想知道雪儿离开齐名堡所发生的一切吗?”

万俟峰怔了一下道:“什……什么意思”。

雪儿转过身白了他一眼道:“你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却跟一个已故之人争风吃醋,你不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嘛?而且,在雪儿的生命力,这本来就是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情”。

万俟峰脸上一红,支吾着道:“我……我没有,如果我有,我又何必答应乞寨主那么苛刻的要求”。

雪儿又白了他一眼,撅着嘴唇道:“不,你有,但你是个男子汉,你不会因为这样儿左右了你的决定,而且你也是为了还乞三大哥没有横刀夺爱的人情罢了”。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叹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这样决定,但总算都已经过去了”。

雪儿听了他这话,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峰哥,如果你再有这种想法,那种不安的心态,那是对雪儿的不尊重,也是对你自己的不尊重”。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不由暗暗后悔自己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但见得雪儿转身缓缓的走了两步继续说道:“那日,雪儿出了齐名堡后,便欲一死而安,但是却被乞三大哥救了下来,可雪儿却因此昏迷了三日三夜,这三日夜里,乞三大哥一直都守在雪儿的身旁……”

万俟峰听了这话,心中一阵抽痛,也更是懊悔不已,不由自主的走到了雪儿身旁,但听得雪儿继续道:“雪儿醒来后,早已是心灰意冷,万念俱灰,是乞三大哥将齐名堡发生的一切告诉了雪儿,而雪儿也明白了峰哥你并不是真的抛弃了雪儿,而是身不由己,于是雪儿便告别了乞三大哥,前去寻找你,可是……当雪儿看到你与齐姑娘朝夕相伴,两厢情愿的场景时,雪儿的心又瞬间的跌入了深渊,但乞三大哥又出现在了雪儿身旁,他给了雪儿生存下去的希望,也给了雪儿生存下去的理由”。

她说到此处,却不由得伤怀一叹。

万俟峰有些发愣的道:“是……是乞寨主吗?”

雪儿转身望着一脸悔恨的万俟峰,坚定的道:“不,这个世上除了爹跟峰哥你之外,没有人可以让雪儿对生命充满了渴望”。

万俟峰心中一阵激动,不由自主的一把将雪儿搂在了怀中。

但听得雪儿继续道:”雪儿也知道峰哥你总有一天会回到雪儿的身边,所以雪儿才一直远远的看着你,当齐姑娘为了救峰哥你,去了龟息岛时,雪儿便又告别了乞三大哥,独自上了重阳山,但雪儿……没有想到乞三大哥还会一直的跟在雪儿身边“。

万俟峰伤怀的道:“这么说,如果没有乞寨主,也就没有我们的今日了”。

雪儿使劲的点了点头,但却并没有回答。

------------ 第一百三十八章: 无情之法 万俟峰也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双臂,激动的道:“我们的今日,都要感谢乞寨主,所以,我们一定要好好的珍惜对方,好好的善待自己”。

雪儿又使劲的点了点头,二人就此沉默了下来,虽然他们此时互相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也同时沉浸在了幸福之中,但他二人的心情却都是十分的沉重。

二人沉默了许久,才松开对方,各自回房休息去了,但可惜的是此时远方的天边已渐渐泛起白来。

这日,又是一个晴空万里,风和日丽的好日子,那重阳山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而重阳派更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那练剑的练剑,打拳的打拳,跑堂的跑堂,一切都是那么的循规蹈矩,那么的无忧无虑。

这万俟峰回房后,见天色已渐渐发白,便梳洗了一番,来到了独居的小院,他看着那阳刚四溢的景色,听着那悠扬的鸟语风声,却并没有感到快乐逍遥,而是十分的沉重凄凉,在一夜之间,他失去了两个朋友,一个是生死之交,助于危难的乞志,一个是万丈豪情的江湖之己乞三。

这二人中,他不知道他是否该去感激乞三,更不知道他是否该去憎恨乞志,因为这两个人,都或多或少的给了他恩惠,也或多或少的给他带来了不解仇怨。

也正在他万分惆怅的时候,那雪儿却从外走了进来,当她看到万俟峰那种心事重重的样子,她的心中也已经明白了过来,但见她强颜一笑,娇声的问道:“峰哥,有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多想也无益”。

雪儿的出现与她那突然的问话,也使得沉思中的万俟峰顿时回过了神来,他看着雪儿那满面春风的样子,心中不由为之一荡,随后道:“峰哥没有想其他的事情,峰哥只在想我的雪儿”。

雪儿小嘴一撅,娇嗔道:“贫嘴,谁知道你心中在想谁”。

万俟峰急忙道:“峰哥除了在想雪儿外,就是在想雪儿了,别的什么,也不值得峰哥去想,雪儿,你可千万别不相信”。

雪儿见万俟峰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含笑道:“如果雪儿不相信,峰哥是不是又想把心挖出来给雪儿看看?”

万俟峰听了这话,知道雪儿在拿自己在思非洞所说的话取笑自己,也不由摇头晃脑的嘿嘿笑了起来。

那雪儿见他发笑,也不由顿时开心了起来,轻轻的伸手拍了一下万俟峰的胸口,娇嗔道:“看你,还笑,你每天都这样口无遮拦的,人家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万俟峰也忙收住了笑容,一把按住雪儿拍在胸前的小手,轻轻的道:“如果雪儿想知道,你可以钻到峰哥的心里去看一看”。

雪儿白了他一眼,但并没有抽回自己的小手,而是撅着小嘴道:“干嘛要让人家钻进去,既然峰哥真的在乎雪儿,那你为什么不真的把心掏出来给雪儿看”。

万俟峰怔了一下,有些无奈的道:“峰哥也想这样做,但是如果峰哥把心掏出来,就一定会一命呜呼,那在咱们的雪儿一定会伤心的,峰哥可不想再让雪儿伤心了,因为峰哥舍不得让雪儿伤心”。

雪儿听了这话,抽回了自己的小手,娇嗔道:“油嘴滑舌,就知道对人家说这些甜言蜜语”。

虽然雪儿这样说,但她的心中却是十分的兴奋,十分的甜蜜。

万俟峰见此,脸色一正,问道:“雪儿,你昨夜为何会突然在此,而且好似与师父师叔们都商量好死似地”。

雪儿听了这话,那脸上的羞涩也顿时隐去,忙道:“是雪儿将乞志的嫌疑之处告诉了四师叔,而四师叔也认同了雪儿的看法,所以就与雪儿不谋而合了”。

万俟峰点了点头道:“你真的早就知道这一切是乞志在从中捣鬼?”

雪儿埋怨着道:“就你自己不明白,雪儿早就觉察到乞志有些问题,所以便趁你走后,把心中的猜想全部告诉了四师叔,果然不出所料,乞志便在深夜对你动手了,但他也确实有些心机,知道还有人在暗中,所以便使了一招调虎离山计引走了暗中的乞三,但他却万万没有想到雪儿早已经留意他了,不过这一切乞三大哥是功不可没的”。

万俟峰点了点头叹道:“如果没有乞寨主,那后果谁也难以预料……”

他说到此处语气一顿又道:“你既然知道这一切,那为什么我问你的时候,你却什么也不告诉我”。

雪儿笑道:“要是雪儿当时把这些疑点把这些疑点告诉峰哥你,或者告诉你那乞志接近你是另有目的,你觉得你会相信吗?”

万俟峰点头嗯了一声,道:“不错,若是事发之前,你告诉我这些,我的确是难以置信”。

雪儿又是一笑道:“就是嘛,有些事情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谁又会去真正的相信,而且,若雪儿提前告诉你一些什么,你反而会坏了大事”。

万俟峰不得不佩服雪儿的心思,也不得不懊悔自己的心智,若自己有一颗防人之心,那这许多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虽然这都是虚惊一场,但对于这发生的一切事情他却是心有余悸,他不觉有些担心,他担心在他的身边还有多少人他可以去相信,还有多少人值得他去相信,也许,每个人都生活在索取之中,但这种索取却让他有些心惊胆寒的感觉,因为他也在索取着,他不知道他的索取会给别人带去什么,会不会也如同他一样心惊胆寒。

突然,一声干咳打破了二人的沉静,但见常见笑嘻嘻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常见走到二人身前行了一礼道:“大师兄早,未来的师嫂早”。

雪儿听了常见这么一叫,不由得脸上一红,但还是本能的回了一礼。

但听得常见又道:“大师兄,师父与三位师叔在大殿等你,让你快点过去,而且师父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连三位师叔的脸色都很难看,大师兄,这次你可真的要小心点,如果你再去思非洞,师弟我可不会给你送饭了”。

万俟峰听得面色一紧,心中已经知道师父肯定是为了昨夜之事而起,但他嘴上却道:“乌鸦嘴,大清早的就喜欢胡说八道,师兄我就是那么容易进思非洞的吗……”

他说着语气一顿又道:“常师弟,受伤的师弟们都还好吧?”

常见一叹道:“好倒是算不上了,不过也走运了,都没死,过不了几天又会活蹦乱跳的”。

万俟峰白了他一眼,扭头望着雪儿道:“咱们一起去给师父师叔们请安好吗?”

雪儿高兴的点头嗯了一声,与万俟峰同步朝重阳大殿走去。

万俟峰与雪儿进了大殿,便齐身向端坐在太师椅上的重阳四子四人行了一礼。

长春子冷冷的扫了万俟峰一眼喝道:“跪下!”

万俟峰心中一紧,急忙依言跪了下来,而那雪儿却是一脸不解的望向了长春子,但听的长春子沉沉的道:“畜生,你除了修炼了焰火天蚕甲上的武功之外,还修炼了何门何派的邪功!”

万俟峰听得一愣,忙道:“师父,徒儿除了习练了‘焰火天蚕甲’上的功夫,那就是本门的武功了”。

长春子冷哼一声道:“到了此时你还在撒谎,如果你能从实招来,为师也许的、会重新处置你”。

长冬子也随之道:“峰儿,你做了什么事就从实招来,只要你能知错悔改,师叔会向你师父求情的”。

万俟峰无奈的道:“师父,三位师叔,徒儿真的没有骗你们,还望师父与三位师叔明鉴”。

长春子冷冷的道:“好,那为师问你,你体内的那一阴一阳两股真气是为何,而且那阴柔之气则需采阴而补,你这分明是一种邪门邪派的内功心法,此事你如何解释!”

长春子这话一出,那万俟峰不由抬头望了一眼身旁的雪儿,而他二人也从对方的眼中明白了过来,但见那雪儿行了一礼道:“师父,你误会峰哥了”。

长春子沉沉的道:“难道为师会污蔑他不成!”

雪儿脸上一红又道:“峰哥体内的阴阳之气不假,但这却不是什么邪门邪派的功法,而是因为习炼了‘焰火天蚕甲’上的地生心法所致”。

重阳四子听了雪儿这话,都不由面面相觑起来。

万俟峰也明白了长春子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脾气,原来是为了自己体内的一阴一阳之气,也不由随即道:“师父,三位师叔,徒儿体内的一阴一阳两股真气的确是因为习练了‘焰火天蚕甲’上的地生心法才导致的”。

长春子有些难以置信的道:“江湖传闻,那‘焰火天蚕甲’藏着的是一套绝世武功,没想到却是这种邪门心法”。

万俟峰听了这话忙道:“徒儿也不明白这是为何,而且也没有告诉师父与三位师叔”。

长春子又问道:“按你们所说,那焰火天蚕甲上只是一套邪门功法,但你所使用的剑法又从而来?而且如此的凌厉,凭你所使的剑法,恐怕连为师们也没有把握可以胜过你”。

------------ 第一百三十九章: 永不离弃 万俟峰听了这话,忙道:“回师父师叔,此事说来甚为巧合,徒儿在前往天山时,得以为前辈传授了徒儿一套剑法,而这套剑法却是一套联姻武功,若没有独到的心法,别门别派的心法是无法驾驭的,反而会得其所害”。长夏子皱了皱眉头道:“联姻武功?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功法?”万俟峰又道:“这套剑法虽然凌厉无比,但若没有独到的心法融合,也只是一套花拳绣腿的剑法而已,当徒儿习练了焰火天蚕甲上的地生心法后才知道这地生心法与徒儿所学的剑法正是完整的一套联姻武功,可奇怪的是徒儿体内的真气却化一为二,分出阴阳来,徒儿每使用一次便是痛不欲生,徒儿也不知道是否是徒儿练错了法门所致”。重阳四子四人听了这话都不由面面相觑,但听得长春子惊讶的问道:“有这等怪事?那这套剑法可有名绰?”万俟峰忙道:“这套剑法叫天绝四式”。重阳四子四人异口同声的念道:“天绝四式?”万俟峰点了点头又道:“这天绝四式分为镜、花、水、月、风、雾、云、雪四式八招,而且每招每式变化莫测,凌厉狠辣,徒儿昨夜用的便是这天绝四式与地生心法相融的武功”。长春子听了此话,感慨的道:“也许这一切是上天有意安排,让这套绝世武功重现江湖吧”。万俟峰听了长春子这话,不由心中一酸,继续道:“师父,徒儿还有一点不明,自从徒儿习练了地生心法之后,本门的武功却再也不能使用了”。重阳四子四人又听得一怔,但听得长夏子道:“难道为师们教你的武功就如此的差劲?”万俟峰忙道:“二师叔误会了,徒儿是说,自从习练了那地生心法后,徒儿体内的真气便与本门的武功背道而驰,是招出无实,有形而无一用,徒儿也不知这是为何”。重阳四子听了此话,不由各是迷茫了起来,但听得长春子难以置信的道:“竟然有这等事,你将‘焰火天蚕甲’拿来让为师看看”。万俟峰闻言忙从怀中取出了‘焰火天蚕甲’起身交给了长春子,又重新跪到了原地。长春子见此,说道:“好了,你起来吧”。他说完,便朝焰火天蚕甲上的字体看去,而口中也不由随之低声念道:“万物归生,生分阴阳,因为气,阳为精,阴阳开合,阴走八脉,阳行七经……”他边念边思索了起来,那眉头也是时紧时松,脸色变幻。万俟峰起身站到了雪儿身旁,此时间长春子的脸色如此的沉重,忙道:“师父,你可看出其中玄机?”长冬子也随即问道:“掌门师兄,你脸色为何如此难看?难道这地生心法果真是一种阴邪之功?”长春子伤怀一叹,缓缓的垂下了手中的‘焰火天蚕甲’。他这叹声中充满了悲伤与惋惜,也听得殿内之人脸色各异,心中大感不妙。“师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雪儿忍不住急促的问出了此话。长春子伤怀的望着万俟峰道:“峰儿,是为师害了你”。他这话一出,殿内之人脸色瞬间大惊,但听得长冬子颤颤的问道:“师兄,你这话是何意慢着地生心法究竟有何害处?”长春子又是一叹,说道:“这地生心法的确是世间一种至高无上的内功心法,但凡练此心法者,体内真气必会一分为二,化为阴阳二气,阳者刚,阴者柔,阳胜排阴,阴需采阴,且互不相容,但又缺一不可”。长夏子惊讶的道:“这世间竟有如此之怪的心法,真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长秋子思索着道:“峰儿的武功我们都是亲眼所见,的确是惊世骇俗,不知掌门师兄你所担忧的出自何处?”长春子道:“天绝四式与地生心法联姻的确可以发挥其应有的威力,这天绝四式与地生心法也的确属于一脉,但是二者联姻后,每施展一次,体内的阴气便会减去一筹,因此才有了阳盛阴衰之象,而那阳气也就自然对阴气产生了排斥的力量,也就是因此而导致了峰儿的气血倒流”。雪儿点着头道:“难怪师父为峰哥运气疗伤反而使得峰哥内伤更为严重,而雪儿与四师叔的真气一到,便会水道渠成,原来根源在这里”。长冬子也随即道:“这么说,峰儿每施展一次,就会受一次伤,他的阴气也会因此少一成,若每采补一次阴气,那他的内力也会因此大增一成”。长春子点了点头,一脸沉重的道:“若峰儿体内的阳刚真气一旦超过了他身体的负荷,便会欲火攻心,奇经八脉尽碎而死,而且是痛苦万分”。他这话一出,使得殿内之人顿时大惊失色,而那万俟峰也听得浑身一颤,倒退了数步。那雪儿急忙扶住了万俟峰,失声的道:“不可能的,师父……你……你既然可以猜测出者地生心法的厉害之处,那你一定知道如何化解这阳气过盛的办法”。长春子伤怀一叹,没有回答。雪儿见此,脸色也瞬间苍白,她抖动着双唇又问道:“师父,真的就没有破解之法了吗?”长春子双眉一紧,平静的道:“有”。但他这个有字虽然很平淡,但让人听起来却十分的沉重,而且明显感觉到了他话音中的那种无奈。可这万俟峰与雪儿二人却为之惊喜万分,那雪儿竟忍不住留下了泪水。万俟峰见此,心中也不由得一阵激动,也顾不得重阳四子在场,急忙抬袖为雪儿拭泪,口中也随之道:“看你,动不动就掉眼泪,难道没听说过流血不流泪这句话吗?”雪儿听了这话羞涩的道:“那……那是指你们男子汉的,又不是指咱们这些女子”。这万俟峰与雪儿二人如此的情意切切,却是别有韵味,但那长春子却并未受之感触,反而更添了几丝愁苦。这长冬子扫了一眼万俟峰与雪儿,微微一笑问道:“掌门师兄,你有何法可医治峰儿体内的阴阳二气?”长春子沉重的道:“有两种方法可以医治峰儿体内的阴阳二气”。“两种方法?师父,是哪两种方法?”万俟峰急不可耐的问出了此话。长春子深吸了一口气道:“一,自废武功,二,挥刀自恭”。万俟峰听得此话,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朝后而退,但随之被惊色的雪儿扶住了。那长夏子、长秋子、长冬子三人也是一脸的惊色,有些难以置信,但听得那长春子继续道:“自废武功体内的阴阳二气便会随之而消,挥刀自恭,绝阳存阴,二者兼合,这样峰儿体内的一阴一阳之气便会融为一体”。长冬子怔怔的道:“师兄,可……还有其他办法?”长春子一叹道:“为兄资智愚钝,只觉得此二法有可行之处,但据传闻,这焰火天蚕甲上的绝世武功在数百年前就已经在武林中称霸,想来这其中一定还有其他办法,但此事就要看峰儿的造化了”。万俟峰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哀求道:“师父,徒儿不想变成一个废人,求师父为徒儿再想想办法”。长春子伤怀的一叹道:“峰儿,你不必气馁,此事虽然为师爱莫能助,但既然你能在机缘巧合下练成此神功,那就一定还有办法来弥补这神功的瑕疵”。万俟峰听了这话,愣了愣,惨然的道:“连师父你都束手无策,那还有谁可以化解……不,我不要做废人,我不要……”他说完,起身朝大殿外奔去。雪儿见此,也惊慌的跟着追了出去。重阳四子四人见此,都不由怜惜万分,但到了如此地步,他们除了心痛之外,也的确是爱莫能助了。这万俟峰出了大殿便疯狂的奔上了后山的思非洞,,只见他跪在了横真子的泥像前,惨然的道:“祖师爷,弟子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来惩罚弟子……”他说到此处,那泪水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而他的声音更是沙哑了起来,但听得他继续道:“弟子知道弟子罪孽深重,但那些是是非非又岂是弟子所愿,祖师爷,就算弟子过于贪婪,可也不至于要如此残忍的惩罚弟子”。他说完,竟然低声的哭泣了起来。这也许是一个男人的伤悲,这也许是一个男人的绝望,更是一个男人的无奈,也许他如果只是一个平凡的人,那他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些,但是,他是重阳派的首席大弟子,也是名震江湖的天狗,虽然他已经暗暗发誓,要放下这些,与雪儿去过那种花前月下的生活,但,这种结果却并不是他想要的,也并不是目前能够接受的了的。这万俟峰在思非洞哭诉之时,那雪儿也已随后来到了他的身边,他静静的看着这个属于他唯一的希望,唯一的挚爱,他的心中所承受的悲伤并不比此时哭泣的万俟峰少多少。

------------ 第一百四十章: 神月教主 她看着万俟峰那绝望的表情,听着他那伤怀的哭声,他的心都碎了,她不由自主的夜跪在了横真子的泥像前,但听得她坚定的道:“姿祖师爷,不管峰哥日后会怎样,也不论峰哥日后会对雪儿怎样,在雪儿的心中,他永远与往日一般都是完美的,都是无法挑剔的,更是任何人任何东西都无法代替的,也许有人会觉得峰哥会有什么瑕疵,但雪儿相信自己,永远都不会有这样的看法与这样的想法,因为峰哥的一切都是雪儿的最爱”。万俟峰听了雪儿这坚定的话语时,早已擦干了眼泪,但他却并没有被雪儿这些话而感动反而增添了几许悲伤。但见他轻轻一叹,一言不发的起身朝洞外走去,雪儿见此,也急忙追了出去,但见那万俟峰却停在了洞外一侧的悬崖旁。这雪儿见此,心中一紧,不由自主的上前紧紧的拉住了万俟峰的手。万俟峰扫了一眼四周的青树绿草,但他的心中却是是十分的苍凉,但听得他沉沉的道:“雪儿,峰哥对不起你”。雪儿含笑着道:“不,峰哥,你没有对不起雪儿,雪儿也不会对不起峰哥,雪儿与峰哥之间没有对不起这三个字,永远,永远都不会有”。万俟峰听得心中一阵抽痛,转过身一脸痛苦的望着雪儿,有些沙哑的道:“也许……也许峰哥突然有一天经脉尽碎而死……”“那雪儿就为峰哥你殉情,这样雪儿就可以永远陪伴在峰哥左右了,而且雪儿这种做法,说不定还会被后辈们敬仰传颂”。还未等万俟峰说完,那雪儿便兴奋的说出了此话。万俟峰听了这话,情不自禁的将雪儿抱在了怀中,颤颤的道:“雪儿,你别这么傻,就算峰哥为了保住性命,自废武功,那又有何能力来保护你,又如何与你仗剑江湖,互诉情怀,如果峰哥不自废武功,虽然可以扬名立万,称霸武林,但那时的峰哥已经不是现在的峰哥了,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废人,这样的峰哥,又如何能让雪儿你陪伴在我的左右”。他说完,那泪水又流了下来。雪儿听了此话,心中也是一阵抽痛,那泪水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紧紧的抱住万俟峰的腰身,沙哑着道:“峰哥,你以为雪儿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吗,不……雪儿不是的,雪儿根本就没有自私的想法,雪儿在乎的是与峰哥你生生世世,朝朝暮暮,并不是在乎峰哥你有多么的伟大,雪儿要的只是时时刻刻能够相伴在峰哥你的身旁,在雪儿心中,峰哥你是废人也好,武林至尊也罢,他都只是雪儿的一个男人,而雪儿也永远只是他的女人,任何事,认识身份都改变不了,也阻止不了”。万俟峰听得有些呆了,他惊讶了,而那雪儿也已经感受到了万俟峰的变化,不由自主的仰起头,望着一脸激动的万俟峰又道:“峰哥,难道你忘了你在天山脚下和雪儿说过的一切?而雪儿又对峰哥你说的一切吗?”万俟峰激动的道:“没有,峰哥没有忘,峰哥永远也不会忘,而且也不可能会忘的……”这万俟峰紧了紧怀中的娇躯,继续道:“都是峰哥不好,什么武功不好练,偏偏要对‘焰火天蚕甲’上的地生心法动了邪念……”雪儿抽泣了一声,道:“峰哥,那些事情都过去了,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还有雪儿,而雪儿也是你的。”万俟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住了内心的激动,微微一笑道:“是,虽然我曾经失去过,也曾经拥有过,但此时此刻,我才真正的发现,我已经收获到了人生最的大的一个收获,那就是你,我的雪儿……”他说着,轻轻的推开了雪儿,望着她深情的道:“峰哥不奢求与雪儿有来生来世,但至少要有今生今世,峰哥不敢奢望与雪儿海枯石烂,但却要与雪儿朝朝暮暮不管以后还有多少的坎坷,还要去经历多少的风雨,峰哥都永远是雪儿的归宿,而峰哥都永远都只为雪儿你停泊”。雪儿也是听得感动不已,连连的点着头道:“雪儿一定会和峰哥朝朝暮暮,今生今世的,答话这对于雪儿来说都还不够,雪儿还要与峰哥来生再世,就算海枯,雪儿对峰哥的情也不会干旱,就算石烂,雪儿对峰哥的爱,也不会破碎”。万俟峰只听得心荡神怡,也更是骄傲不已,不由强笑着调侃道:“看来,我的雪儿比峰哥的心还要黑,居然还要来生来世”。他说到此处,那眼中的泪水却也随之滑落。雪儿也抽泣的几下,有些羞涩的道:“雪儿不光要霸占峰哥的今生与来世,而且是永久永久,直到天荒地老”。万俟峰抬袖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又轻轻的拭擦着雪儿脸上的泪痕,继续调侃道:“那如果来世峰哥又爱上了别的女孩,那我的雪儿怎么办呢?”雪儿哼笑一声道:“如果再有此事发生,那雪儿大不了再拔剑自刎一次就是了”。万俟峰听了这话,急忙道:“不行,不行,如果再那样,可就没人再救你了”。他此话一出,不由得与雪儿同时陷入了伤怀之中。这雪儿见此,勉强一笑,语气坚定的道:“不管了,反正峰哥要敢再次伤害雪儿,那雪儿就一定会拔剑自刎的,雪儿要让峰哥你伤心一辈子”。万俟峰摇头一叹道:“除了这样,难道你就不能用用别的方法吗?”雪儿笑道:“可以,但那一定是雪儿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傻子,要不然,雪儿还是要这样做”。万俟峰皱着眉头不解的道:“为什么一定要用死来解决呢?”雪儿轻轻一叹,望着山涧的那袅袅的云雾,缓缓的道:“因为那样,雪儿才不会痛苦,雪儿才不会伤心,也只有那样,才会让我们的爱情纯洁,永远纯洁的保存下来”。万俟峰听了此话,不由得心中一酸,但嘴上却道:“那如果来世峰哥变成的了一个女人,总不可能你还要缠着我吧”。雪儿望着万俟峰,那一脸严肃的表情,忍不住噗哧一笑,娇嗔道:“你好坏哦,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她说着眼珠一转又道:“如果真是这样,那雪儿一定会变成一个男人,也让峰哥你尝尝雪儿的厉害,也让峰哥你去体会一下做女人的苦衷与无奈”。万俟峰笑道:“那要是峰哥和雪儿都变成了女人或着都变成了男人呢?”他说完并得意的望着雪儿,等待着她的回答。雪儿听了这话,嘴唇一翘,娇咤道:“要不……你娶我,要不就是我娶你,否则我还是要自刎”。她说完此话,已是面红耳赤起来,并狠狠的瞪了万俟峰一眼,顺着小道欣赏起两旁的景色来,但她的心中却是十分的甜。万俟峰听了这话,故意支吾着道:“喂,我说雪儿,你……你怎么能这样,你……你太……你太霸道了吧”。那雪儿边走边笑道:“不管了,就这么决定了,谁也不许耍赖”。万俟峰听了这话,看着漫步游行在小道上的雪儿,不由笑了出来,这种笑可不同于往日,这种笑表露出了他的幸福与满足。其实,仔细想想,这万俟峰应该是幸福的,应该可以满足了,他想要得到的都有了,他想要听到的,他想要感受到的,也统统都有了,这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都集予在他的左右,虽然他也失去过很多,他也悲伤过,他也绝望过,但这都比不过他此时所拥有的,因为,不管他拥有多少,他失去多少,能够真正属于他自己的,也只是一个他爱的,和爱他的一个人而已。这万俟峰与雪儿在重阳后山一直嬉闹到晌午才回到重阳派,这万俟峰与雪儿、川百介等人一同用过了午饭,又前去拜过了重阳四子四人,并同时问候了一遍受伤的师弟们,便又漫步在青山绿水中去了。万俟峰与雪儿的这一举动使得重阳四子四人大为不解,他们不知道这二人是在苦中作乐,强颜欢笑,还是真的参透了人生,悟出了生死,或者还有别的隐情,但这一切的一切,都只在重阳四子的揣测当中,可重阳四子四人也还是为万俟峰与雪儿的这种表现而感到高兴。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又过了数日,在这些日子里,万俟峰除了与川百介等人畅怀外,便是携雪儿之手游荡在青山绿水之间,长春子也并没有去干涉他们,而是任由他们自娱自乐,这也使得重阳派的众弟子们在妒忌的同时,又羡慕万分。这日,二人来到重阳山最高的一座山峰上,二人牵手朝下望去,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瞬间便侵入二人的心中,使得二人不由畅怀万分,那种享不尽的逍遥,让二人又不由自主的拥抱在了一起。突然,二人只见得那重阳山外的大道上尘土飞扬,那马蹄之声回应在山中嗡嗡作响,也使得二人不由随即松开了对方,此时二人的脸上也是一片惊色。

------------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两败俱伤 万俟峰望着山下那尘土飞扬的情景,淡淡的道:“莫非是各大门派的援兵到了”。雪儿思索着道:“据师父讲,各大门派集结了上千精锐,最快也得三日后才能抵达,而且也不会直接进入重阳派的”。万俟峰眉头一皱道:“难道是魔教?”他话音刚落,就听得重阳大殿外响起了急促的钟声。万俟峰听到这钟声,脸色一变,说道:“看来是魔教来犯,而且师父已经知道了”。二人说话之间便已见得重阳山门外的大道上奔来了一队人马,但只听得那队人高声念道:“神月教主,一统江湖,四方武林,唯我独尊……神月教主,一统江湖,四方武林,唯我独尊……”这口号声只震的山中百鸟惊飞,回音阵阵。万俟峰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道:“好大的口气”。“峰哥你快看”。雪儿惊讶的指着山下说道。万俟峰随着雪儿所指的方向看去,但见四名一身黑衣的彪形大汉,抬着一定顶四花大轿直往山上疾奔而来,只见这四名大汉脚尖疾点,如履平地般的直往重阳派而艾,也看得二人不由暗暗乍舌。而这四方大轿之后还跟着六人,随后相护,这六人万俟峰都认得,乃是神月教七大堂中的青龙、白虎、玄武、真宗、还有两人使得万俟峰大吃一惊,这二人不是别人,而是那齐名堡的齐远风、齐不凡父子。万俟峰有些难以置信的自语道:“他们怎么会混在魔教之中”。雪儿一笑道:“这呀,这可都是拜峰哥你所赐”。“拜我所赐?怎么回事?”万俟峰不解的望着雪儿道。雪儿仍是一笑道:“那日,齐远风父子中了你的调虎离山之计,却没想到这二人却撞到了魔教手中,为了活命,他们便投身到了魔教麾下,而且,那齐远风还做了魔教七大堂中的紫薇堂主”。万俟峰点了点头道:“看来这一切也是乞志从中作的手脚了,不过,他们投身到了魔教,也算是殊涂同归,找到了真正应该立身的地方了”。雪儿一笑道:“峰哥的这话可真是说对了,而且,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万俟峰一怔,问道:“一个萝卜一个坑?什么意思”。雪儿娇笑道:“拔了一个萝卜,不就留下一个坑了吗?”她说完,人已随即转身而去。万俟峰听了这话,嘿嘿一笑,急忙叫道:“雪儿,等等我”。他话音一落,人也随即追了上去。但万俟峰与雪儿来到重阳派大门外时,早已见重阳四子四人率众列阵挡在门前,当然那川百介与左右双使也在其中了。而就在十丈之外,已停放着那顶四花大轿,大轿两旁分别站着青龙、白虎、玄武、真宗、齐远风父子二人,而在其身后早已整齐的排列着上千名背负大刀的黑衣武士,而这伙黑衣武士仍在高声的齐念着:“神月教主,一统江湖,四方武林,唯我独尊……”少许,但见那白虎手中折扇一摆,那口号声也随即停了下来,双方也立时陷入了僵持之中。这万俟峰雪儿二人来到重阳四子四人身后,便望向了那顶纹丝不动的四方大轿。其实,此时重阳派所有的人也都盯着那顶四花大轿,他们每个人都已经明白了坐在轿中的人是谁,也都清楚他们来此目的,但他们每一个人却并不知道,这轿中之人是何面目,因为江湖中根本就没有人见过他,当然,神月教的七大堂主,也许见过,但他们见过最多的,就是神月教教主的四方金令。这时,但见长春子朝前走了三步,望着那顶四方大轿,拱手一致,朗朗的道:“想必轿中所坐之人便是神月教教主吧,可否出轿一谈”。他这话,很客气,而且不失礼教,看来这长春子也深知,来而不敬非礼这句话。这长春子虽然礼敬有加,但那轿中之人却并非理会,使得这长春子脸上一热,更使得重阳派众弟子愤怒无比,但听得长春子哈哈一笑道:“教主行事从来都是以张狂为主,却不料今日倒成了一个藏头缩尾之辈了”。他这话果然很奏效,但见那四花大轿的轿帘微微一动,一道暗劲已从轿内直奔长春子而来。长春子见此,随即运起了四成力道,抬起右掌拍了过去。长春子的掌力与轿中之人的暗劲一接触,都不由不约而同的又加上了两成力道互相僵持了下来。不时,那长春子的额头已慢慢渗出了汗水,但他却仍占不了轿中之人半点上风。那长秋子、长夏子见此,相视一眼,起步上前运起内劲各出一掌拍在了长春子的后背,将自身的内劲缓缓的送到了长春子的体内。果然,但见得那轿门上的布帘已慢慢的朝轿内靠去,但瞬时,那布帘又回到了原位,双方又僵持了下来。长冬子见此,眉头一紧,急忙将手中宝剑交给了身后一名弟子,运足力道于双掌,各拍向了长夏子与长秋子的后背,将他自身的内劲缓缓的注入到了二人体内。长冬子的这一出手,双方明显有了高低之分,但见那些站在四方大轿两旁的黑衣武士经不起这凌厉的掌风,纷纷朝后退去,就在此时,只听得一声炸响,那顶四花大轿已被重阳四子四人的掌力击碎。就在这四花大轿破碎之时,已见从轿中飞起一人,此人双足刚一落地,场中双方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此人,但见得这人一头苍发,那炯炯有神的双目透漏着一股难以征服的霸者之气。此人的众黑衣武士也随即高声齐念道:“神月教主,一统江湖,四方武林,唯我独尊……”这口号声只震的众人双耳嗡嗡作响,此人的现身场中的双方众人也都只是好奇而望,但却还有两人是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但听得万俟峰脱口道:“天山神童……”而在同时,那雪儿也惊讶的叫道:“爹……”但此时此刻所有的人都将注意力放到那神月教教主的身上,而且又被黑衣武士们的口号声压制,所以这万俟峰与雪儿二人的言行并没有别旁人注意到。不错,此人正是雪儿的生父天山神童,也是赠与万俟峰‘莲心赤胆丸’并传授他天绝四式之人。这天山神童双足一落地便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一停,身后的众黑衣武士的口号也随之停了下来,但见天山神童扫了一眼重阳四子四人,点了点头道:“重阳四子,果然名不虚传,也许只有你们才配做本教主的对手”。他说完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长春子又拱手致了一礼道:“教主以一抵四,虽未胜,但也却未落败,贫道们倒也佩服,不过,却为教主步入邪道而感到惋惜”。长春子此话一出,但见那天山神童脸色一变,他冷冷的扫了一眼长春子,沉喝道:“什么正道邪道,你我只是各为齐道,你的道亦有道,难道本教主的道就无道了?人生在世,为的不过都是一己私利,何来好坏之分,正邪之道”。长春子微微一笑道:“教主妙论,不过是非曲直自有公论”。天山神童冷哼一声又道:“本教主早闻你重阳派的四门剑阵独霸武林,至今无人可破,本教主今日倒要来试上一试”。天山神童这话音未落,已拍出一掌,直奔长春子而去。这长春子没想到天山神童说打便打,完全不讲规矩,若不是他早有提仿防,非被他这一掌拍飞不可,虽然如此,他也被这一掌震的后退了数步。这长春子脸色一沉,已顺势拔出了鞘中宝剑喝道:“布阵!”他话音未落,但见长夏子、长夏子、长冬子三人已迅速拔出了宝剑,各自移动身形,分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将天山神童围在了当中。其实,重阳派的四门剑阵乃是采用五行八卦演练而来,而不同的则是,这四门剑阵只取八卦中的乾、坤、艮、兑为正四门,而震、巽、坎、离、却为四虚门,但若要攻击正四门时,那四虚门却转虚为正,而正四门却转正为虚,并将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八大象运用于其中,实则是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可以说是威力无穷,变幻莫测,曾有多少武林高手都败于其中,这也使得重阳派一直稳坐于玄门第一大派的根本之处。但见那长春子脚踏乾门,长夏子脚踏坤门,长秋子脚踏艮门。长冬子脚踏兑门,四人各自霸把住了方位后,但听得长春子朗声念道;“四方云动,斗转星移”。他这话语刚出,人已随之朝长夏子的坤门踏去,而长夏子则已踏向了长秋子的艮门,而长秋子却已踏向了长冬子的兑门,那长冬子也踏向了长春子的乾门,四人如此的调换方位,越走越快,那手中的四柄宝剑也如春风摆柳一般分四面八个方位刺向了阵中的天山神童,而四人的步法也如风摆荷叶一般漂浮不定。

------------ 第一百四十二章: 尴尬相逢 重阳四子的四门八卦一经激发,但见四人手中的四柄宝剑已瞬间快如闪电般的飞舞了起来,而且,伴有风起云涌,雷鸣电咤之势,但却好似又剑无定义,招无定宗,似攻非攻,似守非守,出招即退,收式即发,只逼得那天山神童手忙脚乱,瞬间便已落了下风。

但见那天山神童暴喝一声,一双肉掌突然翻变,左掌翻上,右掌翻下,闪左拍右,闪右拍左,那动作之快,出掌之快,身法之快,一掌紧跟着一掌,一招紧跟着一招,片刻之间已将重阳四子的剑气压了下去。

这时,但听得那长春子又朗声念道:“四方云动,蠡测管窥”。

他此语一出,但见四人也随之而变,那乾、坤、艮、兑四正门也顿时变为了四虚门,而震、巽、坎、离四虚门已转变成了四正门,但见那长冬子与长夏子手中的宝剑已脱手而出,直飞向了对方,而二人也迅速的随剑而去,凌空互引一掌,拍向了天山神童,但二人也由此互换了方位,各一到位,又抓住了宝剑。又如法炮制的攻击了起来。

而长春子、长秋子二人也是如此的运行着,但只见四条剑光,四条人影围绕在天山神童的上空与四周,片刻之间,那天山神童的外袍已被划破了数道破口。

而此时,那天山神童的身形也早已变换了起来,但见他身形忽前仰,又忽后仰,忽左仰,又忽右仰,那身形与掌法截然不同,倒也瞬间扭转了败局,使得重阳四子奈他不得。

这重阳四子与天山神童之战,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了,这倒也是棋逢对手,武遇行家,转眼之间,双方已对拆了上百回合,虽然如此,但上方却仍是不分胜负,难分高下,只看得万俟峰雪儿川百介等一众重阳派弟子眼花缭乱,心惊胆战,都各自屏住呼吸,深怕惊扰了打斗中的双方。

但那神月教的黑衣武士则不以为然,早已是齐声高喊道:“神月教主,一统江湖,四方武林,唯我独尊……”

转眼间,双方又对拆了上百回合,突然听得打斗场中传来了一声暴喝,紧接着便是四声闷哼与四柄宝剑落地之声。

在场的正邪两大派无不为此惊讶万分,而那神月教众黑衣武士的口号声也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不约而同的朝打斗场中望去。

但只见重阳四子四人已跌退在了一旁,手中的宝剑已落,而且个个脸色泛白,嘴角含着血丝,而那天山神童也是脸色泛白,而且有些力不支体的样子,看来是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了。

这重阳四子已退下来,便一声不响的各自盘脚而坐,互相抵住双掌同时运气,疗起伤来,而同时,已有数十名重阳派弟子瞬间在四人周围布下了剑阵,护起法来。

原来,这重阳四子与天山神童双方苦战了数百回合,却仍是分不出胜负,所以便各自用上了杀招,也在、导致了这两败俱伤的结果。

那雪儿见天山神童之样,心中已知他受了重伤,急忙奔了过去,一把扶住了天山神童,惊慌失措的叫道:“爹,爹,你没事吧”。

天山神童望着雪儿,眼光一柔,强笑道:“放心,爹……爹没事,倒是那重阳派四个老东西伤的不轻。”

这雪儿与天山神童的这一幕可使得正邪双方之人顿时骚动了起来,但更多的是惊讶与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这父女二人。

但见得雪儿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爹,您……您怎么会是魔教的教主?”

天山神童哈哈一笑道:“难道我的宝贝女儿有这样一个一统武林雄霸天下的爹不高兴吗?”

雪儿摇了摇头,有些难以置信的道:“雪儿不想要这样的爹,雪儿要的是一位慈祥的爹,一位疼爱雪儿的爹,而不是一个与武林正道为敌,违背正义的爹”。

天山神童听了这话,双目一寒,冷冷的盯向了雪儿,使得那雪儿不由浑身一抖,不敢再言。

其实,这并不是雪儿不敢往下说,而是她身边的这个神月教教主是她的亲生父亲,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当着正邪两派上千人之言天山神童的不是。

那万俟峰见雪儿奔到了天山神童的身边,却也是有些无可奈何,而且他也万万没有想到,那个让他崇拜、让他敬重的天山神童竟然就是为祸武林,挑起正邪纷争的魔教教主,他也不由得陷入了一种痛楚之中,这也是个让他难以想象的局面。

那重阳四子调息了少许便先后站了起来,而为四人护法的重阳众弟子也随即撤剑归回了原位。

那长春子望着天山神童,又致了一礼,朗朗的道:“教主神功盖世,重阳四子佩服”。

他这语音中明显的底气不足,看来想要完全恢复,还得经过一段长时间的疗养了。

天山神童扫了一眼重阳四子哈哈一笑道:“你们四个老东西摆的个臭剑阵也有些门道,也让本教主今日过足了手瘾,大开了眼界”。

他说完此话,只觉胸中一闷,但还是强行将到了喉头的一口鲜血吞了进去,但他的脸色却是十分的难看。

虽然正邪两道之人没有感觉到天山神童的变化,但雪儿却感觉到了天山神童的不妥,顿时脸色刷变,沙哑着道:“爹……”

天山神童急忙伸手拍了拍雪儿的小手,阻止了她想要说的话。

而就在同时,却听得那长春子冷笑道:“若论年轮,贫道们恐怕个个都不输于教主,这老东西三个字贫道们恐怕是难以胜任了”。

天山神童听了此话,冷哼一声,望向了川百介又道:“想必你就是哪个专与我神教作对的小人会川百介吧”。

他这话充满了侮辱与鄙夷,看来他对着川百介十分的有成见。

但见暗川百介并未动怒,反而哈哈一笑道:“想不到一个掀起武林腥风血雨的大魔头竟然也如三岁孩童一般,哈哈哈……”

他说完,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但听得天山神童怒斥道:“本教主想说你是小人会,那你就是小人会”。

川百介冷哼一声道:“放眼江湖谁人不知你魔教为非作歹,与我正义背道而驰,如今你这魔头居然将这名号挂在我忠义会的头上,你这岂不是在自报家门,自取其辱吗?”

他说完又是哈哈一笑。

天山神童冷笑一声道:“想不到江湖人称忠义君的川百介也只不过是一个好呈口舌之辈”。

川百介脸色一沉,冷冷的道:“就算本会主是个好呈口舌之辈,那也比你这魔教教主威风的多,你魔教早已是臭名昭著,却还要一行吞霸武林,只要本会主能呈一时口舌之利,尔等就休想在我正道武林中称王称霸”。

他这话说的威风凛凛,动人心弦。只把那天山神童气得浑身一抖,但见他双掌一番,正欲提力拍出时,却是觉胸中一闷,急忙收了内劲,强行定下心神来。

天山神童的这一形态,在场的正邪双方都看在了眼中,也都是喜忧参半。

不时,但见那天山神童望了一眼身后的齐远风,沉沉的道:“紫薇堂主,自你入我神教以来,却从未立下任何功劳,今日你可放手一搏,拿下这口出狂言的川百介,再显我神教之威”。

齐远风听了这话,急忙行了一礼道:“属下一定不辱教主法令”。

他说完,一抖手中宣花斧,走到了川百介身前三丈处站了下来。

那齐远风上下打量了一番川百介冷笑道:“川百介,好,就让本堂主来领教领教你这个小人会主有多少口舌之利”。

川百介冷哼一声道:“早闻宣花斧圣的名号,但没想到却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过,如今你原形毕露,就让本会主称称你这个倒行逆流的家伙有几斤几两”。

齐远风被川百介这一数落,早已是气得青筋暴怒,但见他一抡宣花斧喝道:“废话少说,先吃本堂主一斧”。

他话音一落,那手中的宣花斧已砍向了川百介,而川百介也在同时挥掌派了过来。

那齐远风只觉得身前的掌力犹如洪水猛兽一般直涌了过来,他来不及思索,双足一点,手中宣花斧一翻,非常巧妙的躲开了川百介的这一掌掌力,而他手中的宣花斧一翻,已砍向了川百介的的腰身,那斧势之快,力道之猛。

这川百介早有预料,急忙运起了四成力道于右掌拍了过去,而他左掌也急忙运起四成力道但却并未拍出。

那齐远风凌空几个翻越又躲开了川百介拍出的一掌,但同时那川百介已迅速的拍出了左掌上的四成力道,正好撞在了齐远风的宣花斧上,只听得嘭的一声,那齐远风已被震飞出了三丈之外才安然落地。

那齐远风虽然被震飞了出去,但这并不是他不禁打,而是他身在半空,根本没有一丝的着力点,所以才被川百介四成的掌力击退,而那齐远风却也并未使出全力相拼,这一点,正邪双方都是看的明白。

------------ 第一百四十三章: 身首异处 天山神童见此,双眼也不由一寒,朝着一旁的玄武使了一记眼色,那玄武会意,一抖手中大刀,运足力道,一招力劈华山,那刀锋掀起一道疾风直奔川百介而去。

也就在时,一旁观战的阳奉阴违也各自挥动着手中铁锏,铁锥迎上了玄武劈过来的大刀,双方的兵刃相碰处蹦出了数团火花,随即三人便颤抖到了一起。

这玄武的一柄大刀使得好生厉害,上砍莲云遮月,中砍百花绽放,下砍威风八面,叨叨直入阳奉阴违的破绽之处。

这阳奉阴违倒也丝毫不逊色于他,但见阳奉一柄铁锏上沾下挡,而阴违的一柄铁锥左刺右挑,二人倒也配合的天衣无缝,而且招招填补了对方的不足,那玄武一时之间倒也奈何不得他二人。

那真宗见此,也顾不得向天山神童请示,一抖手中飞鹰钩人也离地而起,只听刷拉一声,那飞鹰钩已如一张大网一般朝川百介头顶罩去。

当这真宗一出手,那万俟峰右手已搭向了剑柄,但却还是慢了一步,因为那常见吴明二人早已在真宗蠢蠢欲动之时,各自拔出了宝剑,等候在了一旁,如今见真宗出手,这二人也毫不思索的挥剑迎了上去。

万俟峰见此,也只得全神贯注的盯着真宗的一招一式,深怕常见吴明二人有丝毫的差错。

但见得那真宗手中的飞鹰钩使得淋漓尽致,而且那真宗的整个身躯也与飞鹰钩连成一线,直扑、腾扑,左抓,右钩,好似一只飞鹰一般纵上跃下,缠绕在常见吴明的前后左右。

万俟峰见此,也不由暗暗为二人捏了一把汗,但见得那常见吴明二人的手中宝剑也尽施展出重阳重剑道的剑法精髓,虽然与真宗斗得各有千秋,但却也是竭力相拼,险象环生。

其实这常见吴明二人虽然在重阳派也算是一等的高手,但这二人又哪里是这神月教七大堂中真宗的对手,双方对拆了五十余回合后,但见真宗左后划了一个弧圈,右手中的飞鹰钩已如雷鸣闪电般的刷拉一声直奔常见的右肩而去,而同时他也朝那吴明踢出了一脚。

真宗的这招式之怪,而且又以云雷不及掩耳之势施展而出,那常见见此也急忙急展一招金蛇缠丝,剑身急往真宗的手腕削去,而吴明则一抖剑身朝真宗踢向自己的脚踝削去,只听得一声闷哼,但见那吴明面色苍白的后退了数步才站稳脚步。

原来,真宗踢出的一脚实乃虚招,当吴明挥剑急斩时,他已收回了腿势,同时急拍出了左掌,这吴明一时失意躲闪不及,被真宗一掌正中胸口,一声闷哼败退下去。

与此同时,那常见手中的宝剑已被真宗的飞鹰钩抓住,但见真宗手腕一抖,那宝剑已从常见手中飞出,被飞鹰钩甩到了十丈之外。

那真宗此时哪愿罢手,但见他一抖手中飞鹰钩直奔常见头顶罩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万俟峰一声暴喝,鞘中宝剑已应声而出,而他的身形也之一动,只听得一阵惨叫响起,一只断臂连着一副飞鹰钩已飞出了数丈之远,但见那真宗已不知何时失了一臂,那鲜血也从那断臂处喷溅而出,只见他惊讶的望了万俟峰一眼,哇哇乱叫着往山下奔去。

这万俟峰还来不及收剑,一口鲜血已破口而出,而他整个身躯也随即摇晃了起来。

那雪儿见此,也顿时明白了过来,急忙奔到了万俟峰身旁,惊慌的道:“峰哥,快坐下,雪儿替你疗伤”。

万俟峰没想到雪儿在此时的环境下,还如此的在乎他,也不由激动万分,急忙盘脚坐了下来,这雪儿也忙坐到了他身后,那长冬子此时也顾不得自己内伤未愈,急忙与雪儿一同为万俟峰输送自身的真力。

那长夏子、长秋子、长春子三人也在同时移动身形,将万俟峰、雪儿、长冬子三人护在了中间。

场中的这一惊变,使得正邪双方都是震惊不已,连正在竭力相拼的几人也各自虚晃了一招,退回到了自己一方。

万俟峰的一出剑便削掉了真宗的一只手臂,只看得天山神童脸色大变,但他的眼中却闪烁起了惊光。这青龙白虎见长冬子、雪儿正在为万俟峰运气疗伤,都不由各视一眼,望向了天山神童,但却被天山神童意阻了下来。

此时此刻正邪双方的上千人都没有言语,互相僵持到了沉默中,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但见长冬子与雪儿各自撤回了双掌,自行调息了起来,而万俟峰也迅速的站起身,感激的望向了雪儿长冬子二人,而且刚刚还面色苍白的他如今已是红光满面,精神充足了。

那天山神童也忍不住打量了一番万俟峰,含笑道:“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臭小子,你果然没有让本教主失望”。

万俟峰走到天山神童身前一丈处停了下来,并拱手致了一礼说道:“晚辈能有今时今日,应该让教主你感到意外才对”。

他说出此话,正邪双方中并没有人为此而感到惊讶,因为当雪儿扑到天山神童身边叫爹时,正邪双方的心中就已经猜出了一些,所以,当万俟峰自称晚辈时,正邪双方之人并不以为然,而且从年轮礼仪上讲,那万俟峰也应该自称一声晚辈。

天山神童听了这话哈哈一笑道:“小子,你还是很狂……”

他说着语气又道:“你不但练会了本教主教你的天绝四式,而且还找到了天绝四式的武功心法,你如今不但是个武功高强的武林高手,而且早已经是个名震江湖的大人物了,难道你连个谢字也不屑对本教主说吗?”

他这话一出,正邪双方众人不免又有些骚动了起来,而且还各自低声互论了起来。

万俟峰听了此话,沉沉的道:“如果教主是西域的天山神童,那晚辈理当磕头谢恩,但此时你却是一个掀起江湖腥风血雨的魔教教主,晚辈尊称你一声教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他这话说的豪气冲天,大义凌然,使得正邪双方之人各是一惊,但更惊的不是万俟峰所说的话,而是他们知道了这个神月教教主的真实身份。

此时那雪儿与长冬子也已各自站起了身,那雪儿听了万俟峰这话后,不由心中一颤,惊慌的望向了天山神童。

而天山神童听了此话,只气得脸色发青,沉喝道:“忘恩负义的东西,你真以为本教主舍不得杀你吗?”

雪儿听了天山神童这话,浑身一颤,急忙朝着万俟峰身旁走去。

其实在雪儿的眼中,心里,那天山神童就是他的手背,而万俟峰便是她的手心,如果她是那天山上的一朵雪莲花,那天山神童便是抚育她成长的泥土,而那万俟峰便是她希望的阳光,这二人在雪儿的生命里,是唯一举足轻重的人物,也是缺一不可的人物,所以,当万俟峰说出那样的话后,她的心中却有些痛,可当听到天山神童这样的话时,她的心中更为的疼痛,她急忙走到了万俟峰身旁,双眼渴求的望着天山神童。

但万俟峰并没有感觉到雪儿这些,当他听了天山神童此话后,不由冷哼一声道:“晚辈从未如此想过,试想教主连卧龙山庄、江南双妙庄数百老弱妇孺都不放过,更何况区区一个万俟峰,虽然教主同为人父,也对我万俟峰有恩,但你更是一个惨绝人寰之辈”。

天山神童被万俟峰这一数落,早已是气得火冒三丈,七窍生烟,但当他看到雪儿那双让他心酸让他无奈的眼神时,他又不得不将心中的愤怒压制了下来,何况从始至终他对万俟峰就一直手下留情,其实那天山神童早就恨不得一掌吧万俟峰拍个粉碎,但谁让他的宝贝女儿却偏偏不争气,让他时时事与愿违。

但见天山神童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住了心中的怒火,冷冷的道:“小子,自从本教主立足江湖以来,你是第一个敢如此与本教主如此说话之人,而且还安然站在这里”。

万俟峰冷哼一声道:“那晚辈算是命大还是要谢谢教主你不杀之恩”。

那雪儿听了这话,急忙伸手扯了扯万俟峰的衣袖,而万俟峰也不由一脸的纠结了起来,但他却并没有理会雪儿,仍是面无表情的望着天山神童,虽然天山神童曾有恩于他,但是神月教对他重阳派所做的事也让他耿耿于怀,所以他才极力的要与天山神童划清界限,这也许就是他的无奈吧。

天山神童冷哼一声道:“小子,你休要如此傲慢,若不是看在我宝贝女儿的份上,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在这里个和我说话吗?”

万俟峰脸色一沉,但一想到身边的雪儿,便又极力的压住到了嘴边的话。

那天山神童见此,又是冷哼一声道:“你可还记得,那夜天山之中曾答应过本教主什么吗”?

------------ 第一百四十四章: 结局已定 万俟峰听了这话,心中一紧,不由随即道:“晚辈记得,但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不违背人性良知,晚辈自当竭力而为”。

天山神童听了这话,脸色一缓,哈哈一笑道:“果然是个人才,那好,本教主要你马上投入我神教麾下,你可以不用做任何事,但你必须要成为我神教中人,这样不算违背你那个什么狗屁良知道义了吧”。

他此话一出,正邪双方之人无不又为之一阵惊讶,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万俟峰。

万俟峰冷冷一笑道:“非我族类,不与为伍,恕晚辈不能从命”。

天山神童脸色一沉,随即道:“只要你加入我神月教,本教主便把那副教主之位让与你做,而且还将我的宝贝女儿许配与你”。

天山神童这话一出,使得这正邪两道众人更是为之一阵惊讶,那窃窃私语之声更是四处响起,雪儿听了这话,也不由得一惊,忙扭头望向了万俟峰,而万俟峰也同时回了雪儿一笑,并淡淡的道:“教主太抬爱晚辈了,晚辈只不过是个江湖草莽之辈,而且晚辈也是我玄门第一大派的首席大弟子又哪会兼任教主大业,而且在晚辈心中,对魔教只有恨意,敌意,又怎会与之苟同,再者,魔教害我义兄全家,又为正道所不容,虽然我万俟峰算不上是一个什么正人君子,但却也是坦坦荡荡的热血男儿,又岂会与你们这些人同流合污”。

他说话之间,已冷冷的扫了一眼齐远风父子。

天山神童也扫了一眼齐远风父子点了点头道:“你对我神教的仇恨,只因你身在自以为是的名门正道之中,至于你义兄之死,罪魁祸首都由齐远风引起,若你借此发挥,那本教主到可以助你一消心中之气”。

他说完,便猛的抬掌朝一旁的齐远风拍去。

这齐远风本就与川百介斗得精疲力竭,当他听了天山神童这话时,心中已是大惊,正欲转身而逃,却被身旁的白虎点了穴道,立时动弹不得,竟眼睁睁的看着天山神童一掌拍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这天山神童虽然身受重伤,但他这也足有两成力道,而且那齐远风又被白虎点了穴道,这一掌过去,便将那齐远风震飞了出去,身躯一落地,便狂喷了几口鲜血,顿时魂飞魄散。

这齐不凡见此已是大惊失色,哪还顾得上其他,拔腿便跑,但却被白虎打出的僵骨针射中后心,立时僵死了过去。

这父子也算是恶有恶报,不得善终。

这天山神童本来就受了极重的内伤,如今又拍出一掌,也顿时使他体内的真气四处乱窜了起来,他只觉得胸中一闷,一口鲜血已从口中喷了出来。

那雪儿见此,顿时花容失色,急忙上前扶住了他,颤颤的道:“爹,你伤的重吗,快坐下,雪儿替你疗伤”。

天山神童强忍着内腹的剧痛,语气一缓笑道:“爹……爹没事……爹神功盖世,怎么会受伤……”

他话音刚落,但却又喷出了一口鲜血。

天山神童的这一做法不由得使万俟峰心中又多了一股恨意,虽然齐远风父子的所作所为有些无法饶恕,但在万俟峰看来,这齐远风父子为了焰火天蚕甲所付出的已经远远超出了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但见他扫了一眼齐远风父子的尸体,一皱眉头道:“齐远风父子虽然奸诈,但却已经成为教主下属,教主又何必如此心狠手辣”。

天山神童冷哼一声道:“他父子二人对你的卑鄙行为暂且不论,但却因此差点害了我宝贝女儿的性命,他们有今日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再者本教主要你入我神教,又怎会让你与仇人同堂共事,而且这也是本教主对你的诚意”。

万俟峰冷冷的一笑道:“教主用不着费尽心思的来讨好晚辈,因为教主所说的事,晚辈是不会答应的”。

天山神童听了这话,双眼一寒,冷冷的道:“难道连我的宝贝女儿你也不要了吗”?

万俟峰心中一紧,坚定的道:“如果教主想用雪儿来约束晚辈,恐怕也会让教主你失望了”。

天山神童沉喝道:“小子,看来你又想抛弃我的宝贝女儿了”。

万俟峰欣然一笑道:“晚辈与雪儿早已心神相伴,是任何事任何人也约束不了左右不了的,包括前辈你”。

他说完,深情的望向了雪儿,而同时那雪儿也深情的望向了万俟峰,二人的目光接触到一起,都感到了对方的真诚与坚定,这也不由使得二人更为的坚定了起来。

天山神童听了这话,脸上的肌肉也随之抽动了几下,当他看到万俟峰与雪儿那交织在一起的眼神时,又不由点头一笑道:“好,本教主就先不提此事,只要你交出‘焰火天蚕甲’与本教主赐你的莲心赤胆丸,那本教主便不计较你我神教的恩恩怨怨,而且本教主也立即退出重阳山”。

万俟峰冷哼一声道:“焰火天蚕甲乃我义兄遗物,教主你有何理由取之,在这,这‘莲心赤胆丸’也是晚辈竭力求得之物,如今教主你若出尔反尔,岂不是让江湖耻笑,你又有何威信服众?”

天山神童哈哈一笑道:“焰火天蚕甲本就是江湖之物,乃有能者取而御之,至于莲心赤胆丸,虽然是本教主亲口应允,但本教主曾有言在先,你必须要为本教主办一件事,可你却失信在先,你又怎能怪本教主出尔反尔”。

万俟峰皱了皱眉头道:“既然晚辈无法完成教主之事,那晚辈理当奉还、而且这莲心赤胆丸如今对于晚辈来说也毫无用处,就让它物归原主吧”。

他说完,从怀中掏出了装有莲心赤胆丸的古瓶,一运力道,扔向了天山神童。

那天山神童右手一抄,接过古瓶,便揣入了怀中,那雪儿见天山神童接过了古瓶,一颗心也随之提了起来,但当见到天山神童将古瓶揣入了怀中后,一颗提起的心才又放了下来。

“小子,现在可以将‘焰火天蚕甲’交于本教主了吧”。

天山神童脸色一沉,命令似地说道。

“教主以为晚辈会答应吗?”

万俟峰冷冷的说出了此话。

天山神童哈哈一笑道:“如今整个重阳山已被我神教上万教众所围,只要本教主一声令下,瞬间便可将你重阳山夷为平地,从今以后,重阳派、忠义会这两个名门大派也就会从此销声匿迹了。”

他说完又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万俟峰听得心中一疼,冷冷的道:“教主以为邪可胜正吗?”

天山神童冷冷的道:“你道高一尺,我魔高一丈,小子,你想拿你重阳派数百年的基业与我神教赌一局吗?”

他此话一出,身后上千名黑衣武士齐刷刷的一抖手中大刀,齐声大喝一声,那声势浩大威武,使得重阳派众弟子不免有些胆寒起来。

万俟峰见了此阵势,也不由心中一寒,长叹一声道:“为了区区‘焰火天蚕甲’不知道有多少英雄豪杰为之疯狂,而我万俟峰也为此吃尽了苦头,尝尽了心酸……”

他说着扫了一眼齐远风父子的尸体又是一叹道:“我不想再为了它失去什么,更不想再为了它去做些什么”。

他说完,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剑银白色的护甲,也就是让江湖中人梦寐所求的那件‘焰火天蚕甲’。

当万俟峰拿出‘焰火天蚕甲’时,正邪两道之人无不为之惊奇而望,只见万俟峰一抖手中的焰火天蚕甲又道:“教主若意志已决,你晚辈自当奉上,但晚辈要奉劝教主一句忠言,希望教主不要去修炼焰火天蚕甲上的功夫”。

天山神童盯着万俟峰手中的焰火天蚕甲,哈哈一笑道:“小子,这是本教主的事,与你无关,而且本教主做事业用不着你来教,你还是快将焰火天蚕甲交于本教主的好,免得本教主改变了主意”。

万俟峰无奈的一叹又道:“那教主可会依言而行,率众退出重阳山”。

天山神童仰头哈哈一笑道:“本教主要的是焰火天蚕甲,做的一统武林的霸业,只要本教主拿到焰火天蚕甲便立刻会返回四方坪”。

万俟峰点了点头,淡淡的道:“好,晚辈相信你”。

天山神童脸色一沉,喝道:“信与不信只在本教主一句话,小子,你又能奈我何?”

万俟峰轻轻一叹道:“不错,信与不信的确代表不了什么,但晚辈希望教主能言而有信,否则教主你也不会有利可得”

他说完皱了皱眉头,将手中的焰火天蚕甲扔向了天山神童。

天山神童见此,也顾不得身受重伤,急忙运起真气,拔地而起,凌空一把将焰火天蚕甲抓在了手中,他双足一落地,便满面兴奋的大笑道:“费尽数载心思,今日你终于到了本教主的手中……”

他说到此处,一股鲜血已从他口中喷了出来。

雪儿见此,惊慌失措的叫道:“爹……你怎么样了?”

------------ 第一百四十五章: 执掌重阳 天山神童没有理会雪儿,而是将焰火天蚕甲揣入了怀中,望着万俟峰沉沉地道:“小子,本教主乃一言九鼎之人,是不会食言于你的,但你要记住,如果要想娶本教主的宝贝女儿,那就一定要做我神月教的副教主,若你想通了,就到四方坪来向本教主提亲”。

他说完,扭头望着雪儿,语气一缓又道:“雪儿,跟爹到四方坪等着这小子来娶你好了,而且,爹会把整个神月教送给你,做你的嫁妆”。

雪儿听得脸色一变,连连摇着头道:“不,爹,雪儿不要你的嫁妆,雪儿也不要跟你去四方坪,雪儿要和峰哥在一起……”

她话音未落,便被天山神童点了穴道,她整个身躯也立时动弹不得。

这天山神童趁雪儿不备点了她的穴道,并随即沉沉的道:“此事就由不得你做主了”。

他说完,朝着身后的青龙使了一记眼色,那青龙会意,急忙上前抱起了雪儿,朝山下而去。

万俟峰见此,正欲拔剑,却听得天山神童冷喝道:“臭小子,本教主在四方坪等着你来迎娶我的宝贝女儿,三个月之内,若不见你前来迎亲,本教主定然铲平你重阳山,将你碎尸万段”。

他说完,冷哼一声,一甩大袖朝山下而去,神月教众黑衣武士也井然有序的随后而去,徒留下了齐远风、齐不凡两父子的尸体在重阳派的大门前。

万俟峰眼见雪儿被青龙带走,却也是无能为力,毕竟,这是天山神童的意思,他也的确是没有办法。

那常见急忙走到他身旁,急促的道:“大师兄,难道就让他们这么走了吗?”

万俟峰听了此话,心中也是一酸,但他的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见他勉强一笑道:“难道你觉得今日我们能够把他们留下吗?”

常见皱了皱眉头又道:“可师嫂她……”

万俟峰又是一笑道:“怎么,连大师兄我都不担心,你担个什么心,人家可是父女关系”。

他说完便转身朝重阳四子走去。

“峰儿,你为何要将焰火天蚕甲交于那魔头?”

长春子望着走向自己的万俟峰有些不解的问道。

万俟峰急忙施了一礼道:“师父,这焰火天蚕甲的厉害之处,我想天山神童应该会明白”。

长春子点了点头道:“但若他禁不住**那岂不是更加的危险?”

万俟峰一笑道:“师父不必担心,那天山神童虽然心狠手辣,但以徒儿见他对雪儿的那种疼爱,想他也并非是个为所欲为之人,况且,就算他丧心病狂,失去了理智,徒儿到时也自有办法应付他”。

他说完,又行了一礼,关切的道:“师父,三位师叔的伤可有大碍?”

长春子点了点头道:“为师与你三位师叔现在已无大碍了,幸运的是如今大敌已去”。

这时,但见那川百介走了过来,朝着众人拱手一致道:“各位,如今魔教已退,而那魔教教主已是身受重伤,想必短时之内也对我们构不成多大威胁,虽然如此,但若是与我各大门派逐个相拼,咱们也是难讨便宜,如今,也只有等到英雄会结盟之时,才能与魔教一较高下了”。

万俟峰叹道:“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

重阳四子四人也是各自点了点头。

川百介望着一脸愁苦的万俟峰一笑道:“万俟兄弟,重阳之事已告一段落,老兄我也不便在此久留,日后之事全在万俟兄你一念之间了”。

万俟峰拱手致了一礼道:“川大哥请放心,小弟绝不会为了儿女私情而忘却了凛然大义”。

川百介欣慰的点了点头,又朝重阳四子四人拱手致了一礼道:“四位真人,告辞了”。

重阳四子见川百介去意已决,便不再挽留,各自致了一礼,而万俟峰、常见。吴明三位却将川百介。阴阳双使送到了重阳山外的大道上,才止步致礼告别。

但见那常见急忙上前拱手致了一礼问道:“川会主,不知铁四哥铁大侠近来可好?”

川百介点头哦了一声道:“铁兄弟在数月前便已闭关修炼了,不过,这几日应该会出关了”。

常见听了此话,脸色也顿时沉重了起来,川百介见此,不由一怔问道:“小兄弟,你为何如此的紧张”。

常见勉强一笑道:“在下只是一时有感而起,川会主不必误会,待铁四哥出关之时,还望传回值待在下问候一声”。

他说完又是拱手一致,才转身随万俟峰吴明二人而去。

万俟峰、常见、吴明三人回到重阳派已是傍晚时分,三人一同吃罢了晚饭,才各自回房休息,但这万俟峰却并无睡意,独自徘徊在院中,他的脸上与心中也升起了无数的酸楚,他想到自从他下了重阳山之后,那些尔虞我诈,颠沛流离的一切。

他本来以为那雪儿便是他生命里的一切,但却节外生枝,半路出来一个齐思缕,让他在情感上吃尽了苦头,受尽了酸楚,虽然他与雪儿劫后重生,但如今雪儿却又被迫于他分别,他不知道日后将还会有什么事情等着他,他将还会怎样去做。

不觉已到了深夜,他也不由得伤怀一叹才回到房中休息。

次日,万俟峰被一阵钟鼓之声惊醒,他便急忙起床梳洗了起来,他刚收拾好一切,便见那常见吴明二人匆匆的走了进来,便急忙问道:“二位师弟,又出了何事,为何一早就敲打着集结钟?”

常见吴明在万俟峰问话之间便已来到了他身前,但听的常见道:“不知道,师父只说有大事商议,让我跟吴师弟来催你”。

万俟峰见二人神色难定,也知必有大事,忙道:“那咱们快走吧,免得师父又要发火了”

他说完便抬步朝重阳大殿走去,而常见,吴明二人也紧随其后而去。

三人进了大殿,但见那重阳四子四人早已安详的端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而大殿中也早已整齐的战、站列着重阳派所有的弟子。

万俟峰见此,心中一紧,急忙跪了下来,也随之说道:“徒儿一时贪婪,未给师弟们做好表率,请师父责罚”。

长春子温和的道:“这数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你也早已疲惫不堪,为师们不怪你,你起来吧”。

万俟峰急忙磕了一个响头道:“多谢师父不罚之恩”。

他说完便起身站到了常见吴明身前。

这时,但见长春子扫了一遍大殿内众人,朗朗的说道:“自从魔教兴起,便与我正道水火不容,虽与我、重阳派有过交锋,但我重阳派都可全身而退,可近日来,与魔教的两次相对,都几乎使我重阳派祖师爷横真子创下的数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虽然如今打底已去,但却也使得上百名弟子祸遭其中,这也是为师没有能尽到责任所致”。

万俟峰听了这话,心中一酸,急忙又跪了下来,伤怀的道:“不,师父,此一切罪在徒儿,若不是徒儿自私贪婪,任意妄为,也不会给我重阳派引来如此横祸”。

长春子一叹道:“峰儿,你要知道,魔教意在一统武林,若无你之事,魔教仍会借故发难,只不过是早晚而已,为师知道你心存愧疚,但此事也全怪为师们的大意所致,你也无须耿耿于怀,你起身回话吧”。

万俟峰应了一声,便起身站回了原位,但他脸上的悲伤却并没有为之减少。

那长春子又扫了一遍大殿内众弟子,继续道:“虽然这次我重阳派死伤上百名弟子,但那魔教也因此元气大伤,而为师也在这两件事中看到了重阳派日后的崛起。”

他说到此处,那脸上已明显的升起了一丝豪气,而下首的众弟子们却不明其意,但听得长春子又道:“魔教昨日败走重阳山,想必在短时间之内也无力再对我重阳派用心,所以为师与你们三位师伯商议,即时起便会闭关修炼三年……”

他这话一出,使得下首众弟子都不由为小声议论了了起来,但随即又恢复到了平静,而他们的心中却都已是揣测不已。

那长春子点了点头,将目光落在了万俟峰的身上,停顿许久才道:“峰儿,你跪下”。

万俟峰听得一愣,但仍是依言跪在了重阳四子四人面前。

“峰儿,为师与你三位师叔再三斟酌,决定让你继承我重阳派第十八代掌门人”。

万俟峰刚一下跪,那长春子便平静的说出了此话。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顿时有些惊慌失措,连连摆手道:“师父,徒儿何德何能,敢兼此大任,请师父收回成命”。

他身后的众师弟们听了万俟峰这话,都不由大为不解,各自惊讶的望向了处于惊慌中的万俟峰。

而那重阳四子四人也是相视一怔,不解其意,但听得长春子皱了皱眉头道:“峰儿,你可明白为师们的心意?当今武林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为师们相信你有能力堪当此任,也有能力去应付这一切”。

------------ 第一百四十六章: 何谓得失 万俟峰长长的一叹道:“师父,徒儿早已是重阳派的罪人,又怎敢有此奢望,再者,徒儿如今已是自身难保,又哪有能力将我重阳派基业运筹帷幄,就算徒儿有心去解江湖忧愁,可那江湖忧愁又岂能懂得徒儿的苦衷,还望师父,三位师叔仔细斟酌,收回成命”。

重阳四子四人听了这话,都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但听得长冬子关切的道:“峰而,师叔明白你如今的处境,也明白你担心什么,但现今的局势你切不可为了心中的一些琐碎包袱,而弃大局不顾”。

万俟峰听了此话正欲开口,却又听得长春子随之道:“为师知道你身有阴阳之气困扰,但为师总觉得那并不是无法可救,只是现实还未参透其中玄机而已,为师相信你吉人自有天相,至于往日之事,就让他随风而逝吧,而且从你处事不惊,遇事不乱的心态中,为师们相信,我重阳派在你的手中一定可以发扬光大,威震武林”。

万俟峰急忙道:“师父,徒儿真的是……”

“住口,为师是有命与你,而不是征求你的意见,多余的话就不用再说了”。

还未等万俟峰说完,那长春子便喝出了此话。

万俟峰听了此话,也只得无可奈何的沉默了下来,但他的脸色却是十分的难看,而他的心中却比他难看的脸色更为沉重。

长冬子见此,轻轻一叹,语气缓和的道:“峰儿,为师们之所以如此决定,也是被逼无奈,希望你能理解为师们的一片苦心,而且为师们也相信你有能力胜任”。

万俟峰听了此话,也不由得心中一酸,无可奈何的说道:“徒儿曾多次触犯门规,也为我重阳派惹下诸多祸端,让徒儿如何能成为众师弟之首,又以何来做表率”.

长春子含笑道:“人恒过,然则改,困于心,衡于虑,而能后作,为师相信你的定力”。

万俟峰听了此话,无可奈何的望向了长冬子。

那长冬子见此,也是欣然一笑道:“师叔从你与魔教的应对,与你在江湖中的为人处事中就已确定了你有过人的慧根,更懂得如何随机应变,所以为师们才会安心的闭关修炼,但师叔还要你切记一事”。

万俟峰急忙磕了一个响头道:“谨听师叔教诲”。

长冬子点了点头,又道:“师叔见你为人处事中却时常陷入情义的泥潭,峰儿,你要知道,鱼与熊掌二者不可兼得,你更要明白一豆羹,得之则生,弗得则死,呼尔而与之,行道之人弗受,蹴尔而与之,乞人不屑的道理”。

万俟峰听了此话,又忙磕了一个头,激动的道:“徒儿一定谨记师父与师叔们的教诲,一定时时提及左右”。

重阳四子相视一笑,各自点了点头。

但见长春子从怀中掏出一块紫檀木令牌与一本书册说道:“峰儿,此乃祖师爷横真子所创的重阳派轻重剑道剑法与心法,而这块令牌便是掌门人的信物,你且收好,好生利用”。

他说完,递向了万俟峰。

万俟峰见此,也只得慌忙起身,上前接过令牌与武功秘籍,又跪回了原位,有些惊慌的道:“徒儿定当竭尽所能将我重阳派发扬光大”。

长春子点头嗯了一声道:“峰儿,如今你一人牵系这我重阳派数百年的基业,日后行事万不可再掉以轻心,任意妄为,更不可好高骛远,迷失了心志,凡事随其自然的好”。

万俟峰又磕头道:“徒儿一定牢记师父教诲,也一定不会辱没了了我重阳派的威严”。

长春子又是一点头道:“好,峰儿,为师们的心事已了,也不便在此逗留,你好自为之吧”。

他说完,便起身朝殿外走去,而长夏子,长秋子、长冬子三人也纷纷起身,各自朝着万俟峰点了点头,便随长春子而去。

万俟峰心中一阵激动,含着眼泪沙哑的道:“徒儿恭送掌门师父,三位师叔闭关”。

大殿内众重阳弟子也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异口同声的道:“恭送掌门师父,三位师叔闭关”。

众弟子们一直等到重阳四子出了大殿,才纷纷站了起来。

那常见吴明也忙上前拉着万俟峰坐在了大殿上首当中的一把太师椅上,他也随后退回了原位,同时跪下,齐声道:“参拜掌门人”。

众重阳弟子见此,也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异口同声的道:“参拜掌门人”。

万俟峰听的浑身立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急忙摆手道:“唉,师弟们,你们何必这样,快快请起”。

常见吴明二人相视一笑,同声道:“谢掌门人”。

他二人说完便站起了身,众弟子们也都又随之异口同声的道:“谢掌门”。

众弟子们说完,也都各站起了身,静候着万俟峰的训话。

这万俟峰此时此刻的心中可是一片的慌乱,面对着平时嬉笑打闹的众师弟们,却不知如何应对了。

常见吴明二人相视了一眼,但见那常见行了一礼道:“请掌门训话”。

大殿内众弟子也随后齐声道:“请掌门训话”。

万俟峰;脸上一红,有些支吾的道:“师弟们……这……我……”

吴明见此,忙走到万俟峰身前,低声的道:“大师兄,你现在可是一派之主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而失了风范”。

万俟峰听了这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住了心中的那几分慌乱,朗朗的道:“重……重阳一派,历经数百载,殿内众师弟们能者比比皆是,我万俟峰何德何能,敢兼如此重任,但凡事皆有因果,我只望在执掌重阳派大业期间,如有过失愚钝之处,还望众师弟们大胆纳言,督教左右,与我共创重阳大业,使我重阳派能在我辈之手威震武林”。

常见吴明二人急忙行礼道:“重阳大业,威震武林!”

众弟子们也随之异口同声的道:“重阳大业,威震武林……”

万俟峰听得激动不已,感慨万分,一摆手,止住了口号又道:“现今魔教虽遭重创,但我重阳派也是元气大伤,即时起,凡我派弟子,须各守其职,严加习练,共赴月圆英雄会,与我正道门派同气连枝,誓灭魔教还我武林安泰”。

他此话一罢,但听得重阳派众弟子又高声念道:“誓灭魔教,武林安泰……”

万俟峰的这一席话,使得众弟子们顿时士气高涨,精神焕发,这万俟峰在重阳派众弟子心中,本来就很有地位,威望,如今他又身为掌门人之位,当然就更加的受众弟子们爱戴了。

这万俟峰又与兼任重阳派重要事务的几名重阳派弟子商议了一番,才齐声到了练武场,督教了起来。

这万俟峰一到练武场,那正在练武的众弟子们也急忙收势分轻重两剑道排在两旁。

万俟峰来到阵中,点了点头道:“重阳剑法分轻重两道,虽然是各习索要,各悟其道,但实则是刚柔并济,取长补短,其中奥妙博大精深,望是兄弟们好生领悟”。

他说完,转身面向着习练轻剑道剑法的众弟子致了一礼又道:“轻剑道是为快巧之招,何为快,感觉为快,何为巧,应变及时为巧,如何能够领悟其精髓,那就要看你们有多敏感的去判断对手的招式,再如何以巧妙的招式应对,一定要做到在对方出招之时,便已摸清对方的招式,路数为要领,虽然招无不破,但却唯快不破,唯巧难防,切记,出招一定要做到快,巧,只要达到疾若闪电之步,方可领悟到我轻剑道剑法的最高境界”。

习练轻剑道的众弟子们无不听得如痴如醉,虽然万俟峰所说的这些他们时刻的都在听到,但今天他们却感到他们收获的更多,领悟的更为透彻。

这万俟峰讲完了轻剑道的要领后,又转身扫了一遍习练重剑道的众弟子们,继续道:“重剑道之要诀在于沉稳二字,乃是以猛应快,以准为基础,招出沉稳如山,切记不可漫无目标,自乱阵脚,如何领悟到沉稳二字的要诀,那就要看你们何时能做到心如止水,何时能做到山崩于前,而剑不慌,招不乱就可,往往取胜的关键就是沉着应对,以不变应万变,希望众师弟们能好生琢磨”。

习练重剑道剑法的众弟子们也都是听的如痴如醉,心中更为的敬佩万俟峰。

这万俟峰说完,语气一顿又道:“众位师弟,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们一定要刻苦用心,千万不可滥竽充数,辜负了师父与三位师叔对我们的期待”。

他话音刚落,两旁的众重阳弟子齐身行礼道:“谨尊掌门教诲”。

这万俟峰又交代了几句,才离开了练武场,来到重阳四子四人闭关修炼的山门外,磕了几个响头,才带着常见吴明二人前去齐远风父子的坟前祭拜。

万俟峰来到坟前,便跪了下来,并亲自点燃了香火。

那常见吴明二人相视一愣,有些不知所以,但听得常见问道:“掌门师兄,你……你为何要来祭拜他父子?”

------------ 第一百四十七章: 粘粘仙气 万俟峰一叹道:“死者已矣,往事皆去,他们曾有恩与我,而且也因我而死”。

“可齐远风父子害的掌门师兄你尽失颜面,况且王少庄主也因他而身遭横祸,难道掌门师兄就一点也不恨他?”

吴明有些难以置信的问出了此话。

万俟峰又是一叹道:“我虽然受他所害失去了很多,但他们却也因为我失去的更多,到最后,却还悲哀的死在自己的主子之手,与师兄相比,他们不但英明扫地,众叛亲离,就连名震江湖的数百年的数百年基业也毁于一旦,而这所有的一切都都因为我而起,虽然师兄我看起来失去了很多,但实际上,师兄我在这一场漩涡中却是收获最多之人,而他们却一无所获,还落得个身首异处,从道义上来讲,师兄应该恨的是我自己”。

常见听了此话,也不由感慨的一叹道:“是啊,齐远风为了焰火天蚕甲,失去的并不单单的是他一世的英明,就连他的亲生女儿也弃他而去,到最后不但成了这山中孤魂,也许日后连个上香的人也没有”。

而吴明却愤愤不平的道:“福祸本无门,惟人自召取,齐远风父子的结果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了,师兄你们又何必为了此事而介怀”。

万俟峰缓缓的起身望着远处天边的云彩,平静的道:“一个利字可以让人迷失本性,也可以让人悟得人生真谛,师兄我虽然涉世甚浅,但却从他们所利之中得利,而他们也许至死都还不会明白利字的害处”。

常见点了点头道:“人生在世,本就唯利是图,唯利而存,只是各自索取的不同而已,师兄你能从中感悟到这许多,也让师弟们长了见识了”。

万俟峰淡淡的一笑道:“也许吧,但是师兄觉得人活着只是为了一种感觉感受而已,师兄虽然向往平淡,但却在极力的感觉不平淡的生活”。

一连数日,万俟峰都亲自到练武场教授众弟子们如何去领悟,当然,更忘不了上山拜见闭门修炼的重阳四子。

这日,万俟峰刚刚走出重阳四子闭关修炼的山门外,就见那常见远远的在等候着自己,不由急忙走到身前问道:“常师弟,你为何在此等候,难道有什么心事?”

常见忙施了一礼道:“回禀掌门师兄……”

“师弟,你干嘛如此的庄重,此地又没有外人,咱们还是像以前那样不是很好嘛”。

还未等常见说完,那万俟峰便嚷出了此话。

常见又忙施了一礼道:“这可不行,以前师兄只是师兄,但现在师兄已经是掌门了,我哪敢再放肆半分”。

万俟峰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好了,随便你吧,快说,找实兄有何事?”

常见嘿嘿一笑道:“没事,只是想找师兄你……一起玩玩而已”。

万俟峰紧了紧眉头,盯着那一脸心事重重的常见道:“真的只是找师兄玩玩?”

常见又勉强的笑道:“当然,师弟我能有什么事”。

万俟峰已经明白这常见心中定然有事,但却也不好直接开口询问,只得嘿嘿一笑,拍了拍常见的肩头说道:“没事就好,那咱们边走边说吧。

他说完,便与常见并排朝前走去,并故意指花论草,东扯西拉起来,而这常见那有心思去听万俟峰的这些除了点头应付之外,那就是一副十分难耐的样子。

终于,二人快要走到大殿门外的时候,那常见终于忍不住停了下来,但见他施了一礼,一脸沉重的道:“掌门师兄,有件事情不知掌门师兄可想知道?”

万俟峰得意的一笑道:“师弟,你终于开口了,你这是要急死师兄我了,说吧,是什么事”。

常见无奈的一笑,便将铁四哥的身份与他与玉女门之间的恩怨从头到尾的给万俟峰讲述了一边,当然,他讲跟踪崖上梅一行改口成了不期而遇。

这万俟峰听完了常见之话,脸上已是惊讶不已,有些不可思议的道:“原来,铁四哥就是二十年前闻名江湖的南冰北火掌杨尽忠,也没有想到玉女门竟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常见紧琐着眉头道:“当年杨尽忠一身武功,几乎全废,想必这次一出关,他定会前去找玉女门的麻烦,那玉女门可就要大祸临头了”。

万俟峰也不由面色一紧道:“是啊,就算他杀不了芋付钥,那玉女门也会因此遭到灭顶之灾”。

那常见急忙问道:“掌门师兄,那你说此事该如何看待”。

万俟峰一叹道:“玉女门的东、南、西、北、梅五人曾多次相助师兄,如今玉女门将有大难,可师兄我如今身为一派掌门,却也不敢再肆意妄为”。

常见又道:“师兄,凭你的武功,那杨尽忠一定不是你的对手,如今师兄你已是我重阳派之首,你想做什么谁又敢拦你”。

万俟峰一叹道:“可师兄已经不是以前是师兄了,如今师兄可以说是一发牵动全身,而且我重阳派刚刚恢复稳定,我又如何敢随心所欲,再陷我重阳于水火”。

常见有些急不可耐的道:“难道掌门师兄你要见死不救?那崖姑娘可对你是一往情深,你怎能置之不理”。

万俟峰一脸无奈的道:“师兄我现在已是一派之主,怎可为了一些私人恩怨而不顾大局,我看此事就此作罢了”。

他说完故意一叹,转身朝大门内走去。

常见见此,急忙上前拦住了万俟峰又道:“掌门师兄,你忘了你现在是一派之主,你可以光明正大的下山去行侠仗义,而且也没有谁可以去阻止师兄你”。

万俟峰故意怔道:“可是师兄我要是走了,这诺大一个重阳派怎么办,难道你要让师兄带着众师弟们一起不成”。

常见面色一喜,急忙道:“掌门师兄,这个,可就好办多了,吴师弟虽然忠厚老实,但他的头脑却十分的精明,如果让吴师弟代你暂时管理,保管不用师兄你操心”。

万俟峰故作恍然大悟的点头恩了一声,但随即脸色一变又道:“不行,若是让师父他们知道了,那师兄我可就又惨了”。

“师父与三位师叔就算出关,那也是很多年以后的事了,别说他们现在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怪你的,因为我重阳派历代掌门都会在江湖中创出一番声望才会回山的,师兄你刚刚登上掌门之位,也正是你去江湖扬名立万的时候,师父与师叔们又怎么会怪罪于你”。

常见急不可耐的说出了这一连串的办法。

万俟峰故意沉思了少许,才恩了一声道:“那咱们总不能说走就走吧,总得给师弟们一个合理的交代才行”。

常见一笑道:“师兄,这可就是你的强项了,难道你还要师弟我教你不成?”

万俟峰点了点头,十分为难的道:“如今这非常时期,也只有用非常手段了”。

他说完,便与常见朝重阳大殿走去。

不到半盏茶时间,那重阳大殿中便已聚集了重阳派所有的弟子,那万俟峰便将令牌交于了吴明,当然,少不了天花乱坠一番,将他下山所办的事说的是头头在道,句句有理。

这重阳派的众师弟们哪会不明白万俟峰的心思,但却仍是装作深信不疑,并列队将他与常见送出了大门之外。

这万俟峰与常见二人下了重阳山,便打马疾奔玉女门而去。

不到五日,二人便已来到了玉女门外七十里处的一座集镇上,二人经过这位多日的奔波,早已是疲惫不堪,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次日天一亮,二人便早早的起床梳洗,并随后来到店堂,找了一处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并吩咐那店小二上了几样小菜与一壶烈酒,二人便随即小杯对饮,倒也是闲情逸致,难得的逍遥。

虽然万俟峰常见二人互相对饮,但他们却被窗外的人流所吸引,但听得常见的低声道:“师兄,咱们这一路而来,到处都有魔教中人的行踪,不知是何征兆”。

万俟峰扫了一眼窗外骑马而过的一队神月教教众,皱了皱眉头道:“大概魔教已得知我正道武林将在月圆之夜英雄会结盟,所以提前有所布置罢了”。

常见思索着道:“师兄,你说魔教会不会在英雄会之前大举消灭我正道中不愿归顺的门派”。

万俟峰一抬手饮尽了杯中酒才道:“这种事情,那魔教一直从未消停过,但他们下手的都只是一些弱小门派,对我正道来说,却也未伤其筋骨”。

二人边吃边聊时门突然听得一阵喝骂之声打断了的对话,二人也不由随声望去,但见四名持刀从门外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并随后坐到了一张空桌旁,一旁的店小二也慌忙的为二人送来了香茶。

但见其中一名武士喝骂道:“他.妈.的,连魔教教主也没有这么狠过,她一个女子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

另一名武士也随之一脸怒色的道:“这神女一上位,不到十日,便收复了四海门,五胡帮,并将观山十三洞上千人全部诛杀,而且连老弱妇孺也未放过,这神女可真是蛇蝎心肠,可恶至极”。

------------ 第一百四十八章: 嫦娥仙子 又有一名武士喝了一口茶道:“也不知道这神女要如何才肯罢休,也不知道将有多少无辜命丧她手”。

最后一名武士一叹道:“听说这神女便是那魔教教主之女,而且生的貌美如花,却不知道她为何如此的心狠手辣”。

万俟峰常见二人听了这话,都不由为之一惊,但听得先一名武士又骂道:“玛德,这神女如此的霸道,看来咱们云海门这次也难逃劫难了”。

另一名武士有些伤感的道:“这神女传下四方金令,凡武林人士者,顺者昌,逆者亡,看来咱们云海门这次是想躲也躲不过了”。

他这话一出,又一名武士一口喝掉了碗中的茶水,随即道:“听门主的的意思,是要与魔教血战到底,可以咱们云海门的这点实力,无异于是用鸡蛋去碰石头,看来咱们应该早做打算才是”。

他此话一出,与另外三名武士相视点了点头,便起身朝门外走去,而其中一人也在起身之时,从怀中掏出了一锭碎银扔在了桌上。

这四人一走,那常见便低声问道:“师兄,你说这神女会不会是师嫂”。

万俟峰脸色沉重的道:“听他们所言,那一定是雪儿无疑了,但雪儿绝不会是如他们所说的那样”。

常见点了点头,思索着道:“天山神童受了重伤,那他一定正在闭关疗养,这魔教的事物也当然顺理成章的让师嫂去打理了,可以师嫂的心地又怎么会让魔教在江湖中大肆的杀戮,扩张势力,难道……”

他说到此处,不由有些难耐的望向了万俟峰。

万俟峰听了这话,那脸上之色更为的沉重,但仍是平静的问道:“师弟,以你的猜测会是?”

常见随之道:“师兄,会不会有人在挟天子,令诸侯”。

万俟峰若有所思的道:“如果是这样,那雪儿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可能够在魔教内部操纵的会是谁……”

“乞志?”

二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了此话。

万俟峰此时的脸色以十分的难看,但听得他又道:“重阳山一战后,那天山神童身受重伤,而且又损失了几员得力手下,也正是乞志下手的最好机会”。

常见皱着眉头问道:“师兄,如果真是这样,那咱们该如何应对?”

万俟峰闷哼一声道:“这乞志一定是以天山神童来要挟雪儿,而雪儿也一定会唯命是从如今想来,若真是如此,那乞志一定也得到了焰火天蚕甲,但这对于我们来说,并非是一件坏事”。而雪儿目前也应该没有危险”。

常见不解的道:“师兄,那’焰火天蚕甲‘被乞志得到,你为何却不担心,以你的意思反而觉得这为何是一件好事”。

万俟峰一笑道:“这其中的事待师兄日后再告诉你,不过,以目前的神月教这种作为,这足以证明那天山神童恐怕也遭了乞志的毒手了”。

常见有此难以置信的道:“师兄,你为何如此的肯定那天山神童已遭了毒手,若真是你说的这般,那师嫂又何以会甘心的任他摆布”。

万俟峰一笑道:“那天山神童与乞志有不共戴天之仇,此番天山神童受伤归去,以乞志的行为,一定早已设下了陷阱,他怎么会错过这大好的机会,那雪儿只不过被他蒙在鼓里,成了他利用的棋子而已”。

他说到此处不由伤怀的一叹,那眼中也含满了担惊与激动之色。

常见点了点头道:“若如此说,那乞志如今唯一的心愿就是要一统武林,称霸天下了”。

万俟峰点了点头道:“不错,他之所以要借雪儿的名号来为祸江湖,那是因为,他虽然为魔教七大堂主之首的七煞堂主,但如果他真的登上教主之位,却也难以让天山神童的心腹教众臣服,所以他才会如此做,如今雪儿不但没有危险,反而会十分安全”。

常见有些顾虑的道:“师兄,那如果乞志一旦合理一样练成了焰火天蚕甲上的绝世武功,又铲除了天山神童的心腹教众,那师嫂岂不是危险了”。

万俟峰含笑道:“以短时间之内,那乞志还无法得偿所愿,好了,师弟,咱们还是先到玉女门看看再做打算吧”。

他说完,拿起宝剑起身便走。

常见见此也忙扔了一锭银子在桌上,随后跟了上去。

二人刚走到门口,突然听得里面的店小二叫嚷道:“几位姑娘,你们吃了饭就这么走了,难道想吃白食不成?”

万俟峰常见二人听了这话,不约而同的转身望去,但见一名的少女面前,而那名少女身后却还分别站立着四名美少女。

万俟峰细观这五名少女,个个身着素装,但她们所佩戴之物都是些价值不菲的古玉金饰,而且这五名少女个个肤白如雪,婀娜多姿,虽然她们衣着朴素,但却仍遮掩不住她们美不胜收的感觉。

但听得常见啧啧有声道:“师兄,你看这几名女子如此的娇美,可咱们却不能一亲芳泽,真是有失缘分了”。

万俟峰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但却并没有作答。

“白食?什么意思,是……是公子你叫我们进来的,也是你让咱们吃的,你现在又为何要拦住我们”。

那为首的美少女十分不解的望着店小二说出了此话。

万俟峰常见二人听了这话,也不由相视一怔,都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

但见得那店小二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美少女,有些不可思议的道:“是……是小的让你们进来吃的,但你们吃了这饭菜,也得给银子不是”。

“银子?什么是银子,这银子又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吃了饭就要给银子呢?”

那为首的美少女又不解的问道,而她身后的那四名少女却也是面面相觑,大为不解的望着点小二。

万俟峰常见听了这话,都有些难以置信的微微张大了嘴巴。

但见那店小二也是有些难以置信的道:“银子,你们吃了别人的东西,当然要给银子了,难道你们没有出过远门吗?”

那店小二见这美少女并不是在像吃白食的样子,所以才耐心的说出了此话。

那少女好似明白了过来,点了点头道:“吃了你们的东西,要给你们银子?可是……可是我们没有银子这种东西,怎么办?”

那店小二听了这话,双眼一瞪,沉沉的道:“没有银子那你们吃什么饭……”

但当那店小二的目光触及到那美少女头上插的金簪时,脸上也顿时充满了笑容。

万俟峰见此,也随即明白了过来,这店小二一定看上了那美少女头上的金簪,急忙从怀中掏出了钱袋,望着身旁的常见一笑道:“师弟,缘是天定,份在人为,你看师兄我的”。

他说着便朝那店小二走去,并随即从钱袋中取出一锭银子沉沉的道:“小二,这锭银子可够付着五位姑娘的饭钱?”

那店小二正欲抬手去拔那美少女头上的金簪却突然听到了此话,也不由得急忙收手望了过来。

那万俟峰见那店小二很不情愿的望着自己,不由脸色一沉的又道:“怎么,不够吗?”

那店小二急忙接过了万俟峰手中的银子,说道:“够了够了,多谢客官了”。

他说完便转身而去但仍是依依不舍的望了一眼那美少女头顶所插的金簪。

万俟峰见店小二已去,便朝着那为首的美少女致了一礼,一脸正色的道:“姑娘,出门在外,谁都有个首尾难顾之时,这点银子,就送给姑娘,以解燃眉之急,也不枉咱们相遇一场”。

他说完将手中的钱袋递到了那名少女面前。

那五名美少女被那店小二拦着,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见一名英俊的少年替自己解了围,都不由十分的感激,如今见他又将手中的银子递给了自己,都不由有些不知所措,这时,但见那名为首的少女施了一礼道:“多谢公子相助,我们也是初次外出,并不知道这银子有何用处,而且我们也从未用过银子,公子此次相助,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你这手中的银子还请公子收回”。

万俟峰愣了一下,但也随即明白了这几名女子应该是从未涉世,所以才会如此的不通世事,也不由笑道:“听刚才姑娘之言,在下已经知道姑娘们应该是初涉江湖,但你们要知道我这手中之物,乃万物之主,非它而不能行走半步,姑娘就收着吧,在下保证你们一定能用得上。”

他说着一把抓住那少女白嫩的小手,将钱袋塞进了他的手中才缩了回来,并拱手致了一礼道:“五位姑娘,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他说完,转身而去。

那美少女没想到面前的这名少年会如此的大胆,顿时面红耳赤的呆呆的看着手中的钱袋,竟不知如何是好。

而她身后的的那四名美少女见了万俟峰的举动,却顿时脸色大变,那眼中也射出了浓浓的杀机,但她们身前的那名少女并没有表现什么,所以她们也不好发作,只能静静的站在后面。

------------ 第一百四十九章: 难尽人意 这万俟峰常见二人出了小镇,便雇了一条小船渡江而过,这二人自小都在重阳山长大,所以这一上船都觉得有些晕晕的感觉。

但听得那常见笑道:“师兄,你真厉害,换做是师弟我可不敢去拉人家一个大姑娘的小手。”

万俟峰得意的一笑道:“师兄我哪有你那些龌龊的想法,师兄我又怎么会去占她们的便宜”。

常见又是一笑道:“师兄,你说那五位姑娘会是什么来路?”

只见万俟峰无关紧要的看了看上空,回答道:“看她们的言行举止,应该不是江湖中人,而且也非是官宦家的千金小姐”。

常见有些不解的道:“师兄,你何以肯定。”

万俟峰一笑道:“虽然她们佩戴十分的奢侈,但她们的穿着却如此的朴素,依我看,这并不像是官宦家子女,若说她们是江湖中人,可却连日常中所用的银子是何物都不知道,而且,也一点不懂世面,更毫无防范之心,更奇怪的是,师兄我从她们的眼神看到她们所流露的全是好奇”。

常见也若有所思的道:“师兄,你说她们会不会是故意装扮如此”。

万俟峰摇了摇头道:“不像,依师兄我看,她们应该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常见不解的问道:“师兄,她们既然什么都不是,又什么都不懂,可她们却为何要行走在江湖中,师兄,这说明了什么事情?”

万俟峰若有所思的道:“这说明了这五名女子并非是世间之人”。

常见听得一愣,惊讶的道:“师兄,不会吧,她们不是世间之人,那又是何方神圣?”

万俟峰又抬头望着上空,沉思了少许才道:“据师兄来看,这五名美少女应该是月宫里的仙子,他们应该是受不了那广寒宫的冷漠与孤独,所以偷偷跑下了凡间…… ”

常见听了这话,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但又听得那万俟峰嗯了一声,煞有介事的继续道:"说不定那为首的女子便是那嫦娥仙子"。

常见苦笑一声道:“我说师兄,这都什么跟什么,如果那少女时嫦娥仙子,那师兄你刚才摸她的手,也没见你沾了什么仙气啊”。

万俟峰头一歪,转了转眼珠说道:“是啊,照理说师兄我身上应该会散发一些香气才对,可是师兄我除了感觉有些头昏眼花外,别的什么也没感觉到”。

他说到此处,突然转身望着常见,一脸沉重的道:“师弟,不对,师兄我……我好像觉得身上有点不对劲了”。

常见笑道:“师兄,大概是你沾了仙气,马上就要腾云驾雾成仙去了”。

他话音刚落,却见的万俟峰的双手在身上四处乱抓了起来,而且一脸痛苦之色,也不由顿时笑容一僵,慌忙的问道:“师兄,你怎么了?”

万俟峰痛苦万分的道:“不……不好,师弟,师……师兄我中了魔教的千痛万痒散了”。

常见慌忙扶住了万俟峰发抖的身躯,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千痛万痒散?师兄,这是什么毒,你怎么会中了这种毒”。

万俟峰一边**一边四处的乱抓着,口中也随之道:“一定是那……是那女人的手,对,她的手上有毒,师弟,快……快救救师兄……”

他这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使得常见也不由得真的有些惊慌了起来,大惊失色的道:“师兄,你可知道要如何才能解去这千痛万痒散之毒”。

万俟峰有气无力的道:“此乃魔教排名第七的**,凡……凡中此毒者超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便会痛不欲生而……而死”,要解此毒,倒……倒也不难,只要取水中……水中活鱼生吞即可”。

那常见听了此话,环视一望,惊喜的道:“水中活鱼?这个容易,师兄,你先坚持住,师弟我马上下河捉一条便是”。

他说完,急忙将万俟峰扶坐了下来,并急忙走到了船边,正欲跳下水时,但见他的双眼惊讶的盯着前方叫道:“师……师兄,你……你快看”。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急忙随之望去,但见四名衣着朴素的美少女抬着一顶白纱软轿正从江面上疾点而过,也不由惊讶的道:“好厉害的轻功”。

常见也是惊讶的道:“师兄,你看,那抬轿的四名少女不就是咱们在店中相遇的那几人吗?”

万俟峰也随即站起了身,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她们,想必那软轿中所坐的就是她们的主子了”。

常见也点了点头道:“看来,这几名女子的确是身份不凡了……”

他说到此处,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急忙转身打量着早已站起的万俟峰,皱着眉头道:“师兄,你不是中了魔教的千痛万痒散了吗?怎么……怎么好像没事了一般”。

万俟峰听得一怔,急忙收回了惊讶的目光,尴尬的挠了挠额头回道:“哦,刚才那……那轿中少女给师兄我弹来了解药,师兄我吃了解药,所以……所以就不用你再去捉鱼了”。

常见听了此话,顿时也明白了那万俟峰又在戏弄自己,不由顿时火冒三丈,但此时的万俟峰已经不单单只是他的师兄了,所以他也只得无奈的一叹道:“师兄,你……你现在的身份是重阳派的掌门人,而且还是让魔教闻风丧胆的天狗,就连日后武林盟主的人选也许也是非你莫属,你怎么还是那一副哗众取宠,吊儿郎当的样子”。

万俟峰见此,也不由脸上一红,尴尬的道:“我说师弟,师兄我知道你是个旱鸭子,如今见这里水色清淡,风景优美,想教你学会如何游泳而已,你用不着这么数落你师兄我把”。

常见听了这话,真恨不得一头扎进河中,但他的的确确是个旱鸭子,所以也只有无奈的一叹,不予理会。

万俟峰见此,嘿嘿一笑,便盘脚坐了下来。

不时,二人便在码头下了渡船,又在渡头的马场买了两匹快马,便疾奔玉女门而去。

当那天边只剩下一抹残阳时,这万俟峰与常见二人也已来到玉女门的大门外,但此时只见玉女门大门紧闭,而且有阵阵杀气从玉女门散发了出来。

二人也不由;脸色刷变,也不答话,各自从马背上跃起,纵身上了墙头,并急忙朝院中望去,但见大院中一片凌乱,另有数具玉女门弟子的尸体,躺在了院中各处。

二人脸色也顿时更为的沉重,相视一眼,急忙纵身到了院中,仔细查看了起来,但听得常见语气沉重的道:“师兄,他们均被掌力击毙,其中三人浑身冻如冰块,而其他几人却好似经过烈火烧烤一般,看来,他们一定是死在南冰北火掌杨尽忠的手上了”。

万俟峰点了点头道:“看来咱们还是来晚了一步,走,快到里边去看看”。

他说完,便急忙朝里奔去。

二人经过了几道拱门与走廊,便已隐约听到了一旁的院墙内传来了打斗之声,二人也不由得面色一喜,急忙纵身上了墙头,朝墙内看去。

但见得上百名玉女门女弟子将正在缠斗的一男一女二人围在了当中,其中一人便是那南冰北火掌杨尽忠,也就是如今忠义会的铁四哥,而另一名面色紧张,年过四旬的妇人便是那玉女门门主芋付钥了。

只见那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分散的围在四周,每人手中的宝剑都在上下飞舞着,但他们却并未挥剑加入打斗的阵营,而是在护卫着众玉女门女弟子似的。

万俟峰常见二人见此,也都不由各自心下一松,都将目光注视到了颤抖中的二人,但见芋付月手中一把宝剑挥舞的淋漓尽致,早已将杨尽忠笼罩在他的一片剑光之下。

不时,只见那杨尽忠暴喝一声,一双肉掌上下翻飞,左拍右击,几个回合下来,便逼得那芋付钥倒退了数步。

东南西北梅五少女见此,各自娇喝一声,挥动着手中宝剑从五个方位刺向了杨尽忠。。

这杨尽忠此时已占了上风,突见这五少女挥剑攻来,不由冷哼一声,双掌一绕,已急忙拍出了数掌,迎上了东南西北梅五少女,不过,这杨尽忠好似并不想对这五少女下重手,所以他这几掌只用上了四成掌力。

只听得五声炸响,那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已被杨尽忠拍出的掌力震飞了出去,但因为这杨尽忠只用了四成力道,所以这东、南、西、北、梅五少女也并没有受太重的伤,但见这五少女身躯还在半空便各自使了一记千斤坠,安稳的落在了地上,但他们却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又是各自一抖手中宝剑,又欲挺身而上。

那杨尽忠见此,也急忙虚拍了一掌,退到了一旁,扫了一眼东,南,西,北,梅五少女沉沉的道:“芋付钥,这是你我之见的私人恩怨,你为何还要让这些无辜的人为此送命,难道你临死时还要让你的徒弟陪你一同不成?”

但见芋付钥手中宝剑一摆,冷哼一声道:“杨尽忠,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如此口出狂言,二十年前,你花言巧语欺骗了小师妹,才使得她犯了门规,死于非命。此仇此恨我玉女门未找你清算也就罢了。而你却又欺上我玉女门,还杀我数十名弟子,今日,你休想活着走出玉女门”。

------------ 第一百五十章: 难言之隐 杨尽忠冷冷的道:“芋付钥,你这毒妇,你还有脸在提及此事,当年我与水清清是两厢情愿,真心真意,你作为师姐,不但不成人之美,反而使计害她性命,还四处追杀于我,我能活到今天,就是为了要将你碎尸万段”。

芋付钥冷笑一声道:“杨尽忠,你口口声声说与小师妹两情相悦,真心真意,那她怀了你的骨肉,丑事暴露之时,你又身在何处,你可曾为她承担过什么,你知她为你而死,你却又为何让她独自奔赴黄泉,如今的你却仍然在这世上逍遥快活,难道这就是你口中的两情相悦,真心真意?”

杨尽忠惨然的一笑道:“不错,我早该到黄泉与她相伴,但是她却是被你所害,也是你害的我们阴阳相隔,我之所以苟活于世,为的就是要替她讨回这笔血债,也为我自己讨个公道,如今我已将南冰北火掌练到了最高境界,也就是你这毒妇纳命之时,待你偿还了这笔血债,我自会去黄泉路上与她相会”。

他说完,双掌一翻,运足了力道朝芋付钥拍去。

芋付钥见此,哪敢大意,一紧手中宝剑,运足了十成力道,只听嗖的一声,一道剑气已划了出去。

二人的剑气掌力到处,发出一阵炸响,只见得那围在四周的玉女门众弟子经不住这掌风剑气的凌厉,都纷纷朝后退去,而那芋付钥也被反震之力震飞出了五丈多远。

但见她一个翻越已平稳的落在了地上,但她也只觉胸中一闷。一口鲜血已破口而出,整个身躯也随之摇晃了起来。

东南西北梅五少女见此也都是大惊失色,急忙蜂拥而至,一字排开,挡在了芋付钥身前。

杨尽忠见此,双眼一寒,冷冷的道:“找死”。

他话音一落,双掌一翻,运起六成力道,便欲拍出,但就在此时,却见从院墙上飞纵下来两人,落在了杨金忠身前五丈处。

那杨尽忠也不由得收了掌力,望向了来人。

东南西北梅五少女一见万俟峰与常见的突然出现,都不由顿时激动了起来,齐声的叫道:“万俟少侠”。

这万俟峰与常见动身到了场中,便齐向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及芋付钥拱手致了一礼,但却并没有言语,但见那常见的目光却一直含情脉脉的望着崖上梅,而那崖上梅却又是深情的盯在万俟峰身上,显得格外的激动与兴奋。

这杨尽忠见了这二人脸上也不由为之一变,沉沉的道:“二位如此,不知所为何情?”

他这语气有些冷漠,而且是单刀直入,看来他已经明白了这万俟峰与常见为何会挡在他身前了。

万俟峰忙拱手致了一礼道:“小弟路经此地,听到有打斗之声传来,不免有些好奇,原来是铁四哥与玉女门发生了误会,不知四哥近来可好?”

杨尽忠冷冷一笑道:“万俟兄弟,你我明人不说暗话,四哥我到此,是为我妻儿讨回血债,如果万俟兄弟不想你我往日的交情付之东流,还请让开,待四哥我讨回了血债,再与二位畅谈”。

万俟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拱手道:“四哥,小弟也不想掺进你与玉女门的恩怨,但小弟曾多次受玉女门相助之情,况且小弟又与四哥交情匪浅,如今你们双方为了私仇而大动干戈,我万俟峰作为你们双方我朋友,怎可视而不理,让我的朋友在我眼前自相残杀”。

杨尽忠听了这话,眉头一皱,语气冷漠的道:“万俟兄弟,四哥我知你是条热血汉子,但我与玉女门的事,四哥我还是劝你少管闲事的好”。

万俟峰轻叹一声道:“四哥,这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又何必将往事耿耿于怀,何不畅怀一笑泯恩仇来的逍遥自在”。

杨尽忠冷哼一声道:“芋付钥害我妻儿性命,我为妻儿讨还公道,此乃天经地义,何来冤冤相报,我苦等了二十年,每日受尽了煎熬,又何曾逍遥自在过,万俟兄弟,若你是我,你会畅怀一笑泯恩仇,你会这样逍遥自在的活着吗?”

他说完,那脸上已升起了一层杀气,而他那语气中也含满了悲伤与苦楚。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不由得心中一酸,回头扫了一眼那一脸期待的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又是拱手致了一礼道:“四哥,小弟我知你心中的苦楚,可现如今正邪两道纷争不断,四哥与玉女门都是我正道中坚力量,怎可为了一己私怨而自相残杀,这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杨尽忠冷冷的道:“正邪纷争,为的只是江湖之争,与我这四人恩怨有何相干,万俟兄弟,你的大义之情,四哥我非常敬佩,但还请万俟兄弟闪开的好,免得四哥我伤着了你”。

万俟峰已知那杨尽忠动了杀机,虽然他也是万般无奈,但还是忍不住劝道:“四哥,死者已矣,你身为正道侠义之士,又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韪,而一意孤行,难道四哥你非要置人于死地才肯善罢甘休吗?”

铁四哥听了这话,冷喝一声道:“万俟峰,我念与你有过深交,故而才劝你不要干涉,我苦苦等了二十年,就是要为我妻儿讨回公道,别说是你一个万俟峰,今日就是重阳四子来此,也休想阻止我”。

他说完,已缓缓抬起了双掌。

万俟峰见此,无奈的一叹道:“四哥,你若让我退至一旁,小弟我实在是做不到,既然如此,那四哥可否答应小弟,若小弟能接下四哥你三招,还请四哥今日就此作罢,若小弟输的一招半式,那就从此不再过问四哥你与玉女门的恩恩怨怨”。

杨尽忠听了此话,眼神也不由一缓,点了点头道:“好,看在你我往日的交情上,我会手下留情”。

他说完,运起了四成力道,拍向了万俟峰,而万俟峰也在同时拔出了宝剑,运起丹田内的一阴一阳两股真气,口中也随即念道:“镜中花”。

他那镜字一出口,手中宝剑也随之飞舞了起来。

瞬间,二人的剑气掌风便相碰到了一起,并发出了阵阵炸响,二人也都被反震之力震退了数步,才站稳脚桩。

其实万俟峰、杨尽忠二人这一上招,都并未用上全力,否则那威力也可想而知了。

这杨尽忠见此,脸上一惊,身形顿移,双掌一翻,运足了全身力道,拍向了万俟峰。

而此刻的万俟峰体内的一阴一阳两股真气又四处乱窜了起来,但此时已到了生死一系之时了,他不由强力催动了正四处乱窜的两股一阴一阳的真气,口中又念道:“水中月”。

这水字一出,那剑招也随之而变,二人此次的各自出手都算是用上了全力了,二人的剑气掌风所到之处都犹如惊涛一般,但听得阵阵炸响传来,接着便是一阵惨叫声传起。

玉女门众人与常见听此,都是脸色大变,惊魂动魄,定目望去,但见得杨尽忠一条又比早已飞出了一丈多远,而他全身上下也有多处受了剑伤。

但见那杨尽忠急点了几处穴道,抱起了自己的那条断臂,纵身跃出了院墙,但风中却传来了他的声音:“万俟峰,此仇此恨,他日我定会向你讨回的”。

此话音一落,再无一丝的声响了。

【话说这杨尽忠隐姓埋名二十年,又苦练绝技却仍是含恨逃去,自此后他也从未在出现过江湖,但二十年后江湖中却出现了两个名动江湖的人物,此二人各使一套‘南冰掌’‘北火掌’而叱咤风云,这二人虽然作风正派,但却处处与重阳派玉女门作对,不但将如日中天的重阳派搅得天翻地覆,更使得玉女门一蹶不振,慢慢的退出了争霸江湖的大舞台,当然一个门派的落没也换取了另一个新势力的崛起。这只是二十年后的江湖恩仇,暂且就讲到此处吧。】

再看那万俟峰,手中剑式未收,一口鲜血已喷了出来,整个身躯也朝后倒去。

那常见、崖上梅也在同时大惊失色的疾奔了过去,扶抱住了他,只听崖上梅惊慌的道:“万俟少侠,你……你怎么了”。

常见也惊道:“师兄……你……你可别再吓唬我了”。

那万俟峰此时心中如针扎相刺,全身如刀割一般,剧痛难忍,只说了个我字,又喷出了一口鲜血,头一歪,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万俟峰也慢慢的有了知觉,他只感觉他自己正躺在一张软软的床上,是那么的舒适,而且只觉得芳香四溢,情不自禁的睁开了双眼,但只见得崖上梅、东楼月、西洛夕与常见四人齐围站在了床前,不由得一怔。

但听得常见兴奋的叫道:“师兄,你醒了,可把我们给急坏了”。

那崖上梅没有说话,但她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神已代表了一切,想说的想问的,当然那万俟峰是读得懂的。

这万俟峰开始一怔,但随之便明白了过来,不由一笑道:“哦,没事了”。

他说着已起身下了床,穿上了鞋袜,并整理了一下衣形,才朝崖上梅、东楼月、西洛夕三少女拱手一致,道:“有劳三位了……”

他说着语气一顿,望着崖上梅继续道:“崖姑娘,芋门主可碍事?”

他这话有点一语双关。

西洛夕娇笑一声道:“万俟少侠,你是问咱们小师妹吧”。

万俟峰听得脸上一红,不由顿时尴尬万分。

那崖上梅红着脸柔声道:“家师只是受了点内伤,现在正在疗养,多谢万俟少侠挂怀了”。

万俟峰哦了一声,打破了尴尬之局。

------------ 第一百五十一章: 有情之法 但见得崖上梅不知何故的欣然一笑,拱手道:“此次劫难玉女门能相安无事,全杖了万俟少侠你的相助,小女子代玉女门上下先谢过万俟少侠了”。

她说完陡觉不妥,又忙朝常见一拱手道:“也谢过常少侠了”。

常见还不容易等到崖上梅向自己开口说话,不由心下一阵激动,忙道:“崖姐姐不必如此抬举小生,虽然小生可为崖姐姐赴汤蹈火,但此次的功劳,小生却是不敢领受的”。

崖上梅听常见一口一声崖姐姐,脸上不由顿时青红不定起来,但却是不好指责,但却见那西洛夕白了常见一眼,说道:“常少侠,你别以为有恩与我们,就可以在小师妹面前得寸进尺了,我可告诉你,咱小师妹是不吃这一套的”。

常见忙笑道:“西姐姐,小生句句乃出自肺腑,哪有得寸进尺呀,你这是从何说起”。

常见此话一出,只气得西洛夕双目直翻,但此时的常见为客,她也只好闷哼一声,沉默了下来。

那万俟峰见常见如此轻浮,本欲言止,但此时之局,他也只有默不作声了份了。

崖上梅怎不明白他的心思,会意的一笑道:“万俟少侠,你怎么会突然到了玉女门,难道真是路过吗?”

她这话问得有些奇怪了。

万俟峰道:“当然不是路过了”。

崖上梅闻言不觉有些兴奋了起来。

西洛夕娇笑道:“那万俟少侠定然是来看望咱们小师妹的,谁料正好遇到了杨尽忠,看来万俟少侠还真是咱小师妹的福星哪”。

万俟峰听得脸上又是一红,但他心中却别有一番滋味是喜悦时无奈还是忧酸,连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了。

而那常见听了此话,明显有些酸楚了起来。

这万俟峰哪看不出常见的心思,不由忙道:“西姑娘误会了,本人此次前来是专程为我义兄一家上香的,但却不料也正好助你们击退了强敌,这也许是一种巧合而已吧”。

西洛夕点头笑道:“嗯,万俟少侠这个理由倒很不错,不过理由有个真实的名称,那就叫借口了”。

万俟峰听的一愣,不知何以作答。

那崖上梅也是吗、红霞满面,但却是很自满。

东楼月见此才道:“万俟少侠,刚才在你昏迷时,我曾为你把脉,但觉有一事不明”。

万俟峰伤怀的道:“东姑娘是指本人体内的阴阳二气”。

东楼月一点头道:“正是此事”。

崖上梅、西洛夕二人不由相视道:“阴阳二气”。

东楼月道:“无论何人,无论武功多高,但体内却只有一道混合之气,可万俟少侠体内不但有两股真气,反而分出阴阳来,而且阴着虚,阳者盛,实为怪事,以我所测,万俟少侠自受其伤,全因这一阴一阳两股真气所为把”。

万俟峰听得点头一致,拱手道:“洞姑娘不愧是玉女门的高足,果然有独到之处”。

崖上梅惊讶的道:“这么说,大师姐所说的全是真的?”

万俟峰一叹道:“也许是我作孽过多,苍天故意要这么折磨我把”。

崖上梅听得花容顿变,急道:“折磨?什么意思”。

她的这一反态,那东楼月,西洛夕,常见三人是看在眼里,明在心里。

万俟峰见此,心中一颤,忙含笑道:“没什么大碍,只是一运功便有些难受而已”。

崖上梅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告诉我……我们吗?”

万俟峰怔了一下道:“这……此事说来话长,还是待日后再叙吧”。

西洛夕道:“怎么,万俟少侠还拿咱们当外人不成?”

万俟峰脸上一热,忙道:“本人早把玉女门之人当做自家姐妹,这外人二字,本人可是不赞同”。

西洛夕娇笑道:“只要万俟少侠那咱们小师妹当自家人就行了,咱们嘛,就不奢望了”。

万俟峰听得浑身难耐,,但他心中倒是如愿。

那常见听了此话,可是凄凉一片,恨不得上前抽那西洛夕两记耳光。

说来也怪,此事的崖上梅却没有出言阻止,反而似很愿听这话一般。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少许,但见芋付钥从门外走了进来,而那南荷香与北妩媚也随后而入。

东楼月、西洛夕、崖上梅三少女同时行礼道:“师父”。

万俟峰、常见二人也忙齐施了一礼,各道:“重阳派万俟峰见过门主”。

重阳派、常见见过门主。

芋付钥也向二人回了一礼道:“二位少侠多礼了”。

她说完望着万俟峰上下打量了一番,点头道:“果然是一身正气,要不是老身今日亲见,还真以为万俟少侠如江湖传言一般了”。

万俟峰听得此话,又忙行了一礼道:“让门主见笑了”。

芋付钥此时也拱手致了一礼道:“此次能退强敌,全仗万俟少侠的相助,若万俟少侠日后有何差遣,玉女门上下莫敢不从”。

万俟峰也忙回了一礼道:“门主言中了,晚辈只是路见不平,拔剑相助而已,更何况如今正邪两道纷争不断,怎可让一己私怨引起你玉女门与忠义会的自相蚕食”。

芋付钥点了点头道:“果然是位顾全大局的侠义之士,你让我实为重阳四子感到骄傲”。

她说完,有些伤怀的一叹又道:“不过此事我也的确是愧对他们……”

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听了此话,都是心情各异,但她们却并没有表现到脸上。

但听得那芋付钥又是一叹,继续道:“当年我的确是为了一己私欲从中做了些手脚,才致小师妹遭难,但当时,我也有身不由己的苦衷”。

她说完,那脸上已布满了悔恨之色,让人不由得同情了起来,而万俟峰、常见等人也明白了那杨尽忠所言,也并非全部虚假。

此时但见那崖上梅劝道:“师父,此事已过去了二十余载,谁对谁错都已不再重要,徒儿们也能明白师父你当时的处境,若要怪,只能怪小师叔她不应该投身到我们玉女门”。

芋付钥勉强的一笑道:“为师做事自认为都留有一线,但这件事的确是为师一生中所犯的过错,也是一件无法去弥补的失误,但为了维护我玉女门数百年的声誉,为师也只得如此去做”。

她说完此话,那眼中已起了层层水雾,但见她又强颜一笑道:“师门丑事,让二位少侠见笑了”。

万俟峰忙拱手道:“门主无需拿晚辈们当做外人,而且门主能够醒悟当时的一时过错,也让晚辈们万分敬佩,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苦衷,但门有门规,国有国法,有些事情门主你也不必过于自责”。

芋付钥又是一叹问道:“万俟少侠,你现在伤势如何?”

芋付钥不愿在此事上过于纠缠,所以才有此一问,转移了话题。

万俟峰也忙道:“多谢门主关心,晚辈现已无大碍”。

但见东楼月皱着眉头语气沉重的说道:“哪会有那么容易,你只不过是暂时脱离了危险而已”。

芋付钥惊色的问道:“月儿,竟然如此严重,你说来让为师听听”。

东楼月应了一声道:“弟子此前替万俟少侠把过脉,发现万俟少侠体内的真气却是一阴一阳,阴者柔弱,阳者刚烈,而且互不相容,互相排斥,万俟少侠的内伤也是因此而起”。

芋付钥惊讶的道:“有这等怪事?”

她说完已上前伸出二指搭在了万俟峰的手腕上,随之,她的面色也逐渐的变化了起来。

少时,但见她缩回了手,在房中踱步少许,才问道:“万俟少侠,你所练的并非是你重阳派的功法,你可以告诉我,你现在所练的是何门何派的内功心法?”

芋付钥此话一出,屋内几人无不惊讶的望向了他,但听得常见失声的道:“师兄,你……你偷学了别派的内功心法?”

万俟峰苦苦的一笑道:“此事说来话长,而且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屋内众人听了万俟峰这话,却都有些面面相觑,但听得崖上梅关切的道:“万俟少侠,若真有难言之隐,不妨照直而言,也许我们大家能帮上什么忙也说不定”。

万俟峰感激的回了一笑道:“没用的,谁也帮不了我,我体内的阴阳之气,就连师父也束手无策”。

万俟峰此话一出,顿时惊得崖上梅花容色变,而她那呼吸也随之急促了许多,这屋内众人也顿时感觉到了崖上梅的变化,但却都装作不知,只有那芋付钥稍稍的皱起了眉头。

万俟峰又岂会感觉不到崖上梅的关心与慌乱,又急忙勉强一笑道:“不过师父说过,这吉人自有天相,所以本人也相信,我体内这阴阳之气终有一日会迎刃而解,那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可以说出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吗?或者可以从根本上去找出解决的办法”。

崖上梅颤颤的问出了此话,她这话音中含满了担忧与关爱。

万俟峰听了这话,又不由的一阵激动,但他却并没有回答,而是无奈的笑了笑。

------------ 第一百五十二章: 因为爱他 南荷香见此,也不由问道:“万俟少侠,咱们师姐妹五人与你早已是生死之交的通道中人,你又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西洛夕望了一眼满脸忧色的崖上梅也接着道:“是呀万俟少侠,你这样遮遮掩掩的,难道你不知道咱们小……咱们大家都在为你担心吗?”

她说完已吓出了一身冷汗,也不由自主的伸了伸舌头,虽然她很好的隐藏了这话中的意思,但屋内之人又怎会听不明白。

但见那芋付钥阴晴不定的望向了崖上梅,可崖上梅却并没有因此去顾虑些什么。仍是关切的望着万俟峰,那双目中也洋溢出了渴望的神色。

常见见此,也不由道:“师兄,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再去隐瞒,你就将你的遭遇说出来,也许我们真的有办法帮你,就算一时找不到方法,也总比我们不明不白的为你担心的好”。

万俟峰望了一眼常见,又将目光落在了崖上梅的脸上,但见那崖上梅渴望的点了点头,他也不由心中一颤,长叹一声道:“其实这一切都要从我修炼了焰火天蚕甲上的地生心法说起”。

屋内众人听了此话,都不由的万分不解,但听得芋付钥皱着眉头道:“江湖传闻万俟少侠已经练成了‘焰火天蚕甲’上的绝世武功,没想到原来的一套心法”。

但听得万俟峰又道:“自从我练了地生心法之后,我体内的真气虽然突飞猛进,但却化一为二,分为阴阳,而且每施展一次,便会阳盛阴虚,必须采阴气补阴不可”。

屋内众人听了这话,又不由为之面面相觑了起来,但听得常见自语道:“采阴,这岂不是一种邪门心法吗?”

那芋付钥也有些不可思议的道:“难道重阳四子都束手无策吗?”

万俟峰苦笑一声道:“师父倒说了有两种方法可行”。

“是哪两种方法”。

崖上梅迫不及待的问出了此话。

万俟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一是自废武功”。

屋内之人听了此话,都不由各自惊嘘了起来。

“那第二种方法呢”

崖上梅又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万俟峰思索了一下,平静的道:“挥刀自恭”。

屋内之人又是一阵惊嘘,而那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各自的脸上也顿时泛起红来,各自移开了望向万俟峰的目光。

此时,屋内众人却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来,但听得芋付钥又问道:“万俟少侠,你可否将地生心法背与我听听”。

万俟峰有些为难的回答道:“门主,此事……这……”

他说到此处,便停口不语。

芋付钥见此也随即明白了过来,忙道:“万俟少侠你尽管放心,我只是想探个究竟,并不是对你的内功心法有何非分之想”。

万俟峰点了点头,转身望着常见平静的道:“师弟,烦你到外面守着,以免隔墙有耳”。

常见听了这话,已知道万俟峰故意让自己回避,心中也顿时失落了万分,沉沉的道:“师兄,你竟然连我也防备了,好,我这就出去”。

他说完转身便走。

万俟峰听了这话,心中不由一酸,忙道:“师弟,你切不可误会,师兄如今的状况你也知道,其实师兄是为了你好”。

常见听了这话,愣了愣,转身行了一礼道:“谨尊掌门法令”。

他说完,又转身走出到了门外,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万俟峰听常见这话,已知道常见仍是有些介怀,也不由得摇头苦笑了一声。

而屋内的芋付钥与东南西北梅五少女听了常见所说之话,都不由为之一惊,但见芋付钥急忙拱手致了一礼道:“原来万俟少侠已经是重阳派的掌门人,真是失敬了”。

东南西北梅五少女也急忙各自拱手致了一礼,但她们的脸上此时却没有了惊讶,而是多了一种自豪与兴奋。

万俟峰也忙还了一礼道:“晚辈只是顺应师命,暂代而已,门主无需多礼”。

芋付钥点了点头,望了一眼东西南北梅五少女道:“你们也出去吧”。

东南西北梅五少女也同时应了一声,随后一一开门而去,但那崖上梅却有些很不情愿,这一点芋付钥与万俟峰都看的明白。

此时屋内只剩下了万俟峰与芋付钥两人,那万俟峰也不再顾虑,便将‘焰火天蚕甲’上的地生心法一字不漏的念了出来。

那芋付钥听完万俟峰所念的心法口诀后,也随之思索了起来,而她那脸上的气色也瞬间变幻不定。

万俟峰见此忙道:“门主,你……你可看出其中的玄机?”

芋付钥深深的吸了一口道:“依我之见,应该还有一法可以做到两全其美,不但能让万俟掌门体内的阴阳二气为你所用,还可让这阴阳二气融为一体”。

万俟峰惊喜的道:“门主,你此话当真?”

芋付钥点了点头道:“自废武功乃无法之法,挥刀自宫,乃无情之法,我所悟出的乃有情之法”。

万俟峰虽然此时是兴奋异常,但却并不明白这有情之法其中的深意,不由又问道:“门主,这有情之法又为何解?”

芋付钥皱了皱眉头道:“万俟掌门,我只悟出此道,至于如何解说,老身也是有些迷茫,还请万俟掌门见谅”。

她说完,拱手一致道:“万俟掌门,门内尚有要事处理,我也不便在此多留,万俟掌门大可在我玉女门好生休养几日再回重阳山也不迟”。

她说完便转身而去。

万俟峰已明白这芋付钥一定知道这有情之法的奥妙,但见她不愿坦言,也只得拱手一礼,目送她出了房门。

这芋付钥刚走,便见常见与崖上梅已从门外走了进来。

那常见一进房门便问道:“师兄,门主可有办法解你体内的阴阳之气?”

万俟峰点了点头,但却并没有说话。

但听得崖上梅惊喜的道:“真的?我就知道师父一定有办法”。

但当她看到万俟峰并没有一丝高兴的样子,不由又随之问道:“万俟少侠,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

万俟峰苦笑一声道:“你师父只说有情之法可以使我体内阴阳之气融合,但并未说出何为有情之法,而我也猜不出这有情之法到底指的是什么”。

崖上梅与常见也是不解的随口念道:“有情之法”。

那常见念完望着崖上梅问道:“崖姐姐,既然门主知道有情之法,那也一定知道何为有情之法,但她却未和又不将此中奥秘相告,难道这有情之法也和无情之法,无法之法一样?”

崖上梅沉思了少许道:“师父既然可以说出有情之法,那她肯定知道何有情之法,而且这有情之法也定然可行,万俟少侠,你放心,我一定会向师父问个明白”。

万俟峰感激的道:“不必有老崖姑娘了,既然门主知而不言,那这其中一定有她的原因,若要追根揭底反而不好了”。

崖上梅微微一笑道:“不论是何原因,我都会向师父问明白的……”

她说着,语气一柔又道:“你先在这里好好休养,但是……你一定要等着我给你回话”。

她说完便转身而去。

万俟峰没有劝阻,因为他知道,他阻止不了崖上梅要为他所做的事,他只有望着走出门外的崖上梅轻叹一声,陷入了深深的伤情之中。

常见此时此刻的心中却也是一片的伤情,但他却不由自主的自语道:“如果有一天,崖姐姐也能这样对我就好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已是次日的傍晚时分,这万俟峰常见二人在玉女门吃罢晚饭,便在崖上梅、东楼月、西洛夕三人的陪同下来到玉女门后山的丛林中祭拜王月惊一家。

此刻,那万俟峰跪在王月惊的坟前,他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其实他的心中有好多话,有好多的事情想讲给王月惊听,但此时的他却无法说出一个字来,也许最痛苦,最无奈的时候,沉默是最好的办法。

常见、崖上梅、东楼月、西洛夕四人也是为之伤神起来,但听得崖上梅低语道:“就让万俟少侠与王少庄主单独呆一会儿吧”。

她说完便转身而去,常见与东楼月、西洛夕三人各视了一眼也随后而去,只留下了万俟峰独自跪在王月惊坟前。

崖上梅回到玉女门,便捧了一杯香茶,来到了芋付钥房门外,但她却不知如何是好,竟站在门口发起愣来。

“梅儿,有事进屋来说”。

屋内传来了芋付月的声音。

崖上梅听得一惊,急忙应了一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慌乱的心情才推门而入,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这崖上梅见芋付月盘脚在床上运气疗伤,便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着,不时,那芋付钥便收功坐到了一张太师椅上,这崖上梅也急忙将手中的茶杯递的过去,并随口道:“师父,请用茶”。

芋付钥没有言语,接过茶杯便缓缓的轻咽了一口,才将茶杯放到桌上,望着有些精神恍惚的崖上梅,叹道:“梅儿,你是为了万俟峰而来的吧”。

------------ 第一百五十三章: 阴阳交合 崖上梅听得心中一慌,脸色难耐的望向了芋付钥,当她见芋付钥面色祥和时,才松了一口气,咬了咬牙道:“师父,弟子只是不明白您告诉了万俟掌门有情之法,却为何不告诉他其中的奥妙”。

芋付钥回答道:“不明白更好,有些事情越是不明白越好,而且这也不需要你明白”。

她这语气虽然平淡,但却透露着一股威严。

崖上梅听了此话,怔了征,有些不解的问道:“师父,为什么不能让弟子明白,弟子只是想知道何为有情之法而已”。

芋付钥脸色一沉,又道:“为师既然不想让你知道,自然有不想让你知道的原因,而且,师父也是为你好,师父相信万俟掌门吉人自有天相,也用不着你去替他操心”。

崖上梅听了这话,有些不知措的沉默了下来。

那芋付钥见崖上梅此时的表情,不由得摇了摇头道:“梅儿,你是不是很喜欢万俟峰”。

崖上梅听了这话,本来就有些慌乱的心情,顿时更加的慌乱了起来,急忙支吾着道:“弟子……师……师父……”

她此时已经是乱了阵脚,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芋付钥叹道:“为师也是女人,怎么会不懂这儿女之情,但你是玉女门的弟子,也是玉女门的女人,所以你无从去选择自己的命运……”

她说着,又是一叹道:“虽然为师视你为己出,但你如果要违背玉女门的门规,那为师也不会对你心慈手软的”。

芋付钥说完此话,那脸色已顿时严厉了起来。

崖上梅点了点头,颤抖着双唇道:“弟子明白,弟子也不会让师父您失望的,而且,这都只是弟子的一厢情愿而已”。

芋付钥嗯了一声道:“既然是这样,那也不算为过,你尽早收心就可”。

崖上梅又点了点头,但仍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师父,弟子……弟子想知道何为有情之法,求师父告诉徒儿吧”。

芋付钥听了这话,面色立时沉了下来,但见她一摆手道:“好了,你不用问了,此时到此为止,你回房去吧”。

崖上梅急忙却并没有转身而去,而是又哀求道:“师父,求你告诉我吧,万俟掌门曾多次帮助我们,弟子不忍见他受那阴阳之气的折磨,求求师父你,就成全弟子吧”。

芋付钥一叹道:“为师知道万俟峰为我玉女门做了很多事,为师也很感激他,但这是两回事,而且为师也不想你插手他的事。”

“可梅儿喜欢他”。

崖上梅毫不犹豫的说出了此话。

芋付钥听得浑身一怔,厉声道:“不行,你必须立刻死了这种想法”。

崖上梅有些伤神的道:“师父,弟子是玉女门的人,弟子也知道玉女门的门规,但弟子却控制不了这种情绪,弟子也知道他早有所属,但弟子却顾不了这些了,因为喜欢就是喜欢,是没有理由的,我可以去掩饰,但我却无法控制,其实……其实弟子也很辛苦,弟子也每时每刻的在挣扎”。

她说到此处,那泪水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芋付钥虽然满面寒光,但她的心中却也为崖上梅的话和她的情形而感触,但见她有些无奈的道:“梅儿,你必须马上回头,必须要控制住你这种心态与你的这种感觉,否则,它会毁了你”。

崖上梅抽泣了一声道:“师父,弟子……弟子也不想这样弟子早就想回头,但如今弟子恐怕已经回不了头了,师父,你……你如果也爱过,也许你就会明白”。

“你……混账”。

芋付钥脸色发青的喝道。

崖上梅吓得浑身一抖,但仍是抽泣着道:“师父,弟子现在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这份感情,因为……因为弟子越是控制,弟子……就越难过”。

芋付钥也不由为崖上梅如此的情形而感到心酸,不由脸色一缓,有些伤感的道:“为师的确没有爱过,但为师曾经也渴望过,可是,我是玉女门的人,我们都是玉女门的女人,有些东西,是不属于我们的”。

崖上梅点了点头,抬袖擦了擦脸庞的泪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住了内心的酸楚,失落的道:“师父,弟子也知道,弟子不应该去爱,但弟子是没有办法控制的”。

芋付钥伤怀一叹道:“为师不管你们怎么去认为爱,也不管你们怎么去对待爱,但我们玉女门的门规没有爱,梅儿,你必须马上回头,做回以前的你”。

崖上梅听了这话,那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但听得她沙哑着道:“师父,弟子恐怕真的做不到了,而且……弟子也不想再回到从前,虽然我不知道我用的是一种什么方式在爱,但是弟子一想到他的时候就会很开心很开心,当弟子看到他不好的时候,弟子就突然会很难过很难过,师父,这种难过它……它比死都要难受,求师父你,不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来对待弟子好吗?”

芋付钥双眼一瞪,有些惊讶的道:“为师残忍?梅儿,为师这么做难道残忍吗?”

崖上梅抽泣着道:“是,师父如果真的疼爱弟子,那师父你为什么要看着弟子受这门规的约束而痛苦,为什么要让弟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受尽折磨,而让弟子心碎”。

她说完,竟毫不顾忌的抽泣了起来。

芋付钥心中也不由又是一酸,随之道:“为师也不愿意如此,但你是玉女门的人,这就是你的命”。

崖上梅摇着头泣道:“师父,为什么要让弟子认命,为什么弟子不能选择另一条路,师父,你也可以……也可以把弟子当做师伯那样,让弟子与他隐藏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让弟子过自己的生活,难道这样不好吗?”

芋付钥听得脸上一黑,沉沉的道:“这都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就算为师任由你,难道你师伯与王天明的下场你没有看到吗?为师也不会让你再步他们的后尘,而且这玉女门的规矩也是祖师爷亲自定下的,能是你与为师可以去改变的吗?”

崖上梅急忙道:“虽然我对他的爱是我的一厢情愿,但弟子喜欢这样去做,可以由人来改,而且规矩是死的,掌握规矩的人是活的,难道师父就不能废掉这种去剥离人生幸福的规矩吗?”

芋付钥一叹道:“我们无权去议论祖师爷当时定下这规矩的想法,虽然为师也不明白祖师爷为什么会这样,但为师不会去做一个欺师灭祖,如果你想废掉玉女门的规矩,那就等你当上了玉女门的掌门再说”。

崖上梅听了这话,慢慢的沉默了下来,少许,但听得她又道:“师父,是弟子错了,弟子知道应该怎么去了结这件事,弟子也不会让师父你太过难堪,但是弟子恳求师父,求师父告诉弟子如何才能使万俟掌门体内的一阴一阳真气归于一体,弟子知道师父之所以隐瞒,肯定也有师父的道理,但弟子只想为万俟掌门做一些事情而已,求师父你成全”。

芋付钥沉沉的道:“你既然知道为师有难言之隐,你又何必如此的执着”。

崖上梅伤怀一叹道:“弟子只是不想此生再有遗憾,而且弟子也答应过万俟掌门,弟子不想做的言而无信的人,至于其他,弟子可以向师父保证,弟子一定会置身事外,与他永无牵挂”。

芋付钥冷哼一声道:“为师宁愿让你失信于人,也不会告诉你何为有情之法,因为为师信不过你,应该是信不过你所谓的爱”。

崖上梅一脸惨然难道摇了摇头道:“师父,弟子今生注定与他有缘无分,弟子只是想为他做一点可以帮他的事而已,求师父你看在同时女人的份上,就成全弟子的一片痴心吧”。

芋付钥听了此话浑身一颤,冷冷的道:“如此说来,为师更不会告诉你,梅儿,你要恨就恨吧,为师心意已决”。

崖上梅点了点头道:“师父,是弟子大逆不道,不该这样的为难师父你,但这件事弟子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就算弟子去死,弟子也绝不在乎”。

芋付钥听了这话,浑身又是一颤,她沉默了少许,伤怀的一叹道:“玉女门又多了一个痴情的女子,难道我玉女门世世代代都有此一劫不可?”

她说完望着一脸坚定的崖上梅又道:“梅儿,你真的非要知道何为有情之法吗?”

崖上梅听了这话,心中不由一颤,急忙跪了下来,激动的道:“求师父成全弟子吧”。

芋付钥微微的闭上双眼,沉默了少许,才睁开眼,语气沉重的道:“好,为师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为师,你要将此事置身事外”。

崖上梅怔了怔道:“师父,弟子会谨慎而行,但……但弟子不想置身事外,因为弟子想帮他”。

“不行,如果你要介入,那为师宁可亲手杀了你,为师宁可看到你从此消沉下去,也不会告诉你一句有关有情之法的奥秘”。

芋付钥斩钉截铁的喝出了此话。

------------ 第一百五十四章: 爱是给予 崖上梅听得脸上一惊,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师父,为什么一定要让弟子置身事外,难道这有情之法与弟子有何关联不成?”

芋付钥没有回答,而是一脸沉重的思索着什么,崖上梅见此,咬了咬牙又道:“好,师父。弟子答应你,只要师父告诉徒儿何为有情之法就可,不管此事与弟子有无瓜葛,弟子都会与万俟掌门从此不相往来,永无瓜葛,而且……而且弟子可以对天起誓……”。

“好了,为师相信你,你就不用起誓了”。

芋付钥无奈的说出了此话,打断了崖上梅将要发的誓言。

崖上梅听了这话,感激的道:“弟子绝不会让师父你失望的”。

芋付钥伤怀一叹道:“万俟峰所修炼的地生心法的确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内功心法,创立此心法之人也一定是一位深知五行,天地阴阳之奇才,而此心法也是利用人体五行阴阳之道而创立,不论男女,若修炼了此心法,他体内的真气都会化一为二,分为阴阳,女子体内阳气虚无,阴气强盛,必须采阳补阳方可,而男子体内的阴气柔弱,阳气刚烈,需采阴而补,但久而久之,必会经脉尽碎而死……”

她说到此处,一顿又道:“挥刀自宫虽可使阳气宣泄,但这却是无情之法,试想一个男人又怎会为了高深的武功而如此去做,若自废武功,又岂是我习武之辈所愿,若是以有情之法不但可使这阴阳调和,相融一体,反而会事倍功半,将此心法练至到最高境界,但这有情之法……”

她说到此处,又是一叹,无奈的道:“梅儿,为师最后再劝你,此事就此作罢,为师也是为你好,因为为师不想看到你越陷越深,到最后毁了你的一生”。

崖上梅失落的道:“师父,弟子既然已经答应了师父,弟子自然会遵守,师父你又何必如此”。

芋付钥听了此话,望着楚楚可怜的崖上梅,点了点头道:“也罢,为师又何必……唉”。

她叹息一声,才起身慢慢的走到窗边,沉声道:“要使这阴阳二气融为一体,必须要以至阴至柔之精气相融,方可大功告成。”

崖上梅也随之问道:“师父,何为至阴至柔,这精气……又如何相融”。

芋付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道:“女为柔,精气为***力为阴柔,若将此阴柔精力以意导入他体内,那他体内的阴阳二气自会相濡以沫,但其阴柔者,必须要修炼了至阴功法者方可,否则也是无济于事”。

崖上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这么说,必须要阴阳相交才可了”。

芋付钥语气一沉,又随之道:“但为之交合者,必会丧尽功力,成为废人”。

崖上梅听了这话,心中一颤,但仍是自语的道:“本门的素女心经就是武林中的一种至阴的内功心法……”

“梅儿,你这话是何意?”

芋付钥转身沉喝道。

崖上梅面色一惊,忙道:“师父,你多心了,弟子是说,如果万俟峰少侠再修炼一下本门的素女心经是否会对他有所帮助”。

芋付钥脸色一沉,冷冷的道:“江湖中,倒也没有其他功法比过本门的素女心经,但我玉女门的至高心法又怎会传与外人,而且又身为男子,他也不适合修炼此心法,他也只有认命了”。

崖上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才起身施了一礼道:“师父,夜已深了,弟子就不打扰师父你清修了”。

芋付钥嗯了一道:“你去吧,记住千万不要做傻事”。

崖上梅应了一声道:“是,师父,弟子明白该怎么做”。

她说完又施了一礼才开门而去。

芋付钥转身望着窗外,长长一叹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她说完又是长长一叹,陷入了伤怀之中。

万俟峰独自一人坐在王月惊的坟前,他的心中,无比的凄凉,他也不知道何时何地已流下了泪水,但他并没有哭,因为他知道王月惊并不想听到他哭泣的声音。

不知不觉中,以至深夜,但他却仍未离去,虽然他独自的深处在这坟前,但他却并没有害怕,反而有些充实的感觉,突然,他觉得身后有些异动,不由一惊,急忙起身望去,但见一条黑影站在十丈之外,那黑影见被发觉,急忙转身朝山顶而去。

万俟峰见此,不由又是一惊自语道:“难道是杨尽忠又负伤而回,想夜袭玉女门不成?”

他说完,提起宝剑追了上去,但他却不敢使用体内的真气,而是快步的奔行,那黑影好像也明白万俟峰的难处,也随即放慢了脚步,朝着山顶缓奔而去,但却仍与万俟峰保持着十丈的距离。

万俟峰见此,不由得心中又是一惊,他细看那黑影,身材苗条,步法轻盈而漂浮,根本就不是杨尽忠,而是一个十足的女子。

他也不由暗思道:“此女子是谁,为何有意把我往后山引去,难道是玉女门的弟子,有何难言之隐,故而引我而去”。

他想到此处,也不由暗暗地握紧了手中宝剑,以防有诈,二人一前一后,不缓不急的奔行了越一盏茶的光阴,但见那黑影停在了一块石碑旁,但片刻那黑影又便转到石碑后,消失了踪影。

万俟峰见此,也不由脸色一重,只见他紧了紧手中宝剑,慢慢的走到那石碑跟前,仔细看那石碑,但见石碑上刻着‘禁地’两个大字,不由暗思道:“此女将我引到玉女门的后山禁地,不知是为何情”。

他想到此处,侧身朝石碑后望去,但见石碑后露出一个高约一丈,宽约五尺的洞口,不由眉头一紧,暗道:“难道,她想将我引入洞中,设计害我不成?可我与他玉女门并无任何纠葛”。

他想到此处,不由后退了一步,但随即又笑道:“我如此畏首畏尾,岂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待我进去看看,看她到底是何居心”。

他说完,抬步朝洞中走去,

这万俟峰进的洞中,但见洞内一片漆黑,可他却感觉到身前一丈处站立着一人,也不由急忙握住了剑柄,以防不测,可那人却背对着自己,并没有言语,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好像并未发觉自己的到来。

万俟峰也不由得有些大为不解,但他也觉察到了此人并无恶意,所以心中也不由一松,拱手一致问道:“敢问姑娘是何人,为何要将本人引到此地”。

那女子并没有回答,而是转身朝万俟峰走来。

万俟峰见此,心中不由又是一紧,又急忙握住了剑柄,但当他看到此人的面孔时,不由惊讶的道:“崖姑娘……怎么会是你?”

他说话之间已松开了握住剑柄的手。

那崖上梅却并没有回答,而是扑到了他的怀中,崖上梅的这一举动使得黑暗中的万俟峰有些惊慌失措,但此时他是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只得支吾着道:“崖……崖姑娘,你怎么了,出……出了什么事吗?”

崖上梅还是没有说话,而是紧紧地抱着万俟峰的腰身。

万俟峰此刻的心早已是噗噗的跳个不停,而他也明显的感觉到了崖上梅娇躯也在激烈的颤抖。

万俟峰没有再问什么,而是和崖上梅一样,沉默着,但他的心中却是很乐意这样的感觉。

少许,但听得崖上梅有些激动的道:“师父……师父已经告诉我何为有情之法了”。

万俟峰听得心中一喜,兴奋的问道:“真的?”

崖上梅点头嗯了一声,才缓缓松开了双手,朝后退了一步,有些羞涩的道:“万俟掌门,你有想过这有情之法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

万俟峰怔道:“这个……本人却毫无头绪”。

崖上梅咬了咬牙道:“有情之法便是将至阴至柔的精力以意念导入在你的体内”。

“至阴至柔的精力?以意念导入?”

万俟峰不解的念道。

崖上梅又随之道:“江湖中只有玉女门的素女心经是至阴的内功心法”。

万俟峰又是一怔,问道:“那何为柔,又何为精力?这意念导入……”

崖上梅随之道:“你……你不明白?”

她这语气非常的平静,万俟峰点了点头道:“本人愚钝,不是很明白这其中的奥妙”。

崖上梅听了万俟峰这话,轻轻一叹道:“师父说你所练的地生心法乃是一种至阳至刚的内功心法,若要使你体内的阴阳之气融合,必须要以至阴至柔的精力引导才可,而这样就必须……必须要阴阳交合才可”。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有些难以置信的张了张嘴,支吾道:“阴……阴阳交合?”

“对,但江湖中,除了玉女门的女人外,没有人可以用有情之法使你体内的阴阳之气相融”。

崖上梅平静的说出了此话。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明白了那芋付钥为何不讲出有情之法的奥妙,也不由随之叹道:“原来是如此,本人还以为有一线希望,没想到这结局与那无情之法,无法之法如同一辙,也许这是造化弄人吧”。

------------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一个角落 崖上梅听了这话,顿了顿,有些难为情的道:“你……你现在应该明白我……我将你引到这里的原因了”。

万俟峰听得心中一紧,有些不可思议的道:“崖姑娘,你……你什么意思”。

崖上梅此时也再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但听得她又是一叹道:“是我心甘情愿的,我知道你心不在我,但你无须顾虑,也无需有后顾之忧”。

万俟峰听得顿时有些失色,并随即道:“不,不行,此事万万不可,我万俟峰死又何妨,我怎可为了自身而毁了你一生”。

他在说话之间,已经退到洞口,但却突然听得那宝剑出鞘之声。他不由惊慌的望去,但见那崖上梅的脖子上已架着一柄明晃晃的宝剑,又不由顿时停下了脚步,叹道:“崖姑娘,你这是为何”。

但听得崖上梅沉沉的道:“如果你敢踏出此洞一步,我立即就自刎在这里,我不是在开玩笑,你最好相信我,否则,你会后悔的”。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急忙走到了崖上梅面前,慌乱的道:“崖姑娘,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像我万俟峰这种男人,何以值得你对我如此的付出”。

崖上梅见此,缓缓的收起了宝剑,语气一缓,柔柔的道:“这是我自己愿意做的事,而且,你早已经成为我生命里的另一半了,我为了自己的生命付出,这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问题”。

万俟峰只听得一阵激动,他的眼中也顿时湿润了起来,他正欲开口,但听得崖上梅又道:“我知道我们是一条路上的两种人,我们虽然走的是一条路,但我却并不是你的终点,可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要为你不惜一切,我愿意为你不顾一切,你可以放心,我的喜欢,我的爱,绝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万俟峰惊住了,虽然他知道崖上梅对自己有些好感,但他却没有想到崖上梅却是这样的喜欢自己,这样的爱自己,而且到了这种让自己根本就无法去接受的地步。

但见万俟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叹道:“就算我有值得你去喜欢去爱的地方,但崖姑娘你不觉得你的这种不惜一切,不顾一切的爱,太伟大了,伟大的让我根本就承受不了。”

崖上梅微微一笑道:“伟大?难以接受?难道,我为了我所爱的人付出,为所爱的人需要而付出,这是一种伟大吗?不,你错了,爱的本身就是付出与给予”。

万俟峰激动地道:“可……可我什么也不能为你付出,什么也不能给予”。

崖上梅欣然的道:“我看的出来,你也喜欢我,但你却不能去喜欢我,在我认为,喜欢,就可以成为爱,你既然不能为了所爱而付出,那我为什么不可以,我为你做不到的而去做到,我为你需要的而去做到,这对于我来说,这是自豪的,也是幸运的”。

万俟峰万俟峰听了此话,他的心一阵阵的颤抖,他的眼中更为的湿润了,但见他缓缓的摇了摇头,有些沙哑的道:“你……不惜一切的去给予,不顾一切的去付出,为的只是爱我,我……我同样也有,也有爱,但我却不能为爱你而不惜一切,不顾一切”。

崖上梅仍是欣然一笑道:“我知道,我并没有要求你为我的爱去做什么,我也不会让你为了我的爱去做什么,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为了我的爱去做……”

崖上梅这语气听起来非常的心酸,虽然她的脸上露出的是笑容,但他的眼中却早已含满了泪水。

万俟峰听到此处,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怀,他情不自禁的抱住了崖上梅的娇躯,沙哑着道:“你……你要我怎么说你才会明白,但我告诉你,就算我万俟峰死一千次一万次,我也不会让你如此的去爱,更不会让你为了爱而毁了自己的一切”。

崖上梅听了这话,那眼中的泪水也随之滑落了下来,她也情不自禁的抱主了万俟峰的腰身,抽泣着道:“可我愿意……愿意让爱毁了我,更愿意……更愿意让你毁了我……”。

“难道,爱情非要这样吗?这样去爱,这又有什么意义”。

万俟峰激动的,有些心痛的说出了此话。

崖上梅又抽泣了几下,语气坚定的道:“在你需要的时候,我为了你的需要而付出,而给予你的需要,而且,这也是别人无法做到的,只有我可以做到,这难道没有意义吗?”

万俟峰沙哑着道:“不,我不管不有多少冠冕堂皇的理由,我都不会让你得逞,我不会……”

崖上梅推了他泣道:“为什么不可以?难道我……我为我所爱的人做点事都不可以吗?难道……难道你对我的爱就那么的不屑一顾吗?”

万俟峰沙哑着道:“不,不是这样的,你知道吗,你这样做,我……我有多心痛……”

崖上梅摇着头道:“我不管,那是你的事情,我只要我爱的人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不要你的回报。更不需要你来偿还,我只是为了自己的爱而做,我……我高兴这样,我愿意这样,如果……如果你若走出这洞口一步,我……我会让你真的后悔一辈子”。

她说话之间,已丢掉了手中宝剑,她的双手已经慢慢的开始解她那衣衫上的纽扣了。

万俟峰真的有些惊呆了,他不知道他该怎么办,他更不清楚他要如何来面对这个如此深爱着他的女人,他不知道他是否也真的爱这个女人,但这个女人总能给他一种安全温馨的感觉,他明白他非常的信任这个女人,这种感觉是与雪儿、齐思缕完全不同的,也许把爱情这两个字改一下,或者更适合他对崖上梅的感觉。

他看着她,万俟峰明显的感觉到崖上梅的双手在发抖,但她那发抖的双手却充满了力量,他明白这是崖上梅爱的力量,他也明白这是对爱的恐惧,一件,一件,崖上梅毫不犹豫,毫无羞态的脱掉了身上所有的衣裙,所有的掩盖物,她已经**裸的站在万俟峰的面前,是那么的大胆,那么的毫不顾忌。

万俟峰看着眼前这动人的胴.体,他的心真的有些痛了,他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了下来,但他此时却忘记了迷茫,忘记了惊慌,忘记了感动与日后的一切一切,他更忘掉他应该有的爱情与属于他自己的爱情,只见他手中的宝剑已慢慢的滑落在地,他已不知何时开始发疯的解剥他认为无法解剥的衣袍了,瞬间,他们便扭到了一起。

这是爱的力量让他们扭到了一起,这也是悲惨的命运让他们扭到了一起,这也是江湖的无奈让他们扭到了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慢慢各自满足的松开了对方,同时这也他们收获与付出的结果。

此时的万俟峰已经盘脚而坐,运起了心法来,说也奇怪,他体内的那一阴一阳两股真气经过少阴少阳行至任督二脉时,互相碰撞了起来,但此时的相碰却犹如风雨飘摇一般,左右晃动了几下,忽又风驰电掣般的交融在了一起,融合成一股强大的暖流。

此时的万俟峰也已经知道这阴阳之气早已不复存在,他体内所存在的是一股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他兴奋的睁开了双眼,看到那崖上梅正站在自己三尺外,欣慰的盯着自己,并听得她也兴奋的道:“恭喜你,终于大功告成了”。

万俟峰听了此话,不由脸上一红,但他的心中却更为的酸楚了起来,虽然他此时已经是一个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但此时的他却似如坐针毡般的难受,他慢慢的站起身,此时他的眼中却充满了深情与感激。

崖上梅见此,不由随之轻叹了一声,这叹声中没有恨,没有怨,也没有无奈与后悔的气息,有的只是兴奋与欣慰,当然,这一点万俟峰是听的明白,但他却不知如何开口,也不知从何开口。

那崖上梅见万俟峰此样,咬了咬牙道:“我不会要求你为我做些什么,更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则会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心甘情愿,由始到终都是我的心甘情愿,你不必有内疚的意思,也无需有自责的倾向,如果你硬要有什么,那你就恨吧,恨我们不该相遇,恨我们不该相知,恨我们不该相助,更恨这世间不该有爱”、

她说完竟不由露出了笑容,但这笑容却是无奈的,这笑容并不是发自她灵魂深处的,她这笑容包含的一切,也许只有她自己明白。

万俟峰此时的心情已经无法用激动来形容,但见他畅怀一叹道:“崖姑娘,我万俟峰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虽无君子的品性,但却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我不会让你的爱付之东流,更不会让你的情取颠沛流离,相信我,给我一些时间,我会让你的心去它应该去的地方”。

------------ 第一百五十六章: 被抢走了 崖上梅听了这话,含笑着道:“是吗,你认为我的所做应该这样吗?如果是这样,那你会给齐思缕一些时间吗?那你也会让雪儿的心也去它该去的地方吗?”

万俟峰听了这话,顿时愣了下来,他刚才那豪情万丈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了,但见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我……”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知道你一定能做得到,但这样你很会辛苦,而且你也一定会很伤心的……”

那万俟峰刚说了一个我字那崖上梅便急忙说出了此话,阻止了他想要说出的话。

万俟峰摇了摇头道:“我不怕……”

他刚说到此处,又听得崖上梅继续道:“其实已经够了,我虽然不能与你长相厮守,共度年华,但你却是我生命中的一份了,是真真实实,最重要的那一份了,我们没有以后,但我们之前却拥有了一切,这是一个抹不去的事实,我也知道你的心中是永远都舍不下我的,所以,我不会再去让你改变什么,更不会让你因为我去改变你正常的生活”。

万俟峰听了这话,他的心中充满了凄凉与惭愧,但听得他激动的道:“是的,你在我心中永远都存在,你永远也是我的一份,而我也永远都是你的一份”。

他这语气有些沙哑。

崖上梅轻轻一叹道:“好了,这一切都过去了,我要走了,再晚了,让师父知道了,我可能连师门也没有了……”

他说到此处,语气一顿,又道:“请你记住我的情,记住我的爱,我的这一切一切,都只是你的,也是我唯一的,但它不需要回报,它也不需要你去为它改变什么”。

她说完,便轻轻的上前倒在了万俟峰怀中,随即轻轻的抽泣了起来,而那口中也随之道:“好好的……请你好好的,用心的抱我一次……”

她这声音是那么的心酸,是那么的无奈,但又时那么的柔情,也使得万俟峰更为的心痛,他情不自禁的紧紧的搂住了怀中的娇躯,但听得崖上梅继续道:“这也许是我们最真的一次,最无虑的一次,也许是……最后的一次了”。

万俟峰摇了摇头,沙哑着道:“不,这不是我们最后的一次,我会让它成为永久”。

他嘴上虽然如此说,但他的心里却很明白,若真的和崖上梅永远如此,那他也将会付出许多他想象不到的一切。

不时,那崖上梅停止了哭泣,但听得她柔柔的问道:“你说的,你的心中永远都有我的存在对吗?”

万俟峰点头嗯了一声,沙哑着道:“对,不管日后会怎么样,在我心中有个角落它永远都是属于你的,谁也占据不了,谁也改变不了”。

崖上梅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道:“那包括雪儿齐思缕吗?”

万俟峰又嗯了一声道:“是的,谁也不可能占据那一角,谁都不可以,因为它是你的”。

崖上梅又嗯了一声道:“我相信,从一开始我就相信的,其实我也只想要你心中的那一个角落那就足够了,但是你如果要让我永远活在你的心中,那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

万俟峰急忙道:“别说是一件,只要你愿意,只要你认为可以,就是一百件,一千件我都会答应你的”。

崖上梅娇笑一声道:“我可不是个贪婪的女人,我只要你答应我,从此以后,忘了我,不要再想我,也不要再与我有任何瓜葛”。

她的这种语气有如她脸上的笑容一般轻松,但他心里是否如此的轻松,也许只有她自己明白吧。

万俟峰惊讶的道:“什么,你……你说什么?”

崖上梅仍是语气平静的道:“我要你忘了我,彻底的忘了我,从你的意识中,从你的生活中,完完全全的忘掉我”。

当她说出这话时,她的心中却不由自主的抽痛了起来,她的眼睛也再次湿润了。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自主的双手一紧,激动的道:“不,我做不到,我绝对做不到,就算我答应了你,我也会失去这个诺言的”。

崖上梅听了他这话,竟又情不自禁的抽泣了起来,而她嘴上却道:“不,你一定要做到,因为……因为有我日日夜夜的想着你,念着你,爱着你就够了,如果……如果你也日日夜夜的想着我,念着我,爱着我,那我……我会心痛的,因为想一个人的时候……是孤独的,爱一个人的时候,是心酸的,念一个的时候,是寂寞的,我……我不要你这样,我也……我也不想你这样……”

万俟峰只听得心中一阵抽痛,他再也控制不了他心中的那份狂热,他再也控制不了他心中的那份感激,他缓缓的低下头,将他那火热的嘴唇紧紧的贴到了崖上梅的小嘴上,二人就这样狂吻了起来。

他们互相索取着对方的嘴唇的时候,那泪水也急匆匆的赶了出来,他们也想感受一下二人此刻的那种热情,但那万俟峰的泪水一滴一滴的只是滴落在了崖上梅的心上,而崖上梅的泪水却是滴入了万俟峰的心中。

又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对方,但见那崖上梅拂了几下散乱的发丝,轻轻的道:“我真的要走了”。

这语气中真的已经没有了凄凉,没有了悲伤,更没有了失落,而是是实实在在的满足。

万俟峰知道这是一个无法挽留的事实,虽然他不知道结会是怎么样,但此时此刻他也只有看着她朝洞外走去,他想挽留,但他却没有办法去挽留,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并不可以操之过急,他需要的是时间,而他身边的所有人都需要时间。

那崖上梅走到了洞口,脚步一停,又道:“这里是玉女门的后山禁地,没有人会来打扰你,你就在这里稳固一下你体内的真气,千万不要辜负了我的爱”。

他说完,朝洞外而去。

万俟峰追出了洞口,失落的叫道:“崖姑娘……”

他只叫了一声崖姑娘却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崖上梅应声而停,轻轻一叹道:“这也许是我们最后的一次分别,你保重,一定要为我而保重,你也不要想我,因为我……会想你的”。

她说完,举步而去,慢慢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万俟峰本想说这一定不是分别,他本想说,他也会想着他,而且他也还有很多话要说,但他却没有,他只是眼睁睁的望着崖上梅的背阴,消失在了他的眼前,消失在了这山间的小道上。

万俟峰抬头望了望漆黑的上空,那种心酸,不由顿时升起,但听得他自语自艾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万俟峰事事都要与女人有牵扯,为什么总是要让我去欠女人的情,我……我这算什么男子汉”。

他念到此处,只见他右手一搭剑柄,已拔出了鞘中宝剑,随后只听得炸声四起,他的剑招一出,有如雷厉风行,惊涛骇浪一般,而且那招式极为的狠辣凌厉,但只见的数十道剑气围绕在他的四周,凌而不乱,;乱而有章,而且一剑快似一剑,一招快似一招,那招式中的奥妙变幻莫测,简直就是惊天地泣鬼神。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转眼间又是一个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日子,此时只见这万俟峰收了剑式,将宝剑插入鞘中,盘脚而坐,将体内的真气运行了一周圈,虽然他练了数个时辰的剑法,但他却仍然觉得浑身舒畅,精力充沛,就连体内那股真气也突然间猛增了数倍也不由得使他狂喜万分,但突然间他又愁云四起,

他想到了献身于自己的崖上梅,他不知道今日见到她时,她会有什么变化,她会如何面对自己,而自己又该如何去面对她。

他想到此处,无奈的一叹,起身扭头望了望那个让他充满激动,充满心酸的山洞,转身朝山下奔去。

不知不觉中他已用上了轻功,他只听得耳边清风,眼前万物瞬间已归于脑后。

他整个身躯犹如一只鸿雁一般直插山下的玉女门。

突然,他看见前面人影晃动便急忙收了内劲,疾步奔行而去。不时,但见那西洛夕、南荷香二人焦急万分的朝这边奔来,而且还不停的四处寻望着,当二人看到万俟峰时,都不由顿时惊喜了起来,齐声叫道:“万俟掌门……”

万俟峰见二人面色焦急,而且还气喘吁吁,不由眉头一皱问道:“二位姑娘,你们为何如此的焦急,难道玉女门出了什么事情”。

南荷香喘着香气道:“小……小师妹让人给抢走了”。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道:“什么,崖……崖姑娘让人抢走了?怎么回事”。

西洛夕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住了心中的急躁,回答道:“是这样的万俟掌门,小师妹被痴情谷的谷主意浓抢去了”。

“痴情谷?什么痴情谷,这意浓又是何许人也,他为什么要抢崖姑娘”。

万俟峰茫然的问道。

------------ 第一百五十七章: 原来是她 南荷香焦急的道:“他是什么人我们不知道,但我们知道他抢走小师妹是让小师妹当他的谷主夫人”。

万俟峰听得脸色一惊,忙道:“南姑娘,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西洛夕随之道:“万俟掌门,咱们还是边走边说吧,师父师姐们还在等着我们呢。

万俟峰也随之点了点头,朝前疾步而去,但听得跟在身旁的西洛夕道:“那意浓,是我们师姐妹五人带着王月惊的骨灰赶回玉女门时,在途中遇到的,他说他们来自痴情谷,可我们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江湖中有痴情谷这个地方,我们当时也只认为他们可能是一般的江湖小门派,所以也并未理睬,谁知那意浓却是看上了咱们小师妹,而且还肆无忌惮的向小师妹示爱,小师妹也不想节外生枝,所以也并未动怒,只是委婉的拒绝了他,谁知那意浓并不死心,一路跟随在我们左右,在小师妹面前是献尽了殷勤,不过她倒也循规蹈矩,从未越礼”。

“那此人是何模样?”

万俟峰皱着眉头问道。

南荷香偷偷一笑道:“他呀,是个年轻侠士,而且英俊潇洒,好似很富有,但他的穿着却是一副土里土气的样子,不过他的武功可是非常厉害,我们师姐妹五人连一招都未使出就被他一人制住了穴道”。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惊色顿起,但听得西洛夕随之道:“他们好像遇到了什么事情似地,看见了远处的七彩信号,便丢下了我们,一哄而散,但那意浓走的时候说了,今生一定要娶小师妹回痴情谷,做他的谷主夫人”。

西洛夕说完,便与南荷香一同沉默了下来。

万俟峰只听得暗暗称奇,见二人不再言语,又忙问道:“二位姑娘,就这些了?”

那南荷香气喘吁吁的道:“还有啊,今天一大早,那意浓便带着四个手下闯进了玉女门,并将小师妹给抢走了”。

万俟峰眉头一皱道:“难道就没有人阻止他吗”。

西洛夕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连师父都不是他的对手,我们……也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把小师妹带走了”。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是又惊又气,脸上也是青红不定。

南荷香好似感觉到了万俟峰的情绪,不由笑道:“怎么,万俟掌门,你现在知道心疼了?谁让你到处乱跑,现在好了,害的小师妹被别人抢去当老婆了,还害得我们到处找你”。

万俟峰听了此话,没好气的闷哼一声,加快了脚步朝玉女门奔去。

西洛夕见此,脸色一拉叫道:“你早干嘛去了,现在知道急了”。

她嘴上虽然如此说,但也随即加快了脚步,与南荷香追了上去。

不时,一行三人已来到了玉女门的大殿中,而那芋付钥,东楼月、常见三人也早已在大殿中徘徊着,三人一见到万俟峰,都不由面色一喜,但听得常见埋怨的道:“掌门师兄,你这一大早的又跑到哪里去了,都把我们快给急死了”。

万俟峰听了此话,不由脸上一红,支吾着道:“我……师兄我只是出去转了转而已……”

“万俟掌门,今早那痴情谷的谷主意浓突然闯入了我玉女门,劫走了梅儿,我……我实在惭愧,只得求助万俟掌门了”。

不等万俟峰再言,那芋付钥便急忙说出了此话,看来,她倒是很在乎崖上梅这个徒弟了。

万俟峰忙行了一礼道:“西姑娘与南姑娘已将此事告诉了晚辈,请门主放心,晚辈一定将崖姑娘完好无损的待会玉女门”。

芋付钥也忙拱手还了一礼道:“那我就在此先谢过万俟掌门了,不过那意浓的武功十分的诡异,想要带回梅儿,定然会大动干戈,万俟掌门体内的阴阳之气未解,一定要万分小心”。

万俟峰听了这话,忙道:“门主尽可放心,晚辈体内的阴阳之气已经融合了”。

他这话一出口,突然觉得有些不妥,急忙有些惊慌的望向了芋付钥。

东楼月、西洛夕、南荷香以及常见听了这话,都不由顿时惊喜万分,但那芋付钥却如同跌入深渊一般,一屁股坐回到了太师椅上,颤颤的道:“梅……梅儿,你好傻呀”。

芋付钥这突然的行为与话语使得几人随之一惊,但听得东楼月惊讶的道:“师父,小师妹她……她怎么了”。

南荷香、西洛夕二人也是相视一眼,但听得西洛夕也随后道:“是啊师父,是不是小师妹做错了什么事”。

芋付钥听了这话,也顿时回过神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叹道:“她……她没有做错什么……”

那常见不知其意,也不好多问,只得一脸难测的呆在一旁,而万俟峰此时却是十分的不安起来,他的脸上也是青红不定。

但听得芋付钥又是一叹,自语道:“爱情,究竟是何物,它真的能掌控一切,超越一切吗?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去为它而不顾后果……”

她说到此处,抬眼望着此时焦虑不安的万俟峰,又道:“或许,这是我的错,我根本就不应该多管闲事,或许,梅儿也应该这样去做,也值得她去做吧”。

东楼月、西洛夕、南荷香、常见四人都是听的莫名其妙,不知所以,但那万俟峰此时的额头已渗出了冷汗,他的一颗心也是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但见那芋付钥上下打量了万俟峰一番,淡淡的道:“想不到万俟掌门竟如此的深得芳心,或许……这冥冥中早已注定,否则,怎么会发生在你们的身上”。

万俟峰急忙行了一礼,有些不知所措的道:“门主,晚辈……晚辈……”

“万俟峰掌门,请随我来,我有要事与万俟掌门你面谈”。

不等万俟峰说完,那芋付钥便说出了此话,并随即起身朝内厅而去。

东楼月、西洛夕、南荷香、常见四人都不由莫名其妙的望了一眼转身而去的芋付钥,又将目光盯向了正处于不知所措的万俟峰,但四人心中却都明白,芋付钥所说的事定然是与崖上梅万俟峰有关,但究竟是为了何事,他们却也才不明白。

这万俟峰却是非常明白芋付钥那话中的意思,当芋付钥要与他单独面谈时,他却有点害怕了,他有点不敢面对这个看似和蔼可亲的芋付钥。

常见见万俟峰呆在原地,不由催促道:“掌门师兄,门主……门主她让你进去”。

万俟峰闻言回过神来,哦了一声,便朝内庭而去。

这万俟峰进了内庭,但见那芋付钥也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不由急忙行了一礼道:“门主要晚辈来此,不知有何吩咐?”

芋付钥冷笑一声道:“吩咐?万俟掌门,你果然聪明,把你的手伸过来”。

万俟峰听得心头又是一紧,但却并没有依言而行,而是有些不明其意的望着她。

芋付钥见此,脸色一沉,皱着眉头道:“想不到梅儿口中的挚爱却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也顿时脸上一红,又忙行了一礼道:“晚辈只是不明白门主你是何意,若说贪生怕死,这也不为过,但晚辈生的清楚,只求死得明白而已”。

他说完将右手伸了过去。

芋付钥不由一叹道:“生的清楚,死的明白,看来梅儿也许真的没有看错你,也不愧你年纪轻轻,就能坐上重阳派的掌门之位”。

她说完,已伸出二指沾到了万俟峰的手腕上,少时,但见她才缩回了手,皱着眉头道:“果然是如此,万俟掌门,你如今已经是一个身怀绝世武功的武林高手了,我不知道应该是恭喜你,还是呀替梅儿抱屈”。

万俟峰听了这话,忙道:“请门主放心,我万俟峰绝对不会辜负崖姑娘为我所做的一切”。

芋付钥摇了摇头道:“你如今不但身怀绝世武功,而且还是玄门第一大派的掌门人,可惜,梅儿却为了你不但付出了清白,就连她的一身功力也付之东流,真不知道万俟掌门你会如何的不去辜负梅儿”。

万俟峰听了此话,顿时一惊,皱着眉头问道:“门主,你此话从何说起”。

芋付钥沉沉的道:“既然万俟掌门不明白,那我告诉你,万俟掌门体内的阴阳之气之所以能融为一体,这其中奥妙在于梅儿的精力,也就是她一身的功力”。

万俟峰听得大惊失色,整个身躯也是一震,失声的道:“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芋付钥见万俟峰此样,也不由皱了皱眉头道:“难道万俟掌门你不知道,如要将你体内阴阳之气融为一体必须要以阴柔精力全部导入才可?”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心中一痛,那眼中也顿时湿润了起来,嘴上也不由自语道:“为什么,她要告诉我只是牵引,而不是全部导入,若是如此,我宁可死在她你面前,也不会为了自己而毁了她”。

芋付钥一叹道:“也许梅儿知道你定会如此,所以才故意隐瞒,如今梅儿被那不知所谓的意浓劫走,而她又武功尽失,她的下场如何才是我对担心的事”。

------------ 第一百五十八章: 生命意义 万俟峰忙鞠了一礼,沙哑着道:“门主请放心,崖姑娘为晚辈失去了如此之多,晚辈也知道之恩图报的道理,纵然那痴情谷是刀山火海,晚辈就算是体无完肤,也势必会与崖姑娘共进退,同生死”。

芋付钥听了这话,点了点头,神色激动的道:“好,梅儿真的很有眼光,我相信万俟掌门一定可以做到的倒,你去吧,我会让东、南、西、北四个丫头随你而去,助你一臂之力”。

万俟峰又鞠了一礼道:“多谢门主了,晚辈告辞了”。

他说完转身朝大殿走去,那芋付钥也只得轻叹一声,随之跟去。

这东楼月、西洛夕、南荷香、常见四人正在揣测内庭中的一切,但见万俟峰与芋付钥相继而出,都不由急忙迎了上去,这芋付钥一到大厅,便望着东楼月,西洛夕,南荷香三人说道:“你们三人随万俟掌门一同前去营救梅儿,但诸事不得自作主张,一切听从万俟掌门吩咐”。

东楼月、西洛夕、南荷香三少女齐身行了一礼道:“是,师父”。

那万俟峰见此,又朝芋付钥行了一礼,但听得芋付钥语气微颤的道:“万俟掌门,梅儿的生死荣辱全系在你一人身上,你一定要小心应付”。

万俟峰坚定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朝殿外走去,而常见、东楼月、西洛夕。南荷香四人也急忙向芋付钥行了一礼,随后跟了上去。

那万俟峰一行出了玉女门的大门,早有玉女门的弟子准备好了马匹,在外等候,那万俟峰扫了一眼四周,却并不见北妩媚的踪影,不由问道:“东姑娘,怎么不见北姑娘,难道她也被劫去了痴情谷?”

东楼月忙道:“玉女门除了师父与小师妹的轻功外,就是四师妹的轻功最好了”。

万俟峰听到此处也顿时明白了过来,自语道:“原来北姑娘早已先行一步了”。

南荷香道:“这痴情谷从未在江湖中听人提起过,而且我们也没听说过意浓这号人物,如果不让四师妹去做一回小人,那咱们的小师妹可真的就成了痴情谷的谷主夫人了”。

西洛夕也随之笑道:“等救回了小师妹万俟掌门你可得好好的谢谢咱们的四师妹才行”。

她话音刚落,便听得常见急促的道:“崖姐姐如今下落不明,你们却还有心思在此说笑,难道你们一点都不担心?”

南荷香白了常见一眼道:“呦,我说常少侠,这皇帝都不急,你一个太监急个大头鬼啊”。

西洛夕也白了一眼常见道:“三师妹你可错了,这常少侠对咱们小师妹之情比起万俟掌门来那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

常见听了此话,不由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道:“不可理喻”。

他说完便纵身上了马背,打马朝前奔去。

万俟峰也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纵身上马,随之而去。

东楼月白了西洛夕与南荷香一眼,也随即与他二人上马而去。

一行五人一路打马疾奔,不到半日,便已来至了一条三岔路口,便各自勒马寻望了起来,但见那东楼月跳下马背,四处寻觅了一番,突然发现左边路旁的一块巨石上印着一副微红的手掌印,不由一喜,又急忙纵身上马,伸手一指左边的那条大道,说道:“他们是从这条路上走的”。

万俟峰有些疑惑的问道:“东姑娘,你能肯定吗?”

东楼月点了点头道:“此乃我玉女门的独门标记‘处血印’这是不会有假的,万俟掌门你就放心吧”。

她说完便打马奔左边的大道而去。

万俟峰也随之与其他几人跟了上去,这一行五人随着处血印的标记追寻,在第三日晌午时分便进入了山川之中。

这一行五人随着山川中的小道四处绕行,直到傍晚时分才来到了一座巍峨屹立的山峰下,一行五人刚来到这山峰下,就听得一旁的灌木丛中传来了一阵响动,也随之从里面窜出一人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玉女门中的北妩媚。

万俟峰一行五人,一见北妩媚,都不由从马上纵身而下,而此时的北妩媚鬓发散乱,身上的衣裙也有多处被扯破,那样子十分的狼狈,但见她激动的奔到东楼月身旁道:“大师姐,你们终于来了,快,先让我喝口水”。

东楼月听了此话,急忙取下了挂在马鞍上的水袋,递给了她。

北妩媚接过水袋,揭开盖子便仰头猛喝了起来,一不小心呛的她咳个不停,那样子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而且也让人怜惜万分。

那南荷香也忙急切的道:“四师妹,你别急,慢点喝”。

那北妩媚又喝了几口才将水袋还给了东楼月,不等几人问话,便伸手一指前面的岩壁道:“大师姐,万俟掌门,小师妹被她们带到里面去了”。

她此话一出,使得万俟峰、东楼月几人为之一愣,都不可思议的望着北妩媚所指的岩壁。

“四师妹,你……你确定小师妹从这石头里进去了?”

南荷香瞪着大眼问道。

北妩媚脸一拉道:“二师姐,为了小师妹,我可差点连命都给搭上了,难道我会撒谎不成?”

万俟峰等人听了这话,各自都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北妩媚一眼,又不约而同的急忙上前在那岩壁上摸索敲打了起来。但听得北妩媚叹道:“没有用的,我早都试过了,连一点头绪都没有,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那南荷香一边敲打着那山壁,一边急促的道:“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不管小师妹了不成?”

万俟峰敲打了一遍,见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后,便仔细的观察了起来,但见有一处五尺余宽的岩壁呈现出淡淡的灰色,若不仔细看,却也分辨不出来,他不由心中一动,又四处的查看了一遍才回到那呈淡灰色的岩壁前,自语道:“看来此处一定是进痴情谷的大门了”。

他说完朝后退了三步,一抬掌,运起了两成力道,拍向了那呈淡灰色的岩壁。

他这不拍不要紧,这一掌下去,可吓了他一大跳,也使得常见、东、西、南、北四少女相视一惊,原来,这万俟峰一掌拍去,那掌力竟毫无阻拦的消失于无形,别说是反震之力了,就连他整个身躯也朝前俯冲了两步,他才强行站住了脚桩。

万俟峰也是惊讶的上前伸手摸了摸那岩壁,但觉得这岩壁冰冷而坚硬,并没有可疑之处,他沉思了少许,又退后了五步,运起了五成力道,又猛地拍了过去,不过,这次他却有了防备,可万俟峰这五成掌力却也与上次一样,消失在了这岩壁之中。

众人又为此相视一惊,但见得常见随即拔出了宝剑,运足力道一抖剑身朝那崖壁刺去,只听得当的一声,那剑尖已刺在了那崖壁上,除了蹦出了几朵火花外,那宝剑却并未刺入半分。

几人又不由为之面面相觑起来,都不知这其中有何奥妙,但听得万俟峰皱着眉头道:“这掌力一到,便消失于无形之中,而利刃却又难以刺入半分,这种事情无缺是闻所未闻,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飞天遁地的鬼神不成?”

万俟峰话音一落,但听得东楼月道:“不可能,那意浓曾也与我们一路同行了数日,除了他的言行举止有些不同外,其余的与我们毫无两样”。

南荷香也随即道:“是啊万俟掌门,那意浓比真人还真,怎么可能和鬼神扯得上关系”。

万俟峰听了这话,脸色更为沉重,他正与抬掌再拍时,突然听得那崖壁传来了阵阵响动,但见那块呈淡灰色的崖壁缓缓的借着响动之声朝里倒去,也随之露出了一个宽约五尺,高约一丈的石洞来,而那石洞上方的凹平处刻着‘痴情谷’三个大字。

万俟峰、常见及东、南、西、北四少女顿时也不由一惊,睁大了双眼望向这突然出现的痴情谷。

但听得万俟峰急忙喝道:“大家小心!”

他话音一落,已与常见等人同时握住了剑柄,紧紧的盯着那突然出现的痴情谷,不时,便见从痴情谷内缓步的走出三名妙龄少女来,这三名一出洞口,便各自打量着万俟峰、常见及东、南、西、北四少女,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万俟峰与常见二人的身上。

万俟峰常见二人见了这四少女,不由又是一惊,但听得常见低声道:“师兄,原来她们是痴情谷的人”。

万俟峰没有回话,而是有些惊讶的望着那名为首的少女。

“是你们在此敲打吗?”

那名为首的少女望着万俟峰,有些惊喜的问道。

万俟峰也忙拱手致了一礼道:“正是,没想到姑娘也在痴情谷。”

那名为首的少女欣然一笑道:“我本来就是痴情谷的人,不过,我们痴情谷与世隔绝,也不被外人所知,你们怎么会好像知道我们痴情谷一般,而且,我观察你们的做法,你们也有意在敲打我痴情谷的山门”。

万俟峰也回了一笑道:“原来姑娘是痴情谷的人,敢问姑娘在痴情谷是何身份?”

------------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一人进去 那为首的少女看着万俟峰,眨了眨眼睛道:“这个……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有什么理由要知道吗?”

万俟峰听了她这种童言般的回答,不由脸上一红,拱手致了一礼道:“那敢问姑娘痴情谷谷主意浓,姑娘可认识?”

那为首的少女听得顿时惊讶了起来,但见她又仔细打量了万俟峰一番才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是谁告诉你的,而且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们痴情谷的”。

万俟峰听了这话,一笑道:“那你告诉我,你和痴情谷谷主意浓是什么关系,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知道的”。

常见及东、南、西、北四少女听了万俟峰这话,都不由眉头一皱,但出乎意料的却见那少女一笑道:“好,那你可不许耍赖,意浓是我哥哥,我叫情深,是他妹妹,我是痴情谷的公主”。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不由又是一阵惊讶,急忙又拱手致了一礼道:“原来姑娘是痴情谷的公主,失敬了”。

情深又是一笑道:“我到你们的世界去过,也了解了一些你们的事情,所以公子你不必把我当成朋友”。

万俟峰一想起那日客栈中之事,不由脸上一红,忙道:“对,我们之前见过,而且我还帮过你,所以我们是朋友”。

那情深点了点头,问道:“你送我的那个银子我都还没舍得用,你先告诉我能你叫什么名字”。

万俟峰忙回答道:“本人复姓万俟,单名一个峰字,今日到此惊扰,实在是逼于无奈,还望公主见谅”。

“师兄,干嘛跟她东扯西拉的,如今这山门已打开,咱们还是赶紧杀进去,先救出崖姐姐再说".

万俟峰话音刚落,那常见便低声的说出了此话。

万俟峰听了常见这话,脸色一沉,也忙低声回道:“师弟,千万不可冲动,他们的身手你我可是见过,如果动起手来,咱们绝对讨不到甜头”。

常见眉头一皱,随即道:“难道就这样和她耗下去不成?”

万俟峰又低声道:“智者强攻,强者智取的道理,难道还要师兄我教你不成?”

常见听了此话,顿时沉默了下来,但他的脸色却更为焦急了起来。

情深待二人说完,才问道:“万俟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痴情谷和我哥哥的,而且你们有意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万俟峰一拱手道:“实不相瞒,三日前,本人的一位朋友被令兄意浓谷主强行劫入了谷中,本人此次前来,只是想接回朋友而已,还望公主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与我们行个方便”。

情深听了万俟峰这话,也不由一愣,但见她回头望向了身后的两名少女,只见其中一名少女也随即上前在她耳边轻轻的低语了一阵后才退了回去。

情深听了那少女之言,也为之花容剧变,惊讶的道:“竟然有这种事情,哥哥是不是疯了”。

万俟峰见此,又拱手致了一礼道:“想必公主已经知道此事的缘由,还望公主能够深明大义,劝令兄将我的朋友放出,或者与本人行个方便”。

情深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万俟公子,此事倒是不假,但我也无能为力,万俟公子,你们还是回去吧”。

东楼月听了此话,不待万俟峰反应便怒斥道:“如果你们不放了小师妹,我们就踏平你痴情谷”。

情深望了东楼月一眼,正欲开口,却听得万俟峰又道:“公主,我们若带不走朋友,是不会离开的,若公主能看在我们曾经有缘相识的一场份上,希望公主代为引荐意浓谷主”。

情深轻叹一声道:“万俟公子,你有所不知,凡是你们世外之人是进不了我痴情谷的,就算有人进了痴情谷,那他也永远出不去的,而且也从来没有人进过我们痴情谷,你们的朋友只是个意外而已,但我可以告诉你,不管你们怎么做,她也永远出不了痴情谷了”。

"是不是她出了什么事情,或者遭了你们的毒手?"

常见怒视着情深冷喝道。

情深一笑道:“这个公子你大可放心,虽然我不知道她现今如何,但在我们痴情谷是绝对没有杀戮的,我们痴情谷的规矩只是不准你们世外的人进来,也不准谷中的人出去,我劝各位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万俟峰皱着眉头道:“公主的意思是说,只要进了你们痴情谷,就永远也不能出来是吗?”

情深点了点头道:“不错,所以你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万俟峰又拱手致了一礼道:“公主,我们本是无冤无仇,但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接回我们的朋友,若公主不想与我们大动干戈,还望公主三思”。

情深听了这话,仔细的打量着万俟峰道:“万俟公子,你好像很紧张那位姑娘”。

万俟峰点了点头道:“对,因为我们是朋友,很亲密的朋友”。

他这语气虽然很冷漠,但明显感觉到他此时有些激动。

情深有些好奇的眨了眨眼睛问道:“亲密?什么是亲密?难道你们是一对爱人?”

万俟峰迟疑了少许,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常见却不由自主的顿时失落了下来,而那东南西北四少女看了万俟峰这一点头,都不由相视露出了笑容。

那情深好似明白了过来,也点了点头道:“爱人……可惜万俟公子,虽然是如此,但你还是不能进去,因为就算你们已经是夫妻了,那位姑娘也不可能再走出痴情谷”。

万俟峰听了这话,脸色一沉,冷冷的道:“公主,难道我们的真的要兵刃相见吗?”

情深双眼闪出了一丝疑虑,但她还是坚定的道:“万俟公子,不是我有意阻拦,而是痴情谷的规矩就是如此,谁也改变不了,而且只要你们进了痴情谷,就永远也出不来了。”

万俟峰有些不解的道:“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规矩,难道进去的人没有办法出来不成?可你们明明可以出来”。

情深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们是我们,因为我是公主,我哥哥是谷主,但是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不敢随便出来,而你们外人只要进了痴情谷,就想也不要想再回出来”。

她此话一出,使得万俟峰常见等几女都各自脸色沉重,不知如何是好,那常见试探的问道:“这么说,只是你们的规矩不允许出来,而并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情深忙道:“公子,你不要自作聪明,我痴情谷从来都没有改变过这个规矩,也没有人可以去打破这个规矩,我劝你们还是早早回去吧”。

万俟峰轻哼一声道:“公主,就算你痴情谷是刀山火海,就算你们的规矩天地不移,本人也势必要进去带走我的朋友,若公主你还要阻拦,那本人也就失礼了”。

他说完,故意一紧手中宝剑,等待着情深的回话。

情深见万俟峰此样,也不由一惊,她有些难以抉择的扭头望了一眼跟随在身后的二女,才问道:“万俟公子,我都告诉你我们痴情谷的规矩,但你真的非要进我痴情谷不可吗?”

万俟峰听了这话,语气一缓道:“对,这是个不可更改的事实”。

情深睁大了双眼道:“万俟公子,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后果吗?”

万俟峰语气平静的道:“本人欠她太对太多了,不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本人也要将她带出痴情谷,还望公主成全”。

情深点头哦了一声道:“可是如果我一但让你进去,你就永远也出不了痴情谷了”。

万俟峰也是一叹道:“就算是如此,本人也必须去做,还请公主成全”。

情深皱着眉头思索了少许才道:“好,万俟公子,我可以带你进谷,但你在世外有什么事还是交代一下好

万俟峰听了此话,不由顿时激动万分,又忙行了一礼道:“多谢公主成全”。

情深不解的听着万俟峰问道:“我知道,你们这是为了爱情,可是你们如此的执着,如此的不顾后果,那你们到底会收获到什么呢?”

万俟峰欣然一笑道:“生命的意义”。

“生命的意义?它是什么东西”。

情深随即问出了此话。

万俟峰又是一笑道:“它不是东西,它是什么……也许直到死的时候我们才会真正的去明白”。

他说完,转身望着东西南北四少女拱手致了一礼道:“四位姑娘,你们在此等候本人三日,三日之内,若本人还未出谷,四位姑娘应该知道怎么办,但是一定要待本人向门主赔罪”。

东楼月皱着眉头道:“既然痴情谷有如此苛刻的规矩,那这就说明此行一定艰难无比,我们不如一同前往,互相也有个照应”。

其他三名少女也随即各自应和了起来。

万俟峰摇了摇头道:“此次进谷,本人也尚无把握能将崖姑娘安全带出,而且就算本人有把握,这人多了也会有所不便,各位姑娘就安心的在此等上本人三日吧”。

------------ 第一百六十章: 这就是爱 东、西、南、北四少女听了这话,也只好点了点头,沉默了下来,这万俟峰见四少女应了下来,便又转身望向了常见,却听得常见随之道;“师兄,如果你要我也留下,我会反抗的,如果你要用掌门的身份来约束我,那我无话可说”。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一怔,无奈的叹道:“师弟,师兄我此次入谷,吉凶难料,也许只有你才可以将师兄的事告诉师父与师叔们,而且师兄若命丧痴情谷,最少你也要将我的尸体带会重阳山”。

常见听了这话,无奈的一笑道:“师兄,你可以为了崖姐姐不惜生死,师弟我又何尝不可”。

“师弟,师兄我此次只是为救她出谷,并无它意”。

万俟峰有些发愣的说出了此话。

“难道师弟我不是如此?”

常见也淡淡的说出了此话,看来二人都在卖关子了。

那万俟峰正欲再劝,只听得常见又道:“我知道崖姐姐并不喜欢我,但我却喜欢她,我知道师兄你也喜欢她,而崖姐姐也只喜欢师兄你,我也更知道到最后,我也只是输,但师弟我想输的心服口服,虽然我没有身份与实力和师兄你一争高下,但我有理由与师兄你放手一搏,我希望师兄你能给我一个当对手的机会”。

万俟峰听了这话,有些惊讶的望着一脸坚定的常见,沉默了少许,才欣然的点了点头道:“师弟,你长大了,你再也不是那个淘气的常见了,你说的对,也应该这样去做,我们每个人其实都是一样,既然心中有爱,就应该用心的去争取,无论结果如何,最起码你去争取了,而不是默默的等待着……”

他说到此处,语气一顿又道:“师兄我没有理由去阻止你爱一个人,更没有理由让你不去爱一个人,好,师弟,我们一起进去”。

常见听了这话,顿时激动的道:“师兄,你……你真的答应了?”

万俟峰点头一笑道:“在爱的世界里,我们都是平等的,你有权利去争取属于你的爱,我只有给你谏言的权利,却没有阻止你的权利,不过,你跟师兄我争女人,那要看你的本事了,因为师兄什么都可以让着你,但爱情,师兄不可以让你”。

他说完,转身朝痴情谷内走去。

常见激动的点了点头道:“我一定会努力争取的,我也不会让你以师兄的身份让我,因为我们的爱都是一样的”。

他说完,也急忙跟了上去。

那万俟峰听了常见这话,不由无奈的一叹,但却并没有再说什么,可就当二人刚走到洞口时,却被情深冷漠的拦了下来,并见她语气冷漠的道:“痴情谷不是你们世外,我说了,只准万俟公子一人入内,而且不可以身带利刃”。

万俟峰听得一愣,扭头望着常见,但听得常见冷冷的道:“常某想入便入,谁也别想阻止我”。

他说着抬步朝谷内走去。

但只见得一条人影飞过,接着便是一声闷哼传来,那常见的整个身躯已飞出了数丈之远,并发出嘭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常见的这一幕使得万俟峰、东西南北四少女都是有些大吃一惊,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那情深是如何对常见出手的,但那常见被击飞了出去,却又实实在在是情深出的手。

万俟峰此时也顾不得去猜测情深的怪异武功,而是惊慌的奔到常见身边,扶起了他急切的问道:“师弟,你伤的重吗?”

那常见运气试探了一番,有些奇怪的道:“我……我好像一点事情都没有”。

他说完,望了一眼冷若冰霜的情深,万分无奈的一叹道:“既然如此,我也强求不得,师兄,你去吧,你三日不出,师弟我便在此等上三日,我便在此等上三年,若师兄你……你一世不出,我便在此等上一生”。

万俟峰听了这话,微微的点了点头,语气沉重的道:“师弟,你放心,师兄我一定会将崖姑娘带出痴情谷的”。

他说完拍了拍常见的肩头,转身而去。

他走到洞口,望着拦在面前的情深拱手道:“公主,我们可以进去了”。

情深迟疑了少许,才退到了一旁,施礼道:“万俟公子请”。

万俟峰点了点头,抬步二入,与情深并排着朝痴情谷里走去,那两名随从的少女也忙跟在了二人身后,不时身后便传来了阵阵炸响,万俟峰听到这声响,已知道那痴情谷的石门已经关闭,而他也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股怯意。

这万俟峰跟着情深又经过了一道石门,才到了痴情谷内,而他也不由被痴情谷内的景象所吸引,那鸟语花香,奇花异草处处可见,相比世外简直是别有洞天,也使得万俟峰有些应接不暇,暗自称奇。

情深也发现了万俟峰的惊奇之处,笑道:“万俟公子,我们痴情谷与你们世外可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万俟峰一笑道:“各有所长,也亦有所短,随心情而定”。

情深笑道:“痴情谷与世隔绝,独处一方,可以说是世外桃源还世外桃源,不过我们这世外桃源可没有你们外面热闹,稀奇”。

万俟峰似有所感的道:“的确如此,但你们痴情谷也许比我们世外少了几分险恶与仇恨吧”

情深有些不解的问道:“万俟公子,难道你们世外人人都险恶,人人都生活在仇恨中吗?”

万俟峰有些伤感的道:“这种现状是绝对存在的,但也还有许多善良,可敬可爱的人”。

情深扭头望着万俟峰,一脸正色的问道:“那万俟公子你是善良的人还是可敬可爱的人?”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觉笑叹道:“我都不是”。

“那万俟公子一定是邪恶的人了”。

情深有些失落的问道。

万俟峰听了这话,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但也只得回道:“也许是吧,我们世外的事情,世外的人,和你们痴情谷虽然生活在同一片天地,但我们却是两种不同的方式在生存,我们只是都在用适合自己的方式生存而已,公主你是不会明白我们世外的生活”。

情深有些难以置信的皱了皱眉头道:“为什么你们世外的生活必须要充满邪恶呢?”

万俟峰善意的一笑道:“其实,我们世外人个个都懂得什么是善良,什么是邪恶,但有的时候并不是我们懂得就可以去做到”。

情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万俟公子你是喜欢我们痴情谷还是你们世外?”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心头一酸,也许情深这句话无关紧要,但当他感觉到痴情谷的那种平淡自然的生存方式后,他却有些不由自主的向往了起来,但听得他有些感慨的道:“虽然本人耻辱痴情谷,但却让本热感觉到了一种没有任何压力的安全,没有任何情绪的自然,也许,你们痴情谷真的没有邪恶,没有阴险,也没有杀戮,若是要我选择,我宁愿在你们痴情谷活的默默无闻,也不愿经历在世外的那种繁华里”。

情深兴奋的一笑道:“是啊,我们痴情谷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邪恶,什么是阴险,什么是杀戮,但我不明白我们都是生灵,为什么你们世外非要有这些存在呢?”

万俟峰叹道:“我也不明白,虽然我也身处其中,但有些事情真的很难用常理去理解,如果你想要明白,那我只能告诉你,因为要生存下去……”

他说到此处,又为之欣然的点了点头道:“不过我们世外到处都是爱”。

情深有些奇怪的扭头望着他怔道:“爱……”

万俟峰欣然的一点头道:“对,爱它是任何东西都无法代替的,也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攀比的,也是任何东西都组织不了的,包括邪恶,阴险,杀戮”。

情深疑惑的停住了脚步,有些不可思议的道:“爱,这么厉害吗?”

万俟峰微微一笑道:“爱,是一个可以阻止一切邪恶、阴险、杀戮的东西,它可以唤醒一切善良,它你看不到,你也拿不到,只能用你的真诚去感觉,如果你用的是真诚,那它就无所不在”。

情深听得有些迷茫,试探的问道:“那万俟公子你执意要入痴情谷,也一定是被那个爱支配了?”

万俟峰点了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认为”。

情深点了点头,但突然有些失落的道:“也许万俟公子你永远都出不去了,你觉得你放得下你在世外的一切吗?”

万俟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静的道:“爱,是不顾一切,也是不惜一切的,也许,你们痴情谷不会懂,但是你们也一样有爱,不管我能否出去,但是我必须要尽力的去做”。

情深怔了怔道:“那万俟公子你爱的那位姑娘她也会不顾一切不惜一切的这样爱你吗?”

“会,一定会的,如果这次是我进入了痴情谷,她一定会毫不犹犹豫的前来相救,哪怕这里的龙潭虎穴,她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进来”。

------------ 第一百六十一章: 她不见你 情深惊讶的道:“真的?那……那你们为了爱可以不惜自己的生命吗?”

万俟峰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叹道:“如果能为自己心爱的人而死,那是一件很幸运的事,而且也很值得”。

情深有些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又道:“你们为了所谓的爱,连自己的性命都看可以不要,难道就不会后悔吗?”

万俟峰平静的道:“爱是要心甘情愿的,爱没有强加,也不是施舍,所以爱根本就没有后悔,如果有后悔,那这根本就不是爱,而是一种私欲”。

情深听了此话,不由顿时沉默了下来,但她的眼睛却紧紧的凝望着万俟峰。

万俟峰见此,不由一笑道:“怎么,公主不相信本人所说的?”

情深摇了摇头道:“不,我相信,我的直觉告诉我拟没有骗我,而且万俟公子你也没有理由骗我,不过如果你爱的人她并不爱你,你还愿意为她不顾一切,不惜一切吗?”

万俟峰点了点头道:“会,一定会的,只要所爱的人过的快乐,过的幸福,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去为她换取,我也会毫不犹豫的为她去做,因为只要所爱的人过好,对爱他的人来说,什么都不重要,因为爱就是付出,爱就是给予,爱的本身就是一个享受者”。

他说完,竟不由自主的陷入了他与崖上梅相遇,到相知,到他进入痴情谷之前的一切一切。

那情深也是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思索当中,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才见那情深欣然的一笑道:“谢谢你万俟公子”。

万俟峰也随即回过神来,有些不知所以的道:“谢我?公主,你……你为何要谢我?”

情深含笑的着道:“是万俟公子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爱,也让我懂得了什么是爱,懂得了如何去爱,如何去对待爱,所以,我要谢谢你”。

万俟峰一叹道:“其实爱虽然是生命中最纯真的东西,但它同时也包括着无奈,包括着伤害”。

情深听了这话,有些难耐的看了万俟峰一眼,不解的道:“万俟公子,那你和那位姑娘的爱有无奈,有伤害吗?”

万俟峰苦笑一声道:“我们的爱,没有伤害,但却是一种无奈”。

“那你们这种爱是真诚的吗?”

万俟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的道:“是,虽然爱是一种无法用理智去解释的东西,但真爱是没有虚假的,也许只有真正爱过的人才会明白爱意味着什么,也才会懂得什么是真爱”。

情深听了这话,不由脸上一红,有些羞涩的道:“万俟公子,里面请”。

万俟峰应了一声,又与情深并排朝里走去。

二人沉默了少许,但听得情深又问道:“万俟公子,你觉得我们痴情谷有什么是和你们世外相同的?”

万俟峰怔了怔道:“有很多相同之处,比如说善良……”

情深点了点头道:“不过还有一样,是和你们世外相同的”。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停下了脚步,正欲开口,但见那情深回眸一笑道:“爱”。

她说完,并不理会万俟峰,而是非常得意的径直朝前走去。

万俟峰也不由点头一笑,紧随其后而去。

二人边走边谈,好不的自在,真是个酒逢知己饮,话语知己多,不时,二人已来到了一片石房前,那情深将万俟峰带进了一间宽敞的大厅内,便直奔内屋去了。

这万俟峰独自一人便慢慢打量了起来,但见厅内金光四溢,玉器满架,每一件摆设都可谓是价值不菲,也不由得暗暗称奇,自语道:“这痴情谷之人到底是何来历,怎的会如此富有,此地所摆之物,都可与皇宫大内想比,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当万俟峰惊讶之时,但见那情深手捧茶杯,从里屋走了出来,并随之道:“我们痴情谷没有茶叶,只有这山泉,还望万俟公子见谅”。

万俟峰急忙接过茶杯,一笑道:“人心若善,就算凉水也是安然,若人心不古,就算琼浆玉液也不会心安”。

他说完,便轻轻的喝了两口才将茶杯放在石桌之上。

这万俟峰故意望着厅内的金银玉器叹道:“这痴情谷虽然与世隔绝,但却有些与世外相同,而又过之的奇珍异宝,真是让本人有些不可思议”。

情深一笑道:“其实,我们也是从世外迁移到此,而且据祖父讲,我们还是什么大宋赵氏遗孤”。

万俟峰听得惊讶不已,脱口道:“大宋赵氏?”

情深点了点头道:“据祖父讲,当年我大宋未灭之时,先祖便早已派人找到了此处,并将皇宫内的奇珍异宝偷运到了此处,意图重振基业,但后来先祖们到了此处后,一代一代早已将世外的一切忘的一干二净,若不是祖父临终前提起,我还以为这世间除了咱们痴情谷外,就再也没有人烟了”。

她说完,不由傻傻的笑了起来。

万俟峰点了点头,有些难以置信的道:“难怪痴情谷内有如此多的奇珍异宝,原来是这样,而且本人也没有想到公主竟然是前朝的皇室血脉,真是失敬了”。

他说着,便起身鞠了一礼。

情深忙道:“万俟公子,何必行如此大礼,如今早已不是大宋的天下,而且在你们世外人的眼中,我们痴情谷只不过是一个出了世俗的野蛮之邦而已”。

万俟峰又扫了一眼大厅内的景象,若有所思的道:“听公主所言,好像你们从来都没有去过痴情谷外,那不知上次公主与令兄为何要出痴情谷”。

情深一叹道:“祖父跟我们讲了痴情谷与世外的事情后,却不料被两个下人听到,他、于是他们便偷盗了大量的珠宝,跑出了痴情谷,我与哥哥也只得出谷去追寻,我们废了数十日的光阴才将他们抓了回来,幸亏没有遇到意外,否则,咱们痴情谷可要不得安宁了……”

她说到此处,又不由随之一笑道:“不过你们世外的人若没有我们痴情谷的允许,你们是永远也进不来的”。

万俟峰听了这些才明白这兄妹二人出谷原来是为了这般,但却没有想到的是那意浓会在路途中遇上崖上梅,而动了欲念,而自己却也是无意的相助情深而顺利的进入了痴情谷”。

他想到此处,不由苦笑一声道:“真是世事难料,令兄出了痴情谷便遇到了本人的朋友,而一时动了凡心,而公主出谷,却又被本人无意中相助,才得以顺利的进入,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你们痴情谷两个起了邪念的下人而引起”。

他说完,又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

情深听了这话,也不由为之一笑道:“是啊,都是这两个下人惹出来的,不过若不是这样,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们的生活是那么的复杂”。

万俟峰没有再东扯西拉这些,而是起身拱手行了一礼道:“公主,本人进谷之事公主也已经明白,还望公主能带以引见令兄一面”。

情深听了此话,不由顿时面色沉重了起来,但听得她十分为难的说道:“其实我倒是很愿意帮助你,但是……”

万俟峰见此,忙道:“公主有话但讲无妨”。

情深一叹道:“其实哥哥应该早就知道万俟公子来到了痴情谷,而且哥哥也一定知道万俟公子你的来意,若是哥哥想见你,他早就出来与万俟公子相见了,如果哥哥他不想见万俟公子你,就算……就算我去求他,我想他也不会出来见你的”。

万俟峰听了此话也不由怒气顿起,语气冷漠的道:“就算谷主不肯见本人,本人也一定要想办法找到我的朋友带她出谷”。

情深听了他这话,忙道:“万俟公子,你不必动气,如今你既已进了我们痴情谷,那以后你有的是时间与我哥哥相见,至于那位姑娘……万俟公子你是带不走的,而且,连万俟公子你也是永远都走不出痴情谷的,这是我们痴情谷的规矩,在万俟公子你进谷之前,我都已经告诉过你了”。

万俟峰好似并没有被他这句话给震住,而是暗自想起了对策,那情深见他一脸的思索,不由又道:“万俟公子,既来之则安之,痴情谷是不会为难万俟公子你的”。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不由对情深顿时升起了感激之情,回了一笑道:“多谢公主了,不过,公主你可知道被令兄带进来的那位姑娘现今可好?”

情深摇了摇头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的,不过万俟公子你不用担心,我相信那位姑娘她一定会很好的”。

万俟峰皱了皱眉头道:“公主何以如此肯定”。

情深一笑道:“我知道万俟公子你很在乎她,但是我相信我哥哥是不会伤害她的,既然哥哥可以把她强行带进痴情谷,那么我哥哥也一定不会亏待她的”。

她说到此处,点了点头,继续道:“能使哥哥冒痴情谷之大不韪姑娘,又让万俟公子如此不顾一切的女人,那她一定很出色,我倒是很想去看看她到底长的是什么样子”。

------------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七星宝剑 万俟峰听了她这话,不由得心中微微一动,忙拱手致了一礼道:“公主若有事大可自便,本人绝不会怪公主,二人且本人也正好在此饱饱眼福”。

情深笑道:“万俟公子是在催促我帮你去打探那位姑娘的近况对不对?”

万俟峰脸上一红,忙道:“如果是这样,那公主可愿意帮本人一次?”

情深嗯了一下道:“如果万俟公子是在利用我,那很难说,不过我倒是很愿意帮助万俟公子你,但是我是绝对不会背叛我哥哥的”。

万俟峰又拱手致了一礼道:“本人明白公主的身份与处境,请公主放心,本人绝不会让公主你为难的”。

情深点了点头笑道:“那好,万俟公子。你就在此等候一时,我随后便来”。

她说完也致了一礼才转身而去。

情深走后,这万俟峰也不由顿时浮想联翩,他想到了如今身在神月教总坛中的雪儿,他不知道如今的雪儿到底如何,他也不知道他以后将会如何,但此时此刻他已经进了痴情谷,不管意浓怎么对待他如今夜只有听天由命的份了。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但见情深一脸难测的从外走了进来。

万俟峰见她如此模样,心中一紧,随即问道:“公主,你可见到她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她很好”。情深淡淡的说出了此话。

“是不是意浓欺负了她?”

万俟峰沉沉的说出了此话、

情深闻言脸色一变,忙道:“万俟公子,请你不要这样去侮辱我哥哥,我哥哥虽然做了不该做的事,但是请你相信我,他绝对不是一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万俟峰听了这话。心中也不由顿时放松了下来,但听得情深继续道:“她虽然是被我哥哥强行带入了痴情谷,但我哥哥一直都是以礼相待,从未对她有过越礼的举动,这一点,还是那位姑娘亲口告诉我的”。

万俟峰点了点头道:“那公主你可曾向她提起过本人?”

“当然提了”。

情深含笑着回答道。

“那她怎么说了”。

万俟峰急忙追问道。

情深迟疑了少许道:“她一听万俟公子为了救她,也进了痴情谷,她是非常的高兴,但是……她后来说……说……她说她不想见到你,而且她也不会跟你出痴情谷”。

“什么……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万俟峰惊讶的自语道。

情深见万俟峰如此的模样,也是有些不解的道:“可是她就是这么说的,我也觉得很奇怪,我想她一定是不爱你了”。

万俟峰听了这话,浑身一怔,但见他摇了摇头道:“不,她不是不爱,她是太爱太爱我了,她之所以如此做而是为了不想让她成为我的负担,更不想我为了她而去负担”。

他说完此话已是黯然伤神。

情深有些不解的一叹道:“我真是不明白你们世外的爱情,明明你们是相爱的,却为什么不敢去面对,不敢去承受,不过,反正你们也出不了痴情谷,我倒真想看看你们所说的真爱到底是什么,到底能给你们带来什么”。

她说完,望着一脸伤情的万俟峰,沉默了少许又道:“万俟公子,时间也不早了,请随我道客厅用饭吧”。

万俟峰点了点头,便随情深而去,但他却始终没有见到意浓的出现,他也问过情深,但情深却是摇头不语。

不知不觉中,已到了黑夜,这万俟峰也被安排到了一间客房内休息,但他却根本无法入睡,他独自在屋中辗转反侧了许久,才自语道:“不行,我不能在次坐以待毙,不管如何我都找到她,将她带出这痴情谷”。

他说完,便悄悄的打开了房门,见四周无人守候,便朝着左边的一处房舍走去。

这万俟峰来到一石房窗外,帖耳静听。但听得石房内有一女子说道:“你说也怪了,这谷主怎么会从外面带一个女人进来是不是谷主动了什么心思,不过谷主这样,不知道他该如何收场”。

又听得一男子道:“谷主已将那女人关在了后山,就凭进来的那个男人,别说想带走她,恐怕他这一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了”。

那女子沉默了少许道:“痴情谷的规矩无进无出,如今他们已经进了痴情谷,出是肯定出不去了,谷主从外面带进个女人这倒也罢了,而公主却又将那男人带了进来,你没有发觉这件事情有些怪异吗?”

那男子也似沉默了少许才道:“那女子长的确是美貌,谷主为她冒我痴情谷大不韪,倒也无可非议,而公主明明也知道痴情谷的规矩却还是将那男人也带了进来,这其中的意思还用问吗?”

那女子惊讶的道:“你的意思是说,公主也喜欢上了世外的男人了……”

万俟峰听到此处,也不愿意再浪费时间便转身随着小道朝后山的方向而去。

这万俟峰随着小道而行,虽然有数道暗卡,但却被他轻而易举的就躲了过去,这也让他深信那崖上梅就被关在了后山。

这万俟峰借着月谨慎而行,不到一个时辰,便已进入了一片丛林,他思索了少许,便顺着林中小道朝前而去,一直前行了数里,却并未发现再有暗卡所在,也不由为此甚感奇怪。

不时,万俟峰顺着林中小道来到了一处山洞前,他也不由顿时激动了起来,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四周,见并无异样才朝那山洞望去,但见那山洞上方用古文刻着‘福祸洞’三个大字。

他望着这福祸洞,不由得眉头一皱自语道:“福祸洞?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崖姑娘会被关在如此荒凉的地方吗?”

他说完,又仔细的观察了一遍四周,才小心翼翼的朝洞内走去,他一进得洞中,顿时不由为洞中的景象震惊了下来,但见得石洞顶峰的中央镶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将洞中照得明亮万分么人石洞中间的一尊巨石上插着一柄带鞘的古剑,而那巨石的四周却生长着一种奇特而从未见过的异草。

他也不由上前仔细的观察起那些异草来,但见这草高约三尺,每根枝茎只长着两片叶子,一叶呈黄色,而另一叶却成红色,十分的稀奇罕见。

万俟峰又仔细的扫了一遍洞内,见并无异样后,不由自主的想要伸手去摘那异草,但随即他又急忙缩回了手,自语道:“此草如此罕见,看来也定非善物,我还是小心为妙”。

他说完,又退了回来,望向了那插在巨石上的宝剑,但见此剑柄上两旁各镶有一颗豆大的蓝宝石,但那剑鞘却装饰平常,他沉默了少许,笑道:“管他的,先取下来看看再说”。

他说完此话,轻轻一纵,整个身躯已落在了那巨石上,但他还是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四周,但见仍无异样后,才伸手握住了那柄古剑,当他使劲想要拔起那古剑时,但那古剑却是纹丝不动,他而言不由自主的加上了两成力道,但那古剑仍是纹丝不动的插在巨石之中。

万俟峰见此,不由为之一惊,那手上也随即又加了两成力道,此时万俟峰拔剑的手上已用上了六成功力,在现今的江湖中来说,可以说已经没有几个人能接的下他这六成功力,但那古剑只是随之晃了晃,可却仍未被他拔出。

这古剑不摇晃不要紧,这一晃和吓了万俟峰一跳,原来,那古剑一摇晃,那些生长在巨石周围了一红一黄两叶怪草也随之晃动了起来。

他也不由急忙缩回了手,有些难以置信的望了望那柄古剑,又望了望巨石四周的怪草,陷入了思索之中,但在好奇的驱使下,只见他又运起了八成功力,一伸手握住了古剑,口中也喝道:“起!”

只听得一阵响动,那插在巨石中的古剑已应声被他拔了出来,那巨石周围也传来了阵阵炸响,而且还伴着闪烁的电火之光,这万俟峰哪还敢再犹豫,急忙纵身而下,落到了洞口,朝那电火交光出望去,但见得巨石四周的那些怪草已在眨眼之间全部枯萎了下来,那枝茎上的一红一黄两叶早已纷纷掉落,但这一黄一红两叶又随即相吸到了一起,瞬间便闪出一道金光,化成了两道一红一黄的青烟,直奔自己而来。

这万俟峰只看得大惊失色,暗叫不妙,他整个身躯也随之纵身出了福祸洞,随着林中小道疾驰而去。

这万俟峰施展轻功疾驰而却,却听得身后传来了利刃破风之声,他还以为触动了机关,招来了暗器,不由得又急忙加快了脚步,纵身窜入了丛林之中,但那身后的暗器好像长了眼睛一样,竟然绕过了一根根树木紧追不舍。

万俟峰虽然并未见到,但却感觉到有些心惊胆战,不由扭头回望,他这不扭头不要紧,一扭头却又吓了他一大跳,那奔行的双脚也不知不觉的停了下来,原来那紧随身后追来的并不是什么暗器,却是两道一红一黄的浓烟,分一左一右,紧追而来,而这两道浓烟在月色的照映下,显得十分的耀眼。

------------ 第一百六十三章: 痴情之毒 这一奇异现象可算是让万俟峰大开了眼界,可说也奇怪,只见这两道一红一黄的浓烟追到万俟峰身前三尺出,便各自分头将万俟峰围在了当中,仍是急速的环绕了起来。

这万俟峰可算是一个久经沙场之人,也见过不少稀奇古怪之事,但他此时经历的这现象却使得他有些毛骨悚然,一颗心也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但一种本能的唆使让他清醒了过来,但见他右手一搭剑柄,只听铮的一声,那古剑已被他拔了出来,但当他拔出古剑之时,他也随之失落了下来,原来他拔出的确是一柄早已生了铜锈的烂剑,这也不由使得他有些大为不解,但随即他的双目又为之滞住了。

原来在他拔出古剑之时,那环绕在他四周的一红一黄浓烟随即又分开一左一右如电闪雷鸣之势直接没入了那古剑剑身两侧,而他手中的古剑也随之晃动,并一点一点的沉重了起来。

此时的万俟峰已经没有了惊慌与恐惧,他有的只是惊奇,当那一黄一红两股浓烟完全没入剑身,那剑身上的铜锈也随之层层的脱落下来,这古剑上的铜锈一脱落,瞬间这古剑已变得光洁锋利了起来,而且锐气四溢,且细观那剑身似有七颗淡淡的龙珠相连,形成了北斗七星的阵势,也是让他震撼不已,他口中也不由兴奋的道:“好剑,这绝对是一柄绝世宝剑”。

他说完此话,但见他剑身一抖,片刻之间已施展出一招,但他也被这一招之力深深的惊呆了,只见得十丈之内的数根粗壮的树木已被他的剑气削成几段,而有几墩巨石也被他的剑气击成碎片,四处飞溅。

万俟峰看了看手中的宝剑,暗思道:在此之前,自己虽然削掉了真宗、杨尽忠各一只手臂,但比起此次的威力来,那真是有天壤之别,而且这一次自己也是小试牛刀,虽然这也跟阴阳之气融合相关,但还有一点是不可忽视的,那就是这柄上好的古剑。

他想到此处,口中也不由激动的道:“好剑,若我万俟峰有你相助,那真是锦上添花,如虎添翼了”。

他话音刚落便听得前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之声,这也使得万俟峰一惊,急忙随声望去,已见得情深与一名英俊的少年站在了三丈之外,正惊讶的看着自己,随即又有四男四女八人来到了情深与那少年身后,也是一脸惊讶的盯着自己。

这情深与她身后的四名少女,万俟峰认得,而站在情深旁边的那名英俊少年,万俟峰此时也已猜出了他的身份。

这情深与意浓二人又各自扫了一遍四周的惨景,才同时将目光移到了万俟峰手中的古剑上,并同时更为惊讶的说道:“七星剑!”

万俟峰听到这七星剑三个字,已经知道自己手中这病隐约现有北斗七星的古剑名叫七星剑了,但他却不知道这七星剑的来历,不由随即将剑插入了鞘***手致了一礼道:“想必阁下便是意浓谷主吧”。

意浓仍是面色惊异的点头致了一礼道:“正是本谷主,你就是万俟峰,万俟公子?”

其实意浓这话问的有些多此一举。

万俟峰心中冷哼一声,淡淡的道:“正是本人,看来想见谷主尊面,也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意浓一笑道:“万俟公子入谷,也算是喜事一件,但本谷主因有私事缠身,未能亲自款待,还望万俟公子见谅”。

万俟峰淡淡的一笑道:“本人入谷实乃被逼无奈,还望谷主能解心意,不必强人所难,本人也绝不会扰你痴情谷的安宁”。

万俟峰这话虽然客套,但却是单刀直入,暗藏杀机。

那意浓又岂会听不出来万俟峰这话外之意,但见他仍是一笑道:“别说本谷主不能随了你的愿,就算本谷主让你如愿,你也休想走得出我这痴情谷”。

万俟峰冷笑道:“别说是你这小小的痴情谷,就算刀山火海也休想阻止本人的意愿”。

意浓听了这话,一摇头道:“万俟公子,这里是我痴情谷,而不是你们世外,你不用在此夸大其词,而且就算本谷主由着你,就算你有升天遁地之术,今生你也走不出我这小小的痴情谷”。

万俟峰听了这话,脸色一沉,淡淡的道:“谷主真的要与本人一争高下了?”

意浓又是一摇头道;“万俟公子你误会了,不是本谷主要阻止你什么,而是从你进我痴情谷开始,你就没有回头的路了,因为从来也没有人进过我痴情谷,也没有人可以出我痴情谷,所以万俟公子你只有认命了”。

万俟峰听了这话,心中不由一紧,沉沉的道:“谷主乃皇室遗孤,应该是个明大道懂礼教之人,难道用这规矩二字来约束本人与我的朋友,不觉得羞丑吗?”

意浓听了这话,也不由脸色一沉,语气冷漠的道:“我痴情谷虽与世隔绝,但这前传古教本谷主可是日日有所思,万俟公子为何要用羞丑二字来形容本谷主”。

万俟峰冷哼一声道:“君子不强人所难,而谷主你却强行将崖姑娘劫入你痴情谷,如今又阻止本人相救,这难道就是你所谓的前传古教吗?”

意浓哈哈一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谷主只是为了自己的所爱而行,有何非议?而且万俟公子在我痴情谷中也曾说过,爱是不顾一切,不惜一切的,本谷主之所以要如此的做,只是以真心诚意求得真爱而已,难道万俟公子你想说,这爱并不是不顾一切,也不是要不惜一切的吗?”

万俟峰听了这话,已明白那意浓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自己,如今用自己的话来教训自己,也不由得脸上一红,淡淡的道:“谷主为爱所为倒无非议,但爱不是占有,更不是强求,而是要为爱付出,为爱给予,谷主的这种爱本人不敢苟同”。

意浓又是一笑道:“付出的是真心,那换回来的也许会是伤心,给予的是真诚,那换回来的也许是失望,本谷主为人做事从不想有伤心,也不想有失望,因为一旦本谷主付出了,那就一定要得到收获,本谷主是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更不会做让自己遗憾终身的事情,万俟公子你尽可放心,本谷主今生一定会好生珍惜她,若万俟公子不信,本谷主就用实际行动证明给你看”。

他这话说的不但坦诚,而且又如此的自私,也使的万俟峰有些无可奈何的轻叹一声道:“谷主对待爱也许自有一番见解,但谷主你应该知道崖姑娘她并不爱你,谷主这样的爱也许只会令她伤心,让她绝望”。

意浓脸色一沉到:“本谷主既然心中有她,就会苦求而至,本谷主不会因为她的无爱而蒙昧思服,本谷主相信真爱所至,她总有一天会被爱所感,哪怕只是一时片刻也会让本谷主安然一生……”

意浓说到此处,语气一顿,望着有些无奈的万俟峰又道:“万俟公子应该是个识大体讲道义之人,你如何可以让本谷主为了爱她而心碎,你又如何能做出让她失去一个最爱她的人?”

万俟峰听了意浓这一番话,不由也被意浓的爱所感触,他没有想到意浓会如此的执着,饿而且如此的自私,恐怕自己一生也做不到为了爱不顾一切,不惜一切,永远也无法与意浓相比。

他想到此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叹道:“谷主的心情本人也能够理解,也能够明白,但我们世外有句话叫君子不夺他人所爱,谷主身为痴情谷之首,又是皇室血脉,你怎可执意与横刀夺爱之中”。

意浓闷哼一声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若是他事,本谷主自不会与你计较,但人生真爱,你让本固执如何谦让,横刀夺爱,也定是由此之事,若不然又怎会有此一说,不管身份如何的尊贵,如何的低微,本谷主都有选择爱的权利”。

万俟峰没想到意浓会有如此的不讲理教,也不由得脸上一黑,沉沉的道:“难道谷主你不觉得你这逾越吗?”

意浓也是面色一沉,冷哼道:“逾越?崖姑娘只是与你有爱,又并非是你妻室,本谷主这算何逾越,再者就算崖姑娘是你妻室,那又如何,只要本谷主对她有爱,仍会一心一意的追求于她……”

他说到此处,语气一缓又道:“万俟公子,你如今已进入我痴情谷,你就安心的与我们一同生活,本谷主绝不会亏待与你”。

万俟峰冷哼一声道:“谷主以为本人会答应吗?”

意浓笑道:“万俟公子,有的时候人的决定是随着处境而定的……”

他说着扫了一眼万俟峰手中的七星剑继续道:“其实万俟公子与我痴情谷也算是有缘,就拿这七星剑来说,就足以证明万俟公子与我痴情谷的渊源”。

万俟峰听到这七星剑之事,也不由心中一动,随着意浓的话题皱了皱眉头道:“是吗?那谷主可否说说”。

------------ 第一百六十四章: 原来如此 意浓一笑道:“万俟公子手中的这柄七星剑乃是当年先皇的随身佩剑,它曾经过无数杀戮,更经过无数的磨练,早已带有灵气,自从我祖入驻痴情谷以来,便将此剑尘封于福祸洞之中,谷中也有武士欲将其取出,但都是无功而返,而万俟公子有意进我痴情谷,却无意中进入我福祸洞,并阴差阳错的拔出了我祖尘封已久的这柄神兵利器,这还能说无缘吗?”

万俟峰望了望手中的七星剑,自语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本人倒是有幸了”。

意浓点了点头道:“不错,万俟公子的确与我祖七星剑有缘,如今这剑上七星已显,这就说明七星剑与持剑之人早已心灵相通,人愁剑忧,人喜剑兴,万俟公子如今已是这柄七星剑的主人了”。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不由得心中大喜,但他口上却道:“这如何使得,这七星剑乃你先祖之物,本人怎可据为私有,而且本人也只是一时兴起,并无它意”。

他嘴上虽然如此的推脱,但他心中却并未如此作想。

意浓又哪会看不出万俟峰的心思,随之一笑道:“凡习武之辈莫不想有一柄神兵利器相助,我痴情谷早已融入了平凡之中,就算这七星剑如何的神兵利器,也早已与我痴情谷格格不入,而且万俟公子如今已和七星剑心灵相惜,人剑合一,本谷主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将这神兵利器赠送给万俟公子”。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顿时欣喜万分,激动不已,而他也感觉到了他手中的七星剑也有些微微颤动了起来,也不由急忙致了一礼道:“既然是如此,那本人就多谢谷主美意了”。

意浓一笑道:“本谷主只是做了个顺水人情,万俟公子无需多礼……”

他说到此处,语气一顿又道:“如今本谷主的心思与意念早已被崖姑娘所迷,而她又已入了我痴情谷,万俟公子你是明白人,你何不置身于事外,不但成全了本谷主的一片痴情,且又落得个顺水人情,这两全其美之事万俟公子你何不也成全本谷主一番”。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得顿时脸色一沉,淡淡的道:“此乃完全不同的两件事,谷主不可混为一谈,若谷主要让本人放弃此行的目的,就请谷主你早些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本人做不到”。

意浓听了这话,也不由顿时面色一沉,冷哼一声道:“看来万俟公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你如此的不识时务,那就别怪本谷主不择手段了”。

万俟峰一紧手中七星剑,冷冷的道:“你想怎样!”

意浓有些狡诈的望了一眼万俟峰手中的七星剑笑道:“万俟公子有七星剑相助,本谷主当然不敢怎样,但那崖姑娘可是一个柔弱女子,本谷主倒可以勉强应付”。

万俟峰听了他这话,脸色顿时有些发青,但见他冷冷的盯着一脸微笑的意浓,淡淡的道:“你想对她怎样,难道你痴情谷也只是一个**不如的地方?”

意浓又是冷哼一声道:“本谷主好言相求与你,可你却执迷不悟,一意孤行,所以本谷主只有将生米做成了熟饭再说,至于禽呀兽的,恐怕到那时你万俟公子也只有认账的份了”。

他说完竟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万俟峰听了他这话,那心中厌恶顿生,一股怒气也随之冒了出来,但见他怒视着意浓冷冷的道:“你敢!”

“若在世外,本谷主也许倒有所顾忌,但如今她已身在我痴情谷,有什么是我意浓不敢做的呢?”

那意浓也冷冷的说出了此话。

那一直站在意浓身旁的情深此时却也有些忐忑不安了起来,但她却并不是为我了意浓而忐忑,而是为了万俟峰而不安,万俟峰也从情深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一丝不安,但他却并不明白情书呢为什么会有些在意自己,而此时他除了愤怒之外,却也没有去猜测一些什么,只见他右手一搭剑柄冷冷的道:“既然谷主如此不可理喻,那本人也只好用强了”。

意浓哈哈一笑道:“万俟峰,如今你身在我痴情谷,纵然你有上天入地之能,却也奈我不得”。

万俟峰听了此话,手腕一用劲,只听铮的一声,那七星剑已被他拔了出来,就当他拔出七星剑之时,他的一颗心突然犹如万针相刺,万虫咬食一般剧烈的疼痛起来,而他整个身躯也随即发起抖来,那豆大的汗珠也从额头渗了出来。

情深见万俟峰此样,却并没有感觉到意外,而是淡淡的望了一眼一脸得意之色的意浓,终于,疾步走到了万俟峰身旁,一把扶住了万俟峰摇摇欲坠的身体,急促的道:“万俟公子,你快些冷静下来,如果你再这样气愤下去,那还有谁能去救你的崖姑娘”。

万俟峰抖动着双唇,痛苦万分的道:“我……我这是……这是怎么了,我的心怎么会这么痛”。

那意浓见了情深的举动,却不由大吃一惊,只见他有些迷茫的盯着情深,思索了起来。

但听得情深语气柔和的道:“万俟公子,你先不要管这些,你想想你和崖姑娘之间的事,想想她对你的好,想想你们之间爱的有多真,爱的有多深”。

万俟峰此时早已是气得愤怒无比,哪还能在此时想起那些事来,但当他看到情深那双关切而重满柔情的双眼时,也不由让他顿时陷入了回忆之中,当他想到与崖上梅相逢的那些场景时,当他想到崖上梅那些动人那些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的场景时,他突然觉得他心中的剧痛也随之慢慢消失,而且在片刻之间便已恢复到了如初。

这一变化也不由的使得万俟峰惊讶不已,急忙问道:“公主,你可知道我这是为何?”

情深见万俟峰已恢复如初,才轻轻的一叹,但却并未言语。

而那意浓却是有些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道:“妹妹……你……”

他说到此处却不知如何再往下说了,而是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已经平静下来的情深。

那情深一叹道:“哥哥,是妹妹对不起你,妹妹也不想这样”。

这兄妹二人这一次对话可使得万俟峰却更为有些不解了,但见他望了望情深,又望了望同样是有些不解的意浓,正欲开口,却听得那意浓叫道:“妹妹,你喜欢上了万俟公子对吗?”

万俟峰听得一惊,而那情深更是一惊,激动的道:“不,哥哥,我……我不喜欢万俟公子”。

意浓摇了摇头道:“你不喜欢万俟公子,那你为何要将他带入痴情谷,而且现在又在帮助他”。

万俟峰虽然早就明白了一些什么,但他却并不清楚意浓所说的帮助自己是何意思,也不由得用询问的眼光望向了情深。

而情深此时的脸色却也是极为的难看,但听得她有些难耐的道:“不是这样的哥哥,我只是不想……不想见到万俟公子这样,我也在压抑自己的这种行为,但我还是忍不住了,哥哥,我也知道……这样做很对不起你,但是请哥哥你原谅我好吗?”

意浓怔了怔,点了点头试探的问道:“妹妹,万俟公子痛苦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心疼?而且比心疼哥哥还要多?”

情深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有些激动难耐的道:“不,我不知道……我不明白……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她说完已朝着林外飞奔而去,而那四名美少女也随即紧跟了上去。

那意浓望着消失在夜色中的情深,缓缓的仰起了头自语道:“难道真是天意如此,或者这命名之志早有安排?”

万俟峰听了他这话,已是心头一惊,但听得意浓又问道:“万俟公子,你可知吗、你为何会突然觉得心如万针相刺,万虫的咬食一般的疼痛吗?”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得又是一惊,也明白了情深突然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一定是与自己的心痛有关,但他却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有如此的感觉,而情深与意浓又怎么会如此的清楚。

但见那意浓脸色平静的道:“你一定很奇怪我怎么会知道你刚才的感受,我来告诉你,你还记得你拔出七星剑之时所发生的事吗?”

万俟峰不解的道:“这难道与我心痛有关?”

意浓点了点头道:“当然有,因为你此时已经身中剧毒”。

万俟峰听得浑身一震,惊慌的道:“什么?我……我已经身中剧毒?难道是你……”

那意浓摇了摇头道:“万俟公子所中之毒并不是我们动的手脚,而是你自己招惹所致。”

“我自己?”

万俟峰有些莫名其妙的随即道。

意浓点了点头道:“你可还记得那生长在七星剑周围的怪草?”

万俟峰怔道:“你是说那些不足三尺余高,而又长着一黄一红的两叶怪草吗?”

意浓又是一点头道:“不错,此乃世间独一无二的灵性之物,名为痴情草,也就是七星剑灵气所存之处”。

------------ 第一百六十五章: 犹豫不决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不由想到那七星剑拔出巨石之时,那些怪草便随即枯死,而那一红一黄两叶也化成了两股青烟没入了七星剑剑身之中的事情,也不由忙道:“这些,与本人中毒有何干系?”

意浓道:“这痴情草本是天地灵气所生之物,但它含有奇毒,而那七星剑也本是天地间一块灵铁所铸,二者都含有灵气,所以便不谋而合,而万俟公子你与七星剑心灵相通,也就自然中了痴情草的剧毒”。

万俟峰此时也才明白自己的中毒原因,但他却是将信将疑,因为这种荒谬的怪事他还是闻所未闻。

意浓扫了一眼脸色诧异的万俟峰,继续道:“凡中了痴情草之毒者,不论人畜,若一旦动了怒气,动了杀机,其心便会入万针相刺,万虫咬食一样的疼痛,若要消除这种痛苦,心中必须时刻要充满爱与和善”。

万俟峰听了他这话,也顿时明白了那情深为何提醒他与崖上梅的事情,原来她这是在帮助自己,他想到此处却也不由得无奈的一叹。

那意浓见此,又道:“如今万俟公子应该明白我妹妹为何要将你带入情深意浓的意境中了吧”。

万俟峰皱着眉头道:“也是你故意用语言激怒与我,让我毒发的吧”。

意浓点了点头道:“但我没有想到妹妹会帮助你,虽然我很意外,不过但也很高兴”。

万俟峰奇怪的望着一脸兴奋的意浓,不解的道:“公主坏了你的好事,你反而以此高兴,这从何说起?”

意浓一笑道;“我妹妹芳龄二九,但却仍无中意之人,这也本是我心头一大顾虑,但现在他心中却有了万俟公子你,这岂能不让我这个做哥哥的高兴”。

万俟峰惊讶的道:“这怎么可能?本人与公主也只是有些言语交流而已,她又怎么会对我这个世外之人动了心”。

意浓笑道:“我也只不过是见了崖姑娘一面而已,我不照样也爱上了她,这也许就是一见钟情吧”。

万俟峰听了这话,心中一紧,淡淡的道:“就算公主对本人一见钟情但本人早已心有所属,本人更无意消受公主的美人恩”。

意浓听了这话,面色一寒,也是淡淡的道:“如今在我痴情谷,这恐怕就由不得万俟公子你了”。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觉又是怒气顿生,暗心头又开始微微的疼痛了起来,他也不由得急忙深吸了一口气,定下神来,当他一想起与雪儿在思非洞的情形时,那心头的疼痛又在片刻之间消失于无形了。

意浓见万俟峰又正经了下来,冷哼一声又道:“凡中痴情草之毒者、若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得不到解药,其心也会碎成千万块痛苦而死”。

万俟峰听了他这话,顿时浑身一怔,但听得意浓又笑道:“不过万俟公子你不必为此惊慌,我痴情谷既然有痴情草这种毒物,那当然也就有解药了”。

他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一颗绿色药丸继续道:“这就是痴情草的解药清心丹,无论是你世外还是我痴情谷也只此一颗,而且也无它法可以解去你痴情草之毒”。

他说完便眼含笑意的望向了万俟峰,而万俟峰一见这痴情草已有解药可解,也不由心中微微一松,但他知道若想得到意浓手中的解药,一定不会那么容易,而且他也微微感觉到意浓的条件,但他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你想怎样”。

意浓望了望手中的清心丹,语气一缓,平静的道:“只要万俟公子在十二个时辰之内与我妹妹完婚,我便将这清心丹给你服用,让你解去那痴情草之毒,如此一来,万俟公子既得佳人,又得一柄神兵利器,你觉得我痴情谷待你如何”。

万俟峰听了这话,冷笑一声道:“谷主,你错了,死对于本人来说以及你给是多见不怪了,你的好意本人心领了,若本人不能将崖姑娘带出你痴情谷,那活着又有何意”。

意浓哈哈一笑道:“万俟公子你不用这么着急回答我,你至少还有十个时辰考虑,在明日午时之前,若万俟公子你能想得明白。本谷主到时自会出现”。

他说完便将清心丹又塞入了怀中,身形一动一纵身出了一丈之外,片刻之间便消失在了丛林中,而随行的那四名男子也随即急闪而去,独留下了万俟峰一人在这荒凉的丛林之中。

这万俟峰望着手中的七星剑,心中一阵的懊悔不已,他没想到他的一时好奇又迎来了一场噩梦,虽然他曾经久经生死,但却也能够处处化险为夷,他本以为那些不如意早就与他不在相逢,却没有想到这厄运又来的如此之快。

他想到齐思缕为了救他,却付出了一生的青春,崖上梅为了救他,又付出了一生的功力,如今自己非但没有保护好她们,反而让自己又陷入了危难之中。

他想到此处,情不自禁的羊头苦笑了起来,笑声一罢便发疯的喊道:“苍天,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万俟峰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如此的来折磨我,为什么要用女人来捉弄我,为什么……为什么……”

万俟峰此时此刻的心中充满了憎恨,他憎恨他那曲折的命运,憎恨他自己的行径,更憎恨人世间的爱情,这不知不觉中的怒火也让他此时更无法去控制,他只觉喉头一热,一口鲜血已从口中喷了出来,整个身躯也在瑟瑟发抖中昏倒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万俟峰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他也不由得慢慢的移动视线,但见自己正躺在一张软绵绵的秀床上,而那情深正站在床边一脸喜色的望着自己。

“你醒了万俟公子”。

还未等万俟峰开口,情深便高兴的问出了此话。

万俟峰嗯了一声,也急忙下了床,当他看到屋内的摆设后,也知道他此时正在情深的闺房中,也知道是情深将自己带了回来,心中也不由得感动万分,急忙问道:“公主,本人……本人在此昏睡了多久”。

情深思索了一下道:“大概……大概有五个时辰左右了”。

万俟峰听得浑身一颤,怔怔的道:“这么说,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情深动了动嘴唇,但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不,不行,我不能在此等死,就算死,我也要将她带出痴情谷再死”。

万俟峰惊慌的说完此话后,便朝门外走去。

情深见此,急忙拦在了门口,有些无奈的道:“万俟公子,你是带不走崖姑娘的,你何必做这些无谓的事情”。

万俟峰见情深如此,不由脸色一沉道:“难道公主也想阻止本人吗?”

情深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是想阻止你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别说你只有几个时辰了,就算你有一生一世,若哥哥不让你去崖姑娘,你根本就见不到她,而且崖姑娘她也不想见你”。

万俟峰听了这话,浑身一震,有些发愣的道:“她……她真的不想见我?”

情深点了点头,也是万分不解的道:“我也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原因,但我知道你如果不解了你痴情草的毒,你就真的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不由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他思索了少许,又不由惨然的摇了摇头道:“事情都到刘如此地步,我又能如何,我又能如何去做……”

“答应哥哥的要求”。

情深毫不犹豫的说出了此话,打断了万俟峰将要说出的话。

万俟峰本以为这情深是无意中说出,所以随之苦笑一声道:“公主,你又何必用谷主的话来调侃我”。

但当他看到情深的眼神时,他竟不由自主的一惊,忙道:“不行,此事万万使不得”。

情深慢慢的走到他面前,语气平静的道:“万俟公子,到了此时不行也得行了,难道万俟公子想要事未成而身先死?难道万俟公子要让崖姑娘肝肠寸断的在痴情谷生活一辈子吗?难道万俟公子要让等候在痴情谷外的那一双双期待的眼神绝望吗?难道这样万俟公子就甘心了吗?”

万俟峰听了这话,慢慢的徘徊了少许,摇了摇头道:“不行,就算这样,也不能把公主你牵扯进来,而且这样做也非上上之策”。

情深一笑道:“我们本来就是痴情谷的人,可我却一时不慎将你引进了痴情谷,其实我也并不想帮谁,我只是不想你们世外的人打搅了痴情谷这安静的生活,如今就算我想置身事外,也是为时过晚,因为哥哥一旦决定了的事,是很难改变的,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各图所利”。

万俟峰皱了皱眉头,有些难以抉择的望着一脸微笑的情深,不知如何说起。

情深见此,脸色一震又道:“我之所以这么做,我只是想让你们回到你们应该生活的地方,但我并没有背叛我哥哥,只要我们按照哥哥的意愿行事,那到时候的主动权就在万俟公子你的手中,而不是我和哥哥的手中了”。

------------ 第一百六十六章: 异样喜欢 万俟峰忙道:“若本人真的如此去做,又岂是一个大男儿应有的行径,而且此事本来与公主你无关,你又何必介入,而且我万俟峰从来不想利用别人,就算我们如此,那又会是什么样结果,也许到时候的结果并不是我们想要的”。

情深有些无奈的道:“结果?万俟公子,你很喜欢结果吗?如果每件事情都要去考虑结果,那万俟公子你可能永远也进不了痴情谷,结果你没有去做,你又如何能够明确的知道,对于我来说,我不需要去知道什么是结果,我只知道有些事情应该去做,至于如何去做,那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事情”。

万俟峰听了这话,有些发愣了,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是没有结果的,他也明白有些事情并不是做了就会有结果,但是有些事情必须要去做,但对于情深所说的这些,他却不敢去做。

情深见万俟峰一脸犹豫的神色,又不由得一笑道:“万俟公子,你放心吧,我的不会害你们的,走吧,哥哥还在等着我们呢”。

她说完,咬了咬牙,伸手拉住万俟峰的手便朝外走去。

万俟峰有些惊慌的想抽回手,但却见情深回头一笑道:“万俟公子,有些事情道了必须要做的时候,何必还要犹豫,而且你若不用电心思,若是让哥哥看穿了,到那时万俟公子恐怕就真的要娶我了”。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只得咬了咬牙,任由着情深拉着自己朝前走去。

这情深拉着万俟峰出了房门,便顺着小道拐了几道弯来到了一处崖壁前,但见得情深左掌往一处凸壁上一拍,只听得一阵响动,那崖壁上已裂开了一处七尺来高,三尺余宽的洞口,随之也有光线从里面透了出来。

万俟峰见到如此才明白了那情深之前所说的话,也不由暗思道:若凭自己,别是是今生,就算是来世若那意浓若有意要躲着自己,自己恐怕真的连面也见不上。

情深见万俟峰如此,忙笑了笑道:“万俟公子,别想了,咱们快进去吧”。

她说完率先朝洞内走去,万俟峰也只得急忙跟了上去,二人刚过了这洞门,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响动,那石门又自动封闭了起来。

这万俟峰环视着眼前的一切,感觉自己仿佛又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似地,一座小桥流水,一片奇花异草都让他感觉到了与世外的不一般。

当他正处于惊讶之时,但见情深伸手一指对面的石房道:“哥哥就住在那里,我们去找他吧”。

她说完,又拉着万俟峰的手,走上了小桥。

万俟峰此时也只有言听计从,因为他的确是没有想到有其他的本法可以达到他心中想要的那种结果,虽然他不知道这将会给他带来什么,但也许情深说的对,有些事情没有去做怎么会知道结果。

这情深万俟峰二人刚走过小桥,就见前面的房门已被打开,那意浓也随之从石房内走了出来。

这意浓望着二人互相牵着的手,微微的点了点头笑道:“看来万俟公子你是想明白了”。

“哥哥,万俟公子已经跟妹妹讲了,只要哥哥你把清心丹给他,万俟公子便会与妹妹成亲,并且留在痴情谷与我们一起生活”。

还未等万俟峰开口,那情深便急忙说出了此话。

意浓一笑,注视着眉头紧锁的万俟峰问道:“真是这样吗万俟公子?”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觉得心乱如麻,他只觉得情深握住自己的手上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已知道这情深在提醒自己,不由得无奈的点了点头。

意浓见此冷笑道:“万俟公子,你以为本谷主会相信?”

情深笑道:“哥哥,你没有理由不相信万俟公子”。

意浓缓缓的转过身,伸手摘了一朵小花问道:“是吗?”

情深点了点头又道:“哥哥难道忘了万俟公子如今的处境吗?如果万俟公子想要反悔,那他只是自讨苦吃,而且痴情谷也不会给万俟公子反悔的机会,他也没有机会”。

万俟峰听了这话,却不由得有些茫然的扭头望向了情深,而情深却似有所察的回了一笑,万俟峰也从情深这一笑中感觉到了真诚与信任,也不由得随之说道:“本人既然已经答应,就不会反悔,谷主也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意浓闻了闻手中的花朵,淡淡的道:“万俟公子,你不必着急,待你与我妹妹成亲做了夫妻,这清心丹我自会给你”。

万俟峰冷哼一声道:“你觉得本人还有多少时间去等?”

他这话使得他自己都有些一怔,但此时此刻他也顾不了这许多,因为此时的一了百了已经不适合他了,因为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去面对。

意浓听了这话,也是为之一怔,忽然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罢才转身望着万俟峰摇了摇头道:“没想到一个为了爱可以不惜一切,不顾一切的人也会有贪生怕死的时候”。

万俟峰听了这话,脸上一红,冷冷的道:“你是在耻笑本人了”、

意浓又摇了摇头道:“万俟公子你误会了,我不会耻笑我未来的妹夫,我只是在想你们世外的英雄与我痴情谷的人有何不同,如今看来,我们都懂得去珍惜自己的生命,懂得珍惜自己生命的人这并不是可耻,而是值得尊重”。

万俟峰知道意浓所说的话并不是他心中全部的想法,但此时此刻他却有些羞愧难当,更为自己的这种行为而感到可耻,那意浓见他面色生辉,急忙又道:“万俟公子,我所说的话的确如此,你可千万别动气,我可不想我未来的妹夫再受那痴情草之毒的折磨了”。

万俟峰听了这话,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是恼怒无比,他不但恼怒意浓的羞辱,更恼怒自己如今的败落,突然他只觉得他的心瞬间剧痛了起来,他脸上的肌肉也随之开始抽搐,整个身躯也随之颤颤发抖。

情深见万俟峰此样,已经知道又引发了痴情草之毒,急忙扶住了他望着意浓,焦急的道:“哥哥,快把清心丹给万俟公子吧”。

意浓脸色一沉道:“不行,世外之人多奸诈,哥哥不会因为你的一时心软而轻信了他”。

情深望着脸色抽搐的万俟峰,急促的道:“哥哥,万俟公子既然已经答应了我们的婚事,难道哥哥你还怕他跑了不成?”

意浓听了这话,也不由顿时有些犹豫了起来。

此时的万俟峰已经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绪,他那额头的汗水早已打湿了他的面颊,他的整个身躯也更为的颤抖,但他仍是紧咬着牙龈,强忍着这无法言喻的痛。

情深望着万俟峰此时的模样,心中也不由一酸,那眼中也顿时湿润了起来,有些沙哑的道:“哥哥,万俟公子的心在痛,妹妹的心也在痛,万俟公子的心痛了一下,可妹妹好像就为此痛了十下,哥哥难道就真的看不穿妹妹的心思吗?”

意浓听了这话,摇了摇头道:“哥哥是为了你好,难道哥哥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吗?不过哥哥感觉到他对你并没有心思,而只是在利用你而已”。

情深听了这话,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酸,微微一笑道:“哥哥,这一点你不用为妹妹担心,如果真是这样,妹妹也不会怪他,因为妹妹本就不该将他引进痴情谷,如今万俟公子受我所累,妹妹真的是寝食难安,哥哥,妹妹宁愿死在哥哥你面前,也不愿看着哥哥来如此折磨万俟公子”。

情深说完此话,那泪水也忍不住的从眼角流了下来,情深的这种情绪连她自己都有些无法控制,但是此时此刻她也并没有去阻止这种情绪,因为他感觉到这是他万事自然才是她的本性,有些东西该留住的他又何必去隐藏,而且他也觉得自己无法去隐藏什么。

意浓见此,摇头一叹道:“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上了他,既然如此,那哥哥就由着你了”。

他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了那颗清心丹,有些犹豫的道:“妹妹。只要你愿意,只要你开心,哥哥一切都由着你,你拿去吧”。

情深见此,也顾不得去拭擦脸上的泪痕,急忙奔到了意浓面前拿过了清新丹,随即递到了万俟峰的嘴边,激动的道:“万俟公子,快……快吞下它”。

万俟峰望了一眼嘴唇边的清心丹,又将目光移到了那满脸泪水的情深脸上,却有些不知所措的愣了下来。

情深见万俟峰如此情形,有些急促的道:“你怎么了万俟公子,难道你忘了你的事情吗?”

万俟峰被她这话一语击醒,他知道他此时不能犹豫,因为他还不能死,他要带着这个为他失去了一切的崖上梅平安的走出痴情谷,他还要到四方坪去解救他的雪儿,而这一切只有他自己能做,而且也只能靠他自己去做。

他想到此处,随即坚定的张开了嘴。

情深见此,欣然一笑,急忙将清心丹喂到了他的口中。

------------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为我心疼 万俟峰强力的咽下了口中的清心丹,瞬间他已觉得一股热气随之进入了心脉,又从心脉散发到了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而且也觉得正有一种异物顺着所有的毛孔缓缓而出,那心中的剧痛也随之缓缓而消,不到半盏茶的光阴,那心中的疼痛已然全部消失,万俟峰已知道自己身上的毒已全部解去,也不由随即站直了身子,定了定神,望向了情深,当他看到情深那种兴奋又酸楚的神色时,竟不由得感动万分,急忙抬袖去拭擦她脸上残留的泪痕。

情深见此,不由得微微的闪了闪,低着头羞涩的道:“难道万俟公子你也动了真情不成?”

万俟峰听了这话,微微一愣,缩回了半空中的手,叹道:“本人非常感激公主的恩情,本人对公主除了敬意,别无他意,我能明白公主你的心思,但是本人……只能对公主你说声对不起了”。

情深勉强一笑道:“你不用说对不起,也不必对我心存敬意,因为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若没有我,万俟公子你也不会中了这痴情草之毒了”。

万俟峰听了这话,深深的鞠了一躬才道:“公主如此的深明大义,本人的确是敬佩,公主此生的大恩大德,我万俟峰没齿难忘,若有来生,本人一定衔草结环以报此情”。

这万俟峰与情深的对话,那意浓虽然并未听到,但却从二人神色中感觉到了异样,不由试问道:“万俟公子,既然你的痴情草之毒已解,那这成婚之事也就不必急于一时,就定于三日之后,不知万俟公子你意下如何?”

“哥哥,妹妹不要嫁与万俟公子”。

还未等万俟峰开口,那情深便急忙说出了此话。

万俟峰听得眉头一皱,不解的问道:“妹妹,你……你说什么?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妹妹你不喜欢万俟公子?”

情深望着一脸尴尬的万俟峰,微微一笑道:“不,哥哥,妹妹喜欢他,但妹妹不会嫁给他”。

那意浓听了这话可就有些莫名其妙了,但见他扫了一眼面色尴尬的万俟峰,突然好似明白了一些什么,不由面色一寒。冷冷的盯着万俟峰问道:“这么说,是你不愿意娶我妹妹了”。

“哥哥,这不关万俟公子的事,是妹妹不想嫁给他……”

不等万俟峰开口,那情深又急忙说出了此话,但见他语气一顿又道:“妹妹虽然喜欢万俟公子,但妹妹觉得这只是我短时间的好奇而已,若妹妹一旦厌倦了他,就一定会后悔的,妹妹不想做后悔的事情,而且也不想为了世外的一个陌生的男人而却心碎,所以……所以妹妹决定不去做这种没有结果的决定”。

他这话一出,使得万俟峰更为的感动不已,急忙拱手致了一礼道:“公主,谢谢你”。

情深听了这话,不由随之露出了笑容,但她的笑容中明显带着几丝无奈与心酸,那意浓摇了摇头道:“妹妹,你是什么样的人,哥哥还不了解吗?既然你选择了万俟公子,那你就永远不会去后悔,而且哥哥也知道你是真的喜欢他,如果你担心与万俟公子成婚后,会遭受他的欺辱,哥哥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让他伤害到你一丝一毫”。

情深听了这话,心头一颤,慢慢的转身望着一脸不解的意浓摇了摇头道:“哥哥,妹妹跟万俟公子并不是情投意合的一对,万俟公子之所以答应要娶妹妹为妻,那是因为他需要清心丹去解他痴情草的毒,在万俟公子的心中,根本就没有妹妹的地位,更谈不上会喜欢妹妹,会去爱护妹妹,哥哥,妹妹不会嫁给一个并不喜欢,并不爱自己的男人,更不会与一个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男人在一起”。

他的这种语气虽然有些心酸,但他的脸色却是那么的坚定,也让意浓不由得犹豫了起来,但听得他沉沉的道:“万俟公子,我妹妹如此的貌美如花,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喜欢吗?”

万俟峰听了这话,吗、也不由的眉头一皱,沉默了少许才道:“本人喜欢……”

他刚说完这几个字,便听得那意浓兴奋的大笑了起来。

那情深也是听得娇躯一怔,不由转身脸色惊讶的望向了万俟峰,他虽然非常渴望听到这句话,但是他却不明白没去过为什么会这么说。

那意浓笑声一罢,便道:“妹妹,你听到了吧,万俟公子是喜欢你的,既然这样,你就放心的与万俟公子成婚吧”。

万俟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叹一声道:“谷主,你误会了,本人口中的喜欢是公主的人品与公主的善良,并不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那种喜欢”。

情深听了这话,不由顿时失落了下来,但却仍是非常欣慰的露出了笑容。

而意浓听了这话却是脸色大变,冷冷的道:“既然万俟公子对我妹妹没有爱慕之情,那你为何又要答应与我妹妹成婚,难道真的就是为了一颗清新丹,保你性命吗?”

万俟峰无奈的一叹道:“死,本人不怕,但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本人不想死的这么龌龊,虽然本人不该利用公主的感情来换取本人的自私,但这也是身不由己,还望谷主你能够见谅”。

意浓听了这话,顿时面露杀机,但见他微微的眯着双眼,平静的道:“这么说万俟公子你果真是在欺骗我妹妹的感情了”。

万俟峰也已感觉到了意浓的杀机,他也知道鱼意浓无理可讲,也只得面色一沉,淡淡的道:“本人对痴情谷的一切本来就没有感情,又何来欺骗之说”。

他之所以用痴情谷来代替情深,因为他实在不想再伤害情深了。

意浓缓缓的睁开了眼皮,冷冷的道:“万俟公子,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万俟峰冷哼一声道:“如今的结果都是谷主你为所欲为而至,难道谷主你就没有想过强扭的瓜一定会是甜的吗?”

意浓听了这话,又是仰头一笑道:“想不到万俟公子你却是一个擅使手段的小人,你的确很有心计,本谷主倒也是低估了你”。

万俟峰一紧手中宝剑,淡淡的道:“人在非常时期,需用非常手段,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并非只有本人懂得”。

意浓点了点头道:“难道万俟公子你就没有想过你这样的决定回伤害了一个真心对你的女人”。

万俟峰望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情深,平静的道:“本人想过,但本人却无能为力,因为人世间根本就没有两全其美的事,如果可以补偿的话,本人希望来生一定会补偿公主的这份真情”。

意浓冷冷一笑道:“如果有来生,万俟公子真的会去补偿我妹妹对你的一片痴心吗?”

万俟峰无奈的点了点头道:“若有来生,本人会记住的”。

意浓点了点头,平静的道:“本谷主相信万俟公子你一定会记住的,也相信万俟公子你一定能做的到”。

他说完,已缓缓的举起了右掌。

情深见此,顿时脸色一变,焦急的道:“哥哥,你要做什么?”

“既然万俟公子要在来世补偿妹妹你的情,那哥哥就助他一臂之力”。

意浓冷冷的说出了此话,他话未落,只见他右掌一翻,一道掌力已拍向了万俟峰。

这万俟峰见意浓举起了右掌,便已握住了剑柄,其实他也知道鱼意浓一战,在所难免,所以当意浓出掌时,他已拔出了七星剑,但见他手腕一抖,一道剑气已随即划出,只听得嗖的一声,那剑气已将意浓拍出的掌风化一为二,分头击向了两旁的山石,随即传来了两声炸响,那被掌风击中的山石顿时四处飞溅。

意浓见此,冷笑一声,身形也随之移动了起来,但见他双掌交叉一绕,一股掌力已如洪水猛兽般的扑向了万俟峰,那掌风到处,地上的沙石也被卷入其中,那阵势十分的恐怖。

这万俟峰轻轻一挥便破解了意浓的一掌,也使得他深感意外,也不由得望了一眼手中的七星剑,但忽又听得身前风声大作,似有惊涛骇浪之势,也不由凝望过去,但见一股掌风掺杂着数以万计的杀势,汹涌的朝自己扑来,当下急忙一抖手中七星剑,口中也默念道:“镜中花”。

但只见得金光刹闪,只听得炸响连连,随即又沉静了夏利,那万俟峰此时心中的情景难以形容,但那意浓却是满脸泛黑,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第一掌被万俟峰轻轻一挥便化于无形,而如今的这一掌却又是如此,被万俟峰化于无形,不由得是又气又恨,但见他大喝一声,身形一动,已欺身而上,而他那双掌也在同时变为爪状抓向了万俟峰。

那万俟峰也在同时挥剑迎了上去,二人的剑来爪往,只斗得飞沙走石,风起云涌,也使得那情深花容失色,焦急万分,但任凭她如何的呼喊,却也不见那万俟峰与意浓罢手,这也使得她更为的惊慌起来。

------------ 第一百六十八章: 爱的力量 突然她好似想到了什么,但见她扫了一眼难解难分的二人,急忙抬步朝一座崖壁走去,并见她伸手往那崖壁的凹凸处一拍,那崖壁便已裂开了一道石门,她也随即钻了进去,当然,情深的这一举动在那打斗中的万俟峰与意浓二人却并未发觉。

这情深进了崖壁之后,那万俟峰与意浓二人仍是各展绝学,竭力的相拼着,真是好一场龙争虎斗,片刻之间,二人已对拆了数十招,也算是各有所长,但见得意浓一双手爪如利剑一般凌厉的点向万俟峰身上各处大穴,

这万俟峰只觉得意浓的指力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而且毫无章法,毫无目标,这种见缝便插,见穴便点的招法是逼得他手忙搅乱,但他心中却很沉着,将一柄七星剑舞的淋漓尽致,虽未落败,倒也被逼的招无定招,式无完式了。

片刻间,二人又苦斗了数招,那意浓身上的长袍已有多处被剑气划破,而万俟峰的手背上也被意浓的指尖划破了一道血口子,虽无大碍,但却也吓得他冷汗直流,就在二人竭力相拼时,场外除了情深之外又多了一名女子,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被意浓劫入痴情谷,又被情深劝出来的崖上梅了。

这崖上梅看着二人的如此的拼杀,早已是花容色变,但他却并未喊叫,而是朝着二人缠斗中走去,她这种做法也使得情深大惊失色,此时想要阻拦已是为时已晚,只得惊慌的望着他们。

崖上梅的这涂然出现,使得缠斗中的万俟峰与意浓各自一惊,那意浓见崖上梅突然出现在了他们打斗之间,硬是收回了点出的两道指力,而万俟峰虽然收回了剑上的力道,但此时的他见了崖上梅是又惊又喜,竟一时发愣,忘却了收回七星剑,而那七星剑毫不减势的刺向了崖上梅的肩头,等到他察觉时,也不由顿时吓得有些魂飞魄散。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得意浓身形猛然向前一去,一把抱住了崖上梅的娇躯,只见他随势一扭身躯,已将他的后背挡在了万俟峰的七星剑上。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电火交光的一刹那,而就是这一刹那让打斗的双方都停在了当中。

万俟峰望着那仍在滴血的七星剑,竟愣了下来,那情深却早已奔到了意浓身边,惊慌的道:“哥哥,你伤的重吗?”

意浓听了这话,才发觉后背有些隐隐作痛,而且也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抱在怀中,早已面红耳赤的崖上梅,但他却并没有理会为自己担心的情深与隐隐作痛的伤口,而是惊慌的注视着崖上梅问道:“崖姑娘,有没有伤着你”。

崖上梅低着头道:“没……没有”。

意浓听了这话,顿时转忧为安,兴奋的道:“没有,没有救好”。

他这一兴奋,立刻牵动了背后的伤口,痛得他脸上的肌肉也抽搐了几下。

意浓笑道:“别担心,我没事,我很好”。

但崖上梅却还是感觉到了意浓脸上的变化,急忙走到意身后,但见意浓肩背部已被划破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只见得鲜红的血液从他伤口处缓缓的流浪了出来,而且已经染红了周边的衣襟,也不由得使得她惊嘘一声,急忙伸手撕下了自己的一块衣裙,那情深见此,也忙从怀中掏出了金疮药,望意浓的伤口处倒了少许,而崖上梅也用撕下来的衣裙为他包扎了起来,那情形是多么的关切与柔情,也使得发愣的万俟峰更为的呆滞。

那意浓望着为自己包好了伤口的崖上梅微微一笑道:“能以此伤此痛换的心爱之人的怜惜,我意浓无悔了”。

崖上梅摇了摇头道;“谷主虽然无悔,但我却有些心痛”。

意浓听得双目一震,激动的道:“你……你竟然为我心痛?”

崖上梅点了点头,轻轻一叹道:“谷主虽然把你的爱强加于我,但这却是因爱而至,我并不是一个冷血的女人,我又怎么会感受不到谷主你的诚意与真心,如今谷主为了一个并不爱自己的女人可以置生死于度外,就算我是个铁石心肠之人,也难抵挡谷主你如此的爱恋”。

意浓听了这话,鼻尖一酸,点了点头道:“你……你真的被我感动了,这么说,我的爱并没有白白付出,我的选择也是对的”。

崖上梅微微一笑,又是轻叹一声道:“我不知道谷主你做的对不对,但我们做女人的如果要找一个归宿,一个依靠,那就要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而不是自己爱,而他并不爱自己的男人”。

意浓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崖上梅的小手,感慨的道:“我一定会用心来爱护你,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我会像云彩一样永远为你遮挡那烈日,我会像清风一样,永远守护在你的身旁,你就是我的心,我会永远把你装进我火热的胸膛,我会把我一生最好的,最真的都给你,只要你开心,只要你快乐,只要你觉得幸福,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包括我的生命都可以由你主宰,我愿意为你奉献出我的一切,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

崖上梅只听得心中直颤,那泪水也从眼中无声的滑落了下来,其实这并不是喜悦的泪水,也不是感动的泪水,更不是悲伤的泪水,也许这些话从万俟峰的口中的说出,那崖上梅黑会不会流下泪水,而那时的泪水,是否的感动,是否是喜悦,是否是悲伤及可想而知了。

万俟峰听着意浓的这话,与崖上梅的表情,他的心却不由自主的抽痛了一下,而情深却是一脸的喜悦,当他看到万俟峰脸上的表情时,却又不由自主的有些失落了下来。

这意浓见崖上梅流下了泪水,不由皱了皱眉头道:“崖姑娘,你流泪了,你……你是无奈还是被我感动”。

崖上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住心中的酸楚,叹道:“两样都有,但我相信谷主你说的都是真的,因为我感觉的到,而且你也做得到”。

意浓一点头道:“如果你是感动了,我很自豪,如果你无奈了,我只能对你说声抱歉,因为我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离我而去,更不会让别的男人代替我来爱你,或者得到你的爱,请原谅我的自私,这一切都只因为我爱你,因为你已经融入了我的天空里”。

崖上梅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也能理解,我不会让你的爱付之东流,更不会让自己失去一次被爱机会,我在你天空里感觉到了我自己的地位,也找到了我人生的价值,所以我会好好珍惜的”。

她说完便缩回了小手,微微的定了定神,朝那茫然的万俟峰走去。

这崖上梅与意浓之间的对话万俟峰与情深二人也听得清清楚楚,二人都感觉到了惊讶,唯一不同的是情深多了一丝茫然,而万俟峰却多了几许忧伤。

这崖上梅走到万俟峰身前,勉强一笑,颤颤的道:“怎么,你还真想杀了我吗?”

她这话语中包含了多少激动,也许只有他自己明白。

万俟峰被他这话顿时惊醒了过来,急忙将七星剑插入了鞘中,望着崖上梅有些憔悴的面孔,心酸的道:“你……你还好吗?”

崖上梅本来还在保持着那勉强的微笑,但听了万俟峰这话,那泪水也顿时夺眶而出,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哪里还说的出一句话来。

万俟峰也是心中一阵酸痛,有些沙哑的道:“你明明知道我来了,却还躲着不见我,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么的难受,多么的心痛吗?”

崖上梅听完这话,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只见她抽泣一声,扑入了万俟峰的怀中,伤心的哭泣了起来。

这哭声是多么的忧伤,多么的无奈,多么的委屈,但却又是那么的动听,让听到的人儿为之感触。

情深见此,脸上却露出了笑容,而那意浓却不由轻叹一声,转过了身,不知道他是被这动听的哭声,而感触,还是另有隐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崖上梅才从万俟峰的怀中慢慢的退了出来,但见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伤怀的道:“我没有想到你为了我,真的可以不顾一切”。

万俟峰苦苦的一笑道:“你为了我不是早就已经不惜一切了吗?”

“那你是为了报答我吗?”

崖上梅虽然听了这话有些欣慰,但还是平静的问出了此话。

“不,我是忐忑不安,我是魂不守舍”。

万俟峰激动的说出了此话。

崖上梅淡淡的一笑道:“是为了雪儿还是齐思缕,我想并不是全部为了我把”。

万俟峰急忙道:“不,不是她们,是你,齐思缕已经成为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雪儿也只是我日后要面对的一切,现在的你才是我最重要的”。

崖上梅听得浑身一颤,摇了摇头,沙哑的道:“不,我不是你最重要的人,现在的我也应该成为你的回忆了,你不应该吧我当成是你重要的”。

------------ 第一百六十九章: 因为愿意 万俟峰听了她这话,有些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道:“难道我已经不是你最重要的吗?难道……你也要把我变成你的回忆吗?”

崖上梅听得心中一颤,鼻尖一酸,她的眼中又湿润了起来,但她还是强行压住了她的这些情绪,但见她轻叹一声,平静的道:“你应该听到了我跟谷主的话,你也应该明白谷主才是我现在最重要的”。

万俟峰听得浑身一震,沙哑的道:“那我算什么,你可以告诉我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

崖上梅咬了咬牙,一摇头道:“我不想告诉你i”。

“为什么?”

万俟峰急不可耐的问道。

崖上梅伤怀的一笑道:“你真的就那么想知道吗,难道你知道了你在我生命中的地位,你就满足了,你就可以安心了吗?”

万俟峰听得一怔,心道:是啊,以前是知道的,今天却为什么又不知道了,就算她告诉我那又有什么意义,我真的能像意浓这样不顾一切的爱她吗?

他想到此处,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我们……出谷吧”。

崖上梅听了这话,虽然非常的激动,她的眼神中的色彩也虽然全部是渴望与向往,但却见她缓缓的退了三步,摇了摇头道:“晚了,一切都来的太晚了,我没有太多的机会去珍惜这些,有些机会一旦失去了,一旦错过了,就永远再也回不到原点,我……我不会很你一起出去的”。

万俟峰这情深于意浓二人听了这话,都不由面色难耐的望向了万俟峰。

但见万俟峰也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有些难以置信的道:“难道就因为意浓吗?”

崖上梅摇了摇头道:“不是因为意浓,而是因为意浓的爱,意浓的情”。

意浓听了这话,不由激动的点了点头。

万俟峰却是听得一脸的黯然失色,颤颤的道:“就因为这些,你就抛弃了痴情谷外的一切一切吗?”

崖上梅听了此话,而是坚定的点了点头道:“对,就因为有人爱我,我才抛弃了那所有所有的幻想,所有所有的渴望,包括师父师姐妹们,也包括……我的心”。

“你的心?”

万俟峰迷茫的问道。

崖上梅缓缓的抬起手掌,放在了万俟峰的胸口,伤感的道:“对,我的心,就在这里,你可以好好的珍惜它,好好的保护它了”。

万俟峰听了这话,心头一阵抽搐,那眼中也顿时升起了层层迷雾,但见他抬手压住崖上梅放在自己胸口的手,沙哑着道:“会,我一定会的,可是你的心在我这里,那你……还有什么爱去给别人……”

“所以我才需要爱”。

还未等万俟峰说完,那崖上梅便说出了此话。

万俟峰听了这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长叹一声道:“也许痴情谷才是你的归宿,也许只有痴情谷才可以无怨无悔的满足你那平淡的满足”。

崖上梅点了点头,勉强一笑道:“这里没有仇恨,没有阴险,更没有那些许多的勾心斗角,有的只是人世间最平凡,最珍贵的爱,而我需要的也只是这些罪平凡的关怀与温暖”。

意浓听了这话,与情深相视着点了点头,而那情深却是眼神复杂的望向了万俟峰,她这复杂的眼神中也许万俟峰读得懂,但万俟峰却永远也不会去懂。

但见得万俟峰叹道:“你是需要有人来爱你了,更需要有人的呵护与关怀了,因为你付出了太多太多,也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你放心,你的心我会永远的让它待在这里,我不会再让它受到任何的风吹雨打,也不会再让它颠沛流离,而且我会用我心中最干净最纯洁的角落来保存它,就算我离开尘世,我也要带着它一同而去”。

崖上梅强行压住了她心中与情绪上的激动,坚定的点了点头,缓缓的抽回了手,转身走到了意浓身旁。

万俟峰见此,也是万般无奈,只得定了定心神,朝着意浓拱手一致道:“谷主,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顾她,好好的保护她,我……我会永远的为你们祝福,为你们祈祷”。

意浓鉴定的点了点头,语气诚挚的道:“万俟公子,我一定会用实际行动证明给你看的,我会让你臣服在我真诚的爱中,我会让你看到我意浓的爱比你们的表达更为的真挚”。

万俟峰听到他这话,也顿时恍然醒悟,皱着眉头道:“难道谷主你真的要强留本人在你痴情谷一生吗?”

意浓点了点头道;“这是痴情谷的规矩,谁也改变不了,就算万俟公子你将我痴情谷夷为平地,也是这样”。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脸上也微微变了色,有些慌乱的道:“不行,我不能一生都呆在这里,我一定要出去”。

情深见此急忙问道:“万俟公子,难道你在谷外还有是什么事情放不下吗?”

万俟峰摇了摇头道:“痴情谷外的事情也许你们永远都不会明白,,无论如何我是不可能呆在痴情谷的……”

他说到此处,语气一顿,望着一脸平静的意浓又道:“若谷主不想你痴情谷变成世外地狱,还请你与我行个方便”。

他这话一出,使得情深与崖上梅顿时脸色大变,但听得意浓摇头一叹道:“万俟公子,此事并不是我强人所难,而且我也并不想让你留在我痴情谷,但是这件事情我也爱莫能助”。

“谷主,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崖上梅万分不解的问出了此话。

意浓无奈的一叹道:“这……就算我说了,也没有用,万俟公子不能出谷虽然这是痴情谷的规矩,而且这个规矩不是我们能够改变的了的”。

崖上梅有些茫然的道:“难道进了痴情谷的人真的就永远无法出去吗?可你们为什么就能自由出入”。

意浓听了这话,并没有回答,而是陷入了两难之中,但听得情深又随即问道:“哥哥,祖父说过,进谷者不出,出谷者主留命,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意浓一脸沉重的道:“祖先为了不使痴情谷的秘密外泄,所以才立下了这么苛刻的规矩,进谷者不出,出谷者主留命,意思的说只要有人进入了痴情谷,便不可以再出去,若要出去,必须得谷中有人以命相保”。

他这话一出,使得万俟峰、崖上梅、情深三人都为之色变。

“真的只有这样吗?”

那崖上梅与情深同时问出了此话。

意浓一叹道:“祖先之所以设下了如此规矩,这也是为了我痴情谷中的数百生灵,我作为痴情谷的之人,也不能不为痴情谷着想,所以请你们原谅我”。

崖上梅点了点头道:“那好,谷主,我愿意以死而保他出谷”、

他此话一出,使得意浓大吃一惊,而那万俟峰也更是心中隐隐作痛,眼神迷离的望向了她。

这情深听了此话,先是一愣,但随即含笑的朝着崖上梅点头一致。

这意浓没有想到崖上梅会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得万俟峰的自由,这虽然使他有些难以接受,但他也为此对崖上梅升起了一股敬意,但见他苦笑一声道:“如果我是你,也许也会如此去做,但是可惜,你并不是我痴情谷的人,所以你不可以”。

“那我可以马上嫁给你,做你痴情谷谷主的夫人,这样总可以了吧”。

崖上梅毫不犹豫的说出了此话。

意浓还是苦笑一声道:“这样也不可以”。

“为什么?”

崖上梅万分不解的问道,而情深于万俟峰也是不解的望向了意浓。

意浓扫了一眼三人,淡淡的道:“在我痴情谷内,除了谷主与亲室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称之为主,如果你真要万俟公子出谷,最少要等到十八年以后,看我们的后背是否愿意这样去做”。

崖上梅听了这话,不由顿时失落了下来,无奈的望向了一脸茫然的万俟峰。

万俟峰听了他这话,整个人瞬间有崩溃了下来,但听得意浓又道:“如今痴情谷,除了我和妹妹之外没有人可称之为主人,我不可能这样去做,我也相信……”

“我会的”。

还未等意浓说完,情深便坚定的说出了此话。

她这话一出,使得崩溃中的万俟峰惊讶了起来,也使得崖上梅惊讶了起来,也更使意浓惊讶,但见意浓瞪大着双眼怔怔的道:“妹妹,你……你说什么?”

情深欣然一笑道:“哥哥,妹妹愿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万俟公子出谷”。

她说着,望着一脸惊讶的有什么一笑,从怀中掏出一颗绿色的药丸,并迅速的喂入口中。

意浓没有想到这情深说着便动了真格,哪还顾得背后的伤口,惊慌失措的大叫道;“妹妹……不要啊……妹妹……"

情深见意浓朝他奔来,急忙后退了数步,一笑道:“哥哥,你不要过来,妹妹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妹妹对不起哥哥……”

她说完那娇躯已经开始有些颤颤发抖起来,而她的脸色也瞬间泛白。

------------ 第一百七十章: 无怨无悔 其实在情深服下药丸之前,那万俟峰便已觉察到了他的不祥之处,但他却还没有想明白,如今见情深娇躯发抖,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节,急忙上前扶住了摇摇欲跌的情深。

那情深夜顺势倒在了万俟峰的怀中,其实这也是情深最后的渴求,她之所以阻止了意浓,并不是她不想意浓扶住她,而是她更想让万俟峰来扶她,而且她也好像能够在万俟峰的怀中慢慢死去,这一点只有发呆的崖上梅看得明白。

万俟峰搂抱着情深的娇躯,慢慢的蹲了下来,他望着脸色泛白,而双眉间微微泛红的情深,伤痛的摇了摇头道:“公主,你……你怎么这么傻”。

情深娇躯一颤强力一笑道:“是吗?可我愿意这样去傻一次”。

万俟峰听得心中一阵抽痛,慌忙的望着呆滞的意浓叫道:“解药……快拿解药来”。

意浓与崖上梅也在同时奔到了情深身旁,那意浓望着情深眉间出现的那颗红点,突然浑身好像被抽空了力量一样跌坐在了地上,颤颤发抖的道:“潇潇一点红……潇潇一点红是没有解药的……”

崖上梅听得心中一酸,急忙伸手扶起了跌坐在地的意浓,这万俟峰也是听的浑身一抖,颤道:“什么……没有解药?”

她刚说到此处,却听得怀中的情深有气无力的道:“潇潇一点红是真的无药可解,万俟公子,你……无需为我难过”。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万俟峰沙哑的问道。

情深含笑着道:“因为……因为我爱你”。

万俟峰心中又是一阵抽痛,摇着头道:“爱我?有你这样的爱吗?你这不是爱。你这是在伤害”。

情深听得娇躯剧烈一抖,有些难以置信的道:“我……我我伤害了你吗?不,我好爱好爱万俟公子你的,我……我怎么舍得去伤害你呢?”

万俟峰听得鼻尖一酸,那泪水也随之从眼中滑落了下来,他不由紧紧搂住了情深,痛心的道:“你怎么这么天真,你怎么这样幼稚,难道爱我,难道喜欢我,为了让我自由,你就可以用你的生命去换取吗?你……你好糊涂啊”。

情深皱着眉头道:“是你说的,如果爱一个人,如果喜欢一个人就应该为了他不顾一切,不惜一切,我……我只是为了自己所爱的人而死,这样……这样的死难道不值得吗?”

万俟峰抽泣着道:“是的,能为爱而死,是一件多么高尚的事,也是很值得的事,但是……但是我不值得你为去死”。

情深听了这话,娇躯明显的抖动了几下,但听得她说道:“不,万俟公子,你值得我去为你而死,你说过,爱……是一种给予,也是一种付出,爱虽然是最平凡的,但却是最珍贵的,我……我想了很久……很久,我控制不了我的情绪”。

万俟峰摇了摇头道:“可是你爱到最后却是伤痛却是失去,包括……包括你的生命”。

情深急喘了几口娇气,有些痛苦的道:“但我很满足,而且……而且我也很兴奋,万俟公子,你知道吗?自从我们在谷外相遇后,我就对你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我当时并不明白那是什么,直到……直到万俟公子你进了痴情谷,告诉我什么……什么是爱时,我才明白我已经……爱上了你,而且我与你们世外的女人一样可以做到为了爱……为了爱而不顾一切,不惜一切了”。

万俟峰伤痛的点了点头道:“公主,你做到了,但……但我并不爱你”。

情深一叹道:“爱是幸福的归宿,也是悲伤的源泉,我得到了这其中的一种,这就证明我爱过了,我也知道……万俟公子你……你并不爱我,但我却无法控制我自己,我真的无法控制……”

她说到此处,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住那身体的不适,含笑着道:“万俟公子,你也说过,爱是无怨无悔的,爱不是强加,爱更不需要回报,所以……所以我没有奢望什么,这只是我的心甘情愿,最起码我这样做我高兴,如果我不这样做……我……我一定会伤心的”。

她说完,整个娇躯已强烈的抽搐了起来,从她脸上的情形就可以看出她此刻有多么的痛苦了。

这万俟峰的心也顿时抽痛了起来,他不明白她有什么地方能使这样一个天真无邪而心地善良的女子宁愿为他而舍弃自己的生命,而她自己却一无所获,他也不由得惭愧万分,那泪水又无声无息的流了出来,也许这就是情深最好的收获吧。

意浓与崖上梅都没有介入二人的言语之间,但他们都为情深的这种做法而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当然那崖上梅不但感觉到了不可思议,更为万俟峰的而感慨,相比之下,崖上梅认为自己是幸运的,而情深却是悲惨的。

这时只见情深抖擞着从腰间掏出在客栈中万俟峰塞道他手中的那个钱袋,强忍着剧痛一笑道:“可惜这……这么好的东西我却……我却无福……无福消受了……”

他刚说到此处,一口鲜血已从口中喷了出来。

万俟峰只看得心中一痛,急忙握住了情深的手,沙哑着道:“不会的,你一定用的上的,我要带你走出这痴情谷,陪你到世外的千山万水中去游玩,然后……然后用它去买你喜欢的东西”。

情深听了这话,顿时伤感了下来,轻叹一声道:“如果……如果它可以买得到真爱,我倒是愿意随万俟公子你……你一同而去,但很可惜它却为我买不来真爱”。

万俟峰酸楚的道:“不,公主,它买得到,它一定可以为你买来真爱”。

情深痛苦的一笑道:“没想到,万俟……万俟公子,你也……也会骗人了”。

万俟峰急忙摇着头道:“不,公主,我没有骗你,真爱是需要维持的,它可以来做真爱需要维持的一切事情,没有了它,再真的爱也会变的荒凉冷漠”。

此时情深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但听得她有气无力的道:“是……是吗?不过我……我倒是认为万俟公子你在骗我,但……但我为什么好像很开心……”

万俟峰又紧了紧怀中的娇躯,沙哑着道:“你开心,开心就好,因为每个人活着都只是为了开心,只要你开心,我愿意……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但听得情深有气无力的道:“是吗?我真的……开心了,那……万俟公子你可不可以再……再骗我一次”。

她这话,完全是用一种意志力在说,因此此时的情深已经瘫软在了万俟峰怀中,而且连她的呼吸也微弱了下来,万俟峰又怎么会感觉不到他的心中已经无法用疼痛来形容,只见他痛苦的点了点头道:“好,公主,你说你想让我怎么骗你,只要你开心我真的什么的都可以”。

他说完,那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情深听了这话,没有了兴奋,也没有了激动,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可言,因为此时的她已经做不到这些了,她除了用意志力去感受外,别的她已经无能为力了。

但听得情深柔弱的道:“我……我虽然明白了什么是……是爱,但……但我却没有被爱过,而且……我也没有被人亲过,万俟……万俟公子,你能告诉我那是……那是……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说到此处,娇躯剧烈的一抖,头一歪,顿时香消玉殒。

意浓见此,双腿一软,又瘫倒在地,痛苦的泣道:“妹妹……妹妹……”

那崖上梅也早已落下了泪水,她也不忍心看到这伤情的一幕,慢慢的转过了身。

虽然情深的话还没有说完,而且情深所说的话非常的含蓄,但万俟峰的心中却是非常的明白。

他抖动着双唇,慢慢的凑到情深的额头,深深的吻了下去,并紧紧的搂着情深的尸体抽泣着道:“是我……是我对不起你……若是我不在客栈帮助你,你也不会为我打开痴情谷的大门,若是我不坚持入谷,就不会讲出那些该死的谎言,是我……是我……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他的话音刚落,但听得意浓泣道:“不,这不是你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自私引起,是我……是我害死了我的亲妹妹……”

他说到此处已经泣不成声了。

崖上梅没有想到意浓如此的大度,如此的通情达理,也不由得让她那颗有些慌乱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她望着万俟峰那悲痛欲绝的样子,不由抬步朝他走去,但她刚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了下来,转身走到意浓身旁蹲了下来,沙哑着道:“谷主,你不用自责也不必难过,你应该为有这样的一个妹妹而感到自豪”。

意浓听了这话,慢慢的抬起头,望着满脸泪痕的崖上梅不解的道:“若不是我将你带入痴情谷,妹妹就不会与万俟公子相识相交,那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若没有自责,那有什么,这都是我的自私,是我的一意孤行害死了妹妹,我……我岂有自豪的道理”。

------------ 第一百七十一章: 因为爱情 崖上梅伤怀的一笑又道:“谷主,情深妹妹说过,她是为爱而死,为了让她爱的人幸福快乐而死,而且情深妹妹还说了,爱是不顾一切,不惜一切,她所付出的爱,所给予的爱是无怨无悔,甘心情愿的,所以谷主你并不应该为此而感到悲伤”。

意浓似懂非懂的望着万俟峰怀中那早已香消玉殒的情深,呆滞了下来,但听得崖上梅轻叹一声又道:“其实这些话我们都懂,我们也都明白,但要真的做起来却是比登天还难,但情深妹妹却做到了,而且她很自然的做好了这一切,她至始至终都没有犹豫过,更没有悔恨与怨言,难道谷主不为有这么一位痴情而贞烈的妹妹而感到自豪吗?”

意浓扭头望了她一眼,伤叹一声道:“不错,我承认为了爱,妹妹确实做的比我好,更比我洒脱,但她这一死又能代表什么”。

崖上梅摇头一笑,站起了身,正色的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每一个活着并不单纯只是为了一条生命,而是为了理想,信念,与追求生命的含义”。

崖上梅此话一出那万俟峰与意浓而人都不由有些不解的望向她,但崖上梅却并没有给二人什么表情,而是望着一旁的小桥叹道:“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迷茫的戏,从一开始我们每个人就都生存在这场戏中,从温饱道欲望,从金钱到权势中其实我们都在追求着生命的真谛,这些东西我们都离不开,而且我们也都在向往着,但除此之外,还有一种东西是我们每个人都必不可少,而却又拥有的东西,那就是真爱,我们都拥有爱,但又有多少人去珍惜我们所拥有的这些爱……”

她说到此处,扭头望了一眼难耐中万俟峰又道:“真爱是无法去衡量的,也是无法代替的,它除了你的内心世界能够感受得到爱,别的你却无法感受,比如说是谷主的真爱让我来到了痴情谷,是我的真爱让我所爱的人来到了痴情谷,也是情深妹妹的真爱又让她出了痴情谷,我们同样有爱,但谷主你付出的只是爱,而我付出的是心,但情深妹妹却付出了生命,她用她的生命去爱一个人,她用她的生命去成全一个人,而她的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随然,那么的无怨无悔……”

她说到此处又是一叹道:“也许在情深妹妹的意念里,爱是她的一种理想,为爱付出是她的信念,为爱的人不惜一切,不顾一切,就是她的忠贞,能为爱而死,是她生命中的意义,也是她追寻真爱的脚步,但这一切我们却都没有做到,可情深妹妹却做到了,在爱的世界里,我们都不如她”。

她说完,又转身望着万俟峰继续道:“随然情深妹妹知道她所爱的人并不爱她,但她还是为了她的爱去做了这些,难道这世间还有女人能比她做的更好吗?”

她嘴上虽然如此说,但她的心中去却非常的明白,她为了爱也同样做到了不顾一切不惜一切,只是她与情深二人所付出的方式不同而已。

万俟峰心中也很明白崖上梅为了爱自己,所付出的并不低于情深,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是他自己有爱的女人,一个是他不爱的女人,一个是为他付出了生命,一个为他虽然保留了生命,但却付出了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一切。

意浓听了崖上梅的这一番话,也从迷茫的伤痛中明白了过来,但见他如释重负的站了起来,点了点头道:“对,妹妹是好样的,我是应该为有这样的妹妹自豪,我也应该为了妹妹的爱而去努力”。

他说完,长长一叹,从万俟峰怀中抱起了情深的尸体,朝他的石屋走去。

少时,意浓从石屋中走了出来,但他抱走的情深却已不知去向,想必是被他放在了石屋之中吧。

这意浓出了石屋,来到万俟峰面前,拱手一致,沙哑着道:“我妹妹虽然为你而死,但我并不怪你,因为这是我妹妹的宿命,这是她自己为爱选择的路,在爱的路途中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谁没有去珍惜谁,你不懂得珍惜我妹妹是你的损失,也是你的懦弱,万俟公子,你可以出谷了,而且……而且崖姑娘也可以随你一同出谷”。

他此话一出,使得万俟峰崖上梅二人相视一愣,又同时惊讶的望向了他。

但听得万俟峰小心翼翼的问道:“谷主,你……你真的让崖姑娘出谷吗?”

意浓点头一叹道:“在此之前我只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并不懂得爱象征着什么,但现在我从我妹妹身上懂得了什么才是真爱,爱,不应该是自私的,更不应该是强加的,爱一个人应该让他快乐,让他幸福,让他无忧无虑的生活着,既然崖姑娘名花有主,新也有所属,我又何必将爱强加于你,让我所爱的女人因为我的爱而忧郁,与其让她忧郁的生在痴情谷,又何不让她快乐的活在世外”。

他说到此处,望着有些惊讶的崖上梅,伤怀的一笑,又道:“希望我没有明白的太晚”。

崖上梅听了这话,瞬间有些激动了起来,正欲开口,却听得万俟峰说道:“多谢谷主深明大义,也多谢谷主能够明白何为强人所难,本人也为谷主你的这种作为而折服”。

意浓一叹道:“如果万俟公子真的有诚意,那谢的不应该是我,而是我妹妹,是她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爱,让我明白了如何对待爱。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又回到了伤怀之中,但听得崖上梅问道:“谷主,你若让我出谷,那你如何向你们痴情谷交代”。

意浓无奈的一笑道:“你本就是世外之人,虽然我痴情谷独霸天地,但也不可因为我而乱了方寸,更不可使祖先们泉下含恨,所以此事我自有安排,你就好生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共度今生吧,不过若真有来世,我意浓是绝对不会再放过你的”。

他说完竟欣然的笑了起来。

崖上梅听着他那纯真而自豪的笑声,心中一颤,惊色的道:“难道……难道谷主你要为我以身而正谷规吗?”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顿时明白了过来,也不由得是惊讶万分。

意浓笑罢,畅怀一叹道:“妹妹只不过是一介女流,却可以为爱不顾一切不惜一切,且置生死于度外,我意浓乃堂堂七尺男儿,铮铮铁骨,既然口口声声说爱,那又为何不能为爱去做点什么呢”。

崖上梅激动的道:“谷主真的要效仿情深妹妹吗?”

意浓一摇头道:“不,这不是笑话,我也无需效仿,这只是我心甘情愿想要去做的事,就算我有些不甘心,但只要你开心,我又有何不可”。

崖上梅望着一脸柔情的意浓,没有了惊讶,而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意浓见了崖上梅这种笑容后,不由心中一酸,伤情的一叹道:“自从你入我痴情谷以来,我从来没有见你笑过,也没有如此的笑过,但现在你笑了,而且我也感觉的到你这是开心的笑……”

意浓说到此处,也随之笑道:“我总算明白了应该怎样去爱一个人,这也是以前从未想过的事,但现在我却做了,我很高兴”。

崖上梅此时的眼中已微微有些湿润,她是真的感动了,她没有想到意浓会真的如此在乎自己,她也没有想到,意浓如此的包容她,但见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才道:“谷主,你真的很在乎我的笑吗?”

意浓点了点头道:“一个人是否真的幸福,是否真的快乐,只有从他的笑容中才可以感觉的到,周幽王为搏得心爱的女人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以至后来的国破家亡,我意浓为了让心爱的女人开心而笑,失去的只不过是一次生命而已,我与周幽王相比,可谓是差之远矣”。

崖上梅只听得心中一颤,激动的道:“谷主,你不会后悔的你的决定吗?”

意浓叹道:“失去了心爱的女人与自己的生命,我当然后悔,但如果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活着,我又何乐而不为,而且我也很自豪,因为这一切都是我给予的……”

他说到此处,语气一顿,望了一眼万俟峰,平静的道:“好了,痴情谷就不留二位了,二位请随我来”。

意浓说完此话便抬步朝小桥走去,而万俟峰与崖上梅此时却有些发怔了,意浓过了小桥,见二人仍在原地相视着发怔,不由一笑道:“怎么,二位舍不得离开我这世外桃源吗?”

万俟峰听了此话,上前拉起崖上梅的小手朝小桥走去。

意浓失落的一叹,伸掌望崖壁上的凸出一拍,那崖壁也随即裂开了一道石缝,他也随之而入,那万俟峰与崖上梅也急忙跟了出去。

这意浓在前领着万俟峰与崖上梅二人出了这道石门便顺着小道而行,直奔痴情谷的山门而去,不时,一行三人便停留在了一放崖壁前,那意浓停顿了少许,仍是咬了咬牙伸掌一拍,只听得一阵响动,那崖壁已裂开了一道石门。

------------ 第一百七十二章: 只为表白 这意浓打开了这道石门,转身拱手一致道:“从这里出去,痴情谷的山门自然会打开,我就不送二位了”。

万俟峰兴奋的拱手致了一礼道:“多谢谷主,此恩此情,我二人没齿难忘”。

他说完,又拉起了崖上梅的小手便走,但却被崖上梅抽了回来,使得他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不解的问道:“你……你怎么了”。

“我……我决定留在痴情谷”。

崖上梅平静的说出了此话,而她的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

但当万俟峰听到她这平淡的话时,却不由得大惊失色,慌忙的问道:“你……你说什么?”

意浓听了崖上梅这话,却是浑身一震,但也是有些不解的望向了她。

崖上梅望了一眼意浓才道:“我要留在痴情谷,和爱我的人生活在一起,这应该是我一生中最好的一个归宿,我不想再失去了,难道……你不觉得吗?”

万俟峰知道她这话中的意思,他也明白崖上梅之所以留下,不光是为了自己,其中也是为了爱的原因,他沉默了了少许,才失落的道:“是啊,谷主如此的爱你,在这天地中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既然你有了真爱,又得到了真爱,我又岂可再阻挠,让你失去一生中最难得的东西,而且这又是我无法全给予你的……”

他说到此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住了内心的悲伤,长叹一声道:“你放心,我会将此事向你师父禀明,而且……你也不用为世外的一切事情担心,我会照顾好的”。

万俟峰这话有着另一重意思,当然崖上梅是听的明白,而万俟峰说完此话,望了一眼石门外,又将目光移到了崖上梅的脸上,而那崖上梅也正痴痴的望着他。

二人的眼神中都有伤心,都有无奈与不舍,他们都各自在回想着,从前的那些相遇,那些分离,那些交织成缠绵的话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的清澈,但这一切的一切,却即将成为往事,这种结果也许是他们想要的,但他们此时却都不想拥有这种结果,但人生也许就是这样,有些时候,明明你不想拥有这些,却也不得不去面对这些。

许久……许久,只听得万俟峰有些颤颤的道:“你……你珍重了”。

他这话音一落,那泪水也跟着流了下来,这是他伤心的泪水,因为他真的伤心了,这也是他懊悔的泪水,因为他真的懊悔了,这更是他无奈的泪水,因为他确实无奈了。

意浓早已转过了身,不再注视着二人,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这也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害怕他的一言一行又会导致另一种结局的发生,所以,就连他的呼吸也非常的小心翼翼,但他的心中却是汹涌澎湃了。

崖上梅此时没有流泪,而是缓缓的走到了万俟峰的面前,抬起衣袖柔和的拭擦着万俟峰脸上的泪水。

不时,但见崖上梅主动的在万俟峰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柔柔的念道:“痴情异林路,春风望界外,与君离别意,只为江湖人,若君是知己,天涯若比邻”。

她念完,坚定的道:“你……你走吧”。

万俟峰听得出崖上梅这话语中的无奈,是伤情,是缠绵,还有坚定,他的心中也更是一阵阵的抽痛,但见他点了点头道:“保重”。

他说完此话,便转身朝石门外而去,他此时的心情也许并没有人能够理解,但当他前脚刚踏出石门时,却见那崖上梅急忙追到了他的身后,急促的道:“你……你也保重”。

她说完这话,那泪水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万俟峰闻言,身躯一震,但他并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这一回头,或许还将有许多事情会发生,但他也并没有就此而去,而是停顿了下来。

那崖上梅悲伤的咽了咽下唇,抽泣着道:“你……你一定要记住,为我……为我保重”。

万俟峰深深的点了点头,抬脚而去,他后脚刚跨出石门,只听得身后一阵响动,待他回头时,那石门已经闭合了。

他的心也为之更为的抽痛,而口中也沙哑的念道“痴情异林路,春风望界外,与君离别意,只为江湖人,若君是知己,天涯……若……比……邻……”

他念完又沉默了少许,才朝着痴情谷的山门处走去。

其实万俟峰明白,崖上梅并不想留在痴情谷,她之所以留了下来,只是不想成为自己的负累,也不想让自己的处境成为她的负累,但万俟峰也知道那意浓一定会带给崖上梅快乐与幸福,而且痴情谷内的平淡,也是崖上梅现今最好的归宿,这也是万俟峰永远给不了她的生活,因为江湖中不可能存在平淡,而万俟峰的生活也不可能平淡,也许崖上梅看透了这一点,才执意留在痴情谷吧。

他刚走了不到十丈,便听得前面传来了一阵响动,那痴情谷的山门也自然的打开了,只见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定了定神形,便大步的走了出去。

此时的痴情谷外正值晌午,这万俟峰的出现,那等在谷外的常见,东、南、西、北四少女也急忙迎了上来,但这五人看到只有万俟峰一人时,都不由疑惑不解,各自的心中也是浮想联翩。

“师兄,怎么只有你一人,崖……崖姐姐呢?”

还未等其他四少女反应,那常见便急促的问出了此话。

万俟峰一叹道:“崖姑娘她……她留在痴情谷了”。

他此话一出,使得东南西北四少女及常见相视大惊道:“为什么”。

万俟峰无奈的道:“因为她要嫁给意浓”。

常见听了这话,差点跌倒在地,只见他面无表情的自语道:“崖姐姐要嫁给意浓……嫁给意浓……这是为什么”。

那南荷香也是万分不解的道:“万俟掌门,小师妹喜欢的人是你,她为什么要嫁给意浓呢,是不是她在里边出了什么事情”。

南荷香此话一出,其他几人也都随即脸色各异的望向了万俟峰。

万俟峰急忙一摇头道:“你们放心,崖姑娘很好,这一点我可以用人格担保……”

那东南西北四少女以及常见听了这话,脸上的情绪也随之缓和了下来,万俟峰见此,才将在痴情谷中发生的一切都讲了出来,当然,他并未将他与崖上梅、情深之间发生的情节讲出,因为这一切都只能永远的埋藏在他的心中。

东南西北四少女只听得脸色各异,但却是很安定,也都为崖上梅所得到的爱情而高兴,而羡慕。

但那常见却是一脸的悔恨,他呆呆的望着早已合拢的岩壁,沉思了起来。

万俟峰讲完了痴情谷的一切事情,便朝着四少女拱手一致道:“本人未将崖姑娘带回玉女门,实在是惭愧万分,也无颜面去见令师了,烦劳四位姑娘能将此事如实禀报”。

东楼月也拱手还了一礼道:“万俟少侠请放心,小师妹的事情我会如实禀报的”。

万俟峰点了点头,又是拱手一致道:“那就有老四位姑娘了”。

东楼月也是点了点头道:“万俟掌门,既然小师妹的事情已成为定局,我们也无能为力了,家师也一定还在为此事担忧,所以我们师姐妹四人也就先行一步了”。

她说完又朝着一旁发愣的常见拱手致了一礼,转身上马而去。

南荷香、西洛夕、北妩媚三人也纷纷一拱手,打马而去,片刻之间,便已消失在了崎岖的山道上。

万俟峰目送走了玉女门四少女,望着发呆的常见一叹道:“师弟,这痴情谷除了能从里面而出,咱们是没有办法进去的,咱们还是……回山吧”

“掌门师兄,你先走吧”。

但听得常见呆滞的说出了此话。

“师弟,你想去哪里?”

万俟峰不解的问出了此话。

常见仍是呆呆的望着那早已合拢的岩壁,淡淡的道:“我哪里也不去,我要在这里等着崖姐姐出来”。

万俟峰心头一酸,轻叹道:“师弟,崖姑娘……她是不会出来的”。

常见也是一叹道:“掌门师兄,你知道吗?师弟我很喜欢崖姐姐”。

万俟峰无奈的一点头道:“师兄知道,师兄也能明白你的心情”。

“可是崖姐姐却不知道,她也许明白,但我却从来没有告诉她”。

常见急促的说出了此话,他的情绪明显的激动了起来。

万俟峰听了此话,心中又是一酸,摇了摇头道:“师弟,如今事已至此,你还是随缘吧”。

常见惨然的一笑道:“随缘?就是因为随缘这两个字,才使得我要留下来……”

他说到此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色一正又道:“从我第一次见到崖姐姐时,我就已经喜欢上她了,但我却一直没有向她表明过我的心迹,如今我知道为时已晚,但我却不甘心,我不甘心我的爱因为距离而消失,我不甘心我的爱随着时间而淡忘,而且我也不想要我爱的人却不知道我在爱她,所以我要留下来,在这里等着她,她一天不出来,我就等她一天,她一年不出来,我就等她一年,她若一生不出来,我就在这里等她一世,直到她出来,我将我心中的爱慕之情向她倾诉后,便会回重阳山向掌门师兄你请罪”。

------------ 第一百七十三章: 别样相逢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得伤感万分,暗道:又是一个痴情种子。

而他口中却道:“师弟,你这又是何苦,俗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梅”。

常见伤感的一笑道:“掌门师兄,我知道,但我只是想告诉她我喜欢她,我爱她而已,别的我根本就没有奢望过,掌门师兄,你走吧”。

万俟峰无奈的一叹,刚叫了一声师弟,但见那常见已跪在了自己面前,将他与自己的宝剑一起递了上来。

万俟峰见此,惊色的道:“师弟,你这是作何?”

常见低着头,平静的道:“请掌门收回重阳派之物”。

他这声音虽然透露着一丝颤抖,但却是非常的坚定。

万俟峰也是听得心头一紧,竟一时楞在哪里,不知如何是好。

“请掌门收回重阳派之物”。

那常见又说出了此话,催促道。

万俟峰紧皱着眉头,沉沉的道:“师弟,此事事关重大,你要想清楚”。

常见语气平淡的道:“我别无选择,求掌门师兄成全”。

万俟峰长长一叹道:“不是你别无选择,是你不想给你自己一次机会”。

常见沙哑着道:“师弟我已经后悔没有将自己的心意表明,到了现在我不想再后悔一次,崖姑娘虽然身在痴情谷,但她却不知道我在深爱着她,掌门师兄,若我连向她表达的机会都不给自己一次,那我的爱又有何意”。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知道常见的心意已决,他也明白常见此时的心情,只得点了点头道:“好吧,师兄我就替师父收回你的佩剑”。

他说完迟疑了少许,伸手握住了两柄宝剑,但他却迟迟不想拿起。

常见见此,双手一松,两柄宝剑也随之下坠,也使得万俟峰急忙握紧了宝剑,缩了回来,但他的脸色却十分的难看。

“掌门师兄,若……若师父们问起,就说师弟我独自修行去了,或者我已身矣江湖”。

常见随即沙哑的说出了此话。

万俟峰沉默了稍少许道:“师兄我知道如何向师父们交,如果有一天你想明白了,就速回重阳山,免得……让我们为你担心”。

常见点头嗯了一声。

万俟峰伸手拉起了跪在面前的常见又道:“师弟,凡事都有他的定律,该收手时需收手,你若一味的执意下去,那哭的是你自己,而且也毫无意义……”

他说着语气一顿又道:“师兄我去了,你……好自为之吧”。

他说完转身将常见奉上的两柄宝剑挂在了马鞍上,轻身一纵,便跃上了马背,回头看时,但见那常见的脸上已挂着两行热泪。

那常见颤颤的道:“师兄,你也保重,记得帮我问候师父师叔们与吴明师弟”。

万俟峰鼻尖一酸,点头嗯了一声,自语道:“有缘无分是悲伤,有份无缘是伤悲,你们如此的伤害自己,却不知道在同时你们也在深深的伤害着别人”。

他说完便打马而去。

那常见咬了咬牙。没有再说什么,任由那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而此时的万俟峰也留下了泪水,这泪水中有恨,也有无奈,他恨他不能为常见规划一条完美的人生路,他恨他这个做师兄的却不能去左右师弟们的情感,这也许就是一个江湖中人的无奈,一个江湖中人对爱情的无奈,或许,人在江湖,就不应该有爱,不应该有情。

傍晚时分,这万俟峰已来到了一座小镇上,便找了一家客栈,吃饱喝足后,才让小二收拾了一间客房,一觉睡到了天亮。

天一亮,这万俟峰梳洗了一番后便独自在房中徘徊了起来,他沉思了许久后,才唤来一名小二,取来纸笔,修书一封,并给了那名小二一锭白银,让店小二亲自将书信送往重阳山。

那店小二见此,犹豫一番后,便拿着书信朝重阳山而去。

这万俟峰在店中吃罢早,又备足了干粮与水,才付了店钱,打马直奔神月教总坛四方坪而去。

一连数日,这万俟峰都是马不停蹄的疾奔而行,虽然他心中焦急,但倒也是逍遥自在。

这日中午,他已打马来至一家野店外,便勒马而下,他刚进入店中坐下,便见得数十匹快马从那店门前大道上疾驰而过,仔细一看,那马上之人全都是背负大刀的黑衣武士,但随后又从店门前奔过了数十匹快马,而马上端坐的却都是些名门正派中人,而且个个面色兴奋。

万俟峰见此,也不由眉头一皱,暗思待:今日倒是怪了,这正邪两道竟然同路奔行,而未发生争斗,反而个个面色喜悦,这其中难道有何猫腻不成?

他想到此处,拿起桌上的七星剑,扔给了店小二一锭碎银,便急忙出了店门,纵身上了马背,打马随后跟了上去。

不到两个时辰,这些正邪两道中的武士纷纷各自下马,持着兵器,迅速的往林中深处而去。

万俟峰见此,也不由暗暗惊讶,也急忙纵身下了马背,一紧手中七星剑,随后悄然跟了上去。

这万俟峰进的林中,不足半里便已听到前面传来了打斗之声,他也急忙纵身上了一棵大树,朝打斗之处望去。

但见得人影闪动,刀来剑往,四处鲜血飞溅,好不的惨烈,仔细一看,原来是上百号正邪两道众人正围着一男一女厮杀着。

这万俟峰仔细观那被围攻的一男一女两人,不由大吃一惊,更是惊喜万分,因为这被围攻的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他日夜担忧的雪儿,与那神月教的青龙。

万俟峰见此,虽然恨不得立马拔剑下去,但他却并没有动身,而是陷入了思索之中,他不明白这正邪两道中人为何会围攻雪儿与青龙,更不明白的是这雪儿身为神月教的神女,而那青龙也是神月教七大堂的堂主吗,为何会被神月教的人与正道中人联手围攻,和其中也并不是简单的以下犯上了。

他心中虽然在揣测着,但他的双眼却是紧盯着打斗中的变化,但见得青龙一把大刀犹如一条游龙一般,刹那间已有数名正邪两道中的武士死于其刀下,而那雪儿却不愿伤人,手中的宝剑除了招架之外,就是虚晃几招,逼退近身之人,这与江湖中传闻的神女可谓是判若两人。

又是数个回合之后,你围攻二人的上百号正邪两道中人已有三四十人死于青龙的大刀之下,但青龙为了护住雪儿,全身上下也多处受伤,但这却并未使她胆怯,反而更为勇猛起来,这也不愧是神月教七大堂中的堂主了。

这正邪两道中人见死伤惨重,却仍未拿下二人,都不由围而不敢再战,但见得一名黑衣武士一摆手中大刀冷喝道:“你们叛我神教,又杀我神教众多教众,你们以为逃出了总坛四方坪,就可以安然无恙了吗?”

青龙一摆大刀,怒斥道:“你这吃里扒外的小人,有种的就上来与本堂主拼个死活”。

那说话的黑衣武士听得一怔,但见他扫了一眼围在四周的正邪两道众武士,大声道:“诸位朋友,不论往日我们有多少恩怨,也不管日后我们何去何从,我们此时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齐心协力共同诛灭这两大魔头”。

这黑衣武士话音一落,便听得一名正道中人愤恨的道:“对,这妖女害死了正道多少英雄好汉,害的多少人妻离子散,今日若不除去他们,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英雄好汉们,只要大家同气连枝,齐心协力的除掉他们,至于日后,大家就各安天命了”。

这名武士话音一落,一挥手中单刀朝雪儿砍去,看来他是恨透雪儿了,与此同时,那青龙也被二十余名正邪两道围攻了起来,而围攻雪儿之人却多达四十余名。

场中的这一变化,使得树上观战的万俟峰脸色大变,但见那围攻青龙的二十余名正邪两道中的高手并不是给予拼个你死我活,而是心照不宣的苦苦缠斗着,看样子,他们是先要缠住青龙,那雪儿才是他们是主攻对象。

这青龙又怎么会看不明白,也是急的嗷嗷大叫,但他无论如何的冲杀,却也无法冲出重围。

万俟峰见此情形,哪里还敢犹豫,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块布巾,蒙住了面部,身形一动,已从树上纵身而下。

他人还在半空,手中的七星剑已被拔了出来,但见得他随手几剑划出,那些围攻雪儿的武士们,已是大惊失色的退到了一旁,而她们手中的兵刃早已是断的断,飞的飞。

原来这万俟峰并不想取他们的性命,若是真想置他们于死地,恐怕这正邪两道中的武士早已横尸在此了。

这万俟峰双足一落地,随手搂住了身旁慌乱中的雪儿,朝林外疾驰而去。

万俟峰的这一出现,使得正邪两道中的武士们顿时乱了方寸,那青龙见雪儿被救走,也顿时欣喜万分,急忙砍倒了倒在身前的几人,杀出了一条血路,紧随万俟峰而去。

这些正邪两道中的武士们哪肯就此善罢甘休,各自挥舞着兵器从后追了上来,万俟峰见此,手中七星剑一翻,反手便是一剑,只听得‘嘭’的一声,一道剑气击在了身后,溅起了层层泥沙,挡住了追在身后的正邪两道中的武士。

------------ 第一百七十四章: 爱是包容 这万俟峰搂着雪儿的娇躯,疾奔出了树林,并随即纵身上了自己的坐骑,打马而去。

那青龙此时也顾不得疲惫与伤痛,也急忙纵身上了一匹快马,打马紧跟在了万俟峰的身后。

这万俟峰抱着雪儿的娇躯打马疾奔了数十里,才放慢了马程,这坐在他怀中的雪儿可早就是焦急不安了。

这雪儿本以为今日是在劫难逃,但却不曾想到从树上飞来一个蒙面人救了自己,她心中虽然在暗自庆幸,但却并不知道这个抱着她的人就万俟峰,所以一颗芳心一直狂跳不止,脸上更是青红不定,如今见那马儿已不再疾奔,也不由挣扎着往前挪了挪娇躯。

万俟峰见此,心中也是一阵偷笑,急忙故意朝前挤了挤,将前胸紧紧的贴在了雪儿的后背上。

雪儿见此,也知是身后之人故意而为,也不由顿时面红耳赤,尴尬不已,并欲跳下马去。

万俟峰见雪儿欲挣扎下马,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雪儿本是浮躁难安,如今又听得身后之人调笑,不由怒气顿生,但她心中却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连呼吸也不由自主的急促了起来,也急忙扭头朝身后之人望去。

这万俟峰本来想好好的戏弄雪儿一番,但没想到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如今又见雪儿扭过头激动的望着自己,心知那雪儿已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便顺手扯掉了蒙在脸上的布巾,露出了本来面目。

那雪儿听到了万俟峰的笑声,就已觉得是那么的熟悉,而万俟峰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也让他心荡神怡,但他却一时不敢确定此人是谁,所以才扭头观望,当她看到一脸微笑而又深情望着自己的万俟峰时,她直觉心中一颤,鼻尖一酸,那泪水顿时从眼中涌了出来,嘴上也不由叫道:“峰哥”。

万俟峰见此,也是心中一酸,急忙勒住坐骑,随即将雪儿扶下了马背,并将她紧紧的搂入了怀中。

此时的雪儿并没有因为见到朝思暮想的万俟峰而兴奋,反而失声的痛苦了起来。

这万俟峰也明白雪儿心中的苦,更明白雪儿心中的痛,他轻轻的拍了拍雪儿的后背,沙哑的道:“没事了,有峰哥在,一切都会好的”。

雪儿点着头泣道:“峰哥,爹……爹被乞志给……给害了……”

她说完又放声的大哭了起来。

万俟峰一叹道:“果然不出所料”。

雪儿听了这话,才惊讶的慢慢收住了哭声,抬起头望着他问道:“峰哥,你……你早就……早就料到爹会有此一劫吗?”

万俟峰点了点头,伸手擦掉了雪儿脸庞的泪水道:“峰哥也是听到你的事情后猜测到的”。

此时的青龙也早已下马,但他却站在一旁,视而不见,如今见二人分开,才朝着万俟峰拱手致了一礼说道:“刚才多谢万俟少侠相助

虽然青龙刚才生死护卫雪儿,被万俟峰看在眼中,也大为感激,但他却对青龙仍无一丝好感,不由冷漠的道:“本人只是要救雪儿,并不是想相助你青龙堂主,所以这谢字就免了吧”。

青龙听了这话,不由得尴尬的笑,不再言语。

雪儿急忙道:“峰哥,你不要这样对待青龙叔叔,要不是青龙叔叔,雪儿早就死在四方坪了”。

万俟峰听了雪儿这话,脸色也顿时缓和了下来,不解的问道:“雪儿,你们怎么会被正邪两道众人同时追杀,而且江湖盛传你是神月教的神女,这其中到底还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雪儿伤怀的一叹道:“雪儿被爹带下了重阳山后,却在路途中遭到了前往援助重阳派各大门派的埋伏,虽然我们退回了四方坪,却也是死伤惨重,而且爹伤更是雪上加霜,刚一入四方坪便遭到了乞志那小人的暗算”。

她说到此处,又是一叹道:“当时雪儿只知道爹已经落入了乞志那小人的手中,并不知道乞志那小人已将爹爹给害了……”

她说到此处那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万俟峰也是一脸的酸楚,虽然他对天山神童已经没有了多少敬意,但那天山神童毕竟是一个慈爱的父亲,所以他也不由得替天山神童遭遇感到伤情,只得也随即一叹道:“所以你也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情”。

雪儿点了点头,抽泣着道:“峰哥,你……你会怪我吗?”

万俟峰摇头一笑道:“有很多事情本来就是我们无法去左右,无法去控制的,若峰哥要怪谁的话,那应该是峰哥自己,而不是无辜的你,因为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人才让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雪儿感激的点了点头,沙哑着道:“我也知道这是被乞志那小人利用,但当时我也没有办法,所以才任由他摆布,后来查探出爹爹已经被害,便随即逃出四方坪,谁知那乞志小人早有防备,是青龙叔叔与爹的几名心腹手下誓死保护,才得以让我安然的逃出了四方坪……”

她说到此处已是恼怒无比,但见她语气一缓又道:“这乞志好似有什么要事缠身,却也并未亲自追杀我们,而是派人在江湖中放出风声,并混淆视听的说我与青龙叔叔叛离神月教,而神月教教众又只认金令不认人,所以我们才被正邪两道中人四处追杀,今日要不是峰哥你,恐怕雪儿就真的见不到峰哥了”。

万俟峰听得心中一酸,皱着眉头道:“要不是我觉得正邪两道众人一路同行定有猫腻时,恐怕此时我却已到了你四方坪境内了”。

雪儿听了这话,已明白万俟峰要去四方坪的目的了,心中也不由顿时激动万分,沙哑着道:“峰哥,你这次真的是要去四方坪吗?”

万俟峰点了点头,一脸正色的道:“对,我心爱的女人在四方坪受苦,我又怎么能不去接她,不过现在不用了”。

雪儿听了这话,随即倒在了万俟峰的怀中,沙哑着道:“其实雪儿也知道峰哥早晚都会到四方坪找雪儿的,但没有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万俟峰一叹道:“我们这一路走来,这些九死一生中分分合合,好像都是一场梦而已,也许这就是缘与分吧”。

雪儿点头嗯了一声道:“但这一切的一切有的是属于我们自己的,有的却是别人恩赐我们的,我们还能够在一起,我们应该感激他们”。

万俟峰听了雪儿这话,心中一动,也明白了一些什么,随即缓缓的松开怀中的雪儿,朝着一旁的青龙拱手一致道:“曾经的一切已去,雪儿能够安然的逃出四方坪,也多亏堂主你的舍命相助,我万俟峰在此谢过”。

青龙急忙还了一礼道:“我只是为教主尽忠,万俟少侠你不必多礼”。

万俟峰点头一致又道:“如今已青龙堂主你的身份,如今恐怕也不宜过多在江湖中走动了,不知堂主将何去何从”。

青龙听了这话,也不由顿时伤感了起来,一叹道:“如今神女有万俟公子你守护,本堂主也放心了,想来教主在九泉之下也一定会安心了,至于本堂主如今已成为我神教的叛徒,又为你所谓的正道儿不容,至于日后……”

他说到此处,竟不由自主的仰头望向了上空,他那凄凉的的神色也让万俟峰心中不由顿时怜悯了起来。

雪儿见此,急忙说道:“青龙叔叔,你不必伤心,雪儿会与青龙叔叔共觅归身之处,雪儿定会将青龙叔叔视同生父,绝不会让青龙叔叔你无依无靠,流落江湖”。

青龙听了这话,顿时激动万分,急忙施了一礼道:“神女言重了,属下怎敢劳神女如此敬重,神女无需为属下担忧,因为属下心中已早有打算”。

雪儿听得一怔,忙道:“青龙叔叔,你有何打算,可否告诉雪儿”。

青龙回道:“乞志虽然已登上教主之位,但我神教中有多数教众都是屈服于他,如今这乞志正在闭关,修炼焰火天蚕甲上的神功,属下也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万俟峰听了青龙这话,不由面色一喜,暗思道:“这焰火天蚕甲上只是一套地生心法,那乞志不修炼则以,若他修炼,对他定是有害无益”。

他想到此处,忙道:“乞志生性狡诈,我想他定然早就有此防范了,恐怕青龙堂主你一入四方坪便会受制于他”。

雪儿也急忙道:“是啊青龙叔叔,那乞志是否是真的在闭关练功我们却并不真的确定,也许他是等着我们去自投罗网,此事青龙叔叔你还是三思而行吧”。

青龙一叹道:“如今属下恐怕也只有如此了,就算属下落得个身首异处,那属下他日泉下见到教主,也算对教主有个交代。”

万俟峰听了这话,倒也为青龙的忠诚而感动,急忙拱手致了一礼的道:“本人有一言不知青龙堂主可愿意听”。

青龙忙还了一礼道:“万俟少侠有话但讲无妨”。

------------ 第一百七十五章: 武林大会 万俟峰一点头道:“堂主你此去四方坪可谓是飞蛾扑火,自投绝路,若堂主愿弃暗投明,放下邪念,本人倒有办法让堂主你安身”。

青龙听了这话,无奈的一笑道:“邪念?万俟少侠,你认为你们自称是名门正派众人就个个没有邪念吗?你就这么肯定被你们称之为魔教的我们就一定是邪魔歪道吗?”

万俟峰听了这话,却也不由一怔,叹道:“善恶本就在一念之间,你我感觉好那就是善良,那就是正义,若感觉不好,那便是邪恶,旁门左道,谁又能真正的分得清什么是善良,什么是邪恶,又拿什么去衡量这些”。

青龙也是一叹道:“自古正邪不两立,其实是我们各为其主,各行其道而已,我青龙虽然是神教中人,但自问行事也是光明磊落,坦坦荡荡,而你们自认为是名门正派中人又有多少能够真正做到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雪儿听了万俟峰与青龙的对话,也不由感慨的道:“是啊,峰哥,善与恶都是生性所带,只要其心正,其身正,哪怕是身在万恶之中,他也同样会一尘不染,毫无邪念”。

青龙听了雪儿这话,也不由欣然点了点头,但听得雪儿一笑,望着万俟峰又道:“峰哥,我已经听说你现在的身份与地位,可你现在却与我这魔教神女在一起,那你如何面对江湖,如何面对你所谓的名门正派。”

万俟峰苦笑一声道:“我虽然生于名门正派,但诸多行事却也不为认可,但凡事我求的问心无愧就可,至于什么是正邪,什么是善恶,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就由他们去说吧”。

雪儿歪着头笑道:“真的?峰哥你你害怕他们也把你当成邪魔歪道吗?”

万俟峰嘿嘿一笑道:“不怕,只要能和我的雪儿在一起双宿双飞,我什么也不怕”。

雪儿听了他这话,顿时脸上一红,娇嗔道:“你少臭美啦”。

她说完便转过了身,沉浸在了幸福之中。

因为有青龙在一旁,所以这万俟峰倒也不好再说那些露骨的话,也急忙定了定心神,走到青龙面前拱手问道:“堂主可知道月圆之夜的英雄会?”

青龙一点头道:“此事我早有所闻”。

万俟峰又道:“现如今神月教有乞志掌控,以他的野心与手段,早晚会对我正道武林大肆进犯,所以我们现在要团结一切的正义力量除去此人,以免给江湖带来更大的浩劫”。

青龙有些不解的道:“万俟少侠,我本是神教中人,你对我提及这些,不知意欲何为”。

万俟峰一笑道:“本人知道堂主乃血性汉子,所以想邀请堂主共赴英雄会”。

青龙听得面色一惊,但随即一笑道:“万俟少侠,我乃你正道中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就算我有此心,恐怕也是事未成而身先死了……”

他说到此处,语气一正又道:“我青龙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教主对我有知遇之恩,如今教主大仇未报,就算死,本堂主也要死得其所”。

雪儿听了青龙这话,也不由顿时伤怀了起来,万俟峰听了这话,也不由得为之一叹道:“是啊,以堂主的身份,我正道中人又岂能容得下你,而且又有多少人能够相信堂主你的心志”。

他说到此处,那眼神那眼神却不由自主的停留在了马鞍上的两柄宝剑上,心中也是顿生一计,笑道:“堂主若是真有心,归于我正道,本人倒是有一计可使”

雪儿与青龙听了这话,都不由望向了万俟峰。

万俟峰一指马鞍上的两柄宝剑又道:“我重阳派此次前往英雄会的弟子不下百人,堂主与雪儿可扮作我重阳派的弟子,谅他们也分辨不清,待出去乞志后,咱们三人想怎样便怎样”。

他这一句‘咱们三人想怎便怎样’那青龙与雪儿又岂会听不明白,都不由顿时一脸的欣喜。

但青龙还是迟疑了少许问道:“这……若是中间出了什么差池,岂不是会为你重阳派带来大祸”。

万俟峰摇头一笑道:“只要乞志一除重阳派我自有安排,不过就要委屈堂主你一段时间了”。

青龙摇头一笑道:“我青龙与你们名门正派敌对数十年,没想到如今却还要你们名门正道来围为我庇护,真是造化弄人,世事难料啊”。

万俟峰听了这话,已知青龙已赞成了自己的想法,也不由望向了一旁的雪儿,那雪儿心中早已乐开了花,急忙点了点头。

万俟峰也笑着一点头道:“现在你英雄会之期还有半月有余,这半月之内,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赶去”。

雪儿思索的问道:“峰哥,那咱们现在是先去重阳山还是直接赶往忠义会”。

万俟峰一笑道:“我早让人送了书信回山,我们现在只需到驿站等候与我重阳派的弟子汇合,再行议事”。

雪儿听了这话,眼珠一转,鞠了一礼道:“谨尊掌门法令”。

万俟峰听了这话,笑了笑,但他一想到与崖上梅之间的事情不由心中一慌,急忙问道:“雪儿,你除了知道这些以外,你还知道一些什么?”

那雪儿望着眼神闪烁的万俟峰,撅了撅嘴唇道:“雪儿还知道有人帮助峰哥将体内的阴阳之气融合一体,其余的就不知道了”。

万俟峰只听得有些心惊胆战,但却有些不解的问道:“雪儿,你在神月教应该处处受制,又怎么会对我的事情知道的如此详细”。

雪儿白了一眼万俟峰道:“虽然我被乞志所利用,但怎么说我也是神月教的神女,要想知道些什么,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万俟峰点头哦了一声,有些忐忑的道:“雪儿,其实峰哥还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

雪儿已从万俟峰的神色中明白了过来,勉强的一笑道:“峰哥,我知道你要蒴什么,但那都过去了,如今你体内的阴阳之气已解,我们又都平平安安的在一起,这些就够了”。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激动万分,但仍是伤怀一叹道:“可是……可是峰哥又多做了一件对不起雪儿你的事情”。

雪儿摇了摇头道:“哪有草籽不沾身,哪有下雨不凝路,况且这些事情也都是你的无奈,同样也是你的痛苦,不过这也是我们的幸运,我们更应该去正确的面对这件事情,峰哥,雪儿并不是不在乎这些,而是雪儿更在乎你”。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自主的又将雪儿搂在了怀中,颤颤的道:“雪儿,谢谢你”。

雪儿嗯了一声又道:“齐姑娘为了爱你,她为你付出了一生的青春,而她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活着,崖姑娘为了爱你,也付出了她的一生,她的目的也同样是让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活着,而我……同样与她们一样的爱你,我不敢说我爱的比她们少,我也不敢说她们爱的比我多,可我却什么也没有为你去做,而却得到你所有纯真的一切,我已经很知足了”。

她说完仰起头,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万俟峰。

万俟峰也听得心中一阵酸楚,激动的道:“雪儿,你真的这样认为吗?”

雪儿使劲的点了点头道:“真的,峰哥你是我们三个人中的最爱,但她们付出了那么多,也没能够合理在一起,而我却一无所失的得到了你的爱,我应该是满足的,我应该是幸运的,而且我更应该去感谢他们,而不应该为了她们的出现而去责怪你一些什么”。

万俟峰有些不解的道:“感谢她们?你真的一点都不怪我吗?一点都不记恨他们吗?”

雪儿嗯了一声道:“是她们一次一次的考验着你的爱,而又把最后的机会一次一次的留给了我,也没有任何理由去责怪你,这只能说明峰哥你值得我们去爱,我也不会让她们失望的,只要峰哥你快乐,雪儿就快乐,只要峰哥你愿意,雪儿也会愿意,而且他们也会放心的”。

万俟峰情不自禁的紧了紧怀中的娇躯,沙哑着道:“谢谢你雪儿,谢谢你的宽容,谢谢你的接纳”。

雪儿欣慰的一笑道:“爱是需要理解,需要包容的,更是需要信任的,雪儿若不能去理解,那雪儿又拿什么去爱,雪儿若不能去包容,又怎么能得到峰哥你全部的爱,若雪儿对峰哥你的爱失去了信任,又怎么能全新歉意的去爱,而且峰哥你也并没有对不起雪儿,因为经过了那么多的风花雪月,你还仍然吧雪儿放在第一位,而且雪儿也明白有些事情是你无法去选择的,既然峰哥你无法去选择,那雪儿又为什么不能和你一起去面对呢”。

万俟峰激动的点了点头,他没有说什么,他也无话可说,他心中的苦楚,他心中的悲哀能够被人理解,而且能够被雪儿理解,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 第一百七十六章: 穿针引线 雪儿见万俟峰没有言语,轻轻一叹又道:“经过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峰哥依然还在雪儿的身边,雪儿只有感动,只有幸福,只要峰哥从此以后依然爱着雪儿,雪儿什么都不会去想,因为雪儿在乎的是和峰哥在以后的日子里朝朝暮暮,并不是在乎之前的那些是是非非”。

雪儿的这话中的意思那万俟峰又岂会听不明白,他不由急忙点了点头,坚定的道:“雪儿,每个人都难免在生存的道路上犯错,但同样的错明白过来的人是不会再明知故犯的,相信峰哥不会傻到再去重蹈覆辙”。

雪儿激动的点了点头道:“雪儿相信,雪儿一直都是这样相信峰哥你的”。

万俟峰嗯了一声,咬了咬牙,又道:“雪儿,但峰哥还有一件事对不起雪儿你”。

雪儿沉默了少许才道:“峰哥想让雪儿知道雪儿就听着,如果峰哥不想说,雪儿也不会怪峰哥你的”。

万俟峰点了点头,轻轻一叹道:“雪儿,峰哥……峰哥心中有两个角落,是……是雪儿你永远也不能占据的,请你原谅峰哥好吗?”

雪儿沉默了少许道:“是她们吗?”

万俟峰嗯了一声道:“峰哥没有办法忘掉她们,峰哥也不想去割舍她们,所以峰哥……只有对不起了”

雪儿摇了摇头道:“峰哥,你没有对不起雪儿,因为峰哥你没有错,而且雪儿认为峰哥你也应该这样去做”。

万俟峰听了这话,却有些不明所以,他之所以要向雪儿表明这些,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的爱有任何压力,他更想让她们对自己的爱得到雪儿真正的认可与尊重,但他没有想到雪儿的回答却是如此的明确。

那雪儿虽然看不到万俟峰的表情,但却能感觉到他的心思,不由得轻轻的从万俟峰的怀抱抽身而出,但见他望着远方平静的到:“每个人的人生中都会有一些只得留念的东西,齐姑娘与崖姑娘不但对你我有恩,而且也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开始,你若因为有了雪儿而淡忘了她们,那你一定是一个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的人,而且若你真是那样,那雪儿也会为了自己而担心,因为雪儿害怕某一天峰哥也会将雪儿去淡忘。

万俟峰激动的道:“不会了雪儿,永远也不会了,只要雪儿不要怪峰哥我对爱不转一,峰哥就知足了”。

雪儿转身望着万俟峰,正色的到:“峰哥,雪儿从来没有这样认为过你,而且她们也不会有这样的认为,峰哥,你放心,雪儿不会去占据她们应该得到的地方,更不会因为这样而扭曲了对峰哥的爱,我会和峰哥你一样,好好的珍惜她们,爱护她们,尊重她们,让她们和我们一同快乐,一同幸福,一同到永远永远”。

万俟峰有些惊讶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女人可以容忍自己的男人心中存在着别的女人,而且还如此大度的去接受,他觉得这是一件很荒谬的事情。

雪儿已从万俟峰的眼神中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欣然一笑又道:“峰哥,你难道不明白爱屋及乌这句话的含义吗?”

万俟峰听了这话,他的眼睛顿时湿润了起来,他又情不自禁的将雪儿紧紧的搂在了怀中,激动的道:“雪儿,谢谢你,我也替她们谢谢你”。

雪儿将头深深的埋进了万俟峰的怀中,声音颤颤的道:“不峰哥,你不应该谢雪儿,应该谢命运,谢我们的命运”。

万俟峰摇了摇头道:“可命运带给我们的并不全是快乐和幸福”。

雪儿一叹道:“但受益的却只有我们。

他这话一出,便与万俟峰同时陷入了回忆之中,他们都在回忆着一同走过的那些,一同经历的那些,这所有的所有虽然有痛,虽然有伤,但他们却都实实在在的收获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一直视而不见的青龙终于有些按耐不住了,但见他闷咳了几声,行了一礼道:“神女,万俟少侠,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咱们还是先是上路吧”。

万俟峰与雪儿听了此话,顿时回过神来,急忙面红耳赤的松开了对方。

青龙见此,也急忙纵身上了马背静候在了一旁。

万俟峰也不再言语,也将面红耳赤的雪儿扶上了马背,自己也随后纵身坐到了她的身后,打马朝前而去。

这万俟峰、雪儿、青龙三人打马来至一座集镇,便各自伪装了一番,才直奔忠义会的总坛而去,这一路之上,虽然到处都有正邪两道众人在追查雪儿与青龙的踪迹,但在三人的精心伪装与小心翼翼下倒也并未出过什么差错。

时间过的很快,在距离英雄会之期两日前,一行三人已来到了离忠义会总坛五十里外的接待驿站,而那吴明也早已率众在此等候多日了。

这万俟峰与吴明等众弟子相会后,他只说常见被一位世外高人收作了关门弟子,并将他在痴情谷中所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天马行空的描述了一番,而重阳派众弟子们也更是听的眉飞色舞,惊嘘四起。

这万俟峰与重阳派众弟子交谈了一番后,又吩咐吴明找来了两套重阳派弟子的衣袍,分别让雪儿与青龙装扮了起来。

重阳派众弟子虽然知道青龙的恶名,与雪儿最近的传闻,但见二人与万俟峰的关系,又听到万俟峰讲述了这二人在神月教的变故,也都各自收了戒备之心,与雪儿这个和蔼可亲,貌美如花的少女拉起了关系来。

万俟峰与重阳派众弟子在驿站休息了一日,第二日一早便率众直奔忠义会总坛而去。

这日晌午时分,万俟峰已率众来到了忠义会总坛的大门外,那大门两旁也早有十六名精明的武士分别站在两旁以礼迎接。

这吴明也急忙上前递上了英雄帖,那接过英雄帖的武士,看了英雄帖后,脸色一惊,急忙朝着万俟峰施了一礼,转身朝大门内飞奔而去。

不时,便见阴阳左右使兴奋的从大门内走了出来,这阴阳左右使各自与万俟峰以礼相问了一番,便领着万俟峰一行朝里走去,众人进的大院后,那阴违便领着重阳派大弟子朝左边大帐而去,而万俟峰却被阳奉引入了客厅之中。

万俟峰进入客厅,但见得客厅两旁的木椅上早已落座这数十名各门各派的掌门人物,但这些人大多都不认得万俟峰,所以也未将他放入眼中。

阳奉安顿好了万俟峰之后,又行礼而去,不时又领着一人走了进来,此人可不是别人,正是那玉女门门主芋付钥,也就是崖上梅的师父。

客厅内的各门各派掌门人一件了芋付钥都是纷纷行礼问好,而芋付钥也是一一回礼相敬。

这万俟峰一见了芋付钥可就有些心跳了,而且也是十分的忐忑。

这芋付钥一坐到万俟峰身旁的太师椅上,便朝着他拱手致了一礼道:“万俟掌门,近来可好?”

万俟峰急忙还了一礼道:“多谢门主挂怀,晚辈……晚辈还好”。

芋付钥点了点头,看到万俟峰一副不安的样子,心中也顿时明白了过来,不由轻叹一声低语道:“平身应修随缘性,万俟掌门何必为了自然之事而不自然”。

万俟峰听了这话,忙道:“晚辈有负门主嘱托,实在是无颜以见”。

芋付钥听了这话,又是一叹道:“万俟掌门,你不必为了一时的口头失利而耿耿于怀,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梅儿选择如此,那我们又何必去强求”。

万俟峰听了这话,长叹一声也不再言语,正当厅内众人畅所欲言南腔北调之时,只听得有人高呼道:“会主到!”

众人听了此话,随即住口不语,但见那川百介领着阴阳左右使从一旁的角门内走了出来,这川百介走到上首,朝着围坐在两旁的各门各派的掌门拱手致了一礼道:“各位英雄,久违了”。

围坐在两旁的各门各派掌门也纷纷拱手回了一礼。

但听得一人高声道:“川会主,咱们今日是来争夺武林盟主之位的,如今该来的都已经来了,川会主你又何必在此浪费时间”。

这话一出,随即有几人也纷纷附和了起来。

川百介见此,伸手摆了摆,止住了杂乱的话语,拱手一致道:“既然诸位英雄都已做好了准备,那各位就请吧”。

他说完,便朝客厅外走去。

围坐在客厅两旁的各门各派掌门也纷纷起身随后而去。

川百介领着众人出了客厅,便朝着左侧而去,经过了重重大帐,便已来到了练武场,此时的练武场中央早已搭起了一座十余丈高的擂台,但见得擂台四角彩旗飞扬,鼓声震响,而擂台四周也早已沾满了各门各派的精英弟子,这万俟峰、芋付钥等各门各派的掌门此时也各自走到了自己其门派前的太师椅坐了下来,那川百介几个纵跃便已落到了擂台之上,但见他朝着四周各门各派众人拱手致了一礼,朗朗的道:“诸位英雄到此,也都明白此行的目的,所以本会主也就不必多费唇舌了……”

------------ 第一百七十七章: 龙争虎斗 川百介说着扫了一眼四周各门各派的众人,语气一顿又道:“现今魔教日益壮大,早已威胁到了我正道我正道武林苍生,我正道中各门各派虽然能人辈出,但多是自保而战,实是一盘散沙,自从魔教神女上位以来,已使我正道数大门派被灭,数百名英雄豪杰死于其魔爪,若要铲除魔教,还我武林安宁,唯有万众一心,同气连枝不可,但我正道中人多是自视清高之辈,谁又肯你拆我遣,所以本会主斗胆邀请天下英雄借此英雄会共同推举一位文武兼得之辈一统我正道武林散乱的局势……”

川百介说到此处,又朝着擂台下四周的各门各派众人拱手一致,继续道:“今日虽然意在比武夺盟,但必须做到点到为止,坦然面对,切不可怀有私心,故意出手伤人……”

他说到此处,语气一顿又道:“本会主不才,就先在此领教,不知哪位英雄上来与本会主一争盟主之位”。

川百介话音一落,就见一人纵身上了擂台,细观此人手持一柄蛇头枪,此人身高不够五尺,而且一脸的渣胡,看上去十分显眼。

川百介一看此人拱手道:“若本会主猜的不错,阁下应该是金山梁的山主顾三飞,顾山主吧”。

这川百介说的不错,此人正是金山梁的山主顾三飞,此人也是一方之霸,而且蛮横无比,不论是何门何派中人,若是惹着了他,都是难逃他的杀手,但说来也怪,此人虽是蛮不讲理,但却是以为爱国志士,他曾多次率一方武林豪杰协助官兵打退了来犯的倭寇军队,但他却是不受封赏,也使得江湖中人对他是刮目相看,如今英雄会比武夺盟,此人前来倒也是出乎川百介的意料。

但见那顾三飞拱手一礼道:“早闻川会主英明,今日能在你忠义会共商武林大业,也是顾某人的荣幸”。

他说完一抖手中蛇头枪,聚力以待。

川百介又是拱手致了一礼道:“好,顾山主果然快人快语,请。”

他说完已缓缓运起了力道,不时二人同时大喝一声,缠斗到了一起。

二人的这一交手,也使得擂台下四周的各门各派众人喝彩连连,不到半盏茶时间二人已经对拆了上百个回合,仍是难分高下。

此时,但见得那川百介身形一变,左掌运起四成力道拍向了顾三飞凌空而起的身躯,而他右掌也随即缓缓拍出,而且是漫无目标,但这掌控却全在他的一念之中了。

这顾三飞又岂会看不明白,但见他急忙一个翻跃,躲开了川百介拍来的左掌,他双足还未落地但见他又是一个翻跃,整个身躯又随之而起,而川百介右掌拍出的掌力也已从他身下掠过。

川百介嘴角一笑,双掌又是一翻,两道掌力已迅速涌向了身在半空的顾三飞。

这顾三飞也算是有些大意,一时躲闪不及,被一道掌风拂中,眼见他就要落于擂台之下,说时迟、那时快,但见他手中蛇头枪一抖,已钉在了擂台边缘的柱台上,也正好止住了他的后倾之力。

顾三飞虽然落了下风,但却落得十分的精彩,使得擂台下四周各门各派众人纷纷叫起好来。

顾三飞却也并未就此气恼,而是微微一点头,拱手致了一礼,道:"川会主技高一筹,顾某甘拜下风”。

川百介听得一怔,忙回了一礼、说道:“顾山主只是一时不妨落了一招下风,何来如此一说”。

顾三飞一笑道:“川会主你义薄云天,顾某又为何要与你在此争锋,待除去魔教,你我再分个高下也不迟”。

他话音一落,也随即纵身而下,回到了座位上。

川百介也不由为顾三飞此行径大为赞叹,还未等他做出反应,又见得一人纵身上了擂台,但见此人四十余岁,身躯高瘦,是个十足的骨质汉子。

此人一上擂台便拱手致了一礼、道:“‘黄山派’许太君前来领教”。

川百介也忙回来一礼、道:“早闻‘黄山派’的‘翻云掌’独霸武林,本会主今日倒是有幸领教了,许掌门,请”。

徐太君也回了一个‘请’字后,便挥掌拍了过去。

川百介哪敢大意,也急忙运起力道迎了上去,二人的掌力到处,随即炸响连连,那擂台四角的彩旗也被二人的掌风刮得左右摇摆、呼呼作响。

转眼间二人已经对拆了数十个回合,却也不分上下,不时,但见许太君虚拍一掌,身躯也随之退到了一旁。

这许太君一收掌力,拱手致了一礼、说道:“川会主果然人如其名,在下认输了,我‘黄山派’愿听川会主差遣”。

徐太君这话一出,使得擂台下四周的各门各派众人为之大为不解,大家都看得明白,那许太君并未落败,而且川百介也未取胜,可许太君却甘愿诚服,实在是让他们有些费解。

川百介回了一礼道:“许掌门言重了,你我尚未分出胜负,而且本会主今日也是带引一名才德兼备之人而已,许掌门你又何必早早退求其次”。

许太君哈哈一笑道:“川会主,你我既然都无争雄之心,又何必争个两败俱伤,那这穿针引线之事还是由你川会主去做吧,只要是为了武林苍生福祉,无论是谁做着武林盟主之位,我黄山派都愿马首是瞻”。

他话音一落,已翻身而下,退回了原位,许太君的这一番话也使得各门各派众人为之起敬。

这黄山派许太君已退,立时又有一人纵身上了擂台,但见来人三十左右,身着华丽,而且眉宇之间透露着一股精明气息,一看就知此人颇有身份。

这人一上擂台,朝着川百介拱手致了一礼、道:“‘游鸿门’向世友前来讨教”。

川百介点头回了一礼、道:“向门主的追魂七剑,本会主可谓是早有所闻,本会主今日倒是要大开眼界了,向门主,请出剑”。

那向世友右手一搭剑柄,随即说道:“川会主可要取来兵刃”?

川百介一笑道:“本会主一向懒散惯了,就用这双手应付,倒也轻松方便”。

向世友听得眉头一皱,闷哼一声道:“好,既然如此,那川会主你可要当心了”。

他话音一落,手上一用力,只听‘铮’的一声,那鞘中宝剑已应声而出,但见他手腕一抖,那剑身已化作一道掠影直奔川百介刺去。

那川百介也随即挥掌迎了上去,二人这一交手,擂台下四周众人也随之注目观望,但见向世友整个身躯犹如幽灵一般,漂浮不定,而他手中一柄宝剑更是神出鬼没,凌厉无比。

二人在几个交叉中已对拆了五个回合,也随即各自虚晃一招,退到了一旁。

但见川百介哈哈一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本会主不得不承认如今江湖的确是能人辈出了”。

但见向世友还剑入鞘后才拱手致了一礼、说道:“川会主过奖了,在下也只是投机取巧胜的一招半式而已,若论其它,在下哪敢与川会主相提并论”。

川百介又是一笑道:“向门主自谦了,向门主的追魂七剑也的确是名不虚传,这也是我正道武林一大幸事,本会主先行告退了”。

他话音一落,便在四处惊嘘声中翻身退到了一处空位上,川百介的这一退败也让万俟峰暗暗一惊,虽然前两次川百介等人都在逢场作戏,以前辈身份穿针引线,但万万没有想到这川百介居然在数招之内便败给了年纪轻轻的向世友,虽然有些人未必看出门道,但那川百介左袖口被划破一道口子,还是被行家看在了眼中,这也使得他们对这个游鸿门向世友更为的关注了。

再看那向世友一脸的不骄不傲之色,拱手朝着擂台四周众人致了一礼、朗朗的道:“‘游鸿门’向世友在此讨教,哪位英雄上来与我一争武林盟主之位”?

他话音一落,擂台下游鸿门的弟子随即高声喝起彩来,让惊讶的众人也随之回过了神来,但见得一名手持鬼头刀的武士大喝一声,纵身跃上了擂台,他与向世友报了姓名来历后边挥刀斗在了一起,但很可惜,这武士只接了向世友两招,便被踢下了擂台。

瞬间,又有一名武士纵身跃上了擂台与向世友都、斗在了一起,但他也只是接了两招就被一脚踹下了擂台,几番下来,又有数名江湖武士被向世友打下了擂台,而且都未超过三招,这也使得众群雄各自惊讶不已,而那游鸿门的弟子喝彩之声更是整耳欲聋,但还是有数人只是冷眼而笑,那情形却是并未将向世友放在心上。

惊讶归惊讶,但还是有人不断的上台与他挑战,若不是这向世友心无邪恋,那擂台之上早就血雨风飞了。

正当万俟峰暗自揣测时,却听得站立在身后的雪儿轻声在耳边低语道:“峰哥,这向世友是武林中新起的一霸,他不知从何习练了一套剑法,几乎是惊杀四方,而且很少有人在他剑下走过七招而不败,所以江湖人便送她一个‘追魂七剑’的称号”。

------------ 第一百七十八章: 武林盟主 万俟峰闻言回头望着装扮成重阳弟子的雪儿,不由心中一荡,但此种场合之下,他倒也不敢放肆,急忙定了定神,低语道:“这向世友我倒是有过所闻,没想到雪儿你也听说过此人”。

二人说话之间又有一名武士被向世友踢下了擂台,万俟峰见此扫了一眼四周坐山观虎斗的众人,眉头微微一皱,便欲起身,但听得雪儿又道:“峰哥,你也要去争夺那武林盟主吗”?

万俟峰轻轻一叹道:“如今武林已是四分五裂,各门各派虽然不乏能人,但都是自保而战,一盘散沙,若要铲除魔教就必须要联合一切力量同气连枝,今日虽然来得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不乏是含有私欲,包藏祸心,若让这种人当上了武林盟主,也许反而会再添杀戮,峰哥我……一定要阻止这样的结果发生”。

雪儿皱了皱眉头道:“可是峰哥你一旦涉入其中,也许就身不由己了,雪儿很担心”。

万俟峰微微一笑道:“雪儿你放心,峰哥争夺这盟主之位,并非为了沽名钓誉,而是为了武林苍生,雪儿,你难道不了解峰哥的心思吗”?

雪儿轻叹一声道:“峰哥,雪儿明白,只是你一人真的能解万人忧吗”?

万俟峰无奈的一叹道:“一切尽我人意吧!就让峰哥为武林做一件有利的事情吧”!!!

他说完环视了一眼早已拭目以待的川百介、竽付钥等人,又朝着脸色沉重雪儿点了点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纵身跃上了擂台。

这向世友一连战败了数名一等一高手,也是士气高涨、十分的得意,如今又见一人上台挑战,也不由细细大量起了来人,口中也随之问道:“阁下应该来自玄门重阳派,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万俟峰拱手致了一礼道:“在下‘重阳派’万俟峰”。

向世友听得面色一紧,点了点头道:“原来是与魔教纠缠不清的天狗,久仰久仰”。

万俟峰冷笑一声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本人于魔教之间本人自由定律,不牢向门主挂怀,今日只为这武林盟主之位,还请向门主赐教”?

向世友也是冷笑一声道:“有魄力,不愧可以周旋在正邪之间,好,就让在下来领教领教‘焰火天蚕甲’上的绝世武功”。

他说完一摆手中剑身,亮了个起剑式。

万俟峰也不愿多说什么,右手一搭剑柄,随即拔出了鞘中宝剑,但见那向世友惊讶的盯着他手中的宝剑随口念道:“七星剑”。

万俟峰也是听得微微有些惊讶,随即问道:“向门主你识得此剑”?

向世友点了点头道:“曾听家师讲过,不过此剑早已遗失,却没想到原来在你重阳派”。

万俟峰回答道:“此剑我也是在一次偶然之下所得,而并不是在我重阳派中……”

他说到此处不由顿时伤感了起来,也许别人十分羡慕他的机遇,但这其中的苦楚别人又怎么会明白,如果可以去选择,他宁愿选择默默无闻,他宁愿选择清平一生,可世事又岂能是他可以去左右的。

向世友见此一抖手中宝剑,朝着万俟峰刺去,这万俟峰一时伤神差点被一剑刺中,也不由得急忙挥剑挡了过去。

二人这一交手,也使得擂台下四周的各门各派众人不由自主的拼住呼吸,聚神而望,其实从万俟峰已上擂台,众人就已经十分关注了,他们虽然对万俟峰早有所闻,但真正亲眼见到时却又是另一种心态了,当然每个人对万俟峰的看法也是定位不同,有羡慕,有不耻,有敬畏也有嫉妒,就在众人各怀心思看得津津有味时,那万俟峰与向世友在缠斗了数十招之后便随即虚晃一招各自退到了一旁。

但见那向世友将剑插入鞘中后,拱手致了一礼道:“在下问经江湖以来,虽有败绩,但却也很少有人能接住在下七剑而不败的,而在下却与万俟掌门你对拆了数十招,而且在下也看得出万俟掌门你并未用尽全力,所以在下甘愿认输”。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不得拱手还了一礼道:“向门主剑法精湛,本人也是竭力相拼,既然向门主有意让贤,那本人就却之不恭了”。

向世友无奈的一笑道:“在下虽然有些不甘,但也是技不如人所致,万俟掌门你何必自谦”。

他话音一落便纵身跃下了擂台,回到了座位上,但他的眼神中明显的透露着不甘。

向世友的这一落败,也使得群雄议论不已,而那重阳派的弟子也一些支持万俟峰的武林人士也早已高声喝起彩来。

万俟峰朝着擂台下四周众人拱手致了一礼道:“诸位英雄,今日比武争夺盟主之位,本人不才却欲就此位,若哪位英雄不服,尽可上来与我一战”。

他话音一落,但见得从人群中跃上两人来,这二人都在三十出头,一人手持一杆四尺余长的银枪,而另一人却手握一对双钩,万俟峰打量了一眼二人,拱手致了一礼道:“,想必二位就是名震江湖的‘金钩银枪’杨金宝、杨金树,杨氏二兄弟吧”!

这万俟峰猜的不错,这二人正是江湖人称‘金钩银枪’的杨氏二兄弟,但见二人同时拱手回了一礼,听得那杨金宝说道:“我兄弟二人并无争雄之心,也自知不是万俟掌门你的对手,但我兄弟二人却想与万俟掌门你切磋一番,还望万俟掌门成全”。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对二人顿起好感,忙道:“二位在江湖中也是赫赫有名,今日能借此机会与二位切磋,也是本人的荣幸,二位请……”

他说完已慢慢亮起了起剑式。

但见杨金宝手中双钩一摆,又道:“万俟掌门,请出招吧”!

万俟峰见此一抖手中七星剑,运起五成力道,欺身而上,也在同时,那杨金宝、杨金树而兄弟也各自挥舞着手中兵刃迎了上来。

只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炸响后,三人又回到了原位,但却是各自凝神而待,看来双方都在寻找破绽,志在一招定下输赢了。

这擂台上的僵持,却使得擂台下的群雄们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埋怨之声纷纷响起,万俟峰,杨金宝、杨金树三人见此,也不由各自大喝一声,挥动手中兵刃又缠斗到了一起。

三人的这一交手,都是各展绝学,放手一搏了,也看得擂台下众群雄情绪高涨,喝彩不断,但见得杨金宝一对金钩,上指乌龙冲天,下指灵蛇入洞,钩钩相呼相应,而杨金树的一柄银枪穿左刺右,招招与杨金宝的金钩前后相随,配合的简直是天衣无缝,不到十招就逼得万俟峰有些招架不住了。

擂台下众人也是看得有些不解,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万俟峰并没有使出全力,都在猜测着万俟峰为何要与杨氏二兄弟纠缠不休,当然这也是万俟峰为了吸引大家的眼球而已,如果他一上手就使出绝招,就显得太过单调了,而且这也让人觉得他只是以武力取胜,难以真正的让人心服口服,况且这杨氏二兄弟上台,也是想与他真正的切磋一下技艺而已,他又怎么会让这兄弟二人败得太过狼狈了。

转眼间,三人又缠斗了数个回合,但见万俟峰手中剑招一变,默念道:“镜中花……”

只听得一阵炸响,缠斗中的三人已各自退回了原位,但见那万俟峰手中的七星剑已经插入了鞘中,而杨氏二兄弟手中的兵刃却不知在何时已经掉落在地,而二人身上的衣袍已有多处被划破,但却并未伤及皮肉。

这杨氏二兄弟面色惊讶的相视一眼后,便各自捡起了地上兵刃,同时拱手致了一礼,齐声道:“多谢万俟掌门手下留情”。

万俟峰回了一礼,含笑道:“本人也只是一时侥幸而已,二位不必在意”。

那杨金宝又是一拱手道:“万俟掌门你不但武功盖世,而且又有容人之心,虽然江湖传闻对万俟掌门你有声有色,但今日我兄弟二人却坚信万俟掌门你一定是位坦坦荡荡的男子汉,我兄弟二人愿听从万俟掌门你的差遣”。

他说完与杨金树相视点了点头,便纵身跃下了擂台回到了原位。

万俟峰的这一胜出显然在很多人的意料之中,也立时迎来了一阵叫好,虽然很多人并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但这比武争夺盟主之位却是让人又不得不去承认这个事实。

虽然很多人都不愿意去接受,但他们也都有自知之明的心态,也不由得随之叫起好来。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时,又有一人从擂台下跃了上来,此人四十余岁,身着华丽,手中握有一根铜笛,那样子十分的淡然随意。

万俟峰一见此人,不由心中暗暗一笑,语气平静的道:“原来是‘魔笛王子’幸会、幸会了”。

这万俟峰说的不错,此人正是名震江湖的魔笛王子,此人自出道以来,便以一根铜笛行走江湖,曾不知有多少武林名宿含恨败于他的铜笛之下,说来也巧,五年前,这魔笛王子曾上重阳山向重阳四子挑战,双方在重阳山顶大战了一天一夜,不分胜负。

------------ 第一百七十九章: 正邪之战 就在这魔笛王子渐渐落了下风之时,却不料山下突然着了大火,也搅散了双方之战,因此双方也算是斗了个平手,而魔笛王子也因与重阳四子战成平手而声威大震,但后来,重阳四子查出那日纵火之人却是这魔笛王子事先安排,为的就是防止落败,所以万俟峰对此人很是熟悉,但也为此人的行径感到可笑。

但见魔笛王子点头一笑道:“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看来此话的确不假,想当年万俟掌门你还只是一个贪玩的孩童罢了,如今却已经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而且还坐上了重阳掌门之位,这可真让本王子有些不得不服老了”。

万俟峰拱手道:“受家师栽培,四方朋友抬爱而已,与王子你相比,本人的些有何足挂齿”。

魔笛王子哈哈一笑道:“五年前本王子与重阳四子未分出胜负,今日英雄会能与重阳四子的高足一较高下,也正好了结本王子心中一大憾事”。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眉头一皱,但碍于身份也只得一笑道:“好,希望真的不让王子你遗憾了”。

他说完,手中宝剑一翻,已亮出了起剑式。

这魔笛王子见此,又是微微一笑,才将铜笛凑到了嘴边缓缓的吹了起来。

万俟峰也知道这魔笛王子已经发起了攻势,也急忙运起五成力道护住了心脉,剑身之上也早已运起了四成力道静待其变……

这万俟峰做好防备,才仔细听那魔笛王子所吹出的音律,那音律初入耳时,细柔如秋雨春风,但随之突变得,急如流水、汹涌彭拜,只是瞬间他就觉得自己已身处于乌云密布、雷历电行之中,他只觉得四周都是刀光剑影、万弩齐发,而自己体内的真气也早已随波逐流,随着那音律而起伏动荡……

万俟峰此时也不由为魔笛王子的音律造诣而感慨,突然他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急忙收神但只听得擂台下早已川来一片惨叫、闷哼之声。

这也使得他有些大惊失色,急忙朝下望去,但见各门各派中武功稍高之人早已各自运起调息了起来,而那些功力稍差之人早已是狼狈不堪,惨叫连连,甚至有十数人此刻已是口鼻来血,奄奄一息了。

万俟峰之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随即便明白了过来,急忙叫道:“王子,快请住手”。

他话音一落,那笛音已随之停了下来,擂台下中群雄们也随之如释重负的纷纷惊色的望向了台上二人,但他们此时的神情却憔悴了许多。

这魔笛王子扫了一眼擂台下狼狈不堪的众群雄,才盯着万俟峰有些难以置信的道:“你……你为何会如此镇定,安若泰山”?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是有些不解,忙道:“王子,不知你刚才所吹是何曲,为何众位英雄如此的难以抵挡,而本人却毫无感触”?

魔笛王子听得又是一惊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你真的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吗”?

万俟峰扫了一眼擂台下四周的众人,最后才将目光落在了同样脸色苍白的雪儿身上,见雪人没有大碍后才怔怔的点了点头道:“本人只觉得王子所吹之曲,激荡时犹如万马奔腾、两军厮杀一样,有时又如同春风细雨、夕阳恬静一般的让人神往,至于其它……本人毫无感觉”。

魔笛王子好似怪物一般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万俟峰才道:“本王子的‘魔幻七音’可谓是战无不胜,从未有过败绩,万俟掌门你居然毫不受我这‘魔幻七音’的影响,这到也是罕见的很,难道万俟掌门你的内力比本王子还要深厚不成,这……这绝不可能……”

他说到此处,又将铜笛凑到了唇边。

万俟峰见此脸色一变,手中宝剑一紧,忙道:“王子,还请不要在施展那‘魔幻七音’,虽然本人无所畏惧,但其他人就难以承受,若王子要战,就与本人堂堂正正的一战,或者你我二人换一无人之处在战”。

魔笛王子听了这话忙道:“万俟掌门误会了,你连我的‘魔幻七音’都不惧,那本王子的其它手段你又有何惧,本王子只是想探探万俟掌门你的内力而已,还请万俟掌门能让本王子输的心服口服”。

万俟峰听了这话,微微怔了怔道:“只要王子你不在施展那‘魔幻七音’本人一定配合,王子请便”。

魔笛王子点了点头,又将铜笛凑到了嘴边吹了起来,少时,便见他收了铜笛,一脸难以置信的思索了起来。

而擂台下众群雄此刻也都不敢起哄议论,都是不解的盯着擂台上的二人。

这万俟峰见也不由好奇的问道:“王子,你可曾查探出这是何种原因”?

魔笛王子摇头一叹道:“天意,这也许是天意吧!本王子的‘魔幻七音’乃万音七律之首,是已精锐内力贯发,任你如何的心如止水,也难逃我七音的幻境,但万俟掌门你的内力则是阴阳并济,遇柔则柔,遇刚则强,与我这魔幻七音却是不谋而合,相濡以沫,这一战不但为对万俟掌门你造成任何伤害,反而让你心境更为的稳固……”

他说到此处又是无奈的一叹继续说道:“这一战,本王子可谓是输的一塌糊涂,但总归是让本王子找到了原由,难道这就是‘焰火天蚕甲’上的绝世武功心法吗”?

擂台下四周众人听了这话也都将目光注视到了万俟峰一人身上,而且又数人的眼神明显放出了异样的色彩。

万俟峰之听得眉头一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本人的内功心法的确是出自‘焰火天蚕甲’,不过这心法早已被本人毁去,而且本人也以立誓,若在有人对‘焰火天蚕甲’动心,本人定不饶恕。”

他说着冷冷的扫了一眼擂台下众人。

魔笛王子哈哈一笑道:“万俟掌门多虑了,虽然有不乏之辈对‘焰火天蚕甲’上的绝世武功带有窥探之心,不过自从魔教败走你重阳派后,就已经少有人去关注此物了,而且凭你重阳派的实力,又有何人在敢生出邪念……”

他说到此处,才拱手致了一礼又道:“万俟掌门,今日本王子败得是心服口服,也愿为我正道武林尽一份力,只要万俟掌门你能登上这武林盟主的宝座,本王子愿听你差遣”。

他话音一落,便纵身跃下了擂台,回到了座位之上。

本来还有几人蠢蠢欲动,但这魔笛王子一败退,都不由顿时犹豫了下来,都将目光投到了‘玉女门’竽付钥的身上。

这竽付钥见此,也不由得起身朝着四周众人,拱手一致道:“连魔笛王子都愿退求其次,我玉女门又何必去自讨没趣……”

她说着又朝着擂台上的万俟峰拱手一致又道:“我玉女门上下愿尊你万俟掌门为武林盟主”。

这竽付钥话音一落,站在她身后上百名玉女门弟子也随即齐声道:“愿尊万俟掌门为武林盟主”。

川百介见此,急忙纵身跃上了擂台,朝着擂台下众人拱手一致道:“诸位英雄,自古至今,就是以武会友,胜者王侯,败者诚服,既然重阳派万俟掌门技压群雄,就已是今朝的武林盟主,若有哪位英雄不服,尽可上来与万俟掌门一争雌雄”。

川百介此话一出,擂台下顿时议论纷纷,各种质疑之声随即而起……

川百介见此挥手止住议论纷纷的众人后又说道:“若无异议,我忠义会愿尊万俟掌门为武林盟主”。

他话音一落,但听得魔笛王子朗声道:“本王子愿尊万俟掌门为武林盟主”。

而随后那杨金宝、杨金树兄弟二人也高声道:“愿尊万俟掌门为武林盟主……”

那重阳派弟子也随即高声道:“盟主……盟主……”

随之玉女门以及忠义会的众门徒也加入了口号之中:盟主……盟主……

瞬间,擂台下各门各派众人也随之陆陆续续的加入了口号之中,一时之间那口号声震耳欲聋,也听得万俟峰热血沸腾,激动不已。

不时,但见万俟峰摆手止住了口号,拱手朝着四周致了一礼,朗朗的道:“众位英雄,这武林盟主之位,我万俟峰又有何能居之,但如今魔教猖狂,危害我正道苍生,我万俟峰既然受众位英雄抬爱,一定会竭尽所能,与众位英雄携手诛灭魔教,还我武林安泰,本人不会独断专行,只求同气连枝,共诛魔教”。

他话音一落,擂台下中群雄随之高声附和道:“同气连枝,共诛魔教……同气连枝,共诛魔教……”

这重阳派本就是正道第一大派,而且这万俟峰又是重阳四子的第一大弟子,他自己也早就在江湖中闯下了天狗的赫赫大名,如今不但技压群雄,又得到了数大门派与数位武林名宿的支持,所以很快便被整个武林认同接受了,这一点也出乎了万俟峰自己的意料,但却在很多人的意料之中,因为江湖讲的就是以武力为尊,放眼如今武林,虽然不服者打有人在,但又有几人能是他万俟峰的对手,又有何门和派敢与他重阳派一争天下。

------------ 第一百八十章: 人皆有情 这万俟峰与川百介等各门各派首脑人物,制定了一些共同遵守的条规后才又回到了擂台之上,但见万俟峰拱手致了一礼,朗朗的道:“诸位英雄,如今我正道武林已锸血为盟,四海一家,所谓打铁要趁热,待我等铲除魔教后再行仪式如何”?

擂台下众群雄随即齐声道:“请盟主发号施令……请盟主发号施令”。

万俟峰点了点头又道:“诸位,据我所知,如今魔教教主已被魔教七煞堂主所夺,而魔教之中多数教众,却是被其血腥手段所折服,为了减少杀戮与不必要的伤亡,所以本盟主决定立时攻入魔教总坛四方坪,在魔教外援未到之时,先除去那魔教教主乞志,到那时魔教便会自然瓦解,不知众位英雄意下如何”?

擂台下各门各派众人又齐声道:“谨遵盟主号令……谨遵盟主号令……”

此时,但见川百介上前致了一礼:朗声道:“盟主,早在数日前,我忠义会便准备好了一切所需,如今就等盟主你一声令下了”。

万俟峰点头回了一礼道:“好,既然如此,那就事不宜迟……”

他说到此处,面色一正,沉喝道:“祭旗,直攻魔教总坛四方坪”。

他话音一落,各门各派随即纷纷列队,展开了各自门派的旗帜,而忠义会的一名坛主也早已竖起了一面大旗,上写‘武林盟主’四个大字。

万俟峰见此心中也不由一热,与川百介相视点了点头,纵身下了擂台,朝忠义会的大门外走去,各门各派也随之井井有条的跟在了身后。

此时,忠义会大门外的广场上,早已备好了上千匹骏马,当然,这都是前来参加英雄会各门各派自己的坐骑,并不是忠义会准备的,那万俟峰也不在犹豫,随即纵身跃上了自己的坐骑,打马朝着前面的大道而去。

那川百介,竽付钥、向世友、徐太君等各门各派的首脑人物也纷纷上马,随后跟了上去,而各门各派的门徒弟子也都是井井有条的随后跟了上去。

这万俟峰率上千之众,浩浩荡荡的直奔魔教四方坪,这一路之上又有数百江湖义士纷纷加入了除魔大军之中,连一些早已式微的门派也纷纷响应,这也使得各门各派气势更盛,就连朝廷也为此大为震撼,在查明事由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一连数日的马不停蹄,这这日傍晚,万俟峰已率众来至了四方坪五十里外的一处野庙中,这万俟峰也忙令群雄停止了前进,并让人安排各门各派生火做饭,休整了一夜。

一夜相安无事,次日众群雄用罢早饭,便随即各自列队静静的等在了庙外,听候万俟峰的号令。

不时,这万俟峰便与川百介等几名首脑人物从庙内走了出来,但见万俟峰扫了一眼列队而待的众群雄,拱手致了一礼,朗朗的道:“众位英雄,据探子回报,魔教教主乞志得知我正道武林前来围剿,早已急调各处分坛教众回援,不过据本盟主密报,那乞志似乎并不得人心,所以魔教各分坛教众虽然倾力而来,但却有意在路途中拖延,而且也遭到各路英雄豪杰的大力阻杀,为了避免我正道自身伤亡,所以我们必须在魔教外援到达之前,全力攻入四方坪,诛杀魔教教主乞志”。

他话音一落,便听得众群雄齐声道:“请盟主发号施令……”

万俟峰点头一致,严紧的扫了一遍众人,沉沉的道:“游鸿门向世友听令”。

那向世友急忙行了一礼道:“游鸿门愿听盟主调遣”。

万俟峰一点头沉沉的道:“向门主,可带你门众从魔教南面攻入魔教大殿,本盟主会让人随时接应”。

那向世友急忙又行了一礼道:“谨遵盟主号令”。

他说完便转身召集游鸿门门众去了。

“黄山派,许太君听令”。

万俟峰又随之沉喝道。

那许太君也急忙行了一礼道:“黄山派愿听盟主调遣”。

“许掌门可带你黄山弟子从北面攻入魔教大殿,本盟主也会让人沿途接应”。

万俟峰点了点头吩咐道。

那许太君急忙又行了一礼,才转身召集门众去了。

万俟峰见此,朝着川百介,竽付钥二人拱手一致道:“川会主带你忠义会众位兄弟,从东面攻入,竽门主可带你玉女门弟子从西面攻入,本盟主也会让人随时接应你们”。

川百介,竽付钥二人也随即拱手行礼道:“谨遵盟主号令”。

二人说完便转身而去。

万俟峰朝着余下众人拱手致了一礼又道:“魔笛王子,金山梁顾山主你二人各率五百英雄负责接应玉女门与游鸿门,杨氏兄弟率你江南豪杰与我重阳派弟子,负责接应黄山派与忠义会,望各位英雄抛却前嫌,同心协力携手诛杀,魔教乞志”。

那魔笛王子,杨氏二兄弟,顾三飞以及重阳派等众人随即齐声道:“谨遵盟主号令”。

万俟峰见各路人马都已就绪,随即大喝道:“出发”。

他话音一落,便率先跃上了马背,打马而去,众群雄也纷纷吆喝着紧随其后。

此日虽然阳光明媚,四海升平,但在神月教总坛四方坪,却是杀声震天,烽烟四起,到处都是惨叫哀嚎之声,这血腥场景就不言而知了。

那川百介。竽付钥,向世友,许太君四人早已率领着门下弟子,从四面八方杀上了四方坪,而万俟峰担心乞志见大势已去,乘虚而逃,便带着数十名一流高手,闯过处处关卡,直奔魔教大殿杀去,当然这有雪儿与青龙在前领路,万俟峰一行倒也并未多费时间,便杀到了魔教大殿之中。

这万俟峰一行杀入大殿,那乞志也早已一脸不惊的,坐在上首的一张金光闪闪的太师椅上。

但见那乞志扫了一眼万俟峰等人,冷冷的喝道:“杀”。

他这个‘杀’字一出,那站在她身旁十余名黑衣护法,随即各自抡起手中大刀朝万俟峰等人扑了过来。

万俟峰见此,不等他人动手,便冷哼一声,一抖手中七星剑,便迎了上去。

只听得一阵惨叫,那迎面扑来的十余名黑衣护法,已被万俟峰的剑气斩得肢离体散,血溅当场,也看得身后数十名武力高手,心惊胆战,更为的敬畏。

那雪儿与青龙扫了一眼散落四处的残肢断体,都不由为之眉头一皱,大为的有些不忍。

这乞志看也没看被万俟峰削成碎肢的护法门,而是仰头大笑了起来,他这笑声一出,也使得万俟峰,雪儿、青龙三人为之一怔,但随即万俟峰与雪儿便明白了过来。

那雪儿走到万俟峰身旁低声道:“峰哥,看来他一定习练了‘焰火天蚕甲’上的‘地生心法’了”。

万俟峰点了点头道:“而且他还以‘无情之法’融合了阴阳之气,不过,他若没有从你爹那里得到‘天绝四式’倒也不足为虑”。

雪儿听了这话,不由随即伤感了起来,有些沙哑的道:“爹虽然受制与他,但雪儿相信,爹不会那么糊涂的,而且除了爹和峰哥我们知道外,那乞志小人未必会知道,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万俟峰思索着道:“也许未必,我看着乞志如此的镇定,那他一定有所依仗,雪儿,你先退后,凡事千万不可大意,待峰哥先试探一下就知道了”。

雪儿点头恩了一声,便随之退到了青龙身旁,但她的双眼却狠狠的盯着乞志,生怕他会突然跑掉一般。

万俟峰见雪儿退到了一旁,心下也微微一松,一紧手中七星剑,冷冷的道:“乞志,你不思悔改,尊你兄长遗言从头做人,反而变本加厉,你不但以下犯上,使用手段夺得教主之位,还利用手中权势违背正义大肆杀戮,如今你已穷途末路,还不束手就擒”。

乞志听了这话,面色顿时一寒,狠狠的道:“万俟峰,你处处与我神教作对,本教主倒也不与你计较,但你夺我心爱,毁我亲情,本教主此生就与你不共戴天,虽然你今日来自寻死路,但本教主不会让你就此如愿的,本教主要让你看着,你身边的所有的至亲好友一个一个的慢慢而死,本教主要让你看着你心爱的女人,在你面前受尽屈辱……哈哈……”

他说完便仰头大笑了起来,他那声音不但阴阳交汇,而且含满了不甘与恨意。

他的这声音也使得大殿内众人为之大为不解,都是有些难以置信的各自揣测了起来。

乞志的这一番话也使得万俟峰一愣,那乞三的确是因他而死,这让乞志失去了亲情倒也说的过去,但若说夺他心爱,那可就让万俟峰有些莫名其妙了。

要说这乞志垂涎雪儿的美色,倒也无可厚非,若说爱恋就纯粹是有些让人无法接受,因为这乞志与雪儿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而且自己又是与雪儿相识在先,又何来的夺他心爱……

这万俟峰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头绪,只得望向了同样有些不明其意的雪儿。

朋友们,因为【焰火天蚕甲】已经到了快结尾的时候了,所以更新有些缓慢,但为了保证本故事的精彩与意境,还请支持‘横真子’的朋友们耐心等待。

其实,本故事中还有很多的人物没有出现,比如随‘银针婆婆’到了龟息岛的齐思缕,那龟息岛主也早就让齐思缕自行离去了,可齐思缕因为身怀有孕而在一偏僻之处静养,所以也就暂且不说了。

当然,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发生,那杨尽忠一直在暗中针对重阳派,玉女门,那常见也被一名隐士高人收为关门弟子,当然那常见之所以另投师门,为的只是练就绝世武功进入痴情谷,向那崖上梅表达爱慕……

但这一切‘横真子’就不再涉入了,因为如今天下一片盛世,朝廷也早已实施了‘禁武令’凡我武林势力都为之束缚,所以‘横真子’也只有弃武从文,暂时避其锋芒了。

虽然如今已是盛世,但却是波涛汹涌,暗藏危机,‘横真子’坚信江湖无处不在,江湖也不可能就此平静,‘横真子’也定然会携‘小万俟峰’重出江湖……

------------ 第一百八十一章: 尴尬身份 雪儿万俟峰如此的看着自己,也不由眉头一皱,但随即想起了乞志曾好似,自言自语的提过齐思缕什么,急忙道:“应该是……她,我曾听见乞志念叨过”。

“她”。万俟峰有些不解的念道,但当他想到那乞志曾在齐名堡,逗留十数日的事情时,不由随即明白了过来。

万俟峰想明白了这一切后也不由为乞志感到一丝同情,如果不是自己的介入,如果那乞志没有走上邪路,或许与齐思缕还真会发生一些什么,但事情有时候总是这样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他望着一脸恨意乞志一叹道:“这一切都是你利欲熏心,为非作歹所致,你所谓的亲情,心爱,若真的重要,你又何至于此,难道你就没有为你的所作所为反省过吗”?

乞志听得闷哼一声道:“你是你,你有你的性格决定,你的认知,本教主有自己的性格,也有自己的认知,我们都是在用自己的喜好,所以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本教主”。

万俟峰一叹道:“不错,你有你的性格,也有你的决定,虽然我们的存在决定着意识,但这并不代表我们的人生被性格操纵,更不可能已性格来定律人生,人性本善,你之所以会落得如此下场,完全是你扭曲了人性所致……”

“万俟峰,你少在这儿跟本教主谈论人性,你的所作所为难道就是正理,你我只是各安天命而已,如今你我结局未定,你如何知道本教主的下场”。

未等万俟峰说完,那乞志便冷冷的喝出了此话。

万俟峰冷笑一声又道:“人非圣贤,岂能无过,可你却是一错再错,你一直行走在一条错误的路途中,你觉得你会有好的结果吗”?

但见乞志仰头一笑,随即面色一沉,冷冷的道:“好,本教主今日就看看你能奈我何……”

他话音未落,身躯已从黄金椅上纵跃而起,只听得‘铮’的一声,他已顺势拔出了鞘中宝剑。

还未等万俟峰动手,已有两名江湖武士挥动手中兵刃,纵身迎了上去,但只听得两声惨叫,那迎向乞志的两名武士,已被乞志一道剑气削为四段。

这两名武士也算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但却毫无还手之力,这也使得其余武士大吃一惊,也看得万俟峰眉头一皱,哪还敢在让其余武士动手,急忙大喝一声,一抖七星剑,迎了上去。

之听得一阵金戈炸响,二人又各自退回了原位,那乞志此时却是一脸得意的望着万俟峰,而万俟峰却是眉头紧皱。

但见乞志阴阳怪气的笑道:“万俟峰,没有想到吧,本教主我也会‘天绝四式’而且本教主也早就揣摩出了这‘地生心法’与‘天绝四式’乃是一套联姻武功”。

万俟峰冷哼一声道:“你的确很聪明,只是你用错了地方,不过我想知道,你这‘天绝四式’是从何学来”?

乞志听了这话,又是阴阳怪气的一笑道:“这一切都是你万俟峰所赐,说来,本教主倒是应该感谢你,不过,本教主对你却更加的憎恨”。

“我”万俟峰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乞志冷冷的回道:“不错,是你,你可还记得齐名堡外的乱石岗”?

万俟峰听得一愣,但随即想起,他曾在乱石岗中练过这‘天绝四式’而乞志也随后出现了,但他没有想到乞志的悟性如此之高,既然眼过就能领悟到这般,也算是一大奇才了。

万俟峰想明白原由也不在多言,但见他冷哼一声道:“好,那我就看看你领悟到了多少……”

他话音未落,已挥剑斩了过去,那乞志也在同时挥剑迎了过来。

这万俟峰、乞志二人此刻都是以同样的武功招式,缠斗在了一起,但他们却还有不同,那就是心态与他们所领悟的武功意境了。

这二人的这一战,可谓是惊天动地,也看得一众武林高手心惊胆寒,赞叹不已,更害怕被二人剑气波及,都急忙退到了四周。

就在众人看得毛骨悚立时,二人缠斗的身影中传出了惨叫与闷哼之声,而打斗也随之听了下来,但见那万俟峰已收剑退回了原位,而他的嘴角却挂着一丝血迹,看来刚才那闷哼之声是出自他的口中了。

在看那乞志,此时手中的宝剑早已落地,而他双手的筋脉已被划断,那血液也不停的从伤口处流了出来。

大殿内众人见此,也都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但听得乞志有些语无伦次的道:“为什么……我为什么会败在同样的武功之下……这……这是为什么……”?

万俟峰思索了少许道:“你并不是败在同样的武功之下,也并不是你领悟不够,而是你败在……情中……”

他这话也听得众人有些不解,都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注视到了他的身上,而乞志更是不解,茫然的问道:“情中,为什么会这样,本教主怎么会败在情中”?

万俟峰伤怀一叹道:“万物皆有情,无论是悲欢离合,酸甜苦辣,都是为情所系,而你为了一己私欲,不惜‘无情之法’而去融合了‘天绝四式’与‘地生心法’可以说你有此一败,也在自然之中”。

乞志听了这话也顾不得他的伤痛,但见他摇着头语气沙哑的道:“不,万俟峰你骗我,你也同样练就了‘天绝四式’与‘地生心法’而且你也早就融合,为何你没有败,而是我败了”。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又是一叹,伤感的道:“不错,我是融合着套联姻武功,但我用的是‘有情之法’去融合,而你却不是,虽然最终都是殊途同归,但殊途就是殊途,又如何能真的同归”。乞志皱着眉头道:“这……这有区别吗”?

万俟峰点了点头道:“有,凡有灵性之物皆有情,但凡世人谁又能逃离,亲情、爱情与友情的束缚,而你却为了一己私欲,不惜自残父母恩赐之躯体,虽然你已练就绝世武功,但却是有违自然之道,你又岂有不败之礼”。

乞志听得浑身一震,沙哑着道:“不,这不可能,你胜了那是因为本教主的疏忽大意,而并非你的这些胡说八道……”

此时的乞志已有些激动不已,他不相信万俟峰所说的这些,而且也不认为是这种途径造成了他的败绩,但他却不甘心,他真的很不甘心。

万俟峰见乞志如此之样,也不由心中一酸,感叹道:“无论你武功有多高,无论你身处何种环境,都离不开一个‘情’,只是对情的索取不同,给予不同,又有谁人能做到心中无情,而且谁又能真的将有情变为无情”。

“既然我心中有情,那又为何还是败在同样的武功之下”。

万俟峰话音刚落,便听得乞志问出了此话。

万俟峰又是一叹道:“你心中有情,但你发泄的却是无情,这套联姻武功的意境本就是情,而你却与它背道而驰,让这意境徘徊在有情与无情之间,你本是为情而战,可却使用无情手段,这结果又有何非议”。

万俟峰此话一出,大殿内众人也随之有了一些头绪,这乞志虽然不认同,但如今的结果也不由他了,但见他仰头大笑了起来,口中也喋喋不休的念叨着‘有情’与‘无情’二字。

虽然众人都从乞志的笑声语气中听到了万般不甘与伤怀,但却并没有因此而去同情他,当然万俟峰却除外,在万俟峰看来,乞志之所以会有今天的结果,这都是江湖的无情造成的,若‘双妙庄’没有被魔教毁灭,若乞志没有背负血海深仇,那乞志又将是另一种结局了。

如果乞志仍然是双妙庄的少庄主,那他一定不会变得这样的丧心病狂,更不会去违背正义,陷武林于万劫不复。

虽然也是乞志害得王月惊遭劫,也是他差点让重阳派数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但此刻万俟峰看到乞志的惨状,却不由有些不忍,因为乞志今日的一切,也都是受魔教所迫,受他身负的责任所累。

虽然如今的乞志,已经是一无所有,身败名裂,但如果换一种结果,那又将是一种什么概念,如今乞志的一败涂地却使得万俟峰的人生达到了顶峰,也成就了,坚定了那邪不胜正的预言,而万俟峰也有了这种认识,这也使得他此刻,不知如何去对待处置乞志了。

就在万俟峰犹豫时,但听得一声娇喝,只见雪儿已抬剑刺了过去。

万俟峰见此忙叫道:“雪儿……留他一命吧”!!

那雪儿听了此话,也只得收回了剑式,但却是有些不解的望向了他。

“盟主,这乞志手段歹毒,而且又是魔教教主,不知盟主为何要饶他”?

但见川百介从殿外走来,并随即问出了此话,而那竽付钥,许太君,向世友等一众首脑人物,也纷纷从殿外走了进来。

万俟峰忙拱手致了一礼道:“若论乞志所为,让他死上百回也不为过,但本盟主曾答应过乞三、乞寨主,今生不论如何也定会留他性命,如今他已经是落得身不如死,还望诸位能够手下留情,也不至让本盟主失信于一个已逝之人”。

川百介等人相视着点了点头,齐声道:“一切听从盟主决断”。

万俟峰点头回了一礼,才望向了一脸不甘的雪儿。

其实雪儿也知道,无论如何,也要留下乞志的性命,但杀父之仇却不共戴天,他也是一时难忍才要去他性命,如今听万俟峰这一提醒,也随即强忍了下来,望着乞志冷冷的道:“如今你已是废人一个,就留你在世间悔恨也罢”。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不由心中一松,微微一笑道:“雪儿,谢谢你”。

这万俟峰与雪儿的这一番注视与言语,也使得中群雄纷纷猜测不已,都不由将目光盯在了雪儿身上,突然,听得有人叫道:“神女……她是魔教神女……”

------------ 第一百八十二章: 神女号令 此话一出,瞬间便有十数人也认出了雪儿的身份,当那青龙持剑护在雪儿身前时,又听得有人叫道:“青龙……他是魔教的青龙堂主……”

刹那间,来到大殿内的众群雄纷纷挥舞着手中兵刃,将万俟峰,雪儿与青龙围在了当中。

万俟峰见此,急忙拱手致了道:“众位英雄,请稍安勿躁,请听我一言如何”?

“万俟峰,亏我们如此的敬重与你,没想到你却将魔教两大魔头藏匿于你重阳派之中,你这样做不知是何居心”?

但见向世友一摆手中宝剑面无表情的说出了此话,而随之又有数而冷漠的质问起来。

而那川百介,竽付钥二人虽然也是有些不解,但他门却并没有太大反应,因为对于万俟峰与雪儿的事情,他门二人比别人要知道的多。

这万俟峰又朝着愤怒的群雄拱手致了一礼才道:“众位英雄,雪儿虽然曾为魔教神女,但这都是受乞志要挟所致,但她却从未做过有违我正道武林之事,而如今青龙也早就改邪归正投身我重阳门下,所以还请众位英雄能理智的对待此事……”

“万俟峰,虽然你武功盖世,我等也不敢与你重阳派作对,但就凭你一面之词为所欲为,那你这个盟主我等不尊也罢”。

万俟峰话还未说完,便见一名手持大刀的武士冷冷的喝出了此话。

随即又有一人沉沉的道:“我等知道你与魔教神女的关系,你与她说情倒也能理解,但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用什么保证这二人投身你重阳派不是别有用心”。

这话一出,随即又有几人附和了起来。

万俟峰无奈的一叹道:“诸位,虽然他二人身份有些尴尬,但本人以人格担保,他二人绝对是早已脱离魔教,而且此事江湖中早就知道,诸位有何必如此的逼迫,况且这次我正道能一举攻破四方坪,他二人也是功不可没,还望诸位英雄明见”。

众人听了这话也随即各自犹豫了起来,但见一名手持缅刀的武士闷哼一声说道:“万俟峰,我知道,我们加起来也未必是你的对手,但为了武林不在杀戮,只要你杀了这二人,你仍是我们的盟主,我们也仍然为你马首是瞻”。

此话一出,只听得众群雄随即齐声喝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万俟峰听了这些,也不由顿时眉头一皱,无奈的紧了紧手中宝剑,正欲开口,但见川百介抬手止住了喝声,拱手一致道:“诸位,本会主相信盟主所说,而且本会主对雪儿姑娘与青龙之事也有所了解,所以还望诸位能不去追究此事,而且自从他二人弃暗投明后,也为对我正道武林有何威胁,我们又为何要去为难盟主,为何要去针对两个拨乱反正之人,若是那样,我们与魔教又有何区别,有何以自持正义,又用何心态去主持正义”。

他这话一出,众群雄也随即沉默了下来,但见竽付钥点了点头随后道:“我玉女门也相信他二人,更相信盟主的决策,如今武林还未平静,诸位还是莫要再多添杀戮了”。

正当大殿内陷入紧张之时,那大殿外突然杀声四起,惨叫连连,使得中人随之更为紧张,都不由将目光投向了大殿外。

不时,但见一名浑身是血的重阳弟子,慌张的从殿外奔了进来,这重阳弟子奔至万俟峰面前急行了一礼道:“盟主,魔教外援已到,已将我们围的水泄不通,而且都是精锐高手,我各大门派死伤惨重,请盟主定夺”?

大殿内众人听了这话,都不由眉头紧皱,都将目光注视到了万俟峰的身上。

万俟峰也是听得心中一紧,忙问道:“师弟,大概有多少魔教中人”?

那重阳弟子回答道:“回盟主,魔教教众应该不下上千,而且都是有备而来,如今我们各大门派已经退守到了殿外,请盟主速速定夺”?

众群雄听了这话随即纷纷议论了起来,但见川百介思索着道:“按理说魔教外援故意拖延,也不应该来的这么早才对,可如今却来得如此汹涌,看来这其中一定大有文章”。

万俟峰思索着道:“乞志虽然是魔教教主,但据我所理解,这魔教中人大多是口服而心不服,如今我们与乞志相斗,这魔教之中一定有人借此机会想要渔翁得利,所以这到很容易理解了”。

川百介点了点头道:“若是如此,那恐怕这次又要血流成河,难以达到我们擒贼先擒王的目的了”

但见竽付钥看了看慢慢镇定下来的雪儿与青龙,思索着道:“盟主,我倒是有一兵不血刃之计,不知当讲否”?

万俟峰忙拱手道:“竽门主有话但讲无妨,若我各大门派能全身而退,不妨一试”。

大殿内众人也都将目光移到了竽付钥的身上,从众人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对生命的顾虑,是呀!能活着,谁又愿意去死,而且对于大殿内这些叱咤武林的,各门各派首脑人物来说,也许死不可怕,而且哪一个不是经历过万般生死,才走到了今天的位置,但就是这样他们才更加的珍惜,自己的生命。

但见竽付钥一点头又道:“我从盟主的话中已经猜测到,此时而来的魔教教众,也许并非是为了乞志,而是为了借助此事而来,那这就说明,他们不但要借我正道力量除去乞志,而且也有人要借此机会上位,但他们没有想到,这里还有两人比他们更有资格上位,如今乞志以不足为虑,若这两人一旦出现,那他们也不得不去诚服……”

他说完又将目光移到了雪儿身上。

这竽付钥的话也让众人顿时明白了过来,也都不由将目光注视到了有些难耐的雪儿与青龙的身上。

但见川百介点着头道:“不错,雪儿姑娘是前任教主之女,又是现今的神女,再有青龙堂主相助,的确是无可非议”。

万俟峰也是点了点头,望着有些不知所措的雪儿道:“雪儿,如今看来,一定是有人在从中作梗,也许只有你可以阻止他们的野心,而且魔教教主上万,我们总不能将他们全部斩杀吧,为今之计,只有先平息下来,再作打算了”。

雪儿面色严禁的道:“我只是有其名而已,那些教主也未必会服我,而且我与青龙叔叔已是神月教的叛徒,他们又怎会诚服”。

青龙听了这话忙行了一礼道:“神女,此事你大可不必担心,虽然神教已不再是往日,但对前任教主忠心之人却不在少数,而且属下在神教时与各处分坛也颇有交情,有属下协助神女,想来也并非难事”。

雪儿听了这话,看着眼含鼓励的万俟峰,微微点了点头,转身朝殿外走去,但刚走两步,就被数名武士拦了下来。

万俟峰见此,面色一寒,淡淡的道:“到了此刻,难道各位还不清楚现状吗?若各位真的要与魔教同归于尽,我重阳派也绝不会退缩,但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如今魔教乞志以除,我们又何不化干戈为玉帛,让江湖暂且平静一番”。

万俟峰话音一落,但见一名持剑的武士拱手道:“盟主,我等也不想多添杀戮,但以他二人的身份,若放他二人出去,岂不是纵虎归山,此事还望盟主三思”。

万俟峰听了这话,也不由语气一缓,一笑道:“诸位,他二人早已投身我重阳派,难道我重阳派会做出有违武林正义之事不可,若是她二人借之前在魔教的身份,来化解将要发生的武林浩劫,也不失一件幸事,还望诸位抛却之前的一切恩怨,以江湖大局考虑”。

那拦在雪儿与青龙身前的数名武士听了此话,思索了少许,便各自退到了一旁,但他们的脸色却是十分的担忧。

万俟峰见此,才朝着雪儿点了点头,同时朝殿外走去,而青龙,川百介、竽付钥等一众各门各派的首脑人物,也随后跟了出去。

这万俟峰,雪儿等一行人出了大殿,看着四处拼杀的正邪两道中人,都不由有些不忍,但见万俟峰面色一沉,大喝道:“住手……”

他这喝声一出,正在拼杀的正邪双方,也随即各晃一招,退到了各自的真硬之中。

万俟峰见此,抬步走到正邪双方的中央,手中剑身一摆,指着黑压压的一片神月教教众,喝道:“乞志已被我正道诛杀,各位也都是血性男儿,总不能一生都要与邪魔之念为伍,与天地正气为敌吧”!

万俟峰此话一出,众黑衣武士随即骚动了起来,但他们并没有因为乞志被诛杀而感到有多少伤感,这一点万俟峰是看得明白,由此看来,这乞志在魔教也确实是不得人心了。

此时,只见雪儿与青龙相视一眼,也走到了万俟峰身旁,但见雪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娇喝道:“凡我神教教众,立刻退出四方坪,各归其位,不得有误,也不得再与正道门派发生纠葛,若有违背,教规处置”。

雪儿这话一出,众黑衣武士们不由一愣,各自回神望向了这个身穿重阳服饰的发号施令之人。

随即听得有一人惊讶的叫道:“神女……她是神女……”

这话一出,众黑衣武士顿时便炸开了锅,但见一名四十余岁的黑衣武士,往前走了三步,抬手止住了议论之声,望着雪儿冷冷的道:“你是神女不错,但你也是我神教的叛徒,你有何资格在此发号施令,我们凭什么……啊……”

这名黑衣武士,话还未说完,便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但见他胸前已插着一柄明晃晃的宝剑。

------------ 第一百八十三章 谱写淡然 ?雪儿听了这话,娇躯又是一颤,她的眼神也随即迷离了起来,也看得万俟峰心中一痛,但他却是若无所谓的微微一笑,继续说道:“雪儿,你这么的善解人意,也比一般女子更懂得大义,你应该明白,如今武林的平静,只是暂时的休养生息,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这个盟主去做的,人有时候不可能只去考虑自己,应该去为更多的人考虑才对,你说是吗雪儿”? 雪儿摇着头颤颤的道:“不,雪儿只是一个女人,雪儿只想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无忧无虑的生活,这一切都只是峰哥你的借口而已,因为峰哥你真的变了,你变了……” 万俟峰仍是一笑道:“不,雪儿,峰哥没有变,峰哥还是曾经的那个人,变得只是我们的人生,变得只是我们的生活,我们都应该去适应,都应该去接受,曾经的我们只有順受,但现在的我们却可以操纵一切,曾经的我们只有束缚,但现在的我们可以去束缚一切,峰哥也渴望与心爱之人朝朝暮暮,峰哥也向往与至交好友,煮酒论剑……” 他说到此处,无奈的长叹一声继续道:“也许吴师弟说的对,每当你高人一等时,你的眼界,你的心态都会随之改变,随之升华,这一切不是我们能去左右的,因为我们都想活的更好,就如同音律,需要激情去释放”。 雪儿听到此处,那泪水也随之从眼中滑落了下来,但她却并没有去拭擦,而是急促的道:“我们现在不是可以去操纵一切吗?那雪儿愿做峰哥你的音符,只为你谱写一曲淡然,雪儿也愿意永远被你束缚,只为让你,在我们谱写的‘淡然’中释放……” 万俟峰听了这话,终于忍不住将雪儿颤抖的娇躯搂在了怀中,他没有说什么,其实他在也不需要去说什么了,此时此刻他只有感动与感激了…… 不知过了多久,雪儿才轻轻的推开了万俟峰,深情的望着他柔柔的说道:“峰哥,雪儿会在三天后,将教主之位传给青龙叔叔,然后便会回到那个只为我们,谱写人生的地方,雪儿会在那里等着,盼着、念着,不管多久,不管世事如何变迁,雪儿都会在那里等着,盼着、念着,因为雪儿永远都是峰哥你的音符”。 她说完,便转身而去,但她的泪水又随之流了下来。 万俟峰望着雪儿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由慢慢的露出的笑容,嘴上也随之说道:“师弟,这次你说错了,谁说就不可以拥有一切、想要拥有的东西”。 吴明听了这话,尴尬的一笑,道:“盟主,如今武林还有第二个盟主吗?这世间还有第二个雪儿姑娘吗”? 万俟峰点了点头道:“没有,那你还有第二个万俟峰师兄吗”? “没有”。 吴明激动的回答道。 “这就对了,我永远都是你的师兄,也永远是重阳派的弟子”。 万俟峰一脸严肃的望着吴明说出了此话。 吴明听了此话,激动的道:“是,师兄”。 万俟峰随即一笑又道:“嗯,这就对了……喔,你找两个精干的师弟在暗中保护雪儿,她可是你唯一的师嫂了”. 他说完这话,便纵身跃上了马背。 吴明急忙点着头笑道:“这个师弟我早就安排好了,师兄你不必担心,师弟我保证师嫂毫发无伤”。 万俟峰点了点头,正欲打马而去时,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随即又道:“喔,对了,师弟,你亲自去帮师兄我买一副古琴,趁这三天的时间,师兄我先练练手艺,日后好与你师嫂弹‘淡然’”。 吴明听得眉头一皱,不解的问道:“师兄,干嘛要我亲自去买,而且师兄你会弹吗”? 万俟峰白了他一眼,回道:“会不会弹是我的事,但你必须亲自去买,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他话音一落,便打马而去,留下一众重阳弟子,在原处面面相视。 这万俟峰回到了重阳山,便将掌门之位传给了吴明,又到重阳四子闭关之处拜了一番,才游荡在了青山绿水之中。 这日,天还未亮,万俟峰便收拾了随身物品,悄然的出了重阳派的大门。 当他一走出大门,看到整个重阳派弟子都齐刷刷的站在大门两旁时,不由顿时愣了下来,而他的眼中也随之湿润了起来。 但见吴明,故意打了一个哈欠,走到他身前,埋怨着道:“我们知道师兄你今天一定会走的,所以我们昨夜就在此等候了,没想到师兄你还是那样懒惰,天都快亮了你才出来,早知道是这样,我们就该睡他一觉在起来了”。 万俟峰听得心中一颤,环视着一众重阳弟子,激动的点了点头,但此时此刻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其实此时此刻,他们也不需要去表达什么了,因为有些东西只有用心去感受,才会真正的懂得,也许有时候需要表达,但对于此时此刻的他们来说,一切的表达都是虚无,唯一真实的就是感受,他们也都在用心的感受着这一刻…… 不时,但见万俟峰牵强的一笑,道:“看,你们在想什么呢?师兄我只是出去转转,你们也知道,师兄我现在的身份,总不可能长期呆在重阳派的……” 他虽然这样说,但他却知道,一众重阳弟子也知道,他的这一走,将是遥遥无期了。 但见万俟峰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沉甸甸的的令牌,递到了吴明面前,脸色严谨的道:“师弟,这块‘盟主令’就暂时帮师兄收着,千万要小心保管”。 吴明为之一怔,却是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不解的望着万俟峰。 万俟峰见此,微微一笑,便将‘盟主令’塞在了吴明的手中,并随即朝山下走去。 吴明望了一眼手中的‘盟主令’急忙叫道:“师兄,你就这样一走了之了,今日各大门派前来向你庆功,我们怎么交代呀?” 万俟峰边走边说道:“你现在是重阳派的掌门人,你想怎么交代就怎么交代,万一不行,拿出‘盟主令’让他们各自回去就是了,不过,礼物得留下,来那么多人,咱不是还得管饭吗?总不能太亏了不是……” 一众重阳弟子听了这话,不由为之面面相视了起来。 吴明听了这话,嘿嘿一笑,随即行礼道:“恭送掌门师兄闭关修炼。” 一众重阳弟子,听了吴明这话,也随即明白了过来,急忙齐身行了一礼,异口同声的道:“恭送掌门闭关修炼。” 万俟峰听了这话,不由微微一笑,大步的朝山下而去。 江湖永远都是江湖,为何要称为江湖,因为它是一个充满激情的世界,它虽然也有约束,但却洋溢着放纵。 江湖可以安定,但却没有平静,每时每刻都会有杀戮,但在这无情的杀戮中,却能造就出一个个英雄,英雄不分出处,但英雄却分时事。 有人渴望平凡,有人却向往激情,但无论他们是什么心态,其实他们都在演绎着江湖,只是所演绎的不同,所需求的不同而已。 有人说,江湖是无情的,但‘横真子’认为,江湖是却是多情的,无论你如何去演绎,无论你渴望怎样的结果,这都逃不过,亲情、友情,爱情的束缚。 也许,江湖的确不应该存在着爱,但‘爱’却无所不在,它就像斜阳,它就像清风,你若去感受,那它就在你的身旁…… 如果江湖没有‘爱’那在你仗剑纷飞、煮酒豪迈时又有谁去相伴;如果江湖没有‘爱’,那在你**逍遥、悲悯情怀时又有谁会去聆听。 有人说,江湖就是一种伤害,但‘横真子’却认为,江湖并没有伤害,我们的思想才是一种伤害。 【本书完结】 ………………………………………………………………………………………… 朋友们,‘焰火天蚕甲’全本故事就写到此处了,虽然江湖还有很多事需要去做,但‘横真子’不得不就此封剑退出武林,其中原由就是‘武林没落’,如今世道,谁还会去舞刀弄枪的,就算你身怀绝世武功,人家一支小小手枪就能搞定你。 ‘横真子’在这里感谢这一路默默支持的朋友们,因为是你们的一些小小举动支持着‘横真子’,才造就了这一部完整的‘焰火天蚕甲’,‘横真子’真的谢谢你们了……此处省略一万字的感谢之语。 为了达到感谢朋友们的目的,所以‘横真子’早已着手第二部作品了,目前还处于创作中,应该很快就能与朋友们相会了,当然‘横真子’已经退出武林了,所以下一部作品就不会描写江湖了,当然也不是玄幻,穿越了,因为‘横真子’很担心自己会穿越到‘冰河时代’,听说‘冰河时代’全是动物。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c)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